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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矾楼夜宴 二、贵客驾临

作品名称:寻找柳永遗留的宝藏(北宋篇) 第一部 临轩放黜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5-07-12 19:33:57      字数:3605

  单表这座矾楼,它既然是几十家正店之首,自然是规模、气度不同凡响。单以这栋主楼而言,楼内大厅十分阔大,不算楼上楼下几十个包间,仅大厅之中就可同时摆下二十几桌酒席。
  到矾楼来的,往来无非富商大贾就是官宦豪绅,哪个都是出手阔绰一掷千金,进进出出的客人无不踌躇满志、携香挽玉,一个个腰缠万贯、志得意满。
  此外最有看头的,便是陪酒卖唱的歌女舞伎,她们花枝招展地出来进去,个个艳丽妖娆,莺歌燕语,与那勾栏瓦舍中的寻常歌女不可同日而语。只观此楼光景,便知这汴京城中歌舞升平,豪奢糜烂之风史上未有。
  特别是随着天圣八年贡举的越来越近,数不清的学子纷纷涌入开封,举子身边还带着仆从、朋友,开封城内好的客栈、酒楼早已是顾客盈门、人满为患。
  开封城的歌女本来就很有看头,很惹人喜欢,引得四面八方来的士子们趋之若鹜,撩得他们眼花缭乱、心绪不宁。谈吐不俗,懂点儿文墨的歌女更大受这些文人学子的欢迎。
  矾楼的主楼因商人靠卖矾起家,因而起名矾楼,后虽不断发展,到了今日之规模,仍将此饭店称为矾楼。你可能会问,卖矾还能发大财?这你就是少见多怪了。
  矾楼紧邻皇宫大内,大内所用宣纸量极大,都需用矾加工。成匹成匹的宣纸从南方的宣州运到东京,无论生宣熟宣,都需要再加工,主要工序就是用浓度不同的矾水浸润、刷匀、晾干,以供应宫廷用纸所需。宫廷中宣纸的使用范围极广,用量极大,诏令文书、书法绘画、书籍、赏赐,以及宫中各类生活用纸,简直是海量。
  另外两座楼是后来陆陆续续建起来的。单说西南侧这座副楼,虽然规制远小于主楼,但其风格却与主楼大相径庭。如果说主楼还有暴发户的味道,这栋楼则全无一丝庸俗习气,最新最豪华,装璜精致最是典雅。
  登楼梯上得二层,便是极宽阔的大厅堂,周边是包房。壁上满是名人字画。北侧几只高背靠椅,古朴精致,几明桌亮。南侧临窗处置一大几案,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均极精致。
  故此,这间楼最受文人骚客所爱,若是肚里没点学问,都不好意思到这里来。
  特别是明年正逢大比之年,来京参加省试的考生,自今年暑天一过便纷纷涌入东京,到了东京,无不盼望有幸到此来沾点仙气。
  因为此楼可西望皇宫大内,初建时起名“眺龙楼”,吸引得客人蜂拥而至,不为的吃饭,为的是一眺神秘的大内宫禁,满足自己的窥探私欲。
  但是开张不久,因怕客人窥望禁城,开封府将三楼查封闭锁,这栋楼只对外开放下面两层。但名气早已在外,由于少了一层客房,座位更加紧俏,往往需得早早预订,生意反而更加兴旺。
  而且商家头脑极为灵活,改楼名为“望魁楼”,“眺”是“看”的意思,“望”是“盼望”、“希望”之意,望比眺所含的内容更丰富、意思更深,就更受举子的青睐。
  随着天圣八年贡举的即将到来,涌入京城的各地举子成群结队地来到望魁楼,这里一天十二个时辰人流不断。
  回过头来再说这场夜宴。这一天午时前后,一位富家公子早早派人包下这栋望魁楼,来人嘱道:“我家主人要的是高贵、清雅,不喜欢嘈杂吵闹。这栋楼日常一晚的消费,我出两倍的价钱包下,你告知店东,召集京师各酒楼歌肆档次最高的歌女三、四十人傍晚来此侍候。届时除乐工和打杂倒水之男人外,只准女人进,其余闲杂人等不得出入。酒菜须是上好的招牌菜,菜不须多但一定要精。”
  负责接待的账房先生黄算盘只听得暗暗咋舌:好傢伙,这口气真大呀,两倍的价钱!他连连称是,一切照办。
  午时过后不久,他就忙着楼上楼下的张罗,并派专人对想到此楼来的客人好言劝阻。
  偏赶上今天东家不在,账房的黄先生全权负责张罗,老黄不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原是河北蓟人,是东家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此投靠东家时间不长。人长得精瘦干练,极能算计,透着精明能干,一身的机簧消息,由于打得一手好算盘,人都称他为“黄算盘”。
  算盘到了这时已经很普及了,一般小商小贩用来加加减减地记下每日流水,也就足够了。但是谁也没见过像黄算盘那样打得那么溜儿,看他那里手指在算盘上勾挑抺捺,简直比书法家运笔书草也不差,围观之人个个咋舌。如矾楼这样每日流水日入斗金之地,才容得他大显身手,技艺才能施展开,他一人顶得几个人。
  饶是他自诩精气神足心眼多,却也不敢丝毫大意,心中又怕怠慢了八方来客,又怕出了差错担待不起,只忙得他脚打屁股根儿,窜上窜下,搞得满头的汗水。
  正是深秋季节,幸好傍晚余温未退,天气不甚太凉。庭院开阔幽深,植满玉树繁花。
  那些未安排下座位的客人无奈,只得吩咐店小二在院落中摆放桌椅,三五成群聚坐,叫上几碟小菜,温上几壶矾楼自酿酒,就在这院中小酌起来,边饮边聊,眼睛却不时地扫向大门。
  还有的客人或站或坐,不管认识不认识的,仨一堆俩一伙交头接耳嘀嘀咕咕,似乎都在谈论同一件事。老黄侧耳一听,原来是一位叫柳七的公子今晚要来矾楼,这多人竟是冲他而来。
  老黄思忖,柳七?想必就是包下望魁楼的那位公子了,看这来头还真不小。老黄无暇细想,掉转身又去招呼客人去了。
  院内总算安顿下来,黄算盘擦擦满头的汗水,心里埋怨着,东家走的可真是时候,这么忙的时候他看不见,可一旦出点儿事,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他赶忙唤过一个小厮说,“今天晚上透着有点邪性,往日生意再好,也不会没到饭点儿就包间散座全满,偏赶上东家又不在。你去开封府找一下张、李两位班头,就说我说的,稍晚些时带上几个弟兄来帮衬一下,我这里自有好处。”
  打发走了小厮,他仿佛心里有了底,有意放缓了脚步,倒背着双手,嘴里哼着小调,得意地想着,今天的买卖若不出事,那就显出我的本事大,这种大场面你们谁见过,谁能应付?舍我其谁也。我在东京就站住脚了,东家不给我提职加薪,说不定我抬腿就敢走人。
  黄算盘挺着精瘦的脖子四面扫视着院落自言自语着:“客人也忒多了,待会儿还不知要上多少人,这座位怎生安排,厨下也不知承受得了否,还有这送茶送菜的,伺候包房的人手肯定不够,真得要一人当作两人使。”
  他又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将诸多事项从头到尾地捋了一遍,没有发现纰漏之处,这才镇静下来,见天已擦黑,一声令下:点灯!
  不一时,楼内楼外,院内院外灯火通明,特别是门口那四盏高悬的大宫灯,照得这矾楼两侧几十米路面如同白昼。而各楼的廊桥、檐角、门厢都挂满各式各样的灯笼。大堂内更是点着数十根小儿胳膊粗的红蜡烛,这种气派恐怕只有矾楼这等顶尖的饭店才使得。
  随着灯火的点燃,矾楼的夜宴和各项活动正式开始了。各个包间内一时笑语喧哗,性急的客人已是丝竹奏响,轻歌曼舞。有的包间早已点好歌女舞伎,有的包间本就是歌女自己包下的,故此这歌舞唱作是自来熟。
  上菜的跑堂端着热气腾腾的盘碗在人群中穿梭着,忙着上酒布菜。
  而那些以妇女为主的包房内,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虽然酒菜已经上桌,却仍然有许多人倚在包房外的栏杆上,指手画脚,谈笑甚欢。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绫罗满身,簪环首饰叮当乱响,一望而知是来自高门大户的贵妇。
  在那些倚栏而待的女人中,另有一些打扮得妖冶艳丽,搔首弄姿的,自然是那些青楼歌女。大宋国朝,凡聚饮必有歌女伴唱歌舞,无论何等酒楼饭店,都少不了这些人。
  其间也有几个素衣素面,小家碧玉夹杂其中,不同于上面两种人,想必是来凑热闹一睹风景的良家妇女。
  直到酉时将过,大门外来了几乘大轿,当先下来一位年轻公子,锦衣华服,英俊潇洒,只是脸上表情过于严肃,天生的有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势。后面鱼贯下来四、五个随员。
  黄算盘早已守在门外等候,见贵客到来,赶紧趋步向前,嘻着脸自我介绍道:“鄙人姓黄,东家今天不在,我代东家迎候各位贵客光临。”
  一位管事的随员走上前来,见这人长的粗眉细目,白净面皮,稀稀的几根髭须,长得也还周正,只是一开口这嗓音分外难听。那人说:“我姓阎,是我家公子府里的总管,有什么事都跟我说。”
  黄算盘点头哈腰,连连答应着扫了一眼其余人,一位年青随员亦步亦趋地跟着公子,另一位中年人精瘦矮小,黄算盘暗自心道,“看这人的瘦相,和我倒有一拼。”还有两人没有看清。
  众人跟着年轻公子经过彩灯辉映的欢门走进矾楼大门。偌大庭院内,楼上楼下顿时多少双眼睛投向这群人,眼里满是探询的目光。
  前呼后拥跟来的十几个随从,除两人跟着进了楼内,余者皆分列楼外两厢和大门外,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各司其职惯了。
  开封府的两位班头刚刚来到院里站定,一眼见到在前引路的阎总管,双方打个照面,心中均是一愕,阎总管略一点头,两位心中已自明白。
  阎总管暗地琢磨,莫非走漏了风声不成,人怎么来得这么多,而且还越聚越多。
  矾楼内外简直是人山人海,不说这酒楼内已是坐无虚席。酒楼院外的街面上,还涌动着无数的小商小贩,叫卖兜售各种吃食杂品。怕是元宵灯夜也没有此时此地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半个汴京城的人都来了这里。
  阎总管点手叫过两位班头,嘱其再拨些人手维持秩序,眼睛放亮些。
  老黄在前引路,不时地侧过身子招呼后面的客人。公子和几位随员跟着老黄走进望魁楼,登楼梯上到二楼。
  公子扫视了一眼宽阔的厅堂,不为人察觉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满意,便径直走向座位,居中而坐。几个随员互望一眼,各自找座位坐下,那两个随从则站在公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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