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重情义明夜追随 秦家阻击被灭门（7）

　　林小子感受到灵力不足，随即一挥手，从储物戒中又拿出一堆中品灵石。猛然的灵力在经络中来回冲刷，突然，真元在少阴经中传来一阵刺痛，随即蔓延至周身。周身汗珠犹如雨下，他依旧强行运转周天，每运行一次，疼痛便增长一分，渐渐地林小子被经络中的疼痛疼得晕死过去，在晕过去的瞬间，他暗道：“大意了，是我用力过猛么？还是我伤势还未好。”
　　白衣女子在林小子晕过去的瞬间，迅速接管他身体，用他强大的灵魂力压制经脉中疼痛，缓慢的使其真元一点一点的消磨境界壁垒。在她强大的灵魂力下，无名功法一周天又一周天的运转，不断地冲刷着奇经八脉，使之拓宽涨大，之后，再汇聚于丹田，只听得“啵”的一声，犹如石子投进湖面，将那一层壁障打通。眼见灵石即将又耗尽，含在舌下的丹药也吞服，精纯的药力再次拓展他的奇经八脉，犹如滚滚洪流。
　　不知过了多久，林小子悠悠地醒转过来，来不及思索是在何处，便迫不及待的查看自己。这一查看不要紧，原本宽广如小溪的经络，如今充盈着真元。且犹如温驯的小狗般，蛰伏在丹田。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因为突破不了而身陨。
　　林小子转忧为喜，他原本以为生死道消，不曾想却是在昏迷之中突破了。自查之余，他又在疑惑，难道自己昏迷，还能突破不成。正在困惑时，脑海中传来神仙姐姐的声音：“不用想了，本尊接管了你身体，要不然你指定得废了。”
　　林小子会心一笑，他是发自内心的笑。是的，若是没有神仙姐姐在，他恐怕被这涅槃之力吞噬得渣渣不剩。他暗自庆幸，也深深后怕。若是再来一次，他铁定不敢突破，肯定会先自查一下自己是否有隐疾，若不然一个不小心小命就玩完。随即他感觉着此刻的实力若是在对上柳一航这样的高手，不需要斗得那般辛苦。只是他每运行一个周天，经脉中总会传来一丝隐痛，林小子不知是为何。
　　“神仙姐姐，我这是怎么了？为何经脉中会有隐隐作痛？”
　　白衣女子思索片刻，灵魂力在他经络中游走，便找到问题终结所在，思忖：“果然，涅槃境施展禁术，还是不得行。”
　　“林家小子，以后少动用禁术，除非是生死关头。”白衣女子慎重的告诫，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是为何？”
　　白衣女子娓娓道来：“先前，本尊与你说过，涅槃境就可偶尔施展禁术，但那是对知道禁术熟悉法则的人。禁术，顾名思义，是掌握法则之力的，涅槃境只是初窥奥义门径，此刻利用这点奥义是可以施展禁术，但会受到法则之力反噬。你这种情况就是法则反噬所致。”
　　“那该怎么办？”
　　“法则之力的反噬，本尊也没办法。”
　　思索片刻后，白衣女子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呀，神仙姐姐。”林小子焦急的问。
　　“不过……也不是不能处理。”
　　“神仙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快说呀，人家都急死了。”
　　“不逗你了。”
　　“法则之力的反噬，最好能够找一个虚空镜大能用他的法则之力祛除。”
　　“那我这上哪里找一个虚空镜大能？”
　　他一个散修，怎么认识虚空镜大能：“神仙姐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那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什么办法”
　　“圣药。”
　　“圣药？”
　　“不错。圣药带有一丝法则之力。只要用这一丝法则之力修补你受伤的经脉，也能够提前让你感知到法则的存在。”
　　“这不是难如登天么？”
　　“尽人事听天命吧。不过你也不要想太多，办法总会有的。”白衣女子并未透露出帮他修复沉渊剑的楚世荣就是超越虚空镜大能的存在。且她自己也可以消耗灵魂力为其祛除法则之力，可一旦这么做了，她又将会陷入无尽的沉睡之中，要想再恢复，不知又得等上几千年。
　　林小子自然不知这些门道，他惆怅一会后，忽然傻笑：“也是，原本我就是不能修行之人，如今有这等修为，还奢望什么。”
　　总算突破了修为，林小子不在纠结他经络中隐疾，他知道现在纠结也无用，还不如考虑当下该如何。他感受着体内雄浑的真元，将那一分失落抛之脑后。
　　邱明夜站起身，望向天边彩云，那一抹炫丽红霞照映整个天际。已过去了三天，期间顾巧儿也来看过几回，见林小子房门紧闭，与邱明夜闲聊几句后，又讨论一下武学。邱明夜的武学全是自悟，没有顾巧儿的武学理论精通，两人相聊，大多是顾巧儿在说，邱明夜在听。
　　这日，船只即将驶离荒州地界，突然被一股强横的真元惊到，这股强横真元瞬息而至，戛然而止，来得快，去得也快。邱明夜望向林小子的房间，暗自揣摩：“是不是陈兄呢？”他又不确定，毕竟刚突破，又突破的话，那这人何止是妖孽。他想到自己涅槃境突破一个小境界都要好些年，还要做大量的准备，而这家伙好似开挂似的。
　　林小子可不管，外面邱明夜怎么想，依旧在巩固修为，毕竟突破是需要海量灵气支撑的，虽然经络中传来痛感，但见着充盈的真元在体内流动，那点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很快床上的中品灵石都化作灰烬，林小子想也不想，又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堆，不要命地吸收着。“这已经是最后的灵石了，用完还得去搞点灵石。”
　　翌日，顾巧儿观看美丽的江景，红日从山间缓缓升起，像是一个巨人的眼在山间的林隙之间窥视着大地。她被眼前的景致迷住了，心里暗叹：“好美。”怀中的九尾狐也是感受到顾巧儿心中的喜悦，探出头来，左顾右看。它想要跳下来去找它的同伴，他感受到同伴的气息，虽然很微弱，但那气息指引的方向却是林小子的房间。
　　在顾巧儿沉浸于美景间，三五人悄无声息的来到她身后，将她围在船舷处。九尾狐感到危险，用力拱了拱顾巧儿的胸脯，像是在告诉她，有危险。顾巧儿惊觉，转身看向几人，板脸道：“你们想干嘛？”
　　“姑娘，一个人多寂寞呀，要不要哥几个陪陪你？”
　　一人站出来问道，此人身着灰衣，肩上扛着大刀，色眯眯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巧儿。
　　“头，跟她计较甚劲，这几天憋得慌，先爽爽再问。”
　　“对咯，这娘们长得挺好看，要模样有模样。”
　　说话的两人吸吮着哈喇子，那样子像是几年没见过女人似的。一双色眼盯着顾巧儿胸口两个硕大的馒头。领头的人听得自家兄弟那般说，心里也是急痒难耐，毕竟他们在千障山几个月，根本没碰过女人，这般想来，也是时候开开荤了。
　　顾巧儿脸色一变，按剑随时准备出手：“你们难道不怕死么？”
　　几人像是听到这世间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美人，你说说看，想让我们怎么死。”
　　“头，我猜她是想送我们欲仙欲死。”
　　几人放肆大笑，好似眼前这娘们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又仿佛看到她在他们胯下承欢的娇羞。
　　“真不要脸。”突然他们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谁？”
　　几人转身看向来人。原来是严公子，他手摇折扇，漫不经心的朝几人走来。身后跟着一位老者，老者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几人便如同掉入冰窟，浑身打了个寒颤。
　　“姑娘，你怀里的九尾狐卖给我，我帮你打发他们。如何？”
　　严公子认真的看着顾巧儿，根本没将几人放在眼里。他在回来的路上听说有人获得了九尾狐，几番打听之下，才知是邱明夜几人，但是他也不确定，那日一战，他远远地看着，这才明了他们为何打起来。但他这个人有个原则不会无故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女人的东西，更何况还是个漂亮的女人。
　　“公子，您不去抢她的？”
　　“看看再说。”
　　“公子要不老奴出手？”
　　“不用。这一伙人想来不是为了那东西而来。先看看，若是能出手少爷我会叫你出手的。”
　　“好。”
　　郑老看了眼自家公子，觉得他这几日好说话了许多，他纨绔的性子貌似也收敛了些。难道是这次千障山之行，使得他看清修行界的残酷不成。可自家少爷什么尿性，他怎会不知道，只是突然的转变使得郑老一时捉摸不透。他又看向顾巧儿，那模样真个是俊俏，柔美中透着倔强，怯懦中有着坚强。难道少爷喜欢这类型的女人？管他呢，郑老犹是想到，只要少爷喜欢，管她甚样的女人，搞来就是了。郑老轻哼一声，凭借他们家族实力，天大的事都不算事。
　　“哪里来的杂碎，老子跟你说话听不到么？”领头之人怒道。那样子好似不理他就是不给他面子。
　　严公子这才看向那领头的，见他一脸凶相，甚为好笑。他这作恶的样子，不知在族比他做得过火的何其多，他这点小伎俩在他眼里根本上不了台面。
　　“姑娘，考虑得如何？”严公子又看向顾巧儿，谦谦作礼道。他的举动再一次的刷新他在郑老眼中的形象。
　　顾巧儿还是没说话，她是见过严公子身后那位老者出手，那恐怖的威势是她抵挡不了的。当然她也相信，若是严公子出手，这场危机就不算危机，可九尾狐幼崽又岂是她可以做主，这是大家的不是她一个人的。顾巧儿看看严公子又看向围住她的几人，一下子根本拿不出注意。
　　严公子像是猜透顾巧儿的心思：“只要姑娘点点头，你身边这些苍蝇本公子帮你赶跑。”
　　顾巧儿依旧沉默着。
　　“姑娘有甚顾虑不成？若是有，大可说出来，本公子不是不能商量的。”
　　“麻蛋的，老子跟你说话捏。”领头的岳老三皱眉恶狠狠地盯着严公子，虽然他身后的老者给他很大的压迫感，但一想到他们这边有好几人，就算干起来也不怕他们。
　　严公子蹙眉，寒芒一扫，手臂一抬：“聒噪。”一股大力向几人推去。
　　几人踉跄向后倒退，脸色惨白露出恐惧。就这一下，几人便知不是这富家公子哥对手，纷纷退入众人身后，不敢露头。
　　“九尾狐，这里有九尾狐么？九尾狐在哪？”
　　突兀的身后又响起一个急切的声音，打乱了严公子想要继续出手的打算，从而收住手，看向出声的方向。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听说船上有九尾狐，纷纷从船舱内走出来围观，人越来越多，那原先围住顾巧儿的几人见人逐渐多了起来，早已经悄悄地隐于众人之中。
　　“老大，咱们为何要怕他，不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咱们又不是没杀过。”几人隐在一旁，依旧愤愤不平。
　　“你知道个锤子，富家公子哥我们是不惧，可他身后那人实力杀我们就像宰鸡崽子似的。你不要命，我还惜命。”领头的敲了一下那人的头，刚才那一股力道，饶是他也不敢硬接，可气势不能输，必须得拿捏起来。
　　“老大，那现在怎么办？”
　　“静观其变。”
　　如今人一多，浑水摸鱼的事，他们也不是没少干。若真像那公子哥说的那姑娘手里有九尾狐幼崽，这笔横财他岳老三说不得也要分一杯羹。
　　顾巧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没有直接回严公子，她直到现在还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以前遇到事，都是她师姐站在她前面，而今师姐不在了，她束手无策呆若木鸡。严公子突然出手，劲风从她身前一闪而过，惊吓醒来。她看向眼前的严公子，眼中露出惊惧之色。
　　严公子见得人多起来，也不再看向顾巧儿，他本意是想能够友好的从顾姑娘手中购买到九尾狐幼崽，也省得他多费功夫，可事与愿违只得从长计议。
　　这边人越来越多，自然引得船上护卫警觉，不多时一队护卫队扒开人群聚拢上来。领头的是一位女子，俊俏的脸庞满是冷意，女子穿身着黑色紧身衣，身材匀称，冷厉眼光扫向众人：“你们聚集这里作甚？”
　　“凤姑娘，我们在这里晒太阳呀。”不知是何人打趣道。此时日上三竿，炙热的热浪夹杂着江风，吹得桅杆上的帆呼呲呼呲作响，好似这风会将船帆吹走。
　　凤姑娘冷眼朝说话处望去，吓得说话那人缩了缩脖子，不敢造次。“你们晒太阳我没意见，不过……不许闹事，若是让本姑娘撞见，说不好这滚滚大江便是你们的埋骨之所。”
　　“岂敢岂敢。”
　　众人附和。谁人不知这船上有一位大能，前天那一战虽然不知胜负如何，可那位大能能够全身而退，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最好是这样。”
　　凤姑娘见没人敢忤逆她，便带着人离开巡逻其他地方。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眨眼功夫便消失在船舷。
　　顾巧儿见着凤姑娘离开，随即赶忙跟上其脚步，生怕慢了半步，这些人会一窝蜂的涌上来将她生吞活剥。离开船舷后，凤姑娘察觉到有人跟在其后，好奇地问道：“这位姐姐，刚才你们在作甚？”
　　“没什么？”
　　顾巧儿不想多说，只想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暗自思忖：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出来，真不安全。原本在她的世界，人间是美好的，没有甚邪恶，也没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可见得多了，她不免怀疑自己这世界究竟是怎么了，好好的和平相处不是很好么？为何要打打杀杀彼此争斗。
　　顾巧儿不想多说，凤姑娘也不再坚持，一挥手，手下紧跟其后，转角便不见踪影。可顾巧儿哪里明白，就算她不说，有心人早就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尤其是被严公子呵斥住的那几人。这些事顾巧儿自是不晓，她来到林小子闭关房外，见邱明夜依旧盘腿而坐，她也坐下调息。
　　阁楼上一双眼睛看完这一切，见没甚好戏可看后，合上窗叶，转身朝房内的八仙桌走去，倒上一杯水，然后摘下斗笠，露出绝美容颜，此人不是楚素妍又是谁？不知她为何在船上？且林小子闭关，为何不去守护？她缓缓拿起杯子，轻啄一口，又放下杯子，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又带上斗笠。
　　“小姐，你这次进千障山内，没发现出甚问题吧？”推门进来的是一位老妪，老妪满头银花，杵着丈二拐，浑浊的眼神中透露着无尽的自信，挥手间便在房内布置一道结界。
　　“没有，那大家伙一直用身体压制裂缝。”楚素妍走到古琴边，轻轻拨弄一下琴弦，古琴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它怎么样了？”一万年过去了，它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裂缝，真是难为它了，容静的忧色一闪而逝。
　　“还是老样子。”楚素妍根本不知为了堵住裂缝，憨熊已是强弩之末。
　　唉——
　　虽然容静没见过那憨熊，她主要的任务也不是关注荒州这边的裂缝，这次过来问询只是顺道为之。但听组织内老古董提及憨熊的过往，为它无私精神小小的震撼一把。
　　“静姨，不过这次遇到一个可疑人。”楚素妍略微思索，不确定的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容静脸色微变，问道：“什么可疑之人？”
　　“说不上来，此人浑身笼罩在一层黑雾之中，看不真切。”楚素妍回忆起在千障山内围遇见的黑袍人，此人修为不高，但那一身诡异黑雾，着实令人难以捉摸。
　　“这伙蛀虫真不让人省心。”容静咬牙咒骂，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恨意。
　　楚素妍听出容静的恨，不解的问：“静姨，他们是什么人？”
　　“一群见不得光的人，以后遇到尽可能的远离他们。”
　　“为什么？”
　　“总之你记住便好。这件事你报得好，我得去跟那几位老家伙商议一番，是不是应该打压一下他们嚣张气焰。这千年来他们小动作频繁，做得太过了。”
　　容静说罢，撤了结界，身形一闪消失在楚素妍眼前，好似她从未来过一样。看着容静离去的背影，楚素妍寻思着，她每隔几年便要去千障山内围一次，她做这件事已有两百年，有时是三五年一次探查，有时是十年一次探查。探查什么？养父并没告诉她。这是他养父给她的任务，可具体怎么做，她养父却没明说，只是慎重的告诉她，若是那大家伙有甚异动，必须立刻告知。只是这一次憨熊翻个身，算不算异动，她拿不定主意。楚素妍叹息一声，这一次他养父飞剑传书叫她回岳州，不知又有何事？
　　静姨和她养父是同属于一个组织，听说这个组织存在有一万多年了，还是那什么剑帝建立的。具体是什么组织，楚素妍并不知道。只知道这个组织在修行界很隐晦，知道的人并不多，且这个组织不在修行界行走，倒像是在守护着什么。楚素妍有问过她养父，她养父讳莫如深，她也试着问容静，容静也没明说。总之她不知组织究竟在担忧个什么。
　　她又想起漓江边，那女孩冲进林小子怀里的场景，鼻子不由得一酸，像是有泪珠要滚落。她在心里咒骂：该死的混小子，本姑娘听说你危险，急冲冲的赶来，就是为了看你拥别人入怀么。混蛋……混蛋……
　　她又想到养父严肃的脸，她总是分不清养父的慈爱和严肃，说他慈爱吧，从来不管过自己，无论她在外面怎么闹腾，只要回到那个地方，便是安全的；说他严肃吧，在修行上，那是一点错误都不允许犯，错误一点，便是体罚，想到这楚素妍神情不经又绷了绷紧。
　　这次飞剑传书急切，不知又是为了什么？随即她便火急火燎的赶来，幸好船未开走，她则悄悄跟在林小子几人身后上登船。
　　自从她来到荒州住在竹楼，一向不为世事所累，她养父也从不过问，这下平静的生活又没了。想到这，她又是一通咒骂，还是那该死的混小子，好端端的来荒州干嘛。
　　咒骂一阵又想起林小子为她疗伤时，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但转瞬又嘀咕咒骂起来，该死的混蛋，明明有喜欢的人，为什么又来招惹自己，混蛋混蛋。一想到她自己昏迷时，睁开眼的那瞬间，他色眯眯的眼睛，心中就来气，恨得牙痒痒的。
　　不过这混小子一来便把自己关在房内，究竟怎么了？难道是伤势还没好么？楚素妍又为林小子的伤势担忧起来，患得患失的。几天前那股药香好似从他房间内传出来的，那药香味她都觉得是大药无疑。就在这她迟疑之间，便就有人来试探，还有大妖也来争抢，这混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当时她都打算出手了。大船上那位供奉先她一步，她便止住脚步，先看看再说。没曾想那大妖不敌那供奉，但那供奉也不好受，在回来的那一瞬间，她看出那供奉已然受伤。不过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想了一会，楚素妍回到床上，盘腿而坐入定修行，可功法运行几个周天，心境却始终没静下来。起身到八仙桌前倒上一杯水，一口饮尽。又走到小窗前，打开窗向下望去，她住的是最上层，这里一眼便可看见大船所有。
　　顾巧儿调息一番后，看向一旁的邱明夜，见他还在调息，起身便要敲门，邱明夜闭着眼也能“看见”顾巧儿的动作，好似他额间有一双无形的眼睛。
　　“不要。”
　　顾巧儿听见邱明夜阻止，收住想要敲门的手：“邱大哥，陈大哥还没出来么？”
　　“还没。”
　　“这都好几天了。”
　　“不知道。不过应该是突破了。”从前天那股突如其来的气息来看，林小子是突破了，不过怎么还没出来，他猜不透。
　　“邱大哥，要不你去休息吧，几天没合眼了，我在这守着便是。”顾巧儿看出邱明夜的疲惫。
　　“无妨。你是女孩子，还是你去休息吧。”邱明夜憨厚一笑。然后起身活动活动经骨。
　　这边无甚可看，楚素妍打算回去休息，在转身之际，瞥见原先围住顾巧儿的那几人在角落里窥视，时不时的偷瞄两眼顾巧儿所在的位置。她好奇之下，又多看了几眼，这不看不要紧，原来几人在密谋怎么掳走顾巧儿。
　　领头的岳老三神秘一笑：“听那贵公子说的，那小娘们身上肯定有灵兽袋，咱们掳走那小娘皮，那灵兽袋中的灵兽不就是咱们的。你们说是也不是？”
　　“可是三哥，那小娘们身边那家伙不好对付。”
　　“的确有点麻烦，那家伙是邱明夜，一把重剑在荒州闯出莫大名头。”
　　“容我想想，有个计较出来。”
　　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凑到岳老三跟前，附耳在他耳边低吟几句。岳老三初闻不过尔尔，然后，眼神一变，随即惊叹：“甚好甚好。你小子不错，我岳老三记住你了。”
　　又一人见岳老三大叫甚好，问道：“三哥，啥甚好？”
　　“不可说不可说，待会依计而行便是。休要多问。”岳老三板着脸训斥。但内心依旧乐开了花，他又瞧向出主意那小子，暗道：这小子有点鬼点子，嗯嗯，以后有事得多多跟他商议商议。
　　楚素妍猜想，这几个贼头贼脑的小蟊贼定然是想出甚阴谋诡计。她又看向林小子的房间的方向，见邱明夜顾巧儿两人没有察觉，随即分出一道灵识依附在岳老三衣襟上，转而关上窗叶，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