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穿梭式爱情

　　爱情的故事，事业的伙伴，他与她的共鸣是奉献。
　　在无锡地铁集团，有很多夫妻档，尤其在下属运营公司，有的是双双飞来，携手并进，有的暂时相隔千里，终究紧紧相随，因为爱情，相聚无锡，即使在地下的车站。
　　幸福的45秒。沈晓维，一名列车司机，张璐，河埒口站的一名行车值班员。虽然也都在2号线，但两人的倒班作息时间不一样，小沈每次上班前，都要细细地看一下两人的轮值班表，并提前告诉小张，自己驾驶的列车几点几分会到河埒口站，期待能见到。按规定列车在河埒口的停车时间为45秒，在认真完成标准操作程序后，沈晓维能看一眼在站台忙碌的张璐。等到地铁闭门关起，小张也会轻盈地转过身来，微笑地向不远处的小沈看上一眼，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门，却隔不住两人浓浓的爱意。一个动作，一个转身，一个回眸，在这宝贵的45秒里，定格了爱的瞬间，虽然两人没说一句话，眼神相对的那一刻，满足了。
　　但是，张璐也不是每次都在站台上的，有时也有做票务检查。沈晓维一个白班经过河埒口站也就五六次，能见到张璐的次数少之又少，就这短暂的45秒，也不一定能两人相见，所以小沈格外珍惜。不在班的日子，沈晓维就接送张璐上下班，一连多年，想到这些，小张的脸上就露出害羞的表情，藏不住的欣慰。
　　在无锡地铁，像小沈小张这样的夫妻，还有很多很多，他们相识于地铁筹建，相知于地铁发展，相伴于地铁繁荣。随着新线的增加，这样的“地下爱情”越来越多，他们的爱情说不上多浪漫，也没有轰轰烈烈，却在运营服务中长相守共成长，他们的辛劳付出在市民出行的便捷中得到了升华。
　　词人秦观在《鹊桥仙•纤云弄巧》中曰：“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在无锡地铁运营公司，这样的故事不在少数。
　　王纵横、赵艺楠这一对，因地铁之缘，成百年好合。
　　两人都在运营公司，只是不同的部门，一个在党群工作部，一个在客运服务部。两人都是1994年生，都是辽宁葫芦岛人，一起上的建昌县中学，又是同班同学，同龄、同乡、同班有“三同”，高中里就建立了恋爱关系。王纵横考上大连交通大学，运输专业，2016年毕业后去了广州铁路局，赵艺楠来到了无锡地铁，一个在江南，一个在岭南，这样的千里姻缘能一线牵吗？
　　王纵横在广州铁路局先是做列车乘务员，后来升为副列车长。他所在的列车是从深圳开往乌鲁木齐的Z230，绿皮的直达车，可乘旅客1125人，时速只有160公里。上午9时18分始发，小站不停大站停，途径广州、韶光、郴州、衡阳、长沙、岳阳、武昌、襄州、南阳、渭南西、西安、宝鸡、天水、兰州、张掖、嘉峪关、柳园、哈密、吐鲁番北站，第三天上午10时08分到达终点站乌鲁木齐，全程运行48小时50分钟。在乌鲁木齐停留4个多小时，再往回开，这样一去一回就是5天。路上总是带两套工作服，一套在南方穿，如果冬天出发时，深圳是20度以上，一旦进入西北，气温陡降到零下20度，只能换上厚的工作服。每周都在季节的切换中进行。
　　这趟车共有18节车厢，其中硬座车厢3节，其他是硬卧。每个乘务员负责2节车厢。当时王纵横刚去时也是乘务员，负责验票查票、核对铺位、解答乘客询问、安全管理、打扫卫生，维护车内秩序，协助乘警保障旅客安全以及突发事件处理等，有时进了新疆地区，冬天冰冻，把车门冻住了，打不开，想办法打开，乘客才能上下车。在哈密附近，还要经过无人区，3个小时手机没有信号。王纵横每周从南海之滨到西北边陲的大穿越，全长4666公里，穿越大半个中国。
　　而女友赵艺楠是参加的校招，毕业后来到了无锡地铁。她先后在1号线西漳站担任站务员和值班员，后来又到三阳广场站和河埒口站担任值班员和值班站长。但两人天各一方，相距数千公里，尽管可以通过手机联系，但见上一面不容易，两人的爱情因为时空的阻隔，接受着考验。虽然不必朝朝暮暮，但平常人享有的花前月下，对他俩来说是一种奢望。
　　每天，赵艺楠坚守在无锡地铁站上，用微笑的服务，标准的手势，为来来往往的乘客带来温暖，一招一式，显现着地铁的规范与标准，优质的服务让每一个乘客如沐春风。担任值班站长后，她更忙碌了，要协调整个车站的管理工作，做台账、搞培训、巡察现场、解决乘客的困难，她的身影穿梭在车站的各个角落，为的是让市民乘得放心，走得舒心。
　　数千公里之外的戈壁滩上，王纵横在列车里同样辛劳着，维护上下车秩序，清洁车厢，为每一个旅客排忧解难，真诚服务。春节到了，给列车贴上窗花，准备节目，年初一向旅客问好，元宵节来了，又做准备，一路之上，用自己的辛苦，换来旅客的满意。
　　这两位90后，都是在铁路上书写自己的青春，不同的是，一个在城市的地下，用自己的热情和梦想，为市民百姓呈上由衷的奉献。另一个在地面上，在辽阔的祖国版图上，日行千里，策车纵横，为南来北往的长途旅客捧上一份赤诚丹心。
　　尽管相隔遥远，但两人心心相印，彼此挂念。她在无锡，下班后就会想起远方的男友，这时该到长沙了，该到西安了，该到哈密了，侧转难眠。而他，在西行的列车上，听着哐当哐当的车轮声，南国的浓绿远去了，迎面的是连绵黄土，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地无人家，天无飞鸟，偶尔闪过几排风力发电机组，高高的杆子孤独地立于荒原之上，他更加想念远在无锡的恋人。
　　好在有手机，微信成为牵挂两人的最好媒介。晚上，微信往来，视频通话，交流各自的工作，畅谈生活的感想，未来的憧憬，地远深相恋，天荒无阻隔。江南好，太湖碧波水流长，新疆好，天山南北好风光。相隔千山万水，现代资讯架桥。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有时两人在聊天时，突然手机信号中断，原来列车进入无人区，失去信号，在无垠的荒原上，在深邃的黑夜，王纵横更加思念无锡的女友。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思念越深，越是想见到，尽管人在大西北，可心早已飞向太湖之滨，飞向地铁车站。王纵横的班次，有一个好处，按单位规定，每开一趟乌鲁木齐，五天回来后可以休整五天。这五天，对于王纵横来讲，是珍贵的五天，他要充分利用起来，远赴无锡，看望心上人。
　　于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千里大奔波上演了。为了爱情——
　　当乌鲁木齐回来的列车进入深圳站，已是晚上9点多。刚刚停稳，王纵横就大步跨上月台，迅速办好相关交接手续，一脚又跨上了开往广州的动车，因为他住在广州。两个小时后出了广州站，再上地铁，再转公交，回到住所已是凌晨12点半了，累极了上床倒头就睡。早上5点钟在设置好的铃声中醒来，一个激灵翻身下床，简单洗漱后拎起小行李袋就往广州火车站赶，从广州到无锡没有直达车，必须从上海转。广州开往上海的第一趟车是7点钟，所以必须在7点前赶到。上了高铁，路上开7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到达上海虹桥，出了站马上乘动车往无锡，下午4点左右到达无锡火车站，再出站乘地铁1号线，在西漳站下车，快速步行20分钟，风尘仆仆，归心似箭，傍晚到了车辆段，爱人刚好下班，两人终于见面了。此时，一天赶路的疲劳早已烟消云散，那份喜悦，那份激动，皆在不言中。
　　那时赵艺楠还在做站务员，上班时，他就在不影响她工作的前提下，在站台或者站厅离她不远的位置陪她一起上班。后来赵艺楠在车控室上白夜班，他就不进车控室了，在外面等候，对他而言，等待，也是一种“美丽”。
　　第五天下午，王纵横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恋人，两点钟出发，乘动车去虹桥火车站，再转4点的高铁回广州，夜里11点到站，再乘地铁和公交，到达宿舍时又是12点出头。第二天早上赶往深圳，正常上班，去乌鲁木齐来回一趟又是5天。赵艺楠经常提醒他，要多带衣服保暖，温差太大容易着凉，工作适应了就好。她说：“每次他来都很开心，因为来的频率非常高，所以我都没有太感受到异地的感觉。高兴之余，能够感受到他确实真的非常辛苦，有的时候车厢餐厅没有座位，就要站一天过来，而且起早贪黑的还得不到休息，其实他在火车上上班的五天里，已经是休息不好的状态了，也很心疼他。”
　　爱情的力量是无限的，5天后王纵横又出现在赶回无锡的路上。就这样，5天一循环在他的单身生活中周而复始，5天去新疆，5天来无锡，接连往复，持续两年多，他的爱情半径跨过千山万水。赵艺楠有时也去广州看望男友，王纵横带她散步于北京路步行街，登了广州塔，也去了深圳，参观了世界之窗，去了长沙，到了橘子州、太平老街等地，爱的旅途，风景尤好。
　　纵横天下，或许与王纵横的名字吻合，这样的接力跑，他坚持了一千多天，不喊苦不喊累，爱情的力量是神奇的，对于赵艺楠而言，心中又是满满的幸福。一个执着，一个等待，一个锲而不舍，一个心有灵犀，铁路人的爱情，在无锡地铁的田园里，灼灼开花。
　　为了与心爱的人在一起，2018年，王纵横辞去了广州铁路局的工作，到无锡地铁运营公司应聘，入职后去2号线工作，在云林站担任值班站长，从此结束了两地马拉松。
　　2019年赵艺楠考到运营公司客运服务部，担任服务工程师，主要负责部门物资管理，包括物资年度申请、编制年度物资采购预算、物资盘点、物资报修、物资分配及领用出库等工作。王纵横也通过考试，进入运营公司党群工作部，双双进步，两人走得更近了。2020年10月，金秋时节，这对恋人终于携手步入神圣的婚姻殿堂，如今在各自的岗位上不断努力，展示自己的青春才华。
　　
　　诗经开卷，有《关雎》曰：“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锡北运河，堰桥之南，西漳之北，浩浩汤汤，碧波荡漾。
　　地铁开通，1号线由北向南依次是堰桥站、锡北运河站、西漳站，三站一区，前后呼应。这些站上的年轻人，是无锡地铁开通的见证者，也是参与者，他们的工作、生活，乃至婚姻，都与地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1号线横跨运河，不分南北，皆为一体，在体现交通功能的背后，也蕴藏着一条情感线、姻缘线。
　　杨传捷和殷伟芬是一对有情人，也是“夫妻党员”。
　　两人都是1992年出生，在同一个站区工作。杨传捷是徐州人，毕业于郑州铁路职业技术学院，学的是城市轨道交通运营管理专业。2013年７月８日与地铁签合同，工号1100号，先派在西漳站做值班员，有时做行值，有时做客值，轮流换，不到一年考上值班站长，这个值班站长一做就是5年。
　　他兴趣广泛，弹钢琴，好书法，写新闻，爱摄影，拍视频。可谓多才多艺，性格温和。5岁就开始练书法，少年宫是他童年待得时间最长的地方。从唐楷入手，选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入手，结构险绝，法度森严，受益匪浅。后又习魏碑，再隶书，从《曹全碑》着手，再习行书，篆书。常年不断，练习时，一坐就是3个小时，静心凝气，旁无他物，物我两忘，他坦诚，自己的沉稳性格，温和的脾气，与常年研习书法大有关联，潜移默化。当然，他酷爱摄影，空闲时就拿着单反转悠，站务员工作时举手投足间的微笑，检修工劳作的瞬间都留在了他的镜头里。
　　殷伟芬是常州人，毕业于湖南铁路科技职业技术学院，与杨传捷同年入职，分配到堰桥站。当时1号线还未开通，处于筹备期阶段，员工要先进入尚未完工的车站做准备。当时设备还没完全到位，车控室只是一个空架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他们每天戴着安全帽进出办公，就在那张桌子上推演和培训。正式开通后，殷伟芬也是从行车值班员做起，后来考上了储备值班站长。她的性格外向，办事风风火火，在学校时就入党了，好强。
　　堰桥站、锡北运河站、西漳站，三个站属于同一个站区，两人在工作中时有接触，或探讨共性问题，或参加单位活动，相互帮助，日久生情。虽然工作地点隔了条锡北运河，她在运河北，他在运河南，他敬佩她的工作雷厉风行，果敢高效，她仰慕他的才华横溢，沉稳大方。尽管周围向她示好的男生有一串，但还是对杨传捷颇有好感，她勤奋好学，单位里经常考试，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大考，她总是考得好，排在前二名，从仰慕到爱意，小杨开始了追求。因为两个人同时住在西漳车辆段的集体宿舍内，上班下班又同乘一辆公司的班车，接触的机会自然更多，从相遇到相知再到相恋，两颗年轻的心渐渐靠拢。
　　杨传捷喜欢摄影，双休日就邀请她外出休闲，顺便拍些艺术照，简洁的构图，悦目的色彩，精美的用光，博得她一片欢心，对于这样一个“好摄之徒”，殷伟芬是乐于接受的。有一次她去苏州参加培训，遇到苏州地铁的一名值班站长，也是酷爱摄影，尤其以拍风光、民俗见长，她马上联想到杨传捷，便把恋人的情况与他做了交流。对方觉得小杨特长较多，应该有一番广阔的天地，如果闷在地铁站里，似乎屈才了，应该寻找一个能展示才能的舞台。培训结束后，她回来又与恋人交流，杨传捷觉得，城轨运营毕竟是自己的主业，兴趣爱好只是副业，还是应该把业务基础打打扎实，至于其他，以后再看机会。
　　没过多久，运营公司选拔人才，拿出了若干管理岗位向基层职工招聘，其中有一个综合部新闻岗位，要求文字基础好、能做新媒体传播，有一定宣传工作经验的。杨传捷觉得这是个机会，又有点犹豫，就与恋人商量，殷伟芬鼓励他去试试，反正也是在本公司，岗位要求高一点而已，让自己挑战一次。在女友的推动下，他鼓起勇气报了名，没想到几场考下来一路顺风，应聘新闻专员如愿以偿。从此他告别了5年的值班站长岗，转到了运营公司综合部，现在已是高级专员。而她，依然在堰桥值班站长的位置上，踏踏实实，一干就是7年，2020年考上客运服务部的服务技术员岗。两人的工作角色都变了，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努力着。
　　当时，两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勤奋工作，相同的工作内容，有很多的共同点，互帮互学。他们的性格是互补的，一个是外向开朗型，一个是温和儒雅型，殷伟芬觉得他非常体贴细心，值得托付一生。那年经过考核，她先当上了值班站长，而小杨还是值班员，感到了压力，于是奋起直追，后来也考上了值班站长。地铁的缘分，让他们的爱情道路也越走越宽，上班时，他们在各自岗位上做好服务，下班后，他们一起踏青郊游，共赏无锡风景名胜，鼋头渚、灵山胜境，留下了他们同行的足迹，太湖之边，留下了他们牵手相随的青春背影。彩云之南的云南，天涯海角的三亚，大理古城、玉龙雪山，都留下了他俩爱的足迹。由近至远，普吉岛纯美的自然风光让他们陶醉，摄影特长又让旅途锦上添花，小殷潜水时，他看到海水很蓝，背景纯净，用运动手机在水下抓拍动感十足的水下照，碧蓝的水波，婀娜的身姿，玉指搭成的心形，虚实相间，动静相宜，留下了一张颇有创意的生活照。
　　有情人终成眷属。2017年10月，小杨小殷结婚了，回老家徐州举办了婚礼，女方的亲朋好友也从常州来到徐州祝贺。蜜月去了欧洲，异国厚重的人文，让他们品味历史的厚重。咔嚓咔嚓，一路伴随着快门声声，充分享受着旅途的风景和新婚的愉悦。在希腊的米克诺斯岛上，他们尽情欣赏当地风情，走累了，在街边木椅上小憩，小杨随手一拍，简洁的线条，淡雅的色彩，那样的和谐宁静。又将启程，从港口乘邮轮去圣托里尼，上船前，小殷一袭白色的长裙，一条飘扬的方巾，映衬在蓝天碧水之间，清新时尚的瞬间又被小杨聚焦成影，浪漫之旅，行行摄摄，倩影连连，殷伟芬一路高高兴兴。
　　三个月之后，一场大雪，在自己的岗位上，杨传捷和殷伟芬又遇到了特殊的风景，而自己成了画中人。
　　2018年1月下旬的一天，锡城风雪交加，雪越下越大，梁溪大地银装素裹，暴雪连着冰冻，给市民出行带来诸多不便，地铁成为人们的优选交通方式。同样，暴风雪也对地铁运行带来严峻考验，主要集中在两个环节，一是地铁站周围，乘客进进出出，二是高架段，雪盖钢轨会导致重大安全隐患。
　　当时，杨传捷已轮岗至堰桥站，任值班站长，殷伟芬调到锡北运河站，任值班站长，一对夫妻两个值班站长，各自坚守着岗位。当天，两人都是夜班，外面大雪纷飞，气温骤降，为了车站和乘客的安全，他们没有坐在车控室，而是行走在大厅、站台、出入口、楼梯等区域，组织人员防冻防滑，在站台铺设防滑垫，分设警戒线，在楼梯上铺放麻袋，到出入口附近扫雪。地面昏黄的灯光下，映照着殷伟芬冻红的脸庞和手，纤瘦的身影在灯下投下长长的影子。而杨传捷在清扫完地面积雪后，又赶到高架之上，因为夜里停行，钢轨上已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雪，此时离早晨头班车的时间还有3个小时，如果钢轨上的积雪冻住了，开过来的车轮就会打滑，极有可能造成翻车。小杨忙和同事一起，奋力清扫，争分夺秒，将钢轨上的积雪全部铲除，并铺上厚布保暖，待到早上通车前再取下。
　　天亮了，可是雪越下越大，忙了一夜的杨传捷又困又累，到了早上下班时间，夜班出来就是休息日。但是，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纷纷扬扬的大雪，毅然决定不下班，继续留在车站清雪。他拨通了妻子的电话：“你下班了，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我还要留在站上。”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我夜里就定下来不下班了，我是党员，车站需要我。”两人想到一起了，这份坚守心有灵犀。他们分别与当班的同事一起，拿起铁锹和扫帚，继续扫雪除冰，确保列车运行安全。
　　第二天，是星期天，连续加班的夫妻俩，本该好好休息，但这场雪断断续续，没完没了，这是无锡继2008年大雪以来的又一场暴雪，持续时间长。凌晨4点左右，两人就醒了，天空还是黑漆漆的，只是路灯下，雪花斜斜地坠落着，马路上又积上了一层厚雪。夫妻两人想着车站的事，无法再睡，穿好衣服一起赶到了锡北运河站，夜班当班人员见到他俩很惊讶：“你们怎么又来了？”“家里没牵挂，车站倒让人担心，就来了。”“那也不能连轴转呀，明天你们还要上正常的早班呢。”“没事，我们生活充实，这也是夫唱妇随呀！”说着，两人就拿起工具去了出入口。一锹一锹地铲，一扫帚一扫帚地扫，一个扫一个堆，路上的雪堆到了一起，然后再拖走。清冷的灯光下，两道长长的影子映在雪上，不停地变换着姿势，什么叫形影不离，这就是新婚夫妻的形影不离，他们离不开车站，离不开地铁，素净的画面上，两名90后，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责任与担当。
　　殷伟芬虽然年轻，却是有着8年党龄的资深党员，哪里任务重，哪里就有她的身影，哪里有危险，哪里就有她的出现。
　　爱人杨传捷也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他负责组编的宣传稿多次被学习强国录用，呼应城市发展，将地铁建设的最新进展及时向外发布，展示了良好的企业形象。比如，《高质量发展，江苏无锡“幸福地铁”呼啸而来》《智慧城市，无锡地铁3号线智慧列车全新亮相》《无锡地铁：积极践行碳达峰、碳中和，展现国企使命担当》《“阿紫”空载运行无锡地铁4号线一期开通进入“倒计时”》等等，高起点的报道、高频度的宣传，彰显了无锡地铁的良好风貌。
　　深秋，周末。早晨的阳光洒进了明亮的书房，悠扬的琴声传出，一曲《梦中的婚礼》，殷伟芬静静地听着，沉醉在美好的回忆之中，琴瑟和鸣，橙黄橘绿，那年，那月，那水，那站。接着，又一曲《秋日私语》从杨传捷的指间轻轻流出，如梦如幻，诗情画意。忽然，三岁的儿子跑了进来，扑过去就要去按琴键，噢，忘了还有一个调皮的小听众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