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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起绰号

作品名称:人勤地不懒之起跑线      作者:粮万五      发布时间:2025-05-31 18:54:50      字数:6434

  植物课上讲到叶的光合作用,厍老师根本没有做实验,只是照本宣科,念了一遍实验过程,同学们很不过瘾。
  之前教植物课的魏老师不但让同学们见识了显微镜,通过显微镜看到了细胞吸收水分,也认识了淀粉遇到碘酒变蓝,觉得植物课特别有意思,对上学读书有了新的定位:的确长见识,念小学就是瞎胡闹。
  课本上的光合作用实验没能亲眼见证,刘庆军很失落,非常想亲自验证一下。下课后与罗万社魏二民来到学校的菜地,打算摘几片白菜叶子按照书上的办法自己做实验,天竺葵见都没有见过,无处寻找。
  还未走进菜地,从伙房里走出一个中年人盯着他们,预防他们搞破坏。
  罗万社一捅刘庆军,示意有人盯着。
  刘庆军抬眼一看,中年人竟然是老贾头,柱角公社上马河村那个光棍汉,村里看果园的,一直想娶梁寡妇。
  老熟人,前几年没少去他看管的果园摘苹果拔蔓菁。
  刘庆军打个招呼:“贾大叔,你咋跑到学校伙房了?不看果园啦?”
  老贾头也认出了这个调皮孩子,咧开嘴笑着说:“嘿,咱爷俩真有缘,我看果园你去偷果子,现在我管伙房你又来菜地捣乱。”
  其实老贾头人不错,因为父亲贾尚闻的缘故一直没有找上媳妇。
  抗战时期贾尚闻是上马河村第一位党支部书记,因为是敌占区,贾尚闻的党支部书记身份保密,明面上的身份却是伪保长,他与当时的县委书记单线联系。老贾利用伪保长的身份,为党和人民的事业,为团结各方力量的抗日工作做出了很大贡献。只可惜后来县委书记在叛徒的出卖下被捕牺牲,贾尚闻的真实身份失去了证明人,他成为人民眼中的汉奸。解放前夕贾尚闻和村里的党员在战斗中全部牺牲,其他党员成为烈士,因为他曾任伪保长一职,无人证明他的党支部书记身份,所以一直没有恢复党籍,始终戴着汉奸的帽子。
  解放后,贾尚闻的妻子多方找人打听,终于得知丈夫明面是伪保长,实际却是村地下党书记。由于缺少有力的证据,贾尚闻的身份一直未能恢复,有一个当汉奸的父亲,没有哪家愿意把姑娘嫁给进来,当年的小贾变成了现在的老贾。
  老贾头人缘不错,村里照顾没有将其列入黑五类,但是名声不好,便安排他看果园,对上级宣称是“劳动改造”。前些年生活紧张,周边的孩子大人经常来果园偷苹果拔蔓菁,刘庆军,刘可道,罗万有和马加佑也是常客,老贾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人们都理解老贾头的好意,孩子们却以为老贾头为防偷苹果特意养一条大黄狗,其实是养来作伴的,结果被马加佑和同村伙伴王兆发套走吃了狗肉。从那以后老贾头没再养狗,生怕吓着偷苹果的孩子。
  说老贾头一直想娶村里的梁寡妇,这倒是真的。
  一见刘庆军,老贾头自然有印象:“咦,你小子都念联中了还这么不安稳。你叫啥名字,光见你偷果子,可不知你叫啥,是哪个村的。”
  刘庆军很自豪,看了罗万社和魏二民一眼:“大叔,我叫刘庆军,是王架桥的,刚上初一,我知道你是好人。”
  老贾仔细瞅瞅刘庆军:“还有一个小子,他把我的狗给弄走,脸上有个小肉疙瘩,他去哪了?”
  罗万社说:“老人家,你说的是面醭剂吧?他叫马加佑,是司马湾村的,也在这里上学,我们一个班。”
  “面醭剂?这个绰号不孬,你们是怎么想出来的。面醭剂,马加佑,司马湾的,咋跑到这里来念书?”老贾有些纳闷,“能到营坊来上联中,看来这小伙子有点道道啊。不过呢,这小伙子不大地道,你们是只摘苹果,他有时摘完苹果还乱折树枝子,这就是搞破坏了。”
  罗万社颇有同感:“对,老人家说得对,这个面醭剂就有这么个脾气,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得到。”
  刘庆军没接罗万社的话,而是笑着说:“大叔,您不也来俺营坊联中了吗,您的道道是不是更多呀。”
  老贾头哼了一声:“好小子,说的有理。你们这几个小子,知道我是好人还念顺口溜编排我。”
  刘庆军想起马加佑给老贾编的顺口溜:梁寡妇,寡妇梁,老贾看见胡乱想。搭上菜,搭上糖,就是捞不着入洞房。
  既然老熟人,自然不眼生,刘庆军问:“贾大叔,那不是我编的,我没那个本事。对了,大叔,你是柱角公社的,咋跑到俺公社来了?”
  老贾头说:“你们公社拖拉机站有一个叫陈达连的,当过兵,因为我们是临村,为了找一些证明人啥的,几年前我没少找过他,是他帮忙把我安排到这里伙房来干活。”
  魏二民和罗万社听出点眉目:“看果园的来烧水,孬好是个校工,吃上国库粮了,厉害。”
  正说着,上课的钟声响了,刘庆军说:“贾大叔,我回头再来,摘几个菜叶子做实验用。”
  老贾头回道“我记住了,刘庆军,还有那个什么面醭剂”,至于做什么实验他不明白。
  刘庆军朝着教室方向一溜小跑,魏二民在后面喊:“别跑了,这节课上体育,体育课!”
  刘庆军来一个紧急刹车,转回身往操场跑去。
  同学们正在站队,赵雪勤喊着口令:“立正,向右看——齐,报数。”
  “1、2、3……”同学们报数。
  刘庆军挤在魏二民后面,喊道:“46。”
  落在后边的罗万社还没跑到队列里,远远地喊一声:“47。”
  黄西昭老师见是罗万社,腿不方便,并没有介意,也没有立即讲话,而是静静等着。
  等罗万社归队之后,黄老师开始上课:“这节课我们学习第五套广播体操,从下周开始全校集体做广播体操。现在我们先活动活动身体,围着操场跑五圈。来,听我口令,立正,向左——转,齐步——跑。”
  在黄老师的哨音下,初一(1)班的学生开始了体育课,校园回荡着整齐的口令:“1,2,3,4,1234……”
  现在全校学习广播体操,同学们感觉很意思,就像打拳似的。
  农村中学早晨安排两节课,之后学生回家吃早饭,上午三节课,故此早晨学生要早早起床上学。
  天还未亮,刘庆军从炕上爬起来,走到天井从水缸中舀起半瓢凉水喝个痛快,斜背着书包来到罗万社的大门前使劲喊叫,惹得邻居家的狗乱咬。
  不一会罗万社家的大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打开,俩人并排着走出胡同一块上学。
  刘庆军有意放慢脚步,以免罗万社跟不上。
  罗万社有点不好意思:“军哥,以后你自己走吧,我走得慢,别耽误你到校。”
  刘庆军说:“有啥可耽误的,咱俩从小学就是老同桌,现在又一个班,多好啊。我自己上学没有说话的,还是咱一块走热闹。”
  罗万社打心里感激这位同桌,会体谅人。
  路人的学生逐渐多起来,天悄悄变亮。
  上课的钟声悠扬地响起来,校园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第一节课是晨读。
  晨读之后是语文课,刘河水老师迈着坚定的步子走进初一(1)教室,边喊着“上课”,边走上讲台。
  随着体育委员赵雪勤一声“起立”,全体同学站起,欢迎刘老师上课。
  刘老师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挺进报”,字非常漂亮,飘逸圆润、洒脱流畅。
  刘庆军看着刘老师的字,心中油然升起一种崇拜之感。
  刘老师深厚的嗓音在教室里回响:“同学们,今天开始我们学习新的一课,《挺进报》。请大家把书翻到第六十一页。”
  课堂上,一阵翻书的声音。
  初中的课堂与小学不一样,处处正规严肃。刘庆军很享受这种氛围,前几天新摘的枫叶当作书签显得相当漂亮,只是原先的枫叶不知什么时候丢了。
  “一九四七年秋天,重庆地下党发行了《挺进报》,由一个市委委员领导,下面有三个工作同志:一个收听和记录新华社的广播,一个刻钢板,一个油印。陈然是一家工厂的代理厂长……”
  刘老师的朗读抑扬顿挫,声情并茂,同学们看着老师,没有人开小差,“战争时期的报纸不像现在咱们常见的报纸是铅字印刷,那时的报纸是手刻钢板,油印,就像咱们的考试试卷一样……”
  放学回家的路上,刘庆军和罗万社、马加佑边走边讨论。
  “我最愿意上刘老师的语文课,我们司马湾小学的老师连刘老师的一点尖也比不上。”
  “刘老师讲得真好,比咱村的知青王平老师讲得还好!”
  “老师的字真有劲,一点也不比你的字差。”
  “小学的时候军哥办过黑板报,我觉得以后咱可以办一份营坊报,咱也油印,这活军哥拿手。”
  “去你的吧,军子的粉笔字是不孬,但是比刘老师的还差一些。”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从黑板上看出来的,你腿瘸眼也瘸吗?”
  “面醭剂,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再这样说社子我们不理你了。”
  “好好,我掌嘴,掌嘴。”马加佑立即抬起右手装模作样地假装扇自己两个嘴巴。
  在营坊联中上学的孩子,多是周边村庄的,离家不算远,大多数学生回家吃饭,少数离家远的学生只好自己带饭在学校吃,为此学校开设伙房,老贾头负责烧些热水,给学生馏馏饭。为了改善老师的伙食,学校还有专门的菜地。
  马加佑虽是柱角公社司马湾村,从学校出门往西,经过困马河,穿过王架桥便是,不算太远。何况与刘可道是表兄弟,有时马加佑不回家吃饭,直接去刘可道家蹭饭,如此一来,能省出更多的时间玩耍。
  马加佑因为说罗万社的腿瘸,正在向刘庆军,罗万社道谦,刘可道,鲁青华,史传粮从后面赶上。
  刘可道对马加佑说:“二哥,别回家了,去俺家吃饭吧,吃完咱一块上学。”
  马加佑没有客气:“表弟,既然你说了,不好不给你面子,就去你家吧。”
  刘庆军问:“华子,你们的老师怎么样,上课热闹不?”
  鲁青华叹口气:“别提啦,在村里咱没赶上传粮的饭桶侄子史燕江,到了联中却摊上段梅好,她教我们代数。”
  不是史家就是段家,都是大队干部的关系,罗万社立马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恨,说:“段会计的闺女,她还能教代数?你们倒霉喽。”
  马加佑哈哈大笑:“磨锥子,你们村里净出能人,小学里有‘一米等于五尺’的史燕江,我可听说,段梅好这个民办老师比史燕江强不了多少啊。”
  史燕江“一米等于五尺”的典故全公社都知道,那年有一个四年级的学生故意问史燕江一米等于几尺,结果史燕江毫不犹豫地说出“一米等于五尺”,此事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刘庆军赶紧捅捅马加佑,示意他说话注意,段利就在后面跟着呢。
  马加佑没明白:“军子,你捅我干啥,等会我又不去恁家吃饭。”
  罗万社扭头朝后看,马加佑也跟着转头,看到了段利。
  马加佑不在乎:“刚才磨锥子说了,段梅好就是白搭蜡,还不让人说两句?”
  段利毕竟以大队段会计的儿子自居,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不好发作:“反正都姓段,过年请一个家堂。俺这个三姐到底教的咋样,我真知不道,不过我亲眼看见,俺三姐在家里买了好多书自学呢。”
  “现在知道学,晚喽,早干啥去了?”鲁青华不相信。
  刘庆军想着刘老师精彩的语文课,很是庆幸遇上一个喜欢的老师。
  刘可道转头看一下史传粮,说:“史燕江的小叔,传粮,你来联中早,你说说段梅好到底咋样?”
  罗万社说:“看看,史传粮多好的人,为了和咱一个班费多少事啊。”
  “OK,OK,传粮这人很Good。”刘可道学着英语老师潘凤兰说道。
  听着刘可道的“OKGood”,刘庆军说:“其实我觉得英语挺有意思,就是潘老师净笑话咱农村人,说咱舌头硬,说话不打弯,很烦人。”
  史传粮比其他人早一年进联中,评价老师更有发言权:“潘凤兰这个‘酸屎’的的确确太酸了,她也是农村的,却看不起农村人,教个英语有啥了不起的,长得还不如桂英姐好看。”
  潘老师除了对公社干部的子女比较客气,的确经常对农村来的学生翻白眼,为此学生们称其“酸屎”。
  对于学生奉送的绰号,潘凤兰似乎并不知道,随着赵雪勤一声“Standup”,她踩着高跟鞋走上讲台,一如既往地对同学们说:“Goodmorning,class!”
  同学们看着打扮洋气的女老师,听着赵雪勤“四胆阿瀑”的发音,参差不齐地回答:“Goodmorning,teacher!”
  但是,刘庆军怎么听都是“狗的毛泥,汽车”。
  潘老师说:“Sitdown。”
  随着一阵板凳声响,同学们纷纷坐下,乱糟糟的。
  潘老师开始上课:“同学们,今天我们学习Lesson9……来,先跟着我读:Oneship……”
  同学们的情绪并不高涨,跟着读:“完事不……”
  同一时刻,同样被学生们奉送绰号“大金牙”的张呈瑞在初一(3)班上代数课,正在讲解“有理数”。
  刘可道与段利同桌,俩人坐在教室的后排。
  刘可道听得新鲜,全神贯注地看黑板,段利则盯着张老师的两颗金牙沉思:这两颗牙值不少钱,他家里保准是财主。
  段利一捅刘可道:“班长,咱老师使劲说话这大金牙会不会呲出来?”
  刘可道仍然盯着黑板,小声说:“好好听讲,让老师发现就让你去外边罚站。”
  段利撇撇嘴,表示不服气。
  有些老师看不起农村学生,农村学生自然会还之以牙。
  下课后,刘可道对段利说:“段利,不是说过吗,以后别再叫我‘班长班长’的,我是小学的班长,现在不是了,记住啦?”
  段利说:“叫习惯了。你说也是啊,咱班里的班干部,不是公社大院的就是老师们的亲戚,这叫啥事。”
  刘可道说:“当班干部不顶吃不顶喝,还是平头百姓轻快。走,上厕所去。”
  刘可道和段利走出教室,淹没在热闹的校园里。
  张呈瑞端着备课本,上面放着半盒粉笔,迎面遇上下课的潘凤兰,俩人有说有笑地回到办公室。
  初一(1)班的老师同时任(3)班的课,相互更为熟悉。
  刘河水老师热情向张呈瑞和潘凤兰打招呼:“下课啦,快喝口水,我刚给大家倒上。”
  张呈瑞用鼻孔应了一声“嗯”,心中想起有人送他“大金牙”绰号的事,把半盒粉笔放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端起水杯就喝。
  潘凤兰说了声“Yes”,放下课本,在脸盆里洗手。
  黄西昭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没有抬头。
  张呈瑞走到刘河水跟前,以教务处主任的口气说道:“老刘,你这么个态度可不行。”
  联中校园里的课间十分活跃,虽然仅有十分钟,学生们却可以充分利用,打闹的,摸高折树枝的,从办公室后窗走过偷看下课后的老师忙啥的,不敲响上课钟声不会跑进教室。
  刘庆军和罗万社经过办公室的后窗,跳起脚正好看到张呈瑞站在刘河水老师办公桌前:“老刘,这几天听到反映,你们班的学生上课纪律很不好,你得抓一下,影响很坏。”
  刘河水谦虚地说:“好的好的,张老师,我一定好好强调强调。”
  一边的潘凤兰脸色阴沉:“张主任,Youknow,现在你是教务处代理主任,还有一个事你得管管,老刘的班里不但上课纪律不好,英语课老是撇腔拉调的,有几个学生发音净故意出洋相。Yuck,我还听说有学生给老师起外号,老刘班的学生就有,张主任,你现在管教务,要刹刹这股歪风,OK?”
  潘凤兰只听到“大金牙”的名号,还不知道“酸屎”的美誉。
  后窗边上的刘庆军,罗万社听不到办公室里说什么,但是看张呈瑞的脸色能猜出对班主任刘河水不客气。
  “这个张大牙不是什么善茬,教学不行,吹着醭土找裂纹是把好手。”刘庆军特别喜欢刘老师,为其鸣不平。
  罗万社说:“嗯,那酸屎也不是什么好鸟。”
  办公室内,张呈瑞知道潘凤兰指的是自己,很有教务处主任派头地说:“刘河水,这可不行,如果潘老师说的是实情,这绝对不是纪律那么简单,已经是道德品质的问题了,刘河水,你有责任!”
  黄西昭只顾画画,潘凤兰在一边连连“OK”。
  正在此时,上课的钟声响了,刘庆军罗万社迅速跑回教室。
  张呈瑞拿起那半盒粉笔,呲着两颗大金牙说:“我说老刘,你是一班的班主任,得好好管管你们班的学生,不尊重师长,这样可不行啊,这几天我要听调查结果的。”
  张老师边说边往外走,气哼哼地走进初一(1)班上课。
  刘河水没有说话,他听闻有学生称张老师为“大金牙”,至于潘凤兰的“酸屎”称号还未听说,这样做的确是不太尊重老师。
  张呈瑞走出办公室,黄西昭笑了:“牙好不代表上课水平高,说到起外号,为什么有的老师有,有的老师没有呢,怪谁啊。”
  刘河水拿眼示意,潘凤兰在办公室,背后说别的老师不礼貌。
  黄西昭不管不顾,哼着小曲离开了办公室。
  潘凤兰放下手中的蘸笔,说:“老刘,你一班的学生太乱,上课不好好听讲,念英语故意撇腔说什么‘狗的毛泥,汽车’,你说说这伙农村孩子有什么出自?老师一转身往黑板上板书,学生就开小会。班会的时候你要强调强调,OK?”
  刘河水站起来,拿过暖瓶给潘凤兰倒满水,说:“好的好的,潘老师,您费心,下课后我先找陈一鸣摸摸底。”
  潘凤兰说:“陈一鸣?NO,NO,NO,这个班长不太尽心,我看赵雪勤还不错,以后就让他负责收收英语作业吧,OK?”
  刘河水说:“好,全听您的。班里的情况哪里不对头,您直接和我说。”
  潘凤兰说:“唉,你们这些农村孩子学英语,嘴又硬又笨,发音直接不转弯,还老爱洋相,真不是学英语的料,Youknow?”
  刘河水点点头,但是心里并不服气,潘凤兰的英语发音,地地道道的宁崮腔。不过,潘凤兰毕竟是工农兵大学生,仪河师专外语系毕业。
  中午放学,刘河水回北营村吃饭,潘凤兰,张呈瑞老师住在学校,一般各自在宿舍吃午饭,今天中午张呈瑞却端着饭盒走进潘凤兰的宿舍,共进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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