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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柏山梦·第六回∶负荆请罪获宽宥,印根导游桃花洞

作品名称:桐柏山梦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5-05-05 09:44:51      字数:5238

  花子破嘴着佛法“蛊惑“”人心,遭到一顿皮鞭的教训,幸亏星爷大义“救驾”,才免除了不堪设想的后果。支书撵跑幸灾乐祸的观众,解开绳索。身子麻木的花子一头栽到地上活似彩色肉团。星爷仗着老劲儿,背着花子回家了。支书给了星爷一百元,叫治疗花子的伤痛。在老人的体贴关照里一个多月,花子伤势痊愈,身心康复了。
  家父给的皮肉之苦叫花子醒悟出了新的收获,好是感谢。就拾掇拾掇经书,一本不少,摽好担子,说∶“星爷,我得走。”七星听此,立刻皱着眉头,想这孩子不成景,刚刚好了些儿就要走,真的“走星造命”!气呼呼道∶“走?地老天荒的走,光杆溜稀的,以为是佛是仙哩!都说你傻知道不?”花子想想没说话担书就走。
  星爷说∶“不中了开着牛车送送你。”花子道∶“别滥用职权。当心队里撤了你!”星爷只好掏出几十元道∶“队里救济的,拿着路上方便。”花子没要。说自己“渴了河里有水,饿了更会讨饭”。
  时令走上了七月初,有了秋的气息。太阳被云彩恋爱了,往年的秋老虎没有来了,风儿吃完了酷暑。花子心里好舒服。
  竹棍换成了扁担,几十斤的经书,乐的腰儿肢咯吱咯吱着歌儿。他回头望一眼五味俱全的“糟村”,爽快的眸子没有了酸溜溜的阴霾,就转正了脑袋斟酌着巽方。担心了一会子师爷,见自己这球台子,欺天负地、仵逆不善的糟糕样子,起码屁股排几脚是最低的限度。高的戒尺打破核桃瓢子里的《孙子兵法》,还有偷盗送还的战略战术呢?这担实在不重,能压出他妄想纷纷,给脚步加油打气。这个滋味挺牛叉,在自己的人生里也是一笔亮丽的色彩。
  几只小燕子心情兴奋跟着花子盘绕,“呢喃呢喃”的吵闹不休。就想着路上可能遇到打嘴仗的。忽然后悔一件事儿,星爷给的钱咋不要呢?若黑了住处就是问题。吃饭不是问题,因为自己会治人的不舒服。
  草丛里野菊可张扬了,挺着打了骨朵脑袋,不言不语,筹谋的各自的心事。路暗了,风儿呼呼叫,乌云乱扯,翻腾着,怕要雨来了。雨里浇湿自己没啥,佛经怕雨的。这可咋办?
  忽然,悠扬的钟鼓耳朵里直钻——碧珠寺——古老的佛刹,高高的废墟咋会有法器叫唤呢?想想心里高兴,听说附近的赵庄,有个在香港荃湾出家的大高僧,慷慨巨资修建了“碧珠寺”,比原来更加规模大,更加庄严了。
  雨真的来了,从容不迫的哗哗。为了保护佛经,便疯了似的跑。这还好,前檐出的好宽,便知道了就是为个今天下雨保护佛经设置的。“碧珠寺”功德无量!“南无碧珠寺菩萨摩诃萨!”花子见风斜了直往来扫了,经书危在旦夕。“啪啪啪!”大铜环发出震不跑风雨的响声。花子脱了上衣给经书穿了“衣服”光着膀子鼓着劲儿擂。
  钟鼓声没了,晚课下殿了。大门的电灯亮了,雨帘子更斜了。有个师父来问∶“阿弥陀佛,下着雨冒着黑来拜佛,虔诚虔诚。”花子道∶“不是的。我乃盗窃桐柏山佛家经书的罪犯,看过了送还的。赶上了这天,怕淋着了法宝,赶来避雨的。没法走了,开门容我一宿。阿弥陀佛!”那僧一听,世界里还有这等稀有难遇的奇事儿?开了门,见光膀子的葫芦头,呵呵索索的样子,担着担子进来了。
  和尚也不多问,领到了客堂里胡乱的登个记。知客问了情况,花子不敢唐突,如实说了一遍。知客讶异道∶“呀。原来是海昌师兄的徒孙啊?好好的佛经在他处学习多好,偷个怎的?”花子便说了实际事儿。几个和尚听着乐得不行。也没怪罪,都觉得这个贼挺光明磊落的,就叫斋堂煮了素面招待了花子,安排了住宿。
  知客师是社旗的唐庄的,离方程不远,又和海昌是一个师父传虚老和尚,法名海兴,出家受戒几十年了。故一听是师兄的徒孙,尽管盗窃有罪可又完璧归赵了,也是不错的。
  天半夜就好了脸子,星月光亮。
  次日早课一罢,不见了客人,一看山门大开,样子是偷跑了。便知这货是个有道行的偷子。知道海昌师兄的脾气,见不规矩的弟子好打。这货子偷佛经,还敢明目张胆的物归原主,不打你皮开肉绽算你长得能!得救救这孩子,就急急写了一封信,带了几个糖包骑着自行车追花子去了。
  花子心里挺高兴,唱着《偷佛经之歌》∶“迢迢偷佛经,功德大无穷,释然弘正法,事与愿违嘣。俗人岂可化,皮鞭抽的凶。跳出娑婆苦,顿觉心清净……”正唱着,叮铃铃的铃声伴凑着来到跟前。
  花子见是知客师,慌了,放下担子,道∶“你也是师爷的。徒孙夜半做个梦,佛祖叫我赶紧赶路,就没吱一声跑了。”
  知客道∶“不怪你的。因海昌师兄不容邪,怕你挨打,特意写个求原谅你的信,就不受皮肉之苦了。”花子给知客磕磕了头说∶“多谢师爷慈悲。其实吧我这臭皮囊最爱挨打。皮鞭打得开悟了,觉得世界里啥都是假的,身心挨打也是假的。师爷真打死我了,只当重生了!”
  海兴道∶“胡诌八咧!没上路就吹开了。‘鲁班门前耍大锛’翘了把你绑到车子里拉到寺出家当和尚去!”花子高兴道∶“惟愿惟愿!等佛经给了我师爷了好来。”说着肩上一挑抬腿。知客道∶“吃了糖包带着信好走。”就交给了花子。
  花子身体会着真真的修行和尚都是很慈悲的。不像有些“慰安妇养的杂交动物,把佛教诽谤的都是负面,将僧人侮辱的一无是处”,还硬舌头说是“弘扬了中国的佛教文化”。花子气呼呼的自言自语∶“这世界里真是狡机人多!”
  吃完糖包收起信件,正要开路。忽听一个小媳妇,掂着破鞋追着自己女儿打。女儿顶多不过十五岁,好多人看热闹不阻拦。
  这女人是村子里有名的泼妇刘二胖,个子活似立体猪,穿的花枝招展。爱没事生非,说黑道白,村里多数烦她。见女儿平时列假都准,忽然不准了,就给一伙的捣鼓开了。有的老婆嘴,心里高兴正好逗个乐子,就“哼”了一声,五马长枪舌头嚼的咋脏咋来。刘二胖一听,把人家的调理当成了真事,就连连拘审女儿。小孩子啥也不懂。就越发打的厉害了。
  花子见小孩子挺可怜憋屈,上前道∶“我说婶子啊,你别折磨小妹妹了,事情不是你认为的……”
  二胖一听不知根底的路人喳喳个什么?道∶“滚你娘的蛋!你也不是女人懂个啥?”花子笑着说∶“别骂我,我是医生,专门研究男女的事儿哩。我给你说,可要保密。女孩子鬓发整洁不乱就不是那事儿。再个目光不会游游弋。这女孩子可好了,别作践了。不信你当娘的摸摸孩子的小肚子冰凉冰凉的,最近到了讯头喝冷水喝的。熬碗生姜水喝下,热水袋轰轰就很快照常了。”
  二胖听着很是道理,就不折磨女儿了。转脸大骂挑三祸四老婆嘴∶“你祖奶奶,真能坑老娘!”抄个棍就打那个婆娘。那婆娘也抄了个棍子,撵着花子骂∶“你祖奶奶懂个屁呀!挑拨离间!站着吃老娘一棍再说……”
  花子挑着佛经猛蹽,心里大笑道:“好事儿真能引出坏的结果!”过了涧岭店到了谢庄,想起了老友朱太明。一打听死了多年了。心里一酸,簌簌泪流了,多好的人说没就没了。多好的朋友啊!这佛经里有弥陀经,我上你墓前念念就上极乐世界了。打听到了太稳。太稳是太明的小弟,便领到了墓边。草长得好高,不仔细以为是个草堆呢。
  太稳说∶“既然是老朋友想说啥你说吧。我得河里插鳖的。”就忙忙离了去。花子从佛经里扒出了《弥陀经》,呜呜啦啦颂了几十遍。
  感应真大。朱太明出来了,还是头戴火车头帽,一身蓝,笑嘻嘻道∶“老弟,哥哥好想你。快上屋玩几天再去桐柏山……不然就陪着哥哥一辈子好了!”
  花子大惊,这比白胡子老汉还厉害!挑着经书瓦窜子跑了。过了安棚就到了竹园小川子,当年的稻场没有了成了田地。往上就是歇马岭了。
  那个道观塌了,没有道子,都是蒿草。叹着慈航道人可能也没了。此时直觉口渴,到了刘秀的扳倒井,清清的泉水和当年一样奔流不息,叮叮咚咚的歌儿倒叫花子心里充满了清净。喝了一气下了歇马岭。心里一迷糊,挑着往桐柏跑了。竟然从八道河左边的竹林山上去了。
  走了一座山坡,咋闻到了炊烟的气息。深山里有人家,直觉意外了。山坳里有一座茅草屋,有三个人在地里劳作,近前仔细,都是灰色僧服的出家人,都是尼姑。一个上岁数的,样子六十来岁,身板硬朗,戴着线帽;一个四十来岁,光葫芦头,面容白净,体态修长;还有个十六七岁的,亭亭玉立,面容粉红,是个很漂亮僧尼。
  花子心里怪异,觉得这几个修行的好像一家人似的,在这深山老林里自种自食,一定是很坚强看破红尘的修行者。花子敬畏,不敢相扰。汗水湿透了衣服,脚也磨了泡。走着不时的发痛,就在附近的石头上歇歇再说,也不知这里到放马场能有多少里,身子一歪给风吹个舒服。
  上岁数的师父道∶“妙归,你看坡半腰一个脚夫,是不是累坏了啊?天快黑了,坡上有狼的。看看没有事就叫下来,在咱后面的草俺里窝搉一晚,弄下吃的,明日好走路。”
  不错,这个年轻师父法名就叫妙归。
  为了让侮辱出家人的魔鬼不要闭着眼遭罪了,特意给妙归大师索本证源一轱辘儿。
  这是三代的一家人。上岁数的在家妙归称姥姥;四十多岁的便是她的母亲。俗名谁也不清楚,只知道都是望河店的。
  姥姥家没有什么人了,就跟着女儿。女儿是教师,女婿是木工,就一个女儿,日子还很好的。可“天有不测风云”。女婿有次下班,不幸被一辆啦砖头的大卡车撞死了。司机赔了一万七千元了结了此事。没了女婿家里塌天了。封亡了,过了百天,有瞎眼的就介绍对象,被女儿一堆臭骂就没人再撮合了。
  后来遇到了海昌大和尚,慈悲喜舍就讲了佛法修行的道理。也是宿世善根,都心甘情愿接受了佛法。海昌掏了路费,帮助一家人落发为僧,到了武汉归元寺受了三坛具足大戒,成了大比丘尼。
  桐柏山是佛家华光祖师的道场。她们通过佛家关系,来到了八道河西面的高山,花家小庄地方,修建道场。晨钟暮鼓苏醒万类,初一十五颂戒释律,分毫不误。出家人的戒律非常严格。
  妙归拿个竹棍,拨动迷糊的花子,道∶“阿弥陀福!你躺在这里作什么?”花子开目见是出家的修行人,没有恐惧,说明了大概情况。妙归吃了一惊道∶“啊!听说昌师爷遭贼了,原来贼是你!走吧走吧,狼一定吃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人!”花子是觉得很有道理,笑容满面道∶“我偷的是我师爷的佛经!想当国师不读经不行的。读完了就‘完璧归赵’了。狼值不当的吃我!你给说说去放马场的路,就走!”
  听着都是一个师爷的,就有了同情与慈悲。道∶“你别犟了。得知道自己的业障,忏悔了改正就不错的。俺下头有座闲房,住一黑明日给你指个路好走。”花子见这态度是修行人,也不说啥了,念着“阿弥陀佛”跟着去了。
  上年纪的法名海阔。妙归也称师爷的;母亲法名印海,称师父的。见了老和尚师徒们,花子忙里跪下磕头。海阔道∶“一拜一拜。”就问了花子的因由,妙归说了一回。就热了米饭咸菜,花子用过随着晚课念佛。个把小时结束了,安歇不提。
  次日,早课罢,餐毕。花子告了驾担着佛经就走。妙归赶紧砍个刺条子插到花子的后背处。花子稀奇道∶“没仇没怨扎我作什么?”妙归严肃道∶“不是扎你,扎你业障的。知道‘负荊请罪’是啥不?”
  花子见那严肃的尊面几乎要打雷的样子也不敢笑,道∶“尊师年纪不大,字脉挺老,廉颇蔺相如啊!”说吧上坡了。妙归说∶“顺着防火道翻个坡就是象鼻子沟,走着慢坡向西就到了。”花子答应着“是。谢谢师父”西去了。
  到了放马场,师爷的门开着,因为就不提防贼,以为天下大同了。放下经担子,细听动静,听见了刨地声。顺着半年未走的盘坡路上去,眼前的一幕眸子湿漉漉了。
  七十多岁老人啊,脱了僧袍,穿着衬衣,挥着挖锄,“扑腾扑腾”的卖力。师爷啊,你这是图的是啥呀?清清静静的却没日没明的干?难道不下苦力极乐世界就不收吗?“师爷,徒孙回来了!”花子跑前夺了挖锄道,“还佛经的!”
  海昌惊了一吓,见花子后背插个刺条子,应有的气就烟消云散了,大笑起来∶“负荆请罪!惭愧就好!”说着拔了刺条子。花子指着自己的脸道∶“师爷,照这上打!徒孙容是不要脸了!”
  师爷把刺条扔到了山涧下,说∶“脸还是那个形道子,不知你心里啥形道子?”花子道∶“放心吧师爷,几十斤重的佛经,我心里早就佛法占领了。”师爷捋着胡子,微笑瞧着“大盗贼”,半天说∶“你要得赎罪的!”花子说∶“打死我埋了好的也是福气。”“蚂蚁都不杀,还杀人吗?竟说业障的话!就打五十担木柴算赎罪了。今冬你梵师叔受戒回来了,可得好好表现自己。”师爷的定心丸定着了他的心。花子得到了师爷慈悲和抵消罪孽的宽宥,活的有了信心。
  就这样花子在放马场住了两个多月,早晚功课不误,顺利超额完成任务。师爷就把花子送到了大徒弟印根那里。
  见了师父和花子,印根得意道∶“师父如何?是个讲信用的贼吧?”海昌道∶“还是徒弟修行高啊,五眼六通比我强。”就在桃花洞住了一礼拜回访马场去了。临走说,“这个人交给你了。好好管教管教!”印根道∶“徒弟管教不了他,心里拧车子多的。”
  花子知道师父印根不确定因素太大了。就在桃花洞很是帮师父挖地、种麦、拾柴、刨药。得到了师父的好感,领着花子导游了桃花古洞,一一讲着悠久的历史、神奇的传说。惹的花子非常反感。
  桃花洞的岁数可能给桐柏山一样高寿,多少个亿万年?吹多少是多少。石头洞有大有小,洞里有洞,各具怪形,吃人视觉。能有一百多窟。这都是地壳曾变化所为。抑或大禹治水洪水淹没了桐柏山,凶恶的浪子打出了如此众多老石头洞罢了。自然一旦加入了人的臆测,就成了虚幻缥缈的神话故事,颇为醉人。
  花子住够了桃花洞。印根就写了一个地址,说那里有个和尚和花子老家是近邻,可以寻觅出路的。花子就欣欣然辞了,另开蹊径。开出了一段不同寻常的人生。欲知如何?往下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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