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张让贤和丈夫离开诊所回到娘家，正赶上午饭时间，等候多时的付玉兰见他们回来不敢多问，只是招呼吃饭。就这样，他们各次都隐藏的很好，直到妹子和妹夫回家为止。
　　（一）发病
　　自打高大强讨回了生男娃方子，付小兰因为坚持喝醋，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这天午后，高大强不在家，付小兰多次呕吐发病。
　　付小兰呕吐说：“哇、哇，娘，给我毛巾，我难受死了。”
　　付菊花送来毛巾说：“哎呀！这一天都吐几次了，吐的越来越勤了。吆！咋把血都吐出来了。”付小兰从小就晕血，听母亲一说，挣扎着看了看，就晕过去了。
　　付菊花呼喊：“小兰，小兰，别吓娘，快醒醒、快醒醒。”付菊花掐人中，掐醒了付小兰。付菊花又接着说：“这大强不在家，盼弟也没人看，你先躺着，娘去叫乡亲。”付菊花把盼弟放在了隔壁大叔家，并叫来乡亲用架子车把付小兰送到卢大夫的诊所。高大强得知妻子生病的消息，也急匆匆随后赶到了诊所。
　　高大强抱拳说：“谢谢二位、谢谢二位！卢大夫，小兰咋样了？”
　　卢大夫说：“大强，我刚给用了止吐的药，人这会没啥生命危险，你得赶紧把小兰送到县医院做个彻底的检查，如果没啥病咱都放心了，就是查出来有病，咱也能来得及治疗。”
　　高大强说：“好、好！我们现在就去，二位再辛苦一下，咱得赶紧去县医院。”两位乡亲又拉着付小兰朝县医院的方向走去，付菊花着急的跟在架子车后面，不停点的给女婿叮咛。
　　付菊花嘱咐道：“大强，去了就给医生实话实说，不要掖着藏着耽误了治疗。”
　　高大强回话道：“娘，我记住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管咋样？小兰的身体最重要。”付菊花看着他们走远了，这才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付菊花边走边双手合十的自语道：“老天爷呀，他们夫妻只想生个男娃，再无他求，您就放过我家女儿吧……。”
　　（二）住院
　　付小兰住进了县医院，呕吐已不勤犯。眨眼两天过去，付小兰到底得了啥病？检查报告依旧还没有出来，状态好转的付小兰，因为担心家里，催丈夫回家去看看。
　　付小兰说：“大强，娘一个人即看娃又放羊，还要操心两女子上学，我不放心，你回去看看吧，不就等个检查结果吗？”
　　高大强说：“行！我给护士说说，明天我早早就来了，你好好听医生的话，我回去看看。”
　　付小兰又说：“快走吧！别啰嗦了。”高大强离开医院，有些时辰了，同病房26床女病人见他家孩子不在跟前，吊瓶也挂完了，便和付小兰聊了起来。
　　女病人说：“他姨，你今精神好多了，你是咋了？”
　　付小兰说：“我心里难受，难受的光想吐，你是？”
　　女病人说：“我来时比你重，水都咽不下去了，我得的是胃癌，医院说我胃坏了，肠子也坏了。”付小兰听罢，恐惧的“啊”了一声，心惊胆战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女病人坦然的说：“咱女人可怜，我丈夫吃饭挑剔，家里也不宽裕，我怕糟蹋粮食，新饭他吃，我常吃剩饭。我再给你说个不怕你笑话的事，前几年缺粮吃，为让他们父子吃饱，我轻易都不敢大便。”
　　付小兰追问：“轻易都不敢大便，啥意思？”
　　女病人解释说：“比方说我今想解大便，为了肚子不空，少吃粮食，我都硬扛第二天才大便呢，谁知道把自己给作践了，那你为啥？”
　　付小兰说：“我和丈夫都想生个男娃，他讨来方子，让我成天喝醋，折腾病了。”两人说着都流泪了。
　　女病人接着又说：“哎!得病了才后悔来不及了。我知道治不好，也不想治了，可我丈夫像换了个人，说有一线希望就得治，晚上我就要做手术了”。
　　付小兰问：“姐，你病查出来，谁告诉你的？”
　　女病人说：“我偷听来的，到现在他们都瞒着我，能住在这个病区的人，病基本上都得的是瞎瞎病，白花钱。我死了就死，人总得要死，可怜我三个孩子没人照顾了。”女病人越说越伤心，眼泪流得稀里哗啦。
　　付小兰安慰说：“姐，好人有好报，你放宽心，一定能治好。”不一会儿，付小兰见护士来房测量血压，果断的对护士说：“护士，如果我和这位大姐得的是一个病，我就不看了，我晕血，也怕疼，更不想挨那一刀了。”
　　女护士说：“大娘，你病都没查清别乱说？快躺下给你量个血压，即就是你查出来病了，只要好好治疗，你和这大娘都会好起来的。”小护士说完叫走了26床女病人。天渐渐黑了下来，眨眼就到了半夜。
　　付小兰自语：“这都快12点了，26床手术咋还没回来？我得去看看。付小兰刚要出去看看，护士正巧进来查房。付小兰急切的问：“护士，26床手术，咋还没出来？”
　　女护士说：“26床早都出了，情况不太好，癌细胞都扩散了，人这会在监护室，没几天日子了。”付小兰听了护士的话，顿时情绪十分紧张，心里害怕极了。
　　付小兰说：“护士，你赶紧给我开出院证，我不等检查结果了，我要出院，我不想死在这里。”
　　女护士说：“大娘，好好睡觉，你要出院也得等到天亮呀，快躺下我再做个检查。”付小兰看了看黑乎乎的窗外，一想也就是回不去，只好躺下接受检查。护士走后，死的念头在付小兰脑海里不停的回旋，人也由急躁渐渐转安，她开始静静的想死后的事情，等大强来了要做个交代，这一夜，付小兰一眼没合。
　　（三）忏悔
　　高大强离开妻子的病房，遇见从监护室推出离世的病人，高大强看着哭泣家人，心一下子被刺疼了，他不敢停下脚步观望，硬是头也不回的向医院出口走去。高大强出了医院大门，边走边琢磨起卢大夫叮咛的那些话，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他越想越害怕，眼前恍惚出现了妻子的坟墓，还有他抱着小女儿，领着大女儿和二女儿在坟前哭泣的场景，不由得让他打了个寒战，便两腿发软的坐落在地上。
　　片刻之后，高大强这才回过神来，顿时心里的酸楚已爬上了眼眶。高大强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拿出了香烟，一根接一根的抽着。不大工夫，脚边就有了一堆堆烟头。高大强抽着抽着，忽然抬头遥望远处，看到了沿路的周公庙，仿佛就象找到了救星，顿时，高大强甩掉了烟头，起身直奔庙里。
　　高大强来到“周公庙”前，此刻的庙门即将收关，他顾不上给和尚解说，就直冲到了大殿。只见他在功德箱里投了钱，拿了香案上的三只香，点着举过头顶，三拜后插入了香炉，然后又双手合十的跪下，向大殿里的周公塑像对起话来：“尊敬的周公始祖，我高大强亏为您的子民，您一生为了江山社稷，伐纣灭商、不惜生命。周朝建立后，你勤于政事，平定战乱，招贤纳士，重视发展农业，倡导笃仁、敬老、慈少、礼贤下士的社会风气，为社会经济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而我高大强一生却为了生儿子的私欲，害得妻子性命难保，我简直就是枉来人世……。周公呀周公，是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给您作揖了，给你磕头了，我情愿放下生儿的欲望，为我妻子祈福，我这辈子不能没有她，求求您了，您就原谅我这糊涂人一回吧……。”高大强一边说着，一边抽打自己的脸，幸好被紧随的和尚劝离。
　　高大强出了“周公庙”正殿，又向“玉石爷”殿堂走去。提到“玉石爷”，它是“周公庙”内玉像一尊，这尊玉像是唐代所雕，全身洁白光亮，文明与西北，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多年历史。关于玉石爷的来历，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在唐武则天年间，一日狂风大作，雷雨交加，在“周公庙”北庵山崖崩塌处，忽显一玉石像，赤足戒装，披发无冠，持剑盘坐于龟蛇之上，玉像与地下山石连为一体，因为地处北庵，质地为玉，古又称玄武玉像，相传摸“玉石爷”像能治百病，头疼摸头，脚疼摸脚，然后在摸摸自己相应的部位，可以达到手到病除的效果，游客们都以摸“玉石爷”为幸事！人们盛传来周公庙，不摸“玉石爷”就等于白来。每逢节假日和庙会时，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长队如龙，只为摸玉石爷解除病痛之折磨，化神奇为腐朽。
　　高大强来到“玉石爷”像前，先行了礼，又拜了拜，二话没说就扑向了‘玉石爷’。他一边又一边的抚摸着‘玉石爷’，为了表达心诚，还亲吻了一边。高大强为妻子祈福完毕，这才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四）赔情
　　高大强奉命回到家里，付小兰一夜无眠。第二天，天麻麻亮，高大强就来到了医院，看着他满头冰霜的样子，就知道外面的气温又多么的湿冷。高大强顾不上打理自己，先来到病床前问候妻子，而一夜在考虑自己死后的付小兰，她又恨又悔，此时已心力交瘁，哭后肿胀的双眼目瞪房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高大强急切问：“媳妇，昨夜睡的好不好？”高大强的问候，没有唤醒妻子思考，反而付小兰还闭上了眼睛。高大强又着急的摇晃妻子的手说：“小兰、小兰，你感觉咋样了？说话呀？”
　　付小兰这才开了腔：“死不了！”付小兰这三个字一脱口，高大强又喜又悲，喜的是妻子不是病情加重不会说话了，而是嫌烦。悲的是妻子如今病了，全是他一手造成，妻子不搭话是应该的。面对妻子的冷漠，高大强心中十分惭愧，不由得诉说起他的初衷。
　　高大强说：“小兰，对不起！我一心想施展手艺，靠雕刻富家，坚决不顾族人和父母的反对，下山给你当了上门女婿。你为支持我，给我盖了工具房，让我有了做梦都想不到的雕刻房，而我却不知道感谢你，反而为成全父母生儿续后的心思，逼着你生男娃，闹下大病，我太不是人了，我真是猪狗不如，我……”。高大强坐在妻子的病床边，又掉泪又打自己耳光，付小兰挡住丈夫的手，忽然释然了。
　　付小兰说：“大强，别作践自己了，娘和娃还要靠你养，我们都是为了传递香火，你情我愿，我不怪你。我这辈子，能有你这样有雕刻手艺，敢作敢为的男人为夫，就是死了也心满意足了……。”付小兰的话里，虽没半点怪丈夫的意思，可心里还是委屈的收不住声。这时，得知妹子住院的付玉兰来到了病房，她见妹子哭的那么伤心，不由得就想对妹夫发起火来。
　　付玉兰说：“高大强，小兰都难受那样了，还不赶紧叫医生去？”高大强站起来不语，只找凳子给姐姐坐，付玉兰不领情的拒绝说：“我长手着，少招呼我，今天我非得收拾你不可。”付小兰因为听了丈夫的诉说，早已原谅了丈夫。
　　付小兰说：“姐，病得下了，再怪他也没啥用呀！大强，快去看看检查报告出来没有？”高大强应许了一声，趁势出了病房。小护士来到病房，给付小兰挂上了吊瓶离去，付小兰见丈夫不在，又抓紧时间在姐姐面前为高大强再次求情说：“姐，你就饶了他吧，我死了，还指望他养家呢。”
　　付玉兰听罢道：“呸呸呸！少胡说。提起你生病的事也怪姐，早先大强来家要生男娃的秘方，姐哪有秘方？他赖着不走，你姐夫人又不在家，为打发他我随口就说，酸儿子，辣女子，他咋就当真了，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了，姐把肠子都悔青了。”
　　付小兰说：“姐，不怪你，怪我们想儿子想疯了，他叫我喝醋，我也就心甘情愿的喝了，那有个早知道。姐，我也想活，假如我活不成话，你得答应我几件事，算妹子求你了……。”付玉兰不愿意听妹子这些话，而付小兰却一边又一边的再重复，姐姐也只能让着她，付小兰接着这说：“姐，我若死了，家里吃饭就是大问题，你别难为大强，让他再娶个媳妇就住咱家，帮咱养女儿，为娘送终……。”付玉兰看着妹子说话是那样的认真，那样的有主见，心里有气又悲，本想好好劝劝妹子，高大强却回房来了。
　　高大强小心的说：“不知这医院咋弄着？检查结果还没出来。”
　　付玉兰说；“你这会嫌医院慢了，当初就咋不想想后果，高大强呀高大强，等小兰病好了，看我咋收拾你……。”
　　付小兰阻挡说：“姐，姐，刚给你说好不要收拾大强吗？”付小兰嫌姐姐又批评丈夫，一着急又吐了。
　　付玉兰安慰说：“好好!不收拾，不收拾，你两是周瑜打黄盖没法提了。
　　（五）石出
　　恰逢周一，医生查房，护理人都被赶在了门外，高大强自然也在外面。付玉兰从家里来送饭，正赶上医生查房。付小兰躺在病床上问检查的主治大夫，自己得的是啥病？有救无救？大夫告诉她，初步诊断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还是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能定性。高大强见医生们查完房离去，随后在门外追问查房跟着的小护士。
　　高大强问：“护士、护士，我媳妇检查结果啥时才能出来？”小护士看了看高大强，知道他是重男轻女的主，为生个儿子连妻子命都不管了，心想着要替付小兰好好好出口气，便故意把病情说的很重。
　　小护士说：“应该今天就出来了，结果肯定不会很乐观。”小女护士的话正巧让准备挂吊瓶，先去上上厕所的付小兰听见，但她晕乎的没有听清楚，当下就紧张的喊起了丈夫。
　　付小兰喊：“大强，大强，你进来，护士刚说我啥病？”高大强听了护士的话，愣在了病房门口，根本不知道妻子在叫他。前来送饭的付玉兰听罢护士的话，也是一惊，但她面对妹子的追问，不得不给妹子宽心安慰。
　　付玉兰说：“别听护士的，检查也有出错的时候。”付玉兰虽然在安慰妹子，而她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转。付小兰没有喊应丈夫，也没有搭理给她送饭的姐姐，就去上厕所了。
　　付小兰上完厕所回来冷静的说：“姐，你叫大强进来关上门，我有话给你俩说。”这时，高大强才回过神来跟进房里。
　　高大强问：“小兰，你得叫我来，我脑子刚咋走神了，你说，你说，我听着！”
　　付小兰说：“大强，我死了后，求你别嫌弃咱家，娘和女子我就交给你了。姐，娘上了年纪，我死了，你要常来看看娘，还有三个女子，帮着大强给娃每年把过冬的衣服逢了，别让娃受冻……。”三个人在病房里抹泪哭泣，小女护士推门进来给付小兰挂吊瓶，见状就知道是她惹了祸，便赶紧把好消息告诉了他们。
　　小护士说：“大娘，都别哭了，这是你的检查报告，身体好着，你再挂几天针就可以出院了。”高大强惊喜的不得了。
　　高大强高兴的问：“啊！真的好着。”小女护士点了点头，高大强又问：“那你刚才的话？”
　　小护士笑了说：“刚才的话，我是想吓唬吓唬你，叔，你真是虎呀！妻子重要，还是生男娃重要？”
　　高大强接着说：“叔错了，叔不是人，叔这辈子就是断子绝孙，也不再做二百五的事了…….。”
　　付玉兰又气的说：“断子绝孙、呸呸呸，高大强，你能不能说些吉利的话，小兰这回是万幸，只要以后真正对她好就行了。”
　　高大强说：“姐，我知道了”。护士挂完吊瓶愉悦的走了。高大强立马双手合十向着窗外，小声念叨：“感谢周公，感谢周公，等媳妇出院了，我一定给您还愿去。”听听高大强这些话，谁都会明白他去“周公庙”为媳妇祈祷了。
　　付小兰怀疑的说：“大强，你真为我烧香去了？我不信？”高大强见妻子不信，就把他那天怎样冲到‘周公庙’，怎样下跪求周公，又去摸“玉石爷”，还抽了自己耳光，后被一个和尚劝出寺院的过程讲了一边，这才让妻子付小兰彻底的信了。付小兰接着说：“等我出了院，咱一块去‘周公庙’还愿去，谢谢你大强，有你真好！”
　　高大强得意的说：“当然好！我缺啥都不能缺了我心爱的媳妇。”付玉兰听着妹子和妹夫甜蜜柔情的对话，心里生出一丝嫉妒。
　　付玉兰讨厌的说：“行了、行了，等出院了，你俩回家说酸话去。”
　　（六）查病
　　付小兰病无大碍，高大强总算松了口气。一日，张承让奉命前来医院给付小兰送饭，在离开县医院时，他发现白祥子一个人坐在医院的一角，张承让百思不得其解。
　　张承让喊：“祥子，祥子！你坐这干啥？谁病了？”白祥子听见是张承让叫他，回头一看果然是他。因为他是背着妻子来县医院确诊生育问题的。白祥子怕丈哥知道了实情，所以先是吞吞吐吐的应付，后又藏病历,张承让来到跟前又说：“藏啥藏?我看见你拿的病历了，谁的病历？＂白祥子无奈才把病历拿给张承让看。俩人看着说着，白祥子还流下了泪。张承让知道了妹夫的实情，催着白祥子回家，他们走着聊着，一起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白祥子说：“哥，我一直怪让贤不生娃，其实我就是个废人，我妄为男人，不如我死了，一了百了，给让贤一个解脱。”
　　张承让说：“说啥瓜话呢，男子汉，大丈夫，好死不如赖活着。”
　　白祥子自卑的说：“就算我活下，我那还有脸见人。我死了，你给让贤找个好人嫁了，我也就放心了。”
　　张承让劝说：“你死了，想叫让贤背黑锅，想的美。人生苦短，眨眼我们都就老了，何苦死呀死呀的。只要你别惹让贤生气，好好过日子，这事我永远不会给让贤说的。”
　　白祥子接着说：“哥，瞒着让贤，我不够爷们，良心也过不去么？”
　　张承让又说：“行了，过去的事就让过去。等让贤一心想生娃的心气下去了，有合适的娃，给你们抱养个，为你们养老送终。”
　　白祥子感恩的说：“哥，你总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帮我出主意，你真是我的贵人。记得那年我家失火，父母双亡，是你给我了勇气，教我搞饮食摆摊，还把让贤嫁给了我。如今，我又不能叫让贤生个娃娃，你又要劝让贤跟我过下去，我这辈子欠哥的真是太多太多了。”
　　张承让仁慈的说：“什么欠不欠，谁都有把日子有过砸的时候。”
　　白祥子表态的说：“哥，我保证以后叫让贤过上最最幸福的日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和劳累。”
　　张承让放心的说：“祥子，这话你一下子说到点子上了，女人就图个享福么，有她穿的、用的，吃的，不愁暖不热女人的心，你说是不是？”两人聊得非常好，直到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