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筹集房款.起航借款

　　现实的卑微，让习惯对外温和处事的清鸿骨子里深深地刻上了好强的烙印，家中意见不一致时，其分贝总是会高一些，渐渐地养成“独断专行”的作风。当然，大多数情况是欣萍无意与其争执。
　　在她的心里，早已愿意去相信她选择的如此男子。签订购房合同之后，回到家中讨论最多的就是如何筹集房款。“出去一下就买房？”岳母都惊呆了，难以置信的口吻，既是欣慰，又是忧愁。
　　欣慰的是这个嫁如此远的女儿终于有上稳定的住处，忧愁的是一份“稳定”已超出了她目前的能力。看了一眼诺诺，岳母悻悻地笑了笑：“诺诺马上就要有家了哦！”一把抱起诺诺静静地回到房间。
　　“小萍啊！让你爸赶紧把外面卖肉的收一收！”刚关上房门，岳母便对着客厅大声地说道。
　　或许岳母的欣慰和忧愁同样是岳父的，欣萍的电话打了良久。毕竟这三天内筹集十多万，压力不算大，自然也不小。
　　“手上存的十二万左右，刚和我爸联系，爸明天打四万。我哥和我嫂子买房爸拿了，现在手上加上会收回来的没有多少。”欣萍忧心地说道。
　　“我刚问了我爸，我俩决定得太快了，原来说可以拿两万，还有一万得定期尚未到期，取掉可惜，只能给一万。小海结婚装修老家房子，基本也空。”清鸿边说边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
　　还有五万元的差距，清鸿并不是特别的紧张，只是和谁开口，谁可以即时把钱打过来。翻看着手机的通讯录，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皱。
　　“实在来不及，我和我老板也借一些吧！我是公司的一号员工，算是元老了，不至于一两万的信任度没有吧！”欣萍思虑了一会儿建议道。
　　“没有必要！真和他借了做牛做马都还要记着他的恩。你们老板如此小气，你看你们的工资多低啊！”清鸿并不是很赞成。或许还是一份卑微作怪，不想让熟悉的了解到自己的境况。
　　“张承风和吴常远不是你说最好的弟兄吗？据说在合肥混得还不错，真实在不行也可以和元庆借一些。上次听你说他早就买房，都打算创业，这钱对于他应该不是啥子难事。”
　　欣萍看着清鸿拿着手机一直往下翻，或许经过时间验证的，清鸿经常会挂在嘴边的弟兄，着实也就是那么几个。
　　或许是骨子里那好强的卑微，注定了清鸿会是一个会共患难的，内心却是极其抗拒打扰到他人的富贵，或许是一份清高和孤傲不许他让现实压低了头。
　　“不想和这些人借！”清鸿犹豫了一会，淡淡地说道。或许还是一份卑微，清鸿抓起手机走到了房间的阳台，那一份卑微不想被在隔壁的黄丽和许健知晓。
　　抓着手机二人各自忙活了一阵，突然欣萍叫唤清鸿到岳母的房间。“多年不见在广东的表哥借给我一万，我爸刚和我小叔又借到一万，不愧是亲爸！”欣萍喜笑颜开。一旁的岳母脸上挂满了笑容，轻轻地拍着已熟睡的诺诺。
　　“‘金威’的郭总愿意借一万给我，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和林总现在都已是同事，一万都拒绝得如此快，对他的确失望。”清鸿有些愤愤地说道。“你小叔算是一个村办企业家啊！才借一万啊！”听完欣萍说的，清鸿又玩笑道。
　　“听爸说是小婶不愿意，说会帮上贷款。爸听懂了她的意思，就没有多说啥——毕竟是小婶当家。”欣萍的语气似乎很是理解。
　　“你小叔怕你小婶，你小婶是一个特别会闹的女的，钱都是归她管。”岳母一口浓厚的乡音说道。
　　看着清鸿听得云里雾里的样子，“我啥时候当家啊？你看我小叔多会听我小婶的。”欣萍笑着故意挤兑了一下清鸿。
　　“这么帮忙老丈人，你已经当家了啊！家不一直都是你在当的吗？”清鸿双手一下子捧起了欣萍的脸庞，大笑着说道。
　　“剩下的两万，应该不是啥大的问题。你那些表哥、表姐工作和生活都是很稳定，两万元不至于凑不到。”欣萍欣慰地说道。
　　“以后家里一旦有钱了都归你管，当家的可要管好了啊！妈，以后我要是饿死了，肯定是萍萍不给我钱花，你到时和爸要帮我讲理。”清鸿故作委屈地朝岳母苦笑道。刚和赵起航联系，一份“忧愁”似是去得很快。
　　离开岳母的房间，夜已深。清鸿和欣萍相视一笑，诺诺已熟睡，索性就让岳母陪伴着他。回到房间，清鸿和欣萍睡得很晚，莫名的兴奋，宛若是二人已经搬进了那属于他俩自己的窝。
　　第二日清晨，天气果然变了，冷得不行，最低温度已经降到零下五度。狂风吹得树干东摇西摆，一股劲地往行人身子里钻。路上的行人穿出各式各样御寒的衣服，一些嘴对着双手呵着气，不停地说：“真冷！冷死了！”
　　办公室里都有空调，会暖和很多，一些男同事捧着保温杯踱着步互相“串着门”，女同事大都备上了一个暖手宝。春节将至，都很闲，话题更多的是咋样的过好这一个新年，抑或是哪一家商店又出了啥新颖的年终促销。
　　“中能投”丰海20MW风光互补项目并网之后，工程管理部的同事一直沉浸在那一场战天斗地的喜悦里无法自拔，三五成群，谈笑风生，畅叙着此项目对于公司工程建设上的意义。
　　“若没有唐总和工程的一帮弟兄辛劳付出，指望频频标王的商务部拿个项目恐怕是难如登天，只怕年底的考核指标早就歇菜。”由于分管商务部的副总曲建军担任此项目的项目经理，这帮货自也不敢过分地非议。
　　此时的商务部，王旭作为唐总的钦点，“中能投”丰海20MW风光互补项目开发报批完成，尾巴便上了天。据传公司的领导给他介绍了一个背景优越的女朋友，谈上恋爱早已不见踪影。
　　公司的对外关系维护一向由徐花经办的，此时的她一方面考虑着怎样打扮让自己显得更为丰韵动人，另一方面按照唐总和曲总的指示着手准备节拜事宜。
　　恐怕唐莹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国外，留学的经历，早已让她难以看上国内的名胜。至于章伟，依然是花天酒地，一直如此！或许是有种难言的孤独，公司很少有与其为伍的，据悉他不久之后便办理上离婚的手续。
　　清鸿一直忙于购房手续的办理，期待会在春节前感受到拥有属于自己房子的一种“虚荣”。小任和邢刚等人每天基本上闲着，闲着便商量着大家春节前找一个不错的地方一起“畅谈人生”。
　　“下午的商务经营会是年前召开的最后一次，过去的一年，经历上很多，也算成长很多。很欣慰，在大家的努力之下，2010年度公司商务条线上顺利并超额完成年度的目标。”脸上并没有多少欣喜，曲总的语气很是平静。
　　“当然，产品部自成立，并未达到预期，不过钱山总的努力，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海外业务部虽然未实现0的突破，但也培养出了一支可以跨出国门的团队，着实也不容易。”似是有意思又没有意思地说着。
　　“综合而言，商务部的业绩帮掩盖上其它的不足，也算是差强人意。”曲总边说边看了一下产品部的钱总和海外业务部的唐莹莹，从他冷静的神色中可看得出他对两个部门的成绩并不是很满意。
　　“工作上还有很多不足，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会上我没有批评的意思，但我觉得有必要去总结，做好总结的基础上安排好来年的工作。下面还是由莹莹总先做整个商务条线的工作总结。”曲总的开场白一结束，便正式进入到会议的流程。
　　做工作报告一向是唐莹莹的强项，报告里并没有过多的总结性话语，更多是通过“中能投”丰海的项目奉承着曲总，曲总自是喜笑颜开。
　　王旭时不时地打断唐莹莹，借用生动的事例演绎曲总在项目上的“大将之才”。章伟和徐花对于唐莹莹的工作报告向来是置若罔闻，各自开着各自的小差。
　　曲总的笑容，让会场的氛围渐转轻松，或许是春节将至，每个员工的内心都掩饰不住节日的喜悦。谈到清鸿和小任时，曲总给予了很高的评价，但却在这份评价里总结出整个商务上的一堆缺陷，细节上的重要性强调足足有大半个钟头。
　　最后，会议在曲建军总的新春祝福里结束。“中能投”丰海20MW风光的项目成就上一些人一辈子的经典，却终究制约“中联光伏”的转型发展——现金流的断裂，萎靡不振中急转而下。
　　会议结束之后，起航把清鸿叫到了工位旁，从他嘴角上的笑容，清鸿似是明白了没有选错。还记得刚来到“中联光伏”的那些日子，彼此之间并不熟悉，起航便放心地把自己的电脑交给了清鸿，方便清鸿办公。
　　这是一种信任！值得清鸿一直去珍惜。或许二人的生活背景太过差异，一直淡淡相交，也算是一种尊重！“昨晚我和我的老婆已商量，上午没有遇到你，两万块给你带来了。”说完，从包里掏出了两沓崭新的人民币。
　　“谢谢你！起航。我写个借条给你，你看啥时还上比较合适？”清鸿一手拿过钱，一手从旁边的打印机里抽出一张白纸，弯下身子边说边写好“借条”二字。
　　“你我虽然相处的不长，毕竟认识也有一年多，两万我还会不信任你吗？你在方便时给我吧！”起航微微地说道，语气上没有任何的色彩，或许两万元对于起航如此的家庭的确是九牛之一毛。
　　“江陵省做项目要求12月31日并网方可获得省补电价，你帮上我，我也不能无限期，就当是做的一个光伏项目吧！力争12月31日前。”清鸿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起航没有再说一些啥，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这两万元有了，明日便可完结购房首付至房产中心办理证件。
　　当清鸿把两万元仔细地揣进包里的时候，不经意间，小任已经来到身边。“怎会和起航借？”小任㤞意地问道。
　　“凑首付，差两万。”清鸿把包的拉链拉上，轻淡地回答道。两万元在此时显得特别的厚实，心情却是异常的轻松。
　　“你咋不找我？我虽然是并不富裕，两万块还是有的。你都不和我说，也太不把我当弟兄。”小任无意抱怨，正如他所说的他也并不富裕。
　　“你刚买房，还有房贷，又有球球，你老婆带孩子又不上班了，不应该给你添上负担，两万不是太多，起航正好说他有。”清鸿有意解释。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很感谢小任说出的那一番话。
　　“起航，人是不错，比较闷，活在自己的世界。或许他的家庭条件，完全有资本自我为中心。”小任客观地评价道，话语里又透着一丝命运的感悟。
　　“你找我啥事？晚上聚餐的地方找到了啊？”清鸿换了一个话题。他知道小任来找他，肯定是为了告诉他今晚的聚餐地址和哪一些同事参加，至于起航清鸿不愿过多地评价，更主要的是起航正在不远处的工位上收拾着准备下班。
　　“晚上‘俺家小院’，地方不是很远，地铁也就两站路。就老茂、邢刚我们四个人，狗屁的产品部大会开完了又开上小会，等他俩的会一结束，我们就一起出发。”说完，小任递了一根烟上来。
　　清鸿接起香烟，顺手关上了电脑，便和小任一起走向了吸烟的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