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56章
作品名称:跋涉者 作者:碾子 发布时间:2025-01-12 09:16:08 字数:7513
55.议未来陈江忧虑
陈金虎走进瓷器厂,看见场地上的瓷器堆积如山。陈金虎走到瓷器前,新出炉的瓷器闪着亮光,他抚摸着瓷器,心情沉重。由于担心运货途中出事,外出运输少了,货物自然积压多。土著的情况比他好点,但也受到影响。陈金虎琢磨如何摆脱困境,重现生机,便与儿子商量。
陈万有说:“生意萧条的主要原因是运输不畅,听说江家雇保镖运输,途中出事。保镖大都在陆地上施展功夫,在江中无能为力,除非劫匪不要命,上船与保镖对抗。依我之见,不如减少产量,待运输状况好转再扩大生产,否则生产越多亏损越大。”
陈金虎自然明白这点道理,叹气道:“只能如此。”
陈金豹的生意也不如意,尤其是广东的丝绸店,因担心途中被劫,近来不敢去杭州购货,因此无货可卖。往昔陈金豹购买丝绸多走水路,因为水路便捷,但水路风险大,只好走陆路。从杭州到广东,翻山越岭,路途遥远,耗时间耗体力,陈金豹走了一趟便停下来。有人建议陈金豹走海路,沿着东南沿海船运到广东,陈金豹从未走海路,担心风浪大,丢货又丢人。陈金豹无奈,只能跟南洋的侄子做首饰生意。陈金虎年岁大,不能亲自外出做生意,只能在汀州指点儿子操作。陈金豹的年岁也大了,总感力不从心,只能让儿子苦苦支撑。
陈万有的纸厂生意较好,纸张可以向福建四周销售,而且有商人上门买货,这让陈金虎得到些许安慰。陈金虎一面为生意担忧,一面思念远在南洋的儿子。陈万福尽管有书信往来,但很少回来看父母,江翠兰更是思念儿子,日日郁郁寡欢。
陈金虎担心江翠兰憋出毛病,说:“儿子一去几十年,不知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老了,没有多少活头了,很想见他一面。我想去南洋走一趟,看看儿子,你也跟着去。”
江翠兰说:“我只有陈万福一个儿子,你却让他远走高飞,让我孤苦伶仃。夜里做梦,我经常梦见儿子,可他却在千里之外。你去不了南洋,你不再年轻了,不怕你的老骨头丢在国外吗?”
陈金虎说:“怕。要不让他回来一趟,让你高兴。”
江翠兰说:“行。儿子能让我高兴,你却给我添堵,李环环有两个儿子陪伴,我有谁陪伴?”
陈金虎说:“你有女儿陪伴。”
江翠兰说:“女儿嫁人就成了别人家的人,又经常不在身边,哪有儿子贴心?你马上写信,就说我身体不佳,让他回来一趟。”
陈金虎说:“何用我写信,你自己动笔。”
江翠兰兴奋,动笔给儿子写信,陈万福见信,立即动身。陈万福走进陈金虎的院子,喊了一声:“娘!”
江翠兰听见喊声,透过窗户往外瞧,看见陈万福手里提着箱子,身着西装,乐呵呵地站在门外,顿时哭起来。陈万福连忙进屋,看见母亲低头哭泣,急忙放下箱子,说:“娘,我回来了,你怎哭了?”
江翠兰抬头,抹去眼泪,笑着说:“娘高兴!”
陈万福看见母亲面容苍老,眼巴巴地瞅着他,看出母亲内心的思念之情,握着母亲的手,眼里滚下泪珠。
江翠兰拉着儿子的手不愿释手,说:“终于见到你了。”
看见儿子回家,陈金虎异常高兴,连忙吩咐佣人做饭。陈金虎问陈万福的生意如何,陈万福说不错,陈金虎放心。陈万福提出回陈家大院住几天,陈金虎正想回陈家大院休养。三人一起回到陈家大院,邻居立刻涌进门,向陈万福打问自己儿子在南洋的情况。
陈万福说:“他们到南洋后先做劳工,后来有人做生意。南洋比汀州好,容易挣钱,你们别惦念。如果还有人想去南洋,我带你们去,听说你们的日子艰难,出去就能改变生活。”
有几个年轻人跃跃欲试,家里人难舍亲情,但想到汀州乡下日子艰难,而且不平安,便答应他们闯南洋。陈万福看见江家大院一如从前,没有太大变化,房子旧了,人老了,儿时的伙伴脸上刻着沧桑,日日在田里劳作,生活拮据。陈金虎和江翠兰觉得陈家大院十分安逸,每天与邻居闲话,安闲自在。陈万福带着几个年轻人走了,江翠兰提出去娘家,于是与陈金虎一起走进江家大院。江家人看见老姑娘回娘家,纷纷来看望。
陈牡丹拉着江翠兰的手,笑着说:“你在汀州城享福,也不来看我,忘记了我。”
江翠兰说:“哪能忘记你,你生活如何?”
陈牡丹说:“你看看我的家就知道了,我哪能比上陈太太。”
江翠兰到陈牡丹家走了一遭,看出陈牡丹日子不错,给了她十两银子。陈牡丹推辞,江翠兰说:“我不是救济你,而是补偿少来看你的愧疚,重续旧时的友情。”
陈牡丹送给江翠兰一幅缎子,江翠兰邀陈牡丹到陈家大院住了几天,将积压心里的话讲给陈牡丹听,陈牡丹劝慰一番,江翠兰心里熨帖。
陈家大院像一个温馨的港湾,也像一个世外桃源,陈金虎夫妇住了月余,回到汀州城。不久,陈金虎去世,陈万福回国奔丧,陈家倒了一棵大树,陈家大院的人举族哀悼。
陈永福回到南洋,江翠兰异常孤独,只能在孤独中度日。她不愿管理家里的银钱,交给李环环管理,李环环异常高兴。不久,陈万能考中举人,李环环高兴,请陈家兄弟的人庆贺。因是三房所生儿子中举,加之陈金虎下世,所以李环环没有请陈家大院的人。
陈万能跑到父亲坟前,说:“爹,孩儿愚笨,至今只得举人,日后仍将努力,你在九泉之下放心。”
陈金豹走出悲痛,一面料理自己的生意,一面帮助侄儿,感觉力不从心。不久,陈金豹把生意交给儿子陈万年和陈万达,在家休养。两个儿子忙于生意,家里只有陈金豹夫妇和儿媳,两兄弟的钱财由陈金豹保管。陈金豹不敢马虎,不仅雇了两个佣人,还买了三杆火铳,以防抢劫。陈金豹经常早起晚睡,闲时与街坊闲话。夜里,陈金豹夫妇与佣人闲话,很晚才入睡。午夜过后,佣人听见院里有动静,连忙起身,往窗外一瞧,看见几个黑影在院里窜动。两个佣人大喊,提着火铳冲到院里。院里的黑影听见叫声,连忙顺着梯子逃往墙外,佣人急忙开枪,一个黑影倒在墙外。
陈金豹听见枪响,跑到院里,大喊:“捉贼!”
墙外有人向院里开枪,两个佣人躲在墙角,喊:“老爷快进屋躲避!”
陈金豹急忙躲进屋里,佣人和墙外的人依然在开枪,但墙外的人不敢进院,只是不停地开枪。两个佣人耳语几句,院里不再开枪,有人跳进墙内。两个佣人操起刀剑,向黑影刺去,黑影惨叫一声倒地。墙外的人听见院内惨叫,疯狂向院内开枪。片刻,又有人跳进院内,接着又是一声惨叫。墙外不断有人跳进院内,不断传出惨叫。街坊听见枪声,知道陈家遭抢劫,都躲在家里,生怕误伤。陈金豹夫妇躲在屋里,不敢动弹,只听见院里一声声惨叫,陈万年的妻子吓得缩作一团。
妻子说:“打死人了吗?”
陈金豹说:“别言语,顾自家性命。”
许久,院里没有动静,陈金豹担心佣人被打死,想到院里看一眼,妻子连忙拉住他。陈金豹在屋里喊了一声,院里的佣人回答:“老爷小心!别出门!”
陈金豹心里稍安,接着又听见有人跳进院内,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格斗声,接着是几声惨叫。院里安静下来,许久没有动静,陈金豹喊了一声佣人,两个佣人齐声回答。院里现出曙色,陈金豹悄悄移到窗前,看见院里躺着几个人,叹息一声。
妻子说:“怎样?”
陈金豹说:“有人躺在地上,看不清楚是谁。”
天亮了,两个佣人进屋,一个佣人被刺伤,还在不断流血,陈金豹夫妇连忙给佣人包扎。陈金豹走进院里,看见地上躺着几个人,有人身上流血,有人断气。大门外聚集了不少人,看陈家发生了什么事。消息传到县衙,衙役跑来,看见大门外有几滩血迹,院内躺着几个人。县衙向陈金豹和佣人详细了解情况,然后向县令复命,县令亲自来访查,断定这是一桩抢劫案,因为陈金豹是富户。县令对受伤的强盗逼供,强盗说出几个强盗头目的名字,县令下令捕人,强盗头目早已逃逸。
两个佣人为陈金豹保护财产,陈金豹感激,厚赏佣人。
听说家里被抢,陈万年和陈万达急忙跑回家,看见父母安好,放下心来。陈万有也跑来,询问情形。
陈金豹说:“陈家大院被抢,幸好先辈修筑了高墙和碉楼,否则会抢劫一空。现在我家被抢,幸好我预备了火铳和刀剑,否则人财两空。两个佣人很忠诚,如果不是他俩拼命防守,家里的钱财和我的性命都丢了。先辈从鄱阳县逃来汀州寻找安宁,看来汀州也不安宁,走还是守,你们定夺。我已年迈,不在乎这条老命,你们还年轻,要为你们的未来着想。”
陈万有说:“陈家的家业在汀州,家大业大,目前只能守业,搬迁不是一件小事;再说迁到哪里?陈姓人从河南到江西,从江西到福建,几次迁徙,历尽艰辛,哪里是陈姓人的家园?”
陈万年说:“搬迁是大事,不能只顾自家,还要照顾陈家大院的人。目前陈家大院的人只是受袭击,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财产损失,姑且守业,日后再说。”
陈金豹叹息,感叹时势不宁,陈姓人的运气不好,只好苟且偷生。陈金豹知道此事未了,因为佣人打死了强盗,强盗不会善罢甘休。陈家大院遭到袭击,强盗也不会就此甘休。陈金豹让佣人好生看管门户,与妻子一起回到陈家大院。听说陈金豹的家被抢,人们向陈金豹仔细询问情形。陈金豹询问江家大院的情形,人们说近来没有动静,但是日夜防守。陈金豹到村里走了一遭,向村民了解情况,村民并不惊慌,因为他们家里没有多少钱财。村里两个富户担心,把钱财深埋地下。陈金豹与陈家大院的人讨论陈姓人的处境,大伙都感到不安,担心强盗再次袭击。
陈金豹说:“陈家大院的人与村民比,比他们的生活好一点,因此强盗来抢劫。乡下不安全,汀州城也不安全,陈家人处境艰难。根据目前状况,我们只好守着这份家业,这份家业来之不易。我手头有钱,再买几杆火铳,以备防御。”
人们赞成陈金豹的主张,也有人建议寻找安全之地,再次迁徙。陈金豹与江振兴见面,建议江家大院的人严加防范,与陈家大院的人合作,一方有难,对方支援。江振兴赞同,于是与江家大院的人商量,买了几杆火铳。双方约定,以放炮为号,听到炮声即来支援。
56.逼婚姻江姓动摇
江家大院有一女子江红梅,特喜读书,在江家大院读了几年书,能背很多诗文,也会写文章写诗。学堂的先生与她对对子,难不倒她,自觉青出于蓝胜于蓝,让女子去汀州城的陈家学堂念书。然而江红梅家穷,父母不能供养她去汀州念书。江振兴听说此事,便掏钱让江红梅去陈家学堂念书,江红梅欣喜不已。江红梅在陈家学堂念书两年,出落得如花似玉,又兼品学兼优,深得先生喜爱。尤其是江红梅的诗文,令先生自叹不如。江红梅的父母让江红梅回家嫁人,江红梅只得回家。陈家学堂有一少年吴千里,其父是个土豪,家财万贯。吴千里看上了江红梅,便让父亲向江家提亲。吴千里的父亲提着重礼来到江家提亲,江红梅的父母惊异,不知吴千里的人品如何,只知吴千里的父亲是汀州城的富户。江红梅的母亲很想答应这门亲事,江红梅的父亲犹豫,便找江振兴详细打听吴千里的家境。
江振兴向汀州人打听,得知吴千里的确是土豪子弟,但此人长相丑陋,品行不端。江红梅对吴千里略有了解,心里厌恶吴千里。
江红梅的母亲说:“我家是穷人家,能与汀州城的富户结亲,这是你的福气。如果你嫁给吴千里,将来吃穿不愁,尽享荣华富贵。这是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人家。”
江红梅说:“吴千里是富家子弟,品行不端,且相貌奇丑,我看着别扭。与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不顺心。我不是嫁不出去的姑娘,你们给我另找人家。”
母亲说:“男人丑不怕,怕的是家穷,怕的是没有志气。俊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穿,钱财和本事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
江红梅的父亲犹豫,既怕误了江红梅,又怕害了江红梅,便找江家大院的人商量。江家大院的人说法不一,有人说这是难得的一户好人家,有人说富贵攀不得,将来会让江红梅受气,甚至被休。江红梅的父亲跑到汀州城找江振兴,把江家大院人的说法讲给江振兴听,江振兴说“容我仔细了解再说”。
陈金虎的儿子陈万能听说江红梅喜好诗文,便想与江红梅见面。陈万能回到陈家大院,带着两个年轻人来到江家大院,看见江红梅坐在门口看书。
陈万能上前,说:“你叫江红梅吗?”
江红梅抬头,看见三个年轻人站在面前,连忙用书遮住面孔,说:“正是。”
陈万能说:“你看什么书?”
江红梅把书递给陈万能,原是《诗经》,陈万能便笑呵呵地念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江红梅羞愧,说:“你也念过书?你是谁家的子弟?”
陈万能说:“听说你在陈家学堂念过书,我是陈家人陈万能,正在家中念书,有时去学堂请教先生,见过你一面。”
江红梅嫣然一笑,跑回屋里。江红梅的母亲走出门,看见门外站着三个年轻人,认出是陈家大院的人,不知他们因何事而来。
江红梅的母亲进屋,说:“他们来干什么?”
江红梅说:“不知道,兴许有事。”
母亲说:“什么事?”
江红梅说:“你问他们,我哪知道。”
陈万能回家,让母亲向江家提亲,母亲向江振兴了解情况,然后提着礼物上门求亲。听说陈家大院的人提亲,江家大院的人催促江红梅的父母答应这门亲事,
母亲问女儿:“陈家子弟如何?相中吗?”
江红梅说:“你们同意,我自然同意。”
听说江家把江红梅许配给陈家,汀州的那位土豪颇不高兴,认为陈金豹从中作梗。陈金豹很快给侄子成婚,陈万能喜得娇妻,更加刻苦读书。江红梅日日陪着陈万能读书,陈金豹看着高兴,觉得陈万能科考有望。
江龙吟去世,江家大院沉浸在悲哀之中,江振兴兄弟为父亲举行隆重丧礼,请了汀州城最好的先生给父亲编祭文。陈金豹与江龙吟交情深厚,带领陈家大院的人参加了丧礼。其后江振兴和江立德管理江家事务。
江振兴的儿子江怀远已经成年,在陈家学堂读了几年书,参加县里科考不中,便不再读书,跟着父亲经商。江振兴欲给江怀远成亲,汀州城顿时热闹起来,富户纷纷上门求亲。江振兴了解汀州城的富户,只是对富户的姑娘并不了解。江振兴希望看到富户的姑娘,然后再做决定,富户不愿让自家姑娘出门,除非江振兴带着儿子上门相亲。几个媒婆跑断了腿,江怀远总不愿上门相亲,江振兴担心儿子上门相亲,如果相不中姑娘,富户生怨。媒婆说此事很好解决,她愿带着富户姑娘到汀江边游玩,让江怀远趁机看一眼。江怀远到汀江边跑了几次,没有相中的姑娘,便不愿再去江边,日日跟着父亲经营生意。
陈万年建议江振兴到陈家大院挑选姑娘,说陈家大院有几个十分像样的姑娘,不仅模样俊,而且识字,品性也好。土豪的姑娘大多不识字,而且娇嫩,难免有小姐脾气。江振兴觉得有理,便让陈万年仔细物色。陈万年回到陈家大院,把江家选对象的事告诉人们,有几个姑娘的父母详细打问情况,都想与江家结亲。陈万年把消息告诉江振兴,江振兴让陈万年领着江怀远去相亲。三人走进陈家大院,几个女人立即领着自己的姑娘与江怀远相见。江怀远一一相见,看中一个叫陈英莲的姑娘。陈英莲在陈家大院读了几年书,认字很多,人聪明伶俐,模样俊俏,江怀远十分喜欢。陈万年把姑娘向江振兴作了介绍,江振兴提着重礼上门提亲,择日定了亲事。
江振兴在江家大院大办喜事,不仅邀请汀州城的土豪和朋友参加,也邀请陈家大院的人参加,迎亲场面异常热闹,两院充满喜庆气氛。姑娘回门,与新郎骑着高头大红马踏进陈家大院,陈家人按照洛阳旧俗接待新郎。
江家大院周围十里没有村庄,是个独立而平静的家园。初夏,村外稻田里的禾苗已有一尺多高,院里的两个姑娘提着竹篮去山脚挖野菜。两个姑娘边走边欣赏野外景色,笑声在田间飞扬。两人来到山脚,地上杂草丛生,山上绿树繁茂。两人经常来此挖野菜,林间隐藏着她们喜欢的各种野菜,芥菜、蕨菜和蒲公英等。两人挖满两篮野菜,坐在地上休息,林间闯进四五个男人,两人惊慌,连忙站起来。
一个姑娘说:“你们要干什么?”
一个矮个子说:“我们等你们多时了,终于等到了你们。我们攻打江家大院,希望索取一点东西,你们却把我们赶走,江家人太无情。你俩跟着我们走,保证你们享荣华受富贵。”
另一个姑娘立刻哭起来,说:“我们要回家。”
几个瘦子不由分说,将两个姑娘的嘴堵上,眼睛蒙上,拉着从山后走了。
黄昏,家人发现两个姑娘没有回家,便到山脚去找,只看见两只竹篮,不见人影。家人惊慌,四处寻找,不见人影。家人跑回江家大院,把情况告诉人们,十几个年轻人拿着家伙向山脚跑去。人们没有发现两个姑娘,便喊叫起来,但无人回应。有人怀疑姑娘被狼吃掉,但没有看见姑娘的尸体,人们沿着山脚走到山后,也没有发现人影。人们失望地回到江家大院,议论两个姑娘的去向。
第二天,江家大院的人走进陈家大院,询问两个姑娘,没有丝毫音讯。江家人跑到附近的村庄打问,也没有音讯。两个姑娘的家人哭作一团,人们苦苦劝慰。几天过去了,依然没有两个姑娘的音讯,有人发现江家大院的大门外墙上用木炭划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若要人,便拿钱。”
江家人议论起来,有人认为两个姑娘还在人间,估计被人抢走了。江振兴听说此事,连忙跑回江家大院,愿意拿钱赎人。江振兴在大门上写道:“给钱换人,决不食言,告知交换地点。”
墙上又划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今夜午时,山后交换,只许来两人。”
两个姑娘的家人高兴。午夜,江振兴和一个小伙子拿着钱来到山后,山后静悄悄的,时有野兽嚎叫。小伙子手里拎着一杆火铳,紧跟着江振兴。江振兴四望,周围黑魆魆的,天地连成一片。
江振兴呼喊:“有人吗?”
一会儿,附近传出巴掌声,江振兴高兴,喊:“交人拿钱。”
一会儿,附近传来话音:“先交钱,后放人。”
江振兴说:“行。来人拿钱。”
几个黑影向两人走来,一个黑影伸出手,说:“交钱!”
江振兴把手中的钱袋子晃了一下,哗哗响,说:“要多少钱?”
黑影说:“五十两银子,一钱都不能少。”
江振兴说:“行。”
江振兴把银子交给黑影,说:“人呢?”
黑影点着火把,照了一下银子,然后喊:“放人!”
两个黑影向江振兴走来,江振兴喊:“江春花,江春兰,是你们吗?”
两个姑娘回答:“是。”
两个姑娘扑进江振兴怀里,呜呜哭起来。两个姑娘回到江家大院,人们看见他们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知道他们受了凌辱。
江家大院渐渐恢复平静,人们像往常一样,在院里乘凉聊天,很晚才睡去。夜半,一个黑影顺着梯子越过高墙,把大门悄悄打开,几十个黑影悄悄溜进江家大院,然后分头向各家摸去。
黑影悄悄打开门,低声喊:“别动!交钱!”
屋里的人被惊醒,喊:“谁?”
黑影低声喊:“交钱!否则老子杀了你全家。”
屋里的人醒了,男人猜出是强盗进门,慢腾腾地走到箱子前,拿出几十个铜钱,说:“就这点钱,全给你。”
几个黑影也不计较,向别的家摸去。男人看见黑影走了,连忙跑出屋,大喊:“强盗进院!”
几个黑影听见喊声,立即向男人冲来,男人拔腿就跑。屋里的人听见喊声,立刻跑出门,见院里黑影乱窜,辨不清是谁。男人十分机灵,在院里跑来跑去,跑进一间屋,拿出一杆火铳,向黑影开了一枪,两个黑影惨叫。听见枪响,江家大院的人纷纷出门,拿着棍棒和火把向黑影冲去。几十个黑影毫不畏惧,用刀剑和长矛与江家人格斗。男人装好弹药,又向几个黑影开枪,又有人惨叫。黑影且战且退,退到大门口,江家人紧追不舍,一声枪响,有人倒在地上。江立德发现大门口有个黑影端着火铳,正在装弹药,连忙吩咐人们躲在屋后。有人把倒地的人扶起来,抬进屋里。几个男人端着火铳向大门口射击,大门口端火铳的黑影被迫跑到大门外,继续向院内射击,大门内外枪声不断,许久才安静下来。
天亮,江家人发现地上躺着两具强盗的尸体,江家有几人负伤,一人伤情严重,不久死去,江立德痛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