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二十九章、灰姑娘美梦成真，为挣钱熄灭怒火
　　
　　婷婷一曲《牧羊曲》唱得人们心甜欲醉，一阵阵暴风雨般的掌声，搞得婷婷手足无措。在莫天的示意下，她不得不频频向人们鞠躬致谢。
　　一位手捧鲜花、风流倜傥的绅士，翩翩而至。只见他穿着笔挺的雪白色的西装，墨绿色的衬衣，打着鲜红艳丽而得体的领结。他笑容可掬地把花献给婷婷，然后伸出手来欲和婷婷握手。婷婷不情愿地把手伸过去。“请问小姐芳名？”白西服彬彬有礼地问，婷婷不卑不亢，轻声回答：“我叫高婷婷。”
　　白西服从婷婷手里拿过话筒，清了清嗓子，土气熏天地说：“女士们、先生们，今天高小姐的到来，使我们白天鹅夜总会蓬荜生辉，她那优美动听的歌声，把我们带到了辽阔的大草原，让我们这些闲着没事干的人，大饱耳福、大饱眼福。既然她挑起大家听歌的雅兴，就再来几首好不好？”听了他的鼓动，台下掌声雷动。
　　“先生，对不起！我还有事。”婷婷红着脸推辞着。
　　莫天这时才姗姗来到婷婷跟前，笑着说：“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白天鹅夜总会的刘金贝老板，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好朋友高婷婷小姐。”
　　高婷婷这时才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位绅士，只见此君尖嘴猴腮贼眉鼠眼，稀疏的头发向脑后背过去，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突然她发现刘老板左腮下有颗黑痣，黑痣上有根长长的汗毛。她若有所思地打开记忆的闸门，去头脑仓库搜寻昔日储存进来的影象，她默念着：“见过，见过！一定见过！他是谁呢？”
　　刘老板色迷迷的小眼，死死地盯着婷婷，仿佛发现了什么，欲言又止。
　　在人们的热情地要求下，婷婷不得不又唱了两首歌，受到了极大的赞誉。
　　刘老板像护花使者般，将婷婷送回座位，招呼服务员送来XO酒，又添了两个婷婷叫不上名来的菜，请婷婷和莫天坐下来开怀畅饮。
　　刘金贝说;“莫先生，真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美丽动人的好朋友，自从我这开业以来，还是第一次遇到唱得这么好的女孩。”莫天趁机夸耀：“她不仅长得艳如桃花，唱起歌来也宛如莺啼雀鸣，她的歌能令人甜得心醉。”刘老板试探着说，“我这一年来换了十几批歌手，百十来人中没有一个能与高小姐相比，如果你愿意的话，来我这儿唱歌。每天底钱我给你一百，小费自得，我不提成。”
　　高婷婷听了心里直“扑通”，多么诱人的一百元！一天的底钱能顶五天卖冰糕所挣的钱，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但一想八年前在南方的遭遇，又不能不犹豫起来。
　　莫天怕婷婷说出不利的话，便急忙插嘴：“婷婷，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呀！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刘老板是个重义气的人，以后生意红火了，底钱还可以增加的。”婷婷点点头，表示了应诺。
　　刘老板高兴地在地上转了一圈，忘形地给婷婷行了一个西方的绅士礼，大声说：“这真是天助我也，有了百灵鸟，不再愁客少；有了梧桐树，就能招来金凤凰。白天鹅夜总会，应该改成百灵鸟夜总会了。谢谢高小姐对鄙人的关照。”
　　婷婷听着刘老板絮絮叨叨，拽拽呼呼的客套话，心里觉得很别扭。暗暗骂道：“色鬼！准没安好心。”尽管心里警戒，但表面上却装做欣然接受的样子。每月三千元的底钱，的确太诱人了。
　　刘老板急不可待地拉着婷婷的手说：“我看，今天晚上就算你上班吧！走到台上去，再献一首歌，保证下面有好多人点你的歌。”婷婷挣脱了刘老板的拉扯，急忙说：“不行，不行！看我这身穿戴，今天一点准备都没有。”“哎呀！那好办！我们有出租舞衣的柜台，到那挑件最好的，不就得了吗。”刘老板无意间又露出了农村的土话。
　　“对对对！好主意！走，咱们去挑一件。”莫天随声附和，和刘老板一起把婷婷拉到出租舞衣的柜台前。
　　两个大男人也不容婷婷分争，便挑了一件低胸露背，镶嵌着无数亮片的淡粉色晚礼服，逼着婷婷到更衣室换上。
　　婷婷正对镜发呆，刘老板掀起门帘的一角，窥视着她。感到她脖子上太秃，就急忙到柜台里翻出一串晶莹的宝石项链，三步并两步地闯进更衣室，大声吵嚷地：“高小姐，高小姐戴上这个，就更漂亮了。来，让我给你戴上。”
　　刘老板给婷婷戴项链时，突然发现婷婷右耳后一块伤疤。他的手抖了一下，默默自问：“难道真是她？”刘老板给婷婷带完项链，呆呆地望着婷婷脖后的伤疤，冥思苦想，下意识地抬起左手，捻动着他那腮下黑痣的长毛。婷婷一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刘老板这一动作细节。默念着：“是他，一定是他！”
　　刘金贝看到婷婷脖后的伤疤，勾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件往事。高婷婷在镜中看到刘金贝手捻长毛，思绪立即飞回到二十多年前，偏僻的小山村：
　　
　　五岁的小婷婷在灶间，用小手轻轻地擦着妈妈脸上的泪水，然后把小脸紧紧地贴在妈妈的脸上。小狗子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拎起小婷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大吵大叫：“死丫头片子，你把我的小木枪弄哪儿去了？快说！快说！”婷婷吓得紧紧趴在妈妈的身上。
　　小狗子顺手拿出一个燃烧着树枝，一下子捅到婷婷的脖后。婷婷疼得惨叫起来。她一边护着脖子，一边哀求着：“狗子哥，我没拿，我真的没拿呀！”
　　小狗子像个得胜的将军，皮笑肉不笑地用左手捻着腮下黑痣上的长毛……想到这儿，婷婷一下子失控了，她那满腔的怒火犹如地心喷射出来的岩浆，欲以不可阻挡之势，吞没眼前的仇人。她猛转过身，双眸变成两把利剑，直刺刘金贝的心窝。刘金贝已感到不妙，故作镇静地问：“高小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婷婷厉声指问。
　　这时莫天正举着一副漂亮的红色的大耳环，乐颠颠地跑进更衣室，大声吵嚷地：“婷婷，我给你找来一副漂亮的耳环。”婷婷毫不理会，继续追问：“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莫天听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急忙解释：“他是刘老板，刘金贝，白天鹅夜总会的大老板。”“这我知道。”娇美的婷婷此刻变得像一只猛虎，声色俱厉地逼问刘金贝。狼狈不堪的刘金贝，对于这瞬间的突变感到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婷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脱口而出：“你是小狗子！你是给我脖子上留下伤疤的小狗子！”
　　刘金贝一看老底被揭，不得不以柔克刚，一把搂着婷婷的双肩，显出极意外极兴奋的样子，笑着说：“你是丫头？我的小妹。”
　　婷婷余气未消，但口气却有些缓和：“刘先生，刘老板，我哪里有资格做你的小妹？我实在不敢高攀。”“小妹，小时候的事不要计较了吧！那时咱们都是孩子，不懂事。我们分别二十多年了，今天又意外地相逢，这说明我们兄妹有缘分。”
　　莫天十分惊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把我弄糊涂了。”
　　婷婷怒气又升，很不客气地说：“请二位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莫天把婷婷按在椅子上，苦口婆心地劝道：“婷婷，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前台的主持人已经答应顾客的要求，说你马上就去唱。你要打退堂鼓，今天就得有人砸场子。交过歌钱的爷们儿，都不是好惹的。听话，给我点面子好不好？你俩到底有啥过节，咱们以后再谈行不？”刘金贝也在旁边溜缝，并低三下四地直道歉。
　　这时婷婷冷静下来，她想到卧病在床的老奶奶，想到可怜的妈妈，想到好心的爸爸，为了每月三千元的底薪，她退却了，她不再吭声了。
　　“对了，对了，这就对了！我知道我小妹是最通情达理的，是能给哥哥面子的。”刘金贝抓紧时机套近乎，他看准了这棵摇钱树，怎么也不能让她跑了，就是跪地磕头他也认了。
　　婷婷被这两个大男人连哄带推地弄到台上，五颜六色的彩灯一齐向她射来，使她更加光彩照人，美若天仙。她被这热烈祥和气氛感染了，她忘掉了方才那不愉快的一幕，举起话筒，边唱边舞，左一个右一个，她自己也不知这一夜到底唱了几首歌。
　　
　　大厅里沸腾了，人们拍着手、打着脚拍，为她伴奏。暴风雨般的掌声、叫好声、口哨声此起彼伏。
　　婷婷心头荡起层层涟漪，她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幸福的欢乐之中。
　　莫天极度兴奋，与得意忘形的刘金贝高谈阔论，指指点点，吹吹嘘嘘。
　　刘金贝心花怒放，他吩咐吧台收银员：“莫先生今天免单。”好家伙真大气，八百八十元，嘴一张就免了。
　　莫天虚头八脑地要交钱，刘金贝说：“今天你给我请来个财神爷，哥们儿没给你回扣，都觉得小气，还能收你的钱吗？”
　　婷婷筋疲力尽走回化妆室，一看墙上的表大吃一惊：“呀！都四点半了，奶奶在医院得急死！”
　　莫天打趣地说：“看看今天得了多少小费，数完钱你就乐了。”
　　
　　第三十章、百灵鸟变摇钱树，为解谜穷追不舍
　　
　　一夜之间，高婷婷的命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从一个蹲马路边卖茶蛋的贫家女，变成了红歌星。有闲阶层的公子哥和一些有名望的款爷们，一传十，十传百，把个高婷婷说得神乎其神。人们说她“人美歌甜，举世无双”。精于心计的刘金贝，可是骑毛驴吃豆包——乐颠馅了。他抓住大好时机，首先重新装潢了门面和更换了海报。他花重金制作五个灯箱广告，立在广场中心闹市区街口和夜总会门前。广告上用特殊摄影技术制作的高婷婷骑在白天鹅身上，手拿话筒放声歌唱的彩照。醒目的广告词是：“请您到白天鹅夜总会来，一睹下凡仙女——婷婷小姐的风采。请您到白天鹅夜总会来，聆听世上最甜、最美、最动人的歌曲。”
　　伴舞：白天鹅五姐妹。伴奏：黑乌鸦四兄弟
　　演出时间：每晚7点到12点
　　票价：男士20元女士10元”
　　夜总会的临街厨窗里，摆满了高婷婷的放大艺术照，在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射下，更加引人入目。
　　不到一周的大肆宣传，高婷婷便成了家喻户晓的新闻人物。好奇的人们、没事干的人们、呆在家里嫌闷得慌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对靓女颇感兴趣的男人们，蜂拥到白天鹅门前，排起了长蛇阵。每天三百张门票，顷刻间被抢购一空。
　　刘金贝做梦也没想到，莫天给他带来的财神爷，会让他这样轻而易举地发了大财。为了酬谢莫天，刘金贝一次就给莫天三千元，又给婷婷定做了几套高档演出服。莫天也不小气，拿出五千元为婷婷买了项链、耳环、胸针、戒指。
　　两个大男人熬费苦心地把一个灰姑娘，包装成珠光宝气的大歌星。
　　婷婷只上班一周，便得五千多元小费，她乐得合不拢嘴，尽管每天只有短短的四、五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她还是睡不着觉。她唱歌的事一直瞒着奶奶，她怕老人不理解给她挣钱带来障碍。因此每天抽空去医院陪奶奶时，总是变幻花样哄骗奶奶，讲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说明自己为什么不能久留。
　　刘金贝唯恐婷婷变卦，还不到一周，就预付给婷婷全月的底钱——三千元。
　　婷婷首先想到的是还夏艳阿姨的钱，她知道奶奶每次住院的钱，几乎都是夏艳阿姨给垫付的。一天她急急忙忙找到了夏艳，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高兴地说：“夏姨，还您钱。”
　　“什么钱？”“我奶奶的住院押金。”“你哪来这么多钱？”婷婷不想告诉夏艳她当了歌手，她害怕夏艳不理解，但仍很自豪地说：“您放心，这钱全是凭我的本事挣来的。”“你刚回来十多天，怎么会挣这么多的钱？”“这是人家给我的预付工资。”
　　夏艳苦口婆心地劝着：“婷婷，不义之财我们分文不能要，你可得接受以前的教训呀！对那些不干净的钱，白给我们都不该要。”婷婷听了这番话，也不想做任何解释，她急得要哭，把钱放在夏艳手中扭头就走。
　　夏艳追了出去，在后面大喊：“婷婷，你等等！”“放心吧！这钱不脏，过几天我告诉你。”
　　夏艳没追上婷婷，回到病房，急忙去向高大娘讲了婷婷还她五千元钱的事。老太太听了很着急：“艳姑娘，你快给他爸爸写封信，这钱来得不明不白的，我实在不放心。我可不能因为自己有病花销大，把她再送进去呀！你让他爸爸好好劝劝她，千万别再走邪道。”“好，今晚我就写信。”
　　老太太非常担心说：“艳姑娘，你看我的病也见好了，我想明天出院行不？我实在放心不下婷婷。回家好看着她。”
　　“也好，您的心电图我看了，确实有好转，可以出院。但必须坚持吃药，不要再上街卖冰糕、卖茶蛋了。”“嗨！不卖我们咋活呀！我宁可累死，也不能让婷婷出去挣那埋汰钱。”
　　
　　高轶群接到夏艳的信后，感到问题严重，急忙赶回来。他听妈妈说，婷婷每天晚上出去，有时快到亮天才回来。白天在家睡大觉。他觉得婷婷大概又走邪路了，所以气得火窜头顶。然而婷婷毕竟是个大姑娘了，他强忍着怒气，想跟婷婷心平气和地谈谈。
　　然而无论他说啥，婷婷始终牙口不露。她极镇定极诚恳地说：“爸爸，现在我是大人了，经过这些年的磨难，我什么都懂。放心吧！不是正道的钱，我决不能要。”她看看表，急急忙忙跑到厨房去做饭。高轶群跟到厨房说：“你奶奶刚喝完牛奶，我又不饿，你先别忙着做饭，我们好好唠唠。”
　　婷婷一看高轶群的态度，知道今天是难以出去了。要直说吧？还恐怕奶奶爸爸都不同意，所以又编了个理由：“老爸，有话咱们明天再谈，今晚我出去办一件十万分火急的大事，非同小可，我不能不去。看，快到点了，让我吃口饭。老爸，我求求你了。”
　　父女俩正说着，夏艳进屋了。她知道今天高轶群回来，下班后立即赶过了来。她把两个大纸盒放在桌子上，打开一个，是一个漂亮的压力暖水瓶，她说：“大娘，您身体不好，活动又不方便。这个暖水壶不用开盖就能倒水，可方便了。”边说边演示如何往里压水，如何往出接水。
　　高大娘感到过意不去，说：“你这孩子，一发薪就给我买东西，这些年我可把你累坏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不是您的干女儿嘛，孝敬妈妈是理所应当的。”夏艳笑着说。
　　夏艳又打开另一个包装盒，里面是一盏极漂亮的台灯。她说：“轶群哥，这是给你们买的，满意吗？”“你留着用吧！我们那小土坯房，摆这么华贵的台灯，也太不相称了。”高轶群诚恳地说。夏艳笑着说：“那穷乡僻壤，有你这样的天才，不也是很不相称吗？可你却在那里整整生活了二十七年。”高轶群认真地说：“别开玩笑了，我只不过是个庄稼人，世上哪有我这样的天才。”
　　婷婷趁他们在屋里唠嗑的时间，把菜饭都做好了。她一看小闹表，急忙把化妆盒装进背包，连招呼也没打，拎起演出服就往外溜。高轶群一看实在压不住火了，忍无可忍地说：“婷婷，你别走！今天当着你奶奶和你夏姨的面，我们好好谈谈。”
　　“对不起！老爸，我不是告诉你了吗？今天晚上我真的不能谈。明天，我一定详详细细地全都告诉您。”“婷婷，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接受点教训了。虽然我不是你的生父，但是我有权利有义务对你负责到底。今晚，你必须说清楚，否则，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门的。”高轶群拦住了门。
　　婷婷急得要哭：“爸爸，您放心！我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既有前车之鉴，我决不能重蹈覆辙。求求您了！放我走吧！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必须马上走，有话咱明天谈。”“我在学校工作忙，明天必须赶回去。”高轶群还是不让步。
　　婷婷一看表，只有二十分钟就开演了。她急忙从高轶群的胳膊底下钻出去，跑了。
　　夏艳示意高轶群去追，高轶群急忙穿上外衣，对夏艳说：“对不起！你先和我妈吃饭吧！我去看看，她到底去哪儿？”夏艳说：“我也去。”
　　高轶群紧忙把饭菜端到妈妈的床头櫃上说：“妈，您先自己吃吧！回来我收拾。”说着与夏艳急忙跑出门。
　　高婷婷走出胡同，一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向闹市区急驰而去。高轶群和夏艳也上了另一辆出租车，紧跟其后。
　　婷婷到白天鹅后，急忙下车往屋走。高轶群和夏艳下车后，不得不站在楼前商量办法。
　　售票口人头攒动，高轶群挤了过去，没有买到票。他俩不得不挤出人群。
　　夏艳说：“自从上周她还我钱，我就觉得有问题。可又什么都问不出来，果然她到这种地方来了。”“肯定又是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若不怎么能有那么多钱呢？”高轶群心里嘀咕着。
　　他俩正谈着，突然发现门前的广告灯，一见上面婷婷的照片，他们全明白了。他们一回身，又看到厨窗里婷婷的艺术照，就更加吃惊了。
　　夏艳说：“原来如此，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吧！”高轶群为难了：“这地方咱进去合适吗？再说咱又没买到票呀！”“有办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去买高价退票。”
　　夏艳用八十元买了两张票，他俩急忙走近大厅。一进门，就被彩灯搞得眼花缭乱。他们突然发现婷婷穿着湖蓝色的拖地长裙，浓妆艳抹，拿着话筒，载歌载舞。她那甜甜的嗓音，她那妩媚动人的表情，使他们惊诧不已。
　　高轶群虽然第一次听到婷婷唱歌，但却十分反感：“真没想到，她能到这里卖唱。”夏艳说：“别说得那么难听，这夜总会这里的歌手，光小费每月至少也能得万八千的。这家夜总会在本市可有名了，听说那些有钱的大老板，在这里一宿就能花上四、五千元。”高轶群非常看不惯，对夏艳说：“你看看！这里的男男女女，搂搂抱抱，拉拉扯扯，打情骂俏的。到这地方准得学坏。婷婷如果再堕落下去，可怎么办？”
　　婷婷唱了一首又一首，大厅里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高轶群和夏艳心急如焚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