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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进祥游击,金凯砍刺

作品名称:无名者之血      作者:春和景明波澜不惊      发布时间:2025-08-11 09:10:02      字数:6284

  (一)
  
  这是原国民党抗我老兵张军老哥跟我讲的刘进祥的故事。张军在研究院里见多识广,说起这些老兵的往事,眼里总带着光。我这就把他讲的,加上些能想到的细节,用我的口气说给你听。
  
  1943年3月的一个下午,太行山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刘进祥和战友们猫在八斗岭的石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喘。谁能想到,那该死的鬼子狼狗鼻子比狗还灵,不知咋就嗅出了味儿,“汪汪”地狂吠着扑过来。紧接着,一个鬼子端着刺刀,嗷嗷叫着就朝刘进祥捅过来,那刺刀在太阳底下闪着寒光,晃得人眼晕。
  刘进祥是洛阳李村镇南寨村人,1937年3月,刚满17岁的他,揣着一腔热血考进了江苏镇江通讯兵学校。那时候他还是个毛头小子,可心里装着保家卫国的念想。两年后,19岁的他又考上了中央军校七分校,在那儿摸爬滚打,把自己练成了一块硬骨头。军校毕业后,他被分到27军45师135团2营5连2排,成了个少尉排长,肩上扛着的不只是军衔,更是沉甸甸的责任。
  1942年11月,天已经冷得邪乎,刘进祥和战友们从郑州出发,一路赶赴荥阳。在枣树沟,他们悄悄摸上船,渡过黄河到了敌占区。上岸后,连口气都没喘匀,就赶紧躲在河堤后面,屏声静气地等到天黑,才敢继续往前挪。到了12月,又要过沁河和麻河,河里的水早就结了冰,可那冰薄得跟纸似的,根本承不住人。刘进祥和战友们咬着牙,趁着夜里凿破冰层过河。冰冷的河水像针一样扎进骨头缝里,刘进祥的小腿被冰碴子划得鲜血直流,疼得他龇牙咧嘴,可他硬是没哼一声。有一部分重伤兵,实在跟不上趟,没能及时过河,被日本兵发现了。那些畜生,二话不说就用刺刀把他们都戳死了,听着河对岸传来的惨叫声,刘进祥的心像被狠狠揪了一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只能攥紧拳头,把仇恨咽进肚子里。
  
  刘进祥所在的45师,任务是在太行山开展敌后游击。他们的副师长叫凌冬青,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打起仗来有勇有谋,平时对弟兄们也挺照顾。1943年3月,他们进驻太行山区的大小圪道郊、老油梯一带。那地方山高林密,藏个人啥的倒是方便,可日子也过得苦。没过多久,就听说日军要搞联合“扫荡”,东面从邯郸、林县沿邯城路集结,西边从高平、晋城、长治、壶关、黎城也往这儿凑,看那架势,是想把他们一锅端了。
  果然,在八斗岭,刘进祥和战友们就跟“扫荡”的日军撞上了。日军虽说只有半个师团,可那进攻的火力,猛得像下山的猛虎,炮弹“嗖嗖”地飞来,炸得山石乱飞,泥土溅了人一身。刘进祥和战友们也不含糊,步枪、轻机关枪、重机关枪一起开火,“砰砰啪啪”地朝着鬼子招呼。每个士兵身上就50发子弹,打一发少一发,都得瞅准了再打。刘进祥带着二排的弟兄们,硬是干掉了10多个鬼子。可敌人太多了,全团伤亡惨重,阵地眼看就要保不住。就在这节骨眼上,134团赶上来增援,两面夹击,才算把敌人的第一次进攻打退了。
  喘了口气,刘进祥和几位班长蹲在地上琢磨,这么硬拼不是办法,得想个辙主动出击。四班长史云来是个太行通,在这山里钻了多少年,门儿清。他一拍大腿说:“这么死打不行,得学八路军的游击战,找机会偷袭敌后。”刘进祥觉得这话在理,当即就派史云来带着四班,扛着两挺机关枪出发了。过了半个钟头,远处传来熟悉的机枪“哒哒哒”的响声,刘进祥心里一喜,知道史班长他们得手了。后来才听说,史班长他们在路上撞见鬼子的援军正从晋城、四义往山上赶,二话不说,架起机枪就突然扫射,瞬间就撂倒了20多个敌人。可敌人很快就反应过来,调了重兵围攻。史班长他们子弹打光了,就用枪托砸,用石头扔,最后11个人全部战死,没一个孬种。这一仗,刘进祥的二排也牺牲了一多半战友,全师在南线总共打死了210多个日军,可弟兄们的血,也染红了这太行山上的石头。
  鬼子在大山里“扫荡”,带着不少狼狗,那些畜生耳朵尖、鼻子灵,稍有动静就会扑上来。刘进祥跟二排的士兵们说,枪膛里随时得有一颗上膛的子弹,这叫救命弹,关键时候,就得比敌人快一秒开枪,要么就干脆用刺刀捅死他们。有一次,跟鬼子近距离搏斗,一只大狼狗“呼”地一下就朝刘进祥扑了过来,张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到他。刘进祥眼疾手快,“砰”的一枪,把那狼狗打死在地。旁边的鬼子急红了眼,嗷嗷叫着端着刺刀就朝他捅过来。刘进祥心里一紧,正想举枪,身后一个身影“噌”地冲了上来,是个山东籍的大个子战友。那大个子抡起枪托,朝着鬼子脑袋就狠狠砸了下去,“咚”的一声,鬼子应声倒下。刘进祥和那大个子没犹豫,两把刺刀一起捅进了鬼子的身体。
  有一回,刘进祥把帽子用枪顶起来,伸出去试探了一下。“嘣”的一声,帽子就被敌人打飞了。他赶紧把士兵们叫过来说:“你们都看见了吧,敌人比我们训练有素,枪法准,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好自己,活着才能更好地打鬼子。”那时候,他这个排几十号人里,新兵占了快一半。这些新兵蛋子,没怎么经受过实战,上去就容易出事。刘进祥心疼这些娃娃兵,不敢让他们轻易上战场,把他们挑出来,专门训练瞄准射击和隐蔽技能,又手把手地教他们快速换位、协同作战这些门道。慢慢地,也带出了一批能打仗的硬汉子。
  
  刘进祥和45师在太行山地区作战,说到底,就是要牵制住敌人,不能让他们过黄河。可在敌后作战,供应那叫一个困难。天暖了该换单衣了,可手里哪有新衣服?战士们就把棉衣里的棉花掏出来,小心翼翼地包好,塞在背包里,等冬天再填回去接着穿。子弹也少得可怜,每一发都得用在刀刃上,谁敢随便乱放一枪?最大的难处还是饿。山上就种点蜀黍和谷子,收成少得可怜。运气好的时候,粮食袋里还有点炒蜀黍,一袋蜀黍省着吃,能撑3天。后来,连炒蜀黍都没了,部队断粮断了四五个月。弟兄们饿着肚子,还得硬撑着打仗,在山西高平、陵川、西河底、夺火这些地方,跟日军打了一仗又一仗。就这么周旋了一个多月,最后弹尽粮绝,官兵们只能靠吃树叶和野草填肚子。那些树叶又苦又涩,野草扎嗓子,可不吃就得饿死,只能闭着眼睛往下咽。1943年5月21日,副师长凌冬青在陵川,因为又病又饿,倒在了战场上,再也没能起来。他是广东梅州人,离家那么远,就这么客死他乡,想起他,弟兄们心里都不是滋味。
  刘进祥也因为长期吃不饱、喝不好,累垮了,得了重病,跟几个病号躺在一块儿,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当地老百姓里有懂医的,来看了看,说刘进祥得的是劳损病,叫“羊毛疔”,得挑后背的大筋才能治。刘进祥当时昏昏沉沉的,也顾不上疼了,就趴在地上。那人拿出针,在他后背上挑,挑出的血都是黑的。挑完后,又弄来一碗热汤给他喝。那碗汤,不知道是啥做的,可喝下去,浑身就暖和了点,他才慢慢苏醒过来,能眨眨眼,能说上几句话了。副团长王培伟负责收容病号,见他稍微好点了,就叫他跟上病号队一起往后方撤退。一路上,隔不远就有八路军安排的民兵帮忙引路。那些民兵,头勒着白毛巾,手里拿着红缨枪,对当地的情况熟门熟路。他们让45师的人夜里走,白天躲起来休息,就这么着,一路护着他们经过焦作,渡过黄河,到了后方。在荥阳油坊街,他们才算喘了口气,休整了一段时间。之后,刘进祥和原部队撤下来的人陆陆续续到了洛宁,在那儿集合后,又开到西安附近整补。
  1944年冬天,刘进祥所在的45师和196师合并,乘陈纳德的“飞虎队”飞机空运到了云南,编入杜聿明的新五军,驻扎在昆明西边的云山村,任务是保卫滇越铁路。那时候,他已经是通讯连的中尉排长了。
  
  抗战胜利后,刘进祥调到了后勤补给站。1949年重庆解放,他经过学习后编入通讯队。可那时候,母亲病重,父亲也年事已高,家里实在离不开人。他思来想去,申请回到了家乡洛阳市李村镇,拿起锄头当了农民。后来,他结婚成家,生了一个儿子四个女儿,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张军说,刘进祥讲起抗战往事时,总爱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说这话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大了,可声音依旧铿锵有力,眼里还闪着当年的那股劲儿。想想他这辈子,从热血青年到抗日战士,再到普通农民,风风雨雨,可那颗爱国的心,从来没变过。
  
  (二)
  
  梁金凯的故事,也是张军老哥讲给我听的。他在那个中国抗战史研究院待了不少年头,见过的老兵多,听过的故事也多,唯独说起梁金凯,总说这人身上有股子四川汉子特有的狠劲,还有股子重情重义的热乎气。
  
  1943年初夏的太阳,毒得像要把人烤出油来。雨母山那地方,平日里许是有些看头的小山头,可那会儿,早被鬼子折腾成了吃人的虎口。我听张军说,梁金凯当时就趴在离山脚不远的草丛里,汗珠子顺着额角往下滚,砸在地上,瞬间就没了影。他眼睁睁看着日军那个小队长,像头饿狼似的朝倒地的吕连长扑过去,手里的刺刀闪着冷光。梁金凯后来说,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啥都没想,就觉得血往上涌,抬手,扣扳机,“砰砰砰”三枪,枪枪都打在那鬼子身上。
  梁金凯是四川省岳池县花园镇杨家坡村人。1938年,他从黄埔军校第十七期毕业,那年才19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分到108军新19师56团3营8连做见习排长时,他还带着点学生气,白净的脸上架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可他心里清楚,这身军装穿上了,就不是耍笔杆子的时候了。他们的师长叫罗活,营长是李雷生,连长吕吉祥,都是些能打仗的硬汉子。部队那会儿驻在南宁,日子不算太平,可比起后来在前线的枪林弹雨,也算安稳。
  1940年开春,部队接到命令,要调往洞庭湖参加对日作战。从南宁出发,一路全靠两条腿,翻山越岭走了一个多月。梁金凯常跟人念叨,那时候累到啥程度?站着就盼着能坐下,哪怕是在泥地里;坐着就直想睡,哪怕头顶上有敌机盘旋。好不容易到了湖南衡阳,才算有个地方驻下整训。可没歇多久,又被调去南通县。那一路走得,心里头堵得慌。几十里路,愣是难碰到一个群众,眼里看到的,除了被烧得只剩框架的房屋,就是断墙烂壁,到处一片荒芜。张军说,梁金凯当时就红了眼,他知道,这是鬼子的三光政策留下的罪证,烧光、杀光、抢光,这哪是打仗,这是要断了老百姓的活路啊!
  到了1943年初夏,梁金凯正式当上了排长。新19师接到命令,要去参加衡阳外围反击战,他们56团的主攻对象,就是这雨母山。这雨母山说是个小山头,却是日军在衡阳城外的重要防地。地势险峻不说,鬼子把铁轨都拆了,架在工事里,上面再盖几尺厚的泥土,弄出密密麻麻的枪眼,轻重机枪、小钢炮全往上架,活脱脱一个铁乌龟壳。工事前面,还有近两百米的开阔地,大点儿的障碍物早被鬼子清理干净了,这明摆着就是让冲锋的人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下。
  进攻号令响起的那天上午,天刚蒙蒙亮。团长指挥着一千多号人,朝着雨母山发起猛攻。梁金凯带着自己排里的几十个人,紧跟在连长吕吉祥身后,从埋伏的地方猛地站起来,嗷嗷叫着往前冲。可还没跑出多远,对面工事里的鬼子就跟疯了似的,各种武器一起开火,子弹“嗖嗖”地从耳边飞过,炮弹“轰隆轰隆”地在身边炸开。战友们像被割的麦子似的,在枪林弹雨中纷纷倒下。
  就在这时,一个外号叫吴大炮的老兵,嗓门跟他的外号一样响亮,大喊一声:“排长卧倒!”说着,一把就把梁金凯往旁边撞。梁金凯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几乎就在同时,一枚小钢炮弹落在了他刚才站着的地方,“轰”的一声炸开了。弹片擦着他的臀部飞过去,火辣辣地疼,他顺势滚进一处小洼地,才算躲过了敌人这阵密集的火力。可吴大炮呢,因为推了他那一把,耽误了卧倒的时机,一块弹片正好击中他的头部,就那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也没起来。梁金凯趴在洼地里,看着吴大炮倒下的地方,牙齿咬得咯咯响,眼泪却硬是没掉下来。
  吕连长还在前面投弹冲锋,梁金凯顾不上臀部的伤,一咬牙就跃了起来,紧紧跟上去。可没跑几步,又一阵机枪子弹扫射过来,他和吕连长赶紧卧倒。跟在他们后面冲锋的士兵,像喝醉了酒似的,一个个倒在两人身边。有个叫纪夫清的新兵,一下子就压在了梁金凯的身上。这孩子还不到18岁,是衡阳人,父母和家人都在日寇的扫荡中没了,他成了孤儿,走投无路才参了军。梁金凯能感觉到,纪夫清的双手被打断了,一只手从手肘处就没了,血“汩汩”地往外涌,浸透了他的衣服。
  纪夫清的声音气若游丝,对梁金凯说:“排长,我……我要死了,可惜……可惜我还没有为父母和乡亲报仇。你……你给我报仇。”梁金凯心里像被刀剜一样疼,他大声地对纪夫清喊:“纪夫清,稳倒起!你撑住,还要和我们一起去消灭鬼子呢!”可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纪夫清的头往下一啄,整个身子就重重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再也没了动静。梁金凯再也忍不住,泪水“唰”地一下滚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把纪夫清抱放在地上,轻轻合上了他的眼睛。
  悲痛归悲痛,仗还得打。梁金凯和吕连长等人,一口气扔出了十多颗手榴弹,“轰轰”的爆炸声里,鬼子暂时被压制得不敢抬头。全连剩下的人趁机往上冲,终于冲上了山顶。战壕里的鬼子见状,也红了眼,纷纷冲杀出来。梁金凯挺起步枪,上好刺刀,紧跟在吕吉祥身后冲锋。吕连长抽出背上的大刀,“嗷”地一声率先跳进鬼子的战壕,大刀抡得像风车似的,专往鬼子头上猛砍。他一口气接连砍翻了三个鬼子,可自己也没幸免,胳膊和肩上被鬼子刺中了三刀,鲜血顺着伤口往外流,把军装都染红了。
  就在这时,一个日军小队长瞅准机会,嗷嗷叫着冲过来,手里的刺刀直刺向吕吉祥。梁金凯眼疾手快,几乎是贴着那鬼子的身子,抬手就开了三枪。“砰砰砰”三声枪响,那鬼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结果了性命。
  这场激战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天渐渐黑了下来。阵地上的日军被全歼,雨母山总算拿了下来。可就在打扫战场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一个躲在暗处的日本伤兵,突然朝着吕吉祥开了三枪。吕连长胸腹中弹,当即就倒了下去,牺牲了。梁金凯和战友们冲过去,看着倒在地上的连长,眼睛都红了,上去对着那名鬼子,刀砍枪刺,把他剁成了肉泥,才算解了心头的恨。
  
  战斗结束了,梁金凯站在雨母山上,看着漫山遍野都是战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心里头像压了块大石头。他在尸体堆里,发现了一个岳池老乡,叫刘五竹。刘五竹的胸衣早被弹片划烂了,脖子上挂着的那尊铜菩萨,一部分已经陷进了胸膛前的血肉里,原本锃亮的表面,被血盖着,没了先前的光亮。
  梁金凯对这尊铜菩萨印象深刻。刘五竹平时把它当宝贝一样,没事就从胸脯处取出来,用衣角擦了又擦,左看右看,稀罕个没完,最后才小心翼翼地挂回脖子上,塞回贴肉的地方。梁金凯知道,刘五竹是家里的第五个儿子,前面四个哥哥都因病夭折了,父母盼着他能像竹子那样顽强,顺顺利利长大成人,好传宗接代,才给取了这么个名字。他还知道,刘五竹的父母早就给他订了娃娃亲,那姑娘家离他们村不远,两人感情好得很,你来我往的。当兵临走时,他未婚妻悄悄把这尊铜菩萨塞给了他,说是护身神,能保佑他平安吉祥。可如今,护身神没能留住他的命。梁金凯蹲下身,想把那尊铜菩萨从刘五竹胸口取下来,可试了试,却怎么也掰不开,仿佛那菩萨已经和他融在了一起。
  雨母山一战,全团一千多名官兵,最后活下来的还不到一百。团长、营长,还有他们的连长吕吉祥,都牺牲了。梁金凯把全连剩下的人组织起来,上峰看他有勇有谋,就命令他当了连长。没过多久,他就带着这些战友,随部队转战到桂林、柳州等地,补充了些新兵,之后又配合长沙三次会战,在洞庭湖北边跟日寇周旋,打了不少硬仗。
  
  抗战胜利后,梁金凯驻守在湖南,后来跟着部队起义了。1950年,他转业回到了老家岳池县。改革开放后,他还当上了县政协委员,总爱找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哪怕是义务的。为了宣传党的政策,他在自己住的居民楼里,策划承办了两处板报,一办就坚持了三十多年,直到九十岁之后,实在动不了了才停下。
  张军说,梁金凯是2019年3月去世的,享年一百岁。他这辈子,从黄埔军校的青年,到抗日战场上的军官,再到家乡的普通百姓,不管身份咋变,那股子正直、坚韧的劲头,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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