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自打白石头当上了铁路工人，张让贤总嫌家里寂寞，早早就给儿子张罗婚事。于是，他托媒婆说下几桩婚事，最终经过把关，为儿子选下二桩。她为了让儿子回来相亲，不得不发电报编造丈夫病了的谎言给儿子，白石头在工地上接到电报，也不得不赶往家中。
　　（一）逼婚
　　当白石头下了火车、乘汽车到达终点路过集市时，一眼就看见父母在经营小吃，他又喜又急的来到摊位上说：“娘，我爹好好的，你为啥咒我爹？单位刚接到新任务正忙着施工，我这工作耽误不起。”
　　张让贤说：“我娃回来了先吃饭，娘把这几张擀面皮卖完，回去就给你说原因。”
　　白石头看了看父亲说：“爹，只要你没事我就不回家了，单位太忙了，我吃点擀面皮就坐车回单位了。”白祥子听见儿子要回单位，便把他叫到身边、悄悄的给儿子说了原由。
　　白祥子小声说：“石头，你回都回来了，急啥？你娘让媒人给你说了两个对象叫你回来相亲，媒人说这两家女子啥啥都好，怕让别家定去了，你娘才编谎把你叫回来了。”
　　张让贤接着的说：“石头，别急，回去了娘慢慢给你说。”张让贤一边给儿子说话，一边给顾客找钱说：“来，找你五角，找你一元。”白石头见摊位上没人了，直言给母亲讲起了拒绝的理由。
　　白石头说：“娘，你说过我是国家人，就要服从国家的安排。眼下，我们架桥任务特别紧，为了赶在节前通车，我们得大干一百天。娘，现在我们的工地昼夜加班，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把我叫回来耽搁了进度，我哪能承担得起。”
　　张让贤又给儿子说：“相两个对象，就占你一会会时间，正式定婚的事，等你忙完再说。”
　　白石头耐心的说：“娘，订婚可是人一辈子的大事，我啥都不了解就跟人定婚，你就不怕我们以后和不来，闹离婚咋办？”
　　张让贤着急的说：“呸呸呸!还没见就胡说八道啥？你们结婚后，只要你不离，他个农村女娃，量她也不敢。”白石头听了母亲的话，觉得无法说服母亲，只好央求父亲。
　　白石头说：“爹，单位真的很忙，工地上的几位老师傅，相互帮忙先替我顶着，我得赶紧回去。娘，要相亲咋也得等我们完成通车任务再说，不然，我会挨批评，严重了还会被开除。”
　　白祥子理解的说：“娃说的对，叫娃走，你硬把他留下，娃也没心思相亲，婚姻不是儿戏，急不得。儿呀！你在工地要多注意安全，爹跟你娘会好好的生活，不用你操心。”
　　白石头高兴的说：“娘，还是我爹理解我。”
　　张让贤只好听劝的说：“好好，看你父子俩，一唱一合，真是拿你没办法。”
　　白祥子又说：“来来，再喝碗醪糟鸡蛋汤，爹送你上车。”白祥子说着给儿子做好一碗醪糟鸡蛋汤，白石头吃了两碗擀面皮，喝完醪糟鸡蛋汤，白祥子就送儿子踏上了返程。
　　（二）首播
　　张国杰提议给队上买电视，经过讨论村民都非常赞同。不久，张国杰和村会记郭大明就前往省城在张国文的帮助下，花了一千二百元元，买回来了一台黄河牌十八寸黑白电视机。
　　村民们听说电视机买回来了，还没到傍晚就有老人和小孩围观在队上三间瓦房的仓库门前。张国杰搬来自家的方桌，其他干部从仓库搬出了那张开会用的旧课桌，把电视机架到了两桌合一的高度。当张国杰打开电视的那一刻，安定的氛围瞬间又欢腾了起来，人们一饱眼福的聚精会神的直盯荧屏，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张国杰安置好电视机，准备回家吃晚饭，路上遇见了村民于叔。
　　于叔问：“国杰，这么快就把电视机买回来了？”
　　张国杰说：“于叔，我性子急说买就买，这还是我大哥托人帮咱买的，不然真得再拖延几天。”
　　于叔有感的说：“出门办事，有个熟人还是好。”
　　张国杰接着说：“于叔您先去看，我回去吃个饭。”张国杰回家吃饭去了，胡大妈也来看电视了，两个老年人遇见又聊了起来。
　　于叔说：“咦!他姨，电视把你也招来了。”
　　胡大妈说：“当然了，你不也来了么，再忙也跟你一样，热闹要看、屋里屋外的活不能少干。呀！电视机还比放电影省事，就是荧幕有点小，咱老年人再也不用眼红年轻人夹个板凳串村看电影了。”胡大妈给于叔说着，见陆大熊和一帮小伙也来了。
　　胡大妈问：“大熊，你几个也来了，今不打牌了？”
　　陆大熊回答说：“有电视看，谁还打牌，我们打牌都是晚上闲的磨时间，才玩那事。”
　　胡大妈理解的说：“对对!女子娃忙不完的针线活，你们这些小伙子没事干，晚上就胡生六指（找能玩的事做），这下有电视看了，都安宁了。”
　　陆大熊回头看了看周边的人说：“哎呀！这么多人看电视，估计以后人会更多，咱大队就咱小队买了一台电视，人都跑咱队上来了，以后想好好看个电视还得早早来，不然，就得站凳子看电视多累人。”
　　胡大妈认可的说：“就是就是！”
　　陆大熊接着说：“胡大妈，我不跟你谝了，咱看电视……。”
　　（三）生病
　　夏去秋来，麦种上的日子，白祥子经营小吃依旧日产日销，成为当地街市上人流量最多的小吃。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生意兴隆，但他们也劳累的够呛。张让贤在摊位上主卖擀面皮，白祥子拉着封箱烧醪糟鸡蛋，俩人配合的十分默契，偶尔喝醪糟的人少了，白祥子竟然不顾集市的喧哗，坐着就睡着了。
　　有位吃货一来二去成了他们的朋友，他见白祥子这种状态就建议他们尽快给儿子成家，让儿媳经营，一来手艺不失传，二来也能轮流休息，张让贤听了吃货朋友的话，更是着急的要给儿子提亲说媒，两口子从此也铆足了劲，为筹足儿子结婚的费用加大了经营力度。然而，天有不测的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正当寒气来袭，白祥子依旧坚持经营时，天意顺应了张让贤上次为儿子相亲的谎言，丈夫白祥子真的突然病倒了，让张让贤措手不及。
　　那是一个黎明的时间，白祥子本应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叫醒媳妇一块去出摊，可他这天还没睡醒。张让贤自然醒来，觉得已睡过头了，便仓促的叫道：“祥子，祥子，时间不早了，该出摊了，快起来、快起来，咱赶紧出摊走！”张让贤一边呼唤一边拍了拍丈夫身体。
　　白祥子吐字不太清的说：“起、起！媳妇，我咋起不来了？”白祥子挣扎着，手脚不听使唤的在炕上打滚，就是坐不起来，张让贤见状慌了。
　　张让贤喊道：“祥子、祥子，你咋了？这咋还起不来了，手脚也不听使唤了，走走，我拉你赶紧上医院。”白祥子眼睛瞪的圆圆的，嘴里说话不清，张让贤只好一个人把丈夫弄到出摊的架子车上，把白祥子拉到了医院，医生诊断说白祥子得了脑病，立刻就收进住院部了。
　　（四）猜测
　　“十月一，送寒衣”，这是陕西西府乃至全国民间的追思风俗。张让贤因丈夫病了，儿子又不在跟前，自己劳累过度，不小心摔倒，左臂小肘骨裂，这才没在“寒衣节”这天，去娘家为父母烧纸上坟。
　　这天，付玉兰早早就准备了饭菜，张承让等着和妹子一块上坟，却因等不见妹子来，只好和家人去上坟了。时隔几日，仍没见张让贤来家，付玉兰担心的问丈夫：“他爹，这十月一都过去七八天了，让贤她再放不下她的生意，也该给父母送寒衣来，是不是她家里有啥事，走不开？”
　　张承让说：“石头不在家，大大两个活人，光光做个小生意，她能有啥事？年年十月一送寒衣，这都是活人了却心思，让贤没来就没来，这没个啥？”
　　付玉兰怀疑的说：“不对!让贤啥人你不是不知道，她特别在乎礼节，逢年过节她准到，礼当拿的也不轻，我想，恐怕她是有啥事了？没法给咱们捎话。”
　　张承让说：“呀！你这么一说，我心真有点怕，石头不在家，咱得明天赶紧去看看。”
　　付玉兰着急的说：“那还能等到明天，现在就走。”张承让夫妇当下就出发了。
　　张承让和付玉兰来到妹子家，只见妹子家的头门半开着，透过半开的门向里张望，院子空旷安定，像封闭已久的老宅一般。难道他们出摊还没回来？那为什么架子车还在？出摊怎不锁头门呢？无论怎样，张承让在猜测中就喊话了：“家里有人吗？祥子，让贤，你们在家吗？祥子、让贤！”
　　张让贤听见应道：“谁呀？来了来了。”张让贤着急的下炕来看，原来是娘家哥嫂来了，她热情的招呼道：“哥嫂，你俩咋来了，祥子得了脑病，住了一段医院刚出院不久，我又摔了一跤，胳膊也骨折了，这回真是窝囊透了，生意做不成，人也没法出门了。”付玉兰看见妹子胳膊打了石膏、吊着绷带，心里充满了同情和埋怨。
　　付玉兰说：“祥子病了，你胳膊伤了，那你咋不捎话给我们，祥子人呢，现在咋样了？
　　张让贤说：“嫂子，不是我不捎，是没碰见能捎话的人。祥子在后房刚睡着，医生说祥子得的是脑病，精神差了，走路也难昌了。”
　　张承让问：“你没问医生，祥子就买个饭不出啥力，咋得这病了？”
　　张让贤说：“哥，在别提了，就是起早贪黑卖吃的给劳累的来，往后，看样子我们再也做不成生意了。”
　　张承让说：“还做啥？人要紧，石头有工作，不愁日子掀不转。”
　　付玉兰问：“让贤，你给石头说了祥子病了没？”
　　张让贤回话说：“石头来信了，他们又延长大干的天数了,祥子嫌石头太忙不让说么。上次我骗娃说祥子病了，其实想让娃回来相亲，娃在摊上一看他爹好好的连家都没回，就又回单位了，你说我这乌鸦嘴，真把祥子说病了。”
　　张承让接着说：“祥子考虑的对，自己生病了谁也替不了，不说也罢。石头把工作看得重，才没相亲，他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付玉兰说：“走走，咱先去看看祥子，他爹，（白祥子没醒）你等祥子醒了和他说说话，我帮妹子洗洗涮涮、收拾下家务，明天就让换儿来住她姑家帮帮忙，她姑也有个照应。”
　　张承让赞同的说：“对对，妹子就叫你侄女来帮帮你，哥也就放心了。”张让贤听了哥嫂的安排，心里一下子开朗了起来。
　　张让贤说：“太好了，怪不得人说长子为父，老嫂比母……。”
　　（五）休假
　　日进深冬，白石头单位桥梁架设竣工，他借着大休回家探亲。当他出了汽车站路过街市，在父母摊位上寻找父母却没看到父母的影子时，心里的猜想悠然而生。他知道父母勤劳善良热心厚道，很可能去帮助谁家过事或者走亲访友去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父母双双生病，让他出乎意外。当白石头走着想着、不知不觉看见家里头门开着、院落还很干净时，一股喜悦暖流全身：“爹、娘！我回来了，今天怎么想开了，没去出摊？”张让贤和张换换听出是白石头的声音，两人赶紧出来前来迎接。
　　张换换说：“石头哥，你回来了，我姑父病了，出院有一段日子了,我姑不小心滑倒也骨折了，大后天就要取石膏了。”
　　白石头惊叫：“娘!咋成这样了？我爹人呢？”张让贤见儿子看他的胳膊，卸下装石膏的胳膊绷带，活动了起来，以示好转。
　　张换换说：“姑，你和我哥说话，我去给我哥做饭去。”
　　张让贤说：“好好！石头，娘没事，你看胳膊马上就好了，你爹在后房睡着。自你爹得病以来，经常说想你了，说着说着还委屈的哭了，我说写信叫你回来吧，你爹坚决不让。”母子两说着来到祥子房间，张让贤呼唤丈夫：“祥子，祥子，醒一醒儿子回来了。”白祥子看到了儿子，高兴的挣扎着坐起来。
　　白祥子有点结巴的说：“我儿回来了，爹没事了，你活干完了。”
　　白石头回话说：“干完了，爹，对不起！您有病我都不在。”
　　白祥子说：“瓜娃，爹有病，你你就是在家能把爹替下吗？人老了都会这样，生老病死都是常事。”白石头看着父母苍老了许多，父亲说话也不利索，心里难过的湿润了眼眶。
　　张让贤接着说：“儿呀，别难过了，都怪娘这烂嘴把你爹说病了。”这时，张换换端饭进来了。
　　张换换说：“石头哥，吃饭！”张换换放下碗又去厨房收拾去了，白石头在外面洗了洗，回房来端起饭碗问父亲吃不吃，白祥子摇摇手，让石头赶紧吃。白石头吃着饭，听母亲给她讲父亲发病的前前后后，还听了母亲夸了张换换细心照顾家里的事情。
　　张让贤又说：“这段日子多亏了换儿。听娘的话，赶紧相个亲，你舅一大家人，还等换儿帮你妗子干活，咱不能成天让换儿帮咱么？”。
　　白石头说：“娘，我知道了。”白石头答应母亲提亲话刚落地，张换换收拾完厨房，向姑姑请假来了。
　　张换换说：“姑，姑父，我石头哥回来了，我想回去换洗下衣服，不等我石头哥回单位，我就可来了。”
　　张让贤说：“对对，你回你回，天色不早，让石头送送你……。”张让贤催着儿子去送侄女回家，白石头送行前从他的行李中取出一件东西，揣在怀里跟着张换换出了门，兄妹两行走在乡间小道上。
　　白石头感激的说：“换儿，辛苦你了，真没想到，家里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在家多亏有你来帮忙。”
　　张换换说：“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些事情，我来帮忙是应该的，千万别见外。”白石头听着换儿的回答，看了看换儿围着的方巾，拿出了礼物送给了妹子。
　　白石头说：“哥这次回来给你带了条围巾，城里都流行这个，就当你替我照顾老人、哥答谢你了。”张换换接过围巾，把自己的方巾取下来装在兜里，高兴的围上了新围巾。
　　张换换感激的说：“哥，谢谢你！看样子你的眼头蛮不错，这颜色真好看，我喜欢，那我就不客气了。”
　　白石头接着说：“应该的，哥在外面工作，其实最担心的就是怕两个老人有啥闪失。如果一个人没有了爹娘就等于没了依靠，很可怜的。哥今告诉你个秘密，哥是爹娘从山上抱养回来的娃。”
　　张换换平淡的说：“我知道呀!”白石头听罢觉得不可思议，张换换又解说到：“我是偷听来的，没给谁说过。”
　　白石头又说：“没事，别人知道也没事，这也不是啥丢人的事。我的亲生父母上山采药，因山洪爆发双亡，幸好这边爹娘收留了我，让我上学，给我温暖，才有了哥的今天。哥要感谢老天，让哥又遇见了和亲生一样的父母。”
　　张换换眼泪汪汪的接着说：“哥，我也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我是娃和娃换来的，我的亲生父母就是我的舅舅和妗子，他们没把换去的哥哥养活，真是对不起我现在的爹娘。”白石头瞪大了眼睛，认认真真听了张换换的故事，惊讶万分。
　　白石头说：“啊！还有娃换娃这事。”两人顿时停下脚步。
　　白石头同情的说：“我可怜的妹子，你咋也这样命苦？”白石头给张换换擦了泪，把张换换搂在怀里片刻，张换换突然明白他们的行为欠妥，及时推开了白石头。
　　张换换思考的说：“人的命天注定，咱和亲生爹娘的缘分太浅了。”
　　白石头赞同的说：“对对，不管咋说我们是幸运的，都遇到了和亲生父母一样的好父母。”
　　张换换也有体会的说：“嗯，我们真的都很幸运。哥，你也不小了，姑让你相亲你得抓紧，这家里离不开人，真是缺个嫂子。”
　　白石头也关心的说：“换儿，你也不小了，也该找婆家了，你不是仰慕军人和铁路工人么，哥帮你找了一个，他是我一块工作的战友，就看你愿意不愿意？”
　　张换换害羞的说：“哎呀！说你，你咋又说我呢？当紧先把你按顿了，姑家里确实离不开人了。”
　　白石头故意说：“哥已定有对象了，谢谢你的提醒和关心。”
　　张换换惊讶的问：“谁？哪里人？”张换换有些失落的停下脚步问话，白石头拽住了张换换手，张换换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石头幽默的说：“她就是我同病相怜，带着我送她围巾的人。”张换换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的围巾，甩手跑向前方。
　　张换换跑着、脸红着说：“石头哥，羞死我了，你快回去吧。”白石头表白了心里的话，爱情的火焰刚刚燃起，他激动的除了追张换换，心里真不知怎么是好。
　　白石头接着喊道：“换儿，答应哥，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哥非你不娶。换儿，等等哥，让哥再送送你。”白石头跑着，追向了远方的张换换……。
　　（六）初见
　　高大强上次探望儿子，崔警官许愿让高来生下次见见父亲，可由于高来生特别固执说啥就是不见，崔警官拿他没办法，只有一拖再拖。接近年关，一直没有见到高来生的父母特别沮丧，一个打道回府、扎住在山里。一个悲伤过度、又有些抑郁，付家姐妹俩为了求弟弟见见父母，她两背着父母找到了催警官的住处，帮着年老体弱的催警官母亲干家务，逼得催警官不得不动情设法，让她们见一次高来生。
　　有日，终于等到探监的日子，付迎弟和付来弟在催警官的帮助下，终于见到了弟弟，而高来生被警察带到现场时，他沉默着、不抬头也不睁眼，真像个活死人，急得付迎弟先开了腔：“来生，姐知道你受委屈了，也知道你做错事是出于无奈，你走到今天这一步，姐也有错，以前是姐对你关心不够，但姐相信你会通过这件事尽快的成熟起来，大不了从头再来。”高来生没有反应，又急得付来弟也插了言。
　　付来弟接着说：“来生，你知道吗？爹、娘、我和大姐来过好多趟了都想见见你，却被你一次次无情的拒绝了。今天能见到你，大姐和我是厚着脸皮连续二天赖在崔警官家不走，催警官没办法才让我们见到了你。今天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明白了，你不是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而是把所做的错事都怪在家人身上，所以你仇恨家人，才不想见我们对不对？你回答我！”付来弟说了这么多，高来生除了沉默还的沉默，付迎弟见状也十分生气。
　　付迎弟生气的又说：“来生，你不想给我们说话是吗？我来告诉你，奶奶因听到你被关押，当时就倒在了地上去世了，爹和娘为了你，相互埋怨闹离婚，爹回归了山里，娘精神恍惚脑子有了问题，你不想见我们，是不是还嫌家里不够乱嘛？”高来生一听大姐这些话，忽然抬头看着付迎弟，付来弟见弟弟抬起头来，心里添了一丝希望。
　　付来弟又鼓励的说：“弟弟，你已不是小孩子了，姐希望你在这里好好反思自己，争取早点回家，爹和娘还等着你回来撮合呢。”付来弟说着说着热泪盈眶，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时，探监时间到。
　　执行官喊道：“探监时间到！”两个姐姐想说的话太多太多，可惜没时间了，高来生至始至终虽然一句话也没说，最后却不再闭眼沉默，他瞪圆了眼睛，望着窗前的姐姐缓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