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1）场景一、聊天追忆往事
　　置景：付玉兰充满喜悦的给娘家拜年，却出了这种事情，心里觉得实在憋屈，她想给丈夫诉说原由，但又怕丈夫论理和娘家伤了和气，只好装在心里自受熬煎。一个周末的早上，付玉兰正在做饭，张承让提着装羊肉和汤的小罐子和一捆麻花从集市回来，顺便就去了父亲的房间，然后来厨房拿碗筷。
　　张承让说：“我刚给爹卖羊肉泡麻花时，听人说你娘家过会，我这才知道今都三月三了，日子过的真叫快呀！”
　　付玉兰说：“谁说不是。（张承让拿着餐具向外走）等一下，再给你个碎碗，给小换分一口羊肉跑麻花。”
　　张承让说：“行！”（张承让接过小碗去父亲房间了。）
　　付玉兰心语道：“娘家过会，我得去，不去娘家村子人会说我不孝。唉！管他谁说啥，不去不去就是不去，谁叫她小兰过年欺负我呢。对了，今是周末，要不让国良和国杰跑一趟，把礼情送到就行了。”
　　张承让给小女端羊肉跑麻花来说：“那你趁热给女子喂了，一会娃们把早饭吃了，我来刷洗，你领着他们去他舅家跟会去，好好陪陪他外婆逛一逛。”
　　付玉兰说：“就一天村会，有啥好逛的，只要有钱，别怕钱花不出去。你看咱家住在街上，一出门就是人，把人能烦死，反正我和两个女子不去，国良和国杰想去就让去。”
　　张承让意外的说：“哎呀！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不去，这不是寻着让你娘家村人笑话你，寻着让他外婆不高兴吗？”
　　付玉兰听罢编慌地说：“去去去么，我只是昨晚没睡好全身没劲有些乏，一会吃完，让两个儿子去，你不操心了。”
　　张承让说：“行！随你。”（眨眼又一个周末，白祥子和妻子，领着养子白石头来到了张家。）
　　张让贤迈进门就歉意的喊说：“哥，嫂子，石头闹腾好几回，要来咱家耍，我们就来了，也借周末歇一歇。”
　　张承让搭话：“妹子，这是你娘家，你不来这要去哪呀！”（孩子们见姑姑一家来了，都先招呼白石头，把他拽到一边去玩。付玉兰刚刚忙完早饭洗刷，出厨房看见妹子一家来了。）
　　付玉兰热情地说：“妹子、妹夫来了，坐、坐，吃饭了没有？”
　　白祥子说：“吃了吃了，自家人，不见外。”
　　付玉兰接着说：“你们天天出摊，也该歇歇了,今天难得你们来了，娃们都想吃擀面皮,我经常不做也有些生疏了。让贤，你今来的早，要不就教教嫂子，你一家子不想吃擀面皮，我就给你们吃别的饭咋样？”
　　张让贤说：“好、好！爹在头门外，他让我端壶茶给他，你先和面。”（张换换也想学做擀面皮，就将小妹交给了二哥。）
　　张换换说：“二哥，姑要帮娘做擀面皮，我也想学，让妹子跟着你们玩，求哥了。”
　　张国良只好答应：“小换，来来坐哥这，让姐姐做饭去。”
　　张换换来到厨房高兴地说：“娘，小换我二哥看着。姑，我也要学做擀面皮。”
　　付玉兰劝说：“换儿，娘知道我娃爱学，今这饭麻烦，你长大点再学不迟，你先拿蒜让你爹帮你剥蒜，一会做醋汁还等着用呢。”（张换换只好端着放蒜的碗，向父亲和姑父走去。）
　　张换换说：“爹，我娘让你帮我剥蒜，一会做醋汁就要用了。”（张承让在院子和白祥子聊天，暗示大女儿坐下。张换换坐在两个大男人的中间，白祥子不由自主的也帮着剥起蒜来。张让贤给头门外的父亲送茶回来，姑嫂两人就在厨房开做，揉面、洗面，擀面皮的烹制作坊在此刻一一呈现。张换换见两个大人在拉家常，就安分的剥蒜听聊天。）
　　张承让问：“祥子，石头娃学习咋样？”
　　白祥子说：“好着呢，年年都拿奖状回来。”
　　张换换插言说：“姑父，我还在班上当小组长着。”
　　张国杰在旁边玩也听见说：“姑父，你也别小看我，我老师来上课时，我喊一声立正，同学们都得站直了。”
　　白祥子哈哈发笑地说：“你们都好样的，给爹娘长脸了。”
　　张承让赶话地说：“你们自夸蒸馍白，羞不羞？”（张国杰听了父亲的话，做了个鬼脸，又去玩了。）
　　白祥子又说：“哥，你有三个儿子，我太眼红你了，看我就石头一个，娃太孤单了，要不成天闹着来，挡都挡不住。”
　　张承让接话说：“娃娃爱娃娃么，你不要眼红我，一个娃两个娃都能为咱养老送终。”（白祥子听后贴近身子和丈哥私聊。）
　　白祥子小声说：“哥，这怂娃还争气的不成，孝顺，懂事，好学，勤快。不过咱把话说回来，多亏咱把娃收养了，不然娃在他山里，长成人不知要遭多大罪……。”（白祥子地话，引起了张换换的注意，她停下剥蒜的小手，抬头望了望两个大人，张承让也因没有顾及到身边的大女儿，两人依然继续小声对话。）
　　张承让说：“对呀，也算你做了个善事。”（张换换听着两个长辈的对话，联想到了母亲和妗子吵架的事情，觉得自己好像和石头哥有着同样的经历，所以，她想找空问问父亲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时，只听付玉兰喊话，打断了张换换的旁听。）
　　付玉兰喊：“换儿，换儿，把蒜拿来。”
　　张换换随应道：“来了、来了。”
　　（2）场景二、换女刨根问底
　　置景：白祥子夫妇陪着儿子在舅家整整玩了一天回去了，这对付玉兰来说，因为改善伙食真是忙碌了一天。傍晚时分，张承让在院子一边照顾小女儿，一边抽焊烟。付玉兰和张换换这才忙完厨活，闭上了厨房门。
　　付玉兰说：“今吃了顿擀面皮，把人忙扎了，真是为了嘴，跑断了腿。他爹，我这会累的都走不动路了，我抱小换先睡觉去了，你一会操心关头门。换儿，你也赶紧歇去。”
　　张换换说：“娘，我不困，你赶紧睡去。”（付玉兰抱小女儿睡觉去了，张换换落座在父亲张承让的身旁。）
　　张承让见状说：“换儿，你也赶紧歇去，爹在院子抽会烟。”
　　张换换说：“爹，我不困，我、我、我想问你个话（看眼神试问），我姑家的石头哥，得是从山里抱回来的？”
　　张承让惊讶的说：“啊！你听谁胡说？”
　　张换换又说：“咱剥蒜时，听你和我姑父悄悄说的。”（张承让这才想起来，张承让看女儿眼神，不告诉都不行了。）
　　张承让说：“换儿，你都听到了爹就告诉你，你石头哥很小的时候，他爹娘上山干活遇到山洪淹死了，你姑刚好没孩子就抱养了你石头哥，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要告诉别的人，更不要在你石头哥面前说半个字，你记住了没有。”
　　张换换慷慨的说：“我记住了，你放心。爹！那我呢？”（张承让听罢，瞬间慌了，但他还是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了看张换换，又摸了摸女儿的头。
　　张承让心虚地问：“换儿，你咋了？”
　　张换换说：“爹！我娘不让我问谁，也不让给别人说，我悄悄就问下你。”（张承让见女儿这么乖巧，试探的问看知道多少。）
　　张承让试探地说：“换儿，你说爹听听。”
　　张换换靠爹贴耳问：“爹！我小时候和谁做了交换？”（张承让听了，大出一惊。）
　　张承让结巴着说：“谁、谁、谁给你胡说的？”
　　张换换坦然的说：“过年去我舅家拜年，我娘和我妗子吵架，我娘哭着让我妗子还儿子，那个是我哥还是我弟，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舅还打我妗子来。”（张承让脑子里马上回放起大年初二，高大强追打付小兰的场面，尽管张承让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想把事情张冠李戴，所以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张承让故意惊呼：“啊！她们还吵架来，我咋不知道？他们肯定说的是其它事情，绝对与你无关，你可能听错了。”
　　张换换肯定的说：“爹骗人，求求爹了，你就给我说说吧，我也不会给谁说，也不会惹我娘生气，更不会跑不见了。”（张承让听了女儿这么多安慰和保证的话，才打算给女儿讲她的身世。）
　　张承让接着说：“好，爹不骗你，走！咱坐你房子去，爹慢慢给你讲。”（张换换在房里给父亲端来一杯水，父女两相对而坐，张承让讲述着他们当年换娃的来龙去脉，在灯光的映照下，窗户上将他们父女的影子呈现得清清清楚楚，从此，张换换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3）场景三、张家策划说理
　　置景：张承让给张换换讲完事情，回到自己的房间，因为关门声吵醒了也刚好睡醒一觉的付玉兰。
　　付玉兰问：“吆！你咋还没睡呢？赶紧上炕睡么。”
　　张承让脱鞋上炕问：“玉兰，我就想不明白，过年你姊妹两为啥吵架，咋还扯到换娃的事了？”
　　付玉兰不承认的说：“没呀！没吵架？谁说我们吵架来？”
　　张承让直截批评说：“装啥装？换儿把啥都给我说了。”
　　付玉兰紧张坐起呼：“啊！我是不准换儿给谁说的。看样子，女子大了，纸包不住火了。我给你说，初二小兰要留换儿在他家耍几天，我非要换儿回，说家里这活那活等着她做，小兰急了，说我折磨换儿为报仇，要把换儿要回去，我们就吵起来了，话也越扯越远，我怀疑这是大强的主意，所以，我把大强骂了一顿，让她们还咱儿子……。”
　　张承让接着说：“后来，大强追着打小兰，被我遇上，你怕我知道事情，眼睛红红的装笑，给我说谎。我就说么，前阵子他舅家村过会，你不顾礼节硬是不去，怕再出事让我知道？”
　　付玉兰回道：“对对！都怪我当时说话没注意，让小兰抓住了话把子，那现在换儿知道了，这可咋办？”
　　张承让接着说：“咋办？凉拌，我已给换儿说明白了。”
　　付玉兰埋怨说：“你嘴咋那么欠，看你给娃一说，娃知道了，她要回去咋办？”
　　张承让也担心的说：“也是，我本不想给娃说，娃一个劲的问，不说不成了。你小兰太过分了，算了，不管换儿回不回去，我得找几个能说会道的和大强说道说道去。”
　　付玉兰后悔的说：“唉！这事都怪我嘴贱，小兰毕竟是换儿的亲娘，她心疼娃咱要理解。如果你叫人去闹，换儿真让大强要回去了，那就太不值了。”
　　张承让理直气壮的说：“他大强要一个试试！”
　　付玉兰接着说：“看你这话说的，弓硬了费弦，人硬了费钱，你就是要去说这件事，也得雅雅的，最起码不能叫外人笑话，也不能让换儿知道。人常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我想，他们没有权利把换儿要回去？除非换儿自个要回去。”
　　张承让又说：“是这么个理！让我想想再说，这往后你可要小心点，说话做事都注意点，别伤着换儿……。”
　　（4）场景四、雕刻石狮解怨
　　置景：自大年初二，付小兰惹来争吵之后，高大强明白迟早张承让都会知道这件事情，所以，他日思夜想，加班加点打磨石器，做好了上门赔礼的准备。在一个很深的夜晚，高大强仍然在赶制一对石器，付小兰想关门睡觉，只等不见丈夫回来。
　　付小兰来工房说：“大强，夜深了，别刻了，睡觉吧，小心把你累倒了。”
　　高大强说：“你这会心疼我了，都还不是你这烂嘴惹的祸，咱把人家的儿子送上了西天，人家就算折磨你女子也是活该。你初二口口声声说人家对咱女子不好，要把女子要回来。反过来，你对人家娃好吗？换成咋能掉到井里摔死，这不是自打耳光吗？”
　　付小兰歉意的说：“我，我也是一时嘴图痛快来着。”
　　高大强说：“你痛快了我受罪，本来我雕刻的这对石头小狮子门墩，还能卖点钱，让你几句话说没了。再说了，姐夫人家不稀罕啥，就喜欢我刻的石器，他家正好头门上缺一对门墩，把这对石狮刻好送过去，但愿人家能原谅你。”
　　付小兰不舍地说：“哎呀！我不就想把女子要回来、说错几句话吗？你现在又不准我把换儿要回来，那就把这对小狮子门墩留下，买几样礼物得了，谁叫她是我姐？以后你再给他们刻。”
　　高大强劝道：“她是你姐不错，换做别人更不得了。人常说，杀人放火，一命抵一命。咱换娃这事跟这也差不多，你说的再好咱把人家娃作践了，你还蛮狠无理的欺负人家，逼着要娃回来。这一对石狮子算个啥？只要他们不计前嫌，咱就阿弥陀佛了。”
　　付小兰说：“大强，真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吗？”
　　高大强耐心地说：“我糊涂的媳妇呀，假如你是咱姐，我是你妹子，我这样欺负你，你受得了吗？当初咱换娃，我可是强迫姐夫换来的，咱玉兰姐根本就没同意。”
　　付小兰接着说：“咋！姐那时她还没女子呢？凭啥她不同意？再说了，自打换成来咱家，我都好好待娃，比到姐家享福的多。”
　　高大强又说：“娃已经没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话了，你嫌姐让女子干活了，但你把女子给姐时，她还是个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的娃，人家换成都三岁了，都能帮大人提笼子了，现在你女子还能干活，人家娃没了，那头轻那头重你想不明白吗？……。”
　　付小兰理解的说：“大强，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为了求姐原谅，你让我弄啥我就弄啥……。”
　　（5）场景五、上门赔情道歉
　　置景：天麻麻亮，付玉兰拿着大打扫把，呼啦呼啦地扫院子，刚刚醒来的张换换就猜出是母亲在扫院子，于是，他穿好衣服出门，拿着小扫把，帮母亲扫台阶。
　　张换换说：“娘，房檐台阶我扫，你扫院子。”
　　付玉兰回头见是女儿说：“换儿，上学还早着，再睡一会去，娘扫，你不管了。”
　　张换换说：“娘很辛苦，天天都得操心一家人吃穿，我是娘的大女儿，就得给娘帮忙，等小换长大了，娘就天天不用扫院子了，我和小换就扫了。”
　　付玉兰高兴地说：“对对，你妹子再长几年，也就能扫地了。（母女俩聊着扫完了院子，张换换去倒垃圾，付玉兰端来一盆水。）换儿快来洗脸梳头，娘去叫你哥和你弟，你们一块去上学。”
　　张换换说：“娘，你先洗，我去叫他们。（张换换敲哥弟住房的窗户）二哥、国杰，起来洗脸上学，时间不早了。”（张换换这才洗脸梳头，直到兄妹三人等齐，准备出门上学。）
　　付玉兰又端盆在院子洗衣服说：“你三个，上学路上小心点，要给过往的车子和人让路。”
　　张换换说：“知道了，娘你回房看娃去，我放学给咱洗衣服。”
　　付玉兰说：“娃还睡着，我娃只管上学，快走快走。（三个孩子上学去了，张承让从房里抱小女出来。）他爹，这一夜，换儿好像变得更懂事了。”
　　张承让揪心的说：“这越懂事就越让我担心，就怕娃对咱和她舅家都有了戒备之心，成天闷闷不乐就会得精神病。不行，我今就得找人商量商量，过几天就和她舅家说道说道去，我不能再装聋作哑，咽了这口气，往后坚决不许你娘家人在换儿面前说三道四，必须早早打消他舅要娃的念头。”（张承让夫妇聊着聊着，一会儿后，高大强用架子车和妻子拉来一对石头狮子进了头门，还小心翼翼的窥探黑老四的人在不在，以此来确定该怎样说话。）
　　付玉兰看出了意思说：“你们运气好，他爷被让贤接走看戏去了。”（高大强这才大大方方的把车子稳稳的停在了院子里。）
　　高大强说：“姐夫，姐，我和小兰给你们赔情道歉来了。”
　　付小兰也说；“姐，姐夫，我错了，我不该……。”
　　付玉兰插话说：“行了，以后别把人的心老往坏处想，手心手背都是肉。”（姐妹两交心的谈着，付小兰还从姐夫手里接过张改换并拿出两袋来麻花酥饼给娃。张承让走到高大强身边，见他在架子车旁解捆绑狮子的绳子。）
　　张承让当即就问：“大强，别弄了，绳子绑得好好的掉不了。走走，先喝口水，这石头狮子你是越来越刻的逼真了，你准备往谁家送？”
　　高大强说：“谁也不送，是给你家送的，为给小兰赎罪么。”
　　张承让不情愿的说：“不、不、不，你刻一对门墩雄狮太不容易了，我不能要，何况我这光景，不配有狮子门墩。”
　　付小兰又道歉说：“姐夫，我知道错了，我就一时嘴快，你就看在我姐的面子上，原谅了我，收下这对石头狮子，就当让我长个记性。”
　　张承让生气的说：“别别，我凭啥让你长记性，你除过欺负你姐，还能欺负谁？你咋就不打个颠倒想想，你姐那样欺负你，你能受得了吗？”（付玉兰见丈夫摆弄她姐妹俩的是非曲直，赶紧添了言。）
　　付玉兰埋怨丈夫说：“他爹，说啥呢？有理不打上门客。小兰，别理你姐夫。大强，你真心给姐刻的，现在就给姐装在头门上，姐就打肿脸当个胖子，威风威风。”（高大强一听高兴了，赶紧把石头小狮子搬下了车。）
　　高大强接着说：“好好！姐，让我姐夫说几句对着呢，咱小兰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嘴把人害了。”（张承让听了高大强话，反而不说了，只是着急的怨起妻子来。）
　　张承让对妻子说：“唉唉！玉兰，你咋是红眼六怪见啥都爱，大强刻一个真不容易，坚决不能要。”
　　付小兰又说道：“姐夫，再不容易谁叫他遇上我这个说话不把门的媳妇，该！”（张承让见妹子确实是真心实意来赔情的，只好打起了圆场。）
　　张承让接着说：“小兰，你跟你姐是一个藤上的瓜，本来就是狗皮袜子没反正，以后再别多心就好了。”
　　高大强说：“姐夫，走走，给我拉下手走。”
　　付玉兰接着说：“时间也差不多了，娃们快放学回来了，小兰你哄娃，姐给咱做饭。”（张承让陪着妹夫装门墩，妹子抱着张改换跟姐去厨房做饭，孩子们先后放学回来，围观在了头门外。）
　　张国杰说：“舅！你太厉害了，刻的石头狮子跟活狮子一模一样，太威风了。”
　　张换换也说：“真的，像活的，国杰说得没错。”
　　高大强说：“你们喜欢就好，狮子像活的，这话舅爱听。”
　　张换换又说：“舅，真是辛苦你了。国杰，你看舅刻的狮子，脚下面两个咋不一样呢？”
　　高大强抬头看了看张换换说：“换儿，你看的真细致，这表示是公狮子和母狮子的意思。哎！你俩放学回来了，咋不见国良回来呢？”
　　张换换回话说：“舅，我二哥上益点中学，今不在家，星期天才能回来。”
　　高大强才明白地说：“哦！我想想，国良可能都快毕业了，舅咋把这事给忘了。”（张承让给高大强拉下手，听着大女儿一声声的叫高大强为舅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张承让教导地说：“娃呀！你们都要记住你舅的好，这对狮子，可是你舅辛辛苦苦上山选石，点灯熬夜，一捶一捶敲打刻成。这刻石头，就像上学一样，一点一点的学，才能成为有用的人。”
　　高大强感动的说：“看你爹说的多好，把刻石头和学习都连在了一起，舅这辈子没上几天学可后悔了，你们给咱都好好学。”
　　张承让接着又说：“都记住你舅的话，赶紧回去看你娘给你舅把饭做好了没？”（张国杰和张换换回到院子，一眼就看见付小兰抱着妹子在帮做饭，还没等孩子们招呼，付小兰先开腔了。）
　　付小兰招呼道：“换儿，国杰，你们都放学了，喊你爹和你舅洗手吃饭……。”
　　（6）场景六、病起设法转念
　　置景：张承让自打当上副业队长，腿病一直再犯，红肿，酸痛，这都是以前拉货累出来的。尽管已看过医生，效果依然不很明显。这天早上张承让坐在炕上吃完饭，随手放下碗筷又开始按摩红肿、酸痛的腿，付玉兰端来一盆熬制的中药水。
　　付玉兰说：“来来，趁热赶紧敷腿，我领小换背点柴去。”
　　张承让说：“好！”（付小兰端走丈夫的饭碗，然后领着小女儿背着背篓背柴去了，张承让开始用毛巾敷腿，一会后，付玉兰领着小女儿拿着信，背着装满柴禾的背篓回来了。）
　　付玉兰递信说：“他爹，国文来信了，你看看有啥事？”
　　张承让看完信说：“国文说夏收和暑假他都回不来，要去北京参加机械原理培训，他会寄钱回来扶助夏收。他娘，娃才教书，就被派北京去学习，算是天大的好事。”
　　付玉兰爱惜丈夫的说：“娃是有出息了，看你累成啥了，腿不好，以后咋办？”
　　张承让说：“唉！家家不都一样么，做老人的都想望子成龙，为儿女都把自己累病了。”
　　付玉兰又说：“医生说你这是劳累腿，再不歇，再干吃力的活，以后就甭想走路了。”
　　张承让安慰说：“我已经把队上跑车的活辞了，干部光叫我晚上记个公分，管个账务，估计歇一歇我的腿会慢慢好起来的，咱不是还有国良，换儿，国杰，他们大了也就能担力了。”
　　付玉兰分析说：“你指望不上那几个，国良和国文一样，上中学成天就不在家，他快中学毕业了，说不定也考上城里哪个学校了，没钱供有国家和国文指望，这一年扛粮食，给地里上粪、浇水谁帮咱？不如让国良中学毕业后，别上了。”
　　张承让惋惜的说：“国良也是个念书的材料，不让上可惜了，你让我给娃说不让他念书，我良心对不住娃，这话我也说不出口。”
　　付玉兰也说：“我也说不出口，那有啥办法？你不想要你的腿了，就让国良念成考学走。”（两人说着说着都开始了思考，付玉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付玉兰说：“哎！他爹，你不是说忙罢，队上让你参加公社会计学习班，我想你眼笨手笨，国良那时正是暑假，让娃去学习，说不定娃就爱上记账算账了，退学的事就好说了。”
　　张承让赞道：“这到是个好办法，可惜不是你我说了算？”
　　付玉兰蛮有信心的说：“你傻呀，年轻人聪明好学，干部巴不得让年轻人去学。你在掐指头算算，咱队上还有谁能比上国良学习好，你拉不开面子，我找大队干部说去……。”（果然，付玉兰说到做到，干部答应让张国良代替父亲参加学习，并课外兼职村上会计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