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从“朱雀街灯”到“烽烟残照”的盛唐绝唱
作品名称:历史没有如果 作者:江湖小白 发布时间:2025-07-04 08:01:57 字数:6995
天刚擦黑,长安城里就热闹开了。朱雀大街的暮鼓一敲,二十四坊的坊门跟约好了似的,“哐当哐当”挨个关上。玄甲军骑着高头大马巡逻,身上的银甲在夕阳下亮得人睁不开眼,马蹄子“哒哒”踩过去,连槐树上的知了都不敢叫了。
波斯商人赶着驼队,驮着龙涎香、乳香往西边的西市溜达。粟特酒肆门口,跳胡旋舞的姑娘转得裙摆都飞起来了,脚腕上的银铃铛叮铃哐啷响,再混着琵琶声、烤羊肉串的香味,整条街又热闹又勾人。
街角的书店里飘出墨香,年轻的考生们凑在一块儿讨论考试题目,砚台里的墨都还没干呢。大明宫含元殿前,大臣们上朝,衣服上的金玉配饰互相碰撞,叮叮当当的。安禄山进献给皇上的胡旋舞女,正跟着羯鼓的节奏转圈圈,之前表演的《霓裳羽衣曲》的旋律,好像还在宫殿的房梁上打转。这就是天宝十三年的大唐,东市停满了商船,西市驼铃声不断,各国使臣带着宝贝来拜见皇上,长安晚上的灯火亮堂堂的,全世界的商人都被这儿的繁华迷得不行。
可谁能料到,才过了两年,安禄山就带兵打过来,把这好日子全毁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这场大乱子,大唐这看着风光无限的大帝国,真就能一直这么风光下去吗?这就跟看悲剧电影似的,把最惨的那段掐了,结局会不会不一样?其实吧,就算安禄山不搞事情,大唐该走下坡路还是得走。为啥呢?因为盛世表面看着光鲜,底下全是大问题。土地都被有钱人抢走了,老百姓没地种只能流浪;府兵制崩了,军队战斗力直线下降;官员越来越多,朝廷的钱袋子都快撑不住了。这些问题就像地下的岩浆,早晚得找个口子喷发出来!
朱门倾颓:从励精图治到醉生梦死
开元元年,含元殿里。年轻的李隆基“啪”地把《贞观政要》摔在御案上,墨汁溅得到处都是,在明黄奏章上洇出团黑影,看着像条没精神的小龙。他拿着红笔,“唰唰”划掉吏部奏报上六千七百二十七个名字,划的时候,连带着竹简都快戳破了。旁边青铜仙鹤投下的影子,正好落在他绷紧的下巴上。好家伙,这哪是批奏折,分明是给大唐臃肿的官僚体系来场大手术!
殿前的青铜仙鹤扬着脖子,尖尖的鸟嘴影子斜斜擦过他的下巴。新皇握着朱砂笔,在吏部递上来的官员名单上划拉。好家伙,六千七百二十七个名字,跟切菜似的直接砍掉一半!等最后一笔勾完,就听“刺啦”一声——他抬手把任命诏书撕成碎纸片,雪花一般全落在绣着十二章纹的龙袍上。
长安这秋天,冷不丁就来了。那天夜里,姚崇踩着露水,三步并两步往宫里跑。宫灯在甬道上投的影子晃来晃去,就像举着火把乱窜的蚂蚁一样。他怀里揣着桑皮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全是汴州百姓被蝗虫祸害的惨事儿。再看宋璟那边,脸拉得老长,比殿外的青铜仙鹤还冷冰冰,抱着弹劾奏章大步流星往里走,靴子踩在青砖上“哒哒”响,跟衙门里拍惊堂木似的。
姚崇一进金銮殿,就哗啦哗啦展开灭蝗十条计策,竹简撞得叮当响,把梁上打盹儿的燕子都惊得扑棱棱乱飞。宋璟磕头的时候更夸张,奏章边上的朱砂印直接蹭到汉白玉台阶上,红得瘆人。李隆基盯着这一文一武,冷不丁想起爷爷书案上的话,再一抬头,含元殿的飞檐和太极宫的梁柱竟叠在了一块儿,恍惚间就像贞观年间的风,呼啦啦地吹到了自己跟前。
这日子过得跟飞一般,眨眼就到天宝年间了。华清池里热气直冒,把那些精美的亭台楼阁都熏得影影绰绰的。李隆基搂着杨贵妃,手指勾着她头上晃悠的金步摇,眼睛却死死盯着台上的梨园弟子。新编的《霓裳羽衣曲》正唱到“渔阳鼙鼓动地来”,他倒好,突然乐出声,拿起犀角梳子指着台上扮安禄山的演员笑:“瞧瞧这胡人,看着老实巴交的,哪像会造反的主儿?”
温泉池底的鎏金莲花灯一闪一闪,把他帽子上的大珍珠都照得发红。您猜怎么着?就为了博美人一笑,这位爷大手一挥,荔枝道上直接尘土飞扬!岭南的荔枝还带着叶子呢,就被快马驮着一路狂奔。驿站的跑腿小哥草鞋都跑烂了,脚底板全是血泡,就为了让贵妃娘娘吃上新鲜荔枝。那荔枝红得透亮,跟贵妃嘴上的胭脂一个样儿!可再翻开国库账——“转运荔枝,花了三十万贯”!谁能想到,当年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皇帝,现在花钱跟流水似的,跟那些给网红刷礼物的冤大头没啥区别,“励精图治”这四个字,早就在温泉水里泡得没影了!
要说这李林甫在朝堂上玩的手段,那真是绝了!这位当了十九年宰相的老狐狸,把“口蜜腹剑”四个字玩得明明白白。每次把谏官叫到家里开会,都是笑脸相迎,还拿南方进贡的蜜饯招待,嘴上说得可好听了,又是鼓励提意见,又是说要广开言路。
可前脚人刚走,后脚就变了样!当天晚上,谏官家门口就开始有人晃悠,不是收买邻居盯着,就是找酷吏罗织罪名。谁要是敢跟他对着干,不出一个月准得出事,莫名其妙就被抓进大牢。更离谱的是,有些官员家门口突然就挖出“藏匿兵器”的证据,官兵连夜把人全家带走。第二天早上一看,就剩个空宅子,在月光底下阴森得瘆人。
杨国忠这人简直绝了!仗着杨贵妃是他堂妹,直接把大唐官场当自家开的公司。四十多个肥差全往自己身上揽,连户部管钱的算盘珠子都被他扒拉得冒火星子。最离谱的是,他敢在朝廷议事大厅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记账,国库在他眼里就是私人钱包!想当官的商人,想办事的藩镇,不塞够钱连门都别想进。这边安禄山在范阳偷偷磨刀造兵器,那边杨国忠正疯狂往兜里揣剑南道的税银。为了整垮政敌,他天天在唐玄宗耳边吹风说安禄山要反。等安禄山真的起兵了,这俩活宝还在皇宫台阶上互怼,李林甫的旧部和杨国忠的小弟吵得不可开交,等反应过来叛军都快打到潼关了,这波神操作比八点档宫斗剧还抓马!
唐玄宗刚登基的时候,那手段叫一个绝!靠着雷厉风行的改革和一整套政治手腕,硬是把大唐带上了巅峰,搞出了名垂青史的“开元盛世”。那会儿的长安有多牛?满大街都是外国人来朝贡,丝绸之路上驼铃响个不停。写诗的、跳舞的、玩音乐的,到处都是神仙打架,妥妥的顶流盛世!
谁能料到啊!权力和荣华就像迷魂汤,直接把唐玄宗的奋斗劲儿全浇灭了。天宝那阵子,当年那个拼了命搞事业的皇帝,活脱脱变成了公司做大就摆烂的老板。整天啥正事儿不干,一头栽进杨贵妃的温柔乡出不来。为了博美人一笑,又是砸钱修豪华的华清宫,又是默许杨家亲戚在朝堂上胡作非为。
朝政这块,唐玄宗直接躺平当甩手掌柜,把朝廷大事一股脑扔给李林甫、杨国忠这些“猪队友”。李林甫这人简直是职场老狐狸,见人就笑面如花,转头就背后使绊子,靠着“口蜜腹剑”这招,把持朝政整整十九年。他天天拉帮结派搞小团体,看谁不顺眼就往死里整,还搞一言堂不让人说实话,把朝廷弄得人人自危。杨国忠更绝,仗着自己是杨贵妃的族兄一路开挂,为了争权和安禄山天天掐架,俩人矛盾大得就像火星撞地球,活生生上演了一出宫廷版《权力的游戏》。这么一折腾,原本风风光光的朝堂被搅得鸡飞狗跳,大唐盛世的家底也在眼皮子底下被掏空了。
藩镇割据:从拱卫之臣到割据枭雄
朔方军的号角混着北风在边塞呜呜响,安禄山不停地摸着范阳节度使大印,印上的鎏金兽钮把掌心硌得发烫。帐篷外传来盔甲碰撞声,他那二十万私军正在热火朝天地操练,刀刃反光顺着帐篷缝钻进来,比长安大明宫的琉璃瓦还扎眼。说是大唐的军队,其实早就成了他搞事情的本钱。
唐玄宗整出来的“天宝十节度使”制度,本来想着让这些封疆大吏当帝国的防盗门,谁能想到最后成了引狼入室的密码锁?安禄山看着桌上堆成山的军报,忍不住冷笑——长安那帮文官还在那儿争论该裁掉多少边军,根本不知道他手下的骑兵,早就把南下的路线在沙盘上比划了无数遍。
河西走廊还是老样子,驼铃叮咚响,商队驮着丝绸香料慢悠悠赶路。可这热闹背后,早就是暗潮涌动。哥舒翰帐下那十四万大军,本该是保卫国土的钢铁长城,现在倒成了将领们争权夺利的工具。这些节度使身兼好几个职位,把自己辖区当成了自留地——安禄山在范阳偷偷铸钱,史思明在平卢抢地,征兵、收税、判案子全是自己说了算,简直比现在的霸道总裁还威风。
再看看长安城里,中央禁军的银甲看着亮闪闪,其实内里早就烂透了。号称精锐的“彍骑”,好多都是权贵家的公子哥挂个名,平时不是在教坊司听曲儿,就是在朱雀大街遛鸟逗蛐蛐。真到拉弓射箭的时候,箭射出去没多远就掉地上了,连城墙下的野狗都懒得抬眼看。
说真的,就算安禄山安安分分不搞事,史思明、田承嗣这些人也得找点幺蛾子出来。您想啊,开元末年那会儿,边镇足足养着四十九万大军,可长安城里的禁军才十二万。这军事力量差得也太悬殊了,可不就跟埋了个定时炸弹似的?朔方节度使卡住河西走廊这条黄金商路,范阳节度使攥着河北道的盐铁买卖,等他们发现自家粮仓堆满从江淮运来的粮食,军械库里的陌刀比长安武库还多出三倍,谁能不眼馋那把龙椅?
每天太阳一落山,幽州城楼上,那些拿着虎符的将领早就把“忠君爱国”抛到九霄云外了。看着帐外的亲兵,心里盘算的全是怎么带着骑兵一口气冲破潼关。权力这玩意儿就跟上瘾的东西一样,沾上了根本戒不掉。天宝年间这些节度使,早就在地方上把关系网织得密密麻麻——胡商出钱赞助,江湖游侠当打手,文人帮忙写文章鼓吹。说实在的,这场被利益和野心推着走的权力游戏,在安禄山扯旗造反之前,就已经在边境的军帐里偷偷开场了。等到《讨逆檄文》被大风刮得到处乱飞的时候,这场刀尖上舔血的游戏,注定有人要倒大霉。
要说最能搞事情的,还得是安禄山这主儿。这家伙一人独揽范阳、平卢、河东三大军区的军权,手底下足足二十万精兵听他指挥。公元755年,他打着“收拾杨国忠,拯救大唐”的旗号,在范阳起兵造反。叛军跟开了挂似的,一路横冲直撞,把长安原本的太平日子搅得鸡飞狗跳。曾经风光无限、万国来朝的大唐盛世,一下子就乱成了一锅粥。这场仗一打就是八年,老百姓被迫拖家带口到处躲,曾经牛气冲天的大唐,也从巅峰跌进了谷底。
安史之乱打了整整八年,曾经热闹得不行的长安城,直接被战火给烧得不成样子了。以前那些在朱雀大街上试戴首饰、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阔太太,现在只能在难民营里饿肚子,连树皮都得拿来充饥。还有那些在书斋里高谈阔论、讨论学问的读书人,拿起笔杆子想当武器,结果发现根本没法跟叛军对抗。说白了,就算没有安禄山出来闹事,史思明、田承嗣这些人也早就在一旁蠢蠢欲动了。这争权夺利的事儿,只要开了头,哪有那么容易收场的?
您想想,那会儿的大唐看着还能撑场面,实则早就是个破落户儿了。就说军事这块儿,自从府兵制改成募兵制,边军常年在外头待着,跟朝廷越来越生分。底下士兵训练都是混日子,武器锈得拿都拿不起来,战马瘦得跟柴火棍儿似的,真遇上敌人,撒丫子跑路的事儿都不新鲜。西北节度使新招来的兵蛋子,连骑马射箭都还没摸着门道,可朝廷还被蒙在鼓里,啥都不知道呢!
经济方面更是一团乱麻。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疯狂圈地,大批农民失去土地,只能给人当佃户。朝廷为了搞钱,变着法儿加税,田税户税就不说了,连吃的盐、喝的茶都不放过。那会儿长安街上,老百姓排着长队交“间架税”,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另一边达官显贵的宅院里,却是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堆成山。再看看朝廷里,官员多得数不清,可没几个真正办事的,互相踢皮球是常态。军粮调配这种大事,都能因为他们的失误频频出岔子。
这样的大唐,就像一座看着华丽的高楼,其实里头的梁柱都烂透了。就算安禄山不起兵造反,指不定哪天就因为内部这些烂摊子,“轰”地一下塌了。就算侥幸逃过一劫,再来点风吹草动,照样撑不住。
制度沉疴:从革故鼎新到积重难返
翻开《二十四史》,你会发现每个朝代都在走差不多的老路。就拿唐朝来说,科举制本想打破阶层固化,结果碰上盘根错节的门阀势力,压根斗不过;均田制刚推行得有点起色,又被土地兼并的大潮冲得稀碎。这几乎成了封建王朝逃不掉的宿命。
从唐高宗那会儿开始,山东士族表面上被科举打压得挺惨,可人家靠着几代人攒下的田庄产业,在关陇集团眼皮子底下疯狂囤地。这些人一边抱着《贞观政要》装模作样,在长安的文人聚会上大谈“以民为本”,一边让自家下人拿着田契到处圈地,把朝廷的公田都变成了私产。扬州盐商和清河崔家一联姻,运河边大片良田转眼换了主人;河东裴家子弟去当刺史,辖区里的均田记录一年比一年缩水。这么悄无声息地搞下去,到唐玄宗时,朝廷账面上记着八百多万户,实际上有一半人都成了豪强的“黑户”,户籍黄册跟废纸没啥区别。
更离谱的是,皇帝制度本身就是个大雷。唐玄宗刚登基那阵儿,那叫一个雷厉风行,裁撤多余官员、整治漕运,把贞观和武周的好政策一整合,硬生生搞出个开元盛世。那时候他就像个厉害的公司大老板,用《开元新格》规范朝廷运作,靠清查人口充实国库,长安城里天天歌舞升平。
但慢慢的,府兵制名存实亡,节度使权力越来越大,曾经重用贤才的唐玄宗也变了味儿。他把朝廷大权交给李林甫这种“笑面虎”,任由他排挤张九龄这些正直的大臣;又默许杨国忠和安禄山互相掐架,把权力制衡玩成了党派斗争。当皇帝集军权、财权、人事权于一身,还一门心思扑在梨园戏曲上,把政务全扔给权臣,整个朝廷就彻底乱套了。科举通道被门阀重新卡死,均田制在土地兼并里摇摇欲坠,边疆的十万大军更是成了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李林甫、杨国忠这些人不过是台前的提线木偶,真正搞事情的,还是不受约束的皇权。一旦制度管不住皇帝,再辉煌的盛世也早晚会露出裂痕。
就算没爆发安史之乱,大唐盛世想要一直风光下去,那也是难上加难。为啥这么说?唐朝那会儿,封建王朝的老毛病已经全冒头了。就拿当官这事来说,科举和靠家世当官两条路并行,结果把整个官僚系统搞得越来越死板。新上来的寒门官员和那些世家大族,各自抱成团搞小圈子,互相使绊子、争权夺利。想往上爬全靠关系,办点实事的效率越来越低。
再看看官场风气,贪污腐败简直跟野草似的,怎么除都除不尽。地方的节度使打着给朝廷进贡“羡余”的旗号,实际上都往自己兜里揣钱;管财政的度支使也没闲着,借着“和籴”政策变着法儿地压榨老百姓。土地兼并的问题更严重,那些贵族和官员仗着有权有势,疯狂圈地,搞得富的人地多到数不清,穷的人连站脚的地儿都没有。没了土地的农民,要么给人当佃户,要么被逼得造反当“土匪”,这贫富矛盾随时都能炸锅。
军事上也乱套了,府兵制换成募兵制之后,兵不认识将领,将领也不了解士兵。藩镇节度使手里不仅攥着地方财政大权,还私下招兵买马,导致地方势力比中央还强。这些问题就像慢慢发作的毒药,一点一点掏空大唐的家底儿。
从历史经验来看,封建王朝都逃不过“兴起—繁荣—衰落—灭亡”的命运。当一个朝代发展到最鼎盛的时候,当官的和地方上的豪强就开始想尽办法捞钱。就拿唐朝来说,原本的均田制彻底玩不转了。贵族打着“受田”的旗号,把公家的地都占为己有;有钱的商人也没闲着,用“典贴”这种套路,一点点把老百姓的地都吞了。到最后,全国一大半的地都进了官僚庄园和寺庙手里。
没了地的农民只能给人打工当佃户,不仅要交超高的租金,一亩地就得交三石粮食,还要给官府交各种税,日子过得别提多苦了。人活不下去肯定要反抗,唐朝末年的黄巢起义就是这么来的。起义军喊着“均平”的口号,从山东一路打到岭南,最后直接打进了长安。虽然这场起义最后被镇压了,但它就像一记重拳,把已经摇摇欲坠的唐朝彻底打垮,让这个大帝国更快走向了灭亡。
唐玄宗到了统治后期,那可真是彻底躺平了,这也是唐朝从巅峰开始走下坡路的关键节点。想当年,他一手打造出“开元盛世”,妥妥的明君典范。可日子一长,人就飘了,早年天天起早贪黑、拼命搞事业的劲儿全没了,满脑子只剩梨园歌舞这些娱乐活动,一门心思享受生活。他还把朝廷大事一股脑扔给李林甫、杨国忠这些权臣。李林甫表面笑嘻嘻,心里坏透了,天天打压异己、不让别人说实话,搞得朝廷里人人自危,谁都不敢吱声;杨国忠靠着杨贵妃的关系上位,和安禄山争权夺利,把地方藩镇和中央的关系搞得剑拔弩张。
再说说经济这块儿,玄宗搞的“括户政策”,看着是让朝廷短期内多收了不少钱,可后续管理完全跟不上,反倒成了地方官捞油水、欺负老百姓的手段,好多农民被逼得没饭吃,只能四处流浪。而且从府兵制改成募兵制之后,藩镇手里有了自己的军队,朝廷和地方的军事力量严重失衡,地方比中央还强。就算安禄山不带头造反,像史思明、高仙芝这些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哪个不是野心家?哪天因为利益分赃不均,或者权力欲爆棚,分分钟就能起兵闹事。
最要命的是,这些问题的根源其实藏在封建王朝的制度里。均田制没了之后,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大量农民直接破产;科举制虽然打破了世家大族对官场的垄断,但解决不了官员腐败的老毛病。玄宗晚年摆烂不管事儿,这些矛盾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安史之乱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没有这场叛乱,农民起义、藩镇割据、宫廷政变这些麻烦事儿,迟早也得把大唐盛世拖垮。
有人可能会想:要是唐玄宗开创开元盛世后不摆烂,接着好好干;要是能早点把节度使和募兵制的权力收回来;要是能拦住土地兼并,大唐是不是就能一直牛下去?想得倒美!可在封建制度下,皇帝权力太大没人管,唐玄宗把朝政交给李林甫、杨国忠这些贪官,腐败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天宝年间,长安皇宫里夜夜歌舞升平,洛阳城外却饿死一堆人,这种繁荣看着热闹,其实就是回光返照。没安禄山造反,也会冒出张三、李四来,照样把大唐这层遮羞布给扯下来,把盛世美梦彻底打碎。
当马嵬坡的雪花落在杨贵妃的青丝上,李隆基看着禁军士兵泛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开元元年撕毁诏书的自己。权力和荣誉就像华清池的雾气,看似温暖朦胧,却早已湿透了龙袍下的肌肤。长安的朱雀街灯还在记忆里闪烁,可现实中只剩下烽烟残照,那个万国来朝的盛唐,终究成了历史长河中一声悠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