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一章、众无赖恣意妄为，小色鬼机关算尽
　　
　　高轶群和夏艳一看婷婷没完没了地唱，想要到小舞台上和她说话，但是办不到了。他们索性找到一个离小舞台较近的座位坐了下来。
　　他们的邻桌有几个奇装异服，留大长发小黑胡的年轻人。他们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喝着饮料，指手画脚地议论着。
　　大背头说：“这儿小妞，不但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很好，真他妈的叫座。”小白脸神秘地告诉身旁的伙伴：“听说她蹲过大狱。”他用两个指头作一夹状，挤了一下三角眼说，“是干这个的。”
　　小胡子搭了茬：“何止如此，是双料货，还卖……”
　　穿着一身牛仔服剃着光头的赵大刚，戴着一副大墨镜，挡住了大半个脸，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而是仔细端详着唱歌的高婷婷。他情不自禁地、恶狠狠地说：“臭婊子，八年前，我栽到你手上，害我蹲了大狱。今天我让你尝尝我赵大刚的厉害。”大背头倍加小心地问：“大哥，她是你的仇人？”“何止仇人？”
　　小白脸听出了话外话，劝道：“大哥，我看就算了吧！你跑出来不容易，别再惹麻烦了。她是刘老板新捧起来的，说不定还是他的姘头。听小三说，天天陪她来的那位少爷，是大法官的儿子。这两家伙都不好惹，弄不好，我们要吃大亏的。”
　　赵大刚有些不以为然：“胆小鬼，我赵铁头怕过谁？刘金贝这小子，不就是个花花太岁吗？他能把我们咋样？”小胡子接下话茬：“这小子，我和他打过交道。他黑白两道全有人，他的能耐是奸懒馋滑屁，坑蒙拐骗诈，吃喝嫖赌无所不好，无所不能。可是他总是留一手，所以从来不掉脚。雷子至今也没把他咋的，人家照样大把大把地捞钱。”
　　大背头也来劝赵铁头：“大哥，这小妞你就别打她主意了。咱不是‘刘一手’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
　　不说则已，一说，赵大刚反而来了劲，将凳子一踹，怒气冲冲地说：“我今天就要看看马王爷到底有没有三只眼？走，看我的！”
　　说着，站起来，大摇大摆地向小舞台走去。
　　高轶群和夏艳虽然没有听全他们的谈话，但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们低声合计着：“今晚怕要出事。我们必须把婷婷保护好。”
　　婷婷一连唱了几支歌后，走到休息室来喝饮料。莫天紧紧地跟了进去。
　　刘金贝正好从经理室出来，一看婷婷进了休息室，便也跟了进去。
　　莫天对婷婷说：“一会儿散场，我们去烤鸭店。”刘金贝马上插嘴说：“不不不！莫老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在聚仙阁定了一桌，都是一些至爱亲朋。婷婷是我的小妹，她一定得去做陪。”
　　婷婷急忙说：“谢谢刘老板，对不起!我今天下班后,家里有要紧事,恕我不能奉陪。”
　　刘金贝阴阳怪气地说：“小妹呀，你不要叫我老板呀、总经理呀。我是你哥，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虽说不是同父同母，可我从来没把你当外人。这点面子你得赏给大哥。”莫天无可奈何地说：“婷婷，既然这样，你就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舞厅里音乐又响起来了，婷婷急匆匆地走出休息室。
　　休息室外，赵大刚的喽啰们已恭候多时。他们见婷婷走出来，便一齐上前截住婷婷。大背头笑嘻嘻地：“高小姐，请赏光，陪我跳几圈。”
　　婷婷彬彬有礼地：“先生，对不起！我的工作是唱歌而不是伴舞。”小胡子露出了流氓本相：“我们哥们儿请你跳舞，是瞧得起你了。别不识抬举！”赵大刚一直站在一旁观阵，紧紧地盯着婷婷。
　　婷婷没有理他们，扒拉一下小胡子，劲直向舞厅走去。赵大刚一步窜过去，一把抓住婷婷的手腕，一脚踩住婷婷的长裙，恶狠狠地说：“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别唱了两天歌，就忘了自己是干啥吃的了。想当初……”说到这儿，他停下来观察婷婷的变化。婷婷一见此恶魔，便心惊胆颤、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你要干什么？”赵大刚说：“小意思，陪哥们儿跳几圈。”
　　婷婷忍着泪欲跑回休息室。然而赵大刚死死踩住她的长裙，使她跌了一个大跟头，无赖们哈哈大笑起来。
　　大背头上前把婷婷拖起来，淫邪地盯着婷婷说：“别急，别急！我们哥们儿让你陪着跳舞，也没让你陪着睡觉，忙啥躺下呀？”婷婷羞红了脸，泪水满面，跑回休息室。
　　正在聊天的刘金贝和莫天，听到外面的笑声，只看婷婷跑进来，便立即站起来。莫天扶住婷婷，焦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刘金贝急忙走出休息室，想看个究竟。几个无赖一见刘金贝出来便大吵大嚷起来：“我说刘老板，你们夜总会啥规矩？请小姐跳舞，怎么不赏脸呢？”刘金贝从来不把小流氓放在眼里，因为他的保安员是他从武术学校挑来的。他不客气地说：“对不起！我们夜总会没有伴舞人员，舞伴请自带。”
　　“嚇！你真的留一手呀？谁不知道你们的三陪，都挂着服务员的牌子。”小白脸讽刺地说。小胡子露出嘲弄神情：“阁下虽然是翻垄沟找豆包的出身，可干了这么多年夜总会了，也总该懂得点规矩吧？顾客就是上帝，你的摇钱树如此怠慢上帝，也不怕上帝把它连根拔了？”
　　刘金贝一听有人揭他老底，恼羞成怒，毫不示弱：“我们这儿的规矩就是所有工作人员都不能陪舞，尤其是歌手。地赖子也来充上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一直没吱声的赵大刚，突然扯开衣襟，露出插在腰间的两把匕首，大声吵嚷地：“让屋里的小婊子快出来，老子今天听歌听腻了，就是要她陪跳舞！”
　　“那好呀！”刘金贝拍了两下手，几个膀大腰圆的保安人员呼啦一下子围过来，齐声说：“刘总请指示！”赵铁头来了愣劲，眼珠子瞪溜圆：“怎么？要打架呀？”刘金贝慢腾腾地说：“这几位兄弟在这儿玩腻了，请陪他们到外面玩玩。”保安员们连推带搡地把他们弄到街心广场。
　　广场上，两伙进行一场殊死搏斗，打得难解难分。
　　刘金贝报警后，警车很快开到广场，打架者如鸟兽散。
　　
　　夜深了，狂欢的人们都陆陆续续、疲惫不堪地离开了夜总会。
　　婷婷也急忙到化妆室卸妆。刘金贝匆匆赶来，笑着说：“小妹，走吧！我的车在外面等着呢。”婷婷婉言谢绝。
　　刘金贝一副关心的样子：“今天出点麻烦，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自己回家的。”说着挽着婷婷的胳膊，走出夜总会的大门。
　　高轶群和夏艳一直在门外等候多时，他们看见婷婷出来，急忙迎上去，二人齐呼：“婷婷——”婷婷愣住了，吃惊地问：“你们怎么来了？”高轶群说：“我们一直等你，快走！回家吧！”
　　刘金贝走过去轻蔑地问：“你是谁？”“我是婷婷的父亲。”
　　“这位是……”“是婷婷的姨。”“对不起！二位请先回去，我和婷婷与别人有个约会，完事后，我送她回家。二位尽管放心。”
　　“你是谁？”高轶群问。“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刘金贝。是白天鹅夜总会的总经理。”刘金贝说着，掏出了名片递给高轶群。高轶群仔细看了看名片问：“刘金贝，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的名字不是我起的吗？”“哎呀呀！您是高老师呀！我怎么没认出来呢。你要不提名的事，我还想不到是您呢。”刘金贝此时无奈，认了老师。
　　他清楚地记得，他上学的第一天，高老师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他回答：“叫狗子。”“嘿，这个名字可是太难听了。叫刘金贝吧！希望你能成为金子般的宝贝。”想到这里，刘金贝暗笑起来，对高轶群说：“老师，我可真得好好感谢您呀！是你让我留住金钱，因此我才发了大财。”高轶群听了此话，心里感到苦涩，因为当初起名时，这绝不是他的本意。
　　
　　刘金贝看了看表，对高轶群说：“高老师，现在已是后半夜一点二十分了。一点半，我们有个约会。客人都在等我们。我们走了，你们请回。”说完，扯着婷婷上了轿车。
　　高轶群、夏艳齐声大喊：“婷婷，婷婷！早点回来！”
　　小轿车七转八拐地把婷婷拉倒一条陌生的街。古香古色的聚仙阁，使人感到进入时空隧道。一个一个的小包间，布置得古朴典雅。
　　前台经理按刘金贝事先预定的，把他们领到三楼最里面的包房。一进屋，婷婷的头“轰”地一下，看见屋里谁也没有。便吃惊地问：“刘总经理，您约的人呢？怎么一位都没来呢？”
　　刘金贝两只淫邪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婷婷，笑着说：“傻孩子，我不那么说，你能跟我来吗？”
　　
　　
　　
　　第三十二章、刘金贝炫耀发家，高婷婷不堪受辱
　　
　　婷婷作为一个过来人，完全明白刘金贝这话的潜台词，也预料到后面的戏他要如何演下去。
　　刘金贝把椅子往婷婷身边挪了挪，亲切地说：“你到我这已半个多月了，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单独聊聊。莫天对你寸步不离，我实在找不到和你交心的机会。”
　　高婷婷连筷子都没拿，态度极其坚决地说：“刘总经理，现在都过十二点了。我得走了。我爸爸今天上午就要回乡下去，我必须早点回去。”说着站起来要走。
　　刘金贝一把把婷婷按坐下，紧紧地贴着婷婷坐下来之后，斟了两杯葡萄酒，递给婷婷一杯，自己举起一杯一饮而进，兴奋地说：“小妹，为大哥三十五岁的生日，咱俩痛痛快快地喝个够。”
　　刘金贝几杯酒下肚，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发家史：“婷婷，你可别小瞧我家老爷子。我能有今天，都是他的功劳。文化大革命那阵子，抄一个下放右派的家，他当卷烟纸拿回好几大摞古书。那纸确黑的，麻麻列列的，连字也看不太清。还有一幅画，不细看，什么也看不清。仔细看，是一个大龙头。那画像烟熏火燎一样，确老黑，旁边盖了一大串红章。后来才知道那是唐伯虎的亲笔画，可值钱了。
　　“刚拿回来那阵子，谁也没当回事，差点没当引火纸。可不几天，那右派在牛棚病死了。临死前，他告诉我爹说，那些东西是无价宝，嘱咐我爹千万别毁了。我家老爷子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把那些东西藏起来了。
　　“粉碎‘四人帮’之后，我家老爷子蹲了大狱。出来时穷得活不了啦，就托人卖书。有一套《唐诗三百首》卖了两千元，说那是宋朝时出版的，是刻板印刷的。后来才知道那个中间人，还得三千呢。老爷子尝到卖古书的甜头，就又托那人给卖几套，总共得了一万来元。当时就买个四轮子拉脚，不几年的工夫，把小四轮换成了货车，货车换成了客车。每年我和老爷子一起跑长途，十年来挣了几万块。”
　　婷婷根本无心听他的乱侃，但又走不脱，真是心急如焚。
　　刘金贝却粘粘糊糊、没完没了地炫耀自己的发家史，而且还是一个劲地逼婷婷喝酒。
　　“有了钱，我就想进城做买卖。开始时，老爷子舍不得他那些钱，我冒风险倒了几把化肥、种子和钢材。嘿！还真挣了。在市里几个铁哥们的撺掇下，我在城里开了两年饭店。我不满足，总想搞大的。可是没有几百万是搞不起来的。”刘金贝越说越来劲，神神秘秘地说，“后来我认识一个走私文物的。一天闲聊，他说如果能弄到真正的古董古画，就够我家花好几辈子的。我把‘龙’从老爷子手里骗了出来，经过专家鉴定，说真是唐伯虎的亲笔画。”刘金贝也不管婷婷爱听不爱听，一讲起这段历史，可就刹不住闸。一边喝一边说，越喝越兴奋，越兴奋越说。他醉意朦胧，舌头发硬，可是他还说个不停，“你猜猜，一个大黑龙脑袋卖了多少钱？这个数。”他伸出五个指头摇动着。婷婷也不知他说的是五十、五百、五千、还是五万、五十万、五百万，反正他是用一个龙头换来个夜总会。
　　“婷婷，我今天为啥给你交这个底？只要你同意嫁给我，我保证让你过上皇后式的生活。”刘金贝直截了当地提出这个问题。
　　婷婷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有一点她最清楚：刘金贝要娶她，她想：“你刘金贝就是趁个金山，我也不会嫁给你。”因为她深知刘金贝的老爹是她妈不共戴天的敌人。
　　刘金贝不仅自己一杯一杯地喝酒，而且还劝婷婷喝、逼婷婷喝、灌婷婷喝。婷婷终于也喝得烂醉如泥，她昏昏沉沉地东倒西歪，后来把头靠在刘金贝的胸前睡着了。
　　刘金贝趁机将婷婷搂过来，一阵狂吻。他像得到一块使他垂垂欲滴的肉一样，恨不得一下子吞进肚里。于是他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把婷婷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刚要去脱她的衣服，被一声断喝吓得醒了酒。
　　原来莫天回家后怎么也睡不着，他预感到羊落虎口难剩尸，因此他不等天亮，就骑着摩托车到了白天鹅夜总会。一打听，说刘金贝一直没回来。他觉得不妙，就骑车到聚仙阁。然而聚仙阁的人却不敢说出实情，因为后半夜还不走的客人绝大多数是不许打扰的。莫天打电话传刘金贝的司机，问刘金贝的去向。司机知道刘金贝要靠莫天请来的财神发大财，于是乎不敢怠慢，一五一十地告诉他：“刘老板在聚仙阁四楼420包房。”
　　莫天像救火一样跑到402门前，正听着刘金贝胡言乱语，他觉得不好，就踹开了门冲了进去。
　　“姓刘的，你也太不讲究了！你干得太过分了！”莫天已经怒火万丈了。刘金贝赖皮赖脸地说：“莫老弟，别动气！她又不是你老婆，我们平等竞争。”
　　莫天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这个无耻的色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这个伤天害理的衣冠禽兽！”莫天越喊越生气，也不顾他俩多年的交情了，“你糟蹋了多少女孩子？如今又在我女朋友身上打主意，休想！”说着，几步窜过去，企图把婷婷架走。可婷婷死死地贴在刘金贝的身上，说什么也拽不动。
　　刘金贝幸灾乐祸地说：“莫老弟，这可别怪大哥了。认输吧！”他一边说，一边拍拍婷婷的脸，嘲弄地说：“婷婷，今晚你是跟他，还是跟我？”
　　婷婷哼了一声，又倒在刘金贝的怀里
　　
　　莫天用力拉婷婷，高声呼叫着：“婷婷！婷婷！快醒醒！跟我回去！”婷婷仍不作声。莫天又扳她一下，她一耸身，双手紧紧地搂着刘金贝的脖子，又睡了过去。
　　莫天实在没有办法，气急败坏地说：“姓刘的，你可不要太损了。今天你要动她一根毫毛，我明天就带她出国。看你还靠谁挣大钱？你现在给我乖乖地把她送回家，晚上她还照常给你挣钱。否则，后果你自己想去吧！”莫天也说不清这话会不会起作用，他也没考虑还可能发生不良后果？自己一人独自下楼，骑摩托走了。
　　婷婷被刘金贝用车送回家时，高轶群已坐早车走了。一夜没睡的老奶奶，哭成个泪人。老人感到愧疚，她觉得如不是她有病没钱，婷婷决不会到那地方挣钱。婷婷一夜未归，她想了好多好多可怕的、可能出现的情况，心脏病又出现了新的危象。
　　婷婷回来之后，老人家高兴极了。她想告诉婷婷，宁可去死也不能让婷婷去那地方唱歌、为她挣钱。然而婷婷被刘金贝扶到屋之后，没说几句话，扑到床上倒头便睡。
　　刘金贝临走时说：“高奶奶，您别担心。高小姐昨天晚上演出太晚了，可能又受点风寒，身体不太舒服，让她多睡睡就好了。别忘了，下午四点半叫她，她六点前必须上班。”
　　晚上，婷婷不得不去上班，和往天一样，她一直唱到十二点多钟。顾客陆续走了之后，她刚要换衣服回家，就被刘金贝叫住：“婷婷，先别走！现在马上跟我到餐厅，那儿有两位广州和澳门老板，要听你的歌。”
　　本来婷婷是在歌厅的小舞台上唱歌的，可是为了讨好这两位南方来的款爷，刘金贝把婷婷调到餐厅特号包房去唱歌。
　　两位老板面前放了两摞百元人民币，开始怄气点歌。广州老板专点民歌儿，澳门老板专点通俗歌曲。他俩你点一首，我就点两首，你点两首，我就点三首。后来一直升到十八首。婷婷唱得口干舌燥、筋疲力尽，但小费却创了吉尼斯世界纪录——两千八百元。
　　天亮了，款爷们吃饱喝足玩够了，就要求婷婷陪他们回宾馆。婷婷一气之下，把所有的小费全扔到王八汤里，极端愤怒地说：“姑奶奶只卖唱，不卖身，给多少钱，我也不伺候了。”
　　这一下子可激怒了这两位大亨，他们没完没了的、又吵又闹。平时目空一切的刘金贝，在“钱爷”面前，可是俯首称臣的。他点头如捣蒜，又是解释、又是赔礼道歉，好话说尽，最后答应免单才算平息了这场风波。
　　婷婷气哼哼地跑到夜总会大门外，她满以为莫天能在此等她，送她回家。可是她左顾右盼，也没见他的踪影。她抬头看看，天已经蒙蒙亮了，四点多了。她准备徒步回家，清醒清醒脑子，可是没走多远，夜总会把门的保安员追上来告诉她：“高小姐，刘总经理让你到他办公室去一趟。有要紧事和你谈。看样子他很生气，你快回去吧！”
　　婷婷犹豫一会儿，她想：今天我确实让他太丢面子了，有可能要解雇我。也好，这碗饭也实在不好吃，不干就不干吧！”想到这儿，她回到夜总会，一直上了三楼，敲开了刘金贝的办公室的门。“进来！”刘金贝没好声、没好气地喊。
　　婷婷镇静了一下，冷静地说：“刘老板，您别生气，我不干了！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