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怀宇的婚事，第二十一章：初入布店

　　第二十章怀宇的婚事
　　
　　祥云跳虎头崖的事就像长了翅膀，四邻八村都知道了，牛家事先并不知道此事。后听说是田家族里强行嫁娶，才导致新娘跳崖，如此人家自己怎么能把闺女嫁过去呢！牛家家主也打算悔婚，碍于五爷的面子又不好开口。
　　想当初，牛大山的父亲牛海在虎头崖下被毒蛇咬了，当时情况危急命悬一线，是五爷用嘴吸出了毒血才救了他。并带回家采集草药为其疗伤，等到牛海可以下床了才通知牛家来接人，因此两家关系越走越近。
　　初五早晨，五爷带着振业和振东跳着聘礼物品来到牛家。看牛家家主牛大山满脸愁云，五爷打趣的说：“大侄子，这是怎么了？办喜事高兴才是啊！看你怎么还满脸愁云啊？”
　　牛大山把客人让进堂屋，待众人落座后一脸严肃地说道：“五爷，咱俩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保的媒按说我不该驳你的面子，可我也不能将自己的闺女送去填房啊！”
　　“大山贤侄，看你说的是哪里话啊！闺女怎么会是填房呢。”五爷说道，“说实话，当初我二哥为了让云儿上族谱，把云儿作为童养媳上了正谱，这些事巧儿母女并不知道，这门婚事本来就是个笑话，算不得数，算不得数。”
　　牛大山说道：“听说真把人给逼死了，我再把闺女嫁过去岂不是晦气！”
　　“小孩子家气盛想不开，也不是大家愿意看到的，贤侄你放心，姑娘嫁过去绝对不会让她吃亏，受了委屈我田家齐负责。来来来我们把礼金再加一成。”五爷一脸真诚的拍着胸脯作保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牛大山也只好认了。再说自家姑娘自己清楚，那口齿不清样子，陌生人三句话能听懂她两句就很不错了，人家好后生也不会娶她。
　　亲事定下了，第二天就是迎娶的日子，屋里屋外又是一片热闹。怀宇只觉得很奇怪，不是拜过堂了吗？今天家里为啥又娶新娘。
　　早晨夏仕翠把怀宇喊到房间里，左叮咛右嘱咐千万看好新娘子，怀宇翻着白眼不耐烦地嘟囔着嘴说：“妈，妈，妈妈，娶、娶、娶新娘作、作、作什么！来、来、来了还、还、还跟我抢、抢吃的！再、再说了，你、你、你们要、要我娶、娶、娶几个新娘啊！”
　　夏仕翠看着儿子口水拉拉的，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用巴掌在怀宇头上拍了一下：“别胡说，祥云人都没了不算是新娘。今天娶回来的才是你的媳妇，不看好咯再跑了咋办？宇儿，爹娘以后老了会离开你，妹妹长大也会嫁人，新娘子来了会陪你一辈子的，让她跑了日后谁陪你啊！”
　　怀宇听了娘的话，思量着也是哈，爹娘会老，会死，以后谁管他！
　　十二点花轿准时进了田家大门，怀宇被喜娘拉着拜天地，怀宇找不到方向左一转右一转，脑子好像要被转晕了，一点都不好玩。
　　拜完天地送进洞房，怀宇看着房间红彤彤的大蜡烛，看着坐在床上盖着红盖头的新娘，一步也不敢离开。
　　面对着红盖头，怀宇突然想起祥云也是顶着红盖头和他拜天地，后来听说祥云死了。看着这个新娘也顶着红盖头总感觉很神秘，如果把她的盖头给掀掉不知道该是个什么样子。光想还不如动手，怀宇一下子把红盖头给扯了下来，一看，不认识，怀宇掉头就想跑。谁知道还没跑出门，就被一只手像拎小鸡似的给拎了回来惯在床上。这下怀宇可不干了，啥时候被人这样对待过，这不是欺负人吗！怀宇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继续往外跑，可是还没跑出三步又被拽了回来。怀宇急了，大声问：“你、你、你是谁、谁啊？我、我、我不、不、不认识你！”
　　牛英子俩手叉腰，一脸得意说：“我就细（是）今念（天）的新嘎（嫁）狼（娘），米（你）喊（想）去哪儿？”
　　怀宇瞪着大眼睛看着牛英子，没理会她说的是什么：“你、你、你说啥？”
　　牛英子没理他，看怀宇扒在床上没动，便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听着怀宇说话结结巴巴的还流口水的样子，牛英子一阵嫌弃！
　　见新娘坐着不说话，怀宇想趁着她不注意就开溜，站起来做了一个冲锋的架势，可是，还没挪步，牛英子像是后脑长了眼睛似的，坐在凳子上一个转身伸出一条腿，怀宇一个没注意尽被拌了个狗啃泥，疼得龇牙咧嘴眼泪都出来了。起来就想找牛英子拼命，牛英子一个反手把怀宇摁在床上，问道：“你胡（服）不胡（服），你能打滴过吗？”
　　怀宇心想：完蛋了，跑又跑不掉，打又打不过，这下不用自己看着新娘了，是被新娘给控制住了。他也奇怪，这女子哪来这么大的力气！这日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啊！
　　牛英子指着怀宇的鼻子，说道：“你鸟鸟希希（老老实实）滴摘（待）着就无（不）打你，不羊（然）救（揍）洗（死）你！”
　　救命啊！没法活了，这女人说话都听不清楚，我怀宇咋就这么倒霉命苦啊，心里腹诽可不敢说出来，
　　堂屋和院子里都摆满了酒席，首席的桌上田家义端着杯子和族里的老少爷们推杯换盏，几个老兄弟说着一堆恭维的话，似乎祥云的事件从没发生过。
　　玉儿端着盘子进来，看似无意间看了五爷一眼，五爷也给她挑了个眼神，都心照不宣的各干各的活。
　　婚房里的战斗已经停火了，怀宇趴在窗口看着满院子吃喝的人们，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的表情，哀求道：“喂！女，女人，我、我、我出、出、出去拿、拿、拿点好、好、好吃进、进、进来，你、你、你别、别、别生气，好、好、好不好？”
　　牛英子瞪了怀宇一眼，说道：“发（话）灵（能）无（不）灵（能）好好佛（说），我细（是）回（谁）的女银（人）？”
　　这句话怀宇听懂了，翻了个白眼，撅着嘴嘟囔一句：“你、你、你不、不、不告、告诉我你、你、你的名、名、名字，不、不、不叫你女、女、女人，那、那、那叫、叫啥？”
　　牛英子用柔和的目光深情地说道：“我告（叫）楼（牛）恩（英）纸（子），恩（英）洪（雄）滴的恩（英），”
　　怀宇被新娘子的表情，弄得掉一地的鸡皮疙瘩，牛英子的话他恁是一句一句没听懂。只好学着牛英子的口音说道：“楼、楼、楼恩、恩纸，你、你、你让我、我出、出、出去一、一会，我、我、我拿、拿、拿点东、东、东西进、进、进来吃。”三句话急得一头汗！
　　门口挤进来几个小脑袋，一阵哈哈大笑，越是这样怀宇越是着急。
　　小伙伴们起哄：“怀宇外面有好多好吃的，想不想吃？”“想不想吃？”
　　怀宇看看新娘子，又看看小伙伴，想出去又害怕挨打，急得在新房团团转。
　　无奈何，牛英子就是不松口，也不愿和他多费口舌，就这样僵持着。
　　怀娥和玉儿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有怀宇爱吃的烤得金黄的酥皮大鸡腿，青椒牛肉片，和两个清炒蔬菜，怀娥嘴甜甜的喊到：“嫂子，饿了吧，快来吃饭。”
　　没等牛英子说话，怀宇一把抓起大鸡腿就往嘴里送，一把被牛英子用筷子给抢了回来，说道：“用忾（筷）纸（子），拜（别）用张（脏）手扎（抓）。”说完拿了另一双筷子递给怀宇。
　　怀宇不情愿的拿着筷子，搁在以前这他用手抓大鸡腿，谁敢说个“不”字！现在面对牛英子他没这个胆，只得听从。
　　玉儿看在眼里心里却在腹诽：总算有个人能治你了，看你日后还怎么嚣张！
　　
　　第二十一章，初入布店
　　
　　唐巧到了古镇见到祥云，少不了又是一阵悲伤。娘儿俩拥抱在一起如同隔了三生三世再相逢，悲喜交加的唐巧轻轻抚摸着云儿的头发，看着泪流满面的女儿心疼得又一次搂进怀里。
　　唐巧和云儿在古镇安顿下来，靠帮别人做衣服为生，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唐巧和王妈的关系处的也非常的好，没事时总喜欢找点布给王妈的孙子做双鞋，或者缝顶帽子什么的，王妈也非常开心，镇上有个什么事也喜欢跟唐巧叨叨。唐巧只是抿嘴一笑，不多言语。
　　这天王妈从街上回来一路自言自语：“唉！天不遂人愿啊！天不遂人愿啊！”
　　唐巧心想王妈估计又遇上什么事了。果然，王妈告诉唐巧河对岸赵氏布庄的老板娘因为产后风而去世了。丢下两个男孩，大滴才两周岁小的刚出生。这赵老板又当爹又当妈的今后这日子就难熬咯。
　　赵氏布庄的老板赵辰光是皖南沿江人士，二十五六岁年纪，小方脸高鼻梁厚实的嘴唇，两道剑眉显出一股阳刚之气。别看年轻可是有过经历的人。
　　赵辰光自幼父母双亡，是儒商叶韵先生一手带大，自幼时曾在叶氏学堂读书，后跟着叶韵先生做大米、瓷器、布匹、茶叶等生意，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是叶韵先生身边的得力助手。
　　成家不久叶先生让他来到岭南看看，能否在岭南开创一片天地。到了岭南赵辰光喜欢这里山清水秀的风景，更爱岭南山区人的纯朴，
　　他和叶韵先生商议驻足岭南不走了，在古镇开了一家布庄，有叶先生提供货源，他负责销售。赵辰光把生意做得有声有色，两口子为人厚道朴实在古镇也赢得了乡亲们的尊重。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赵太太在生下二子后因产后风而早逝了。丢下两个孩子可就苦了赵辰光一个大男人，一边做生意一边带孩子真是弄得手忙脚乱的。
　　这天王妈来店里买鞋口布（做鞋用来滚鞋帮的布条），见赵辰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笔在记账，王妈抱过孩子说：“多可爱的小宝，赵老板你该续弦再娶一个。”
　　赵辰光苦笑着说：“哪有后娘喜欢别人的孩子，还是不娶了别苦了孩子！”
　　“赵老板。”王妈说接着，“您这样带着孩子也做不了啥事啊，要不请个人带孩子吧！”
　　赵辰光看看孩子，又看看王妈说：“我的确有请个人照看孩子的想法，可哪有这合适的人呢？”
　　王妈突然想到唐巧和云儿，她们反正是出来帮人做活，做啥活都是挣钱。就对赵辰光说：“赵老板，我家住着娘儿俩，她们是以帮人做衣服为生，不如你把她们请来你提供她们住房，她们给你看孩子，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吗。”
　　赵辰光说：“住房没问题，我后院这地儿大。”
　　“那太好。你给我扯块口条布，我这就回去跟她们说说看愿不愿意。”王妈赶紧说。
　　拿上口条布，王妈就算是一路小跑着回家，看见唐巧却又不知道怎样说了。定了定神刚要开口唐巧笑着说：“王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原来唐巧看王妈情形已经猜出她有话说，只是不知道她想说什么。王妈把赵老板想请人带孩子的事说了，问唐巧愿不愿意去。
　　唐巧犹豫了一下，祥云说：“王妈，我去看看再说吧！暂时不考虑住不住那儿。”
　　唐巧觉得云儿说的有道理，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祥云随着王妈来到赵氏布庄，进门迎面一张八仙桌，两边各放一张椅子。右边是柜台和货架，都放满了各色花布。左边是一长溜的玻璃柜台，柜台里有各色花线，和绣品可以说是琳琅满目。
　　王妈进门就大声招呼：“赵老板，人给你带来了。”
　　此时店里没什么人，赵辰光正在看书，见来人赶紧放下。祥云一眼看见眼前这位风度翩翩的年轻老板，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她仔细想想赵老板特像叶家学堂里那位大学哥。
　　那时祥云在钱家私塾三年下来，先生建议唐巧把祥云送进大学堂，在钱老板和钱夫人的推荐下选择的叶家学堂。这里比私塾大好多有好几位老师，来自周边的学生也比较多。
　　初次进入叶家学堂，因为年龄小又没有熟悉的人，难免会受委屈，小朋友们欺负她的时候总有一位大哥哥来帮她解围。她不知道这个大哥哥姓什么叫什么，只是觉得有他在就会安全。所以每次进入学堂后，她都会有意无意的看看大哥哥来没来。半年后她对学堂的环境和小朋友们也都熟悉了，可是她也再没见过大哥哥。当然，长相相同的人也有，在没有确定之前可不能乱认。
　　王妈给他们互相介绍了一下，赵辰光对王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然后对祥云说：“我这的活前堂不用你操心，你就管好后院的卫生，一天三顿饭，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你每月能挣多少钱，我这会支付给你。”
　　祥云说：“赵先生，我先做做看，您满意了再说工钱。”
　　赵辰光笑了笑说：“那也行，你工作做得好，我不会亏待你。”
　　说完带着她们来到后院，这后院地方的确不小，穿过走廊进入客厅，客厅里一应俱全的徽式雕花家具，虽然落了一层灰尘但不难看出原女主人的精心布置。东西两侧是卧房，穿过客厅是一个会客厅和书房。除了客厅是大块青石板地面，其他屋子里全是木地板。出了客厅沿着走廊往东头是厨房，因为没人收拾锅碗瓢盆四处乱飞。
　　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俩孩子，王妈问：“俩孩子呢？”
　　赵辰光说：“孩子让隔壁大娘抱去玩了。”他问祥云，“你是今天开始呢还是明天再来？”
　　祥云看这家里弄得乱七八糟的，孩子的衣服、鞋子也没个定规扔得到处都是。于是就说：“我现在就开始干吧。”
　　王妈笑着说：“云儿，你得好好替赵老板收拾收拾。”
　　“哎！”祥云答到，“我会的。王妈您先回去吧。”说完便开始收拾屋子。
　　祥云收拾完屋子，把该洗的衣服都泡上足足泡了一大盆。忙活了一个时辰左右家里该收拾的都收拾完了，下河洗完衣服回来刚晾上，见赵辰光抱着孩子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不点。看着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赵辰光似乎又看到了妻子的身影。
　　祥云接过赵辰光手中的婴儿，看着红扑扑，粉嫩的小脸蛋。那小鼻子小眼的特招人喜欢。
　　赵辰光说：“大的叫赵忠，好带点给他吃饱了就行；小的叫赵旭，你得费点心，孩子太小不好带。”
　　祥云点点头说：“没带过孩子，就怕带不好。”
　　赵辰光笑笑说：“人生都有第一次，慢慢摸索吧，我也是边带边学。”他又说，“你先抱着我给赵旭弄点吃的。”
　　赵辰光拿来一个小盏，从火桶里拿出一个砂罐，砂罐里焐着的是浓稠的米汤，刚出生的婴儿没有奶水只能用米汤喂养。
　　经过一周的磨合，祥云已经可以融入这个家庭了。赵忠在祥云身边跟前跟后的，小赵旭睡着时祥云就会抱着他讲故事教他童谣，赵忠也非常的聪明一学就会。
　　赵辰光能放手家务专心做生意，心情也开朗了很多。他有个习惯就是晚饭后会去野外走走转转散散步，自从妻子走后他要照顾俩孩子就再没出来散过步。现在他又可以出去溜达了，他带上赵忠穿过石桥在沿河漫步。
　　这是条官道，东到安徽黄山西连江西景德镇，以古镇为中心周边近百个村子，平日里卖的买的人来人往倒也热闹。一路上忠儿蹦蹦跳跳，嘴里还咿咿呀呀的背诵着童谣。赵辰光一路走，一路和乡邻们打招呼。
　　这条河起源于仙寓山支脉，下游通往鄱阳湖。沿途各山支流汇集河面也就越来越宽，河流穿过古镇河面已有二三十米宽了。每到汛期上游的山民会把圆木放入河里水运到下游港口。
　　三座石桥横跨在大河上，这三座桥的名字也挺有意思的：联姻桥，赛公桥，嫁女桥。
　　相传从前这条河两边河南河北是两个村子，村民靠摆渡往来。河南有位员外家的二少爷看中了河北的一家小姐，通过媒人两家联姻定了亲。亲翁为了表示对联姻的重视，在自家门前修了一座拱桥取名叫联姻桥。亲家一看不乐意了，从他家到联姻桥总有一公里远，自己以后想去河南还得绕个大弯。你亲翁有钱修桥我难道修不起吗？于是他也在自家门前修了一座桥取名：嫁女桥！这样一来可得罪了男方的大儿媳，她想娶个儿媳妇闹这么大动静，当初我进门咋没这么隆重，你公爹有钱能修桥，我咋就不能修！于是她在两桥中间修了一座桥取名：赛公桥，因为相互的攀比这桥也一座比一座宽敞结实。
　　河道两边是大石头结成的河坝足足有三米多高，一段路一个下河口一道道台阶一道道大青石板一直延伸到河底。
　　赵辰光非常有眼力劲，他来考察时就在赛公桥附近租了一座房子。这里位于镇上最中间也是最繁华的地段。他之所以能把生意做活不仅仅是他为人处世，和这地段也是有直接关系的。生意越做越好后来干脆把这宅子给买下了。
　　盛夏的垂柳枝繁叶茂，柳丝姐姐它可不管人间疾苦依然是悠闲自在的随风飘荡。树上传来阵阵蝉鸣。赵辰光带着忠儿沿河而上，一路走来微风拂面清爽宜人，真希望一直徜徉在这美好的环境中。
　　这两年受外界影响常常是大兵压境，有些兵来了会抢劫一空，有的兵来了宁可睡房檐下也不惊扰老百姓。有时候是兵匪不分，因此上古镇人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好在赵辰光处事机灵，每每都会躲过劫难。
　　逛了一圈回到家里，祥云早已备好了洗澡水和衣物。细心的祥云把厨房拉了一道布帘从中隔开，这样后面就成了一个浴室。浴室里又拴了两套绳子，可以挂衣服和手巾。赵辰光和忠儿洗完澡出来，忠儿竟自跑进了西屋。
　　赵旭已经睡着了，祥云正在灯下做着针线活。见忠儿进来了祥云放下手里的针线，拿来笔纸开始教忠儿认字、写字。小赵忠很喜欢学习，对什么都感到新鲜。直到父亲喊他去睡觉了还不愿离开。祥云哄着赵忠：“忠儿乖，先跟大大（沿江土语：爸爸）去睡觉，明天姑姑再跟你玩。好吗？”
　　“不嘛！”赵忠嘟着小嘴巴不愿走。赵辰光却在门外喊他：“忠儿。快点出来睡觉去了，”
　　祥云说：“忠儿乖，姑姑也想睡觉了。再不去，大大会不高兴的哦！”说完把赵忠送了出来。
　　赵辰光摸摸忠儿的小脑袋笑着说：“小赖皮，还不想走呢！”回头对祥云说，“田姑娘，你也早点休息吧！”
　　祥云“嗯”了一声转身回屋了。
　　早饭时赵辰光对祥云说：“田姑娘你也坐下一起吃。”
　　祥云有点难为情红着脸说：“怎好意思和东家坐一起吃饭”
　　“没事，以后就一起吃。”赵辰光笑着说，“一起吃饭有食欲。”
　　“哎！祥云答应着坐下。”
　　“田姑娘，把你娘也接过来住吧，早晚你们也有个照应。”
　　祥云一边喂着赵旭，一边答应着：“哎！我娘一个人租个屋子的确不划算。”
　　“嗯！搬过来有空时还可以给你搭把手。”
　　祥云低着头红着脸说：“赵先生，您以后就叫我云儿吧！”
　　赵辰光笑笑说：“哈哈，好啊！那你也别叫我先生，就叫我辰光哥好了这样显得亲近。”
　　“嗯！”祥云会心笑的笑了。
　　赵辰光又说：“以后这家里吃什么，用什么都有你做主就行，没钱了就直接去账上支，我不在你就找刘叔。”
　　“好的。”
　　早饭后，祥云收拾完家务，抱着赵旭领着忠儿来到唐巧的住处。唐巧一见这俩小孩长得眉清目秀的也打心眼里喜欢，祥云把赵辰光的话告诉唐巧，希望唐巧搬过去住，并且在唐巧面前夸赞赵辰光的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