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承让在玉米地里给付小兰的承若，纯属谎言，也属无奈，而付小兰却信以为真，天天在家里打扮着自己，期待张承让的随时召唤。然而，十多天过去了，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付小兰明知自己被骗了，但她却没有怨恨，反而对姐夫更有了好感，她觉得张承让衷守姐姐还会疼人，要是能和姐夫生个孩子，真是莫大的荣幸。于是，付小兰坚定了信念，一定要想法设法亲近姐夫，满足自己的欲望。
　　（一）未遂
　　又一个街镇集市日，张承让在集市场做经济人，看见妹子付小兰又来缠他，只好装着没看见。付小兰见姐夫和人谈事，便在附近等了很久，终于等到没人了来说事了。
　　付小兰上前说：“姐夫，我等你好久了，地方我都找好了，快跟我走。”张承让还没顾上回话，又被一个集市买卖人缠住。
　　买卖人说：“老张、老张，你这会闲了，帮我看看我哪几头猪娃子，该卖多少钱合适？我是实心卖呢，走，快去帮我看看。”
　　付小兰急了说：“姐夫、姐夫，你答应我的事，啥时给我办呀？”
　　张承让走着说：“不急、不急、以后再说。”
　　付小兰又说：“回回你都说以后，这都多少个以后了？”张承让侥幸的被叫走了，集市人听到付小兰的埋怨，一边催着张承让走，还一边替张承让回了话。
　　集市人说：“你姐夫说，下集保证不让人打搅，他给你把事办妥妥的。”付小兰听了这位集市买卖人的话，知道就不是张承让意思，但她保证姐夫把集市买卖人的这些话肯定是听明白了，于是，她改了主意，不再停留集市，回家盘算起下集的再会。
　　又一个集市到了，张承让怕妹子去集市找他，只好在集市这天待在家里。付小兰为达目的，果然去集市找姐夫却没找到，她只好厚着脸皮又到家里来找。付玉兰正在院子洗衣服，忽然抬头看见家里来了一位女人，没等她看清是谁？付小兰先开口问：“姐，我姐夫呢？集上有人让我捎话，叫我姐夫赶紧去。”
　　付玉兰说：“吆！是小兰呀!姐都认不出你了，我妹子越来越会打扮了。掌柜的，小兰说有人叫你。”张承让在房里听出妹子来了，心里特别讨厌，但又怕她进房来，不得不赶紧出房，还不得不招呼。
　　张承让问：“小兰来了，谁叫我？”
　　付小兰说：“姐夫，那人很急，怕耽搁时间让我领你去。”
　　张承让说：“不用，找我的人我肯定认识，你只说人在那里？”
　　付小兰又说：“我也说不清地方，两步路个事，赶紧跟我走。”
　　张承让又拒绝说：“不不不！你歇着，我自己去。”付小兰故意不说清楚，张承让猜出是妻妹设局，但又没法给妻子说清楚，只好将计就计。谁料，他们的相互争辩却让付玉兰给撮合了。
　　付玉兰说：“他爹，人家能让小兰领你，肯定有急事，别推三推四的赶紧去，免得说半天耽搁时间。”张承让只好硬着头皮和付小兰一块出了头门，付小兰小跑跟在张承让后面。
　　付小兰恳求的说：“姐夫，急死我了，我做梦咱俩都那个了（行房）。今天我找了个好地方，保证让你满意，也绝对保险。”张承让听了，气的要死，但又得忍者。
　　张承让说：“小兰，好好回去过日子，那事你就别想了，我是不会做出这伤天害理、败坏风俗的事情的。有句老话说的好，朋友之妻不可欺，我跟大强啥关系，你不是不知道，那事真是做不得，小兰，就算姐夫求你了，回去吧。”
　　付小兰说：“不回，地方我都找好了，只要我怀上，我保证再不缠你，你就成全成全我吧。”
　　张承让说：“小兰，你再不听话，我把这事可给大强和你姐说了，我不想看见大强砸断你的腿，你和你姐断绝关系。”张承让说完，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的说着走了。付小兰一路小跑，追着求着，眼看就要走到集市上，付小兰不得不停下脚步。
　　付小兰大声呼吁：“姐夫，姐夫，一会会个事，咋就这么难？”张承让消失在集市中，付小兰未达目的，站在原地特别沮丧。
　　
　　
　　（二）追梦
　　秋收麦种的日子，高大强也恢复了健康。因为客户要货，高大强不得不上山采石，将石料运回家。这天，高大强赶着马车来到了山脚下，为了能将提前选好的石头运回家，他按照以往操作，不仅在当地雇上两名小伙当搬运工，还将马车存下，租了一辆架子车和两个搬运工上山运石。大约半天的功夫，两小伙子帮着把石头用架子车运到了山口，高大强为了安全的把石头装上马车，三人合一的还喊起了口号。
　　高大强喊：“来来，抓好，一、二、三……！”一块块选来的石头在高大强反复的口令中，安安稳稳上了马车，让高大强很是欣慰。完成了装车任务，高大强愉悦的对两小伙说：“叔今多亏你两，要不然把叔能累死，给，这是你两辛苦钱，赶紧拿上。”
　　雇佣两小伙分别说：“谢谢叔！”“谢谢叔！”
　　高大强也客气的又说：“不用谢，是应得的。哎！你两有多大了？”
　　雇佣两小伙子先后说道：“叔，我十八、我二十一。”
　　高大强羡慕的说：“我要是有你两这么大个儿子，帮我干活，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其中一小伙明白话意的说：“叔，你不用多想，下次来，我两一定还给你帮忙。”
　　高大强说：“好好！叔爱听，谢谢！”高大强赶着石头马车上了路，不由得回头望了望告别的那两个小伙子，心里又琢磨起生儿子的事来。他自语道：“如果我迎弟、来弟都是男娃，那我上山采石就不用雇人了，而且老了也有了靠山，看样子庄稼人必须都得有一个男娃。”高大强边走边想生男娃的法子，忽然沿路走来一位提着笼子、领着一个男孩的中年妇女，走路的神韵和装扮的样子，看上去还有些像付玉兰，这一下子就把高大强带进了思考……。马车在一颠一簸的前行着，怎么才能生个男娃？付玉兰为什么光生男娃？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方。于是，高大强抖了抖精神，扬鞭催马，决定回去后找姐夫张承让、姐姐付玉兰讨个生男娃的秘方回来。
　　（三）讨方
　　高大强采石回来，心里装着希望，显得特别开朗。天天在工房里，面对着架子上刻好轮廓的石器，就像在欣赏他梦中的儿子一样，神采飞扬。高大强每次雕刻石器，他都是一气呵成，这次，由于他心里装着讨秘方的事情，无法收住自己的心思，所以，他决定先去讨秘方，再回来安心雕刻。隔日，高大强来到了付玉兰家，黑老四、张承让和孩子们，走亲的走亲，上学的上学，唯独小儿子张国义和付玉兰守在家里。付玉兰见孩子睡着了，来在院子捡菜洗菜准备午饭。
　　高大强问：“玉兰姐，咋一个人在家，其他人呢？”
　　付玉兰说：“大强来了，桌上有茶，自己倒。他爷串门去了，娃们上学走了，你三外甥刚睡着，你姐夫给人帮忙盖房，晚上才能回来，你得是找你姐夫有事，不急话晚上他回来我告他。”
　　高大强说：“其实没啥大事，这个事你也能帮我解决。”
　　付玉兰说：“你说说，我听听，看能不能帮上你？”两人聊着，付玉兰洗完菜来到厨房，高大强跟着也来到厨房。付玉兰切菜，高大强给整理菜，还小声的对付玉兰说起悄悄话来。
　　高大强说：“姐，你生男娃，有没有秘方？”
　　付玉兰说：“没有没有，听董得医的人说，生男生女由你们男人决定，你知不知道？”
　　高大强坚决说：“我没听说过，这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付玉兰又说：“不信拉倒。”高大强怀疑付玉兰不说实话，上前给付玉兰又是捶背，又是按摩肩脖，让付玉兰十分尴尬。受不了这突如其来温柔的付玉兰，躲来躲去，还是没有躲过高大强的戏弄。
　　高大强接着说：“姐，我给你捶捶背、揉揉肩，说实话，咱都是过来人，别不好意思，你就说，我姐夫是不是……。”高大强边说边给姐姐揉肩，有些控住不住，他从背后抱住了付玉兰，弄得付玉兰阵阵脸色发红，心里怒火燃烧。
　　付玉兰骂道：“高大强，你要不要脸，走开走开！”付玉兰怎么也甩不开妹夫，高大强更是厚着脸皮的依然在亲近付玉兰。
　　高大强温柔的说：“姐，别呀!人常说；嫂子的沟蛋子，是兄弟的一半子……。”高大强嬉皮笑脸，又来摸摸付玉兰的胸，付玉兰怕黑老四突然回来看见，为了打发高大强，只得口头编造方子。
　　付玉兰说：“放开、放开，大强你放开我，我就告诉你方子，你没听人说，酸儿子、辣女子吗？”高大强听到这，立马放开了手。
　　高大强说：“谢谢、谢谢、谢谢玉兰姐！”然后，真亲了付玉兰一口，一溜烟的出了门。
　　（四）喝醋
　　高大强从付玉兰那里讨“秘方”回来，已开始实施，付小兰按照丈夫的要求，天天坚持喝醋已有些日子了，这天，高大强外出回家，路遇周边有名的巡诊老中医卢大夫。
　　高大强问：“卢大夫，来我村看病了，天冷路远，辛苦您了。”
　　卢大夫说：“没事，这是我的责任。”高大强给卢大夫打了声招呼，就次别过回家了。他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监督妻子喝没喝醋的事。
　　高大强说：“小兰，今天喝醋了没？咱一定为生男娃打好底子。”
　　付小兰说：“喝了，每天我还多喝着，只是娃奶不够吃，我也常犯恶心，吐的越来越勤了。”
　　高大强惊讶道：“啊！犯恶心，不会是真有了，算了，我给娃买只奶羊，让娃喝羊奶，你也喝，都喝，给全家人都补补身子，这回我豁出去了。”
　　付玉兰感激的说：“大强，你真好。哇、哇、哇！”付小兰说着说着又吐了。
　　高大强关心的说：“咋吐的这么厉害，我回来时见卢大夫正在村看病，让他来看看，到底你是怀上了，还是身体有了毛病。”高大强随后就去请卢大夫了，付菊花见女婿去请人，来到女儿身边。
　　付菊花说：“成天喝醋，能不难受吗？大强从那要来的方子？人常说，酸儿子，辣女子，是说女人怀上以后，爱吃酸生男娃，爱吃辣生女娃，都是估计也不准，你还没怀上，咋就叫你喝醋呢？”
　　付小兰说：“娘，你这么一说，那大强这方子更没错，先喝醋就是为生男娃打底子么。”不大一会，卢大夫来家了，给小兰作了诊断，问最近的饮食情况，一家人怕人笑话，都不敢说喝醋的事，卢大夫只好开完药方，对付小兰叮咛了起来。
　　卢大夫说：“小兰，再不敢吃刺激性的东西，给你开几副中药吃吃，估计就差不多了。”卢大夫告辞了，高大强也跟着大夫抓药走了。
　　（五）送行
　　张让贤终于按照唐大夫的方案，吃完了三个疗程的中药。这次嫂子陪她又来复查，根据治疗经验，张让贤都应该怀上，而她却没有。唐大夫只好再开二副药，让张让贤去抓药，私下对付玉兰直言。
　　唐大夫说：“你妹子现在的身体状态特别好，不应该她怀不上，我怀疑他丈夫有问题，叫他丈夫来，我给看看。”
　　付玉兰惊讶道：“啊！你说叫她丈夫，那人叫不来，尤其在这方面，你看从前到后，他就没一次陪过媳妇看病，来过你这么？”
　　唐大夫回忆说：“想想也是，叫不来就让媳妇往来哄，不然，你妹子就白调理了这长时间，等你妹子来了，我给她说说。”
　　付玉兰着急的说：“千万别，我妹子性子直，弄不好两人会打起来。唐大夫，叫人这事你不管了，我来想办法。”付玉兰和妹子带着中药离开了诊所，一路上琢磨怎样把妹夫哄来诊所的办法，路过街市，付玉兰看到小吃店有人在划拳喝酒，她想到妹夫也爱喝酒，便以酒为由，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张让贤拿着两幅中药和嫂子走着，时不时的看看手上的药包，无赖的道出了心里的委屈。
　　张让贤说：“嫂子，药把我吃的兮兮的了，何时是个头？”
　　付玉兰说：“妹子，你马上就不吃了，你看唐大夫今才给你开了两副药。”姑嫂两走着聊着，回到了家里。吃过午饭，张让贤就准备回家，付玉兰拿来一瓶白酒让妹子拿上：“让贤，你把这个酒给祥子带上,下次看病把祥子也叫上。”
　　张让贤说：“不带，他一喝醉酒就打人。”
　　付玉兰说：“这次保证不会，唐大夫刚悄悄给我说了，你都怀上了，这是保胎药，所以，嫂子提前送你们喜酒了。不过，你怀上这事，先不能高兴地太早，因为你还在保胎。”
　　张让贤惊喜道：“啥！我怀上了，那唐大夫咋不给我说明白？”
　　付玉兰说：“还不是怕你一高兴动了胎气。有的女人打个喷嚏都会动了胎气，小心比较好。”
　　张让贤说：“哦哦！那我把酒给祥子带上，就当我犒劳他了。”张让贤喜悦的接过酒，提着中药包出了娘家的门。姑嫂两走着聊着，张让贤突然又问：“嫂子，你让我下次来把祥子叫上，是唐大夫想见祥子吗？还是你想让来？”
　　付玉兰说：“你糊涂呀！肯定是唐大夫么。唐大夫给你治好了病，就想当面给祥子贺喜，讨个酒喝么，也想让祥子给他诊所做做宣传。”
　　张让贤说：“咦！让祥子给唐大夫做宣传，那更叫不来了，他叫我看病都嫌丢人，都不让我在村里说。”
　　付玉兰又说：“那嫂子为啥给你拿酒，就是人家唐大夫跟咱熟，说让宣传只是那么一说，主要是想喝你家喜酒，这不来就不对么？”
　　张让贤说：“对对，嫂子这么一说，祥子肯定就来了。”付玉兰一边送妹子回家，一边心里想着唐大夫的话，假如白祥子真的有病，这心情一上一下受不了先不说，如果妹子知道了闹腾咋办？想着想着，付玉兰只好先从侧面给妹子打起预防针来。
　　付玉兰说：“妹子，不知你听说过没有，世上也有一些男人，结婚几年了，傻得不知道做那个事，还有的费再大的劲做不了……。”
　　张让贤稀奇的说：“啊!男人里还有这种人？我祥子好着。”
　　付玉兰又说：“人间千奇百怪，咱没听过的、见过的多着呢。不过，我刚说的这些话，千万不要在祥子面前提半句，免得他多心。”张让贤听明白了嫂子的意思。
　　张让贤理解的说：“对对，不然，我就哄不来他了。”张让贤告别了嫂子，还喜悦的哼起了眉户剧《屠夫状元》中的唱段：“迎灯结彩花呀花成双，玉婵移步过呀过东墙，夜阑人沓更漏响，万赖悄悄静，百鸟入梦乡……。”回家了。
　　（六）追根
　　时隔几日，张让贤吃完了中药，夫妻两就来拜见唐大夫了。本来为了感谢准备邀唐大夫下馆子喝酒，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让白祥子揪心而归。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张让贤领着丈夫来到唐大夫诊所就先开了言：“祥子，他就是给我看病的唐大夫。”唐大夫正给人看病，顺情就招呼了下白祥子。
　　唐大夫招呼道：“来了，先坐、先坐！”白祥子见唐大夫这么热情，又是给妻子治病的恩人，就毫无拘束的再次又将自己推出。
　　白祥子激动的说：“唐大夫，我是她的丈夫祥子，太感谢你了。”
　　唐大夫说：“不客气，我也等你好多天了，下一个。”白祥子听了唐大夫的话，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他以为唐大夫看完等待的病人要和他喝酒庆祝，却没想到他等来的是这个结果：“祥子，跟我来，躺在床上，让我看看。”唐大夫给祥子在内室做了检查，还问了他们的夫妻生活，问得白祥子脸色通红通红。
　　白祥子问：“唐大夫，女人生娃，咋能与爷们扯上？”
　　唐大夫说：“咋能不扯上，女人就像一块地，你不给撒种子，苗咋可能长上来，我初步断定，你可能存在着生育障碍问题。”白祥子没有听明白唐大夫的话，着急的又问了起来。
　　白祥子问：“生育障碍，啥意思？”
　　唐大夫说：“就是说，你媳妇经过调理，怀娃没麻达，我怀疑问题可能出在你这，估计你的种子有问题，得上大医院看看去。”白祥子听了唐大夫的推理，紧张的坐了起来。
　　白祥子再问：“那、那你们说我媳妇怀上，都是在骗我！”
　　唐大夫说：“不骗你，你能自觉来吗？旧社会，瞧不起女人，瞎事都怪女人，那是歧视。你抓紧到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争取早日得子。”白祥子再次听了卢大夫的劝导，内心的恐慌一下就爆发了。
　　白祥子反驳道：“我身体杠杠的，不信我有病，你胡说、你胡说？”
　　唐大夫耐心的说：“唉!我就怕你不信，所以，才建议你去大医院看看。”白祥子出了诊所内室，生怕妻子知道原因，装处一副没事的样子，拽着妻子张让贤离开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