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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门之变 第二十二章 北京送来的礼物朱祁镇无福消受

作品名称:大明历险记      作者:寒鸿      发布时间:2025-09-17 07:12:59      字数:4360

  过了几日,英宗朱祁镇带着哈铭和沙狐狸来到莫罗的毡包附近转悠,希望能见他的这个未婚妻一面;也先让他和莫罗处处,他便跃跃欲试,看能否接近她。
  朱祁镇正伸长脖子朝莫罗毡包的哈那处张望,忽闻一阵马蹄声响,转脸望去,有两人两骑朝他们飞奔而来;到近前才看清来人的脸,朱祁镇险些气破肚皮,这两个家伙竟是出卖主子、投降瓦剌的大明御马监宦官喜宁、跛儿干。
  喜宁和跛儿干在土木堡临阵叛变后,先是跟着也先攻打北京城,瓦剌大军被于谦击败后,两人也随着败军来到了漠北;也先将他俩与另外几个叛变的蒙古族御马监宦官一道派往极远的苦寒之地,南西伯利亚叶尼塞河流域戍边,帮助训练边境的士兵。呆了三四个月,直到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了,也先才开恩让他俩回到哈拉和林。
  喜宁骑在马背上,手里拿着鞭子,居高临下地瞅着朱祁镇,笑嘻嘻地调侃道:“上皇,别来无恙啊!看你这衣帽光鲜的,还有两个小跟班,日子过得不错呀!”
  哈铭气愤填膺,厉声喝道:“放肆!喜宁,你这个叛徒,你怎么跟上皇说话呢?见了上皇,还不下马请安!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喜宁仰天大笑几声,鄙夷不屑地说:“哈铭,你少在这儿给我装清高!我和跛儿干是叛徒,你们三个就是囚徒!囚徒的地位远不及叛徒,我凭什么要下马给朱祁镇请安?他应该向我拱手请安才是!”
  朱祁镇气得浑身发抖,对着喜宁嗔目怒骂:“大胆奴才!你竟敢口出狂言,羞辱笑话朕!待朕南还归国后,定要问你一个大逆不道之罪!”
  喜宁朝朱祁镇唾了一口:“我呸!你还朕、朕,我看你就是个猪脚朕!朱祁镇,你还想着南还归国?下辈子吧你!你就乖乖地老死在这蛮荒之地吧!我羞辱你笑话你怎么了?我还要打你呢!”说着扬起鞭子,朝他背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朱祁镇哎哟喊疼,哈铭睚眦欲裂,冲上去拽住喜宁的马头,恶狠狠地骂道:“喜宁你个反叛日的,有种你下马,我与你拼个你死我活!”
  喜宁哈哈大笑:“哈铭,你就消停点吧,小爷我还要回太师府听差呢,没工夫陪你在这儿瞎比划!”一提缰绳,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与跛儿干催马疾驰,绝尘而去。
  朱祁镇、哈铭、沙狐狸三人呆在原地,懊恼沮丧,黯然伤神。忽听一人大喊:“上皇,大明天子派使臣看你来了,还给你带了几箱子衣物用品呢!”
  三人回头望去,原来是伯颜,他正站在远处朝他们招手呢。他们仨飞跑过去,随伯颜来到也先太师的议事毡帐,与大明使臣相见。
  大明使臣见到朱祁镇,忙伏地叩头,问上皇近况如何?朱祁镇说:“我还活着呢!蒙也先太师、伯颜亲王悉心关照,倒也烹牛宰羊,衣食无忧!”
  朱祁镇又问及京中情况,使臣答称景帝南面为尊,执掌朝纲;少保于谦全力辅佐,殚精竭虑,倒也边境安宁,国泰民安!朱祁镇听闻无人望他回去,心中老大不快,嘴上却说:“如此,我就放心了!”
  也先不欲二人过多接触,待他俩寒暄了数语,便命送大明使臣回驿馆休息;又叫人从伯颜家牵来几头骡马,将大明使臣带来的几箱子衣物用品放到骡马背上,交给朱祁镇,让他自行带回住处。
  哈铭和沙狐狸牵着骡马乐呵呵地往回走,朱祁镇一脸高兴地跟在后面,心想有了这些衣服用品,他们在草原上的生活质量就能大大改善一下了。
  快走到伯颜家的毡帐时,迎面撞上十来个彪悍刁蛮的瓦剌汉子,唿拉一下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这些壮汉都是伯颜亲王的家丁,个个凶神恶煞的,不易对付。
  领头的家丁一脸坏笑,拉长声音道:“啊哟,这几头牲口是我们家的啊!那这些东西是也先太师赏给咱们伯颜亲王的吧?上皇你们帮忙给拉回来啦?有劳了,有劳了!现在到家了,把东西交给我们吧?”
  其他的家丁不由分说,从哈铭和沙狐狸手夺过缰绳,牵着那几头骡马径直走进了伯颜家的毡帐;领头的家丁哼着小曲,背着手跟在后面;撇下朱祁镇三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徒唤奈何。
  明明是大明使臣捎给自己的衣服用品,却被伯颜的家丁横刀夺去,朱祁镇这一气非同小可。回到毡房,他像一只困在笼子的野兽般团团乱转,嘴里不停地咒骂:“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帮混蛋太无理了!太无理了!”
  哈铭宽慰道:“上皇你消消气,别和这帮人一般见识!就当我们给伯颜亲王进贡了。没了这些衣服用品我们日子也过得去!”
  朱祁镇却不愿罢休,指使哈铭道:“哈回子,你现在就去伯颜家毡帐把我们的箱子要回来!”
  哈铭不肯去,耐心诤劝道:“万万使不得啊上皇,这帮不知礼仪廉耻的家伙抢了我们的衣服,我们去要就好比虎口夺食,即使硬要来了,他们还是会变着法子抢走的,那些东西也终究不归我们所有!”
  朱祁镇正在气头上,见哈铭不听话,不禁暴跳如雷,操起一根木棍就朝他打去,哈铭也没有闪躲,结结实实地挨了几棍子。但他也很倔强,就是不肯出门,口中仍旧苦劝:“上皇,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那些衣服用品,咱们还是别要了吧?莫要为了这几口箱子,伤了跟伯颜家的和气!”
  朱祁镇没法,只得听哈铭的,忍辱作罢。他扔掉木棍,颓然坐下,望着窗外伯颜家的毡帐,长嘘短叹了好一阵子。
  伯颜家的毡帐内,众家丁打开箱子,将衣服用品赶最好的挑了十几件,交给女主人阿剌达哈剌。阿剌达哈剌还真以为这些东西是也先大哥赏赐给他家的,就自作主张让家丁们把挑剩下的衣服用品瓜分了,只管拿回家去;那几口箱子则收为己有,用来装值钱的东西。
  当晚,伯颜回到家里,听老婆说起此事,不禁大发雷霆,涨红脸嚷道:“乱弹琴!这帮奴才真可恶,胆大包天!竟敢抢大明使臣捎给上皇的衣服用品!我要他们把东西统统还回来!”
  阿剌达哈剌说:“这不太好吧?法不责众,覆水难收,为了这么一件小事,你硬要为难这些家丁,也显得你太不近人情了!不如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老婆讲的也有道理,这些家丁平时需要他们干活,战时仰仗他们救命,轻易得罪不得;顺水推舟、借花献佛给他们一点甜头也没有错。
  这样一想,伯颜气消了,就打算装着不知道这件事,含糊过去。
  次日上午,李愿和莫罗造访伯颜家的毡帐,说起大明使臣捎来的东西被抢,哈铭不肯上门索要,朱祁镇生气用棍子打他的事。他俩是外出散心时听沙狐狸说的,不觉气愤填膺,为这些家丁的行为感到羞耻,便径直来找伯颜夫妇理论。
  纸包不住火,瞒是瞒不过去了,伯颜夫妇老大羞愧。尤其是阿剌达哈剌,觉得很是对不起朱祁镇,就从箱子里取出那十几件最好的衣服用品,整整齐齐地放在李愿和莫罗面前,歉疚地说:“这件事原是我们做得不对,没有约束好下人,让上皇他们受委屈了!大部分衣服用品都被家丁们瓜分了,也不好追回来,但最好的还在我这里,就麻烦你们二位还给上皇罢!”
  李愿说:“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好,我给你们送过去!”
  伯颜道:“我这里还有几只前日打猎打到的野鸡、野兔,也麻烦你们送给上皇享用;聊以表达我们的歉意。”
  莫罗说:“二哥二嫂,我觉得你们应该亲自送去,当面向上皇道歉!”
  伯颜夫妇面有难色,让他们纡尊降贵,去向一个臣虏道歉,实在有失身份。
  李愿道:“莫罗,就我们俩去吧,不要为难你二哥二嫂,他们毕竟是瓦剌部落的贵族,道歉事小,面子事大!”
  李愿和莫罗将那十几件最好的衣服用品与野鸡、野兔送到朱祁镇的毡房,并代表伯颜夫妇向他致歉;说完就走了,省得莫罗和朱祁镇面对面尴尬。
  朱祁镇且惊且喜,对两个侍从说:“衣服用品留下,野鸡、野兔给伯颜退回去,咱们无功不受䘵!”
  哈铭连忙劝道:“不可,不可!上皇,野鸡、野兔是伯颜亲王的一片心意,咱们却之不恭;再说,你把他送的礼物退回去,说明你还在生他的气,他反过来就会生你的气,给你小鞋穿!上皇,气大伤身,咱别生气了,把野鸡、野兔留下来,烧熟了美美地享受一顿吧!”
  朱祁镇想想也对:“好吧,就照你说的办。你和沙狐狸来烧野鸡、野兔吧!”
  话音未落,毡房里忽然涌进了一群五大三粗、如狼似虎的汉子,领头的正是大明朝的叛徒喜宁、跛儿干。
  喜宁涎脸涎皮道:“上皇,听说大明使臣给你捎了几箱子衣服用品,我和跛儿干刚从南西伯利亚回来,正好缺这些东西,看在咱们主仆一场的份上,你就匀一点给我俩呗!”
  朱祁镇冷着脸说:“不好意思,衣服用品都被伯颜亲王的家丁抢去瓜分了,我这里已经没有了!”
  跛儿干眼尖,早已扫见了李愿和莫罗送来的那十几件最好的衣服用品,忙扑过去抢了几件在手里,在朱祁镇面前抖了抖:“上皇,你说没有了,那这是什么?”
  喜宁狞笑着说:“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上皇留给咱们的嘛!”他冲手下一挥手,“把这些衣服用品统统拿走!”
  跛儿干又两眼放光道:“咦,这里还有几只野鸡、野兔呢!”
  喜宁再次挥手:“也一并拿走,刚好晚上咱们打个牙祭解解馋!”
  哈铭、沙狐狸上前阻拦,但被喜宁几个膘肥体壮的手下推倒在地上。喜宁、跛儿干指挥那群手下抢了衣服用品和野鸡、野兔,狂笑着冲出毡房,骑上马一阵风似的跑了。
  哈铭、沙狐狸坐在地下大声咒骂:“这群土匪、强盗、杀千刀的!抢了老子们的东西去办丧事啊!”
  朱祁镇欲哭无泪,将哈铭和沙狐狸扶起来,喃喃道:“哈回子,你的嘴可真毒,咋说的这么对呢?这些个衣服用品终究还是不归我们所有。咱们时乖运蹇命薄,无福消受啊!”
  翌日,朱祁镇联络李愿、伯颜来到也先家的毡帐,状告喜宁、跛儿干带人光天化日闯入他家中,抢去他的私人财物,请求也先太师秉公明断。
  也先也认为喜宁、跛儿干了坏事,但他俩率先投降瓦剌,又帮助训练苦寒边境的士兵,功大于过,没有必要责罚他们;如果追究此事,未免小题大做了。
  也先笑嘻嘻地打圆场说:“上皇,你就别心疼这点衣服用品了,等你和莫罗结婚的时候,我会给她陪很多嫁妆的。什么金银首饰、衣服用具、牛羊马匹,要多少有多少,保证你成为草原上数得着的富裕大户!”
  朱祁镇哭丧着脸道:“太师,喜宁、跛儿干太欺负人了,你要是不治他们的罪,我怕他们会没完没了地骚扰我们!”
  也先笑道:“这你大可放心,我会警告他俩,以后不许再去找你们的麻烦了!你只管安心准备你和莫罗的婚事,我和伯颜都等着喝喜酒呢!”
  李愿听着不高兴了,忍不住大声埋怨道:“没见过这样的哥哥,自己的妹妹明明不想结婚,非要逼她嫁人!”
  也先冷冷地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莫罗到了出嫁的年龄,不嫁上皇,嫁你李愿也行啊!你若不肯娶她,就不要在这里发牢骚了!”
  一句话呛得李愿哑口无言,伯颜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从也先家毡帐出来,李愿与伯颜、朱祁镇拱手作别,闷闷不乐地回到莫罗的毡房,刚好和出来迎他的莫罗撞了个满怀,二人执手相看,心事了然。莫罗提议驰马到郊外走走,李愿却提不起兴趣,拉着莫罗进屋,两人推杯换盏,喝了几杯闷酒,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朱祁镇与伯颜同路,到家后伯颜径回自家毡帐去了。朱祁镇走进毡房,哈铭和沙狐狸迎上来问怎么样?也先太师有没有把喜宁、跛儿干抓起来治罪?
  朱祁镇唉声叹气道:“治个屁罪!也先把喜宁、跛儿干当个宝,根本不忍心治他们的罪,反叫我别心疼这些东西。唉,咱们自认倒霉吧!”
  哈铭、沙狐狸自然是气愤填膺,恨声不绝。哈铭劝慰道:“上皇别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姑且先忍耐一下,等待合适的时机;时机一到,咱们定要将这两个叛徒置于死地!”
  朱祁镇点头道:“这个自然,此事急不来的,咱们慢慢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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