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攻势、第四十二章 示爱

　　第四十一章、攻势
　　
　　由于昨晚睡得有些晚，再加上身心的疲惫，上班时间到了，我还没有醒来。我在睡梦中突然觉得肩膀被人轻轻拍了几下，我当即醒了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原来是尚云峰老师来了，我急忙从沙发上坐起身子，不好意思地说道：“昨天睡得有些晚，起来迟了。”
　　尚老师并没有对我的晚起发表任何意见，只是用幽幽的语气说道：“我其实早就想过来，和你谈谈心，只是又怕你知道情况后，情绪会更低落，所以也没过来。我又做了一次尝试，看来也没有理想的结果，只好过来和你沟通。”
　　我知道尚老师指的是和李一丁大师沟通我拜师学艺的事。其实我和李霄的沟通是更彻底，我早已知道事情的原委，也许比尚老师知道的还要多，但我从李霄口中知道的信息是不方便向尚老师述说的。
　　我现在确实急于见到尚老师，那是因为我想去找云诺述说这一切，但自那次分手后，一直没有云诺的确切消息。也一直不好意思再直接打听她的信息，因为我确切知道的是云诺已经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学，是一名大学生了，在开始接受高等教育。
　　而我及我的家庭又是多么想上一所大学呀！这样才能和云诺比肩齐飞，才有机会进一步追求她，才有可能结成终身的伴侣。可现在，一个是大学生，一个是打工仔，这地位明显悬殊，我都没有勇气再联系云诺了。
　　可眼下这棘手的问题就摆在面前，看似近在眼前的事情，却不能实现，我有些焦躁和迷茫。有的读者说了，既然不能实现，那为什么非要去争取呢？！这是我的性格使然，前边已经做了阐述，就不再详细述说了。
　　反正我是一门心思，一根筋的认准了这件事情。认准了的事情就要去做，就要去实现它，这是我骨子里的东西所决定的，我改变不了。当然，遇到事情，一味的去回避，去迂回，也就做不成任何事情了！我是这样认为的，一旦这样，一切将归于平淡，甚至会倒退。也就不会产生这么多的故事，和大家倾心交谈的机会也就不复存在了。
　　当下，尚老师跟我具体讲了和一丁大师沟通的情况，说这个缺口很难打开，自己两次和大师说了，但毫无进展，都被大师委婉地拒绝。我回避了和李霄的交流，回避了事情的真相，只是对老师辛苦付出表示感谢。
　　听着我道歉的话，尚云峰老师却很内疚的样子，觉得我托付的事情，没有进展，有些遗憾。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尚老师努力就能得来的结果，尚老师已经尽力了！面对老师的内疚，我装出一副坦然的样子，说拜不拜师也无所谓，我向您多学习就是了，我努力安慰着尚老师。说真心话，尚老师对我是仁至义尽，全力帮助和扶持我，这是我一辈子也回报不了的。
　　眼下，我着急需要找尚老师提供的信息是关于云诺的一切消息。从拜师的话题上，我很自然地转到了云诺的身上，我的藉口是云诺的美术功底也很好，又在北京求学，人脉关系广，和她联系上，对咱们的广告公司肯定有帮助。
　　我不知道尚老师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全部心思，但聪明的尚老师也许是看破不说破，很坦然地把有关云诺他所掌握的信息都说给我了：云诺目前仍在北京朝阳区北京青年政治学院传播系学习，马上也面临毕业。要找就尽快去，毕业后如果不联系，就真不知道上哪去了。我很感激尚老师这样爽利地告诉了我想知道的信息，也许他想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许他不想再让任何人留下如泸沽湖般的遗憾。
　　在尚老师信息的帮助下，我马上做长途汽车去了北京。算起来，我这是第二次到北京了，第一次是有个“燃铜画”的活儿，这是一种用烙画笔在铜片上铺绘图案，并利用铜丝、铜片等彩色金属补金而构成的一种特殊的艺术形式，烙画的特点是精巧、细腻、华丽、镂空等，这些都需要高超的技巧和耐心，才能做到精美、独特。可想而知，这种高超的技艺县城做不了，省会也做不了，有人指点说只有北京能做得了这活儿，我按指点，一路来到琉璃厂文化街，才在一家艺术品老店找到能做这个绝活儿的工匠师傅，算是把这点活儿交代完成了。
　　然后，就饶有兴趣地逛了逛琉璃厂文化街，琉璃厂文化街在宣武区和平门外，辽时为“海王村”。元明时曾设琉璃窑厂，因有“琉璃厂”之称。琉璃厂大街是北京一条著名的文化街，它起源起于清代，当时各地来京参加科举考试的举人大多集中住在这一带，因此在这里出售书籍和笔墨纸砚的店铺较多，形成了较浓的文化氛围。
　　清初古董商开始在此经营，乾隆时期已成为古玩字画、古籍碑帖及文房四宝的集散地。这里经营古玩字画的店铺很多，到处名人书写的牌匾给人以清雅古朴之感。琉璃厂文化街以书铺、古玩、字画、文房四宝等最多，还有文人所需的图书资料，都得来琉璃厂寻找，琉璃厂已然成为京都的文化中心。
　　建国后这里最著名的老店则是荣宝斋，有人说：琉璃厂因荣宝斋等著名文化老店而享有盛名。荣宝斋的前身是“松竹斋”，光绪年间取“以文会友，荣名为宝”之意，更名为“荣宝斋”。著名书法家陆润庠题写了“荣宝斋”三个字。清末，文人墨客常聚此地，而民国年间老一辈书画家如于右任、张大千、吴昌硕、齐白石等也是这里的常客。
　　回想清末民初时，荣宝斋、大千画廊等琉璃厂老店纷纷争悬名家书画于窗前，引来人们驻足观赏，成为琉璃厂的一道风景。当时，也是数荣宝斋名画最多而最为热闹。荣宝斋最著名的又要数木版水印和复制品。荣宝斋的木版水印技术融刻版、印刷、折裁等技术为一体，使水印品的艺术更臻完善。
　　我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每一处地方都给我深深的震撼，我切实感受到了京城厚重的历史文化，被彻底感染了。要不是还有业务在身，真想好好呆几天，多多感受一下。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什么时候，也能在北京工作生活，时时刻刻感受这种文化的熏陶，那将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呀！
　　话说这是第二次踏上京城的土地，但这次的心情就迥然有异了，是带着心事来的。走在长安街，经过天安门，美丽的景色也没有把我的兴致带动起来。只是一心想着，是不是能够顺利地见到云诺，毕竟信息太简单了，实际上还不知要发生什么变化。
　　一路做公交车来到北京青年政治学院，只见这一片大学林立，学院门口的校名是邓小平同志亲笔题写的。我望着这里的一切，久久没挪动脚步，这就是真正的大学呀！是我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可现在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了，看着进进出出的学子，我真是羡慕至极，要是我也是其中一员该多好。
　　可惜，一切都是过往云烟了，想着这些，更加激起了我要发愤图强，努力学好本领，和这些莘莘学子一绝高下，证明我并不比任何人差，甚至比你们做的还要好！我说不上我这种心思是正能量还是负能量，反正，立在大学门口，我暗暗发了誓。
　　好一会儿，我才回过神来，对，我这是来北京找云诺来了，先别胡思乱想了。想到这，我向身边走过的一个同学问了云诺所在系的具体位置，便快步走过去。经过打听，我才知道云诺此时并不在学校，而是临近毕业，找了一家出版社实习去了，我从她老师口中打听出她具体的实习地点，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当我一身疲惫，甚至有些狼狈地出现在云诺面前时，云诺有些惊呆了，你怎么找到这了？！我没有马上回答云诺的话，只是仔仔细细地把云诺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只见她一改马尾辫的打扮，而是理成了齐肩短发，显得更加干练了，穿一身淡青色的圆领连衣裙，把妙曼的身材衬托的亭亭玉立！
　　我都几乎看呆了，这还是我朝思夜想的云诺吗？怎么变得这样知性、文雅、大气？！几年的大学生活确实能把人改变，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就是不一样。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以及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云诺了。
　　云诺看我呆呆的样子，一下子就被逗乐了：“黄艺，看你那样！不认识我了？！”说完，紧走几步，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走，咱们去外边好好聊聊！”
　　我们相携一起来到了一家咖啡厅，要了两杯拿铁，其实什么咖啡倒不重要，主要是又能够聚在一起互诉衷肠，是很让人兴奋的事情。当下，我们落座后，并没有讲话，而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寻出这些时日的踪迹。
　　我望着云诺那愈加漂亮的模样，在北京求学、历练，环境是真能改变人，把一个青涩学生变成了知性美女！那一刹那间，我都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云诺吗，我一个农村毛头小伙儿和人家大学生还能有共同语言吗？
　　云诺看我奇奇怪怪的样子，先开口说话了：“黄艺，你过得好嘛？听说你成了大老板，看你这身装束就知道，这很了不起！我为你高兴，你怎么想起上北京来啦？”到首都来，虽然时间仓促，但一向注重衣着的我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一来是上京城，二来咱也不能在北京学子面前太寒酸。因此，这身打扮在北京城也还说的过去，自我感觉没有乡下小城镇一到大都市一无所知、茫然的样子。
　　见云诺问我，我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这北京的咖啡味道就是不一样，你也改变了许多，我都不敢认了，心说这里哪来的大美女呀？！”我调侃着，尽量使空气不紧张，因为，这么长时间了，云诺到底怎样了，或者说对我的心思有没有变化，我心里没底。在云诺面前，我还是有一些不自信。不知这种感觉是来自家庭背景还是学历背景，我说不清楚。又想着此来的目的，我更加有些迷茫了。
　　云诺笑了笑，用美丽的眼睛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主动介绍了这几年的求学经历，其实过程也比较简单，就是在学校里上课，然后临近毕业，家里托关系找了个出版社做实习美术编辑，这样专业和爱好也算是基本对口了。如果顺利，毕业后就能留在这里，还能赶上包分配的末班车，留在这个国际化大都市，成为真正的北京人。
　　我也简单介绍了一下我高中毕业后的生活、工作情况，当然主要是倾力开办广告公司那些事。我也明确对云诺表明，我是个挂名总经理，实际上就是个打工仔，不是什么大老板，是尚云峰老师对我的关照和帮助才有今天的样子。
　　云诺很为我艰难创业，奋力打拼，终于有一定的起色而高兴，说这也是很大的成功，在社会这所大学里学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比自己在大学里学到的东西还要多的多，比实际大学生们能力提高快的多！当然，云诺这样说倒不是恭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我们彼此都了解了对方这段时间的经历，互相为对方顺利的工作和学习而感到欣慰。
　　我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我试探性地问道：“诺，你这样优秀，在大学里一定有不少追求者吧？”听到我说这，云诺突然脸色有些变化，情绪也有些焦躁，她没有接我戏谑的语气，而是幽幽地说道：“追求者多少倒无关紧要，只是我这毕业临近，家里开始开启催婚模式，咱俩的情况以目前来看，还不方便说明。这倒也不打紧，以后有的是机会挑明。最要命的是，我能进这个出版社实习，甚至以后的工作都是父母托人办理的，并且父母的这个朋友就是这个出版社的总编，很想和我家结成亲家，他的儿子相中了我！这个工作还是感觉比较合适我，还能为以后留下北京打下基础。可眼下这种交易式婚姻，我是接受不了的。”
　　听到云诺说这些，我瞬间明白了，且不论云诺对我的态度和想法，就实际情况来说，既然你深爱一个人，那么让这个人幸福就是自己最大的快乐！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何必强求呢？！曾经的拥有就是最值得回忆和幸福的事情。我本来想和云诺说说拜师的事，可这种境况，我说这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了。
　　我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极力装出平静的样子对云诺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大局为重，以个人的前途命运为重，家里父母肯定是为自己孩子全面着想，你要理解父母的良苦用心。不要过多考虑我，我现在也生活的还算可以，不用为我担心，再说了，无论怎样，我都会珍惜这段感情，都会把你当做我最知心的朋友，互相祝福吧！”
　　云诺听了我的话，一直在眼圈里转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地流下来，声音也哽咽起来。我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这样难受、委屈，急忙凑过去，坐到她的身边，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她那熟悉而又久违的清香气息扑面而来。我有些迷糊和陶醉，我心爱的女人呀，我怎么舍得放下你，可不放弃，我又能怎么样呢？！云诺继续哽咽着，一头扎进我的怀里，全身颤抖起来……
　　和云诺见面结束后，我逃也似得离开了北京，坐火车赶回柳城市。当火车快要经过我们村的时候，我提前在一个小站下了车。背着行李包，往柳润村方向走去。我要一个人好好呆呆，脑子太乱了！
　　顺着铁路走了好一会儿功夫，我终于来到了村南的小河旁。夏季的小河，河里的水不少，此刻，正涓涓流淌着，我信步来到了那片属于我的河滩地，坐在一棵大柳树下，仰头看看晴朗的天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又地头看着河水发呆。
　　事情经历的太多，发生的也太突然，我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社会太复杂，我感觉越来越搞不明白了。想到云诺、想到拜师的事情，想到李霄，我脑子更加乱了，这些事、这些人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转，我脑袋膨胀地要炸了！我努力使自己静下来，我找了一根木棍，在地上画起了画，我随意的画着，慢慢我情绪稳定下来了，画画是治愈我焦躁的最好的办法，屡试不爽。
　　我理顺着自己的思路，先从想拜师说起吧，正式直接的途径没有，想要接近李大师，似乎李霄是唯一的途径，可普通的接触似乎也不大奏效。那么和李霄成为一家人，融入到李大师的生活中，好像是一种捷径。但结婚不是过家家，是需要一生感情的付出，可感情这东西，有时候又是很奇妙的事情，有时自己的感情自己却不能左右。
　　和李霄接近，似乎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可难就难在自己，你能接受李霄吗？你能接受李霄成为自己的另一半，厮守终生吗？且不说李霄有些臃肿的身材，平平的长相，主要是自己的感情依托也不在这儿呀！
　　云诺怎么办？把云诺放在什么位置？如果没有这次北京之行，我的回答会是很干脆的：我爱云诺，和云诺结为夫妻，那是琴瑟和鸣，那是举案齐眉，那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会义无反顾，我会毫不犹豫！
　　可经历这次北京之行，云诺的实际情况，云诺的处境，又是难之又难。虽然她并没有答应父母，答应这门亲事，可现实是残酷的，人有时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就业、户口是不得不考虑的事情。走父母为她选择的路子，注定是好事情，非要自己找寻感情，嫁一个还没能彻底摆脱贫苦，还需要借债过日子的穷小子，那就叫幸福吗？答案指定是否定的！
　　还是那句话，爱一个人，不论做出什么牺牲，如果能让她（他）幸福，就是最伟大的事情。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断送心爱女人的一生。
　　在这种纠结和择决中，我慢慢理清了头绪，放弃那段感情，和自己最需要的李霄接触，一步步达到自己最终目的，实现财富自由，才是正路。男子汉大丈夫，隐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才是王者之风！个人牺牲点感情又算得了什么！
　　我这样想着，决定阶段性、一步步去实践，放弃云诺，接近李霄，用爱情征服对方，融进这个家庭，学得安身立命的技艺，出人头地，实现人生目标。
　　想到这里，我“噌”地站起身来，用脚把眼前糊涂乱画的沙画抹掉，义无反顾地奔上河滩旁的大路，搭了一个顺风车，往市区方向赶去。
　　
　　第四十二章、示爱
　　
　　一九七九年
　　那是一个春天
　　有一位老人在中国的南海边画了一个圈
　　神话般地崛起座座城
　　……
　　发轫于一九七八年底的改革开放转眼间走过了十三年的历程，步入了一九九二年。这一年，中国的改革开放酝酿着重大突破，并最终走上了一个新的起点。
　　随着改革开发的持续深化，最关键的是人们的思想意识，思想观念发生了变化。尽管九十年代，中国经济的发展还面临诸多问题，但人们的经济意识，广告意识日益增强。广告业呈现出快速发展的态势。广告投入不断增加，广告经营单位和广告从业人员逐渐发展壮大。一九八一年我国广告经营单位仅有一千一百六十户，广告从业人员一万六千一百六十人，广告营业额一点一八亿元；而到二千年广告经营单位已发展到七万零七百四十七户，广告从业人员增至六十四万一千一百一十六人，广告营业额已达七百一十二点六亿元。广告业发展如此之快，确实是令国人瞩目。
　　而我们的甲天下广告公司也乘大好形势的东风，发展迅猛，我们也适应国际、国内广告业形势的发展，那就是朝专业化明显转变，办成有特色的广告公司，使服务更专一，服务质量更可靠。
　　要说特色，还是装裱字画一项，虽然当地民间也有装裱匠人以及装裱店，但他们仅仅体现在字画装裱业务上，而我们不仅是装裱技艺的展现，更是推进书画市场交流、文创产品销售上来，因此，来我们公司的客户不仅仅是需要装裱字画，自我欣赏的人，还包括书画家、专业机构、收藏家、拍卖市场以及不同层次的消费者。
　　因此，我们的业务膨胀式发展。作为我们装裱业务的领路人李一丁大师自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不时主动过来指导，如此，我一般都是安排自己来接送、接待，尽量创造和大师独处的机会，借以和大师从感情上拉近。
　　李大师倒是时不常的夸我，但我能感觉到多属工作上的原因。大概是鼓励我的意思居多。我私下里想，也许是我的技艺和能力还远远达不到大师心中的目标，也许是我的过分虔诚让大师不适，也许是我的别有用心让大师看出了端倪。但我为了自己的目标，依然在按我自己方式和大师交往着。
　　寻找一切机会和大师接触，这是最直接的方案之一，再就是和李霄的接触，除了创造条件和李霄接触，还要融入到她的生活中去。我每天的早点是一准要到她工作公司门口所属的摊位去吃的，借以和李霄多接触。
　　前文我们说过，李霄参加工作后，李一丁为了女儿上下班方便，不至于每天从乡下工作室赶来赶去，在县城为女儿买了楼房。我和李霄此前由于和李大师打交道的过程中，也早已知道此事，后来，由于这事那事的，也亲自送过李霄几次，因此，李霄在城里的住处，我是非常熟悉的。李霄的住处我了解了，接下来还有一件事就促成了我和李霄的进一步的交往。
　　大家知道，饮食服务公司的上下班时间是和其他公司、部门不一样的。人家吃饭的时间正是她（他）们上班的时间，人家休息的时间，正是她们往回赶的时间，因此，饮食服务公司下班是较晚的，夏天还好，尤其是冬天，天黑的早，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确实是让人感觉害怕的事情。何况是一个单身姑娘，别说街上行人稀少了，就是到家后，爬楼梯那会儿，也是最危险、最害怕的时候。有些青年女性就是被人一路尾随，跟踪至住处，一路溜进屋，实施犯罪。所以，好多女孩子害怕走夜路，不敢一个人走路。回家后，又是自己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说实在的，迫切需要一个人来照顾，正好，这一切给了我机会。
　　早上，李霄上班时间早，早起点就是了，没我什么事。她直接骑车子去饮食公司工作，一般到公司后，我已经在坐等早点了，我一般等她来后再一起进餐，当然，她们公司内部人员按规定是免费食用的，我这份自然是自己掏钱了。我严格坚持这个规矩，掏钱购买，不能让人们说李霄的闲话。但尽管如此，由李霄给我代打的饭食还是很实惠的。
　　中午，就不在饮食公司吃了，我们一般到外边找个好一些饭店或是一般饭铺，亦或小吃摊都行，就看中午的胃口了。这样，其实更随便些，在外边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李霄虽然是营养师，是专业美食家，但她吃饭并不挑剔，和咱们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可能是饭菜上桌后，李霄出于职业习惯要对营养、色、香、味品评一番，然后，大块朵颐。
　　晚上，就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了，我们一块儿下班回去，顺路买些菜，烹饪的事自然是李霄的了，但我也不会闲着，择菜，煮饭，洗碗，忙的也是不亦乐乎。李霄是个很勤快的人，总是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说实话，谁和她真正结成一家人，那是这个人的福，可惜这种福分我未必能享受的到，或者说我未必想真正享受。
　　因为恍惚间，我有时觉得在外边忙碌的人就是云诺，尽管云诺是个不会做饭的人，但我仍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也让我有深深的自责，觉得这样心机的对待一个善良、淳朴的姑娘，实在是罪过。
　　我也想努力改变这种感觉，真心实意地和李霄交往，但我一时半会还做不到。好了，先不去管它了，结果到底怎样，事情会发展到哪里，谁也不知道。
　　就这样，我慢慢融入到了李霄的生活中。其实从李霄，一个未婚姑娘角度来说，与我而言，前文的叙述大家应该还有印象。且不说我俊朗的外形，得体的衣着，不俗的谈吐，有一定基础的绘画才能，领导一个不大不小公司的能力。就个人生活习惯来说，我一不抽烟，二不赌博，爱好读书，兴趣广泛，这样的小伙儿也属实不多。
　　所以，一开始我就能感觉到，李霄对我是有好感的，要不也不会一次次为我圆场，对我的事或者我交代的事积极热情。这无可厚非，还是那句话：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何况我们已经不是少男、少女了，是小伙子、大姑娘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顺理成章的事，单就李霄来说，和我交往的过程中，应该是感觉遇到了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了！
　　可问题就是出在了我这，我也曾试图忘却云诺，和李霄真正的谈一场恋爱，但我却无法做到。我为自己的行径感到羞愧，但我已踏出了第一步，以我的性格使然，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我也曾祈盼我的回心转意，但附在我灵魂上的另一个我却迟迟不肯答应。
　　我们出双入对，李霄单位也好还是李霄小区邻居也好，都认为我们是一对恋人。对我们的琴瑟和鸣、“夫唱妇随”的样子，投以羡慕的目光，纷纷问我们什么时候办事？我和李霄相视一笑，我不知道此刻李霄是怎样想的，反正我对所谓的“未来”和接下来到底会怎样，充满了疑虑和不安。
　　还有一点要说的是，虽然两个年轻人在一起，难免起感情，就像热恋中的男女一样，是会有亲昵举动的，我们也有拉手、亲吻的动作。
　　但李霄从不留我过夜，也许是姑娘的矜持，也许是其它原因。我默默对自己说，凡事不能着急，要慢慢来，要水到渠成，要顺理成章。操之过急，反而误事！
　　李霄这边说实在，还没有完全搞定，我更不知道李一丁大师对我们的关系是怎样一种看法，是支持还是反对，我不得而知，当然，早晚会到知晓的那一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结果，等待的过程中，有一种不知什么时候就要被宣判的感觉，而到底会量什么刑，我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