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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谈词论道 一、意外之约

作品名称:寻找柳永遗留的宝藏(北宋篇) 第一部 临轩放黜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5-08-14 15:21:02      字数:3033

  又过了十几日,离着省试开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欧阳修等一干文友也不见了踪影,显然大家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改变个人命运的机遇作最后的努力。纵然平日何等地张扬狂放,到了这生死攸关之际,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柳三变也不敢怠慢,手捧书卷在院中徘徊,虽然书中的内容于他已是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但他还是不时地打开某页检索一下,务要准确无误。
  正是槐树浓阴,小院晚凉节气,院中的大槐树叶子已经一片金黄,落叶满地。槐树就是古诗文中常赞美的“玉树”,古籍皆言汉宫以槐为玉树,金风飒飒,满地的金黄落叶,让人想到巍峨的汉皇深宫里汉宫秋色的震撼。所谓“玉树琼枝”、“玉树青葱”、“芝兰玉树”等,都是指的槐树。柳三变自己诗词中多次写到玉树,也是他经常欣赏院中这棵古槐时联想的。
  槐树的树形高大,羽状复叶,花可烹食入药,与其他树种的花期不同,它的花期在夏末。
  槐树在华夏这块大地上是很普通的树种,初看并不起眼,既缺少文人笔下杨柳万千条的妩媚,也没有青松翠柏那样的高傲雄姿。但槐树生命力旺盛,适应性强,植根于人烟稠密之地,它的枝叶茂密,绿荫如盖,适宜作庭荫树、行道树,是与人类最亲密的树种。
  夏日槐花香,秋天落叶黄,槐树也颇有诗意。
  特别是柳三变,对槐树更有较旁人颇多的感悟,多年来参加贡举,试罢便躲在小院中,站在这棵大槐树下,焦急地等待举场消息。
  那时正是新叶绽放的季节,春风拂过树梢,几声鸽哨响过头上,衣衫轻轻飘起,本来如诗似画的境界,由于科举前程的不确定性,搅得柳三变的心绪不宁,脸上的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洒脱,时而淡定。此时若有人从门缝里看到此景,定会由衷地赞叹,此人有玉树临风般的潇洒飘逸。
  柳三变也多次当面听到他人对自己的这一赞誉,他有时故意问对方何为玉树?对方张口结舌,一脸尴尬,结果很好的事闹个不欢而散,这就是柳三变待人处事上的缺憾。
  实际上,柳三变很喜欢自己在外观上,给人以玉树临风的感觉,在柳三变的眼中,玉树是端庄挺拔的,不以奇取胜,它佇立在庭院中是那样的稳重,让人信任和倚靠,很像一个性格沉稳的人令人放心。
  古人用玉树来形容人赞美人,可见古人的审美情趣,较之当下之人崇尚轻浮、粗俗的审美观高雅了许多。
  槐树受到文人们的喜爱,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古文字中经常以槐字和官位相连使用。比如“槐鼎”,比喻三公之位;“槐宸”、“槐掖”,均指宫殿、宫廷;“槐第”、“槐府”指三公的官署或宅第;卿相是每个参加贡举的读书人追求的最高目标,因此槐树也是象征科举、象征仕途顺利的吉兆。
  自唐代开始,科举正式成为读书人入仕的重要途径。从那时起,人们经常以槐指代科考,举行科考的这一年称为“槐秋”,举子赴考称为“踏槐”,考试的月份称为“槐黄”。
  由于唐代科举考试在秋季举行,夏末槐花盛开之时,正是各地举子在路上奔忙的时候,柳三变不禁想到唐人有“槐花黄,举子忙”的俗语,而这句俗语出自唐代诗人翁承赞的诗:“雨中妆点望中黄,勾引蝉声送夕阳。忆得当年随计吏,马蹄终日为君忙。”
  “槐花黄,举子忙”,短短六个字的俗语较原诗更凝炼,这种提练的功夫颇有点石成金的效果,也验证了高手在民间不只是笑谈。
  柳三变正独自在院中徘徊,思量今次考试还需在哪些地方再下些功夫,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柳三变在沉思中竟没有想到是有人在敲自家的门,因为几乎无人知晓,名闻京城的柳三变,就住在这离皇城根不远的偏僻小院。
  敲门声又起,柳三变才反应过来,开门看时,并不认得。只见来人四十余岁的年纪,面庞白浄,稀稀拉拉的几根髭须,长得还算周正,只是身材欠佳微有驼背,嗓音嘶哑。
  这人正是那晚在矾楼里外张罗的阎总管,柳三变却不认得。
  那人扯着嗓子说:“谢天谢地!先生在家呀,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已来过几次了,总也见不到先生,再要寻先生不见,要挨我家主子责骂了。”
  柳三变问:“你是何人,你家主子是哪位?”
  回道:“我家主子姓刘,我是他家总管,我家主子想约你吃酒谈词,明晚矾楼,酉时可否?到时来人接你。”
  前面已经说过,柳三变经常不分场合地接到这类宴请,有时一天好几起,所以对于素不相识的人贸然来请并不以为意,又听说只是吃酒论词更感兴趣,立即满口答应,对那人说:“不劳来接,矾楼离此不远,我届时准到。”
  那人叮咛说:“先生一定准时,休要让在下遭主人责骂,我到时在矾楼恭候大驾光临。”
  柳三变说:“放心,既然应允了,自不会让你作蜡。”
  次日天刚擦黑,柳三变进了矾楼,昨晚在家门口见到的那位阎总管,早已在门内恭候,见到他来,引到主楼二层一间雅致包间,包间内只有一人在桌旁坐着。
  柳三变见这人已在主位坐定,便道声叨扰,坐在客位上。
  这是一位年青公子,他的沉稳作派似乎不是他这个年龄段所应有的。
  公子面色平静地观察着来人,面前这个声名赫赫的柳三变,身材中等,五官端正,面如冠玉,齿白唇红,鼻隆口正,眉清目秀,三络短髯。特别是鼻梁高而挺拔,一双细目炯炯有神。一袭青衫洗得半白,肘部还打上补丁。整个人显得英气逼人,倜傥潇洒,一副玉树临风的形态,先就打心眼儿里喜欢。
  公子说:“素昧平生,就贸然约你来此见面,实在是有失礼数。我早已闻听你的大名,精通音律,擅长填词。我也喜好此道,只是不得其门而入,今日冒昧请你来,特为向你讨教。”
  柳三变谦道:“让您见笑了,平时偶有写点小词,多蒙京城众多歌女错爱,挣得一点儿小小名声,只恐不入大官人法眼。”
  柳三变见对面之人一表非凡,年纪轻轻沉稳异常,一望而知不是等闲之辈,话语不多,几句话道出来意。又喜其是来谈词,问道:“看刘公子这样子,定是出自豪门了?你有条件,何不请几个擅长此道的先生在家课读呢?”
  “也曾请过几个,学识见解不过尔尔。”
  “哦,听你这样一说,你的学问非同一般了,我今天也许要被你问倒了呢。”柳三变对这位公子的狂傲口气有些不以为然。
  那位刘公子不置可否,寒喧几句便切入正题,他说:“既然我们想做一番长谈,谈到正题之前,我倒想先了解一下柳兄家况,也就是你的大致情况。我的要求若是过份,你尽可以不回答。柳兄仙乡何处?此次来东京所为何事?”
  公子再次端详对面之人,见柳三变举止端庄,落落大方,文质彬彬,心甚喜之,在他身上哪里看得到一丝传说中的“浪子”模样。公子见柳三变微一沉吟,又再次重复了他的问题:“尚不知三变兄之身世,如不介意,可否告之一二。”
  虽说是初次见面就提出这样的问题,有些人会有所隐瞒、保留,甚至会有点儿反感,柳三变却没有感觉有何不恰当,他刚才听了公子的话,以为对方约己见面是为了延师的,故此沉吟了一下。
  在他看来,对一个人有了好感,最好是坦诚相见,人生在世就是要活个光明磊落,有一是一,有二是二,那样才能赢得他人尊重。
  他看不起有些人的虚伪,今天编一套履历,明天又编一套光荣历史;今年已是这般年纪,明年反倒又年轻了几岁。看人下菜碟,逢人说鬼话,只要有利可图怎么说都不脸红,这样的做法是对他人信任的严重亵渎。
  而且,柳三变也早已习惯了人们见面就会提问,诸如你的词怎么填得这样好呀,你从哪里学来的填词技巧和音律呀,你有什么身世背景呀等等问题。
  他微笑着说:“说说倒也无妨。我先世在河东,具体在河东的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连三岁孩童都会背的那首《登鹳雀楼》诗,诗里的鹳雀楼在黄河的蒲口渡口附近,我老家据说离此不远矣。又说唐代大文豪柳宗元也是那里人氏,与我祖上同脉,因未考证,不敢攀比。鹳雀楼为长江三大名楼之一,我虽心向往之,却未曾去过。我祖上自五代时迁移到福建武夷山,住在崇安县五夫里的金鹅峰下,国初有名的诗人王禹偁与先父交谊甚厚,还曾指导我写作诗词,点燃了我对填词的兴趣,印象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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