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集（上）

　　1、日。大门外。
　　范赖子迎上前，急切地：老大，老二的事有眉目了？
　　老大傲然自得地：不是有眉目，而是不久就要平安出狱了！
　　范赖子欣喜地对范蠡：这下东家就放心了吧！
　　范蠡感慨地：哎呀，我真得感谢庄生这位老故友，多亏他的帮忙啊！
　　老大脸突然一冰：不是他帮的忙，是楚王要大赦天下，我二弟自然也在大赦之中！范蠡一怔：这么说，你没把那千镒金子送给你庄生叔叔？
　　老大仍冰着脸：送了，我到楚国就把信和金子送给他了。
　　范蠡这才松了口气：噢……
　　老大看了下范蠡：可、可我见他身居破宅，家境寒酸，尤其把千镒金子给他时，他连句推辞话都没说。幸亏我多带了些金子，怕他救不了我二弟误事，就花钱结识了一位楚国官宦家公子。就是这位公子告诉我，楚王要大赦天下。
　　噢，这我就放心了！范蠡欣喜地说着，见老大和范赖子从车上卸下半麻袋东西：这是……
　　老大自得地：噢，这是咱那一千镒金子！
　　范蠡顿骇出声：你又把那金子拿回来了？
　　老大：是啊！楚王要大赦天下，我二弟必在赦免之中，咋能白扔这千镒之金呢？范蠡唉叹不已地：唉呀，你咋能把送的金子又要回来呢？！
　　老大：我弟弟能赦免，是楚王大赦，又不是他姓庄的帮的忙，他无功咋能受禄呢?范赖子：老大说的是，无功不受禄嘛！
　　范蠡懊恼地冲老大和赖子：糊涂、浅见，你们都糊涂、浅见啊！说到这儿，范蠡手指朝老大眼窝一点：算把你二弟害到死地里了！范蠡厉声说着，扭身往屋里走去……
　　
　　2、日。屋内。
　　范蠡回到屋里，气恼、失望地“扑通”坐到凳子上。
　　老大撵进来劝着：爹，放心，楚王真要大赦……
　　范蠡：唉，这回你算把老二害到死地里了呀！
　　范赖子拎水壶进来，一边倒茶，一边劝：没事，楚王既然大赦天下，老二肯定在大赦之中！
　　唉呀，唉呀……范蠡连声叹息着，手指捣着老大的眼窝：千不该万不该你退回金子，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呀！
　　老大：爹是说我得罪了那个老庄生，他会……
　　范蠡：不是你得罪不得罪了他，而是把你二弟的事泄露出去了……
　　老大耳边顿然回响庄生嘱咐的话（声音回放）：好了陶公子，你的事情办妥了，我也不留你在家吃饭住宿了，你赶快离开这里，千万不要在此停留。你记住，即是看到你弟弟从监狱里出来了，你也不要问其原委！
　　老大知错地：爹，即是如此，庄叔叔也会念和你是故交，绝不会在楚王面前说对老二不利的话吧！
　　范赖子：是啊！
　　按他和我的交情，他绝不会说啥……范蠡低着头说着，猛然抬起头，看着老大：可你已逼得他不说不行了呀！因为楚王日后得知大赦中，有我陶朱公的儿子，楚王一定会疑心你庄叔，禀奏仁政德政大赦不是处于公心、忠心，而是为了救我陶朱公的儿子，到那时你庄叔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只有去向楚王禀奏，上次谏我王大赦，现在听说陶朱公的儿子杀人被囚楚狱，听说陶朱公让大公子拿重金，贿赂大王的左右救回儿子。若不先杀了陶公子，再大赦天下，人们会说我王大赦，是为了释放陶朱公的儿子而大赦。所以，我王大赦天下，唯独陶公子不能赦，这样才能达到仁政德政治国之赦……说到此，范蠡无望地摆头：老二无救，他命休也……
　　老大知错地：爹，孩儿错了……
　　范蠡：老大呀，当初爹不让你去，让小三去。不是为父怕你不爱自己的弟弟，也不是为父怕你没有能耐救回你弟弟。是因为你小时家景贫穷，你吃过苦、受过罪，怕你珍惜金银舍不得花钱。而小弟是生长在钱箱、蜜罐子里，不稀罕金银，舍得花钱啊……
　　老大愧疚地：爹，那、那可咋办呀？范赖子：是啊，快再想想办法吧？
　　范蠡仍无望地耷拉着头：啥法也没有了，只有等着去收你二弟的尸了……
　　果然不出范蠡所言，不久便接到让陶朱公到楚国为儿收尸的消息……
　　伴着画外音闪出镜头：范蠡受失子的痛苦打击，从此，随同西施离开陶地，放弃晋地卢镇生意，回到阔别多年的故里，来到丹朱坟对岸的朝阳之地肖河（肖河丹江支流，今淅川滔河乡范凹村）。这里两面环水，山青水秀，鸟语花香，东边肖河柔流与丹江交汇，北边丹江浩浩东去，一派恬静幽境，范蠡就在此隐居下来。买了一片房宅，盖起一片房屋，房屋四周茂林修竹，西施整天在屋里织罗，范蠡在宅边种菜，到夏、秋收粮时节，范蠡就让管家大量收购粮食。闲暇时，范蠡不是游山，就是玩水。
　　
　　一天．
　　3、日。丹江北岸。
　　范蠡乘船过河，在丹江北岸游玩，来到丹江与析水（今鹳河）的交汇处，不禁触景生情，油然勾起当年金喝（今天的金河）那家民间佳酿，骤然想到饮酒解愁之事，随即沿着析水岸边朝金喝湾走去。
　　
　　4、日。金喝湾。
　　当天下午。
　　范蠡来到那家住处一看，当年那个几进几出厅堂瓦屋的偌大家园不见了，展现在眼前的竟是人畜全无、满目荒芜、一片废墟。范蠡骤然瞠目怔那儿了……
　　哎，请问你是他们家亲戚，还是他们家后人？一扛着锄下地的后生问着，走上前：找他们呀，他们早都不在这儿住了。
　　范蠡顿然怔过神儿，朝那人一看：噢，后生，我问你，他们好端端一个家，是遭了天灾，还是人祸，咋成了这个样子？
　　唉！后生深沉地叹息着，说：都是酒惹的祸。
　　酒惹的祸？范蠡心里说着，急忙问道：酒怎么惹祸了？
　　唉！后生又叹息一声，说：小娃没娘，说来话长。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其实，我是后来到这里的。我老家在淇河湾里……
　　范蠡闻听，呼哧扭过脸：是淇河湾的，你爹叫啥？
　　后生说：我爹叫刘狗娃。
　　范蠡：哦，你爹叫狗娃？我咋说看着你眼熟。
　　后生说：你认识我爹？
　　范蠡叹息着说：唉，何止是认识，我俩从小在一起玩大。哎，你咋到这住了？
　　后生说：早年我爹娘相继病逝，我讨饭到这儿，被一老人收养……
　　范蠡“哦”了一声，没再说啥……
　　后生就接着说：听说这家过去会酿酒，酿的酒醇厚幽香。一次，有个狂人游玩到此，喝了他家酒，走时东家又送了一坛酒。那狂人把酒给时任宛邑文种喝了，竟醉卧三天方醒，连声说：好酒好酒！随即挥笔写了“楚河好酒”四个字。打那以后，他家的佳酿竟名扬方圆百里，人们都慕名来此打酒。
　　范蠡“噢”了一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家就办了个酿酒作坊，于是他家的酒，就顺着这析水到丹江，连着淮河、汉江，南卖楚地、西卖秦国等诸国临地。后生说到这儿，叹息着：唉，俗话说卖石灰见不得卖面的，不知挡了谁家酒的卖路。一天夜里，他家把碾好的高粱及各样粮食，拌好酒糟和酒曲装进蒸筲，准备生火烧酒呢。突然天上掉祸，来了一群强盗……自此，他们一家人就没了踪影……
　　范蠡听到这儿，抹了一把眼窝，问道：一家人全被杀了？
　　后生晃晃脑袋，抹了把鼻涕：有人说，他们举家带上金银细软，远离他乡；有人说强盗杀了他们举家老小，然后扔下一把火，这里一夜间就成了一片废墟；也有人说有一后人，事发当天在外收账躲过一劫。但都是听人们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没见他家后人回来过……
　　范蠡闻听，顿时潸然泪下。他突然疯了般在废墟上扒着找那烧酒的地方，他这儿扒扒没有，那儿扒扒没见，找到最后，他既失望又绝望地蹲在废墟上，用手扒呀扒着，突然喊道：酒香，嗯，是酒香。
　　别扒了，哪有酒香？后生痛惜地说着，脚在地上跺着：唉呀，他咋气成这样了！后生惋惜地说着，就急忙上前去劝范蠡。
　　是酒香，就是酒香。范蠡说，用手扒着：里边有酒，这里边有酒！
　　哪有酒啊！后生说着，走到范蠡跟前，正欲劝他时，果然酒香扑鼻，顿时惊异出声：哎呀，是酒香，真是酒香。后生说着，随即蹲地下帮忙扒着。后生扒了几下，突然抓住范蠡的手：哎，别扒了！
　　范蠡见后生丢下这话飞跑走去，正纳闷呢，后生却拿着锄头跑来就扒。忙说：哎，你轻点儿，别把酒坛挖烂了！
　　放心，我知道咋扒。后生说着，小心谨慎地扒着。只听“咔吧”一声，后生急忙丢下锄头，用手“呼哧”“呼哧”扒扒一看：是个木筲！
　　哎呀，这是酒筲！范蠡惊异地说着，巴酒筲上一闻：哎呀，就是从这酒筲里沁出的酒香啊！
　　噢，是那烧酒的木筲。后生说着，拿起锄头欲刨。
　　哎，别把酒筲弄破了，我来。范蠡说着，从后生手里拿过锄头，就小心仔细地扒旁边的废墟。
　　后生见他累了，就说：你歇着我来。
　　哎！范蠡应着，把锄头递给后生，用袖子抹着脸上的汗，叮嘱着：轻点儿，别碰着酒筲了。
　　就这样，二人你累了他扒，他累了你扒。从半下午扒到天将黑时，一个高高圆圆的酒筲，终于裸露出来了，酒筲坐在一口大鼎上。
　　范蠡围着酒筲仔细地看着抚摸着，顿时欣喜不及：哎呀，后生，这酒筲和鼎都完好着，沁出的酒味纯正浓烈，看来这筲里的酒料没坏。
　　后生闻听没坏，忙说：那咱这就生火烧酒，兴许还能烧出酒呢。
　　范蠡手一扬：哎，不能这样烧。
　　后生：咋不能这样烧？
　　范蠡拍拍鼎，又拍拍酒筲说：这鼎没事，可这酒筲虽然好着，但为了防止漏气崩裂，还是先请个木匠，在筲外用木板加固套箍后再烧。
　　后生说：嗯，好。我有个亲戚就是木匠，离这儿不远，我这就去找他加板套箍。
　　哎呀，后生，看这多不好意思，你从半下午忙到现在，我、我都不意思……
　　啥不好意思，举手之劳。后生丢下这话就走。
　　
　　5、日。酒筲。
　　用木板加固套箍后的酒筲。
　　范蠡和后生就生火烧酒。待酒水蒸馏出来后，酒味异香扑鼻。
　　范蠡接酒一品，这酒浓烈纯正、口感绵软、醇厚浓郁，还余香在喉，高兴得：哎呀，这老酒糟烧出的酒，如此好喝。来，后生，你也品品。范蠡说着，端上让后生品尝。
　　后生就像平时喝酒一样，喝了一大口，喝得又“咯”又“呛”，眼泪都咳出来了，好一会才说：哎呀，真烈！
　　哎呀，后生，你喝的猛了。这大口地喝酒，就是个辣。再说这品酒，不同于喝酒，品酒要这样。范蠡说着，呡了一小口，在嘴里用舌头转了转咽下，说：老话说，糖多不甜，胶多不粘。喝酒要一口少呡一点。
　　后生听范蠡一说，随即呡一小口：嗯，香。
　　范蠡：不仅香，而且口感绵软、醇厚浓郁，还余香在喉。
　　嗯，照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感觉。后生说着，看着范蠡问道：哎，老伯，你咋懂得品酒？
　　范蠡一笑：我当年在此喝酒，也和你一样，大口喝了一嘴，喝得又“咯”又“呛”眼泪哗哗。为此，人家就教我小口喝酒，如何品酒。
　　范蠡由此和后生办了一个酿酒作坊，按照这一做法，在烧酒之前，先把酒料拌好，装窖池酿造后，再装筲蒸馏出酒。由于酒味浓烈纯正、异香扑鼻、醇厚浓郁，名扬楚地、秦地及南北诸国。
　　
　　6、日。一天。
　　酒坊门外。
　　提壶拎坛买酒的、车拉、驴驮批发酒的来往不断……
　　几个人背着包袱来到酒坊门口。
　　甲看乙、丙、丁：哎，你们是来买酒的？
　　乙、丙摆头：不是。
　　甲：那是来找活干的？
　　乙、丙、丁摆头：也不是！
　　甲：那你们是……
　　乙：是来学做酒的。
　　丙、丁：对，来学做酒的。
　　甲：噢，我也是来学做酒的。
　　乙：哎，那咱们可是同路人哩。
　　丙、丁：嗯，对，咱们是同路人。
　　丁难为情地：俺们都在这门上转两天了……
　　乙、丙：是啊！
　　甲：那咋不进去呀？
　　乙：怕人家不教咱……
　　丙、丁：是啊，莫说自古艺不外传，既是内传，也是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次。甲：噢，俺都打听了，说范蠡仁义、诚信、德行好。
　　丙：嗯，俺也听人这么说。可这毕竟是抢人家饭碗的事……
　　乙：是啊！
　　甲：那也得闯闯试试！
　　对！不试，咋知道人家不教呢？乙说着，对丁使眼色让甲进……
　　丁心领神会地对甲：你先进去试试！乙、丙：对，你先进去试试！
　　好，那我就去试试！甲说着，往里边走着，对迎面走来的买酒者明知故问：哎，这是范家酒坊吧？
　　买酒者看着甲：你不是本地人吧？
　　甲：咋知道俺不是本地人？
　　买酒者一笑：俺这谁不知道范蠡家的酒好？你连酒坊都不知是谁的，能是本地人吗？
　　甲仍明知故问：这么说，范蠡家的酒真好？
　　能骗你吗？买酒者说着，将手拎的酒坛一举：这酒味浓烈纯正，醇香浓郁。哎，俺说好不算，你打回去一喝，不就知道了！
　　甲：俺不是来打酒的？
　　买酒者：不打酒你来干啥？
　　甲：俺是来学做酒的……
　　买酒者：来学做酒？
　　甲：嗯。
　　买酒者：那你去酒坊找范蠡学呀！
　　哎。甲应着，壮着胆子朝酒坊走去……
　　乙、丙、丁在门外窃视……
　　
　　7、日。大门内
　　柜台内搁着一缸缸酒，打酒的、称酒的、算账收钱的人来人往，一派繁忙……甲壮着胆子走进酒坊，后生从里间出来，甲以为是范蠡：哎，是范蠡师傅吧？哎，你是干啥的？后生说着，上下打量着甲：找我们东家啥事？
　　甲：噢，俺是来学做酒的！
　　来学做酒？把你教会了，俺的酒卖给谁？后生心里说着，对甲：去去去，哪凉快，哪儿歇着去！后生说着，把甲往外推着：去去去……
　　甲：噢，我……
　　我啥？自古艺不外传，能教你吗？后生说着，把甲往外推着：去去去……
　　切换镜头：
　　大门外。
　　乙、丙、丁在门外窃看。
　　乙：多亏咱没进去……
　　丙、丁：是啊！
　　突然传出甲的喊声：哎，我要见范东家——
　　乙、丙、丁急忙循声看去……
　　镜头切回：
　　大门内。
　　后生把甲往外推着，甲急得连声喊着：我要见范东家——我要见范东家——范蠡闻听出来一看，对后生说：哎，让他来见我！
　　后生忙跑到范蠡跟前，低声说：东家，他不打酒，不批发酒，是来学做酒的！
　　范蠡：学做酒的，好啊，让他来。
　　后生仍低声：东家，自古艺不外传，说白了，那可是夺咱饭碗子呀！
　　范蠡：咋能是夺饭碗呢？人家是学。后生：东家，自古生意要独做。你把他教会了，哪不给咱争食吃吗？
　　范蠡一笑：争啥食呀，把他教好了，做的好酒就多了，百姓们不都能喝上好酒了？再说，做买卖靠的是诚信、德行，谁也争不了咱的饭碗。说着，范蠡手冲甲一摆：哎，你来！
　　哎！甲应着，喜兴地朝范蠡走来。
　　切换镜头：
　　大门外。
　　乙：哎，那家伙被范蠡叫去了！
　　丙丁偏头一看：哎，真的！
　　乙：走，咱们也进去！
　　丙：是啊，他一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乙：你说谁是羊？
　　丁：不就打个比方吗？
　　丙：就是，快进！
　　镜头切回：
　　大门内。
　　范蠡正与甲说话……
　　哎，范蠡师父，俺们也要见你——乙、丙、丁喊着，跑到范蠡面前：见过范蠡师父——
　　范蠡意外地：你们……
　　拜见范师父！乙、丁说着，“噔”跪到范蠡面前，就“当”“当”磕起头来。甲、丙见之也欲拜……
　　哎……范蠡拦住甲、丙，扶起乙、丁：你们都找我学做酒？
　　众：嗯！
　　后生见一下来几个学做酒，忙咬着范蠡的耳根：东家，不能教他们呀！
　　我老了吗？范蠡嗔怪地说着睖后生一眼，对甲、乙、丙、丁：哎，你们说做酒用啥粮最好？
　　乙：以糯米或大米酿酒最好。
　　丁紧接着：用高粱或秫米为原料最好！
　　甲、乙却对范蠡只摆摆头……
　　范蠡没有理会甲、丙，只把目光落到乙、丁脸上：你是从南方来的，他是从北方来的。
　　乙佩服地：哎呀，师父，算的真准，俺是从南方来的！
　　丁：是啊，咋算出来俺是从北方来的？
　　范蠡一笑：你俩都是做酒吧！
　　乙惊异地：哎呀，师父，你可不能瞎猜，俺、俺没做过酒……
　　丁：是啊，俺、俺也没做过酒……
　　范蠡再次一笑：你俩不但做过酒，而且做的酒味不太好吧？
　　乙、丁语塞：……
　　范蠡没在意地对甲、丙：你俩没做过酒，还是本地人，是来学做酒的！
　　甲、丙也语塞了：……
　　不管你们做过酒，还是来学做酒，我都不在意。范蠡的话音陡然加重：但我只在意，为人要诚实、诚恳、诚信、诚意！乙忙歉意地说：师、师父，你算的真准，俺做过酒，就是酒味不正，所以来请教师父……
　　丁见乙如实招了，也忙说：是啊，师父，你算的真准，俺也做过酒，也是酒味不好，来请教的……
　　甲、丙实在在地：师傅，你算的真准，俺是来学做酒的！
　　是啊，师父，俺也是来学做酒的！
　　范蠡手一摆：我不会算，也不会掐……
　　乙：哪怎么知道俺是南方来的，他是北方来的，都做过酒？又怎么知道他俩是本地人，是来学做酒的？
　　丁、甲、丙：是啊！
　　范蠡一笑：因为南方主产糯米和大米，你又说出做酒的主要原料是糯米和大米，所以你是南方人，还做过酒；同样北方主产高粱和小秫米，他又说做酒的原料高粱和秫米，自然他是北方人，也做过酒。说到这儿，范蠡把目光落到甲、丙身上：而你俩连做酒的原料都回答不上来，说话又是本地乡音，所以，你俩是本地人，是来学做酒的。
　　师父，真乃这个！乙佩服地说着，竖起了拇指。
　　众佩服地竖起拇指：
　　师父，真是这个！
　　是啊，真是这个！
　　乙：师父，收下我们吧！
　　众：收下我们吧！
　　范蠡：好，那各位就留下吧！
　　众：谢师父！
　　众欲跪……
　　哎，别……范蠡拦着说着，对一边忙着的后生：给他们安排住处！
　　后生极不情愿地：哎！
　　
　　8、日。作坊内。
　　酒作坊内有筛料的、碾料的、拌料的、往窖池装料的……
　　这是筛料的，那是碾料的，往窖池装料的，还有那是烧锅蒸馏的……范蠡领着几个学徒，在作坊里看着介绍着，并对各位讲着：通过筛料、碾料、拌料，在装入窖池发酵，然后再装入烧筒蒸馏调制就成酒了。范蠡说着，对后生交代：从明天起，就按每道工序教他们操作。
　　后生仍极不情愿地：哎！
　　
　　9、日。作坊一角。
　　上午。
　　甲、丙学筛料。乙、丙碾料。
　　范蠡走来叮嘱：这筛料、碾料，可不能马虎，一定要筛净、碾好。
　　
　　10、日。作坊里。
　　甲、丙从窖池出料，乙、丙拌料往烧筒里装……
　　范蠡来到作坊，走到甲、丙、乙、丁跟前，指导他们出料，又指导他们拌料，还指导他们装筲、盖筲、蒸烧、接酒、调酒……
　　酒坊。夜。
　　范蠡对一伙计说：叫刘师傅来一下！
　　哎。伙计应着，刚好见后生进来：哎，师傅，东家找你。
　　哎！后生应着，走上前：东家找我？！
　　范蠡：噢，也没别的事，一是又到了收粮时节，明天得回肖河招呼一下。二是那几位学做酒的，明天要走了……
　　后生：知道，你是说酵母配方的事吧，我已抄给他们了！
　　范蠡：知道你抄给他们了。是说咋把一样主要配方少抄了呢？！
　　后生：东家，我……
　　范蠡：知道你是怕他们和咱争食吃。可你知道不，咱不能不讲诚信，更不能失了德行。
　　东家，那德行、诚信，能当黄金白银使吗？你把秘方全给人家，咱的酒还卖得出去吗？后生说着，难为地：我是怕……怕咱的酒卖不出去？就是咱的酒卖不出去，也不能失了“诚信”和“德行”啊！范蠡说着，给后生解释着：知道不知道，有时诚信和德行，比黄金白银还值钱！再说，咱的买卖能做到今天这样？俺们凭的就是诚信和德行！
　　后生：东家，懂了。我这就去……
　　范蠡：噢，我已给人家纠正了！
　　后生：你已纠正了？那……
　　范蠡：只是让你牢记诚信和商德，是咱生财之本！
　　到时咱酒卖不出去，就知道锅是铜的了！后生心里说着，嘴上却说：记住了！
　　范蠡：好，这你招呼着，那我明天回肖河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