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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作品名称:凤凰山下      作者:李改焕      发布时间:2024-07-18 18:50:35      字数:13190

  张国文为救出弟弟和张国良等人不仅走访了许多当事人,尤其在走访女医生时,女医生由不见到见,由见到转变,由转变到宽容,费了不少口舌,但最终还是在女医生那里拿到了想要的证据……。眼看开庭的日子在逼近,张国文虽然有了证据,也翻阅了大量的法律知识,但心里总觉得自己准备的还不够,又返回西安咨询律师去了。
  (一)商量
  张国文回西安后,有一天晚上,妻子樊素珍见儿子张小牛写完作业,安顿孩子睡后,张国文咨询了一天律师也回来了,樊素珍赶紧端来了饭菜,张国文大口的吃完,妻子洗碗的功夫就靠在椅凳上迷糊了,樊素珍催丈夫上床休息,张国文躺下又开始翻书。由于张国文思考相关问题,他目不转睛的仰望屋顶长达半小时之久,吓得坐在旁边织毛衣的妻子直呼其名:“国文、国文,你怎么了?”
  张国文回过神来说:“你说国杰这牢坐的,说无罪吗?像是有罪?说有罪吗?他罪在哪里?明明就是受害者,群众路见不平伤了别人,与他没有关系,现在公安却把一个受害者关起来,这叫啥事吗?”
  樊素珍问:“那你打算,按无罪辩护?还是按有罪辩护?”
  张国文说:“如果按有罪辩护,正好符合传言,国杰得坐三到五年牢,这样以来先别说爹娘这几年有多熬煎,国杰的媳妇,人家是教师肯定就黄了。如果按无罪辩护,双方就会扛起来,案子要上诉,就成了扯皮的事,那国杰在牢里呆的时间会更长,咱辩护只能是两着兼顾,达到国杰早日释放的结果。”
  樊素珍又说:“那这个分寸太难把握了吧?”
  张国文接着说:“你想想看,历史上有多少冤案,人死了才给平反了,时间拉的太长了?当然,国杰这事是治安纠纷、人民内部矛盾,算不上大案,咱说国杰无罪,人家后台很硬说不过去。说有罪,只能说他替抱打不平的社员误伤了售票员顶罪,咱辩护要做到恰到好处才对。”
  樊素珍担心的说:“我见过打官司对阵的,一字一句值千金,场面真不好把控,万一你几句话没说好,那可关系到国杰坐牢多久的事。”
  张国文又说:“不管咋说就是为了两角钱的事,咱要给人家台阶下。如果咱一点罪都不认,他们肯定不愿让步,到最后就只能上诉到中级人民法院,到那时给国杰判决啥结果,咱也就更难办了。”
  樊素珍为难的说:“那就认点罪算了,争取宽大处理,这离开庭只剩下几天了,明天你还要赶火车回家,关灯早点休息。”夫妻两一问一搭聊到了深夜,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二)开庭
  开庭之日,为了节约时间和出行方便,张国良租来一辆小次轮,他们早早就出发了。车上除帮着查证的人外,张改换也去了。他们来到法院的审判厅,张国文刚到就坐在了辩护席上,较多听众因地方太小,只好趴在窗台上观阵。
  审判厅虽然很小,但五脏俱全、庄严肃穆。台上坐了好几位办案的法官,一边坐着起诉人和律师,另一边坐着被起诉人的答辩律师张国文,张国杰带着手铐被警察带在了台下,审判按照程序在紧张的一分一秒中进行着,待听取了起诉书和调查完群架的全过程后,张国文起立举手示意讲话,法官也允许了。
  张国文很有礼貌的说:“首先,我代表我们全家向案子中的售票员本人说声,对不起!让你受磨难了。”张国文说完,屈身鞠躬后接着又说:“我也向在坐的各位法官,说声对不起!我们给你们添麻烦了。”张国文再次鞠躬后,才进入主题:“听了以上宣讲,我主要想对起诉书中的一些指控,尤其对从小没有教养、野蛮成性、村霸、滥用职权等指责谈谈我的看法,盼各位给我机会。对于张国杰一案,在我们看来,首先它属于治安纠纷和人民内部矛盾,它不属于敌我矛盾,误伤售票员纯属意外。我的弟弟张国杰,从小受父母教育,不偷不抢,学习上优,因为家里贫穷,拾柴,割草,挖野菜,够我们兄弟姐妹忙活,他没有时间去野蛮成性。他刚步入青年就参军入伍,在部队六年任班长期间,他不仅立过二、三等功,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这才退役两年多,张国杰怎么就变成了村霸、地头蛇,如此猖狂。大家都知道,群架中张国杰自始至终都是受害者,如果邻队社员干活不路过这里,那么受重伤的肯定不是售票员而是张国杰。到底什么是村霸、地头蛇,我作为人民教师,应该在这里讲明白……。”
  张国文毕竟是大学老师,他接着对什么是村霸、地头蛇词义做了解析,并质疑给张国杰下此定义的理由?使得另一方辩护人不得不开口发言,也不得不在开庭现场申请法官,对张国杰一案从宽处理。趴在窗台上的双方听众,听了双方辩护人的讲话,一方听众非常激动,另一方听众却非常非常的生气。
  售票员方的一听众吼道:“走走!回,都回,瞎了眼了,叫这么个傻子律师,一开口就让人家说的闭口无言,还给人家求情呢?”话后,这几个男人甩下了手中的烟头,离开了审判庭外的窗台。又审理了一会儿,因为也到了午饭的时间,休庭一小时,张国文退出法庭仓促和来人在外就餐后,早早又回到了审判庭,紧接着下午开庭又开始了,在主持法官的同意下,张国文又举手了。
  张国文接着说:“人常说,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张国良他是乡级干部,但他也是张国杰的二哥,那有个弟弟挨打不在现场,事后还有不袒护弟弟的道理。还有那些干活路过的乡亲,看见邻队队长被打,见死不救,这也不符合人之常情……。”说到这里,对方律师不服的举手试问。
  对方律师问:“请问,在你看来,售票员是不是活该挨打?张国杰难道没有一点罪过吗?”
  张国文接着说:“从客观上讲,我认为张国杰坚持原则没有罪,他至始至终都是受害者,没有煽动任何人引发群架,所以说他是无罪的。说他有罪,只能从售票员受伤的程度讲,他应该为他抱打不平的法盲村民负责,在这方面他必须认罪。如果售票员一开始不给其他人开绿灯,途中违规驾驶公交车,把乘客安全置之度外,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如果当年我不支持弟弟购置电视机,给社员丰富文化生活,普及农业知识,弟弟也不会被关押在这里。其实真正有罪的根源是我,是我给大家添了麻烦,给弟弟带来了灾难,我没有当好为人之长,实在是感到惭愧!”张国文说着说着,热泪盈眶,激动不已,他擦了擦泪水,双手抱歉又接着说:“尊敬的各位法官,尊敬的辩护律师,我上有七十岁父母,下有没能成家的弟妹,恳切希望执法机关对张国杰一案给予从宽处理,因为它毕竟是个意外,也属于治安纠纷及人民内部矛盾,我们彼此何不再退一步,给执法的工作人员减轻负担,让把精力投身与打击反革命分子的罪犯身上。最后我再次请求,希望各位法官,对方辩护律师,对张国杰一案从宽处理,我们全家感激不尽,谢谢各位!谢谢大家!谢谢各位!”
  对方辩护人示意说:“张国杰一案的确是治安纠纷及人民内部矛盾,他的出发点是好的,造成事件并非是他希望的。尊敬的各位法官,我作为起诉方的律师,我代表受害人一方,也再次请求对张国杰一案从宽从轻处理,谢谢!谢谢!谢谢各位!”
  审判长宣判:“经过合议庭审议决定,张国杰拘役6个月,审判判结束。”审判会结束后,双方辩护人握手言好,张国文还一一和台上法官握手致谢。
  张国文抱拳说:“对不起、对不起!辛苦你们了,我们给各位添麻烦了,谢谢!谢谢!”
  (三)归来
  张国文带着弟妹等人去县上出庭辩护去了,张承让心神不宁的在院子整理盖房余下的杂物,把拿起的东西转悠了一圈又放回到原地。付玉兰也是变得异常,出庭的人才离开家两个小时,就催着大女儿去厨房给出庭的人备饭。
  付玉兰心神不宁的说:“换儿,别洗衣服了,赶紧给出庭的人准备上午饭。”
  张换换安慰说:“娘,他们才走一会儿,不用这么着急做饭。爹,你也别转悠了,我大哥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去辩护出不了差,咱在家里不用着急。爹娘,这几年我姑家、我舅家,家家事情不顺,也不光是咱家。”付玉兰觉得大女儿说的对,也不再着急了。
  付玉兰说:“她爹你别在院子晃来晃去了,换儿说的对,你看小兰家里儿子给惹了多少事,她外婆都把命搭上了,来生不是也减刑才出来吗?”
  张换换接着又说:“爹,你看我姑家,我石头哥上班,我姑和我姑父卖凉皮日子多好,现在你看我姑父有病啥也做不成了,我姑成天伺候我姑父歇不好,人也苍老了许多,害的我石头哥三日两头往回跑。”
  张承让这才开口道:“是呀!你姑命苦,刚生下来没吃你婆一口奶,你婆就去世了。后来你爷心情不好赌博,还被你爷卖给了人贩子,不是爹赎回来,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你姑了。”
  付玉兰接着说:“你姑长大后,爹和娘想给你姑找个好婆家,见你姑父人不错,谁知这么早就生病了,让你姑天天伺候真是命苦。”
  张承让又说:“换儿,你结婚过去后要好好孝顺你姑。”张换换红着脸点了点头。他们聊着就到了中午饭时,付玉兰和张换换做好饭,端来一碗让张承让先吃点垫垫肚子,而张承让一看饭就说:“这都到饭时了,国文他们这会咋样了。”
  付玉兰劝道:“你吃你的饭,反正事情完了他们都就回来了,或瞎或好只能听天由命了。”张承让吃完饭,不一会儿家里就来人了。张国文去县上法院辩护,这可是村上乃至全乡人老几辈没有经见过的事,所以,家里不仅来了左邻右舍,还有老队长老会计等人,张换换端来茶,大家一边猜测开庭的事情,一边聊家常喝茶,时间过的可是快了许多。突然,头门外传来小齿轮的轰隆声音。
  张承让唤道:“换儿,和你娘赶紧下面,你哥他们回来了。”
  付玉兰回应:“好好好!”张国文等人也都进了门。
  张国文说:“爹、娘,大家都把心放到肚子,国杰再有几个月就回来了,这是最好的结局。”
  张承让说:“那就好,那就好!”
  老队长说:“国文,咱这方圆几十里,人老几辈没听过辩护的事情,你厉害!”
  张国文说:“叔,我也是被逼上梁山,没办法的办法。”
  张国良问:“哥,今休会时,当听众的你同学让你改无罪辩护,你以上庭咋又变了?”
  张国文说:“国良,你没看吗?今天法官把案件刚讲解完,哥就批头盖脑,对起诉书用词不当进行了举例分析,逼得对方律师开口就申请法庭从宽处理,咱不能得寸进尺,刚来这里当副县长的老同学的儿子挨了打,让人家替他老同学出出气,理所应当,咱要给人台阶下。再说了,胳膊哪能扭过大腿呀!说实话,如果往后把县城通往咱这的班车,治安不好好抓抓,恐怕没有那个司机,愿意跑咱这条线了。”
  张承让说:“是呀!娃们的快吃饭,辛苦你们了……。”
  (四)双迎
  高来生出狱后,高大强陪着儿子回到了分别很久的家里,首先给他的奶奶上了坟,晚上又和儿子住在工具房一起谈天说地培养感情。第二天,高大强以给儿子找工作为由,就把高来生领回了山里。
  高来生就职在一家水泥厂工作,因为厂长非常赏识高大强为厂雕刻的石器,特意把高来生安排在厂里的采购科。由于厂子的职工住房紧张,高来生只得住在离厂区最近的父亲老家,这样以来,高大强就是有心回家团聚,也回不去了。
  付迎弟在纺纱厂工作,非常敬业,市级劳模,她在厂里私下早有对象,就是因为弟弟出了事情,又加上奶奶去世、父母分居,也耽搁的老大不小了。如今,她弟弟出狱有了工作,这才把未婚夫相大卫领回了家里。这天,付迎弟领男朋友带着礼品、菜肉回来了。
  付迎弟喊:“娘,娘,我回来了。”
  付小兰迎接说:“吆!我娃回来了,这小伙?”付迎弟还没搭话,小伙就自我做起了介绍。
  相大卫说:“阿姨好!我是迎弟同事。”
  付迎弟介绍说:“娘,他叫相大卫,家离厂子很近,他是我们棉纺厂的技术员。”付小兰见眼前这小伙子跟女儿很般配,不由得多问。
  付小兰问:“哦哦!快进房来坐,小伙子多大了,家里弟兄几个,你的父母岁数和我应该差不多大吧?”
  相大卫说:“我和迎弟同岁,弟兄两个,我爹娘都五十多了”。付小兰要问的话很多,却被女儿拦住。
  付迎弟说:“娘,你是警察要查户口?我们还饿着赶紧做饭走。”
  付小兰说:“这女子,我就随便问问就嫌娘话多了,大卫,你歇着,我和迎弟做饭去。”付小兰被女儿催着下了厨房,母女俩一边做饭,一边聊弟弟的事情。
  付迎弟问:“娘,我爹托人给来生找的工作,干的咋样?”
  付小兰说:“还行,在你爹老家水泥厂,学习采料收料,来生蛮喜欢这份工作。”。
  付迎弟说:“我爹这面子真挺大的,那可是个眼巧活,得看准了。”
  付小兰说:“你傻呀?你爹一辈子跟石头打交道,有你爹教不愁你弟看不准。再说了,你爹给这厂子刻过石狮,是看面子收下了来生,就是有一点不好,厂子到咱家太远,来生上下班只得住到你爹老家。”
  付迎弟说:“娘,有个工作干就不错了,挣钱了买个车骑上就行了。”母女俩在厨房烧上了肉,又炒了臊子,正在准备臊子面的食材。家外的小路上,卢大夫的三儿子、卢平安骑着自行车带着付来弟,办完事也在这时赶回了家里,付来弟进门就闻见了肉香味。
  付来弟感叹道:“哇!这么香,我娘做的啥饭?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付来弟走进房里看到了相大卫又对卢平安说:“家里果真来客人了?你是?”
  相大卫说:“我是迎弟的同事,帮忙送东西,你是来弟吧?迎弟常提到你。”
  付来弟回话说:“你猜对了,我是来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也是我的同事,他叫卢平安,帮我回村子办点事,你们聊我看下饭去。”付来弟下厨去了,相大卫招呼了下卢平安,两个陌生的小伙坐在房里,相互找话聊天。付来弟来到厨房趁母亲没看见,给姐姐使了眼色,偷偷蒙住了母亲的双眼。
  付小兰猜说:“吆!这谁呀,来弟,对!是来弟,你咋也回来了,今天啥风把你俩给吹回来了。”付来弟取下手调皮的质问姐姐。
  付来弟问:“姐,老实交代他是谁?他是谁?”
  付迎弟回答说:“我同事帮我拿东西。”付迎弟虽然说着,却表现出害羞的样子。
  付来弟肯定的说:“还我同事呢?你害羞啥?说谎都一样,人家连我是谁都知道,可见你们关系特别特别的特别吆?”
  付小兰也觉察的说:“娘感觉,这小伙就是你姐的对象,咱家的事把你姐都耽搁大了,来弟,你也不小了,咱农村和你们一样大的都抱上娃娃了。”
  付来弟说:“娘,说我姐,怎么扯上我了。”
  付迎弟接着说:“娘,来弟,我给你们说实话,大卫是这个意思,这不跟着我来咱家了吗?”
  付小兰高兴的说:“来了好,来了好,娘就盼着有这么一天呢。来弟,看你姐有对象了,你也得抓紧。”
  付来弟十拿九稳的说:“我不着急,我得联手和卢大夫帮助大队把诊所办好再说。”付小兰听了二女儿的话,更是激动得不得了。
  付小兰惊奇的说:“啥?你要和卢大夫帮大队开诊所,太好了,太好了,看病再也不用跑远路了。”
  付迎弟也高兴的说:“开诊所,好事情,国家正在推行农村合作医疗政策,不过,开诊所要经过多方部门批准才行?”
  付来弟接着说:“对呀!我刚和卢大夫的三儿子办完手续,就等卢大夫来这边选地址了。”
  付迎弟感慨的说:“说起卢大夫,人家真是咱家的大恩人。哎!来弟,那你回来了,还不赶紧把卢大夫的儿子请咱家来,让吃顿饭?”
  付来弟回姐话:“他跟我来咱家了呀,正和你那个那个同事聊天呢。”
  付小兰又惊讶道:“啊!娃都来了,饭也好了,你俩赶紧准备碗筷,我去招呼招呼。”付小兰顺手端着两盘菜就来到了房间,没等付小兰开口,卢平安也先开了腔。
  卢平安说:“大姨好!我叫卢平安,刚和来弟办完事过来。”
  付小兰说:“来弟说你是卢大夫的三儿子,我咋没见过你?”
  卢平安说:“我中学一毕业,本来我给我爹看病拉下手,正好有个机会能进修学医,我爹就托熟人打发我去了,我也回来时间不长。”卢平安说了他的情况,付来弟和付迎弟端饭也来到房子。
  付来弟接话说:“娘,原来卢大夫让我去他那帮忙,就是他学习去了,要不然我还没有机会去帮忙呢。”
  付小兰应道:“哦哦!你爹人真好,有远见,让你再去学学,你就能成为真正的医生了。我来弟再能像你一样也能去学学,那就再好不过了。”
  付来弟抢话说:“娘,卢大夫说了,有机会也一定让我去,他给我出学费。”
  付小兰感恩的说:“哪能让卢大夫破费,他给你发的工资,娘给你放着,足够你学医用。”
  付迎弟接着说:“来弟,你必须得去学学,现在没文凭真不行,你只要有学历了,才有资格给百姓治病,你如果要去学习,需要多少学费,姐给你出。”
  卢平安慷慨的说:“不用不用,大姨,姐,你们都放心,先让来弟看看我的书,等这诊所按顿好了,就让去学习,我们都商量好了。”
  付小兰高兴的说:“太好了,太好了!”
  付迎弟又感激的说:“平安,太感谢了,你们对来弟这么好,我来弟学习回来,一定会好好工作,报答你们恩情的。”
  付小兰也感激的说:“那还用说。娃呀!大姨也没啥能耐,在咱这开诊所需要帮忙或者需要啥东西?尽管给大姨说,只要大姨有就一定给你,决不食言。”
  卢平安高兴又激动的说:“行,大姨,那我可就说了,只要你把来弟许许……。”卢平安说着笑着看着付来弟,付来弟猜到卢平安的意思,马上插了言。
  付来弟说:“平安,平安,你干嘛?”
  卢平安收回话说:“算了算了,太仓促了,来弟不让说,下次再说吧!”付小兰老实的还没听懂,着急的催着又问了起来。
  付小兰问:“来弟别插话!娃呀,你说你说让大姨许你啥?给大姨说明白点,不然把大姨能急死。”
  付迎弟懂了意思的说:“娘,你还看不出来吗?来弟都脸红了,平安让你把来弟许配给他,将来搭伙经营诊所。”
  付小兰明白了说:“哦,哦,我明白了,真是天大的好事、好事,娘笨的还没听明白。”
  
  
  (五)调养
  张国杰案件公审落下了帷幕,老队长代理张国文领导社员已开始筹备夏收的事情,张承让因惦记着妹夫的病和妹子家里的收割,便打发大女儿张换换前去探望。这天,张换换刚刚探望姑家回来,便向父母汇报了家里的情况。
  张换换说:“爹、娘,我看我姑父的病比以前好像重了,走路颠簸的很。听我姑说,医生让我姑父多走路锻炼,可我姑父就是不听,怕人笑话他,硬是不走。我还听我姑说,我姑父在家实在烦了,就坐在架子车上,让她拉着才去外面转悠。”
  张承让说:“祥子都这样了,咋还爱面子,人老了骨头冒本来就生锈了,越不活动越僵硬了。”
  付玉兰接着说:“他爹,祥子不锻炼,啥啥都叫人伺候,让贤的磨难就更大了,这何时是个头?”
  张换换说:“爹、娘,我姑父现在脾气大的还不行,动不动还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吓得我姑只有让着他,不过我去了,他还能好些,这话是我姑送我回来的路上给我说的。”
  张承让又说:“这说明祥子脑子还清楚着,知道换儿是外人,不想出丑。他娘,国杰的事有眉目了,咱俩去看看她们,顺便劝劝祥子。”
  张换换着急的说:“别别,我姑父折腾要来咱家都有些日子了,我姑怕给咱家添乱,硬哄着没让来。我这回一去,我姑父当下就要跟我来,我姑只好答应他,明天让医生再开些药,后天估计就来咱家了。”
  付玉兰同情的说:“祥子想来就让来。来了就让多住几天,我住换儿房子,他两口住咱房子,祥子行动不便,来一趟真是不容易了。”张承让非常支持妻子的想法。时隔几天,张让贤用架子车拉着白祥子来家了,白祥子住在张承让房里,天天有张让贤陪护,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张承让看不惯的批评了白祥子,并每天逼他锻炼,让跟他喂牛、割草、牵牲口,经过半月的劳作,白祥子身体也硬朗了许多,张让贤见丈夫身体好转,非常开心。
  白祥子为什么闹着要来丈人家,其目的是为儿子的婚事来的。有一天,白祥子跟张承让在饲养室劳作锻炼,见另个饲养员回家去了,他准备边干活边给张承让说事情,这时妻子却送药来了:“哥,我给祥子送药来了,还有刚出锅的花卷馍,趁热吃些。哎!祥子还不错,能拿起铁锨干活了,祥子,听医生的真是没错,这人就是要锻炼呢,看你这一锻炼,身体都硬朗了许多。”
  张承让接着说:“今天我故意让我伙计回去了,让祥子多干干,出出汗,咱不求他多利索,只求他在收麦时,自己能照顾好自己就行。”张让贤高兴的给哥点了点头。
  张让贤离开时又叮咛说:“祥子,药给你放这里了,趁热喝了。哥,那我先回去了。”张让贤走后,白祥子看着妻子背影,着急要说的话又被张哥打断了。
  张承让说:“走走,歇会,赶紧把药喝了。”白祥子跟着张承让来到饲养室休息的地方,喝完了药,便开门见山的和张承让聊了起来。
  白祥子说:“哥,你看我这病说不定哪会就被阎王叫走了,我求您借我还有一口气,趁早给两娃把婚事办了,你看行不行?”张承让听了妹夫的话,感觉有些意外才没有言语,白祥子见丈哥不做声又接着说:“哥,我这辈子可能是最后一次求你,你就好人当到底,答应我吧,我给你跪下了。”张承让见白祥子满脸沮丧,又饱含热泪的跪在地上,这让张承让又怜悯又生气。
  张承让严肃的说:“祥子你干啥?起来起来!”
  白祥子说:“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张承让激将的说:“我这辈子说话办事从来还没反悔过,你不起来我就学着反悔一次。”白祥子听了张承让的话,听话的像孩子一样,挣扎着赶紧爬了起来。张承让为了让妹夫多锻炼又接着说:“给,把让贤刚拿来的热馍吃了,把这水也喝了,圈里的牛粪铲干净了,我就按你的意思办。”白祥子听罢,当下就吃喝起来,白祥子吃完喝完就颠簸着去铲牛粪了,张承让冷静的坐在饲养室的炕沿上,看着白祥子很不利索的身影,思量着妹子今后的生活,心里很不是滋味,便拿起工具,帮着妹夫干活去了,直到另一个饲养员回来后,俩人才回家坐在炕桌前和大家一起吃起饭来。
  张让贤吃饭随意问:“哥,我都来多半月了,咋没见国杰?”付玉兰正好端饭过来听到妹子问国杰,心里顿时难过了起来。
  付玉兰说:“唉!国杰为队上的事惹了官司,叫公安五花大绑压监狱了,现在还在监狱受刑着呢。”
  张让贤惊讶的说:“啊!这啥时的事?我可怜的侄娃呀!命咋也这么苦呀?”张让贤说着,脆弱的眼泪就掉下来了。白祥子没听明白,手里拿着筷子摇晃着当下就哽咽了。
  白祥子哭着说:“国杰咋么了?谁把娃捆哪去了?”
  张承让安慰说:“祥子、祥子!别哭,现在没事了,年轻人火气大,国杰给队上修电视,下车跟售票员说翻了,被人家打伤了,咱社员下工路过帮忙,又把人家售票员打重伤了,公安局把国杰关起来了。后来多亏国文辩护,国杰被判了六个月拘役,再过些日子就放回来了。”张让贤听了哥哥的解说,心生感慨,还谈出了自己的看法。
  张让贤说:“还是孩子多了好,有个照应。国文不愧是当先生的,这事如果让我石头遇上,那牢是坐定了……。”白祥子听明白张国杰的事,心里也感到十分歉意。
  白祥子内疚的说:“侄子出这大的事,你们心里难过着,我来还给你们添乱,吃完饭我们就回去了。嫂子,我和我哥说好,今年过年给两娃把婚结了,就是我见阎王爷了,心也就放下了。”
  付玉兰接话说:“祥子乱说啥?只要你好好锻炼,孙子还等着你抱呢?”说到抱孙,白祥子可高兴了。
  白祥子愉悦的说:“对对,我一定好好锻炼等着抱孙子,让贤这辈子嫁给我亏着她了,现在我这个样子啥忙也给她帮不上,还要给她添累赘,我这辈子真是太对不起她了。”
  张让贤理解丈夫说:“行了,谁叫我是你老婆呢?只要你回去坚持锻炼,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就算给我帮大忙了。”
  张承让又鼓励说:“祥子,锻炼可不能只说不练,你今回家就走着回去,不要坐架子车了,哪怕你走走歇歇也行。”
  白祥子蛮有勇气的说:“哥你放心,我不但要走着回去,还要叫让贤坐上架子车,我拉她回去,就当我锻炼了。”
  付玉兰也鼓励的说:“好好,那你一定要说到做到。”他们吃完了饭,白祥子拉起了架子车,硬叫妻子坐上,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付玉兰看着远去的妹子和妹夫,不由得担心化成了虚无。一会功夫后,张让贤见自己坐了一段路程,也见丈夫累出了汗,又关心起丈夫来。
  张让贤说:“祥子,停下、停下,你来坐上歇会,我来、我来拉。”
  白祥子不肯的说:“媳妇,听话!乖乖的坐着,你就让我拉拉你吧,这辈子我欠你的太多了,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拉你?”张让贤听了丈夫的话,心里的酸楚不由得爬上了眼眶。
  张让贤泪声说:“祥子别乱说,往后出门,我和咱孙子都要坐你的车,你可千万别偷懒。”
  白祥子回头见妻子掉泪了说:“媳妇,不哭,等给石头把婚结了、咱抱上孙子,我一定好好拉车,让你们婆孙坐个够。媳妇,开心点,要不咱俩把《屠夫状元》中,《兄妹情》那段再合作一把咋样?”张让贤难得见丈夫生病以来这么开心,就点头答应了。
  白祥子戏中道白:“妹妹,又麻烦你了,哥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呀?”
  张让贤接唱:“哥哥,叫哥哥你莫要如此介意,妹妹的手艺拙,我的哥哥呀莫要嫌弃,我母女得重生多亏了你,一辈子报不完哥的情谊。”
  白祥子唱道:“妹妹你在莫要过意不去,苦命人互帮衬患难相依,哥是个粗笨的人不识大礼,穷日子妹和妈多受委屈、多受都委屈……。”他们一路走着唱着,虽然白祥子唱得上气不接下气,张让贤唱的也有些走音,但声音发自内心的喜悦,给人以幸福感……。
  
  
  (六)归队
  转眼入秋,张国杰刑满释放,收到消息的张国良和有身孕的妻子杨红艳,已前往迎接。张承让和付玉兰也知道三儿子要回来了,心里特别高兴。张承让坐在院子的凳子上抽着旱烟,不由得又把三儿子出事、二儿被怪罪、大儿打官司的前前后后回忆了一遍,他热泪盈眶、自愈安慰的对老婆说:“二儿俩口接国杰去了,等会他们回来了,咱啥啥都不要说了,更不要怪罪国杰,只要有人,啥都会有的。”
  付玉兰说:“他爹,不怪娃,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说实话,我一想起国杰被公安捆绑的样子就掉眼泪,不知娃受了多少委屈、多少疼。现在盼到娃回来了,只要咱娃好好的,我啥也不说了。”
  张承让说:“对对,一会娃回来,咱都高高兴兴的,让娃好好吃顿饭。哎!你说要给娃做他爱吃的懒凉皮(陕西凉皮的一种形式)和锅盔夹辣子,准备咋样了,走走,我帮你烧火去。”
  付玉兰回话说:“行!今早上我就把面水(蒸凉皮面汁)和好,烙锅盔的面也起了(发酵),这会可能面都醒(发)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国良这会把国杰都接上了,咱做饭做饭,走!能叫饭等人,不能让人等饭。”老俩口来到厨房,张承让烧火,架起了硬柴(木头柴),闲下又在剥蒜。付玉兰蒸凉皮,给蒸锣里倒上面水,放入开水锅蒸制,将两锣互换使用,十分自如。两人一边做饭,一边聊天。
  张承让回忆的说:“国杰出事后,大概有个一月时间吧,我在路上碰见和国杰订婚的媳妇他爹,我一见他爹就来气了。我说国杰出这大的事,亲戚朋友都来关心,你和你女子连一句话都不捎,你们把哈哈笑看够了没有?亏你还和我有亲家关系。我儿是进了监狱,不假,但他是替邻队的村民顶罪,是条汉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爹就说我误会他们了。”
  付玉兰不理解的说:“啥!说你误会,胡说,本国杰出事以来,他和他女子就是没问过,也没来过,这是秃子头上的虱,明摆着的事。哎!那你没问她爹,你咋误会他了。”
  张承让说:“他爹说,咱国杰和他女子的婚事早都黄了,说是咱国杰自个退的婚,说什么志不同道不合就散伙了。他爹还说,两娃散伙还有约定,都不许告诉咱当老人的,他是孙子满月才问女子,国杰为啥没来,女子才给他说了他们散伙的事情。”
  付玉兰说:“怪不得,咱街上过会,村上定了婚的男娃媳妇都回来了,国杰定的这女子就没来过,当时我就不放心,过后烙了些鸡蛋韭菜盒子,让送学校去,国杰再三推迟就是不去,还说学校给老师吃的好的很,女子从小就不喜欢吃韭菜。我听了国杰的话,越想越觉得有嘛达,就问是不是人家女子当老师了,你复员了,人家看不上你了,国杰还说没有那回事,当个老师有啥了不起的。”
  张承让说:“听你这么一说,八成是散伙了,看样子女子他爹后来说的那些话是真话。”
  付玉兰说:“女子爹,后来说啥真话了?”
  张承让说:“他爹说,早都想来看看,一想他女子不跟国杰了咱知道,怕咱误会才没敢来。”
  付玉兰说:“唉!真是祸不单行,国杰咋这么倒霉,媳妇没了,还被公安关了这长时间。”
  张承让说:“人倒霉了,喝凉水都渗牙,这人呀,到世上就是受罪来了。”老两口说话间,凉皮蒸完了,他们又炒辣子又烙馍,不一会儿,饭做好了,张国良、杨红艳、张国杰提着背包回来了。张国良看到坐在院子抽烟的父亲喊了声‘爹’张国杰随后也喊了声‘爹’,张承让激动的没有答应,只是喊道:“他娘,两儿跟媳妇都回来了,吃饭吃饭。”付玉兰在厨房给凉皮调醋汁,听丈夫说娃们回来了,就着急地来到了院子。
  付玉兰热泪盈眶的说:“我娃回来了,好好!让娘看看。”付玉兰双目疑视着三儿子,又抚摸张国杰的头,仔细看了看被售票员咬伤的耳朵上留下的牙印,含泪的说:“我娃瘦了,也黑了,我娃长这么大,娘都没拍过你一巴掌,这回真是把罪受尽了。”张国杰到家本来情绪稳定,让付玉兰这么一说,悲从心来。
  张国杰含泪的说:“娘,我给咱张家丢人了。我受刑,爹娘为我担心,大哥为我打官司,二哥为我担责任,我欠大家的真是太多了,我对不起你们。”
  张国良说:“国杰,说啥呢,啥欠不欠的。年轻轻的小伙子,受点皮肉之苦算个啥?动乱那阵子,二哥大小挨了二十九场批斗会,心里的憋屈还不敢给爹娘说,那是怕爹娘操心。现在如果按照你的说法,哥被批判那么多次,也给咱张家和爹娘丢人了不是。”
  张承让说:“瓜娃,有啥难过的,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娘,吃饭吃饭,红艳,你们都洗洗,帮你娘端饭。”一家人快吃晚饭了,老队长、郭大明、副队长,张国杰的堂兄先后都来到了家里。
  杨红艳招呼着说:“叔,我娘今把凉皮和馍都做的多,你们都来吃点吧。”来人都说吃过了,只有张国杰的堂兄说要吃个辣子夹馍,随即动手夹起了辣子馍。
  堂兄边夹馍边说:“这辣子夹馍是我的最爱,让我夹个馍,解个馋。叔!我给你说句话,国杰刚回来,改天你们再谈队上的事,让我们几个先谝一谝。”
  张国良说:“现在国杰这情况,那有资格谈队上事,你几个在国杰房谝去。叔,走,你和我爹在房里说话去。娘,你也跟我叔坐坐去,我帮红艳收拾碗筷,厨房你就不操心了。”
  付玉兰说:“对,国良,厨房水多,小心把红艳滑到了。”说罢,都各次散去。老队长被邀请到了房里,张承让给老队长倒了茶、点着了旱烟,激动地心情也随之降温了下来,付玉兰也是如此。老俩口和老队长聊天,付玉兰仿佛遇见了知己,就开门见山、毫不见外的说:“国杰总算是回来了,媳妇也黄了,虽说娃是为队上的事受了回罪,咱要给娃再说媳妇,恐怕人家都会嫌弃,他叔,你说是不是?”老队长正在抽烟,还没顾上回答,张承让就搭了言。
  张承让说:“他娘,把心放到肚子里,谁要是为这事嫌弃国杰,我就把他下眼看了。在我眼里,我儿是条汉子,等我儿以后有大出息了,嫌弃的人想和我交朋友、结亲,我还不乐意呢。”
  付玉兰不服的说:“你就知道吹,一辈子这臭毛病改不了。”
  张承让不情愿的说:“我一辈子吹啥来,国文的媳妇、国良的媳妇,都不是没要彩礼,就结婚了吗。”
  付玉兰悄悄的说:“他爹,红艳在厨房呢,小声点。”张承让虽然和妻子抬杠,一听这话,也小心起来。
  老队长说:“你俩就别杠了,国杰毕竟受了回罪,现在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当紧的咱要让国杰振作起来,继续领着大家搞科学种田,发展经济,我相信国杰一定会有出息,媳妇咱也就不用愁了。
  张承让听罢、思考的说:“哎!他叔,你说国杰出这事,大队还能允许他继续当队长吗?”
  老队长说:“国杰受刑,又不是为他个人啥事来,重新上任,应该没问题。老张,咱都老了,只要为队上好,我该说还得说,明天我就去找大队干部说去。”
  付玉兰硬气的说:“他爹,娃当不当队长又能咋?只要娃把家能富起来,媳妇咱不愁。”第二天,老队长为了张国杰重新上任一事,早早就来到了大队部。这个大队部,毕竟在街市,虽然地方不大,但办公设施还很正规齐全。因为老队长去得早,大队干部还没有来,他被值班人先招呼到了值班室。不一会儿,老队长看见大队书记来了,随后就出了值班室,跟着书记来到了办公室。老队长看见桌上摞了好多崭新的红头文件,非常惊讶。
  老队长问:“书记,咋这么多新文件,上级这是要咱干啥?
  书记说:“这回有得忙了,国家实行改革开放,要推广生产责任制,集体的土地要全部承包下去,只要能搞活经济,大家都富起来,村民谁想种啥就种啥。”
  老队长惊喜道:“啊!有这么好的事,是真的吗?”
  书记说:“给!你看看就明白了。”书记给了老队长几份文件,老队长看着看着就兴奋了起来。
  老队长说:“这是真的,那咱们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我们真就富起来了。”
  书记说:“上级盼的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不过,把土地要承包下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减少矛盾发生,先按人口分下去,谁不种地了,谁就有权利可以出租,达到村民满意为止。这几天,我们正在筹备召开动员会,各队队长这次一定要付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努力,让土地承包工作胜利进行。”
  老队长说:“那是必须的。哎!书记,你知不知道张国杰回来了。”
  书记说:“知道,之前他带头搞科学种田,全乡都在你队上开现场会,给咱大队挣了不少面子。他出这事,咱大队也出面保他,但都没争取到。国杰,毕竟是咱小队长,我得代表大队赶紧去探望一下。”
  老队长说:书记,我今就是为国杰的事来的,你看国杰出个这事,媳妇也黄了,人也瘦了许多,我觉得娃太冤枉了,他还不是为了护住会计和电视机,把自己搭进去了。我想,既然娃出来了,就叫娃恢复小队长的职务,以防烂罐子烂摔下去。书记,眼下就要搞生产责任制,我队上必须有个精当人(有头脑人)管事,你说是不是?再说了,我上了年纪,分土地很麻烦,你就让我省省心,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书记回复说:“国杰确实是个好青年,按照干部的标准,他现有受刑的底子,已不能再上任队长职务了。”
  老队长着急的说:“我知道,选干部有这要求,我是实在干不动了,说实话,我队上就国杰最踏实、最能干,把队上的事交给他,我才最放心。书记,能不能破例让国杰重新上任,我用人格担保。”
  书记说:“行!你先回,我让班子讨论讨论,我也为国杰争取一下。哎!老队长,以前让你来开会,你老迟到,今咋来的这么早,原来是为了国杰,也是为了队上好,不愧是我们的老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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