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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二十四回∶恍恍惚惚本是梦,恩恩怨怨随风散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7-11 08:01:11      字数:7604

  且说花子一路闻听小宾对那“洋人”相貌特征,说的非常详细。心里咔噔一下,难到是他,编排八道河来了?胡编真敬业!
  那突然跌倒,口吐白沫,是惊风病。这是他母亲生他时,因受了风邪得得“四六风”,被针灸大师扎好了,十几年就没犯过。花子念着,曾经的风风雨雨里共同跋涉的坎坷之路。困难里,他以世间稀有难得的真诚,冒着生命危险帮助自己,花子就是死了到阴间里也不能忘。
  自从他那“鸳鸯拐子”脚,踢出了亿万富翁的二哥,二哥也不忘胡生的大恩大德,资助你开发旅游,开出了名闻世界的“大运河第二”和锦绣无限“小康经济林”,富得流油,十方景慕。
  您新婚大喜里,念曾经的患难之交,花子也去祝贺。你不欢迎就算了,怎可特意给花子的眼睛赐了重重地一拳?讨饭花子,主要靠眼睛来完成“查户口”的。没了眼睛查个屁?你有没有善良。接着又用人粪尿浇花子。
  文曲星的粪尿不同凡响,文学的穿透力堪比原子弹,把花子愚昧无知,不能驾驭文字的笨蛋,炸个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并換上一架新的“骨架”,贴上了文字的血肉,也能胡编瞎造。梦见在以后的网络时代里,码出了步履蹒跚的《桐柏山下》,给人们见证了因果报应。忽然有一天,又梦见网络里有问《桐柏山下续集》的不少,又开始毫无意义的胡编了。
  不管怎么,胡生和花子曾天地作证,患难之交一场,“朋友真诚胜黄金!”你对花子的好,生死不忘!对花子的不好,烟消云散。多少年过去了,你的身价可能也千万,差不多也到亿了。你说你不好好在“大运河第二”里,乘着龙舟当“皇帝”,享受万岁,来这曲曲弯弯的八道河,究竟研究啥学问的?爱无事生非,搜怪猎奇是“文曲星”的天赋!以为超级享受,其实是自讨苦吃。可能古老的八道河,将面临着名誉被侮辱、诽谤劫难。没法,陷害无辜比当“帝王”还幸福!
  想到这里,说∶“小宾䓁䓁,我取针灸去,赶紧救命!”
  到屋,冰洁见花子慌得没了魂一样,问也不搭理,针灸筒儿腰里一别,飞了出去。小宾他俩不管石头绊子,几乎狂奔。
  八道河的竹林旁,多数观众已经散去,只有几个心底善良的佛教信徒,依然围着那个地上卷缩着痛苦的人,说着可怜与同情的话。小宾脚快,花子随后。
  来到跟前,道∶“妈,花子叔叔来了!”
  小宾是彭秀梅妹妹家的孩子,姓李,叫李小宾,小花子八岁。母亲和姐姐都急着喊∶“花子快快,别紧病慢先生了!”
  花子跑的满头大汗,至前,见患者抽搐成个蛋蛋儿,忙里施术。在人中、合谷、印堂、太冲、三阴交、百会穴、地仓等穴位扎满了银针。不多时,那患者身子就抒展开了,嘴里不冒白沫,面色好转了。
  白白嫩嫩,额头宽阔,五官立体,眉目清秀,气质温文尔雅。奇怪的是人中还有膏药胡须,端的一副“中日友好”的尊容。和那长长的脸型,印堂绞极眉,瘦小的耳垂想比,决不是胡生。可左边上衣兜里那插的三支钢笔,都掉到了地上。足见挂三支笔的大有人在。花子就否定了原来猜想。
  患者有了反应。花子赶紧起了针,捡起三支笔给患者别上衣兜里,扶着站了起来,拍净身上的土。
  患者怒目而视着花子,道∶“好你个讨饭花子!过去的小小不然,你还耿耿于怀?把我整个晕天倒地的报仇?快把相机还我!不然我告你拦路抢劫!”
  围观的都说∶“这人果然是给洋人样的不讲理!得了惊风要死不得活的样子,是特意把花子从靳庄拽来抢救,针灸扎好了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诬赖人?!相机是上刘弯老五拿跑了。”
  花子一听,飞风似的往上刘湾去了。小宾怕花子不是老五的对手,持着木棍也追去了。
  老五压根不懂照相,只知这架相机,气派大方好看,没见过,一定是外国货,老值钱了。就乘人之危攥着跑了,指望遇到行家发笔横财。
  花子见老五对着太阳扣制,厉喝∶“贱老五!偷人家相机干啥?”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对他再好,还是瞧不起你!用着你的时候,他比滴拉王八蛋还王八!用完了,王八就变成了爷子辈,变本加厉瞧不起你!这种日本鬼子性质的人,在金钱疯狂时代,太多太多了。
  “放你妈的屁!”老五骂道,“老子看看就叫偷?恼了撒尿浇死你!”
  小宾脾气,于事爆的了不得,一棍子打得老五腿起个青包。老五一下子蹲到地上,呻吟着要说什么。小宾劈手夺相机又踹几脚,骂道∶“忘恩负义的贼坯子,再放屁头给你打烂!”老五就窝搉着大气不敢出了。
  小宾相机交给了花子子匆匆返回。问∶“叔叔,那个洋家伙咋认识你呀?”
  “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问问就清楚了。”
  花子将相机双手递给了“洋人”,道∶“太君,您如何认识我?”
  没等对方解释,宋华的侄女大声道∶“这正是胡庄的胡作家,为了拍电视剧,特意开着高级轿车,到我们美容院里整过容。他的派头吓得店员心里打怵,因一下子从公文报里掏出一张‘建行’支票。500万人民币,唬得老板心里也跳了。不知他要整出啥样的容貌?问∶‘先生,整容用不了高昂的费用,要啥好招牌啊?’先生满脸怒气道∶‘胡说,什么先生?我是桐柏县大名鼎鼎胡作家!小石镇的胡庄文曲星。这些小钱必须给我整出帝王般的龙颜凤目!’闻此,美容店里开锅了。老板惊奇道:‘哎呀呀呀!原来是胡总的亲兄弟,开发月牙滩和大运河第二的设计师,工程师,冲锋师,人类精神的建筑师,怪不得腰粗!’说罢,就急急给北京美容总部的高特精英,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人家一刻也不怠慢,坐着飞机到了南阳,租了高级轿车来了。见了胡作家,打躬合掌道∶‘我是联合国美容机构的专家,在中国发展了十几家连锁店……’胡作家一听烦了,道∶‘莫要啰嗦,要的是结果!’就这样,专家取出好几副古代帝王图像,请胡圣挑选看了半日,指着宋哲宗赵煦说:‘就以这个皇帝好了!’就这样,整个美容院在专家的精心指导里,整整忙乎了三个昼夜,才大功告成了。”
  花子闻听翘指大赞∶“天价出卖自己的‘原创作品’,以假充真,妙哉!”
  胡生道∶“别整没用的!骗着人类的眸子才是真功夫!咱们好久没见了,该聚聚了。你不是在河北行医的吗?咋能出现在此地,救我大难不死?不想来人间一回,不少挨你针扎。刚才是火针水针?”
  花子道∶“你是大娘生你时,得的四六风犯了。普通病,用不着火。”又道,“都怪李江的夜壶嘴,说你拍电视剧摔个脑震荡,非要我回来给你摆治,暴风雪里坐着高铁到了郑州。咱河南雪小的很,乘了客车到了桐柏。租个三轮,突突到小石镇下车,见了法宠一打听,才知道你体壮如牛,拍电视剧功成名就,发了大财,学二哥做好事儿。大兴仁爱,村村通公路,户户干副业,‘大运河第二’的两岸,楼房林立,机器轰鸣,出现了山村人们发财致富火红盛景。可喜可贺!哎‘貘家治病秘笈’和‘斯基托娃的遗物’你收到了吗?”胡生表情忽然沉重,长叹一声道∶“收到了。特意弄个水晶匣子藏着的。”花子道∶“我永远是您的狗,跑腿命!”又道,“你面目改革了,月娥改革了吗?”
  胡生看样子近来没少读五经四书,品质高尚多了。要搁以前,花子肯定又是挨个“大杵炮”,被打个乌眼,被浇一身人粪尿,都有可能。现在不了,胡生微微一笑道∶“哪能呢?妻子专利,不可变异!走,咱到城里淮源大酒店聚聚。还有文学前辈你也瞻仰瞻仰,拜师学习了。”
  花子道∶“懂医学不?”
  胡生不悦道∶“雕虫小技,说着丢人!我的文学创作,都是在前辈指导里成功的。”
  花子道∶“好啊!你的第一部反映中国佛教文化的长编巨著《尘浮人世》,都是他们教你,以真实的佛教僧人的法号和我全家人的真实姓名,进行创作的?拼命地侮辱、诽谤,任意陷害,你真不懂法律!”
  胡生这下子没了圣人气质,火了∶“都是你的不主贵贱嘴,把你自的曲折事情坦诚与我,我为了名利,能不笔之于书,分享给全人类吗?成全了我们中国‘首部反映佛教文化的经典巨著’,被国家收藏了。我出名了,你也出名了,你不感谢吧,还埋三怨四的。”
  花子沉着脸儿∶“满以为你是知心朋友的,就毫不保留的把我自己的底儿都交给了你,你却不经过我知道,以你个人的肮脏行为的尺度,测量别人,毫无忌惮,赤裸裸地侮辱、谩骂、诽谤和陷害无辜。就连净行庵的主持妙归师,以及她的师父、师爷,还有海昌、海环、海山、印根等,实实在在地佛教出家人也不放过。更有唐河的贾超,后来皈依了虚老和尚,法名海超,也被你辱骂不成体统,虚构情节,拼命侮辱!并把海广何冰洁更名为海英、妙定孙山更名为妙弘,以卑鄙、龌龊、下流的污言秽语,诽谤、漫骂,攻击人身和名誉——这样的佛教文化?竟然好多‘文学大咖’为此吹牛喝彩?”这是后话。
  胡生道∶“什么朋友?互相利用!当时你央我高山里帮助往山下盘木料,把我们累半死,解决了你天大的难题。过后,你却忘恩负义?狼心狗肺!”
  其实,胡生的真名,就是河南省桐柏县,“文学圣地”的池长生。当他在自己“佛教文化”的巨著里,以真实的名字把冰洁、孙山如何到一起‘秀爱’的事儿,绘声绘色,描写得惟妙惟肖,入木三分,仿佛跟着亲眼目睹了一样。可后来又到遥远的东北营口找孙山。
  当时孙山刚到“阳光药房”坐堂,工资一个多月没开支,家人在服装厂打工,生活十分艰巨。
  池长生啥也不带,两手空空,摊坐到药房门边。
  护士说∶“孙大夫,有人找你!”
  孙山出来一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柴瘦柴瘦的“访客”,真的是池长生池作家!困难里,崇拜你的,名副其实的铁哥们,也不慷慨解囊资助你,却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找被你文字的粪便,侮辱的狗屁不是的孙山来了。
  不对,肯定另有企图!
  就请假,领着“作家”到百盛对门酒店吃饭。
  孙山活似狗子一样,双手给池作家端饭。池作家气质高昂地挺着自豪的脑袋,视之不见。
  “朋友,将就一顿吧,”孙山说,“要不拧两口酒?!”
  长生鼻子耸了耸,代替了回答。
  艰苦的日子里,孙山和家人住在十二连的两间平房里。
  黑了,池长生同孙山又睡在一个床上,温习着曾经患难之交的翻版。那时他们有说有笑,谈天说地,通宵达旦,永远说不完的话。现在却如北冰洋的两只笨熊,冷冰冰的闭口不语。
  孙山的亲属又热心招待了他。尊敬的池长生朋友,那时孙山真的没有钱,想感谢你,却无能为力。
  池作家叫孙山给他联系活儿。
  孙山就给亲属说说,到鲅鱼圈的望儿山工地里搞建筑。长生问孙山要生活资费。孙便问家属‘服装厂能开支不”,结果不能。一分钱逼倒大笨蛋!就转转借借凑了300元。
  孙山给药店老板请假,忙里送到鲅鱼圈的望儿山的工地,回报了“作家”。可惜太少,不成敬意。
  池长生没有铺盖,孙山腾出家里的被子,亲自相送。
  可长生不知为啥?干的不到两个月,突然给孙山打电话,怒气冲冲地说“我走了”。
  到叫孙山大吃一惊,池长生你是怎么了?谁又得罪你了?匆匆来匆匆去,好几千里地,不像跑大路?孙山百思不得其解,回∶“走你走!”他说,“被子呢?”“扔掉!”孙山也没好气地说。
  此时,聂伟来电话,快到营口了,就说∶“聂伟就来了。见不?”他才又停了一天,便假惺惺在营口火车站雷锋像前,同孙山合个影……后来,孙山问亲属∶“为啥不善待我的朋友?”
  亲属道∶“你交的啥朋友啊?没干多长的活儿,就不着嘴自吹自擂‘是作家’。咱东北人直,听着牛逼吹得吓人。都骂他‘这老瘪犊子骗人不打草稿!大作家跑来下苦力?滚’。正好我赶到,开了工钱,灰溜溜地离开了望儿山工地……”
  不久,孙山离开营口到了鞍山,命运好转点儿。池长生的恩德,时刻铭记在心,尽管他把孙山全家和出家人,侮辱的啥也不是,孙山必须感恩,就汇他一万元表示曾经的真诚友谊。这一节本来也是随风刮散了,在此捡风碎屑,以释“友情”耳!
  花子笑道∶“长生啊,嘴这玩意儿,真的怪哉!没有神灵,怎么祸搅也没有证据。是你见我一家,住山太不容易,一大堆木料在房边堆着,你主动找了月河聂庄的聂伟,还有你村附近的文忠,带着生活帮助运木料。八道河的小贤、小宾也来帮忙。这说明了大家善良,同情苦命的人。
  “披星戴月,在具有危险的劳苦时光的高山里——五天啊——什么概念?那是脱层皮的概念——木料运完了——你却不回家,急的不行,帮我找汽车,木料拉到落岗头。你的无偿的辛苦,付给我争得了牛逼荣誉,满村人吹我的别看讨饭吃‘也有本事’。
  “记得你家大女儿宝菊感冒发高烧,你全然不顾。弟妹自莲操劳繁重的家务,借钱给孩子治病。
  “长生,当时我真的穷,一份一文也报答不了你的恩德。我就暗暗发誓,刻苦钻研医学,挣着大钱了,感谢困难里帮助我的恩人!还有一次,你上山里找我玩,我回老家有事。当时女儿纪梵发病厉害。冰洁说了情况,你二话不说,蹬着自行车,长途二百余里报信,过大河屯河,差点儿被水卷跑……请问这些真诚,谁能忘得了……还有一些事想着过后,有些对不着你。
  “你对我掏心掏肺的帮助,也成为向医学攀登的强大动动力。暗暗发誓,假若有朝一日能挣了一百万元,一定给你五十万元;二百万元给你一百万元。可自从看见你的《尘浮人世》对我一家人的真名实姓侮辱、谩骂之后,才知道你的心胸狭窄的比蚊子屁股还小,应得的一百万,变成了一万元,表示你对我曾经的厚道!长生你别以为我说瞎话的……唉,过去了,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在时间的狂风暴雨里,一切都是梦幻般的烟消云散了。”
  长生道∶“我是瞎胡编的!”“噌噌”地疾步而去。
  不知何故,花子眼皮发涩,说句∶“池长生,我不学你。”脑子一糊涂,在热气腾腾的阳光里,身子歪倒在南关河边的石头坡上,懵懵懂懂白日做梦了——靳庄的房子,妻子,女儿,还有崭新的护林所,晃晃悠悠飘逸不定了……
  胡生见花子左小指头缺了一节,妄猜。花子苦笑:“自找苦吃!自作自受。一时说不清,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胡生握起拳头捶着自己的脑袋,道∶“哦,误解了。只怪一时冲动,出言欠虑,有伤你的人格,千万别生气,因为咱俩是真正的患难之交的朋友!”花子泪如泉涌,默默无语。胡生又道∶“花子哥,别难受,以后再也不让你伤心了!”
  花子摇摇头说∶“不是你的胡说乱道而生气。是生我自己的气,太无能了,没资格活在尘世。虽然没有受戒,山里过家家,直觉有损佛教的声誉。”
  胡生得意笑着,不再安慰花子,扭脸看见河里,几只野水鸭水里悠游,说∶“看人家野鸭子无拘无束,逍遥快活。”便抓一枚石子,嗖的一声投过去,野鸭子惊叫着飞向兰天。
  凝视着水帘洞的方向,花子眸子飞瀑生烟,涛声震远,桐柏山的佛教历史源远流长。自己和冰洁是没受大戒,但爱慕着美好的山,过了家家,仿佛导演了一场丑剧,给佛家点了污点。因为没受戒谈不上还俗,僧众依然宽恕,更加深刻感受到佛陀的慈悲。
  花子忽然说∶“胡生,冰洁在我老家住不惯,回到了山里。佛前占课,好几次都是阴面,故结合了家庭。快生孩子时,回了我老家。满月了又回到了山上。我出来怎好把她们忘了?想起水帘寺才想起了家,不知现在如何了?”
  胡生道∶“你处事违背了人性的自然逻辑,竟把自己亲骨肉忘了,还有谁不能忘的?”
  花子说∶“即是忘了我自己,独有你的事情难以忘怀。长话短说,我得回靳庄。”
  胡生拿出三佰元给花子。花子不要,道∶“我有钱。”
  胡生猜疑,你哪里来的钱?莫不是四娃的赔偿你偷了一部分?再不然,兴许穷干浪诳人的?问∶“花哥,说瞎话干嘛,哪里来的钱?”“我不会说没影倒踪的话。王乡长家属的病好了后,给我的钱。”花子说,“江湖郎中能缺银子吗?”
  胡生率着地说∶“啊,是这样?那就同你一起上山看看去。”
  花子道∶“你上山?开荒种地。挖药卖柴,累死人,受不了!”
  胡生斜楞着眼道∶“说的多能!难道不如你?除了不会剁指头,我都比你强,正想体验体验深山老林的生活!”
  “你天生比我强,过几天接你就是了。”花子说吧,匆匆山里去了。
  山下的人都知道,冰洁性格强硬,清高孤傲,含辛茹苦,清修了几十年,半道儿出岔子,岔到了养孩子这一步。没受大戒,信仰自由,养你养吧,为啥又来山上,怪人怪事儿。
  大山里过日子不是闹着玩的。一个人都不易,何况拉扯个孩子。艰难可想而知。
  都说花子不是人,把个清修的老姑娘肚子搞大,生了娃娃送到山里,起来又跑了个没信儿,不负责任,岂不要人命吗?冰洁不去终南山如何也落不到这一步。
  还有人不辞劳苦到靳庄“好心好意”劝说∶“干脆把孩子送人算了,好重新清修,或者受个大戒,出家当个比丘尼伟大啊!”
  冰洁瞅了那人一眼,心说不懂佛法的人,往往装着懂。也不戗那人,别说上当了。冰洁有自己的道理,世界里所有一切苦难,都是对人的意志的考验,任何考验都不能影响“南无阿弥陀佛”。
  冰洁的坚强意志,感动了出家的师父们,去到民政局,如实的反映了冰洁母女深山里生活的艰难。政府就给发了救济款,母女的难题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先前里的靳庄说起来住了几位出家人,但都不固定。只有冰洁坚守道场,现在还是她坚守着。
  隔川的青堂瓦舍,是国营林场的护林所,盖起将近两年了。
  厂里派来了护林员,是唐河人,名叫贾超,六十多岁。于林场领导有亲情。开始厂里叫老熊护林,工资额外多加十几元,因眼睛有了故障没来。多数人都不愿意高山艰苦,因此就叫老贾代替护林员,每月有补助。
  护林员心地善良,人品端正,不久皈依了传虚大和尚,起名“海超”。以前他在桐柏南关租个小房子,挖药给人摆治个风湿腰腿痛。曾到靳庄,挖狗脊、威灵仙、川草乌之类。冰洁见了,也不搭理老贾。
  海超见冰洁回山带个小孩子,不容易,就主动来屋里坐坐。冰洁虽是不太热情,语言不多。可老贾每次下山上山,高高兴兴地给捎这带那。还插空儿削树枝,捡柴薪,又通达木工,给小孩子做婆婆,可惜半途而废。
  冰洁对护林员的菩萨心肠有些好感,说∶“好像以前见过似的,一时记不起了。”沉默良久道,“知道了。当时我冷淡你,你却说自己是虚老和尚的皈依弟子,法名海……海超是吧?”老贾点点头。冰洁又道,“我孤独惯了,不接触人,多多担待。”
  老贾心说∶“要真这样,就不会有孩子了。”嘴里道∶“没啥皈依不皈依啊,三教九流同归一源。早就知道您清高不凡的老修行,僧俗二众对您非常崇敬。山下听说你还俗了,我就说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海广就是天塌地陷也不会还俗。来到靳庄见了您,以为是个梦,愿永远是个梦。可不是梦是事实。真不知道世界里有哪种男人,有如此的魅力,能把你拉下水?”
  冰洁道∶“说完了你快走!你去问大和尚要本戒律,认真看看什么叫‘还俗’?别给这那些不懂佛法的畜生们鹦鹉学舌了!”又道,“你问啥人拉我下水的?实话告诉你,一个性质和石头一样的褦襶无情的讨饭花子。出于可怜同情,这心就被无情成了有情,因他心里没有曲龙拐弯的害人心机,就动摇了我的坚固意志,跟他跑了一圈儿,闹出了这样的结果。结果把我们母女扔到这里就跑了,信影无踪。要不是党和政府的关照,我娘俩早就无声无息了!”老贾听罢叹息着要走。
  此时,听着房后脚步声,地雷子炮似的到了屋里。花子回来了。
  路上,花子埋怨着自己太粗心了,怎可忘记了骨肉家属?这么长的时间,母女二人不是饥饿而死,就是被僧人逼死。不管饿死、逼死,在反面教材里,都有着积极的教育意义。向人们昭示着修行里,男女接近产生恶果,是何等可悲下场!自己也算干了一件“感天动地的功德之事”,回来就是为母女送往生的。
  这个孬渣真没人性!
  到屋,适得其反。母女不仅健在,而且满面红光,柴米油盐充足,佛龛的贡品堆积如山,长明灯灿烂辉煌。女儿穿的花花新新,冰洁也是崭新的衣服。
  女儿见了花子,不动不笑,惊怯地瓷瞪着眼前的陌生人。冰洁更是毫无表情。花子奇怪的魂儿扑棱开了,何以对我冷若冰霜?莫非……莫非……
  欲知花子莫非啥的?且往下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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