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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红糖水

作品名称:人勤地不懒之起跑线      作者:粮万五      发布时间:2025-09-01 15:10:25      字数:4962

  学校的元旦晚会火了,同学们尽展才艺,但是高一(4)班阎琳娜的喇叭裤则点燃了六中同学们的激情:原来裤子还可以倒着穿。
  男生着迷于喇叭裤紧紧包裹着的大腿之风情和屁股之诱惑,女生诧异于传统裤子右侧开口被喇叭裤的正前方拉链替代,不可思议,不敢想象。
  元旦晚会吹进的新风让冶庄在躁动。
  晚会结束后,同学们在宿舍里激动得不睡觉,但凡阎琳娜串过场的班级,喇叭裤成为卧谈的话题。
  高二(3)班女生宿舍没有热议晚会的主持及节目的精彩,孟惠芬很是嫉妒:“不就是穿了一条破裤子,有啥好看的,不嫌丢人,跟怡红院出来似的。”
  赵红说:“丢不丢人咱知不道,男生的眼可都直啦,要是白天走在大街上,得有多少人回头看啊。”
  何秋兰想入非非,既然阎琳娜能勾住那么多男生,我怎么就不可以呢:“哪里有这样的裤子,百货大楼没见有卖的呢?”
  孙玉美还是比较传统:“秋兰,你还想买?这样的裤子偷着穿穿还行,在外面是不能穿。你看看那裤和男生的有啥区别,咋把开口放在前面了。”
  孟惠芬问:“把裤子前开口,一个女的穿这样的裤,想站着撒尿啊还是干啥方便?”
  其他女同学一阵大笑,有羡慕,有惊讶,有害羞,也有嫉妒。
  “孟书记,她能不能站着撒尿咱知不道,可是那小肚子和两条腿都露出来了,羞死人哟。”赵红想想就脸红。
  何秋兰说:“这有啥害羞的,长了不就是让人看的吗,我看这样的裤子不孬,谁要见到哪里有卖的告诉我一声。”
  宿舍里又是一阵笑声。
  何秋兰有些纳闷:“这个什么娜,平时没见她这么穿裤,这是专门到晚会上摆骚吗?”
  “呸,谁是流氓谁才穿这样的裤。”孟惠芬嘴上抵制,心里也荡漾得很。
  ……
  男生宿舍同样被喇叭裤撩拨得难以入睡。
  “六斤,六斤来了吗?”雷振羽喊,“六斤太够意思啦,他这个节目被评为本年度全校最佳。”
  宋六金一直没有回归本队,宿舍里没有踪影。
  林可芮积极抢功:“要不是我提议搞晚会,你们能有这眼福?你们得感谢我,宋六金算个球。”
  宋六金邀请来的阎琳娜抢了风头,林可芮有些失落。
  “可内,别急眼。我可看到你的眼神了,你一直盯着人家的下半身,那眼神,都忘记主持咧,嘿嘿——”钱爱国大声说。
  李云说:“不就是穿一条喇叭裤吗,你们没看过电视,人家大城市的男男女女,不但穿喇叭裤,还戴着一个墨镜,不,叫蛤蟆镜,那才叫过瘾。”
  确实,宿舍里多数是农村来的,看过电视的真不多。
  张言之羡慕地说:“要是咱学校的女生都穿这样的裤,下课后光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就行了,那可是满眼的风景啊。”
  “有这样的风景,还愁写不出好的作文?曹老师一准给得高分。”王光明的眼睛透露出异光。
  雷振羽心情荡漾:“这个高一的亲同学,平时咋没见过呢?明天问问六斤,娜娜平时为啥不穿喇叭裤。娜娜,一裤成名。”
  “咱别在这里过嘴瘾,有空咱多去冶庄矿转转,说不定矿上就有这样的,那才叫过眼瘾。”陈柱气说。
  刘庆军躺在床上,长叹一口气:“赶紧睡吧,争取做梦梦到那个什么琳娜。”
  陈柱气说:“军子,你做梦吧,我们再复习复习,想想也过瘾。”
  雷振羽挑逗陈柱气:“光用脑子复习就行,千万别用手竖电线杆子画地图。”
  “是雷子画地图了吧,还说别人呢。”
  “言之有理,你的被子咋鼓起来了,赶快趴下。”
  ……
  随着期末考试的临近,喇叭裤的诱惑暂时被淡化,阎琳娜藏起喇叭裤,吹直满头秀发,泯然校园中。
  王青山老师时不时走进教室进行监督:“马上期末考试,应该给我学一点了吧,元旦晚会也让你们疯狂了,赶紧给我学习,学了算我的,考上大学算你们的!”
  王老师在教室转一圈之后,看着埋头复习的学生很是满意,悄悄退出教室。
  雷振羽见王老师走了,转过身小声对刘庆军说:“军子,得有俩月不洗澡了吧,你是不是再找公平要几张澡票,实在不好意思,去东安矿找你那漂亮的桂英姐。”
  经常找卢公平要澡票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卢公平虽然给弄来澡票,但是流露出不痛快的意思。本来,可以让陈一鸣或者雷振羽直接找卢公平,刘庆军又不好意思拒绝。
  最好办法是自己解决。
  前几天刘庆军便捉摸此事,想起读小学的时候王平老师曾经讲过,王平曾经想进电影院看电影又不想花钱买票,便自己画电影票,晚上拿着假票看电影很容易过关,澡票是不是也可以画一张呢。
  “前几次咱去洗澡我特别观察过,我发现看澡堂的老头查澡票根本不仔细,一只手端着搪瓷缸一只手随意接过澡票,胡乱瞟一眼就扔进凳子上的洗脸盆里。”刘庆军说,“洗脸盆里盛着半清不混的半盆水,澡票一到水里就像树叶一样漂浮起来,上面的字迹立马变模糊。我觉得咱可以画几张澡票,反正那老头也认真看。”
  刘庆军说出自己的想法,雷振羽大为振奋:“可以啊,军子,这个办法非常好,现在就画,今天吃过晚饭咱就去试试。”
  王光明眼睛一亮:“军子,你写的字就跟印刷的一样,你能不能多画几张咱去卖澡票,挣俩油条钱。”
  雷振羽看不起王光明又抠又算计的处事:“一边做题去,就是卖澡票也没你的事。”
  刘庆军说:“画澡票没问题,现在缺印澡票的纸。”
  刘庆军从课本里抽出一画在作业纸反而的澡票:“雷子,你看看像不像。”
  “太像了,简直像得没法再像了。”雷振羽仔细端详,“要是把这白纸换成黄纸就完美了。”
  陈柱气转回身打量澡票,果然以假乱真,如果是黄色纸的话:“军子,你的字没的说,不但写得好,模仿啥字像啥字,你这票造的,就跟油印的一样。”
  雷振羽把票小心地拿过来:“先一边歇歇,这才叫真本事,你整天吹呼的什么足迹之术,没见有什么出手的地方。”
  “雷子,你要是不信,只要逮住机会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陈柱气还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先别研究足迹了,我打听过,印澡票的那种很薄的黄纸叫马粪纸,很便宜,一般没有卖的呢,这是个难题。”刘庆军有些遗憾。
  雷振羽一拍胸脯:“这事交给我生活委员,保证没问题。”
  没过两天,雷振羽果然买来一大张马粪纸:“专门找铁皮屋里的老邢头给弄来的,一毛五一大张,够画个百十张澡票的。”
  刘庆军拿出保留的一张冶庄矿澡票作为样本,从老邢头那里专门买来碳素墨水,开始仔细地画澡票,为了更逼真,故意将线条画得粗细不均,月份和澡票字样也写得有点模糊,似乎是油墨印刷的不均匀。
  画出五张之后,刘庆军叫上陈一鸣、雷振羽、陈柱气、王光明来到冶庄澡堂,大大咧咧地递过自画的澡票,看澡堂的老头依然瞟一眼便扔进洗脸盆,刘庆军五个人大大方方地走进澡堂。
  非常顺利,更有成就感,自造的澡票可以假乱真。
  返回学校的路上雷振羽很是兴奋:“军子,以后好办了,我出纸,你印票,咱五分钱一张卖给同学总可以吧,怎么算也是一笔小生意。”
  刘庆军打断雷振羽:“雷子,你算了吧,雪里埋不住死孩子,要是这种假票多了,非让看澡堂的老头看出来,到时候咱还能去洗澡吗?”
  陈柱气说:“没事,等冶庄矿露馅,咱再去东安矿。”
  “你的意思是,东安矿露馅,咱可以再画造纸厂的票?真要是这么容易,咱直接让军子画饭票菜票,就画咱学校的!”陈一鸣坚决反对。
  雷振羽没听出陈一鸣的反意,反倒认真起来:“一鸣这个法子行,军子,我兑活饭票纸,你负责画。”
  王光明附和道:“对对对,画饭票菜票最好,咱也可以吃食堂了。”
  刘庆军一脸严肃:“雷子,拉倒吧,咱能洗个免费澡就行,人千万不能贪心不足,适可而止,澡票的事也不能扩大,知道的人越多暴露的风险越大。”
  王光明有点失望:“可惜了这个好手艺。”
  五个人返回学校,刘庆军和陈一鸣回营坊拿饭,下周期末考试,这是春节前的最后一次回家了。
  第二天下午,刘庆军连同高小满的饭菜一块带回学校。
  晚上第一节自习课,教室里未坐满人,仍然有部分同学还在赶往学校的路上。
  突然,孙玉美着急地问:“秋兰,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只见孙玉美的同桌何秋兰脸色苍白,趴在课桌上呻吟,把孙玉美吓坏了,不知如何是好。
  何秋兰低声说:“没事,可能是来事了,肚子一下疼得厉害,忍一会就好。”
  有些女生来例假的时候会肚子疼,如果是在宿舍可以用搪瓷缸子盛开水放在腹部热敷,可现在是在教室里。
  坐在一边的李云见状,二话没说,背起何秋兰就往教室跑。孙玉美不放心,随后跟着出去。
  当其他同学发现有人走出教室时,李云已经背着何秋兰走下教学楼。
  多数人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教室又恢复安静。
  李云背着何秋兰来到宿舍,孙玉美说:“快把秋兰放在床上,我用热水给她暖和暖和,你忙去吧。”
  何秋兰额头出一层白毛汗,仍然没有忘记客气:“李云,谢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你忍一会,我立马回来。”李云迅速跑出女生宿舍。
  孙玉美连续拿起几把暖瓶,暖瓶里的水都不热。本来老黄头就将热水中掺了凉水,现在更不热了。
  孙玉美摸着有点温和气的搪瓷缸,束手无策:“秋兰,不热呢。”
  何秋兰说:“你去上课吧,我躺一会就好。”
  孙玉美不放心,坐在何秋兰身边,用搪瓷缸温暖着腹部,李云急急火火又闯进女生宿舍,手里拿着一包红糖:“来,赶紧把这个泡一缸子喝下去,挺管用的。”
  看着李云递过来的红糖,孙玉美的脸瞬间红了:女生来例假喝红糖水效果最好,只是红糖不大容易买到,李云是怎么知道的。
  何秋兰躺在床上很感激李云,想的这么周到。
  帮着孙玉美冲好红糖水,李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女生宿舍。
  晚上,男生宿舍的卧谈话题自然集中在李云身上。
  能够有幸走进女生宿舍的男生,只有少数几个班干部,也仅仅是在检查卫生的时候才可以进去参观,李云借背着何秋兰的机会两进女生宿舍,确实让其他男生羡慕。
  “我说李云,你小子存心不良吧,就是背何秋兰去宿舍,有那么多女生,也轮不到你呀,你装啥能的?”
  “别看李云平头正脸的,一肚子花花肠子,他一定是有意的。”
  “李云,背着何秋兰,你的脊梁很舒服吧,啥滋味给描述一下呗,我们也体会体会。”
  “去去去,你们这些人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时何秋兰疼得那样,你们班干部装看不见,我才背她的,这是做好人好事,见义勇为。”李云心情非常不错,“班长,班长,你怎么也得给我记一功吧?”
  班长郭庆楼说:“是得记一功,我觉得还得向团委打个报告,你高考的时候给加上十分。”
  “班长,真要加十分,我也会做这样的好人好事,班长,说准了吗?”
  “李云,听说你小子还跑出去给人家买一包红糖,你是怎么知道的,自学成才?”
  “李云专门研究这个,你没见他上体育课那眼神。”
  李云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初中的生理卫生课你们没学吗,书上都讲了,还用得着自学。”
  “还是人家李云细心,简直是女生之友,以后咱们要好好学着点!”
  “李云,今后晌你还睡着觉了吗?”
  听着同学们议论李云和何秋兰,陈一鸣竟然心中有些醋意,似乎这样的事应该自己去做而不是李云。
  同学们虽然带着嘲弄的口气说李云,但是内心里既佩服李云,又羡慕李云。
  这正是一个青春萌动的年龄。
  一九八五年的春节来得晚一些,但是过年的喜庆却越来越深厚,王架桥村照例笼罩在一派祥和之中。
  大年初一,史燕飞拜完年之后照例吩咐媳妇红柳做一桌丰盛的菜肴,邀请史传福及燕江、燕河两兄弟过来喝酒。
  史燕江依然在村小学当民办老师,去年暑假在史传福的运作下,特意成立教务处,由史燕江出任教务处主任,虽然没有什么经济待遇,却是一种政治身份。
  史燕河已经在营坊农具厂当上车间主任,管着十几号人。
  这两年史燕飞在镇建筑公司进展不大,于泉延已经升任项目部经理,而史燕飞还是一名基层小头目,心情比较失落。今天叫大叔一家人过来喝闲酒,也是想汇报一下自己的想法。
  拜年的话说过之后,史燕飞给史传福父子三人倒满酒,打开了话匣子:“大叔,你看燕江当上了教务处主任,燕河是车间主任,我还是在工地上拉砖运砂,大叔,你给出出主意吧。”
  史传福喝一口小酒,心里说:你小子开着建筑公司的拖拉机没少干自己的私活,挣的外快不比项目经理少,你但凡多和领导们走动走动,也不至于混不上一官半职,你呀,燕飞,就是把钱看得太重。
  史传福夹一筷子菜,慢悠悠地说:“燕飞,人要知足,要是不知足的话,我是不是得当村支部书记啊?所以,老话说得好,知足常乐。”
  史传福将俩儿子安排得顺风顺水,这让史燕飞很不痛快,为此红柳规劝:“一拃不如四指近,以后你少给传福送东西。”
  史燕飞不跟女人一般见识,他心里另有打算:“大叔,这两年咱村的造纸厂干得红红火火,你看看我是不是去造纸厂锻练锻练?”
  史燕河立即附合道:“我看行,早就应该叫燕飞过去当个厂子,这造纸厂不就成咱家的了。”
  史燕江也说:“不但你去当厂长,还要把高山辉开除,他在那里你没法干。”
  史传福放下筷子,煞有介事地说:“你们呐,一年一年不见长进。这造纸厂的事先不要动脑筋了,为啥不让刘家人干,也不许咱史家爷们接手,也没让段家人当厂长,单单叫一个高山辉当厂长,难道你们就看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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