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梦·第三十回∶汗水浇灌稼穡茂,何失本性迷风尘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7-24 09:32:48 字数:6016
秋高气爽,天蓝如洗。社员们起早贪黑的挥洒汗水的繁忙里,即将圈出了欣喜秋收圆满的句号。高高的地埂篱笆威威严严把村边不起眼土地,保护的令人刮目相看。花子一家成了村里口碑甚好的劳动之家。
花子奋力举着三齿钉耙继续刨地,好像在山里靳庄一样感觉。冰洁整出一小片地,搂沟打畊,播种冬菜。俩口儿忙的兴致勃勃,干劲儿冲地。这当儿,忽听叮铃铃地响声来到门前,有声道∶“兄弟何以开历史倒车?净闹笑话。”
花子闻听丢了铁耙,来到跟前,细细一瞧,激动不已,这不是马庄的玉哥吗?“玉哥,好多年不见了,劳动也没劳动的老了呢?还同当年一样。”花子握着朋友的手道,“咋知道我回来的?”
玉哥扎稳车子道:“离公路好近,我到东街赶集。路过,不经意转头一瞧,见一大块地有人刨地,挺稀奇的。一看这劲儿,估摸着是你,就来了,真是你。怎么,盖了房子,不跑了,常驻沙家浜的?”
花子笑道∶“快上屋坐。”就转头喊,“冰洁冰洁,咱玉哥来了,别干了,做饭吃。”冰洁依然忙着,道∶“弄完这垅畔就起了。你先陪朋友到屋里说说话儿。”
玉哥道∶“兄弟,半晌也不到。就不看看太阳?”就一起到屋落坐。
花子赶紧取出一瓶酒道∶“这是元敬叔送的‘华佗补酒’,你尝尝。”
玉哥拿着酒仔细看看道∶“那人挺好的,我们也很熟。他事业心高,郭集街弄个补酒厂,生意挺横火的。早几天见面,还说厂子又要扩建的。”
花子听着心里笑,嘴里说∶“这房子就是他帮助盖得。元敬叔为人可厚道了。不说这了,哥,咱坡哥可好吗?”
“给人治病,又给家畜治病。闹不清他到低是人医还是兽医。见天忙得不可开交。”玉哥说,“坡哥很想找个打下手的,可没有合适的。成天念叨你‘秃尾巴老苍蝇,不知飞哪去了,要是花子在就好了’。他若知道你回来,就把你好拽走跟着打下手去了。”
说起玉哥,真名叫牛广玉。40多岁,体格高挑,面目棱角分明,剑眉下那双眼睛透着凌厉的威严。都说玉哥脾气不好,好打抱不平。打起架来生死不怕,掂刀弄杖,曾把两个蛮不讲理、欺负好人的地痞流氓的胳膊差一点儿砍断。无赖告到派出所里。派出所得知,深入了解情况,熊那无赖道∶“没把恁两杀了就不错了!”玉哥的厉害就遐迩出名了。
坡哥呢,就是方圆百十里地出名的马医生,医术高明,全科的西医大夫,并且又精通兽医。真名叫马全坡,信仰主耶稣。快六十了,有些发福,显得身子肥胖。体格不很高,五尺左右,貌相富富态态,一般人都入不了他的眼里。
他之所以瞧得起花子,是因为早年花子的捣蛋折服了他。说起这一节玉哥笑得不行,硬说本村马魁的严重胃病,在马医生处治了几年,也没好消息。到医院查了,定个可能往癌处发展,愁马魁死的心就有。
一天,见个十几岁孩子,左手拿个小红旗,右手举着小瓶子高喊:“治胃病,包治严重的胃病!”
马魁一听,就抱着试试心就买药。一见,大吃一惊,说:“你、你、你不是落岗头的讨饭花子吗?真能作妖!”
花子就鼓着脑筋自吹自擂一番,马魁不得不信花子是个真正“中医大夫”,掏了一元钱,买了一瓶药膏。
花子道,你别走,就守着我吃下去。患者信然。吃着说,啥药膏呀,骚不楞腾的?花子笑说良药苦口。患者下完后,不一时就好不恶心,肚里翻江倒海,呕吐了起来。
广玉地里回来正好赶上,拽着花子要打。花子叫他看完治病的效果再打不迟。
马魁呕吐的都是奇臭冲天,疙瘩琉球的内容物——几个世纪一般黄的、黑的、紫的库藏全部吐了个精光。不一会儿,顿时轻松好多,自此胃病的病根除了。
牛广玉从不服气任何人,这下子倒是稀奇,服气得五体投地,拉着花子见了马医生,说明了奇迹的见证。
马医生见了花子笑道:“你这娃是个妖怪吧?胎毛未干就会治病?”
花子道∶“马先,你不知道我,我可知道你,治病老厉害了,可能也是个妖怪什么的。”马先说花子是“歪打正着,走吧走吧”。广玉说马先生怎好这样呢?我把他引荐你,说明他比你强,治好了你没办法的疑难重病,“有志不在年高”。
马医生也怵他的脾气,道:“是是是是。”就赐了座,问花子,“真不知道落岗村不仅出讨饭花子,还出小孩子能跑着妙手回春的医生呢。”
花子道∶“我可不是。我因好读书,好背,好背张仲景的《伤寒》,李时珍的《濒湖脉决》以及大清的汪昂的《汤头歌诀》,还有《药性赋》。”说着,也不等马医生叫不叫,就老牛似的背起了《伤寒论》。
马医生听的津津有味。又听了花子对于中医学的见解。马先道,广玉,你是贵人,给我送来个张中景的孙子。花子说他“胡扯八道”。
马医生就仔细地看着花子,半天惊道∶“啊,你原来是孙老先生的孙子啊。以前孙老先生上饶良逢集摆卦摊你跟着去。老先生也精通医学和我父亲是换帖弟兄呢。你和爷爷在我家吃过饭。怪不得你会医学。这样吧,广玉,咱三个结拜吧。”
广玉笑道∶“咋结拜?”
马先道∶“三国里有‘桃园结义刘关张’。村北有一片杏树林,咱就‘杏林结义马牛孙’算了。这会儿患者不多,宰只鸡,整瓶酒,杏林结义去。”
就这样,马全坡成了老大,牛广玉成了老二,讨饭花子成了老小……
玉哥问花子当年的药膏啥配的?花子便泄露了天机。
原来很简单,是用老驴尿、梁上尘和少许巴豆霜配制而成。驴必须是公的。花子提个小桶,见饲养员不在,就乘机弄趣儿。躲在一旁候驴尿。见驴的尿器慢慢地垂,这是尿尿的表现,急忙小桶去接。这驴以为花子要劁自己,就抬蹄子给“劁夫”—着。幸亏花子躲得快,不然脸就没法说了,胳膊却受了伤。老叫驴一泡尿不少,接了半桶。
弄梁上尘更有意思,自己的家是不行的,父亲见爬高上低的。能捶死自己的。就开动脑筋,就到五保户老太太家弄,开始偷着去弄梁上尘了。
老太太姓薛叫海棠,成份高,六十来岁,貌相依然有着年轻时的漂亮。队长心好,出于同情,给队委一商量,暗暗给她个五保户的照顾,免去了不少的困难。
饲养员是个爷辈的(真名从略),晚上就住到驴屋警惕着驴的安全,人们都给个好评,又多加了工分。
那时的磨面,驴是首选是转磨道行家。磨面用驴必须排号。好不容易海棠老奶奶排到了号,起早牵驴套磨磨面。
饲养员注意到了海棠起早来了,动了歪心,一下子扑到了一个苦命的老女人,扒了人家裤子……海棠老奶别看她岁数大,人品特别端正,挣扎着拼命呼喊。爷子辈一看这女人不顺从,咬牙切齿威胁道∶“你这地主婆不听我的,就告发你强奸贫下中农,挂着大尿桶游行批斗你不说,还得蹲个号子的。”
老奶一听酥了,就不挣扎了。爷之辈得了趣,连连夸赞道∶“别看你成份高,挺有觉悟,懂得为贫下中农服务光荣,好样的!”就帮助牵驴送到磨屋亲自套上驴磨面。
爷子辈因岁数比这女人大,尝了“禁果”就去开始萎靡不振,好似吸了大烟一般,不到半年就上土耳其了。从这之后,老奶奶似乎真的觉悟了。
花子见老人睡得熟,就斜里就弯爬上了梁头,不料脚一滑跌了下来,不偏不倚,压到了老奶奶身上。
老奶奶“妈呀”一声,觉得肉乎乎的东西好沉。睁眼一瞧见是花子,就有了饲养员欺负自己的想法,拽着花子往被窝里抩。
花子求道∶“奶奶,你听我说,我是来弄药的。”
老人道∶“我这屋有啥药?”
花子说∶“‘梁上尘合驴治反胃效如神。’这是药书说的,我试试。俺家也有,我怕父亲打,就来了。”花子这才脱离虎口。
老太太一听治病,放了花子,道∶“打嗝烧心,嗝逆能治不?我有这病。”花子道∶“就是为治这病来的。这胃病就因红薯面馍馍惹的祸。”
老奶奶就拿个高凳子放到床上,整了一二斤梁上尘,配成了专治胃病的药膏。
考公驴尿可能是温补治酸,梁上尘含有碱有调气之力,巴豆霜少许有开积消食之功。中成药“肥儿丸”就有巴豆霜的成份。
玉哥听了花子的叙述,感慨诸多,怕耽误时间,道∶“地,你别刨了。只有古人这样,现在谁还这样笨。咱家有牛,明天我来犁犁算了。”
花子道∶“别忙哥哥,地里香附草太多了,‘富贵不断头儿’不连根拔出,就是犁了来年还是草,种啥都给草吃了。等拔净这物再犁好了。”玉哥笑道∶“七八亩地能拔一辈子。”花子道∶“西街有中药材收购部吗?”玉哥道∶“有的,是公家的,香附子就收着的,一斤才九分,太贱了。”花子道∶“没事儿,我这地明日一天就弄完了,后天来帮忙犁地吧。”
玉哥道∶“打小你就悬,现在给哥哥说个话还悬。”
花子想,谁敢给你悬除非不活了。道∶“后天不如我说的,掂着刀砍死我算了。”玉哥笑道∶“那可不至于。”
此时冰洁弄完了菜地,来到屋里。
花子道∶“这是咱玉哥,我也没给你说过。”
冰洁道∶“介绍不介绍都是哥哥的。玉哥好。”
玉哥忙里起身道∶“弟妹累的,快坐下歇歇。”冰洁洗着手道∶“咱家不像个样子,哥哥光临也没啥招待的。花子在山挖的中草药,能天冷预防感冒咳嗽的,烧晚茶喝喝,我好做午饭。”说着取药下锅添水烧了起来。
很快开了,花子盛了一碗双手捧给玉哥。玉哥喝了茶,头上微微出汗,说味道不错,要骑车子走。冰洁执意留吃午也沒留着。
玉哥说花子:“弟妹你俩赶紧想法把草弄完,后天我一准来。”说着骑着车子走了。
冰洁看看天,埋怨花子一大堆,说:“守着自己结拜的哥哥,也吹不着调的,看你咋办?”花子笑着不说话,飞快往村里去了。
大约个把小时,好多男女社员,也有信主的婆婆带着同道,都提着小筐,拿着剜铲,涌地里挖香附。
冰洁大吃一惊,暗想讨饭花子真的不是人,不知道是个啥怪物转世了。花子见冰洁的模样,道∶“这会子可别宣传佛法。顺着大家的劲儿好了。”
原来,花子跑到村里,逢人都说∶“雪草疙瘩就是香附,疏肝解郁安神。效果就是不叫人生气,光叫快乐,活大年纪。并且,还治胃痛胃胀,还能吃‘黑桃A’不反胃。西街收购九分钱快涨到了一毛。”并赌咒发誓,“我若说瞎话不得好死,或大家乱棍打死!”
一听这话,都信以为真。争先恐后往花子地里跑去。其实,花子也没欺骗人们,香附就有这些功效。当天下午地里的香附快挖光了,次日又来挖掘。地里窟窟窿窿好新颖。
魏三道∶“花子真操蛋,咋不早些说呢?”花子道∶“三叔,这地再长了我提前给你说。”魏三不情绪∶“去个卵子吧,断子绝孙来了说个锤子。”
隔了一天,玉哥如约而至。
大马庄距离落岗头村,穿着公路六里多地。两个看着年轻的黄牛,肥肥胖胖拉着拖车,犁子麿耙都有。没有扎鞭响,没有吆喝声。玉哥赶着牛径自来到了地里。说:“兄弟撒谎才能,司马懿,曹操,诸葛亮都远不及你。”说着摆置停当,牛儿在玉哥的指挥里规规矩矩,有条不紊地耕作起来。
到了中午,地基本犁完了,还剩一个尾巴。
冰洁这次破列到高婶家借十几枚鸡蛋,午饭要做臊子面招待朋友。玉哥见了,忙里阻止道∶“弟妹,快把鸡蛋还人家,鸡蛋与您们的认真信佛有违背,不得犯规矩。”
高婶也认识广玉,就跑到自家菜园里薅好多菠菜,给冰洁招待客人。菠菜面条挺好喝的。
中午,纪梵放学到家,见到地里焕然一新,高兴道∶“这位伯伯就是利益众生的佛菩萨。”
广玉见孩子挎着书包蹦蹦跳跳回来了,立即放下碗,要抱孩子亲亲。
纪梵眼利脚快,跳到了外边,指着牛大赞∶“这牛也是佛菩萨。”
吃罢饭,玉哥问孩子∶“小妮会背诗吗?”
纪梵说∶“伯伯,这会子我忘了,想起来了再背诵。”就吃饭了。
地不一会翻完了。套着磨耙,哥哥站到磨耙上,拽着牛撇绳,反复耙了十多遍,一块崭新而平整的土地骄傲在蓝天之下。就指着地埂子说花子∶“怪点子不少,这地埂你咋想不起来呢?不加麦秸,纯泥巴筑造地埂子,看着结实,一场大雨就啥也不是了。过几日,给你拉一车麦秸,倒了再从垛好了。”
谁知十月底真的一场不算太大的雨,“万里长城”真的坍塌了,玉哥的神算应验了。
第二次包埂子没人帮忙了。玉哥去东山拾柴去了,元夫叔去大河屯帮亲亲家下粉条去了。花子夜战马超。麦秸泥巴块,砖头似的经过二十多个起早贪黑,新的“万里长城”又拔地而起,耀得人们眼花缭乱,赞多貶少。
坡哥知道花子回来多時了,白日忙的没时间,知道有了孩子,日头落了,提着一兜糖块来了。
见了坡哥,急忙跑上去,搀着老大来到屋里。花子激动的语无伦次,道∶“冰洁这是咱大哥,西医专家,兽医教授。启死回生,妙手回春。有多少要见阎王的都被拽了回来。阎王爷见天给坡哥吵架……”还要喋喋不休。
坡哥捣着花子的头说∶“你呀,几十几了还给小时候一样。弟妹你咋会要他,花子这个缺心眼的猴子!”
冰洁道∶“听玉哥说了恁三个的情况。别给他一样子。花子是个驿马星,扫帚星的命,没有成家的缘分,早晚还是孤独一个。坐吧坡哥,吃晚饭了吧?”
坡哥糖块放到佛龛上,看着忽忽闪闪的蜡烛,道∶“俺们马庄烧汤(河南指晚饭)早。白日太忙了,喝罢汤我就来了。孩子呢?”
冰洁道∶“独个儿在床上披着被子修行的。我不敢打搅她。”说着满碗茶放到面前。坡哥喝了一口,道∶“啊,这味不错。花子,你回来太好了,正好需要一个帮忙的。你中医比我好,西医不懂,互相学习才好。”
其实,马医生中医也挺好的,只是谦虚罢了,这方面花子是知道的。花子说∶“哥哥的精神力充满了圣人风范,我一定向您好好学习的。”
坡哥道∶“薛运流你知道吗?”
“啊,杨树列的是不是,早年你介绍过,中医可厉害了。”花子道,“你曾经说过,也是信仰天主教,叫我喊她姐姐。”
过了一会儿,坡哥看看手表,就不坐了。兄弟相送,一直过了田庄岗才回来。
一月多过去了,玉哥从东山拉柴回来了,给花子送来了几十斤芝麻。指着门前的地说∶“也算生荒,种芝麻好,一亩地按最低算,亩产300斤,也能见两千多斤,收购价8毛,能见两千多元的。家畜进不了,安全。”又道,“年关怎么样?”
冰洁说了叫玉哥放心的话,花子又巩固了一番。玉哥就回了。
离年关还有一个多月,花子就跑到回龙、桐柏附近有重操旧业了。反正是老熟人了,连派出所的也不追究了。凭着很过硬的“戳垛子”功夫,一直讨要到满一个月,整了好多大米换成了人民币,回家置办了年货,又给孩子忝了新衣服,这年过得不次于人家。
转眼到了次年的三月底,芝麻开始播种了。花子搂沟,冰洁撒种。
老七星肚子又痛了,找花子针灸。看见了种芝麻外行,沟太深了。大惊道∶“哎呀呀呀,不行不行。这样一个籽都不出。”就亲自作了示范,方晓芝麻任浅不任深。
花子说∶“亏来星爷来,要不就完蛋了。爷爷这次肚痛受寒了,别挨痛了。冰洁快煮碗姜水,爷爷喝喝就好了。”星爷下了姜水,肚子咕噜咕噜真的不痛了,说着谢谢回了。
四月半,茂盛的芝麻苗子肥都都地铺满地,真叫喜人。那凶恶的香附草,彻底绝根了。些许的苟苟秧在疏苗里一扫而光。北岗,三级地,花子也分了二亩多,种了高粱。花子成日去除草疏苗。
五月里风调雨顺,所有的庄稼好似泼油一样疯长。
芝麻开花了,散着喷香的气息,香满村庄,都称赞花子俩口儿净干香事儿。蜜蜂嗡嗡叫着,忙碌在兰薇薇的花海里,营造着各自甜蜜的事业。往来的人无不称赞,茂盛的碧海流翠,丽花芬芳。
一天傍晚,牛队长找到花子,耳语一阵。花子大惊,吓了一哆嗦,打听啥事儿,还要防备公安局的?
队长已改往日的善良摸样儿,道∶“不该问的你别问,只是站岗放哨,发现情况赶紧给队里汇报就妥,工分每日100分。你掂量掂量吧。”交代完就急匆匆离去了。
冰洁问∶“花子,牛队长做贼似的给你说的啥?”
花子告以实情,家人不让蹚这浑水,不是好事儿。花子硬朝着肥厚的工分捡便宜,并说,见有不好的一跑了之好了。不知什么事情,直叫花子见利忘义,端的奇怪。欲知详情,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