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梦·第三十六回∶寻找药源说真相，心里系念桐柏山

　　且说玉哥问道：“花子稀缺的不行，年关快了，学老穆学再敬业，有没有收获也该回来了。怎的还没信儿？”
　　冰洁道∶“花子本身就是个稀缺的货子。难的不得了，过这个家家，他就还和以前一样，没家的概念，当是个旅社了，来去自由，老毛病，我懒怠说他。这个时候没信，恐怕在外头过年的。”
　　玉哥说∶“有熟地方？”
　　纪梵插言∶“讨饭花子熟处可多了，给三句好话就当知心朋友。他曾跟我妈说过，十几岁就跟着一个大汉奸拉木料……”
　　冰洁听女儿说的不对劲，阻道∶“女儿给伯伯别瞎胡说行不行？”接着道，“听花子表白，12岁那年，给他奸雄叔去驻马店拉木材，到了白荗垛山边陡坡处，奸雄坐在车子里，没事人一样，拿个竹棍，挥着‘架架’，撵牲口一样撵着自己的侄子快步走。花子说‘下陡坡，慢步就顶不着的了，快了有危险’。奸雄说自己‘是虔诚的天主教信徒，主保佑着平安无事的’。花子信了，放开步了。不意车子似脱缰的野马，把花子冲倒，飞越而过。要不是架子车被公路边的大树挡着，他的叔叔就叔叔不成了。奸雄有惊无险，逮着花子出气了。打的不行，花子身上都是伤，流着血，装着死蒙着了老奸雄，逃过一劫。跑到附近的山村水晶李，一位老奶奶救他一命。也许心里不忘感恩去了。感恩拿些钱啊，两手空空咋感恩。你说他傻不傻？”
　　玉哥道∶“这事儿花子给我说过。当时我也气，可一想过去了，知道奸雄啥人就够了。花子可不傻，他有‘没本飞’的能耐，讨着粮食一卖啥都有了。说花子不定敢去的。”
　　外面的冷风刮大了，落叶地上，打着圈儿，旋出嚯拉拉的响悦着耳朵。
　　玉哥道∶“弟妹，花子回来也好，不回来也好。来年的棉花种子，我都准备了。到时候，马魁我俩来帮忙，啥难题也没有的。”说着就抬腿。
　　此时，大风里闯来一个人。一身旧军装，五尺多高的身材，活似退伍军人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拘憷。无不诧异。
　　还没弄清咋回事儿，来者道∶“玉哥，我回来你就要走啊，咋回事儿？”
　　一听是花子，玉哥抬腿照他腚就是一脚，道∶“你瞅你的样子，还问我咋回事儿的，你说你咋回事儿吧？”
　　冰洁一般不会打人的，这会子闻听花子的话，对着花子的红脸儿就是个大嘴巴，道∶“玉哥不放心，单一带着木耳、豆筋之类，看你回没回来。见你还没影，就替合计来年种棉花的事儿。正要走，你就死回来了，还问咋回事儿。你说你咋回事儿？”
　　花子把一挎包东西放到桌子里，说∶“哥哥快坐快坐。猛一见哥哥，说个话儿好激动。”玉哥道∶“学老穆的，还走不？”花子笑道∶“到家了，还走个啥呀，过年的。”
　　只见纪梵把一大兜子里的东西，呼呼隆隆到了一地。
　　玉哥讶异道∶“有本事，大冬天能偷好多的蒜瓣子。嗯，中。偷老和尚的经书，老人差一点儿打死你。还不引以为鉴，手脚不安稳。”
　　冰洁道∶“你又去桐柏山了？”
　　花子道∶“不仔细瞧瞧好说，桐柏山有这么大的绵枣吗？”
　　玉哥听是绵枣，大喜道∶“哇，花子真能。我拾柴到戈山冲，那山的绵枣挖出给豌豆子大小。你弄这枣子样的大，了不得。以为你‘骑着长风耕逍遥’的，半年是耕绵枣心的。”
　　花子道∶“哥，你说错了。我是耕食道癌心的。西街金生哥喉咙里生癌，知道不？”
　　玉哥道∶“坡哥给我说了。我也不信主，要是信主，也去祷告去。”
　　花子道∶“我晓得怎么着都不中，只有吃中药，才有希望。吃我一付中药，效果还可以。坡哥我两，给金生哥研究出‘复方山豆根膏滋’，专治食道癌的。芝麻处理了，是个空闲，就到泌阳的山里寻找药源去了。”便说出寻找的经过。
　　要说，花子的事业里，有主题思想的，可对于个自的人生，没有主题，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就是轻视了人生。
　　自己有了痛苦，没处倾吐。虽有几个朋友，知道都是互相利用，痛苦的心事说了，不一定同情你，反而嘲笑讽刺，到处宣扬，真的靠不着。只有对着石头涧溪，哀诉衷肠。有了冰洁之后，就给她说说，减少心里的压力。慢慢就觉得怎么着也没意思，索性啥也不说了，甚至以为自己就没来到这个尘世。有时，又想到了佛教的意义，能给人解除病苦，就显得时光没有空过，那就是医学，就深入其中了。
　　对于癌症这个东西，引起了好奇，要做出些新的贡献。回桐柏山熬药膏，一个是有些远，再个离开不久，又回来了，怕林场的工人们和八道河人们笑话。便一边重操旧业，获得资费好探寻药源，以便来年不急慌。
　　就想到了差一点儿“壮烈牺牲”的地方——白茂垛山脚下，陡坡的公路，被老奸雄“严教”，死里逃生的水晶李，给自己疗伤脱死的“观音菩萨”——慈悲的老奶奶。一晃好多年不见了，那时的高龄，现在还健在吗？感恩之心，不能忘怀，正好寻药，一举两得。
　　可几日之后，路经毛故张。这个大山里的集镇，变化不小，土坯草房消失了，都是平房还有几座小楼，旧貌换新颜。
　　恰巧又是逢集，买卖较昔时更为热闹了。那个曾梨木烤鸭的师傅，已经不是当年的汉子，而是二十几岁的青年，秉承烤鸭的父技，烤出的也是色香俱全。就想起了当年奸雄买卤鸡的，丰富多彩的荒唐而可笑故事，不愿多想，已经随风吹散。无影无踪了。
　　忽然往南一望，见那巍峨的高山，正歪着头儿，死死盯着自己，好像有许多的话儿要说。也许要说的是∶“我叫歪头山，身子上长满了山豆根！”这不过是自己的想像罢了。
　　有关山豆根，花子自然清楚的，因为学过，不怕吃苦的“老神农”。
　　“山豆根，又叫苦豆根。味苦的胜过黄连，药性大凉，有清热解毒，利咽消肿抗癌散结的功效，尤其对于食道癌很有特长。”花子仔细的想着∶“山豆根属于小灌木类别。多为平行枝杈，也有直立的。有说高1——2米，实际里三尺多点。根是圆的，分细根不少，黄褐色。茎细枝杈也不少，有绒毛，羽状复叶。这药，会开黄色的花朵，五六月花就落了，结出果实，中秋就成熟了。也有人工种植的，因上化肥，药效不好，严格地说，不能入药。”
　　歪头山笑容可掬的样子，正在招手致意。山也有灵感，知道了自己的心事。花子把“感恩”二字扔了个无影无踪，只有治疗金生的“食道癌”的情深似海了。瞧瞧讨饭兜里的馒头，能享受好几天，就打听了超近路，冒险登高去。
　　至于狼，花子一想就害怕了。因在沁水塘上大田冲，在邓沟嶺见着两头狼（真实）活似灰色的狗，一前一后的走着。听见惊动，回头瞧瞧花子，似乎害怕，就躲进树林里了。自以为是狼的克星，以致后来，要不是王亮的猎枪，就被群狼大快朵颐了。自此他才知道狼这家伙的阴谋诡计，是阴险毒辣的。为了配药也得去，说不定半途有猎人作伴呢。世上有些事儿，说出来真的不可思议，给胡编瞎诌的一样。
　　到了怪石坡，石头真大。数丈高的、丈八高的、数尺高的不等。有大如麦秸垛的、桃杆攒的、笸箩粗的各异，形态奇妙。如犀牛、河马、长颈鹿、狮子、老虎、豹子、开屏孔雀、展翅欲飞的凤凰等等，游人不断。花子喜出望外，见有三个肩挎猎枪的人。以为是菩萨化身，保佑自己去歪头山去勘察山豆根的，就成了“热粘皮”。
　　上前打躬，一句“阿弥陀佛”，问询∶“敢问叔叔们，哪里去杀生害命的？”说的几个猎人不知咋着回答了。发火也不是，不发火也不是。
　　有个年轻的道∶“你这货子说话好艺术。咱们岁数看着相等，叔叔相称，有教养，好样的。又如何说我等的不好？野猪、狼、豹子等都是害人虫。消灭害人的不叫杀生害命知道不？”
　　花子闻之更加低调，又稽首作揖道∶“叔叔，打死害人虫，为民除害，叫积福行善。叔叔们去哪里弘扬大善的？”
　　青年道∶“你瞧瞧，野兽们自私自利，祸害老百姓，大山就气的头也歪了，招呼我等去秉正杀恶的。你这小子打听个什么？”
　　花子道∶“我虽然不是杀野兽的，咱们是殊途同归，都是救人的。去那好生气的山，勘察山豆根药源，配制食道癌药膏的。”“已经寒冬朔久的，除了松、杉、柏，树叶子都落了，药也枯萎了，认得个啥？别费力了。”
　　年岁稍大的说∶“你说的药恐怕也没叶子了。”
　　花子道∶“叔叔，那药是没叶子了，可我认识梗子，依然绿色，折断尝尝，苦的掰嗓子。”都点着头道∶“行，是个里手！我们给你保驾护航好了。”花子一声“谢谢”跟着猎人的屁股后，猴子似的蹿腾。
　　到了老君嶺，人们陡然升高了，似乎举手之劳，就能把蓝天拽掉一块儿。夹着水腥味的风呼呼响起来了。
　　下了坦坡，到了一个古老的村寨，里面不住人。人们都在寨子外面建设了小楼、瓦房，层次分明，形成了一座崭新的村庄。楼、房的墙壁，都是修斫的石块垒成的，有些大方而古朴的气息。
　　村子的左面，是条曲曲弯弯的大河。上游筑造了提坝，形成了水库，组装了发电站，供全村机器磨面和照明。用过的水，顺着河湾继续东南，再往东一拐，哗哗响着奔腾。
　　对面歪着脑袋的山，对着远方眺望，似乎骄傲着这里的一切。
　　古老的寨子，就是当年的“启祥村寨”，寨外村子，叫“启祥新村”。大河的名称不变，还是那条“损河”。损河不损，如今成了有益于人们的“益河”。
　　歪头山高高的山峰下，是个几百亩大的，“铁骨铮铮世界抗日英雄烈士陵园”。
　　花子和猎人来到新村，不少的人问∶“扛着猎枪打猎的？”
　　岁数较大的猎人道∶“咱这山是好山，可生出了不好的害人虫，如狼呀豹子呀，夜里窜到大路庄，毛故章，吃家畜，叼小孩，害的民不聊生。我们就来消灭害人虫来了。要见了狮子、老虎俺们可不招惹。”
　　一听这牛话，不少的笑了。
　　有个老者道∶“这小山藏不了‘大牲口’。除非给喜马拉雅山样的高大，才有出息。记着野猪也别留它，祸害庄稼的坏渣。以前，这山里啥动物就没有。因由厉害的武术家、神枪手，它们都被吓跑完了。英雄的启祥村寨，武术家、神枪手们，在国家危亡之际，在伟大领袖毛主席军事路线，英明正确的指导里，同日本鬼子侵略者浴血奋战，最终打败倭寇。抗日战争里和解放战争里都壮烈牺牲在战场里。”又指着对面的烈士陵园道，“如今都安祥在歪陡山下‘铁骨铮铮世界抗日英雄烈士陵园’里，欣喜着，解放的新中国，老百姓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花子闻之大为惊讶，道∶“了不得！想不到歪头山，还有着‘惊天地，泣鬼神’的抗日救国的传奇故事呢。我认的字，不中了我给‘启祥村寨’编一部‘铁骨铮铮’抗日救国的英雄故事怎样。”
　　村子里的人们，乜斜了花子一眼，有的道∶“冒着大冷天，跑来就是放空炮的？形三。”
　　花子道∶“不是不是的。是专门来寻找山豆根，配制治疗食道癌的药膏的。听你们说抗日英雄的故事，就情不自禁的吹了。等网络兴起的时候，瞧瞧有没有《铁骨铮铮》抗日战争故事的小说就是了。我不会写小说，就好热乎着码字而已。”
　　打猎的也帮助吹道∶“看着这小子老实的跟个老鳖样的，不会说瞎话！”
　　花子听着太小瞧了自己，心里骂∶“放恁娘的屁！老子最狡猾。小时候撬开五保户的门，偷鸡蛋，拿完了不解气，屙尿人家的罐里。六岁那年，黑了，跟着劳力们，去肖庙看夜戏。杀戏了，硬不跟人家走，要独自整出个奇迹回到家。结果，摸到村东河长井边，一迷糊就睡了一夜。此晨，本村六毛捡粪，怎么跑到东河，拍醒了自己，说‘这娃子就不怕鬼污你？小小岁数比鬼还厉害’。”想到此，突然大喝一声“我比鬼还厉害！”
　　都听着吓了一跳，乱道∶“哈，这货比日本鬼子还恶！”
　　花子骄傲道∶“可不，我要是活在那个年代，两手持着菜刀，砍菜瓜一样把鬼子汉奸杀死完，给中国人民报仇雪恨！”
　　大家无不被花子的豪言壮语折服了，无不翘指大赞∶“这听得真过瘾！”
　　老者跑回家，拿来一个包裹，道∶“这是抗日英雄遗留的军装，凭着你的大嘴大话，快穿上吧，天太冷了。山豆根，我知道哪里有。”
　　花子一听，是抗日英雄的军装，赶紧穿了，道∶“像不像？”
　　都说∶“脏头脏脸，真像战场里拼杀的英雄！”
　　老人是当年启功的侄子，叫启纪国。四方脸，浓眉大眼，高鼻子，阔口唇，留着胡须。一身蓝棉衣，六十多岁，五尺高，性格耿直，领着花子同猎人上山了。
　　先到烈士英雄墓碑前，一一看望。
　　花子突然惊叫∶“了不得，了不得！都瞧瞧，日本人也有热爱和平，反对侵略，爱护中国的抗日英雄。而中国有些自私自利，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国家，甘当汉奸走狗卖国贼，相比之下，真是天大的笑话！唉，真的令人无话可说呀。”
　　纪国道∶“好说的很。这些卖国贼，因为彻底丢掉了中国人民的血脉，抛弃了伟大领袖毛主席大公无私、‘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理念。被金钱冲昏了头脑，所以滋生了汉奸卖国贼，坑国害民。这个话题是历史性的话题，说多了能气倒歪头山，就找不到山豆根了。走，这山的脖子处有一片，不知道够不够。”
　　猎人们拜了烈士，就往深山沟里去了。
　　一老一少就越走越高。至处，见得绿乎乎的落叶枝杈，花子拔一颗，嚼嚼，喷的一口，吐了道∶“要苦死我，真的山豆根，可惜太少了。伯伯，别处还有吗？”
　　纪国道∶“没有，就这里有。你得多少啊？”
　　花子道∶“熬膏的，得一二百斤。”
　　老人摇摇头道∶“往别处山找吧。”
　　“大伯，咱泌阳境里除了这歪头山、铜山，还有哪些山？”
　　老人道∶“多了，年轻时我都去过。因和焦仡佬的孙子关系不错，他要写《泌阳山誌》，叫我帮助调查所有山脉的自然情况。如盘古山、白云山、慈丘山、大寨子山、韭菜坡山、关山、凤凰山，还有贾楼‘姊妹峰’，详细情了觧的好多。我也认识中草药，这些山的山豆根分布的有限。不中了来年到桐柏山看看，那山大，也许满你的心愿。”
　　花子心里道：“我是那山的老住，熟悉的很。”就想到了沁水塘的岁月里，湖北、河南的分界线，邓沟和沁水塘之间的嶺上，与当年的二道葩寨，“狼吃人，不吃猪”那坡上，山豆根海片似的多，别说几百斤，一千斤也挖不完。还是桐柏山好，不仅是风景秀丽的地方，还是药材丰富的宝库。
　　花子想到了白茂垛的水晶李“观音菩萨”，好些年过去了，不可能活到一百四五十岁，早已作古了，花子的见解很正确。忽然想到已近年尾了。就挖了几十斤大绵枣，披星戴月，饮风啜霜，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
　　都听得花子的好似“天方夜谭”，以为又在瞎话溜舌的编故事。可大绵枣是见证，没有理由不信。
　　玉哥道∶“花子比我能，地蹦子摸到蘑菇章、大路庄。下碑寺去了没？”
　　花子道∶“去啥，‘姊妹峰’光秃秃的都是石头，没希望。不说这了，煮绵枣吃吧。”
　　冰洁道∶“怎如给哥哥拿一大半，回去给坡哥也尝尝鲜。”
　　玉哥∶“不要紧。花子，我给你说，芝麻不能重茬，知道不？重茬芝麻苗好坏根子。”
　　花子茫然道∶“哥，怎么还有这一说的？”
　　“农业是一门很深的科学，你差得远这哩。因此合计着来年种棉花。上二百斤尿素，也能高产每亩四五百斤。因你回得晚，也没经你同意，我给你家准备了50斤豫棉19号。这是新品种，省农业科学院培育的，具有抗病虫害和高产的特点。来年播种时的时候，得用高效农药‘3911’浸拌，防止蛴螬、蝲蛄，祸祸种子。故弟妹不要干这事情，帮助女儿学习就是了。等苗子出了，弟妹可以帮忙疏疏苗子，拔拔草就好了。先来打药不用高效，敌百虫就行了。到了苗子茂盛发杈时，乐果、敌敌畏喷洒。开花了，就得高效‘3911’了，这农药是剧毒。农具店有手摇的喷雾器，15元一具。敌百虫一袋一斤，买五袋可以了；乐果买5瓶，每一斤一瓶；敌敌畏4瓶，也是一斤装；‘3911’得五瓶子，一斤装。30斤水，兑一小瓶盖就够了，超量了棉花棵都能烧死的。”
　　花子道∶“恁大毒？”
　　“尝一星儿你就得当鬼！”玉哥慎重道，“马虎不得。因农药中毒的，每年就死好多命。”
　　冰洁道∶“哎呀，这么危险，万一搭条命划不来。不行了种黄豆、绿豆、谷子什么的，安全。”
　　玉哥道∶“那能值几个钱？乌鸦，麻雀防不胜防。种棉花，鸟雀不敢祸害的。小心没差错。花子在外边，砖头垒个地窨子，屋里不放农药没事的。马魁家没种棉花，到时，他来指导干活算了。”花子没再说啥。冰洁直说∶“阿弥陀佛，谢谢哥哥。”
　　玉哥道∶“别说外气话，我们一家也是信佛的。”冰洁将绵枣送了一多半。哥哥道“我就不客气了”。
　　花子提着绵枣送玉哥回马庄去了。就一起到坡哥家，重复了学老穆讨饭，寻找山豆根的经过。坡哥听着津津有味。又问∶“金生哥近来如何？”
　　坡哥回∶“好好歹歹，液也不断输，药也没少吃，也没少祷告。耶稣忙的天国里事，顾不得管了。”说着掂出几十斤粉碎的中药粉道∶“都看你的能耐了，能不能把太阳吓掉。”
　　花子笑道∶“你说的是个啥？太阳掉了不就把地球烧个灰烬呀。”
　　大嫂也笑说∶“你坡哥说的是懺语。意思是，老弟学学太阳，把金生的食道癌照没了，你就是‘太阳’了。”
　　花子道∶“哥嫂都是耶稣啊，但愿金口玉言。我若当了太阳，先把忘恩负义的，为自私出卖祖国，甘作叛徒内奸的坏蛋们烧成焦炭完事。”
　　此时，玉哥把绵枣倒出了一多半，说∶“坡哥，这是花子侵略大山的战利品，你看是啥？”
　　坡哥仔细一瞧，道∶“这不是绵枣吗？大枣似的歪着头。去歪头山了花子？”
　　花子笑着∶“信主的也有佛祖的‘五眼六通’，了不得。”提着药粉，笑着回家了。欲知后来，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