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从“后宫宠妃”到“一代女皇”的逆袭剧本
作品名称:历史没有如果 作者:江湖小白 发布时间:2025-07-03 22:50:56 字数:5559
长安这秋雨下得,凉飕飕地直往麟德殿砖缝里钻。武则天涂着红指甲的手停在奏章上头,指尖的红蔻丹让烛火一照,红得瘆人。正瞅着呢,外头珠帘哗啦一响,接着就是一阵咳得人肝儿颤的声音,吓得檐下铜铃叮铃哐啷乱晃。
再扭头一看李治,裹着狐皮大氅半歪在龙床上,手攥得死紧,指关节都泛白了。咳着咳着,丝帕上洇出好些血点子,红得跟洒了红梅似的。旁边小太监抱着刚送来的西域战报,手抖得就像筛糠,那墨迹没干的军报被穿堂风一吹,哗啦哗啦响个不停。
她瞅着床上瘦得脱了人形的皇帝,脑子“嗡”地一下,十年前在太极宫的事儿全冒出来了。那会儿她刚封后,正对着镜子往脸上贴花黄呢,李治亲手给她插上九翚四凤钗,鎏金镶翡翠的步摇在鬓角晃得人眼晕。这凤钗现在还别在她头发上,可沉甸甸的,压得头皮生疼,跟顶着块大石头相似。前两天太医令吓得直磕响头,说陛下这风疾没救了,就这么个病歪歪的身子,还非得看战报,扯着破锣嗓子追问安西四镇咋样了。
外头雨越下越大,雨点砸在芭蕉叶上的动静,混着咳嗽声,听得人心里直发毛。武则天的手指划过奏章上“吐蕃犯境”四个字,突然想起显庆年间,李治带她登上玄武门城楼,指着长安城的万家灯火,说要带她看遍大唐的大好河山。那会儿他眼里亮晶晶的,走路时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哪能想到现在连批奏折都得靠人参吊着半条命?
真想穿越回去看看!要是李治身体硬朗点,武则天还能一路开挂当皇帝吗?历史虽然不能重来,但宫廷里那些争权夺利的事儿,水可太深了!
帝后棋局:从感业寺尼到废后风波的蜕变
贞观二十三年的感业寺,晨钟敲得人心里直发毛。武则天瘫在蒲团上,对着铜镜直嘬牙花子——素颜的脸皱巴巴的,跟放久了的煎饼果子似的,哪还有当年十四岁进宫时的水灵劲儿?她揪着鬓角新冒的白头发,突然想起老爹武士彟送她进宫那会儿,胸脯拍得震天响:“闺女,皇宫就是铁饭碗!”好家伙,铁饭碗没捧着,倒先端上了尼姑的破饭盆。
“看朱成碧思纷纷,憔悴支离为忆君……”武则天把写满字的纸团巴团巴,直接怼进香炉里。火苗“滋啦”一下就把纸边燎卷了,檀香混着纸灰味儿直往鼻子里钻。正熏得人眯眼睛呢,檐角的铜铃突然叮铃哐啷乱响——好家伙,根本不是风吹的,有人在晃!她猛地一抬头,屁股差点从蒲团上滑下来。永徽元年上元夜,李治踩着宫灯雨朝她走来的画面,跟放幻灯片似的在脑子里来回闪。就这破诗能把皇帝勾来?她当场表演生吞火折子!
永徽六年的太极殿,“废王立武”的事儿一提出来,朝堂上直接炸了锅。长孙无忌慌里慌张冲出来,手里的象牙笏板“当”地磕在青砖地上,扯着嗓子喊:“王皇后可是西魏重臣王思政的后人,根正苗红的关陇门阀,在后宫伺候了二十年,就凭几句闲话就要废后?不行!”
李治坐在龙椅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手把扶手抠得吱呀作响。他偷偷瞥了眼帘子后面的武则天——好家伙,这位姐正低头抠指甲,手上的鎏金护甲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跟随时要扑人的母老虎似的。李治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想起老爹李世民临终托孤的场面,忍不住在心里直叫苦:老舅啊老舅,真不是我不向着你,实在是你挡了我夺回大权的道儿!
武则天躲在帘子后面,差点没笑出声。好家伙,整整十八年!从唐太宗的才人,到感业寺削发为尼,再到现在皇后候选人,她可算是盼到这天了!长孙无忌那帮关陇集团的老家伙,把朝堂攥得死死的。李治想从他们手里夺权,她又想往上爬,这“废王立武”的机会,可不就是天上掉馅饼?想让她当棋子?门儿都没有!这盘棋,她非得当执棋的人不可!
显庆五年暮春,太极宫紫宸殿飘着沉香。李治半躺在蟠龙金漆榻上,脑袋裹着白手绢,脸色煞白。他哆嗦着手把朱笔递出去,青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冷光:“皇后,你……帮我批几封要紧奏折。”话还没说完,就咳得震天响,震得旁边的青铜香炉嗡嗡直叫。
武则天捏起笔杆的工夫,脑子突然“嗡”地一下,想起自己十四岁驯马那会儿。唐太宗说驯不服就拿铁鞭抽、铁锤砸、匕首捅,她现在批奏折,可不就用的这三招?笔尖蘸的朱砂“啪嗒”落在户部折子上,黄麻纸瞬间洇开个血点子——哼,长孙无忌卡着不批的盐铁新政,今儿我偏要给它过了!笔尖把纸戳得“嗤”一声响,檐下鸽子扑棱棱全飞了,吓得旁边的李治眼皮子直突突。
可李治也不是真糊涂。麟德元年秋天,未央宫椒房殿里烛火摇晃,桌上摊着本没看完的《贞观政要》。上官仪穿着红袍,“扑通”一声跪下,玉带撞出脆响:“陛下!皇后批奏折越了规矩,现在党羽遍地,您得赶紧动手啊!”李治攥着白玉镇纸,手背上青筋直跳——自从显庆年让武后顶着“二圣临朝”的名头批奏折,现在三品大官任免她都敢先斩后奏了。他抓起毛笔,墨迹在纸上晕开歪歪扭扭的字,可刚写了个“废”,外头突然下起大雨,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芭蕉叶上。
大半夜的,武则天披头散发、光着脚冲进卧室,月白色睡衣上又是泥又是水。她“扑通”一声跪在龙床边,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陛下!您咋就忘了感业寺那会儿,我穿着石榴裙陪着您的日子?我陪您扛风疾、打突厥,哪点儿对不起您了?”李治看着她哭得稀里哗啦,突然想起当年抄经的小丫头,心一软当场把诏书撕得粉碎,一把抱住了哭得发抖的武则天。
结果第二天上朝,上官仪全家直接被打包送去岭南“公费旅游”。朝堂上,李治瞟了眼站得稳稳当当的武则天,突然笑出声——他让武后处理那些麻烦政务,不过是因为自己身体太差,想找个替身;借她的手收拾长孙无忌那帮老臣,等朝局稳了,再把权力收回来就是。这场看着要失控的风波,说到底不过是他在玩权力平衡,主动权还牢牢攥在自己手里呢。
牝鸡司晨:从二圣临朝到殿前弄权
大明宫的夜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武则天攥着官员任命书,红笔批注的墨迹还没干,看着瘆得慌。这些年她以皇后身份帮着处理朝政,批阅奏折时没少藏小心思。李义府那张满脸讨好的脸突然冒出来——当年这人豁出命支持她当皇后,现在都做到中书令了,把门下省攥得死死的。还有许敬宗,笔杆子一摇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他写的《姓氏录》,直接把关陇贵族的百年根基给撼动了。朝堂上她的人相互照应,三品以上官员有一半都跟她暗中通气。武则天突然笑出声,拿纸边在手上划拉,锋利的纸沿儿划出一道白印子,就像要把大唐老规矩给撕开似的。
可反对她的人从来没消停过。朝堂上,关陇集团的老臣们拿笏板使劲敲台阶,声音在太极殿里嗡嗡响,张口就骂后宫干政是“母鸡打鸣,家要败”。私底下他们传阅批注过的《女诫》,把武则天发的命令都骂成“妇人瞎折腾”,连茶水间聊天都带着火药味。李唐皇室的亲戚们更是慌得不行,韩王李元嘉在王府偷偷召集旧部,越王李贞私下里训练自家军队,宗室聚会时,总有人借着敬酒的机会嘀咕:“皇后野心都快藏不住了,李家江山悬了!”
要说动静最大的,还得是麟德元年(664年)那回。宰相上官仪连夜赶工,把废后诏书写得明明白白,后头还跟着二十多个寒门出身的谏官当“后援团”。这位给唐太宗写过《起居注》的老臣,直接在太极殿上开“批判大会”,把武则天“迷惑皇帝、干预朝政”的罪状一条一条往外抖。好家伙,满朝士族官员齐刷刷跪了一地,衣摆带起的风,感觉都能把金銮殿的琉璃瓦给掀翻了。这哪是单纯要废皇后?分明是关陇门阀跟新兴势力的终极对决!可惜他们不知道,武则天早就在皇帝身边埋了眼线。诏书刚写完,墨迹都没干透,就成了她逆风翻盘的神助攻。
武则天心里透亮着呢!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力场,光靠哭鼻子、耍小聪明可站不住脚。就说麟德元年那场废后危机,差点没把她吓掉魂儿。事后,她在太极宫的回廊里来回踱步,整整转了三个通宵,突然一拍大腿——有了!得把文化和宗教这块舆论阵地牢牢攥在手里!
到了永隆元年,她还是皇后身份,就吩咐北门学士写《外戚诫》。乍一看,这书模仿班昭《女诫》,讲的是外戚干政那些事儿,实际上藏着大秘密!书里明着用儒家礼教打掩护,暗戳戳弱化男尊女卑那套规矩,变着法儿给女人参政找借口。最绝的是序文里还提了一嘴“后妃帮忙处理国事合情合理”,这不就是在悄咪咪给政坛改规则嘛!
再看佛教这一块儿,那可是武则天手里的王牌!垂拱四年,薛怀义带着上百号和尚,在洛阳白马寺没日没夜地翻佛经,生生拼凑出了《大云经》新注解。他们从经里扒拉出“净光天女”转世当王的故事,把武则天包装成弥勒佛下凡,还鼓吹“女人照样能当皇帝,统领四方”。
这十多万字的“改编佛经”,借着朝廷诏令一发,全国各地立马跟风建起大云寺。和尚们整天敲钟打鼓,到处吆喝“武则天当皇帝是天命所归”。长安朱雀大街上,捧着《大云经》的信徒从早排到晚,连小娃娃都在街头巷尾传唱“弥勒下凡,武后掌权”的童谣。好家伙,一场宗教和政治深度捆绑的大戏,就这么在大唐轰轰烈烈地开场了!
说到这儿,就得唠唠她和李治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权力关系。麟德元年那场废后大戏,朝堂上吵得跟菜市场似的,李治气得猛拍桌子,连手里的玉珏都震掉了;武则天二话不说,“扑通”就跪地上,头上的珠钗噼里啪啦撒了一地,这八卦到现在还在宫里传得有模有样。要说他俩最默契的时候,还得是显庆年间联手搞的“废王立武”。当时武则天使个眼色,许敬宗立马心领神会去搜罗罪名,李治呢,就假装没看见在旁边默许,两人眼神一对,就这么达成了这场权力交易。
后来上朝的场面,简直比宫斗剧还刺激!李治一会儿被大臣的奏折气得直跺脚,指着武则天鼻子骂她不该掺和朝政;一会儿又跟她肩并肩坐着,联手把老臣们“后宫不得干政”的谏言怼回去。有次为了西突厥打仗的事儿,俩人在贞观殿当着满朝大臣吵得不可开交,李治脖子上青筋暴起,武则天也毫不含糊,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把底下宰相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结果更绝的是,第二天上朝,俩人跟啥都没发生似的,直接发诏书把主张求和的大臣贬到天边去了。这两口子在朝堂上的交锋,说是夫妻磨合,其实就是两股势力在掰手腕。估计刚进宫当昭仪那会儿,武则天咋也想不到,日后会跟自己老公在权力场上,上演这么一场暗流涌动的生死博弈。
龙榻遗策:从病君托孤到女皇改制
弘道元年的贞观殿,药味浓得呛鼻子。李治咳起来就跟拉风箱似的,咳得白衣服上全是血点子,跟泼了红墨水似的。武则天跪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膝盖硌得生疼,心里直犯嘀咕:十年前在感业寺再见到他的时候,人家还是个意气风发的晋王,现在被风疾折腾得脱了人形,这岁月可真不是吃素的,刀刀见肉啊!
突然“哐当”一声,窗户被风撞得直晃悠。武则天一抬头,正看见李治眼神猛地变了。他那双曾经能把大臣吓得发抖的眼睛,这会儿死死盯着她新换的赤金镯子——这镯子是太子少傅昨晚送来的“贺礼”,镯子底下还刻着“受命于天”几个字。
李治驾崩后,武则天开启了“太后暴走模式”。光宅元年,扬州那边可不太平,徐敬业兄弟拉着骆宾王这些文人,打着“救庐陵王复位”的旗号造反。武则天表面上让裴炎答应叛军“清君侧”的要求,暗地里却派李孝逸带三十万大军水陆并进。后来叛军在高邮中了火攻,战船烧得通红一片,骆宾王写得再气势汹汹的《讨武曌檄》,最后也成了废纸一张。
等武则天把大权牢牢攥在手里,手段可就更狠了。索元礼发明的“铁笼头”、来俊臣搞的“突地吼”这些刑具全用上了,长安城人人自危,告密的风气比瘟疫传得还快。进了丽景门的人,十个有九个都出不来。688年明堂落成那会儿,一下子冒出来十七桩谋反案:韩王李元嘉府里搜出的“祥瑞石头”被说成谋反证据,鲁王李灵夔府上的仆人屈打成招,好几个李姓王爷都被牵连进去。最后被逼着喝毒酒的时候,这些曾经金尊玉贵的皇亲国戚,只能含恨咽气,成了武则天称帝路上的牺牲品。
武则天收拾政敌的时候,那手段真是雷厉风行,每一步都算计得明明白白。她心里清楚,想干成大事,就得把绊脚石全踢开。公元688年,琅琊王李冲、越王李贞起兵反对她临朝称制,她二话不说就派大军镇压,把这场叛乱迅速扑灭。这一仗打完,朝廷里反对她的人都蔫了,再也没人敢轻易招惹她。
镇压叛乱的同时,武则天加快了称帝的节奏。她先是改年号为“光宅”,把旗帜换成金色,这些小动作看似不起眼,其实就是在向天下人放信号——她要搞大事了!接着她给自己加了个“圣母神皇”的称号,还让大臣们朝拜她,这既是秀肌肉,也是在试探大家的态度。把洛阳改名神都这步棋更是关键,摆明了要在这里建立新王朝,把神都打造成自己的权力中心。
为了给称帝造势,武则天还玩起了“祥瑞”这一套。有人在洛水捞到刻着“圣母临人,永昌帝业”的白石,她立马抓住机会大做文章,把石头命名为“宝图”,还搞了一场超隆重的拜洛受图仪式,给自己包装成“天选之人”。一切准备妥当后,公元690年,在一连串精心策划的劝进活动后,武则天正式称帝,改国号为周,成了中国历史上独一无二的女皇帝。不得不说,她这股敢打破男人统治天下规矩的劲儿,确实在历史上留下了超亮眼的一笔。
话说回来,如果李治没那么早去世,还会发生这些事吗?往前看永徽年间,年轻的李治借着“废王立武”,把长孙无忌、褚遂良这些顾命大臣都踢出了权力核心,手段一点儿不比他爹李世民差。那时候的武则天虽然有点政治头脑,但也就是给李治打打下手,帮忙处理奏章。要是李治的风疾没恶化,靠着手里的军事勋贵和寒门官员,稳稳守住李唐江山完全没问题。
可惜历史没有“重启键”。从显庆五年开始,李治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头疼眼花得连奏章都看不了多久。在长达二十多年的“二圣临朝”期间,武则天慢慢攒起了自己的势力——提拔许敬宗、李义府这些寒门官员,写《建言十二事》刷存在感,还以“天后”身份参加泰山封禅。就这么趁着权力真空期,她一步步从后宫走到了权力中心。
历史就是这么奇妙,被病痛折磨得没了心气儿的皇帝,碰上一心打破性别限制的武则天,两人在大明宫达成了一种微妙的权力平衡。等到李治在洛阳贞观殿咽气,遗诏里那句“军国大事有不决者,兼取天后处分”,直接给李唐江山埋下了变数。二十一年后,神龙政变结束了武周王朝,但武则天称帝这件事早就不只是简单的改朝换代,而是成了中国历史上最有话题度的政治事件,直到现在还让人津津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