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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谜案重重 四、如何解释

作品名称:寻找柳永遗留的宝藏(北宋篇) 第一部 临轩放黜      作者:自咏诗      发布时间:2025-04-24 20:09:59      字数:3058

  这个问题谁能回答?世上没有人能说得清楚,推来推去还得推到赵光义身上,也许连他也不清楚兄长的健康状况,你让他说什么?
  毕竟皇宫和王府等级森严,做臣子的怎能随意打听宫中的消息。如今出了事了,就往我身上推,赵光义顿时觉得自己挺委屈。
  自然而然地最怕的问题就来了,既然没大毛病,为什么喝酒能致命?会不会这酒有什么问题,难道皇上喝的是劣酒、假酒?
  再深一步,怀疑者该借题发挥了,要真地是酒本身有问题,那应该追究御膳房的责任。可是兄弟二人一起喝酒,为什么一个死了一个没事,又不像是酒的问题呀?
  他怕就怕人们的目光集中到这一点上,酒是不是有问题。兄弟一起饮酒出了事,肯定是酒里下了毒,一个死了,另一个肯定是下毒的人。
  一旦有人不知好歹地提出这个疑问,弑兄篡位的罪名就会扣到自己的头上。
  既然无论如何人们都要往这方面猜,那还是得说点什么?与其让他们信口开河,到处打探细节,甚至会揪住宫女宦官套话,那些人一旦吓坏了慌了神,或者吞吞吐吐,或者东一句西一句,就该引起人们起疑了。
  倒不如加以引导,这样反而好控制。
  但是怎么引导呢?自己去说去解释肯定不行,他就是再怎么赌咒发誓,也会让人说欲盖弥彰。赵光义思前想后也拿不定主意,因为他既是悲剧的参与者、见证者,又是最大的受益者,他怎样解释也不合适,怎样辩白也不能打消所有臣民的猜疑,总之,由自己去解释,说与不说都不会让人满意。
  其实他还有一个撇清自己的更好理由,天气骤变是上天示警吧,太祖应该斋戒沐浴、修身养性才对,而不应该花酒放纵,因而遭到天谴。
  天变,总不能说是我操纵的吧,我又不会呼风唤雨,嗯,这个解释说得通,在理。只是如此一来,容易激发民众的想象力,搞不好会把朕塑造成通神近妖的形象,那就适得其反了。
  在空荡荡的大殿里,赵光义不停地思前想后,不停地踱步,有时站在炭火前烤烤火。怎样引导人们不要总是纠缠在这四个字上,引导人们往别处想想行不行?
  忽然,他的眼角余光发现右侧烛影下有个东西在动,脑子里瞬间冒出“鬼魂”、“刺客”等字眼,他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慌乱中想叫王继恩,嗓子却不听使唤。他下意识地伸手到腰间摸索,手握到一条宽宽的腰带,那是象征皇权的饰物,他的心跳稍微平静了一点。慌什么嘛,如今自己是皇上了,怕什么怕!
  他大声吼道:“谁在那儿?”声音里带着颤音,连他自己都感觉得到。
  一个宫女战战兢兢地从黑影里走出,跪倒在地,声音里带着哭腔,说:“奴婢该死!奴婢怕打扰皇上,这才站得远了点儿。”
  此时,赵光义已经镇静下来,暗自为一时的失态有些羞赧,他假装大度地安抚说:“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于你。”看着娇弱纤细像只小羊羔的宫女,他问:“你叫什么?”
  宫女细声细气地回道:“奴婢叫苏细玉。”
  赵光义点点头说:“好好,以后你就到东暖阁里去服侍朕,这里不用你了,去吧。”他嘴里说的“好好”,也不知是夸她的名字好,还是人好。东暖阁是刚为他准备好的寝宫。
  其他宫女偷眼看着慢慢离开的苏细玉,脸上泛出羡慕的神色。赵光义对殿内的十几个宦官宫女吩咐道:“今后,你们都要站在朕能看得见的地方,以便朕能随时吩咐。”
  一场虚惊,让赵光义的思绪更乱了。思来想去,他觉得还是不保险,他又想到年初在晋王府里的那场谈话。算了,实在不行,还是按程德玄最先提出的方案办吧。
  那是在元节刚过没几天,是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程德玄陪着晋王吃酒,晋王忽然放下酒杯,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说:“昨天进宫陪皇上饮酒时,皇上突然说,他真羡慕王审琦那班老兄弟呀,他们有钱有闲,整日里花天酒地,不是相聚饮酒就是郊游射猎,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他们才是不枉此生啊。”
  晋王讲到这里,忽然打了个寒战,想起当时顺口搭音说出的那句话。他听到皇上的慨叹后,趁机劝道:“皇上不如也学他们,退到后面,国家一应琐事交由兄弟处置,您只管统控全局,一方面您能充分地享受富贵荣华,另方面还能安心地做您的皇上。”
  兄长猛地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死死地盯住了他看,“嗯?还没到那个时候吧?朕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灭北汉,收复燕云十六州,这些事都是你干不了的啊!”
  晋王从皇宫里出来后,已经是汗流浃背,唉,也许皇上的话就是试探啊,皇上没醉,倒是自己醉糊涂了。
  程德玄看着晋王忧心忡忡的样子,试探着说:“您这会儿喝的这种酒,皇上准没喝过,长兄如父,您不如给皇上送上几瓶?讨皇上个高兴,皇上兴许就把这事忘了。”
  去年底,程德玄找来个药师,精通配制营养药酒,程德玄给酒起名“仙韶液”。经过试喝后,晋王觉得浑身通泰,身心愉悦。
  赵光义平时不怎么喝酒,但他府里有了专人为他配制的养生酒后,偶尔兴致上来也喝上两盅。后来喝得勤了些,药师就会过来劝阻,甚至推托酒还没配好,减少供应。
  此时,程德玄适时地提出送皇上酒的建议,刚想向晋王做进一步的说明,却立刻遭到在一旁侍候的药师反对,药师说道:“凡事都有它的两面性,干什么事都要讲究个度。‘仙韶液’能使人飘飘欲仙、韶华永驻,但也不是适合所有人喝。晋王您喝着没事,有益身心,那是因为有我们照顾着。皇上那里就难说了,身边那些内侍都是谄佞之人,他们只会鼓动皇上多喝,皇上也许就会因此伤身,到时候会归罪晋王您。”
  晋王问:“同样一种酒,为什么会有两种结果?”
  药师说:“这是营养药酒,少喝点养心安神,对身体有好处。但是喝得太多太勤则有损健康,那就会像唐代的吕严《敲爻歌》中所说的那样,适得其反。”
  程德玄见晋王不知道这首敲爻歌,便双手打着节拍歌道:“色是药,酒是禄,酒色之中无拘束;只因花酒误长生,饮酒带花神鬼哭。”他连歌带舞,粗短的四肢胡乱地扭动着,放眼这开封城里,怕是只有他才敢在晋王面前如此放肆。
  晋王听罢,摆手说:“不行,不能送。皇上本来就有点过,再喝了这个酒,岂不是火上浇油,他若控制不住,太伤身体了。”
  程德玄口无遮拦地说:“饮酒带花,人生乐事。皇上控制不住是他自己的事,身体要是早点垮了,他屁股底下的位子就腾出来了,还不为您禅位?就算舍不得,皇上整天病殃殃的,这天下还不是您一人说了算?”
  见晋王不动声色地听着,程德玄索性放开胆子,把话挑明,他尖刻地说:“沉湎酒色、消磨斗志、损伤身体,一个人从得病到死亡是有个过程的,其间都要请医吃药,结果无非是卧床不起或死亡,这是自然规律,谁都能接受这个事实,没人会起疑。自己不爱护自己,身体垮了,怨不得别人。”
  晋王沉下脸来,训斥道:“收回你的主意,太阴损,手段忒下三滥了。倘若大臣们知道是我送的酒,我成什么了?”
  程德玄却理直气壮地说:“噢,那怕什么,即使宫里有人知道是您送的养生酒,那也是出于您对兄长的爱护关心。宫里那么多的美酒美食美人,除了自律,别人谁能管得住?就像面对丰盛的酒席,有的人很有节制,只是浅尝辄止;有的人则是放开肚皮,暴饮暴食。您说谁对谁错?总之,各有各的理,谁也不好指责谁,人的选择、修养、自制能力各不相同。”
  他忽然把话打住,对药师说:“这儿没你事啦,你回去吧。”见药师出了门,程德玄把门关上,小声说:“哪怕某一天皇上真的出了状况,一旦人们怀疑酒有毛病时,那就提醒他们想没想过?就算是酒中有药,就一定是毒酒?就不会是滋补身体的养生酒?一下子就能把毒酒这个词岔开去。”
  晋王默默地点了点头。养生酒过量?他在晋王府时经常去瓦子里听书,知道老百姓最喜欢这些宫廷绯闻,只要接受了这个暗示,就会冲淡毒酒的想法。
  这次谈话之后不久,皇上埋怨他吃独食,晋王装作不明白皇上在说什么,问:“什么独食?皇宫里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我这府里哪来的奇珍异味?”
  他暗自埋怨,都是府里那班下人乱嚼舌根,把我偶尔喝酒的事,有意无意地传到宫里去的。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都是他默许程德玄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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