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1）场景一、张家双喜临门
　　置景：年关，张家吃午饭，黑老四先吃完饭在院子晒太阳抽烟，孩子们也先后离开了饭桌，只有张承让还在吃饭，付玉兰随后端碗从厨房来，落座在饭桌前开吃。
　　张承让说：“眨眼的功夫又要过年了，这一年忙的高兴，经济收入不错，国文刚毕业就留校当了机械制造教师，咱家也算得上是双喜临门了。”
　　付玉兰感慨的说：“是呀！这都是共产党好，国家号召学大庆，大搞经济建设，让咱儿派上了用场。”
　　张承让应道：“对！国文现在都有工资了，今年给他舅拜年，一个是要把礼情拿宽畅（多）些，再一个还要带上碎女子，小换都一岁多了，还没去过她舅家，也没见过她外婆呢。”
　　付玉兰说：“是得带上小换，可我一想起他外婆在月子闹腾的那事，就不想让小换去了。你看去年，小换满月他舅家没来人吧，拜年那天也正好下雪，咱没带小换去，拜年咱就早早回来了，这也不是挺好的吗。”
　　张承让说：“你咋还记着这事。小换满月，那是大强他父亲病危，小兰和孩子也跟着上山去了，家里就剩下她外婆了，她外婆就是想来给小换做满月，也怕你嫌么。”
　　付玉兰理解的说：“也是也是，我和她外婆吵架，主要我嫌她外婆光听小兰的，小兰让她朝东、她不敢朝西，把我当啥了？”
　　张承让说：“你生这气弄啥？咱不能和他们一般见识。去年咱拜年回来时，他外婆悄悄就给我说了，让咱下次谁来带上小换，她想看看小换长啥模样？结果一年都过去了，我把这事忘光了。”
　　付玉兰说：“她外婆真想看小换的话，那咱今年拜年去时，我把你买回来的胭脂粉用上，把两个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她外婆看个够。”（两人正聊着，张国文穿着一套制服，提着年货，精气神十足的回到了家里。）
　　张国文喊：“爷，爹、娘，我回来了。”
　　付玉兰说：“我就说么，学生放假一阵子了，国文咋还没回来。”（弟妹们在房里听见大哥回来了，都一拥而上地接待。）
　　黑老四赞美说：“哎呀！我大孙子有了工作，也穿上了阔气的（美观的）制服，变得都人模狗样的了。”
　　张国文笑了笑说：“爷，你不是常说，干啥就要像干啥的样儿吗。弟妹们，包里有好吃的，哥给你们拿。换儿，你爱剪窗花，哥还给你买了新窗花样本，保你喜欢。（张国文给弟妹们分完礼物，才把一包旱烟、茶叶、点心送给了爷爷。已会走路的张改换，这时也凑到了大哥的面前。）呀！小换会走路了，来来，大哥还给你买了个草原娃娃戴的绒绒帽子，可暖和了。”（张国文给小妹带上了别致的粘帽，亲了亲小妹的手，又拿了水果糖给她。）小换，叫大哥！”（小妹吐字不清的叫着，付玉兰给大儿端饭来了。）
　　付玉兰说：“国文，娃还不太会叫，娘把饭给你放到饭桌上了。小换走，娘给你再喂喂饭去。”（付玉兰领小女走了，张国文在一旁洗漱完准备吃饭，张换换打开张国文送它的窗花样本。）
　　张换换高兴的惊呼：“呀！咋还有这种窗花？这是工人叔叔持铁锹的窗花，这是解放军握钢枪的窗花，这是喜儿变成白毛女的窗花，头发丝这么细，咋剪出来的？”
　　张国文说：“这是美术馆的艺术大师剪出来的，哥专门给你选的，你也可以叫上村里的好伙伴一起学着剪……。”（张国文和张换换在看窗花样本间，张承让吃着饭，看着儿子帅气风光的样子，不由得把大儿几年前，刚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场面，又在他脑子里回放了一遍。）
　　张承让欣慰地说：“换儿，快让你哥吃饭来。（张国文听罢，来在饭桌前和父亲吃饭，没等张国文问候父亲，张承让就先开了腔。）娃呀！你有出息了，咱要感谢共产党，你从上中学开始，国家一直就给你发助学金。你成绩考好了，学校又给你发奖学金。刚一毕业就留校当了老师，国家凭啥重用你，不就想让你成才后，多教些好学生，搭火给国家做贡献么。”
　　张国文说：“爹，这些道理我明白，国家补贴了我，学校奖励了我，我要以最大的本事好好教书，培养出更优秀的年轻人来回报国家。爹，今年我还被评为优秀教师，我拿奖状您看看。”（张国文放下碗，给父亲拿来纸奖状，张承让接过奖状看了又看。）
　　张承让兴奋地说：“好、好！往后你工作，爹就放心了。国文，今年咱家收入也可以，我让你娘提前给每人添置了一件新衣服，也给你外婆添置了一件，下来再给你爷买个他喜欢的茶壶，咱家就算过了一个最好的年。”
　　张国文愉悦的说：“好！爹，你看家里还缺啥？明天和我爷的茶壶，我就一块买了。对了，还有压岁钱的事，爹你就不管了，我给我爷包好，让我爷高高兴兴地给我们发回压岁钱。”
　　张承让又说：“以前咱日子紧，每年过年爹从不给你们发压岁钱，你有工作了，想热闹你就发么。有句老话说的好，家有余钱买马骑么，哈哈哈，娃呀，你看是不是这个理……。”
　　（2）场景二、除夕乐出隐患
　　置景：除夕夜，全家人吃完了年夜饭，付玉兰和张换换收拾厨房，张国文端碗进厨房来了。
　　张国文说：“娘，我经常不在家，你歇着，我来收拾。”
　　付玉兰推辞说：“行了，你不在家是忙正事，难得回来，去去，跟你爷坐坐去。自从你爷听说你当了教书先生，见人就夸你。”
　　张换换也确认地说：“大哥，爷夸你是真的，我都听见爷给他朋友夸你好多回了。”（没等张国文回复，张国良也来了。）
　　张国良端碗来厨房说：“吃撑了，吃撑了，年三十这顿饭太好吃了，要是天天能这么吃，那就享大福了。”
　　付玉兰乐呵着说：“瓜娃，年好过，日难熬。一年三百多天，天天这样吃还得了。换儿，你去把箱子里的新衣服取出来让都换上，国良和你哥去你爷房耍去，让你爷给你们发压岁钱。”
　　张国良惊奇的说：“啊！今年还有压岁钱，娘，那我先领压岁钱去了，新衣服我明早再穿。我觉得，过日子先把肚子吃饱，穿不穿新衣都是小事。”
　　张国文赞同的说：“国良说的对！老话说，民以食为天，七十二行，庄稼汉为王。”
　　付玉兰也说：“对对，是这么个理，你们都快去换衣服，厨房马上就收拾完了。”（张国文跟着张换换在柜子里取出了新衣。）
　　张国文喊：“国良，国杰，来来，换新衣服，过年就要有过年的味道。爷给咱压岁钱，咱也要给爷一个惊喜。”
　　张国良追问：“哥，给爷啥惊喜？”
　　张国文接着说：“爹说爷一直稀罕个朱红砂茶壶，我给买了，咱给爷泡好茶端上，让爷高兴高兴。”（张国文用新茶壶泡好茶，让弟妹们看茶壶。）
　　张国良惊喜地说：“哇！这茶壶真好看，爷保证高兴。换儿、国杰、小换，走！咱给爷拜年走。”（孩子们来到爷爷的房间，只见黑老四正坐在炕桌旁啪嗒啪嗒的抽烟，张国文把茶壶放在了爷爷的炕桌上，然后让姊妹5人站成一排。）
　　张国文叫喊：一、二、三！
　　兄妹五人齐声喊道：“爷爷，过年好！我们给您拜年了。”（孩子们说完，都跪下磕头。黑老四因正在欣赏茶壶，被孩子们的举动吓着了。）
　　黑老四惊后说：“咦！崽娃子，吓爷一大跳，都起来，起来！爷给你们发压岁钱。”（黑老四由小到大的给孩子们发了压岁钱，张国文不要他那一份，黑老四还是硬给了他。）
　　张国文问：“爷，喜欢这茶壶不，我先给你倒一杯，你尝尝。”
　　黑老四高兴的嘴都合不拢的说：“喜欢喜欢，咱街上你李爷爷早有一个，我去他那喝茶，他就夸这个茶壶有多好多好，把爷听的都眼红了，爷没钱买不起，这下好了，你给爷买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
　　张国文又说：“爷，喜欢就好，以后你想要啥？我都给你买。”
　　黑老四激动地说：“好好！我孙子出息了，爷享上福了。来来来，都上炕，换儿把你妹子给你娘抱去，小心凉着了。”（张换换去送张改换了，张国杰拿着红包左看右看，爱不释手。）
　　张国良问：“爷，你的扑克牌拿来咱耍一下么。”（黑老四拿出了扑克牌，张换换送走妹子，也回来坐在爷爷炕上看玩牌。）
　　张国文提议说：“出牌老规矩，谁失了，给谁脸上贴纸条。”
　　张国良说：“对，纸我都准备好了。”（张国良从兜里掏出白纸、扯成条状备用，张国杰虽然人小，脑子够用会玩牌，他手小拿不住牌，就让姐姐帮他。）
　　张国杰说：“姐，你帮我整牌，咱也要赢爷一把。”（爷孙玩了一会会了，看其战果，黑老四脸上贴了不少纸条，那不是孩子们故意欺负他，而是他开心的有意让着孙子们，又加他上了年纪、反应迟缓造成的。再看看他们兄弟三人，脸上的纸条不分上下。但都被黑老四贴的少多了。黑老四玩了一会，因为要喝茶，退出了‘战局’。）
　　黑老四言道：“你们耍，爷抽烟、喝茶呀。”（黑老四高兴的喝茶抽烟，瞅瞅这个孙子，再瞅瞅那个孙子，心里无比喜悦。）
　　张国良情绪高涨的说道：“洗牌洗牌，继续、继续。”（黑老四见张换换也很开心的看牌，想起被换走的孙子张国义，他心里牵挂的问起大孙子来。）
　　黑老四说：“国文，初二给你舅家拜年，把你弟国义领回来让爷看看，爷还给他留着压岁钱呢。”（张国文只顾玩牌，一下子说漏嘴了。）
　　张国文说：“爷，国义改名叫换成了，不用发了，他都死了好几年了。”
　　黑老四惊呼：“啥！那年的事？（张国文这随口一说，黑老四发火了，当下就在玩牌的桌子上又磕烟锅、又大骂，吓得张换换和张国杰赶紧离开了房间。）狗日的，都不听我的，当初我就不让换娃，翅膀都硬了非要换，这下安宁了，把我乖乖个孙子作践了，你们得啥利了，啊！”
　　张国良回忆地说：“我就说么，我每次去舅家想跟弟弟美美的耍一下，他们每次都说弟弟走亲戚去了。”（黑老四骂着还要下炕去问儿子）
　　张国文拽住黑老四说：“爷，外面冷很，你干啥？”
　　黑老四说：“冷怕啥，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得问问你爹，你舅咋把我孙子作践了。”（张国文为挡住爷爷，又怕父母听见，赶紧下炕关了房门。）
　　张国良把爷爷腿抱到炕上说：“爷，我不骗你，你要是真一问的话，这大过年的，我哥得挨我爹的打，我可能也得跟着挨打。
　　张国文求情说：“爷，我求您了，别发火了。我弟是放羊不小心掉到井里了。听说把弟弟捞上来时就死了，我娘抽了我舅几个耳光，也把声都哭哑了，我舅和我妗子后来还给我爹娘下跪来。安埋我弟，我舅用了我外婆的寿材，下葬那天，我爹怕我娘去了再闹事，让我一个人偷偷去了，还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其实，我爹尤其怕你知道了心里难受，今都怪我只顾玩牌，说漏嘴了。”
　　黑老四叹口气的说：“爷老了，你爹把爷不当人了，换娃的事没给爷说，娃没了还瞒着爷，这回爷非要问问你爹，爷必须给国义出口气。”
　　张国文又恳求说：“爷，求您了，你就别问了，我就回来这几天，我和国良天天陪着你，哪都不去了，以后你想要啥，你就让国良写信告诉我，我给你保证邮回来，你看行不行？”
　　张国良接着说：“爷，你就听我哥的劝吧，大过年的，你把我爹一问，我娘保证就哭了，还有我和我哥要挨打不说，这个年咱一家人都得悲催的过了。”（黑老四看着两孙子恳求的目光，想想孙子说的也在理，只好顺孙子们的意思。）
　　黑老四说：“你两说的对，算了，爷不问不问了，以后也不问了，爷一问还怕你爹你娘难过呢……。”（黑老四总算听劝了，两个孙子担心的事情，终于放下了。）
　　（3）场景三、拜年生出事端
　　置景：大年初二，街上、路上，拜年的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付家准备招待来拜年的客人，在两房内各摆好了一张饭桌，其中一张就摆在付菊花的房间。张家准备给付家拜年，付玉兰早早起来，一边拿出胭脂粉给两个女儿打扮，一边催着丈夫。
　　付玉兰说：“他爹，快叫娃们起来洗脸，时间不早了，赶紧叫孩子们拜年走。”
　　张承让说：“好！你也麻利点，国文，国良，国杰起来赶紧洗洗，拜年走。”（张国文第一个起来在院子伸懒腰，付玉兰也刚给两个女儿打扮完出了房子。）
　　张国文看见又惊又喜的喊道：“快来看呀！娘给换儿和小换额头上还图了红圆点，脸上也擦了红胭脂，都漂亮的不得了。”（其他兄弟听到后，先后相涌而出。）
　　付玉兰高兴的说：“这可是小换头一次走舅家，让你舅家人看看，我们家的两个女儿有多俊。”
　　张承让说：“女子打扮一下，就是更漂亮了。他娘，赶紧走，拜年去迟了不好。”
　　付玉兰应道：“走！国文背小换，国良提礼当（礼品），换儿，国杰跟爹娘走。”（一家人出门，大概在近一个小时之后，他们来到了舅家。张国杰第一个进了舅家的头门，高大强一家就迎了出来，尤其是期待见到小女儿的付菊花也来迎接，第一个把张改换接到怀里，唯恐受了风寒，赶紧抱着坐到了热炕上。拜年的第一顿饭是家乡臊子面，它历史悠久，具有，“煎、辣、香、薄、劲、光”美誉。）
　　高大强热情的说：“姐夫，你们来了，哨子汤早都给你们炝好了。来来，你们一家就坐他外婆房的饭桌，我这就和小兰下面去，姐夫，你先喝茶。”（高大强招呼张承让坐饭桌，还端来了茶）
　　付玉兰说：“小兰，我也帮忙下面走，娃们常念叨他舅家的臊子面，年年好吃，今就让这伙过饱瘾。”（姐妹一同下厨去）
　　付小兰说：“没问题，碎碎个事，只要把煎、辣、香、薄、劲、光，这几点做好，味道就错不到哪去。”（高大强来厨房了。）
　　高大强说：“别给姐吹牛了，赶紧下面，年年臊子汤还都不是我调汤。姐，你尝尝汤，味道咋样？（妹夫用碗让姐尝汤）”
　　付玉兰相信的说：“不了不了，你调的汤，闻起来都香得很。咦！锅开了，我给咱下面。”
　　高大强喊：“迎弟、来弟、来生，都快来端饭。”（岐山面讲究汤多面少，张承让一家围着饭桌吃饭，高大强的三个娃来来去去，端饭上桌，马不停蹄。）
　　付玉兰端来一碗素面说：“娘，我抱娃，你去饭桌吃饭，你吃完了，把这碗素面给小换喂一下。”
　　付菊花放下小换，接素面说：“我吃过了，就等给你看娃，我这就给女女喂饭。（付菊花坐在炕上给张改换喂饭，见饭桌上的孩子们狼吞虎咽，心里也十分开心。）国文，多吃些，你在学校，咱这岐山臊子面你吃不上吧。”
　　张国文回话：“就是就是。婆，我在学校有时候做梦，都梦见我吃咱家乡的臊子面。今我舅做这臊子面比往年的更好吃，可惜我吃饱了，我好像都吃六七碗以上了。”
　　张国良挑战的说：“哥，你才吃六七碗，国杰都要吃八碗呢，你不行么，我每次都要吃到十碗以上，咱农村饭量大的人，有的人都能吃到四五十碗。”（张国良说着突然打了个饱嗝。）
　　张承让说：“迎弟，来弟，让你爹娘别下面了，够了够了。”（高大强在厨房听见，他和付玉兰每人端着两碗饭来到了饭桌上，孩子们都因吃饱也纷纷都离开了饭桌。）
　　高大强见状递筷子说：“姐，快坐，给你筷子，赶紧吃饭。姐夫，我看你和我外甥的饭量不行么？”
　　张承让说：“可以的很了，你忙了一阵子了，赶紧吃。”
　　付玉兰说：“哎！他爹，娃们都吃毕了，你咋还吃，从人前吃到人后了。”
　　张承让说：“看你这话说的，原因是大强做的臊子面太香了。（张承让又吃了一碗，总算是放下了筷子。）大强，我一会和你三个外甥到我老亲戚家拜年去，上午就不在你这吃了，给你提前说一声。”（高来生端着饭，也来到饭桌这里吃饭。）
　　高来生说：“姨伯，我也要跟你拜年去。”
　　高大强阻挡说：“不许去，你又不认识他们？”
　　高来生非要去的说：“我不管，我要去，我要去、我就要去。”（高来生说着还换放下了筷子，不吃饭了。）
　　张承让为娃求情说：“来生你先吃饭，大强，娃们凑热闹，其实也吃不了多少，让来生跟我走。”
　　高大强应许道：“来生，那你去了要听话。姐夫，来生去了，你得多操个心，他爱耍性子，你们早去早回，最好回来吃饭。”
　　张承让回话：“行！”（不一会儿，张承让领着张国文、张国良、张国杰、高来生去老亲戚家拜年去了。）
　　（4）场景四、化解母女恩怨
　　置景：大年初二早饭后，张承让领着男孩们去老亲戚家拜年了，厨房洗涮也清理的差不多了，付玉兰让付迎弟和付来弟洗手，去母亲那边暖和歇脚。
　　付玉兰关心地说：“迎弟、来弟，你俩一早上端饭，跑累了吧，快去你婆热炕上暖和暖和去。”
　　付迎弟说：“大姨，那我俩去了。”（姐妹俩来到付菊花的房间，早已坐在炕上的张换换很是热情。）
　　张换换招呼道：“大姐、二姐，快来快来炕上坐。”
　　付菊花也说：“来来，快上来暖暖。（几个女孩一时间都坐在了炕上，围着张改换逗乐。）你们看这贼女子，比你们几个长的都机灵、一逗就笑。”
　　张换换不服的说：“臭屎蛋蛋子，成天尿炕尿裤子有啥机灵的，婆你偏心眼，我们都比她机灵。”
　　付菊花乐道：“哈哈哈，对对，你们都机灵、都机灵。”（付玉兰帮厨完毕也回到了房子，她见母亲一直抱娃肯定是累了。）
　　付玉兰说：“娘，你抱了一早上娃了，快歇下，我来抱娃。”（付玉兰伸去了手，付菊花不但没理也没应声，付玉兰只好尴尬的收回，又去饭桌上放置茶具。）
　　付菊花这时向怀里的张改换发了话：“贼女子，为了你个臭蛋蛋子，你娘连婆都不认了，婆从你家回来，给你大强舅诉冤屈，没想到差点被你大强舅把婆道教（批评重意思）死了。娃呀，你长大了，不敢跟你娘一样，成白眼狼，行不行、行不行？”（付菊花深情并茂的和张改换对话，把娃逗得咯咯发笑。付玉兰听明白了母亲的意思，以张改换的口气给母亲做了道歉。）
　　付玉兰说：“娘，小换说她娘知道了，再也不敢让娘在外婆面前乱说了，真是对不起了！”（付玉兰再想说几句道歉的话，付小兰进房来了。
　　付菊花怕付小兰进来嫉妒她抱娃说：“玉兰给，快抱走你的丑女子，一早上，把我胳膊都抱困了。小兰，快来歇歇脚。”
　　付小兰说：“娘，没事，早上就下个面么。姐，快坐炕上，小换给妗子笑一个、笑一个……。娃还差生，逗不笑。（付玉兰抱娃坐在了炕上，付小兰目光又转移到张换换身上。）换儿，今个真漂亮，粉红花布衣衫，大红裤子，围着个草绿色头巾，圆圆的脸蛋，涂着胭脂粉，扎着两个蝴蝶花，简直太可爱了。”
　　高大强突然进房来说：“娘，我爹的外甥来了，小兰，跟娘去招呼下。”（随后付菊花、付玉兰抱着小女和付小兰都跟着去了。付小兰招呼了一下亲戚，回房来又见她两个女儿手暖在被窝里闲坐，张换换却拿着小剪刀剪窗花，心里更是充满了赞誉。）
　　付小兰说：“换儿，你还会剪窗花，看你两姐又笨又懒。”
　　张换换说：“妗子，我家的窗花都是我剪的，不信你问我娘。”
　　付小兰说：“信信，换儿手真巧，比你两姐能干。”（这时，门外传来了高大强的叫声。）
　　高大强喊道：“小兰，咱哥嫂不吃饭硬要走，你快回礼情来。（付小兰赶紧从厨房端来八个小白膜，装进客人袋子里，送客人出门回来）小兰，别坐了，咱准备中午饭走。”
　　付小兰应道：“走走！”
　　（5）场景五、帮厨招来是非
　　置景：大年初二，付家要吃中午饭了，张承让和几个孩子拜年还没有回来，付菊花房间这张饭桌，高大强就让家里的大人小孩也陪坐吃饭。
　　高大强帮厨着说：“迎弟、来弟，你娘把菜炒完了，就叫亲戚吃饭。你姨伯和娃们没回来，你俩和你娘陪你婆和你大姨吃饭，我去陪另外一桌。”
　　付小兰说：“行！正好那桌你们男人多，你把酒端上。”
　　高大强高兴地说：“对对，无酒不成席。”（大家都吃完饭了，付玉兰帮着收拾饭桌上的碗筷，张改换困了，哭闹着只要母亲。）
　　付玉兰说：“换儿，娘哄哄你妹子，你替娘把这些碗筷端到厨房去，顺便帮你妗子洗洗，娘把娃哄乖就来了。”
　　张换换说：“娘，不用来，你只管哄妹子，我会帮到底的。（张换换动手开始收拾，付迎弟、付来弟也来了，三人将饭桌上的碗筷一块端进了厨房。）妗子，我娘哄娃，让我来帮你。”
　　付小兰说：“好好，换儿，你没看今天的饭好吃不？有没有你家的饭好吃？”
　　张换换说：“好吃，我家待客时，饭也和你家饭一样好吃。”
　　付来弟说：“对对，都是待客时饭好吃，我盼着天天待客。”
　　付小兰说：“瓜女子，天天待客那还得了，年好过，日难熬。”
　　付迎弟说：“娘说的对，来弟，你见过谁家天天待客，把白面都待了客，平常光都吃黑面了。”（娘母三个只顾说话了，付小兰这才发现张换换洗完了那么多餐具，而且干活熟练的就像个成年人一样。）
　　付小兰感叹道：“呀！你俩看换儿干活多利索，快拿轻放，摞的多整齐，你俩学着点。换儿，你在家经常干这些活吗?”（付小兰这一夸，张换换自信及了。）
　　张换换说：“嗯！我放学了，就帮我娘烧锅、扫地、看娃、喂猪，学校放长假了，我还同哥哥一块去拾柴、挑菜、烧炕，晚上跟我娘学纺线，我还会打穗子（织布用的）呢？”
　　付小兰心疼的说：“啊！你娘叫你干那么多活呀？你俩听听，娘让你俩干过啥？今咱是待客，才让你俩来帮娘，平时，娘跟你婆就没叫你俩进过厨房。”
　　付来弟怀疑的说：“娘，我大姨是不是不爱换儿，成天让她干那多活？”
　　张换换说：“不是不是的，哥哥都是男娃，他们干不了。大姐、二姐，我娘爱我，我爹也很爱我，常偷偷领我去街上买好吃的。”（三个女孩洗着聊着，付小兰尤其听了付来弟的话，心里隐隐作疼，她猜想是因为自家伤了姐姐的儿子，姐姐用干活来折磨自己的女儿，于是，她见厨房快收拾完了，就来到院子喊丈夫回房来。）
　　付小兰喊：“大强，来来，我问你个话？（高大强来到妻子身边，付小兰贴耳对丈夫说道。）刚听换儿说，她成天在家要干很多活，这明摆着咱姐在折磨换儿，不如咱把换儿要回来。”
　　高大强生气的小声说：“别给我想的一出是一出，干活咋了？让娃学本事，有啥不好的？”
　　付小兰又说：“你是没在跟前，换儿刚说的那些话，连咱来弟听了都觉得她大姨不爱换儿了。人都是有了亲生的娃就不爱抱养的了，这个能理解，姐不爱咱女子也很正常，既然姐不爱了，我主张就让换儿回来得了。”
　　高大强愤怒的说：“胡闹，泼出去的水那能收回来，娃给人家了就是人家的娃，人家让娃干啥都是应该的。去去，那凉快到哪待着去。”
　　付小兰恳求道：“大强，你不信我，那把换儿叫来你问问？”
　　高大强劝解的说：“娃娃们能知道啥？少给我惹事，亲戚都要回家了，送送走。（付小兰随着丈夫送完家里所有的拜年亲戚，高大强又来到付菊花房间，跟姐姐闲聊起来。）姐，亲戚都走了，你别着急，我姐夫还没回来，难得相聚一回，让几个娃娃再耍一耍，我去抽个烟。”
　　付玉兰说：“好好，你待客也忙了一天了，歇歇去，我不急。（高大强回房休息，困得还进入了梦乡。）
　　（6）场景六、母女拉钩守约
　　置景：大年初二午饭后，付玉兰只等丈夫不见回来，她想着家里公公吃饭的事和家里的那些杂活，就打算不等丈夫了，于是，付玉兰把熟睡的小女给了母亲，开始收拾回家的东西。
　　付玉兰说：“娘，添个娃就是把人忙的，这时间不早了，不知他爷吃了没？明个我家还要待客，我就不等你大女婿了，让他回来时把娃的这些东西带上就行了。”
　　付菊花说：“行！你先回，他爷上了年纪，要靠顿顿吃饭呢。”
　　付玉兰来到院子喊道：“换儿，换儿，别耍了，咱回家？”（张换换听见母亲叫她赶紧出了房门，付小兰赶上拉住了手。）
　　付小兰说：“我让换儿在家耍几天，今个就不回去了。”
　　付玉兰口无遮拦说：“不成，这大过年的，明天我还要待亲戚呢，家里杂七杂八的活还等她做呢？”
　　付小兰毫不客气的说：“你还知道大过年的，也不让女子歇两天，你把女儿当啥了？她是你的女儿，不是给你拉长工的，你有啥气朝我来，别拿换儿撒气。”
　　付玉兰不明白问：“啊！撒气！小兰你胡说啥？谁拿换儿撒气了，你给我说清楚。”
　　付小兰还急了高嗓门的说：“不管你咋说，你已经有女子了，我不但今不叫换儿回去了，从今往后，永远不让换儿回去了。”（付玉兰听了妹子后面的话，这才反应过来。）
　　付玉兰也扯开大嗓门喊道：“啥事都由你了，我今个就要把换儿非领回去不可，看你能把我咋？”（眼看两人走近就要拽拉换儿，付菊花怕吓着怀里熟睡的张改换，不敢上前去挡驾，幸好高大强被惊醒便出房抽了妻子一个耳光，制止了事态发生。）
　　高大强喊：“臭娘们，几天不打你就上房揭瓦呀，我让你胡说、我让你胡搅蛮缠。（高大强把妻子连打带推掀进房子，拽上了房门。）姐，你小兰胡说八道，你别理她，别跟她一般见识。”
　　付玉兰思量说：“行了，你俩口别在这给我演戏了，一唱一和到底想咋？”（高大强还没顾上回答，付小兰听见又冲了出来。）
　　付小兰说：“我两口一唱一和就是让你把换儿还给我，不想给你拉长工了。”
　　高大强骂道：“付小兰，闭上你的臭嘴，不说话能把你能憋死吗？姐，这里面没有我的事，是你妹子胡说八道，她成天想的一出是一出。”（高大强又再把妻子推进房子，拽上了房门。）
　　付玉兰含泪说：“鬼才信！高大强，你把我儿还给我，我就把她还给你，我儿要是还在，你想让你女子给我拉长工，我还嫌她力气小呢?”（付小兰在门里听见再三从房里又冲了出来。）
　　付小兰喊：“是吗？还嫌力气小，看我力气咋样？……。”（付玉兰看出妹子不依不饶，心里难过的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付玉兰哭喊：“我可怜的儿呀，你在哪里？快跟娘回家吧，我可怜的儿呀，娘真是瞎了眼了，看错了人，我可怜的儿呀，快快跟娘回家吧！……。”（付玉兰哭泣早亡的儿子，高大强也想起了当年悲惨的一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他顺手拿起扫把，追向了妻子。）
　　高大强骂道：“打死你个疯婆娘，打死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打死你个长舌婆，打死你个卖了良心的狗东西，你不说话谁也不会把你当哑巴，你得是想挨打地、皮松地兮兮的了……。”（付小兰知道自己闯了祸，为了躲打向头门逃去，正巧碰上去老亲戚家里拜年回来的姐夫和孩子们。）
　　张承让见状说：“大过年的，啥事不得下场，还动手打人呢？”（付小兰躲在了张承让的身后，高大强想打妻子，却被张承让抢下了扫把。付玉兰听见丈夫回来，不想让事态扩大，立刻收了哭声并起身擦了泪。）
　　付玉兰编慌说：“他俩口子抬闲杠，小兰乱说惹了大强。”（付小兰看姐姐包庇了她，立刻转了话题。）
　　付小兰说：“姐，你太能干了，给换儿做的新衣服，花色漂亮也很合身，换儿真是有福了。换儿乖，先跟你娘回去，以后想和你两个姐耍了，下回来了就多住几天。”（付玉兰没有理妹子，只是很快的收拾了行李，从母亲手里接过小女就要回家。）
　　张承让说：“孩子们，客不走、主不安，咱们赶紧回。大强，你们待亲也劳累了一天，早点歇着吧……。”（大年初二晚上，张承让一家拜年回来，付玉兰和张换换就开始烧火给黑老四做饭，刷洗、喂猪、烧炕，母女俩忙完家务聊天。）
　　张换换心事重重的问：“娘，我妗子为啥和你打锤？（吵架）今天她咋那么厉害，我从来都没见过？”
　　付玉兰说：“娘正要给你说这事，我们吵架这三言两语也讲不明白，等你长到十七八岁成人了，娘一定告诉你，现在娘还得保密。”
　　张换换问：“娘，为啥要保密？”
　　付玉兰回答说：“因为你爹不知道这事，如果让你爹知道了，你爹会和你舅家打锤（吵架）去，惹你外婆生气不说，年也都就过不好了。其实，你妗子说娘让你干活多了，娘以后要多干，你少干。”
　　张换换又问：“娘，我是不是还有个哥哥或弟弟，他去哪了，你找不见他了吗？”（付玉兰不想回答张换换的话，也一时半会想不出怎么说，只好换了话题。）
　　付玉兰说：“换儿，你就别再问了，你长大了娘一定会告诉你。只要你不再问，娘就给你再做件新衣服，行不行？”
　　张换换爽快的答道：“行！娘，你得说话算话给我做新衣服，反正我以后也能知道，那我这会就不问了。”（付玉兰还是不放心，又和张换换做起了约定游戏。）
　　付玉兰说：“那咱娘两拉钩咋样？”
　　张换换高兴的答道：“好啊！”（母女俩将小指钩挂在一起。）
　　母女共同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谁变谁是大黄狗。（说完，母女两人击掌守秘，相互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