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重情义明夜追随 秦家阻击被灭门（6）

　　一行来到码头，码头上却未见有船只，几人便在一旁等待。等待间，几人尽力的恢复着实力，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消耗太大了。接下来的路又是未知，所以几人抓住一切可能恢复的时间进行恢复。
　　林小子拿出丹药，服上几颗疗伤丹。这丹药还是他在岳州时采买的，当时听那掌柜的说，这疗伤丹相当了得，只要服上一颗，半天可痊愈，不管是多重的伤。当时那掌柜吹嘘得天花乱坠，林小子也只报着试试看心里，不曾想，那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纯正药力瞬间游走四肢百骸，最后聚集在肩部受伤位置，转眼间那原本鸡蛋大的窟窿在药力的作用下迅速的以肉眼所见的愈合。林小子暗暗咂舌，这药力果然勇猛。
　　待得伤势好些，便又服上恢复真元的丹药，一股脑吞下运转无名功法，疯狂的吸收着药力，犹如干涸的河田迎接甘霖一样来者不拒。丹田内不断膨胀的真元像是要溢出一般，周身犹如一个巨大的漩涡。邱明夜感觉到异常，睁眼便看到林小子不正常，这架势貌似要突破了，可这地方怎么能作为突破的地点，他焦急地起声提醒，却唤不醒。
　　林小子也感觉到玩大条了，他停止了运转功法，可周身真元还是不受控制的源源不断地汇入丹田，这一刻无名功法自动运转起来。丹田内的空冥剑察觉到异样，也在不停地震动，惊动了在剑内沉睡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神识一扫，便知周遭情况，知道这不是突破之机，便用强大的灵魂力强行压制住丹田内真元暴动。这才使得林小子有喘息之机。
　　回过神来，林小子感觉一阵后怕，冷汗直冒。
　　“神仙姐姐，谢谢您，要不是您，我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在这突破？”
　　“我也不想，只是打算恢复下真元，没想到便是这种情况。”
　　“得赶紧的找个安全的地方突破，本尊也压制不了多久。”
　　“明白。”
　　见得林小子渐渐平静的，邱明夜担忧的问：“陈兄，你这是……”
　　“没事。”林小子跟白衣女子谢过后，也不想让邱大哥担心。便不敢再恢复。
　　柳一航道：“吓死我，陈兄，你这样好不吓人的说。”
　　“出了些状况，现在不碍事了。”
　　柳一航知道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在过于纠缠，只是平静的守候在几人身旁，使得他们能够全心全意的恢复实力。
　　片刻后，远远地又来三人。原来是在千嶂山内遇见的那位严公子，此时他身边只有那两青衣男子跟在身后，红衣女子却是不见了，两青衣男子身上带着伤，其中一人右手空空，脸色苍白。那戴毡帽的严公子抬头见是林小子几人，眉头微微一皱，掏出丝绢，捂住鼻子，轻哼一声。
　　“陈兄，我只能送你到此，你知我家里还有人等我。”
　　顾巧儿不知他是谁，只道是林小子在他们离开后认识的朋友，还未等林小子答话，便柔声的问：“少侠不跟我们一起走么？”
　　柳一航微笑道：“不了。”
　　林小子知道柳一航不易，便嘱咐他：“多加小心。”他能来相送，林小子感激不尽，但等待他又将是甚样的结局？他父亲柳城主将有如何对待他？林小子不敢想下去。
　　“柳兄，之前未曾恭喜你，而今补上不为过吧。”
　　“任何时候都不为过，只要是你的祝福。”
　　“我之荣幸。”
　　“陈兄这次打算去哪？若苏兰有所好转，我想带着她浪迹天涯。”
　　“此次先回岳州，然后转道中州。具体在何处落脚，小子也不知，若柳兄想要寻我，去青州则可。”
　　“那岂不是想要约上陈兄比武，还得去青州寻找咯。”
　　“当然。”
　　“也好，若有机会，一航定会去寻你。”
　　两人寒暄之际，一艘大船缓缓驶来。船靠岸后，人影络绎不绝的下来，这一次下船之人非常之多，不知他们是为了寻找九尾狐幼崽还是真的来抵御妖兽的。
　　大船靠得码头，原本清冷的码头，人也渐渐多起来，这些人刚刚不知藏在何处。邱明夜、林小子、顾巧儿三人见得船停稳后，便是结伴而上。
　　几人上船，周桑宇不舍地挥手：“夜兄，我也只能送你到这了。不知道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邱明夜见他落寞，有心劝道：“要不你跟我一起走吧。”
　　周桑宇瞄了一眼林小子，见他不为所动，半开玩笑的说：“你先去吧，若是混得好，我来找你就是。”
　　邱明夜见他不肯，知其放不下颜面，便不再劝：“周兄，离别之语，我也便不多说，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毕转身向大船走去，走得潇洒，不带走一丝牵挂。
　　其实，在邱明夜心里还是希望周桑宇跟他一起的，在荒州这么多年，他们一起从弱小到现在的成就，都是在一起，突然分开，不适应是有那么一点的。从周桑宇看向林小子的眼神他也知道，周桑宇是想跟他一起，只是林小子不开口，他也不好说甚，毕竟他也是跟林小子去混，未来如何他自己也不知。
　　邱明夜与周桑宇惜别，林小子、顾巧儿跟柳一航分别，惜别之语不在累赘，千言万语只在一句“珍重”之中。几人抱拳作别，登上大船。大船上有一水手见得是林小子，多看几眼，确认无疑后，心中一惊，悄悄躲入众人之后，写上密函，放出飞鸽。
　　林小子几人未察觉异样，找到休息房间，林小子就对顾巧儿、邱明夜两人道：“船要行好些天，我想闭关梳理下最近所得。你们不必跟着我。”
　　林小子说要闭关，邱明夜自当慎重：“好。陈兄自去便是，这里我俩给你守着。”
　　林小子摆摆手：“不用。”
　　邱明夜还是坚持，林小子只能任由之。
　　林小子走进房间，合上房门，再打上一道禁制，这道禁制主要隔绝外部嘈杂，使自己能够在无杂音的情况下闭关修炼。于是盘腿坐于床上，取出这些日子所得的储物戒，琳琅满目的丹药，有些他根本叫不出名字，还有战技功法，甚至他在一个储物戒中发现一株大药，刚打开玉盒，浓郁的药力充斥着整个房间。林小子一惊，赶忙打出一道阵法禁制，才使得药力没有扩散出去。
　　这株大药散发着奇异紫光，药香弥散在房间，吸上一口，便使得他的真元壮大一丝，心下大喜，有了这株大药，还怕突破不了么。他想起这储物戒原是那虎前辈的，这下倒好便宜了自己。
　　收好大药，又在其中找到一些稀有金属，这些金属都是可以锻造宝器用的，林小子自然不客气的收进自己的储物戒中；尤其是还有一小坨庚金，他掂量掂量了下，大概有二两重，这倒是乐坏了林小子，正好这庚金可以加进沉渊剑中。
　　收拾好对自己有用的之后，剩下的不认识的和没甚大用的东西，林小子统统装进一个储物戒里，他打算在以后自己有个甚门派时拿出来作为功勋奖励用。
　　做完这些，林小子看了看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而他肩上的伤口也已愈合。他不经感叹，这疗伤圣药果然不错，那掌柜诚不欺人，待得下次，得多去他那里订购一些，以备不时之需。
　　做完这些，林小子便在脑海之中问询白衣女子：“神仙姐姐，我这样刚突破，又有突破迹象，不会有甚影响吧？”
　　白衣女子沉吟半响道：“没甚影响的，除非你突破大境界，就这小境界突破，真正的天才，那都是一连突破好几个境界的。”说到这，白衣女子又想起白剑帝，不知他近况如何。
　　白衣女子的诉说，林小子很惊讶：“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么？”
　　“怎么没有，之前你不是有过这样的经历么。”
　　林小子这才回过神，那时在幽冥谷传承楼内，一日之间提升好几个境界，犹如坐火箭一般。
　　“往昔不同今日，如今突破涅槃境中期，有甚要注意么？”
　　“过盈则溃，过亏则损。”
　　于是，林小子收敛心神，闭目调息自身真元，他打算将自身状态调整在最佳后，再吞服那一株大药突破境界。神识扫过，只见经络中的真元由原来的银丝般变成涓涓细流，感受着体内的真元，林小子总感觉差了些火候。
　　取出灵丹吞服，再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堆灵石放在身旁，以备不时之需。吞服丹药后，林小子又取出几颗塞进嘴里，藏在舌根处，打算在后力不济时，再吞服。又取出大药，放在伸手可拿之处。这才炼化药力，一点一点的冲刷经络。
　　他所修行的功法是上古无名功法，这功法在突破境界时需要大量的灵气支撑，也要将自身调节到最佳状态，要不然冲击失败，他所消耗的资源将会不可估量，这是他不想的，所以基础他必须要夯实。
　　林小子这般不断的用丹药灵石不断的扩展经脉一天，最终经脉再次变得宽广许多，由原来的涓涓细流变成了小溪，真元在小溪中缓缓地流淌。突然，林小子睁开眼，飞速的从玉盒中取出大药，一口吞服，大药入口便化作精纯的药力充斥着经络。林小子快速运转功法，不断的牵引药力进入丹田，然后由丹田输送到各个经络中，反反复复的经过几百次冲刷。
　　突破涅槃境，以后的每一个小境界突破，皆是一次生死涅槃，若是一朝不顺修为不进反退，所以很多修士在涅槃境中突破下一个小境界都会做足准备，也有突破涅槃境之后，不敢继续突破的。经历过生死，都不敢再尝试，要不然突破失败，修为倒退是其次，生死道消也有可能。
　　林小子也不想在船上突破，毕竟船上颠簸，一个不稳，受其影响，会更加凶险。可是丹田内那快溢满的真元，压制得十分辛苦。自打他从岳州行来，连翻大战，刚刚在与柳营晟一战之时，他便感知到真元涌动，自知那时不是突破之机，故而强行压下，这会不再压制，那雄厚的真元亡四肢百骸串动。林小子想道：“战斗果真是提升境界的最好方法。”
　　房外，邱明夜看着顾巧儿一脸沉默，以为她还在为被囚禁而伤神，便与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借此分散她注意力：“顾姑娘，你打算今后如何？”
　　顾巧儿回过神，看着波涛汹涌的江水：“邱大哥，我想先回师门，掌门师叔传音来问，我得去说明。然后再回一次老家，不再踏入江湖。”被信任的人背叛心灰意冷，她感觉身边的人再也不可信任，看向每一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怀疑的态度。
　　从她说出不再踏入江湖，邱明夜便猜出她心思，这方面他不好开导，毕竟自己也遭到兄弟背刺，要不是陈兄，他也很难走出。
　　“那你可知朱姑娘的老家在哪么？”
　　顾巧儿疑惑，奇怪的看着邱明夜，不知他为何会问朱师姐家族：“邱大哥想知道朱师姐家作甚？”
　　“我想把朱姑娘的魂送回家。”
　　“你把我师姐的尸身带在身边？”
　　邱明夜微微点头。自打他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后，原本打算此次事了，便向朱姑娘提出去见见她父母，不曾想话未说出口，便已天人永隔。再次提到伤心事，两人不慎悲戚，仿佛一瞬间将两人拉入悲惨世界。
　　“能让我见见她么？”
　　顾巧儿声音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一直觉得，朱师姐很厉害，在同辈之中，鲜有敌手，可这才多久，她便躺在冰冷的盒子里，再也不复往日的欢颜。
　　邱明夜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递给她。顾巧儿缓缓接过，这一瞬间他仿佛又听见朱师姐的声音。
　　“小浪蹄子，你是不是犯花痴了？”
　　朱茗看向一角，一少年身背长剑，孤傲而独立的站在一个角落。于是笑着打断顾巧儿望向广场上的师弟们。被人取笑，她把头埋得更低了。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出现，好似没过去多久，又好似过了好久好久，她分不清到底是昨日还是以前，朱师姐的音容笑貌又浮耳边。
　　“咯咯咯……喜欢就去追呀，默默地看着人家，人家又不知道。”
　　“巧儿巧儿，快看，那个师兄，他帅不帅。”
　　“巧儿，你这剑法练得不对，你看好了。”
　　“巧儿，掌门收我为徒了，以后在这里，师姐罩着你，顺便你浪。”
　　“师姐，你今天咋没有去挑战易师兄。”
　　“没意思。三剑他都接不住……”
　　“你不是要超越周师祖么，怎么就静静地躺在盒子里了呢？”顾巧儿捧着木盒，拥入胸前，眼泪控制不住的如溃散的堤坝喷涌而出。她很是自责，为何死的不是自己，师姐那么好的人，那么要强的人，她想成为打败师祖的人，为何就这么的死了。
　　她抽泣的蹲在甲板上，想要嚎啕大哭，却又强压住。她不想让邱大哥看出她很悲伤，好似师姐的离去，对她来说就是对世界失去了色彩。
　　邱明夜本想安慰几句，可闻得顾巧儿痛苦落泪，他也跟着眼睛湿润，悄悄地转身，抹了抹眼睛。他不能失去理智，他知道刚刚才答应林小子要给他守门，抹干了眼泪，他又重拾信心，谨慎的关注着四周。
　　片刻后，顾巧儿收住哽咽：“我也不知师姐老家是哪，要不我拿回去给师叔，让她代为办理，你觉得如何？”她看着邱明夜希冀的目光。
　　邱明夜想了想，若是他去寻找，可能多年之后才会使得她入土为安，还不如交给顾姑娘，她们熟悉，也许这次回去，她便可安息，不用跟着自己东奔西走。于是点点头：“那就麻烦顾姑娘了。”
　　“这说的哪里话，她也是我师姐，我还要多谢你呢。”这事顾巧儿还真得谢邱明夜，她还以为师姐的尸身收不回来，没想到他却带在身边，省了她不少功夫。
　　大船行在漓江上，扬起阵阵浪花，邱明夜走到窗边，看着渐渐消失的荒州，默念道：“荒州，再见了。周兄，有缘再会。”接着便是沉默，两人虽在一个团队，但邱明夜不善言辞，顾巧儿也沉浸在悲伤之中，故而船行了好一会，两人都没打破这份宁静。
　　突然一股异香从房内传来，两人对望一眼，纷纷看出眼中的疑惑，暗道：浓郁的药香。两人朝房内看出，可那房门出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隔，两人诧异，暗自揣测。药香来得快去得也快，只在恍惚间，那药香味便隐匿。这药香绝对是房内之人弄出来，两人警觉起来，虽然这药香只是一刹那，可在这船上，说不上会出现甚他们无法阻挡之事。
　　片刻，一老者出现在两人视线中，只见那人佝偻着身，身着一身粗布直缀，头戴斗笠，将他面部遮挡。邱明夜冷声道：“来人止步。”
　　那老者嘿嘿一笑，眨眼间便到两人身前，伸手向两人抓来。邱明夜虽有伤在身，可那涅槃境巅峰的气势一放，老者暗道：“糟糕。”随即闪身向后退去。
　　拱手道：“得罪了。”说完转身离开。心里暗骂：“晦气。”两个涅槃境为其守卫，就算是圣药，那也得有命拿才行，他才不敢上前。他才涅槃境初期对上一个涅槃境巅峰一个涅槃境中期这不是送死是甚，他可不想作死。老者走后，又来几波人，几波人见到邱明夜两人的实力之后，纷纷退去，这哪还敢在虎躯上拔毛，嫌命长才来。
　　一声龙鸣从水中传来，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条青蛟从水跃出，在大船上盘桓，横栏在大船前进的水路上。龙鸣之声振聋发聩，口吐人言：“把宝物交出来，否则这漓江想过——难。”
　　众人被妖兽强大的实力所震撼，这蛟龙的实力在虚空镜，压迫得船上的人抬不起头，纷纷猜测是甚宝物，惊动了这漓江强大妖兽也要为其争夺。
　　“蛟龙前辈，不知我们船上有甚宝物是您所需的？”一领头护卫抱拳问道。
　　“大药，交出来，要不然——死。”
　　甲板上众人窃窃私语，有人说：“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只是刹那间，还以为是哪个女子身上的体香。”
　　“谁说不是，我还以为是哪个美女呢。”
　　“你们都闻到没？”
　　“没有呀。我一直在船舱内，根本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有人说有，有人说没有。护卫不好断定，于是转头问向身旁的亲卫：“快去请戚供奉。”那人应声称是，随即转身向舱内快速跑去，那样子恨不得多长两条腿。蛟龙看着这一切，心中冷笑，一群嚣小，还敢忤逆老子不成。
　　一炷香后，蛟龙见没人拿出大药，怒吼一声，狂暴气息犹如飓风般，吹向甲板上众人。
　　啊——啊——
　　之声不绝于耳。
　　“滚！”
　　从舱内传来一声怒呵，压制了蛟龙的攻势。随着声音落下，从舱内走出一位大汉，大汉袒露胸襟，胸口一撮胸毛很是显眼。大汉来到甲板上看着空中翻腾的蛟龙：“蛟龙道友，难道忘了万年之约？”
　　提及万年之约，蛟龙浑身一颤，儿时的记忆瞬间在脑海中想起，那伟岸的身影，一人一剑杀穿整个漓江，它身子停顿了几秒。
　　“万年了，那人早已不在，你少来唬我。”
　　嘴上硬气可说出的话却软上几分，身子也向后退了退。
　　大汉道：“虽说万年已过，那人余威尚在，你敢挑起战端？”
　　蛟龙自是不敢挑起事端，这因果它承担不起，就算漓江那位老龟它也承担不起这份因果。可那是大药呀，它只差临门一脚便可突破，岂有不争之理。
　　想着想着蛟龙气势弱了一分，它在犹豫要不要出手，不出手以后它在漓江怎么混，明明现身了，却被人家一句话唬住，它面子往哪搁。
　　大汉看出蛟龙在犹豫，又道：“蛟龙道友，不如咱俩做个一场，若是你能胜我，我便任由你搜。若是我侥幸赢你半招，你便就此离去，你看如何？”
　　蛟龙听出，这是跟它台阶下，满然应允道：“也好，就会会你。”说罢想着漓江深处飞去。大汉紧跟其后，两人在漓江深处大打出手，众人只听得轰轰之声，却不敢上前去看。
　　盏茶后，大汉飞身而来，丢下去一句：“走。”钻进舱内。留下一众面面相觑，不知谁输谁赢。
　　入夜，大船停靠在一处险要之地休憩。三五成群的人围坐在甲板上谈论着白天之事。欣赏着江面上都有的两轮月色。静逸的夜空，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奇幻世界。
　　就在众人欣赏着江边夜景时，一人趁着微弱的月光，悄悄地摸到林小子闭关的房间，此人一身夜行衣装扮，身材瘦小，左右忽闪，躲过众人耳目。可以说，此人的隐匿功夫十分了得，在这船上都是高手的情况下，还能躲过耳目。那人躲在离林小子闭关出不远的转角处，屏住呼吸，准备伺机而动，九尾狐像是知道危险即将降临一般，探出半个脑袋，左顾右盼的望望，发现没甚异样之后，又缩回到顾巧儿的怀里。
　　九尾狐的异常举动，引起顾巧儿注意，她环顾四周，感觉不出异样，轻抚九尾狐的毛发：“邱大哥，有甚异常没？”
　　邱明夜神识扫过，却未发现有甚异常：“没什么异常，要不你去休息，我在这里就行。”
　　顾巧儿道：“不了，陈大哥在这里闭关，本就不安全，多一人多一层防护。”
　　“那行，我先恢复一下。”说罢，邱明夜盘腿席地而坐，很快进入恢复状态。
　　顾巧儿不敢怠慢，提起十二分精神，左右顾盼。突然一人影闪过，顾巧儿一个转身，一剑刺去，那人一个回旋，躲开顾巧儿的攻击。见一剑没有伤到对方，又是欺身而进，一连出数招，那人腾挪躲闪，并没反击，顾巧儿几剑攻击，剑剑落空。
　　邱明夜闻得打斗之声，迅速出剑，一剑从后杀至。那人见得又来一人，怕闭关那小子也会赶来相助，辗转腾挪，顺势跳出窗外，消失于夜色之中。
　　邱明夜欲前去追寻，顾巧儿叫住他：“不用追了。”
　　邱明夜道：“那你又受伤么？”
　　顾巧儿道：“没有。那人不知为甚而来。”
　　邱明夜道：“不知。”
　　因为他们身上有太多人想要的东西，九尾狐幼崽，还有刚刚那药香，虽则他也不知是不是从林小子的房间内传出来的，所以为之铤而走险的大有人在。那这人究竟是谁？他来这里是探路还是来偷东西？他俩怎么也想不出来。
　　顾巧儿道：“管那么多作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邱明夜轻叹一声。不好办了，他们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这半天便来了几波人，还有一次妖兽，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未知危险，他对接下来的路担忧不已。
　　“原以为有陈兄在，没有人放肆，想来是我想多了。”邱明夜还有一句不曾想陈兄这个时候却闭关了没说。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是没有道理的。”顾巧儿却没想这么多，想到的只是人性的贪婪。
　　邱明夜望向空中的皎月，估摸着时辰，又看向紧闭的房门，寻思：不知陈兄被惊扰了没？刚才试看发现一道屏障，也不知这道屏障是否隔绝声响：“顾姑娘，你先去休息一会，我在这里守着。天亮后，你再来替我。”
　　顾巧儿看了看房门，觉得邱明夜说得在理：“邱大哥，那你多担待些，我去休息会。”
　　邱明夜笑笑：“去吧，这里有我。”
　　顾巧儿再次回望一眼房门，随后转身离开。她有些疲惫虚弱，被关上这些天饱受精神折磨，刚刚又与那人一战，早已力不从心。
　　见顾巧儿走后，邱明夜来到林小子的房门前，望向紧闭的房门，暗道：“不知他这次闭关会有甚收获，他才刚刚突破涅槃境没多久。”随即又联想到今天所有遭遇，思忖：“看来，我们被有心人盯上了，不知是为了九尾狐还是那药香而来。”
　　邱明夜盘腿于房门前，阔剑放在两腿之间。闭目养神，他不敢入定，只能假寐，神识不断的在周遭掠过。
　　刚刚房外的打斗，他是知道的，本来还担心他们应付不来，尤其是哪妖兽，气息强横得可怕，比之他在千嶂山内遇上的那只虎，还要强上一份不止，不曾想这艘船上，也有大能强者坐镇。想来也是，横跨两大州的商船，没有强者坐镇说不过去，只是不知他们谁胜谁负。至于后来潜伏进来的人，他根本没放在眼里，观那人行径，要不是情感好些，加之他们只有两人，怕被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要不然岂能放过。
　　房外的打斗之声消去，又复归于平静后，林小子对于这次突破，内心没底，可真元的鼓荡，由不得他不突破。
　　林小子笑笑，既然如此，那就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