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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新居落成,第十五章:独当一面

作品名称:仙寓山人家      作者:孤独的夜曲      发布时间:2024-11-29 09:28:29      字数:6240

  十四章,新居落成
  五爷是个急性子的人,祥云走后五爷便和田家义商量着事情的步骤,第一步是树木,一座房子的树木不是小数。
  江家河的民房属于土木结构。四周土墙里面是木头,二十四根粗壮的圆木柱子上下用木板串通隔成前后堂屋,两边成前后四个房间,上半部分用厚实的木板穿方铺上楼板做成阁楼,前后两个房间的中间各有一道通道右边通向厨房,左边放一道楼梯接通楼上楼下。楼上可以存放平时不用的东西。地面也用木板做成穿方和二十四根柱子连接,做三十公分高,然后全部铺上地板,这样的房子即牢固隔潮又冬暖夏凉住着特别舒服。
  五爷告诉田家义,早春时候他让儿子振东砍了大约有五十多棵树还在山上,为了确保树木不开裂口一直没有去皮,估计现在也干了正好可用。田家义说明天让两个儿子跟五爷一起上山把树弄回来,
  田家义说:“巧儿是个好孩子我们田家对她是有亏欠的,翠儿实在不会处事,现在哪能把她们分出来呢,踢出容易,再想请回就难了。怀宇和祥云也都不小了,他们一旦成家还不是两家并一家啊!”
  “是啊,二哥在的时候也经常跟我谈起巧儿,这孩子贤惠话少外柔内刚,翠和她没法比。云儿是个好苗子有男儿气魄,只是……”五爷欲言又止。
  “你是说祥云和怀宇不配?”田家义疑惑的问。
  “咱先不说配不配,就振康俩口子把怀宇养得轻重不提,啥事不干;加上怀宇天生的口吃,还没开口先流口水的样子,云儿能愿意嫁他?”
  “这可不是她愿不愿意的事,历来儿女婚姻长辈做主,何况她定给怀宇是入族谱时是当着祖宗的面定下的,岂能容她反悔。”
  “大哥,唐巧和云儿知不知道这门婚事还是个问题,再说如果云儿是你的亲孙女,你会怎么样?哈哈!”五爷说完笑了起来。
  田家义没有回复,家兴不在了,他家的事小事可以不问,大事自己必须替他掌握着。
  田家义作为一族之长,在他心里衡量着唐巧的处世为人以及对田家的忠诚,和振康媳妇的对比前者更让他感动。家兴在的时候没少跟他说起巧儿的好,这孩子温柔孝顺。这些年人虽然不在家,可每年往家里带钱这些家兴都会跟他说。
  不说作为族长就作为是长辈,如今唐巧有困难他更是应该鼎力相助,不能让她娘儿俩在田家没有立足之地。
  早饭前,唐巧到五爷家询问了一些有关建房的细节,让五爷计算一下房子盖好所需要的花费,临走时唐巧交了一笔钱给五爷置办东西。
  五爷拎着沉甸甸的钱袋子,明白这副担子有多重,二哥在的时候没少帮衬他,现在他也是该挑起这副担子的时候。
  五爷办事雷厉风行,组织了一批人一面进山伐木,一面挖地基、采集石头动工结墙脚。春节前三间明亮的土墙瓦顶的房屋必须落成了。
  结墙脚可是功夫活,五爷亲自监督。村里的石匠也是一把好手,从河滩上捡来的大块石头没有棱角,形状也不一样,在石匠的手里如同听话的宠物,一个个被码得整整齐齐。俗话说大石头需要小石头支,从外观上却看不到一个小石头。一尺多宽的墙脚平面,更是平整如线弹的一般,只等筑墙体了。
  筑墙体讲究的是墙体结实,墙面光滑便于日后粉刷。田家义的大儿子田振业是筑墙高手,周边村里的土墙基本都有他手笔。
  木工活比较多,除去房屋的二十四根柱子组成的框架,还有门、窗,用的木料也相对多。
  木工师傅非小四房的田家钊莫属,田家钊的木工技术在槽口镇方圆几十里都是佼佼者。木工活分大木和小木,造屋,穿方,启门垛窗属于大木;家具,盆盏,犁头铲把等木器属于小木,有些师傅大木精通小木却不行,有些师傅小木精巧却不敢做大木,而田家钊却是大小通吃。手下的弟子也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干起活来也都不在不在话下。
  五爷亲自上门邀请,田家钊便一口答应。庄稼人除了种地,手艺活更养家糊口的便捷之道,在哪儿干人都给钱何乐而不为呢。
  来回运土的也都是村里的后生,很快墙体就上去了,框架也竖起来和墙体结合,就等上梁。
  上梁可是大事。建房上梁要选个吉利的日子,一般都选在农历含六、八、九的日子,时辰在接近中午时分。因为把房梁徒手送到三四米的高度,是一件既困难又危险的事情。选日子是为了保证人身安全和工作顺利提前进行的一种祈愿活动。
  上梁之前,房子的主人要进行祭祀。首先在房梁贴上对联,房梁上一般贴的是“青龙扶玉柱,白虎架金梁”,横批为“上梁大吉”;然后在正门前设立香案,摆上果品,房主毕恭毕敬地燃香,叩拜,燃放鞭炮。
  唐巧家没有男人,这些自然是有田家义来完成。五爷让振海和振风兄弟俩去槽口镇购置上梁用品,祥云想借此机会好好酬谢一下乡邻,便随二位叔叔一起去槽口购置菜品,上完了大梁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一顿。
  房屋外框落成了,后续是木工活,楼板,地板和门窗。唐巧带回来的钱还剩了不少,又请了田家钊打制了一些家具,她们总算有了自己的家。
  搬家那天唐巧让振东去置办了一些酒菜,再请大家吃了一顿以表谢意,也叫“开锅饭”。
  盖房子花费的人工,物件祥云都一一记录着,哪些是花钱的,哪些是人情工她都记录得很清楚,人情工日后是得还的。祥云想不能让族中叔伯大爷们白干。她和娘凭着自己的努力会越来越好的。
  通往祠堂的这条路向来是孤僻的,可自从唐巧,祥云和玉儿娘儿仨搬进新房后就开始热闹起来,
  经过了时间的淡漠,村妇们对唐巧的偏见已经不再像初期那样膈应了,新媳妇们更是喜欢和祥云知书达理,和唐巧的温柔轻盈的言谈举止。田家庄的老少媳妇们都爱来串个门子,针线活中讨个鞋样,花样什么的都爱往唐巧这来。
  起初,夏仕翠不让玉儿搬过来,唐巧告诉她吃住在唐巧这,干活就让玉儿去她家,夏仕翠这才答应。
  唐巧没有田地不代表没有粮食,聪明的祥云告诉她娘近处做工不收工钱,将工钱折合成粮食。现在是战争年代说不定哪天就来了一队兵,这兵和兵是不一样的,有的兵来了不动你一针一线,有的兵来了你就得倾家荡产的被搜刮。
  祥云是个有心计的女孩,新房背靠大山,在离家不远的树林里选了一块斜坡处挖了一个不小的洞,用石头结成一个从外面看像坟墓而实质上是空穴,里面垫上木板阻隔潮气。盖房剩下的木头剩瓦这时都派上用场,上面用棕叶铺上再用黄土石灰混合啪打结实以防漏水进去。一侧留个小门,顶上盖上草皮伪装起来。把做工收来的粮食一部分留家里吃,一部分存放在里面以备万一。
  她所做的这些事,村子里除了五爷和玉儿没有其他人知道。云儿万万没想她的这一举动,后来却救了田家一百多口的春慌。
  
  第十五章,独当一面
  
  回过头来说说夏士翠。夏家和田家相距不远,十四岁时经人说合定给田振康,既然结了亲,夏士翠对田家的一举一动都特别的关注。
  有一天,突然听说振康娶了新媳妇,这可气不打一处来。跟她定了亲又去娶别人什么意思嘛,置她于何地啊。她要爹娘去田家闹闹,问问究竟怎么回事。爹娘回来告诉她说那是振康的哥哥娶亲冲喜,振康只是在替他哥哥拜堂,不是真的娶了别人。
  不管振康是不是替他哥哥拜堂冲喜,他第一次拜堂新娘不是自己,夏士翠心里都不会好受。进了田家她对唐巧没有好言语总是冷嘲热讽的,也更看不起这个克死丈夫,还抢了振康的第一次喜堂的女人。
  尽管她看不起唐巧,可是公婆对唐巧却出奇的好比亲闺女都亲,家里有个啥事不跟振康商量而是告诉唐巧。相对来说对她就平淡多了,这让她心里更不平衡,于是便处处去刁难唐巧。
  然而,无论她怎样对唐巧,这个女人都不卑不吭的。让夏士翠生气的是,手上活啥都难不倒她,甚至比自己要能干得多。因此,夏士翠就更乐得清闲。
  让夏士翠恼火的是,唐巧出外做工公婆也都时时惦记,自己天天在身边也不过如此。
  她讨厌唐巧,她觉得是唐巧抢了她的风头,抢了她在田家的地位。她得想办法把唐巧挤出去,只有唐巧离开了田家她夏士翠才有出头之日
  可是,不但没有挤走唐巧,唐巧还从外面抱回一个祥云,将来祥云长大了她就更难对付唐巧了。祥云入族谱时,她也想尽办法该怎样做才能站在上风。
  于是在公公犯难时她便出了个注意让祥云以童养媳的身份上谱,一来怀宇是田家子孙,公公在怀宇和祥云两人之中肯定是偏向怀宇的,而祥云从小就是个好苗子,娶媳妇当然得娶好的。二来,怀宇长大娶媳妇要花一笔钱,让祥云作童养媳就可以不用去花彩礼钱了,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振刚家的事,振刚出事时族里那么多人凭啥就公公出头露面呢!其实,当时的情况根本不容多说,有钱出钱没钱出力。老四房本来就振刚一颗独苗,这下振刚一死老四房就焦了尾巴根嘞!所以家族中都沉浸在悲伤之中。
  田家义,田家兴都会尽心尽力的去打理,都各自从家里拿钱去办事。田家兴从来不告诉振康唐巧带了多少钱回来,以前唐巧编织的手工买了钱也在自己手里。加上田家兴平时用度节俭因此手边积攒了不少。
  夏士翠对族中的事向来是事不关己高挂起,唐巧即为田家媳妇就应该为田家效力,出门这些年就像石沉大海又没消息又没钱。
  她哪里知道,每年茶季钱老板都会让田家兴去拿唐巧带回来的工钱。田家兴知道夏仕翠的为人,她一旦知道唐巧带了钱回来,根本就留不下来钱都会花个精光。
  现在唐巧回来了,夏仕翠认为唐巧会把挣来的工钱全部交出来,可是一个多月了过去了就拿了几块大洋出来说是补贴家用,为啥不全部出来呢!真是气煞人了。她想,你唐巧既然不给钱,等秋忙过去你们娘儿俩就滚出去住,看你能怎样!等到你没处去了回来求我,那时再让你唐巧自动把钱交出来,自动把祥云送进我怀宇的房里,你唐巧永远都无法跟我夏仕翠的相比。
  夏士翠想不到是她提出分家,而且是让唐巧净身出户,唐巧竟然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不但就这样搬出去了还盖起了大新房。
  原来唐巧真有一笔钱,盖吧,等你盖好了新房子再让祥云和怀宇成婚,你还是替我夏士翠劳动了。注定你唐巧这辈子逃不出我的掌心去。夏仕翠心里的算盘珠拨的噼里啪啦响,她却小看了祥云。
  新房开工之际,五爷曾几次来家里要振康去帮工,夏仕翠都以各种借口回绝了,她要唐巧亲自来。说也奇怪唐巧,祥云还从没上过门来开口过。
  倒是那个吃里扒外死丫头玉儿,经常偷偷去给工人们烧水倒茶,夏仕翠是逮到一次回来就得毒打玉儿一次。看你还敢不敢背着我偷偷去那边干活,她就找准了玉儿胆小,不敢在外面说我这个二娘虐待她,若敢说出去看不整死她。
  
  山区的冬天寒气逼人,日照时间短,早晚更是冻得缩手缩脚,江家河里水深宽阔处,水流缓慢的地方结了一层厚厚的鱼鳞冰。
  唐巧、祥云早早起床,邻村桥头堡的活快干完了。昨儿下午东坑的李大叔来请她们去做衣服,唐巧答应手里活完事就去东坑。
  东坑离田家庄大约有十五六里的山路,早出晚归肯定不行只能在哪儿住些日子了,唐巧得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
  现在云儿已经可以独挡一面了,无论是裁,剪,缝都很精湛。做事也爽快常被东家夸赞,不但夸云儿手艺不错还夸云儿长得标致,夸得唐巧心里美滋滋的。
  云儿长大了,唐巧寻思着要为云儿选个好人家,或者是招个比较优秀的男孩回来,这个家还是可以传承的。
  午饭前,唐巧和祥云正在干活,玉儿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找她们。
  来人自我介绍:“我是罗家铺罗文俊罗老爷家的管家罗玉堂,我们老爷正月十六嫁姑娘,想请唐师傅去给小姐做嫁衣。”
  唐巧说:“我答应了东坑李大叔家的活计,这几天去不了啊!”
  罗玉堂说:“唐师傅,您得想想办法,一定要去,我们罗老爷就看好您手艺。”
  祥云问:“请问罗叔,这批嫁衣有多少?估计多久能做完?很快就是春节了。”
  罗玉堂说:“现在离春节还有二十多天,如果年前做不完年后还可以继续啊,只要能在十五之前做完就可以,实在来不及的话,家里还有几个丫头可以帮忙一般的针线活可以让她们做,唐师傅您去掌握大方向就行。”
  唐巧在犹豫不定,罗玉堂说:“唐师傅我们可以出多一倍的工钱给您,您一定要去!”
  祥云说:“娘,东坑李大爷家的活交给我吧,罗家铺您就先去,如果来得及我把东坑活干完就去罗家铺找您。”
  唐巧想想说:“也行,这里的活今天到晚就完成了,那就明天去罗家铺。”
  “太好了。”罗玉堂笑着说,“我这就去回复我们东家。”
  祥云又说:“罗叔,我娘走不了长路,从田家庄到罗家铺少说也有三、四十里路,您得用小轿子来接。”
  罗玉堂说:“没问题,轿子明天早晨一准到,您在家等我就行。”
  第二天早饭后,唐巧和祥云都得出门,家里只有玉儿一人了,出门前唐巧跟大伯、五叔打了招呼让他们代为照应。玉儿毕竟小必须照应她注意火烛。
  田家义也知会唐巧,如果家里有事必须赶紧回来。
  
  唐巧乘坐的小轿在山间小道上疾走,云儿背着包袱跟着小轿一路同行了七、八里路,在离清溪湾不远处一个三岔路口分手。一路上唐巧吩咐云儿,到人家干活不要急躁,她明知道云儿处事机灵但还是不放心。毕竟这是云儿第一次独立工作,嘱咐了一些日常工作中要注意的一些细节。分手时唐巧再三嘱咐云儿遇到困难就去罗家铺找她。
  云儿到了东坑,打听了李大叔家的位置,进了门李婶就问:“丫头,你娘怎么没来?”
  云儿如实回答了经过,李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云儿,她想一个小丫头片子能做好这些针线活吗!不过李婶没有言语,心想既然来了就让她先做几件小衣服再说吧,实在不行就等唐巧回来再做。
  李婶拿出几块布布料交给祥云,让她自己选择,然后领来俩孩子说:“这些布就给他俩做吧。”
  “好的!”祥云一面答应着一面拿出尺子给他俩量了尺寸便开始干活。
  李婶也是裁衣的行家里手,见祥云熟练的动作、裁剪的灵巧度,她放心了。
  因为心里惦记着娘,祥云是起早贪黑的干活。两天后孩子的衣服做好了,李婶拿去给孩子试穿,看着那裁剪得合身得体,细密的针脚真的是爱不释手,开始对祥云另眼相看了,一个劲的夸赞。她确实没想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把衣服做得这么好,开始的担心全没了。
  李婶不但当面夸祥云,在邻居面前也是赞不绝口。
  年前年后是嫁娶的好时节,娶亲的希望把新媳妇取回来过年,嫁女儿的希望把女儿留在娘家过最后一个年。因此,腊月和正月是一年中喜事最多的时候。
  振康和大伯商量,年前就把怀宇的婚事给办了。田家义也认为可以,只是唐巧不在家必须等她回来。
  振康说:“大伯,这事您来主持,就不用等大嫂了。”
  田家义白了他一眼说:“你这孩子,咋一点不长脑子啊。祥云是她的女儿,你儿子娶她女儿你不等她回来?这能说得过去吗?”
  “她出外做工,谁知道啥时候回来!”振康有点不情愿的嘟喃着。
  “振康啊。不是大伯我说你,你真的不会处事,翠儿心眼小你也跟她一样。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一大男人就不能把事情做绝。哪有你这样分家的,你大哥走的早就不说你应该照顾她们娘儿俩了,让你大嫂净身出户这多伤她的心啊!”
  这时五爷进来接过话题说:“如果巧儿是好吃懒动的人,你撵她出去也还说得过去。她回来时正值秋忙,吃苦耐劳的帮助你抢收,云儿干活除了力气不及你振康,其它活你还不一定干过她。你说分就把她们分出去了。你这孩子做地那叫啥事啊!”
  振康被大伯、五叔数落着大气不敢出,想想自己的确有点过份,可翠不依不饶的他又能怎么办呢!
  “大伯,怀宇的婚事还得你来做主啊!”振康低着头说。
  田家义说:“行,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管把婚礼上需要办的事做好就行。”
  振康见大伯答应了,很高兴的告辞回家去了。
  田家义叹了口气:“唉!家兴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没用的东西!有其父必有其子,赶明儿那怀宇还不如他。”
  五爷安慰田家义:“大哥您也不必太操心了,虾有虾路鳖有鳖路,螃蟹无路还横行呢。只是每个人的活法不同罢了。”
  田家义说:“我老了,又能照顾他多久呢!老五啊,日后还需要你们多留点心才是。”
  五爷笑着说:“大哥您就放心吧,家族这么多人还能饿死他们不成。”
  田家义又说:“你上次说的话我一直在心里盘算,希望巧儿和祥云能听话就好。”
  “大哥,这事我看也悬,唐巧盖屋时我几次说让振康来帮忙翠都推脱,巧儿也婉言拒绝她就是不想沾他们。再说当初上谱时巧儿不在家。现在要让她承认云儿是童养媳她能同意吗?”
  田家义坚决地说:“这事可不能由她,她同意也办不同意也得办。祖宗牌位面前定下的事岂能由她说不同意就不同意,族规何在?”
  五爷只能一声叹息:“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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