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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三十八回∶种罢棉花忙配药,复至桐柏沁水塘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8-16 08:19:26      字数:6728

  鞭炮热闹到了大年初五,就消停了不少。不少的人们串亲亲,也有不少的人持着铁锹,把沟里的积雪一锹锹甩到麦地,让麦苗儿肥吃饱喝大自然的琼浆玉液,美丽着碧绿的容颜。花子家没种小麦,省去了这道劳累。
  早饭罢,花母来了,说∶“花子,你伯家种了十多亩小麦。大块地的五亩不邻沟,没雪弄。贾庄后七亩小麦邻着沟的,一老沟的雪能把麦苗儿盖一遍,墒透了,麦子产量高,到时好给你们麦子吃白馍。就给你大弟帮忙去吧。”花子手里攥着书,斜母亲一样,不吭声。
  冰洁见花子不懂礼貌,道∶“花子,咱妈给你说话的,听见没?”花子还闷葫芦头子。就持着铁锨道,“妈,他不去我去!”纪梵也跟着走。
  花子这才慌了,想那贾庄后的老深沟,很早就是个堰塘,把里头的雪往麦地里甩,得几登子,累坏人的。你可不能去。就丢了书,飞风地跑了出去,拦着冰洁道∶“冰洁,你同我过家家过得是个啥?除了吃苦受累,还是吃苦受累。有咱纪梵时,差点儿不中。”
  花母一听,暗忖花子是故意揭调当妈的哩,老脸一红,顿摔花子,道∶“叫你弄个雪,箩筐马车一大堆的拉杂,不想去你不去。我和你伯伯也能弄。”说着,气溜溜地走了。
  花子真个要不去。冰洁急了道∶“过去的事儿提那干啥?快给咱妈道歉去。”花子怕冰洁想不开,丢了书,追上母亲道∶“妈,别给我一样子,您还不了解我,有口无心。大弟不用去了,我一个儿就可以了。”不等母亲是否原谅,到牛队长家拉着架子车,套了粪苫(带皮的麻,织的三尺高,丈余长的连子,就叫粪苫)搁上铁锨独个儿去贾庄后去了。
  大雪把深沟埋平了,花子大喜。老人家麦子该大丰产的,信主原来也有感应的。花子把车子弄好,从沟边挖雪往车子里装,顺着路口运到麦地里。二十多车,地里出现了一溜二十多堆雪。深沟里三分之一的雪弄完了,继续整雪可真费劲了。
  其实,贾庄也有几个怪不错的,如恒贵、元发、文兴等,都是一笔不写二字。在家开诊所时,都是“上帝”。如果他们没种麦子,央他们帮忙肯定中。
  正思索着,那个曾经从丁桥大坟园里,跑出的“白胡子老汉”——真名吕如献,绰号吕二娃子——后来他给花子说,当时他自己嘴里噙条白手巾,埋伏花子的必经之路。等夜幕里,花子的到来,就窜出来吓唬花子——花子灵魂出窍,穿越了远古一回。
  花子见了“白胡子老汉”二娃,骂道∶“滚蛋!又来吓我是不?我用铁锨砍死你?上次差点儿吓没了我。”
  二娃道∶“哎呀,别骂了。都是小时候悬祸,整出的荒唐事儿。你别太恨我了。东街上学,有一次你偷老关井旁菜园的南瓜,菜园的老家伙,一直把你撵道学校里。我就替你抵挡一阵,承认是我偷了南瓜。老家伙瞧瞧我,却说‘顶不真了。学生娃子们胆敢再去菜园偷菜,逮着投井里淹死。’老家伙气得放着屁走了。”
  花子一听消了气儿,笑道∶“有这事,有这事。怪不得后来你吓唬我找平衡的。黑了你装神弄鬼,白日就做不成梦了。你来干啥的?”
  二娃道∶“我也没种麦,留的都是春地,种些棉花,种些瓜就行了。花子,给你说,你别弄了。这样弄太累不说,你一天也弄不完。”
  花子说∶“你有法?”
  二娃子道∶“你难道不晓得我是干啥的?你村有家小汽车滑到沟里,急得‘蛋提溜腰高’车轱辘干转也不出来。是谁给吊出来的?”
  花子恍然大悟道∶“噢噢噢,你是起重专家啊。导链,铁绳啥都有啊。这雪能帮助导地里不?”二娃拉着架子车就走。
  花子知道他要“积福行善”,故意打趣道∶“人家白日做梦,你却白日作贼,真的白胡子老汉了。”
  吕二娃道∶“臭屁!别说破架子车了,就是金车子给我也不要。‘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知道不?”花子道∶“你以后就是红脸黑胡子的关云长了。”说说话话到了二娃家。
  二娃父亲跑的早,就和母亲相依为命。二娃子又悬祸又狡猾,满庄人都不敢轻慢他。三间瓦房主屋,东头一间陪房是灶屋,院西是一垛芝麻杆,黄豆柴。母亲姓董,七十多了,耳不聋,眼不花,满头黑发,面容有光似水,乍一看,好像五十多岁。
  花子道∶“大娘,恁咋这么年轻?”大娘道∶“你是南庄的花子是不!听说你给老穆当徒弟是不?老穆死了,你还活蹦乱跳的。”
  花子大笑道∶“大娘啊,您咋恁会说话啊?老师没了,徒弟就得跟着死?他多大了,我多大了?他有羊羔疯,我啥病都没有,但也得着了师父的真传。”说着,举起右手晃着“咧咧咧”地直叫唤,乐的大娘好开心。大娘道∶“真象,真象。我七十多了,头一次见有人学老穆,真成景。”
  花子一听吓了一跳道∶“吆,您咋活的,好年轻?”
  大娘道∶“我好坐静不想事儿。”
  花子道∶“坐静?您信佛了?”
  大娘道∶“豆腐!静里能生好多好多的气血知道不。天就啥也不想,那刮风起云,雷鸣电闪,下雨下雪,都是外来的事儿,给天毫不相干。空是最根本的养生方法。这是我妈妈活着时教我的。哎,今个来要啥饭吃的,我给你。”
  二娃道∶“妈,你说的是个啥。这是南庄花子,成日家在外漂流,现在领着媳妇女儿叶落归根了。早些年你感冒,我去他诊所里包了几包小药,给钱说啥也不要。一吃您的病就好了,记得吗妈?”“记得记得。”娘说,“花子心好,命不好,好了能当孙思邈。二娃子,弄导链治啥呀?”
  二娃道∶“后地老深沟上的麦田,是花子妈家的,沟里的雪要往麦地弄。太难了,我帮帮他。”
  娘道∶“去吧去吧,帮别人就是帮自己。”
  二娃拉着铁架、导链、铁绳,花子跟在后面来到了深沟里。
  但见那洁白如玉的冰雪,好似一动一动的样子,急不可待,要贡献自己的“生命”,利益那绿油油的麦苗子。
  二娃子把铁架、导链、铁绳弄好,说∶“花子,车子拉到沟里,使劲装雪,照着两千斤来。然后,铁绳套着车前把和后面的车尾,你就享受我的无穷神通了。”
  花子装满车,按着二娃说的弄妥了。
  只见二娃双手拽的导链,呼隆隆呼隆隆,很快满载冰雪的车子,上了麦地的平衡线。二娃铁钩一拉,那雪就俯首帖耳地摊到麦地里。就这样不到半天,满满一深沟雪成了满地的“棉被子”,蕴酿着在望的丰收。
  花子道∶“我咋感谢你呀‘白胡子老汉’。捡我力所能及的说。”
  二娃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花子啊,哥哥给你交个心,我真想当个白胡子老汉,可这球嘴唇不争气,连个毛衣也不生,好不气人。你懂医学,这是啥劲儿?”
  花子笑道∶“雄性激素太低,荷尔蒙生不出,胡子小事,主要底下寸草不生,这不好。一旦有嫂子了,过不两晚就出溜没了。”
  二娃愁眉不展道∶“哎呀花子啊,你咋说恁准。俺妈所以年轻,就是等着看孙孙的。你可得想门啊。”
  花子说∶“大马庄俺坡哥的诊所,你晓得不?”“晓得晓得,”二娃眼巴眼望道,“那里有叫我长毛衣的灵丹妙药?”
  “甲基睾配着力勃隆吃一年,”花子道,“还有炙何乌弄二十斤,煮老骚公鸡吃几只吃了,不仅胡子与头发比赛,飞机也呜呜叫了。”二娃激动说了一堆“感谢”的话,又道∶“走,家里去,就晌午了,煮肉饺子吃,还有赊店老酒里。”
  花子道∶“我吃素,一喝酒就头大。不去了,等你胡子茂盛了好看你。”
  二娃道∶“你得去俺家。脉脉老娘,动不动好打喷嚏,流鼻涕。”
  花子道∶“西医说免疫功能差了。中医说,气不固表,气血不足所致。几样药,不写怕你记不住。”就一起去,曾经当年夜里坟墓跑出来的“白胡子老汉”家去了。
  见了大娘,花子二话不说,抓着了老太太的手脖子。老人有些不悦道∶“哎,你这孩咋了?我比你妈年纪还大哩,好这样子。”二娃道∶“娘,花子给你号脉的。”“号脉,号脉咋不说呀,”大娘道,“我这手不是随便摸的。当年二娃他爹,八字没一撇就摸我的手。气得我不得了,一巴掌脸也给他脸扇歪了。说我是个疯子,黄了算了。我说快黄,流氓家伙懒怠要你。谁知次日就给我赔礼道歉,才饶了他。”说罢,伸出手脖,道,“正儿巴经诊脉。”
  花子心里笑。闭着嘴,用了一会子工夫,道∶“大娘,右寸虚大。右主肺,肺主气,气不固表,不仅时时喷嚏连连,时而冷汗不禁。左寸弱,左主心,是为心血不足,偶有气短心慌的感觉,好卧懒动。”不等花子说完,老人就已经厌恶之极,道∶“净放屁,你走吧。”花子今天碰了一鼻子灰。就拉着架子车就走了。
  大娘道∶“别慌,看看老娘给你打一套拳术。”花子不想看。二娃道∶“开开眼界吧,俺娘打的就不像人打的。”花子停了心想“莫非是华佗的‘五禽戏’?这老太太说不定是贾庄的暗藏的‘老虎’”。
  “五禽戏”是东汉医学家华佗,脑子里构思“养生健体”的招儿,因发现了野兽们有时比人类聪明,就不经过野兽们同意于否,就侵权了兽类了。如老虎、野鹿、狗熊、猿猴、鸟雀。尽管学的再象,还是略逊一筹。
  只见老太太,一会儿威猛无比,以手着地,弓腰昂头,还闷喽一声叫唤;一会儿安舒灵眸,回头顾盼,左右弹腿,再加这“呦呦”的几鸣;又有沉稳拙朴,抱膝仰卧,左右倾侧;忽有四肢弹抓,头颈伸缩,引体向上,还有“唧哇”的惊叫;并有舒展双臂,单足站立,斜行飞翔等奇怪的动作。
  那老太太练完五个动作之后,生怕花子不懂,又道出了几个口诀∶“上山猛朝前扑,震膀摇脊动销骨,这是老虎知道不;仰身穿掌看天河,左右斜视布经挪,这是鹿知道不;斜运马步肩扛靠,夹臂按手送偏肩,这是大狗熊知道不;扭腰转脸左右看,目光闪动手护面,这是猴子知道不;展翅平衡万里翔,舒足伸颈最坚強,这是飞鸟知道不?”
  花子确实不知道,摇摇头,拉着车子走了。
  二娃道∶“还没说药方呢?”
  花子边走边说∶“你妈妈厉害,她瞧不起人类的中医。不过,你不忙了,去坡哥那里买玉屏风散,打喷嚏了好给她吃就好了。”
  花子到村,车子给了牛队长,说句“谢谢队长叔叔,架子车帮大忙了”就回妈家了,说了:“深沟的雪是二娃子帮助,弄麦地里完了。”
  母亲太会说话了∶“还是讨饭好,人脉广,有活了都帮你。”花子心里嘟囊什么上村西机瓦里去了。心想玉哥年里说过∶“开年春早。”正说着了。
  三月的阳春好温暖。小草从土里冒出了,地里、沟沿、路边都是浅绿。树木枝条发出了青翠,各种颜色鸟落到上头,朝着春阳兴高采烈的争鸣。春三月的繁忙开始了。
  春地里没有庄稼,都摆治着种棉花。菜园里种着瓜果豆角。
  花子的地里没有了顽固的香附草了,代之而起是苟苟秧、刺决芽的新生,铺了一地,拔也罢拔不完,愁人。纪梵异想天开,问∶“妈妈,老佛爷有灭草咒不?”冰洁道∶“啥都有,咱没听见。”又瞅着老公道,“花子,这咋办?”花子说∶“总不能再麻烦玉哥吧。”“问问三奶家的牛怎么样?”冰洁道,“不行了我去问。”
  花子道∶“拉倒吧,犁着又给牛上供哩,洋相百出。”
  天稳井里打水听见了,回∶“大年初一给耕牛上了一天的大供,念经牛听得直摇头。牛的灵魂里都是佛法。恁们别愁,到家就套着牛,把犁子、耙拉来,不一晌就完事了。上次犁地,犁着犁着给牛上供,觉着不是劲。”
  花子道∶“咋不是劲?牛正贪着名闻利养的,若不满它心愿,它一气,不仅不犁地,还能抵死人呢。”天稳爷笑着,忽忽闪闪担着水回家了。
  不多时,呼呼隆隆地拖车声,来到了地头,这犋牲口正当年轻力壮。
  地是犁过的地,为了灭草再翻一遍,犁着省劲。牛高高兴地直哤哤。白哗哗的草根子翻了出来,冰洁持着竹耙子耧,花子和女儿忙着捡。
  天稳爷笑道∶“别累了,犁完一耙就完事儿了。”
  只好停着,欣赏耕牛犁地的杰作。崭新的沃土在犁面上翻腾,冒着尘烟。有些小生命,如蚯蚓、蝲蛄、蛴螬吓的土里窜出来仓皇逃命。落到篱笆上的鸟雀,盯着绝佳的时机出现,纷纷飞来啄食这些害虫。纪梵要撵,冰洁道∶“女儿可别,这是因果报应。”
  牛似乎觉得从没有犁过这样轻巧的土地,乐的仰头笑。犁完耙了,马魁担着棉种来了。花子迎道∶“魁哥,你没种棉花。”马魁道∶“废话,我种了能来?”就把棉种放到地西边。一大堆棉花种子看着能有一百多斤。花子道∶“玉哥也能说瞎话,先头里说几十斤,这可不止啊。”马魁道∶“好你个缺心眼的。玉哥当时说实话,你家一定给钱。为了不让你家破费就说个方便话,这叫‘损己利人’的善意谎言。他只有对你。也许上一辈子欠你的。不说了,快把3911农药取来拌种。”
  地窨子打开,就很快拿来了。马魁自己戴上口罩、手套,也给花子一套。穿戴一毕,就开始了拌种。此时,高婶见了,大呼∶“不戴眼睛怎可冒险?3911毒死人的。”就忙里到家取两具风镜,二人就防护了眼睛,忙碌开了。
  马魁一瓶盖一瓶盖往棉花种子里浇,五六瓶盖后,双手小心翼翼的拌种。花子觉得不济事,道∶“洒半瓶子不就起了,扣里掐的,恶索人。”马魁道∶“滚蛋!半瓶哩?40瓶盖农药这堆棉种就作废了,尝一滴你就作废了。成天慢性子,怎的这会子急二拽了。”花子不作声,只好学着马魁的样子。不多时,种子拌完了,塑料膜一盖就成功了。
  马魁就帮助整理棉花地,五尺宽一畔,每畔种四垅棉花。八亩地四十多畔,干了两天才完工耧沟播种。玉哥忙完了自家的活儿也来帮忙,因棉种有毒。都不让冰洁干活儿,只管做饭。就这样紧锣密鼓忙了五六天,播种棉花完事了。
  冰洁给了花子一百元,道∶“你也该出发了。先去华山哥处做个小木车,到山上好拉药粉,省得累坏了肩膀。”花子答应着薛刚去了。
  华山哥和嫂子地里忙着种棉花。大伯七十多岁了,是个老木匠,华山哥就是跟着父亲学的高手艺。花子说明来意,大伯笑道∶“正好有架铁轱辘小车,是当年作木匠活拉家具用的,现在年老了,干不动活了。你华山哥有摩托,出门也用不上小车了,你就拉走吧。”
  花子一瞧真对劲儿。一米长,二尺宽,一尺半高,都是钢筋焊接的,四个小铁轮子,分布四角,可结实了。前头是铁攀,绳子一挂,拉着轻轻巧巧旋转着前进,真的省事省力。花子乐道∶“伯,哥嫂在哪地的,帮助干活去。”大伯道∶“干啥,一点子棉花地快种完了。一会儿就回来了。”花子真实在,说不去真的就不去了,一屁股坐下来,听大伯乐着说话儿。
  大伯道∶“娃子,你给你华山哥结交好长时间,也不晓得俺家的底细……”花子听着心说,大伯和自己一样,动不动说低细。大伯捋捋胡须继续道∶“俺家姓郝,是从桐柏大河郝家寨挪来的,因和薛刚有亲亲。山里地势不好,地头窄,就搬到了这里。当初家里可难了,恁哥哥跟着我学木工,也是心灵手巧,长进很快,比我还强。后来回老家干活,遇到了一个姑娘叫德华,有了缘份,成了家。很快有了孙女,在瓦屋寺上学的。恁嫂子泼辣能干,地里活、家里活,拿得起放得下,满薛刚夸赞德花,是个打着灯笼难找的好媳妇。”
  花子道∶“大伯的木工不断给人做好事儿,好心有好报。”说着哥嫂下工了。
  嫂子圆圆的脸儿好似熟透的苹果,眉毛似弓,水灵灵的眼睛,秋水般的明澈,鼻梁端直,口唇丰满,身材稍胖,五尺高挑,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花子忙里起身道∶“嫂子,头一回见您,貌相身材,鸿福可大了。”嫂子笑起来,说∶“华山咋交个巧嘴八哥,嘴甜的赛过了蜜。”
  华山道∶“花子平时拙嘴笨舌的,今个儿是脑子缝里抠出来的话儿。别计较。”又道,“花子,你咋来了,有事儿?”花子道∶“棉花种完了,不几天出了苗子,疏疏,打打农药,得履行我的若言的。你弟妹说,往山里扛着药粉累,找您来作个小车儿方便,一见有个小铁车,挺对劲儿的。”
  华山道∶“这就好。”
  花子忙里拉着车子就走。
  嫂子道∶“慌啥的。吃了饭不耽误事儿。”厨房里响起了煎煎炒炒的声音。
  花子主动给大伯号脉。号了一会儿说∶“伯伯身体可健康了,多喝些黄芪水就更好了。”大伯道∶“喝着的。是去年德华在她老家挖的野生黄芪,喝的浑身有劲,光想蹦着跑。”华山道∶“多大岁数了还蹦着跑哩。练练华佗的‘五禽戏’,比蹦着跑舒服多了。”
  大伯道∶“还是恁爷爷当年教我的,好多年不温习就快忘了,要得捡起来。”
  饭好了。花子一看,除了肉还是肉,道∶“哥,肯定年下买肉多,到现在还是吃不完的。”华山道∶“哪啊。有杰叔家杀了大猪,给的。掏钱他不要,只好收下。恁和冰洁要是不信佛,走时拿走一大块。”
  花子心说∶“净是瞎胡扯。要是不信佛,我们就没有了生存的意义,不如死了好。”忽然捂着肚子揉着道,“哥。我一闻到腥气就肚痛,一痛就上吐下泄。”
  嫂子道∶“我想老弟,出来享用享用美好生活,结果没有福。”
  华山急急道∶“快到茅子里去。不急了,好拉着车子走吧。”
  花子肚里啥事儿没有,就是一堆瞎话,躲肉食的,茅子匆匆一回,就如愿以偿了。
  天还不黑,到了家,见地里一溜溜雪白的东西一瞧,是塑料薄膜,盖着了棉花垅子。他细细一想,必定是坡哥的主义了。问∶“冰洁,谁的奇思妙想?”冰洁道∶“你的师父,叫棉花苗出快了,定定苗,打打药,你好快走。”
  “嗯,坡哥会筹谋。”花子道,“瞧瞧这个小车怎么样?”冰洁道∶“还是铁的,华山哥会设计。”就拿出二百元给花子,叫他提前走,早办完早回来。地里活自己就干了,到时候还有朋友帮助打药,啥事儿都没问题的。花子道∶“等棉花定了苗子,施肥可是大工程,您身子也不壮实,能吃得消吗?”冰洁说:“有佛菩萨保佑,只管放心去好了。去桐柏的车费又不贵,乘车好了,别地蹦子了。错过了赖毒忙时,就吳了大事儿。”花子听着有道理,就改变了当初沿途乞讨的想法。
  次日一早,他拜拜佛,看着坐禅的女儿,亲亲红脸蛋儿,告别了冰洁,拉着装着药粉的小车上公路等客车去了。欲知花子此去能否熬成药膏,往下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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