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柏山梦··第十九回∶人生由命不由天,卖柴山下遭群殴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6-25 08:12:25 字数:6849
且说小宾、小贤,因近来稻田捣秧草忙,帮助花子干完活儿,就忙忙告辞而去。刚走不久,就听得嶺传来了闹嚷嚷的说话声。花子觉奇,大晌午顶子,热的不行,咋会有人山上来?便主动迎去看究竟弄啥的?冰洁道∶“与你毫不相干!多日的忙张累得不行,稳稳歇歇的好了。”
花子自己咋觉着,是石伯伯带着菌种,来给种殖天麻、茯苓来的。道∶“保险是石伯伯给咱做好事儿来了。”就兴高采烈地疾步而去了。
冰洁瞧着花子的背影,叹息道∶“永远是长不大的孩子!”
来到嶺上,让他又喜又惊,只见石伯伯,同几个科研的,真的带着菌种来做功德之事的;还有林场的翟场长、蒋主任、穿着公安服的,不用说是林业派出所的老周。便想以前讨饭里在他家吃过饭,给所长瞧过病,号过脉。他们来,也不会种茯苓、天麻,究竟干啥的?
难道偷着种木耳的消息泄露了?不可能!帮忙的绝不会嘴不严实的。
原来,小宾、小贤带着打眼器、木耳菌种上靳庄,走到坡咀的时候,碰见了老五。老五问∶“恁俩没出鸡蛋壳几天,点子不少,偷偷摸摸到山里干第二副业的?”
小宾奴奴嘴不吭声。小贤沒心眼,道∶“五叔,你说个话儿咋死不中烂听的?你不也是从鸡蛋壳里钻出来的,比我们早几日罢了。我们是去靳庄给花子叔叔帮忙的点木耳的!”
老五得此,乐得不得了,想花子天胆,竟敢砍伐棣树,破坏林业!老子把“楔子”给你攮深深地,叫你浪!就马不停蹄,到了林业派出所报了案。
老周说∶“可别信口开河,如果案情不实,追究责任!”
老五信誓旦旦的说∶“如果我说瞎话,XX割了喂狗它!”
所长闻此粗鲁,也不嘉奖,厉声呵斥∶“滚蛋!”就同了场长、小蒋一起靳庄追责来了。半路里,正巧和好友石庆昌,带着科研的同志碰见,来靳庄帮助种天麻、茯苓的。
老石道∶“老战友,你这和场长,这么的热天巡查山林的?”
老周道∶“巡查?我给你说,嘱咐花子不要砍伐成材的棣树,你不说。这家伙就‘秃子打伞’无法无天地肆意破坏林业。收拾来了,撵他滚蛋!”
石伯伯得此,心里大惊,暗忖了不得!道∶“老周,别急别急,咱们都坐下歇歇,没有过不去的坎!”
嶺的水杉,参天蔽日。这是当年靳庄的和尚,和冰洁亲自帮助林场种植的,呼啸的风儿似乎在歌功颂德一样儿的。大家席地而坐。
老石又道∶“我曾给花子,反复说不许伤害成材的棣树。花子答应的一脆两响的,老实的不行,怎能骗人呀?这里头一定有别的误会了。”
小蒋道∶“讨饭花子狡猾得很,把性格坚强的何冰洁都骗的魂不附体,以身相许了,甘受侮辱!石叔怎敢相信花子呢?真没吃过亏!”
老周到底有着正知正见,对小蒋出言,甚为反感,道∶“小蒋说的咋着听着邪乎?没吃到鱼,就胡扯八道!不负责任的丧谤花子?我老家是回龙湾的,有一年年关,花子讨饭到我家,见他一脸老实,叫到屋里吃顿饭。他吃饱了说,‘没啥感谢的,号号脉表个心意吧。’我以为他吹,试试。他就说我‘除了风寒头痛,啥病也没有,艾蒿熬水熏洗熏洗就好了。六十岁身子还强壮不得了。’看现在的我,给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摔跤还是常胜将军呢?小蒋,可别心态失常了。”
小蒋笑了,道自己“开玩笑的!”
老石道∶“老战友,凭着花子治好你的头痛,万一犯规矩,也得宽大的。”
老周脸一板道∶“不行!一码归一码。私是私,公是公,公私分明!”正“分明”着,花子来到了跟前。老周豎其眼睛,怒目而视。
花子道∶“这么热,石伯伯恁们和林场领导,登高涉水,来高嶺研究啥呢?”见了菌种又道,“哎呀,帮我种天麻、茯苓的,凉快凉快,秋月种不行啊?”
石伯伯一听,花子真的是个啥也不知道的“大半吊子!”兴致勃发,打趣道∶“都你这傻劲儿,我就担心冰洁的肚子不能大!你连苍蝇蚊子也不如!”
老石本来是有名的懈汤人,打信佛后好多了,但还是断不了根。守着冰结时,装得一副长辈的模样。现在都是清一色的男同志,就“旧病复发了”,逗得大家无不捧腹大笑。老周的怒气也消失了。就一起来到了靳庄。
冰洁见了大家,老石和几个叔叔担几筐玻璃瓶子来了。瓶子里都是白哗哗物件,知道便是菌种,道∶“‘知了’开始亮嗓的蒸笼里,帮着俺家做功德,佛菩萨啊!林场领导也来帮忙的,感谢感谢。屋里地方小,都石板上歇歇,我烧茶去。”
都很眼尖,见平素目无一切老姑娘,身子有了明显的变化,简直是个神奇的故事,都是羡慕的眼睛盯着花子,似乎说∶“到底比小虫子强!”
老周道∶“冰洁别麻烦了都不渴。”就指着新建茅棚道,“鸟枪换炮了,接了一间,这好啊!”
其实,搭茅棚砍伐的松树,当柱子、檩子,居然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说啥,却来到了棚子里。
见了现状,小蒋、翟场长眨着眼睛不知说啥合适了。
老周却公事公办,揭了塑料薄膜,大发雷霆,∶“怪不得刘湾老五报案,花子破坏林业,果真如此!住到国营林区,不知保护林业,还肆意破坏!”老周不念前情,拽着花子,夸大事实,厉喝,“几百个大碗粗的棣木筒子,能有几十颗大棣树。按林业法规,偷砍一颗树,就得罚款50元,蹲拘留一礼拜!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干脆,花子快快滚蛋!免得林业再遭破坏……”
此时,冰洁听着面无表情,彷佛花子砍树与自己无关似的。
老石道∶“老周,上下嘴唇一碰,怪轻松是不?瞧瞧冰洁的身子,谁管?花子不在了咋办?你有法?”
其实,老人说的没有别的意思。冰洁闻听就多心了,心里愤恨,当个长辈的咋好这样说话呢?道∶“石伯,你咋好这样说女儿呢?往下就不好说你了……茯苓、天麻,俺们不种了……”
老石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说冰洁道∶“你在我心目里和我亲女儿一样。伯伯不是故意的!”
花子道∶“伯伯,冰洁的性格,你不是不知?在晚辈面前再莫说这话就是了。”
老石方知∶“特殊的时候,冰洁的心态有些变化,有情可原的。”说老周道,“花子的事儿,你必须网开一面,不中了罚款50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算了!”说着掏钱道,“花子俩口儿,大山顶里生活不容易,我替服了算了。”
老周道∶“看你的面子,得罚花子200元!看冰洁在植树造林上,贡献不小,这事儿就不罚款了,以后得好好护林,戴罪立功,就万事大吉了!”又道,“冰洁,林场宽大处理可以吗?”冰洁很是感动,说了好多“谢谢”的话。林场领导就提前下山了。
冰洁就忙着烙馍,煮了珍珠花汤,招待了师傅们。
饭罢,太阳还没偏南,趁着时间,开始种植天麻和茯苓。
大家带着菌种,来到对面松散的坡地里。只见两个叔叔操动手摇喷雾气,给松树根和棣树闭喷射蓝色的液体,说是消毒的,就不会有病虫害了。花子反正没见过,叹为稀有。
消毒完了,石伯伯持着锋利匕首,在松根和菌柴上,划出一横指深口子。所有的师傅就忙了起来,掂着木棒“呯呯呯”敲烂瓶子,取出两样菌种,分别在松根、棣团里,将菌种抩到口子里封严,方“入土为安”。坡地里立马出现了一座座坟墓似的土堆,天麻、茯苓的种植工程胜利的完工了。
石伯从工具袋里掏出了“敌百虫”,留下一个喷雾器,道∶“花子记着,每隔十天半月,化了敌百虫水,喷洒土堆,防止蚂蚁、害虫的兹生,损害菌种的生长,影响了产量。”花子唯唯从命,目送师父们下山去了。
冰洁拿出干燥的珍珠花,说花子∶“快给石伯送去!”花子不敢怠慢,旋风似的追上去,塞到了伯伯手里道∶“珍珠花!”就忙里转了回来。
花子也算是“博学多闻”,啥事儿不深思研究,就要学习,多多益善。觉得敌百虫能杀死害虫,细菌之类。就擅自做主,化了药液,给棚子里的木耳团消毒。殊不知这一消不打紧,木耳到了该生的时候,也懒怠显成绩了。那点菌种之处,竟然有个黑色的小疙瘩,代替了木耳。只好到山下请教小宾、小贤去,不料二人不在家,空跑了一趟。
问了老人,才知道,一起去湖北紫金山大水库,钓红色的鳜鱼去了。因听宋辉日捣那水库里的鳖,都是红色的,南阳动物园高价收购。小宾再三询问,老五也随声附和,赌咒发誓。并说忙完活儿,也去捕捉红鳖好发大财。
其实,世界里根本没有红鳖,拿血染染还是黑的。因宋辉、老五,见小贤小宾给花子走得太近,顿生嫉妒嗔恨,编瞎话耍人。
小宾、小贤见老五发下毒誓,不再怀疑,带着资费跑了好几天,到了“临库镇”,置了垂钓器具,往紫金山大水库钓红鳖去了。先在小河里捉了小鱼、青蛙做诱饵。忙乎好几日,终于如愿以偿,但都不是红色的依然黑的,才知道上了老五和宋辉的当了。两个孩子都是好人,就不了了之了。
花子没见到好友,回了靳庄。说小宾、小贤有头脑,知道发大财去了。又编瞎话,说那棣树不生木耳的原因,主要是周所长,那雷霆之怒吓唬所致,无药可救。
冰洁道∶“无药可救不救,反正是木实,又不是人命。”花子心里自我埋怨着,不敢说明,怕气着了家人,毕竟肚子有了新生。
过了几日,两个好友来了。先到棚子里瞧木耳。见得此情,都大吃一惊。花子摇摇手不叫声张。小贤道∶“你是不是拿农药给棣团子吃了?”
花子想,真神!连这就知道?问∶“说明原因?”“你喂的是敌百虫!”小贤嗔道,“看着你老实却不老实,不敢承认错误!”花子只好吿以实情,二人连气带笑,显得无可奈何。
小宾道∶“白当一回大盗贼!林场知道了一定拾掇你!”“拾掇过了。”花子木着脸儿说,“要不是你婶子的尊严,周所长早把我脚儿嘣了!”好友大惊,骇然道∶“当叛徒了吗?”花子道∶“恁俩说的是个啥?那会子我是属鳖的!沉默如金,守口如瓶,就是剁了我的头,星星不出来也不开口!还说叛徒的!”又道,“我当时下去找恁们,老人说都去湖北紫金山大水库,钓红老憋去了。红鳖是最高贵的一族。回来就把下面的小水荡,挖成了大堰坑,七尺深,两丈宽,准备恁两回来,陶弄一对红鳖,繁殖一坑,好到动物园卖高价不就发财了!咋不给我带两只来?”
小宾道∶“红屁了红!都上了刘弯老五的当了。跑了好多日,到紫金山水库,忙乎的不行,钓的鳖还是黑的。问了内行,才晓得老鳖都是黑色,压根就没红的。”
花子道∶“还是老五?种木耳的事儿就是他吿发的!”
小贤听着咬牙切齿道∶“不中了,设法弄没他算了!”
因恨得声音太高,冰洁听见了。走过来,道∶“要弄死谁呀?”
小贤就把事情的经过,带着愤怒很述说了一遍。
冰洁道∶“前因后果!往世坑害人家,今世人家坑害咱。怨宜解,不宜结。怨怨相报何时了?”
好友为了不让婶婶生气,花子的秘密也没暴露,看看太阳早着的,二人告辞了花子两口儿,说着∶“叔叔婶婶忙吧!”就往柳树葩了,水芹菜山下人也爱吃。
过了两天,花子把茅棚里的棣筒子,弄了出来,劈劈柴。忙乎了几天,上等的劈柴摆满了半拉院子,到城里一卖,就是钱币,花子很高兴。
正当化了敌百虫给天麻、茯苓消灭虫害的时候。冰洁灵感闪现,问∶“花子,你诚实些行吗?茅棚的木耳筒,你是不是喂了这药,才不长木耳的?”
花子做贼心虚,以为两个朋友泄密了,只好承认了。
冰洁叹息着说∶“我知道你这人不咋的,往昔结的因缘纯偶然的,只怪我眼看错了,为了了结这段孽缘,明知是无穷无尽的祸害,不可回避,必须偿还!”又指着自己的肚腹道,“最后,你一定扔掉我们娘俩,逃之夭夭。要说也不是存心害我们,你从来就是不懂事的神经头!在枣林,有好心的大娘,偷着给我说,你母亲曾是个神经的不顾羞耻的人,是爷爷治好她的病,才给爷爷当了儿媳。又说,叫我赶紧扔了你,免得以后上当。但我不忍心,上了你的贼船!你呀太傻了,不认识真假人,乱结交,狼一群狗一伙。人家写书,用咱家真名实姓和佛教出家人的真实法号,丧心病狂的侮辱、谩骂、陷害、诽谤佛教。这土鳖子再码文字,不过虚名而已,他累死累活的,也不能做出与人有益的事儿来,因他是日本鬼子遗留下的绝无仅有孽种!花子我把揭底上的事儿告诉你∶等我到了73岁,孩子三十几岁,我就在日本杂交动物的侮辱里,离开了尘世。花子啊,当你晓得我咋死的时候,千万不要同畜生计较!打官司、告状不是好事儿!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难进来!’你不是喜欢医学和文学吗?医学是救人之学;文学是娱乐之学。有病不治得死,有书不看能活!你可别弄颠倒了。你要攻破疑难杂病,尤其是癌症。达到了这个目标,等于给我复仇了,等于战胜了故意用真实的名字和僧人法号,侮辱、诽谤佛教的罪魁祸首,这个攮囚的!能利益人类,除却身体的痛苦,延续生命,才是人生的价值!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花子闻言,眼睛感动的湿了,仿佛是生离死别的样子。就连忙劝止了冰洁。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没有辜负冰洁的嘱咐。
花子闻听冰洁的话儿,惊讶的不行,以为开悟重生的人了。就在买柴挖药里,活似神经病一样,自言自语,背诵张仲景的《伤寒论》《脉诀》《药性》等。觉得每日过得充实。
忽有一日,花子翻地里的红薯秧子时。有个背稍驮,四派脸,近五尺高的汉子,挎个兜子找花子来了。
见花子忙的不行,道∶“花子惜些力啊!别忘了生命!”
花子抬头一看,赶紧跳出地,这是曾在浸水塘(见《桐柏山下》)找自己治疗前腺炎的朱太明,道∶“老哥,你不是离开了后槽回家去了吗?咋着找我来了?”
太明道∶“哎!叫你给俺娘治疗气管炎也不顶事。娘没了,又回桐柏山了。”“在哪里住啊?”花子道,“说说,有空了,找你玩去。”太明道∶“陡沟知道不?离你这不远。我听说你这货不老实,给‘犟筋’走到一起了。我听着,怎么也不信,就来瞅瞅。”
这时冰洁听到说话声,从屋里出来,道∶“吆,我当谁的,太明。渴不?屋里有茶。”
太明闻道∶“不渴不渴!”又说,“以前,我到靳庄捡柴,主动给你说话就不理我!今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冰洁道∶“那你别见怪。现在有了花子,有了家,当然给以前不一样了。”
太明道∶“这好,这好!我祝福您们!”说着,从兜子里掏出几根胳膊粗的菜瓜,道,“陡沟里,我栽了一畦,可肯结了,水灵灵的脆甜了。”
花子怕冰洁拒辞,赶紧接着说∶“哥,屋里坐会子。”太明知道冰洁不欢迎自己,说着客气话就走了。
时间好快,冰洁的身体就好似肥胖症的妇人,可一点儿不见得笨拙,走路依然健壮,没有丝毫的喘息,这与她平时参禅打坐,元气充足有着很大的关系。花子心里更加奇怪了。
展眼到了深秋,霜叶艳、菊绽金、棣披黄、枫似火……秋高气爽,白云悠悠。桐柏山姹紫嫣红,好一似美丽的工笔油彩画。
对门坡地里的茯苓、天麻,把地皮撑出了口子。冰洁、花子看着,喜得合不拢嘴,就高声念起了“阿弥陀佛……”
曾听石伯伯说∶“纯体茯苓,有健脾利湿,益气消肿的功效。对于脾虚便溏、乏力、水肿、白带、白浊都有很好的作用。带松木的叫茯神,有养心安神,改善睡眠的功效。其皮叫茯苓皮,主要利水消肿,于猪苓有相似的功能。所不同的,猪苓能抗癌,提取物猪苓多糖广泛用于癌症的治疗。茯苓炮制最好的方法,去皮后,用锋利的竹片,切成正方形的小块,风吹日晒,不两天就干透了,成了上等的药材;天麻挖出,清水洗净,开水里烫一瞬间,捞出,刺风口里次日就干了,透明发亮,也属于好的级别。”
二人看着药材丰收了,将近一年的辛辛苦苦没白劳累。除还了菌种钱,能有千把多元的收入,高兴的了不得。就如法炮制,摊到了石板上。
天黑了,满天的星斗预告着来日的晴空万里。于是药材就没有收,免得麻烦。用过晚饭,入睡了。花子却不放心,不着的出来打更,觉得倒挺安全,有佛菩萨保佑,就高枕无忧了。
谁知次日,万万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花子出来一瞧,吓得差一点儿跌倒。除了茯苓皮外,茯苓块、茯神、天麻,被偷跑了个精光!花子欲哭无泪,失魂落魄坐到石板上,活似木雕泥塑了。
这究竟什么原因?难道……不可能,完全不可能!只是问天∶“谁偷的?是谁偷的?海昌师爷报复的?可人家去白马寺了,就没回来过!石伯伯?伯伯钱多的花不完,光救济贫困的僧俗二众!究竟是谁干的?”思来想去,心里就有了约摸,一定是曾出卖自己的那个人的“丰功伟绩”。
这可让花子猜着了,但空口无凭,白知道了,也拿人家没办法!
冰洁醒了,不见了花子。起床来到外面,见花子傻傻坐到石板上,活似没灵气石雕。石板的药材都不见了!立刻明白了咋回事儿了。好像这严重的损失,冰洁好似没事人一样,劝道∶“花子,既然这样了,你得想开些。人家偷咱,说明咱上辈子偷人家了,这是因果。你说你,你死劲个啥的?”
花子这才从茫茫的迷雾里醒来,意识到都是自己盗窃海昌师爷佛经的报应!都是自己造成的无法弥补的损失!就耳巴子开了自己的脸,边扇边说∶“你个尕渣,要是手脚老实不学盗贼,谁也不会人家偷你的药材!报应,活该!”
冰洁拽着花子的手道∶“就是把自己打死了也不顶用!省省手吧,手也给你没仇!”
花子道∶“说得好?菌种钱咋还?”
冰洁道∶“没事儿,吃了饭,咱俩多卖几趟柴就有了。”
花子瞧着家人的肚腹,不由得笑了∶“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还说卖柴?可笑!”
冰洁道∶“你别不服气,我的元气大得很!不信,掰掰腕子!”
以为她吹,就较起了劲儿。花子连输四局,才知道家人的话是实打实的。
吃了早饭不到八点,二人收拾好柴担,忽悠忽悠往桐柏去了。
到了八道河,就快十点了,结果又被刘大娘、尚姐、宋华、苏绣几个妇女看见了,立即围了上来,拽着花子不论分说,“霹雳吧啦”一顿好揍,边打边骂∶“你个娘,有你这样的男人吗?家人这么大的肚子,还逼着卖柴!想叫流产是不?”
冰洁急急拦道∶“都别打了!是自己要卖柴的,花子没逼我!”
大家住了手。花子被打个鼻青脸肿,就把天麻、茯苓被人偷的事儿说了一遍。宋花道∶“冰洁快刘大娘家歇着去。花子也别卖柴了,我把你们的损损失追回来去!”欲知宋华如何追回损失,往下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