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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二十七章

作品名称:爱恨情仇      作者:神秘老太      发布时间:2024-06-18 12:22:51      字数:6490

  第二十六章、乐极生悲入监狱、愁肠百结判亲女
  
  高婷婷送走了客人之后,她疲惫不堪地上楼,准备回房休息。在楼梯上正好遇到领班阿兰,阿兰劈头就问:“今天台湾老板给你多少小费?”“一百元。”婷婷没加思索爽快地回答。“走,跟我回去!交到一楼吧台。”阿兰满脸阴冷。婷婷红着脸,好像做错了事、拿了人家东西一样不好意思,急忙辩解说:“阿兰姐,我不懂规矩,以为是客人给我的呢。”
  “都怪我事先没给你讲清楚,坐台小姐和夜总会四六分成,也就是说,这一百元中有你四十,还必须交上六十。”阿兰又滔滔不绝地算起了账,她说一个坐台小姐一个月能挣两、三千元钱,如果出台就挣得更多了。
  婷婷从阿兰的谈话中,知道了自己的职务是“坐台小姐”,但是什么叫“出台”她却不懂,又不敢追问,恐怕让人嘲笑。
  从此以后,台湾老板每晚必到,而且点名让婷婷做陪。他挥金如土的阔佬作风,把夜总会老板乐得合不上嘴。他每天的消费都在三、四千元以上。他没有食言,给婷婷的小费在逐日增加,有一天竟然加到了一千元。仅仅十天,婷婷居然挣了两千二百元。
  婷婷兴奋极了,她要把自己挣大钱的情况,告诉给奶奶、爸爸,还有她暗恋的同学莫天。
  她回到宿舍后,顾不得睡觉,趴在床上写起信来。每封信她都躲过了她离家出走后的不幸遭遇,而大肆炫耀的却是她独闯深圳的“创举”。
  俗话说得好,“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婷婷陪刘老板猛玩十天之后,刘老板却提出让她出台。经过阿兰再三解释和苦心相劝,婷婷终于明白了出台——就是跟人家走,陪人家睡觉。她想到了群魔赵铁头一伙对她的蹂躏;想到大“黑猩猩”对她的糟蹋;她胆怯了,她决定逃出刘老板的魔掌,用十天挣来的钱买火车票回家。然而夜总会的大门是不准她们出去的,凶神恶煞般的保安、邪恶阴险的老板、狗仗人势的阿兰,都在死死地盯着她,不准她离开大楼一步。
  她观察了楼内外的情况,准备撕破床单当绳子,从三楼爬下去。然而还没等她系上带子,便被同屋人发现。狠心的娜娜报告给阿兰。阿兰和老板急忙把婷婷堵到宿舍,他们把婷婷一顿暴打之后,交给了台湾老板。
  台湾老板坐车把婷婷领进一家豪华宾馆。他彻底撕去了伪君子的外衣,一进屋,便把婷婷扒个精光,还威胁说:“你要叫喊,让公安局抓去,一定判你无期徒刑。而我是台湾人,我可以轻轻松松、大摇大摆地走出公安局的大门。
  婷婷再一次地遭到色魔的摧残。完事后,台湾老板把伍佰元钱扔到婷婷面前,恶狠狠地说:“这是公平交易,是我给你的买肉钱。如果你每天必到,我还会每天加一百。”
  正当他无耻炫耀自己淫威之时,门被公安局干警撞开了,两副铮亮的手铐,死死地铐住了这两个一老一少的男女。婷婷只顾大哭大喊:“我是被迫的,我是受害者!”而台湾老板仍十分傲慢,大谈特谈什么“法律”、“人权”、“隐私”、“尊严”之类。
  台湾老板如何?婷婷一无所知,而婷婷被抓进公安局之后,连续三天的审讯,使得她不得不把她离家出走的前前后后,细细地交代。
  
  八十年代中期,卖淫嫖娼还是刚刚露头,全国都很罕见,因此当地公安部门把高婷婷一案,当做一个大案处理,并且由高婷婷这根线,扯出一大串犯罪嫌疑人来。
  1985年冬天,高婷婷被押回东北家乡。而经手这宗案子的审判长,却是莫人杰。莫人杰在翻阅卷宗时,确认高婷婷就是白玉的女儿,他为难了,但是他不能申请回避,如果申请回避,必然引起轩然大波,令他难以做人。
  法庭上,高婷婷低头站在被告席上。
  法庭辩论在激烈地进行着。而审判长莫人杰严肃而冷漠地坐着静听着法庭辩论,脑海中翻腾着狂涌的浪花。
  休庭后,莫人杰疲惫不堪忧心忡忡地回到家。他连饭都没吃一口,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沉思。魏育智叫他好几次,让他起来吃饭,他都说太累推脱了。
  静静的冬夜,莫人杰翻来覆去睡不着,炸裂似的头疼,使他痛苦万分。不停的耳鸣,尤使他更加烦躁。他反复琢磨高婷婷到底是谁的女儿?刘福贵管她叫“野种”对她百般虐待,肯定不是刘福贵的;是高轶群的吗?也不大可能,在调查田老七死亡案时,婷婷已经五、六岁了。高轶群一直在集体户,多年来和白玉基本上没来往。那么婷婷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呢?从婷婷出生年月日来推算,白玉怀孕时,正是1965年暑假期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一种无形的恐惧把他震晕了。
  他耳边响起秘书的声音:“莫审判长,明天九点审判犯罪嫌疑人高婷婷卖淫案。”莫人杰的思维全乱了,他后悔当年为什么不追问白玉,这孩子的爸爸是谁呢?
  大概是后半夜吧,他才关掉床头几上的台灯,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公园里,繁花似锦,天空中万里无云。到处荡漾着游人的欢歌笑语。
  温文尔雅的白玉被如花似玉的女儿高婷婷搀着,向凉亭走去,早已等在这里的莫人杰兴奋地迎了出来。白玉急不可待地说:“人杰,这就是你的女儿婷婷。”然后拉着婷婷的手,放在莫人杰的手中,笑着说:“婷婷,这才是你的亲爸爸。”
  莫人杰忘情地去拥抱婷婷,突然一高大巨人从天而降,莫人杰须仰视才见。
  巨人大声吼道:“莫人杰!你这个大骗子!大流氓!你骗走了我的白玉,如今又来抢我的女儿,休想!”
  莫人杰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求饶:“高轶群,你饶了我吧!我该死,我该碎尸万段。”
  巨人高轶群轻蔑地仰天大笑:“哈哈哈!饶了你?没那么容易!看看她,你把她害成什么样了?”高雅的白玉倾刻间变成披头散发的疯子,疯狂地向他袭来。莫人杰抱头鼠窜。
  巨人高轶群指着婷婷,又高声吼道:“你再看看她——我的女儿,你也把她害惨了。”婀娜多姿的高婷婷,骤然间变成目光呆滞的女囚犯满脸泪水地高喊:“我冤枉呀!冤枉呀!我是受害者,是他们逼我干的。”
  巨人高轶群伸出巨掌,向莫人杰的脸猛煽过去,高喊:“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流氓!你这个伪君子!还我的女儿!还我的女儿!”莫人杰捂着脸,痛苦地嚎叫着:“我——我——我不是人!我——我该死!饶了我吧!”
  魏育智被莫人杰的呓语吵醒,不耐烦地:“这是怎么了?”
  莫人杰噩梦中醒来,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天莫人杰连早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忙忙地上班了。他第一个走进法庭,坐在法官席上,闭目养神。他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因为他今天要重判高婷婷。
  审判开始后,莫人杰机械地执行着不变的程序。之后便高声宣判:“根据法庭调查、法庭辩论、经合议庭合议,对流氓卖淫犯、盗窃犯——高婷婷做如下判决:
  高婷婷,女,汉族。1966年2月23日生,现年18岁。该犯出生在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由于从小缺少家庭教育,又不接受学校教育,厌学、弃学,离家出走,逐渐堕落,走上犯罪道路。1984年5月参加流氓赵大刚(现在押)团伙,并参与盗窃卖淫活动。同年6月伙同赵大刚诈骗山西农民五千元。6月21日因扒窃被北京公安机关拘留。释放后,不仅不痛改前非,反而在大流氓王曼丽的教唆下,在人贩子赵秀荣(表姐)的帮助下,流窜到深圳,以“夜来香夜总会”为掩护,从事卖淫活动,得赃款数千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罚》第359条361条,判处高婷婷卖淫罪五年;根据第266条,判处高婷婷诈骗罪二年;根据264条,判处高婷婷盗窃一年。数罪并罚,共判处高婷婷有期徒刑八年。”
  高婷婷望着旁听席上,怒目盯视莫人杰的高轶群,满面泪水,痛苦地叫道:“爸爸,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莫人杰从座位上站起来,心情极其复杂地看了看高婷婷。
  婷婷回过头来,与莫人杰四目相对。莫人杰已感到她那炽热的愤怒的目光,在烤炙着他的心脾和灵魂。他胆怯地将目光迅速移开,而急匆匆地走出大门。
  高婷婷望着莫人杰的背影,高喊:“大法官!我是冤枉的,我是被迫的,我是受害者。”高婷婷的哭声在大庭里回荡着,是那凄惨、那么无助、那么催人泪下。
  莫人杰急不可耐地向前走,边走边与身旁的审判员们说:“几乎所有的犯人,都说自己是冤枉的。害人者反而说自己是受害者。真是荒唐至极。”
  当莫人杰与高轶群擦肩而过时,高轶群愤怒地低语:“别那么不可一世!你有后悔的一天。”
  高婷婷被押出法庭,在走廊里,她仍挣扎着,仍凄厉地高叫着:“我是受害者,我冤枉呀!”
  
  第五卷、发人深省的结局
  
  第二十七章、非亲似亲情谊深,发自肺腑谢恩人
  
  时光在历史的长河中流淌着,一晃进入了九十年代。伟大的中国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和昌盛。沸腾的年代几乎把每个家庭都卷入蒸蒸日上的氛围中。然而高轶群却因老母多病、妻子体弱、女儿在押,经济上始终没有翻身。一家人仍在贫困线上挣扎着。
  年过七十的高母,尽管患多种严重的疾病,但为了生活,不得不走街串巷叫卖冰糕。
  太阳火辣辣的,她感到一阵阵的晕眩,阵阵心绞痛使她不得不走走停停。她心里默念着:“多卖点钱,买点好吃的,等待婷婷回来。”
  老奶奶整整八年没看见孙女了,她想得很,掐指一算,今年婷婷都是26岁了大姑娘了,一定长得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老人家今天格外兴奋,因为晚上回家就能看到婷婷了。
  她一边走一边想,还自言自语地、不停地唠叨。不知不觉地拐到自家的胡同里。她突然感到胸闷、气短、四肢发软、站立不住。大娘终于因心绞痛突发而昏倒了。
  过路人急忙围了过来。
  一位中年妇女跑到跟前,急呼:“哎呀!这不是高大娘吗?大娘!大娘!你怎么了?”
  大娘吃力地睁开眼睛,指指自己围裙前面装钱的大口袋。
  “大娘,你要钱上医院呀?”大娘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药,药在这儿。”中年妇女恍然大悟,从大娘钱袋里翻出速效救心丸着急地问:“吃多少哇?”一位老者告诉她:“倒出十五粒,放到她舌头底下。一会就会缓解的。”那位好心中年妇女放完药,把大娘扶起,自言自语地:“这老太太真可怜,儿子媳妇在乡下,孙女又……”她话到嘴边留半句。
  高大娘被好心的人们搀回家,躺在床上,仍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大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娘平静下来之后,指着日历牌说:“那上面有电话号,请你们往市医院打个电话,找内科的夏艳大夫,让她午休时来一趟。”
  夏艳接到电话以后,急忙骑车到了高家。她一进屋便给大娘听心脏量血压,并找出她早已预备好的氧气袋给大娘吸氧。
  夏艳如今已是四十来岁的人了,仍保持当年那质朴善良的本色。但深深地近视镜背后,却是一双深沉的惆怅的双眸。
  夏艳亲切地对大娘说:“大娘,这次得住院了,我去叫个出租车。”
  “艳姑娘,大娘拖累你了,真过意不去。”
  “大娘,您就别这么说了,我没父没母,早把您当亲娘了。”
  “是呀,这些年轶群他们还在乡下,婷婷又蹲监狱,若没有你,我早死了。”高大娘不愿住院,因为婷婷要回来了。
  夏艳说:“这次发病很重,不住院不行。”在夏艳的坚持下,她到底把大娘送进了医院,住院押金仍是夏艳从自己存折里取出来的。
  夏艳多年来一直主动地、精心地照顾着这可怜的老人,她也说不清为什么把照顾高大娘看成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她更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一直不谈恋爱、不结婚。有时她也问自己:“难道你等高轶群吗?”想到这儿,她感到可怕,“不!轶群哥和白玉姐过得很好,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真傻,我为什么要往这儿想。”尽管她如此谴责自己,但她仍省吃俭用给白玉邮药,给高大娘买药,还多次拿出自己的积蓄,为高大娘垫付住院押金。这种奇妙的心态,她自己也解释不清。
  夏艳从大娘那里知道轶群和白玉回来了,他们去监狱接婷婷去了。
  晚上下班后,她急急忙忙到高大娘家,告诉他们大娘住院的情况,更重要的是,她急于想见轶群、白玉和婷婷。
  夏艳一进屋,看见婷婷正趴在白玉肩头抽咽:“妈妈,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爸爸和奶奶。你们恨我吗?”白玉目光呆滞,流出两行热泪,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高轶群劝着:“婷婷,别哭了。你妈怕受刺激。”白玉终于说出话来:“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妈妈高兴,妈妈高兴!”婷婷走到高轶群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内疚地说:“爸爸,您能原谅我吧?”高轶群把婷婷揽在怀里,疼爱地:“我的婷婷是大人了,再也不干傻事了。”婷婷哽咽地说:“爸爸,你就放心吧!我再也不会干傻事了。”
  夏艳进屋后,被这一幕打动了,她摘下眼镜,擦一下眼泪,轻轻地叫着:“轶群哥,白玉姐,婷婷。”这时三人才发现夏艳正站在门口,婷婷扑过去泣不成声:“夏姨,谢谢您!”
  夏艳的突然出现,给高轶群白玉和婷婷带来的是惊喜、疑虑和激动。夏艳看到这久别重逢的一家人,更是百感交集,难以言表。
  高轶群虽然经常接到夏艳的电话、书信和邮包,但他们至少有七、八年没见了。他觉得她变得更加内向,更加沉稳,更加忧郁。她的喜怒哀乐不再写在脸上了,和当年在集体户的那个天真活泼快言快语的夏艳来比,确实判若两人。虽然他们经常通信,然而夏艳从不流露出自己内心的情感,甚至连她自己的工作、生活,都几乎很少涉及。她只是公式化地汇报高大娘和婷婷的情况,询问白玉的病情和邮药治病的效果。但是高轶群十分清楚,二十年来,夏艳为他分担忧愁,分担责任。老母离不开夏艳的照顾和救济;白玉也离不开夏艳的关心和帮助;婷婷离不开夏艳的关怀和开导。她为老母垫付医药费,给白玉邮药,去监狱探望婷婷。这样做固然决定她善良无私、乐于助人的美德,但隐藏在内心的秘密,却也昭然若揭——她深深地爱着他。
  白玉看到夏艳由惊喜转为忧伤,她知道没有夏艳多年如一日的无私帮助,她不会有今天的康复。她清醒后,一直把夏艳当做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夏艳的慷慨无私、夏艳的古道热肠,深深地烙在她的脑海之中,然而她又觉得自己对不起夏艳。若没有她白玉,夏艳早就会与高轶群相爱、结婚生子了。她感到自己充当了第三者,像一堵厚厚的墙,把他俩隔开,使他们互相之间只闻其声而无法见其面。尽管她如此内疚自责,但她却十分害怕,有朝一日夏艳真的把轶群从她身边拉走。因而当夏艳紧握她的手她们四目相对时,她的手颤抖了,她的头上浸出了细细的汗珠,她心里涌出了难以名状的苦水。
  婷婷见到夏艳却是无比激动和兴奋,在八年的监狱生活中,是这位可敬可爱的夏姨,代替她照顾多病的老奶奶;是这位无私的夏姨,关怀她、激励她、引导她,定期给她送书、送生活用品和零用钱;是这位好心的夏姨,鼓励她使她走上舞台,凭借一副金嗓子而成为监狱之星的。她从心底里感谢这位超越妈妈的好心阿姨。然而她毕竟是二十六岁的大姑娘了,夏姨为什么对他一家人这么好?她不能不提出一大串问号。她似乎感到这位好心人,将是对他们这苦难家庭的一种潜在的威胁,因而她又疑虑重重。
  夏艳看到这多灾多难的一家,心头好像有沸腾的滚水翻搅着。她为婷婷出狱,一家人团聚而高兴;她为高大娘的疾病而担心;她也为婷婷今后的出路而忧虑。夏艳看到白玉基本康复,神志清醒而由衷地喜悦。白玉病情好转等于卸掉高轶群身上的枷锁,她不能不为之宽慰。她希望高轶群有个安定的家,能过上幸福平静的生活,她希望他能直起腰来生活。
  夏艳边想边扎起小围裙说:“你们一家人尽情地聊吧,我去做饭。”高轶群连连说:“真不好意思,我们反主为客了,你们准备吃饭。我先去医院看看我妈。”他又暗示婷婷去厨房帮忙,自己便匆匆走了。
  吃饭时,夏艳说话分外留神,恐怕哪句话说得不得体,而伤害那弱不禁风的、一触即碎的玻璃人——白玉。白玉很拘谨,她总觉得在夏艳面前,自己充当一个极不光彩的角色。只有婷婷掩饰不住获得自由的喜悦,眉飞色舞地讲着这些年来,自己在特殊环境里的生活经历和无限感慨。她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描述在狱中她所接触到的形形色色的女犯。
  夏艳多次岔开话题,想和婷婷商量商量婷婷的工作问题。
  婷婷说:“现在我什么苦都能吃,什么罪都能遭。奶奶住院了,我就先接过冰糕车子卖冰糕。奶奶出院后,我再去修鞋。这是我在那里练出来的真本领。”
  夏艳说:“这只是生活过渡,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会想办法安排你去医院做护理员。”
  白玉反应仍很迟钝,她觉得她俩谈的问题,她说什么也插不上嘴。也难怪,这些年来,她因病而使思维停留在六、七十年代,对当今的中国变化,她几乎一无所知。她不理解她俩谈的一些新名词。然而她却深深感受到,夏艳对婷婷的关怀已远远超越了自己。她感到内疚,更发自肺腑地感激夏艳。
  
  吃完饭,夏艳把鸡汤装进保温饭盒说:“时间不早了,今晚我是夜班,我先回医院了。”婷婷急着去看奶奶,便挽着夏艳的胳膊,急匆匆地到了医院。
  一进病房,夏艳便急忙侍奉高大娘吃饭。高轶群接过碗说:“你忙去吧!我来喂。”婷婷在奶奶床前和奶奶撒娇,老奶奶热泪纵横,拍拍婷婷的脸说:“我们的小婷婷长大了。”
  临床的一位老太太羡慕地说:“老大姐,您可真有福,看你儿子、媳妇、孙女都这么孝心。”
  夏艳难为情的笑了笑:“我是老人家的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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