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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二十八回∶真人真名真故事,朋友真诚胜真金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7-20 08:35:04      字数:6777

  且说花子,弄了一大汽车木料,和冰洁、纪梵,一家三人,行李铺展到木料上,胡舒服服,在呜呜了一夜和不时喇叭声里,于次日八点回到了故地。老家的门前出现了巍巍赫赫一大堆木料。
  那年头,有这样打眼的成绩在农村为数不多。
  消息活似大风刮遍了全村,男女老少把木料和一家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种赞扬,鞭炮似的哔哔啪啪震耳欲聋。有说“讨饭花子讨出息了”。
  花子一瞧是老魏,道∶“老魏叔,你说的是个啥?半拉烧鸡,跑到南阳汽车站,逮个老哑巴回来,生了一堆龙子龙孙。计生办找你算账,你提着大粪桶,棍子呼隆呼隆地搅着,把干部都熏跑了。全乡里都晓得你是令人望而生畏的‘造人英雄’。我给你比着啥也不是,还日大雾哩?”
  老魏说∶“娃子算会说。龙子龙孙的,都是一堆豆腐渣,歪瓜梨枣的瞎胡跑。老大跑没了信,二妮子也要跑,用铁链子拴着腿没跑了……”还要继续喋喋不休的晒家事。
  三奶道∶“魏三,花子大胜利回来,小孩子几岁就如花似玉,排场得不得了,你不道个喜,却说你家的尿骚亊儿,丢人败兴。走吧走吧。”
  老魏似乎没说够,道∶“花子讨饭住山,生个好漂亮孩子,又弄一大车木料成了胜利的。我也带着哑巴讨饭,住山生个聪明孩子,拉一汽车木料回来,就死了也值了。”正自我感叹着,狗队长来了。
  他听着老魏说话不着掉,一耳巴子扇了个大嘴巴,骂∶“老魏你个驴,花子胜利归来,你不称赞光称赞自己,不是喧宾夺主吗?滚!再胡咧咧我真揍你了!”
  人们都怵狗队厉害。老魏更是害怕的要死,捂着嘴角流血通红的左脸,也不敢犟,挤岀人群出溜跑了。都纷纷称赞花子,“到处给人行医除苦,好心好报啊!眨眼孩子都腰高,长得真好看,叫个啥呀?”
  女儿不等母亲说,自动介绍道∶“我叫孙纪梵,5岁了,会读佛经,会画画儿。”把自己的作品亮了出来。
  大家争相观瞧,但见白纸上,铅笔画个铁笼,一只活乱跳的兔子伸岀头,一个佝偻驼背老太太,左手提着篮子,右手拿着白菜喂兔子,栩栩如生。惹得人们夸赞不已。
  此时,花子的母亲嘴里“感谢主”着出来了,见一大堆木料,已改往日的冷漠,带着几分笑意,道∶“主保佑,回来好啊,叶落归根嘛。这堆木料多大,你伯正想着木料的。”说着瞅瞅孙女,道,“吆,这么高了,长得太好看了。我还没给孙女起名呢?”
  冰洁道∶“孩子起过名了,叫孙纪梵。”
  花母一听,眉头一皱,道∶“难听,咋不叫主耶稣呢?”多数人听着死劲劲说辞反感,离去的不少。
  狗队道∶“嫂子,人家信主信的人才双旺。不在东院的‘黑嘴头’,背后卖丧你家都是豆渣子,过不好!别人都为利益自己信主,你却为自己家弄个七零八落信主,主一定惩罚你的。”
  花子说∶“叔,别说她了,光顾自己不理智的盲目信仰,家里好坏都不管。”
  花母撇撇嘴说∶“媳妇、孙女冻一夜了,上屋做饭吃。”就抱着行李往院里去。冰洁说∶“妈,我们的被子怎能让老的受累。”要了过来,拉着女儿的手,来到了曾经住过的东头的陪房里。
  花母这次可尊重了冰洁的信仰,要清斋清素。
  刮风了,天阴的不行,花子说∶“老三奶,狗叔咱都上屋坐。”还有几个,可能是想诊病的,一起来到了屋里,都落了座。
  几个瞧病的也是急儿拽,好似花子回来,就是专门给他们治病的,争着说病。
  狗叔眼一瞪,恼了,骂∶“都滚他妈的去!放着大医院不去,花子累死累活的来加焦?”就攥起拳头。都吓得出出溜溜跑了。花子说∶“叔,你这脾气改不了啊!”
  狗叔道∶“改?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可善良,欠你的药钱,好几个孬渣,病好了好多年了,就是不给你,我替你要,你还不叫。可是谁也不说你个好。”
  花子说∶“过去的事儿,忘了吧。”狗叔道∶“你忘了,我不会忘。咱庄谁啥好肠子我都清楚。娃子,不妨你真有本事,弄好大一车木料。眼下咱家里木料可贵了,若卖能卖个牛价钱,两千多元。”
  花子闻之脸一沉道∶“叔啊,你可别说了,就是卖三个两千多元我也不卖的。要不是桐柏月河池庄的池长生累死累活的帮忙,我一根也弄不回来。我讨饭连冻带饿快死的时候,是长生救我一命,不能用患难之交形容了,就是名副其实生死之交。”
  狗叔道∶“是前年个大雨里,推着泥巴自行车,来找你的那个青年不?”
  花子道∶“你是咋知道的?”
  狗叔道∶“那年,我在路边自留地,种了二亩瓜,大雨里在瓜棚里摆治猎枪,见一个青年推个泥头把脸的自行车,来到棚子前,问∶‘同志,这是落岗村吗?’我说是啊,你冒着大雨来找谁的?青年说他是‘桐柏的月河的,找孙山有急事儿’。一听,就叫他到瓜棚里避雨,我披着蓑衣摘了几个甜瓜,洗洗给他吃。他不吃,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儿。’我说,蹬几百里地累的没黄昏。不在一会儿,换身干衣服吃了瓜,住雨了,我领你找他,他是我侄子的。就听了我的话。
  “他吃着说着∶‘我叫池长生,孙山我两是患难之交。他的叔也是我的叔。叔叔啊。半路里下大雨,我过大河屯沙河时,河水暴涨,波涛翻滚。真的危险重重。可想到大山里的冰洁嫂子,病危的小侄女纪梵,就扛起车,奋不顾身的冲进了波涛里。努力扎着顶子步,一步步挪着。突然一个恶浪打倒了,我死死抓着车子,被浪子冲跑了。我也啥不知道了,不知多远,被杨树林子挡着了。有个看大浪子冲东西的人,发现了我,救了出来。按出了一肚子的水,我才睁开眼,手里还抓着车子把。问我为啥大浪子里骑车子,有啥想不开的寻死觅活。我就把事情说了一回,那人受了感动。领他家里给我换了长短不齐的干衣服,煮了半锅羊肉汤,肥吃饱喝一肚子。我要走,就给我披了胶单,带着斗笠。说趁雨小了,前面不远是大河屯。顺着范坡一条公路,就到了少拜寺,离朱集十七八里,顺风好走,离落岗村就近了。我姑姑家就是那村的。谁知路上雨又大了,没铺柏油,到了这里就成了泥母猪,’
  “池长生说着还笑着道:‘不知哪辈子欠孙山的。’我帮助拾掇净车子的泥巴,天不下了。就领着到了你家。我听你兄弟说,你在老七兴家给人针灸风湿的。我去拧着你的耳朵拽了回来。见了朋友泥怎么着?”
  孙山道∶“见了长生。你给我一说,我哭了。长生说我真贱,几百地我看你哭来的。侄女病危。我也没钱。嫂子给路费我也没要,就这样来了。您给我四十元叫立即回桐柏。次日好天,长生俺俩啃着凉馒头走了……唉,只有长生对我胜过了亲兄弟。你可不知道给我盘木料的情况不,可以说累的活活脱层皮。”就就把木料的危险经历述说一遍。
  记得那一年,山里雪下的特别大,次年四月底,阳坡的雪化个精光,滋润的清茫茫的山坡,花都开了,映山红火似燃烧着。
  “阿弥陀佛”的声音清脆悦耳。
  冰洁道∶“孙山,你的朋友来了。”
  他就慌忙接去,原来胡生左手拿着一台会自动念佛的钟表,同两个比他年纪稍大的青年,背着布袋来了。
  孙山道∶“钟表真好。你怎么带来两位兄弟啊!”
  胡生道∶“这是我的朋友,一说给你盘木料高兴得不得了。说我的朋友也是他两的朋友。山里条件差就带着生活来了。”
  孙山道∶“兄弟啊,事先也不言声,年根里你离不几天,呜棱大风裹着大雪下了十几天才停。木料大雪盖了个严实。我只顾教孩子学习,忘了铲雪。太阳一化,木料湿透了。虽然大风吹的表面干了,里头的湿气占了重量。等过了夏天再说吧。”
  胡生道∶“啥也别说了,来了,返回不可能的。”
  到屋,冰洁道∶“胡生你还行不行,你来吃苦,如何又带两位弟兄受委屈来了。”
  那个稍低的青年说∶“我叫聂伟,胡生的真名叫池长生;这个叫文忠。我们都是真诚的朋友。说给花子盘木料,就一起来了。”
  孙山说:“来了一家人,坐坐。其实,我的官号叫讨饭花子,真名叫孙山,名落孙山的孙山。”说的大家哈哈大笑,都落了座。
  聂伟道∶“我早就认识你是讨饭花子,俺聂庄的篾匠的心脏病就是你治好的。”正说着,小宾、小贤来了。孙山道∶“来得正好,这几位你俩都叫叔叔的。年轻的叫池长生,面色白净的叫文忠,这位叫聂伟。都来帮着盘木料的。”两个孩子真的有礼貌,便一一“叔叔”亲热了一阵。
  小宾跑了出去,把石板的食品拿了进来,道∶“我在水帘寺,见几个叔叔背着生活往山里,说给花子盘木料的事儿。我就急急回了八道河给贤哥说了,就一起上来了。婶子这两天您得辛苦的,给我们做饭吃。”
  冰洁道∶“惭愧,叫您们受累了。我去问问老熊,夜里到他护林所将就将就行不行。我这里还有一床闲棉被。”说着去西川了。
  老熊听冰洁说了情况很受感动,应承了此事。
  后槽的路坦的少,陡的多,空走就得小心,何况扛着一百多斤重的木料了。
  个个拄着下端削尖的拄棍,小心翼翼,行走在深山陡涧边沿的盘坡路上。都互相警惕着“小心”。
  忽然,小宾阿哟一声,打了个跐脚。长生伸手拽着了他的衣服,身子一个趔趄,木料噗噗腾腾掉进了山涧沟里。多亏长生手疾眼快,有惊无险。
  花子见此,吼叫∶“算了,算了,不盘了。是人命重要还是木料重要?”
  长生第一次发火,骂孙山∶“名落孙山,放啥狗屁的!就这点儿小事儿就怵了!我能生法克服这个差错的。到了坦坡,木料一丢,顺势自动跑了,借力省事儿的。”
  不料不是给所想的一样,木料却横七竖八滚到了乱石窝里。
  小宾绕到深沟里,把木料弄了出来。
  乱石窝,石头高低不等,有的似棍,有尖锐如刀,也有活似利剑的。到里面弄木料,除了小贤都跌倒了,有的腿磕流血了。都全然不顾,扛起木料艰难的脱离了石窝。可见征服困难找捷径是不可能的。
  寒潭的下游,是湍急的河流,几个石墩子突出河流的中央,因距离五尺余不能利用,就都脱了鞋,蹚着冰冷的河水到了对岸。接着就着盘旋的上坡。这路弯弯曲曲离右面的悬崖仅仅一米。空手从此路过也得一定的胆量,扛着沉重的木料就可想而知了。
  不知怎么回事儿,长生不知不觉走到了路沿,踩着一块残冰滑了一脚。“啊”地一声吓出一身冷汗,要用宝贵的生命,品尝“一失成千古恨”的味道。谁也无法阻止,乱喊“长生,危险!”惟有崖边弯棣树挡着一条生命的危险发生。
  长生靠着那树,象做恶梦,头里都是空白,可那肩头的木料依然紧紧不放。好久醒过神来,追上大家,一同下山了。
  返回靳庄,长生别出心裁,叫都脚上纏满葛条当防滑链,效果不错。到了盘坡路下时,长生说:“这坡都是草,不同后槽的坡,顺着劲滚滾试试。”都看着差不多,就“一、二、三”一齐将檩条甩了下去,噗噗嗵嗵,一蹦老高滚到了马路上,省了不少的劲儿。
  四个整天,起早贪黑,那一大堆木料,从朋友的肩头和提心吊胆的汗水里,一根不少出现在护林所的院里。
  天空里的“王八打蒿”叫的甚忙,桐柏山区早稻插秧的时间到了。
  不巧,长生的脚踝骨歪着了,痛的走不成路,说∶“文忠、聂伟先回吧。来前,大女儿宝菊感冒发烧,家人自莲,一听说给花子盘木料,催着叫来。说‘孩子的病,卫生所打一针就好了’,就找恁俩来了。这好了,活儿完了快回家忙田里的活儿吧。”
  聂伟说∶“要走咱都走,把你撇在这里算咋说你?”
  长生道∶“你啰嗦个啥子?有山哥在,你还不放心。恁俩快走。”
  文忠说∶“老哥,生弟的脚就交给你了。”在孙山的满嘴“谢谢”里,二人回月河去了。小宾、小贤也告辞忙去了。
  长生坐到路边的石头上,忍着痛不言语。为了朋友累得七死八活又受了伤,不嫌痛。只嫌自己,不能够主宰大权,让患难之交的朋友,过上福禄官显的幸福生活,深深的愧疚着。
  孙山说∶“脚脖子伤的不轻,上诊所摆治摆治,菩萨保佑,很快就好了。”
  长生说“沒亊,揉揉捏捏就好了。”忙乎了一阵,站起来走,依然瘸的不行。
  孙山扶着朋友往鹿场附近的“正骨按摩”馆走去。
  这家“正骨按摩”馆是佛教徒开的。门楼不大,匾额里是“慈航普渡”几个红字。屋里正面,是个佛龛供着“释迦牟尼佛”,几样果蔬,香炉里枟香袅袅。里面一溜五张按摩正骨的床位。
  按摩正骨的是个居士,见了孙山道∶“偷佛经的贼,好运气,海昌大和尚也不惩罚你,又到了靳庄,和全山就数第一漂亮的女信徒海广,扯着过家家。你的神通广大,造出了轰动桐柏的奇迹。林场照顾你给你一堆木料,善良的人们又帮你运下山,就可‘衣锦还乡’了。怎么,这是你的朋友,歪着脚脖了。”孙山满面通红,惭愧的啥也说不出了。
  居士给长生拾掇脚脖子。行家就行家,不两下就咔嚓一声,手到病除,脚脖子好了。付钱,居士不要,说∶“多做善事,好好念佛就行了。”
  孙山道∶“长生快回家吧,宝菊的病不知怎么样?”
  长生道∶“赶紧找车把木料拉回去盖房子真格的。”就领着孙山到熟人家找车,都是三码或拖拉机,最后长生到桐柏走了一趟。就这样牛牛逼逼一大车木料回来了。就是卖我的命也不能卖木料……
  狗叔听完孙山的叙述,道∶“池长生对你的稀有难得的真诚,说明了往世是亲兄弟。”
  孙山道∶“不过,我有三点对不起池长生,第一,有一年拉坯盖房正好赶到,理应坚持到底,可就拉了两架子车就蹽;第二,长生有急事喊我一起去,我没去;第三,盘这木料没有条件及时感谢他。这三点成了我心里的纠结。”
  狗叔说∶“你多心了,我看人家不是你说的那号人,是坦坦荡荡的君子。”正说着,队长来了。
  队长姓牛叫焦心。牛焦心不到五十岁,一身老兰服装。高颧骨,深眼窑,高鼻子,宽嘴巴,油青脸,六尺余高。和孙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血脉,出于恭敬,孙山称他叔叔的。
  孙山忙里起身道∶“队长叔来了,坐坐。”狗叔说∶“娃子面子大,队长亲自看你来了。”队长道∶“这娃子讨饭讨出能耐了,整大车条条呱呱木料,叶落归根好啊。赶得真是时候,联田承包责任制刚下来,下午开会抓阄。听说媳妇、女儿都回来了,能分好几亩地的。我来就说这个事儿。”
  花子说∶“牛叔,您的风湿病犯过没?”“没有没有,你的好我记着的。”队长道,“听到铃声去开会。我走了。”
  快中午了,三奶道∶“娃子,恁一家三口都去我家吃饭吧,佛家青斋青素。”
  孙山道∶“母亲也尊重我们的信仰了。”三奶道∶“这就好。俺家大儿子养的两头牛,分地,犁时说一声。”就走了。狗狐抬腿也离了。
  母亲做饭,冰洁烧火。绿豆面条下芝麻叶,还有芫荽。味道可好了。
  冰洁取出珍珠花,说∶“妈,这是桐柏山的美味佳肴,我显显手艺,妈尝尝好吃不。”
  水里发过,盐淹了一会,在小锅里炒,下了麻油,辣子,好不出味。锅铲子响了一会儿,菜好了,盛出来,道∶“妈您吃吧。俺伯呢?”
  母亲说∶“哈,又去磨家棚去了,找他朋友‘东誇龙洞西誇海’去了。懒散的不得了。弟兄妹妹都在上学没回来,咱不等他们,快吃饭吧。”又道,“吃完饭把木料挪到院里好。”
  孙山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谁还偷木料的?多此一举。”
  刚丢碗,叮叮当当的铃声,热热闹闹地响了起来。队长高声道∶“社员群众们,土地承包下来了,都到牛屋院开会抓阄。”
  牛屋院几十亩大,往南不远,是个二亩大的粪坑,紫乎乎的水好深。西面是仓库,北面一溜十几间的饲养耕牛的的地方——牛屋。
  已经有百十号社员集在那院里,会计举着盛有写着“某地一级、二级、三级”的纸蛋帽壳,给人们一一抓阄。
  见到孙山来,都停了手乱说∶“讨饭花子‘衣锦还乡’了,以后有病有福了。”牛队长对孙山还不赖,骂刺刮的∶“都别放屁了!吃药赖账啥舅子!快抓阄。”
  会计举着帽壳来到孙山子面前,道∶“娃子轻易不回来,祝你好运!”
  孙山道∶“托叔吉言!”伸手一个阄。打开一看泄气了,竟然是村西猪吃羊啃瞎包地。土质属于一级地,却种啥都给家畜薅贱的多。队里种庄稼,经常叫社员轮流看管,气得很了下耗子药,闹死不少的家禽。受害的不断给队委会吵,结果不赢,还被罚了工分。今个被倒霉蛋的讨饭花子日到手里,就找队长求情换块地。
  队长道∶“娃子别发迷,叔本来存心照顾你,苦无门路,抓这块地,统共八亩,数一级地。我给队委会商量,给你算五亩地好了。周围包高的埂子,扎上篱笆,不就安全了。另外在地东北角盖上房子,既有住处又能照看地,两全其美。等于白捡几亩地。”孙山捋摸着“也划算”就点点头,说声∶“谢谢叔叔!”
  孙山归了故乡,像个响雷,谁都晓得了。
  泌阳县郭集“华佗滋补药酒厂”的老板孙元敬,本是同村的,知道讨饭花子叶落归根,骑着摩托亲自找到孙山,嘴里“天花乱坠一番后”,道∶“特意聘娃子请到厂里当药师,月资80元。”
  孙山说∶“侄子眼前面临的不是每月80元的药师,而是村西地角盖房,犁地,明年开春种庄稼。这些事儿解决了,就能为你效力了。”
  元敬年过半百,一身灰色的老板服装,没胡须,血压高,胖脸成天红红的,闻听孙山所陈,哈哈大笑道∶“小事一桩,砖我有,再买些好水泥、沙子,叫老秃子作几千水泥瓦。你又有木料,盖房子不小菜一碟吗?我给你队队长说说,趁着墒情北沟轧坯,年里把房子盖起来。地埂子包高,篱笆扎严实,三奶家信佛,又有耕牛,把地整好,冻一冬没虫气,明年种啥都好。”
  在老元敬的帮助里,三间机瓦房,在村西东北角拔地而起。
  父亲从东山回来了,看见孙女天真可爱。纪梵也不认生给爷爷背唐诗,背佛经,喜得爷爷不得了,说明孙女真的聪明。对冰洁也不瞪眼了骂人的口头语也消失了。
  得知“吃屎的猪”抓着了村西的地,队里少算了几亩,特别高兴。就给孙山200斤小麦,一袋绿豆面,一口歪嘴缸,一张旧床,秫杆薄,筶前,蓆子,一床半新不旧的被子,加上自己的被子,过冬不成问题。还有锅碗瓢勺,锅台垒好,地角就出现了打破历史的炊烟。
  乐的村里人们笑声不断,七嘴八舌地扯着“讨饭花子球样不咋的,可怪能,地头上创造出了奇迹”。欲知后来如何?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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