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集（下）

　　时间接上
　　我父已于年前病逝了！
　　范蠡一怔：噢……
　　货郎迅疾抹了把眼窝：好了伯父，人死不能复生，走，屋里坐！
　　
　　13、货栈院内。夜。
　　范蠡随货郎走进货栈院里一看，好大一个院落，那么多的房屋：哎呀贤侄，开这么大个货栈？！
　　货郎：唉呀，院子不小，房子也不少。
　　范蠡：为何不开个山货行、骡马店？货郎苦笑一下：不瞒伯父说，这几年给家父、家母治病，花光了家底……
　　范蠡：所以，才挑着货郎担跑着收货？
　　嗯！货郎“嗯”着：不说这些了，走，客厅坐！
　　
　　14、夜。客厅里。
　　货郎把范蠡让进客厅：伯父你坐！货郎说着，边给范蠡倒茶，边说：伯父见笑了，现在家里就剩这个空壳了。本来这山邑小镇，交通不便，作买卖就难。加上没了本钱，这买卖就更难做了。
　　范蠡：哎，贤侄，听说咱这山里特产很多。
　　货郎：特产多呀，这不儿，秋核桃、夏枣，冬柿子、苹果，木耳、香菇、山珍野味、皮毛、药材、桐油啥都有。
　　噢……范蠡“噢”着，端起茶碗呡了一口：哎，贤侄，眼下不就是缺本钱吗？那样吧，咱开个山货行、骡马店，资金我来出！
　　货郎：伯父出资？好啊！至于分成吗，伯父六我四。
　　范蠡：哎，我不同意你这四六分成……
　　货郎：哪你说按几几分成？
　　范蠡：按五五分！
　　货郎：五五分？！
　　范蠡：对，五五分。
　　货郎：那怎么行？资金都是伯父的，这样……
　　范蠡：别这样那样了，就这么定了吧。
　　货郎：好吧！
　　
　　15、夜。客栈大汉、黑子房里。
　　晚饭后。
　　范蠡来到大汉、黑子房间，见被子已经展开：怎么，准备睡觉呢？
　　噢，师父来了？大汉和黑子起身让座：来，坐这儿！
　　黑子见范蠡坐下，随倒茶递上：师父喝水！
　　大汉见范蠡接住水坐下：师父，你说让我们兄弟收山货的事能成吗？
　　范蠡：能。不过你得牵头。明天就把本钱给你，你负责大伙收山货。
　　好啊。大汉说着，看了黑子一眼：把货收回来往哪儿放啊？
　　黑子：是啊。
　　范蠡一笑：往咱山货行、骡马店里搁呀。
　　大汉和黑子：往咱山货行、骡马店里搁？
　　范蠡：啊。我已和刘老板谈妥了，明天就挂牌开业！
　　大汉和黑子：哎呀，真的？
　　范蠡：这能有假？
　　大汉：师父，哎，不。以后得叫你东家了。
　　黑子：是啊，得叫东家了！
　　范蠡：啥东家不东家，咱们是做买卖，互惠互利！
　　大汉、黑子：哎……
　　
　　16、日。兴隆货栈。
　　第二天上午。
　　兴隆货栈门前围了好多人；
　　货郎登上梯子，亲手摘下门前的扁牌；
　　在爆竹声中，大汉和黑子抬出“山货行骡马店”大匾挂上……
　　
　　17、日。货郎家账房里。
　　当天上午。
　　范蠡对货郎：贤侄，从今天起，咱这山货行骡马店就开业了。你负责账房、库房收货管理，吾负责外运外销。
　　货郎：就按伯父说的。
　　范蠡：这是我雇的几位收山货的。
　　货郎冲大汉等一看：怎么是他们……对，就是他们。范蠡说着，拍着大汉的肩头：我把收山货的银两预支给你，由你负责大伙收购山货和交货。
　　大汉有些感慨：哎，请二位东家放心，你把收货银子预支给我，就是把我项上这颗人头丢了，也不能把东家预支的银子丢了！
　　范蠡：嗯，没看错你！就由你牵头负责收交山货！走，去店里领银两！
　　大汉：哎！
　　
　　18、日。卢镇街上。
　　傍晚。
　　夕阳的余晖把小镇照得红光一片。
　　范蠡独自沿着街道散步，不知不觉来到一家大宅院门前，见大门前围着几个小孩，院子里传出嘤嘤的哭声。
　　范蠡低声问孩子们：这家人哭啥哩？孩子们无不摆头：
　　不知道！
　　你不会去问？对，
　　孩子们说着，一哄而散……
　　是啊，不问，咋知为啥呢？范蠡自语着，就推门进了院内。
　　
　　19、日。大宅院内。
　　老家院见陌生人要进院，忙上前：哎，你……你是找人，还是借宿呀？
　　范蠡头一摆：我不找人，也不借宿。家院：那你……
　　范蠡：噢，路过这儿，听里边有哭泣声，特来看看遇啥难事了。
　　家院：遇着难事，你能帮忙解难？
　　范蠡：不能解难，总能帮着想个办法儿吧！
　　家院难为情地：唉，俺们东家正为此闹心呢，你就别添乱了。你，你走吧！
　　张东家在屋院里问：谁呀？让他进来！
　　家院：老爷，是个过路的。我怕他……
　　张东家：听见他说的话了，让他进来吧！
　　家院极不情愿地：俺们东家，让你进屋叙话。走，跟我来！家院说着当头走去……哎！范蠡应着，随后跟进。
　　
　　20、夜。张家客厅里。
　　客厅里已亮着灯。
　　张东家、张妻在客厅坐着。
　　张东家抹了把眼窝，对夫人低声说：别哭了，没看有人来了！
　　张妻这才勉强抑制泣声，扭脸抹了把眼窝。
　　家院进屋低声：老爷，他来了！
　　张东家忙起身，迎上前：哎呀，不知贵人到此，有失远迎！来，坐！
　　范蠡没有先坐，只是里外一看：如果没猜错的话，东家曾是这里的大户人家！来，请贵客上座！张东家对范蠡肃然起敬地说着，让范蠡坐下，对妻：给贵客上茶！
　　哎！张妻应着，倒茶递上：请用茶！范蠡接住茶碗，呡了一口：老弟，恕我多言，家里遇到啥难事了？
　　张东家：唉呀，说了不怕老哥笑话。我儿子要娶亲……
　　范蠡：噢，儿子娶亲，喜事呀，娶的是那家闺秀？
　　张东家：娶的是邻庄王财主家小姐！范蠡一喜：哎呀，你攀上富亲戚了，那为何难过？
　　张东家叹息一声：唉，老哥不知啊，俺那亲家叫王财，他当年一担两筐，从楚地逃荒到此……
　　范蠡闻听，随接过话问：噢，你亲家叫王财？从楚地逃荒而来？
　　对，听他说在楚地曾是一个大家，后因一场火灾破败，逃难到此。我见他可怜，就收下他一起倒腾山货发家。他由此红面许亲，与俺家定下了娃娃亲……张东家说到这儿，叹了一口气：唉，谁知待两家儿女长大，我家因天灾人祸，家道败落，只剩眼下这个空窝了。亲家看我穷了，不想答应这门亲事，但由于一对儿女相互痴爱，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他不嫁。
　　范蠡：哎，托媒人说说嘛。
　　张东家：托媒人说了，亲家虽然答应了这门亲事，却仗富欺穷，让媒人传话，说要配送99件嫁妆，外加四匹大骡子大马。
　　范蠡：哎，好啊，配送的越多，那不是越好吗？！
　　张东家苦涩地一笑：好啥，人家故意作难我，每件嫁妆要占一间房！
　　张妻：啥作难？是逼咱！
　　张东家：是啊，我那没过门的儿媳，今天又暗中捎信，说她爹妈居心不良，等接亲那天嫁妆没房搁，骡马没屋圈，王家不仅要把新娘、嫁妆和骡马原路返回，而且要把我儿子接到他家入赘！
　　你说，这不是逼咱儿子入赘吗？张妻接着话说着，禁不住又抽泣起来……
　　噢，原来是这样。范蠡说着，对张家夫妇安慰着：不必为难……
　　张妻：眼看日子一天天挨近，能不急吗……
　　张东家：是啊！
　　范蠡：待我明天打听一下，给你想个法子。
　　好啊！张家夫妇说着，起身就给范蠡拱手鞠躬：谢谢贵人！
　　哎，先别说谢，等给你想了法子再谢！你们歇息，我走了！范蠡说罢出门走去。他……张家夫妇木木地望着范蠡走去的背影……
　　张东家看着看着，突然撩起大布衫，把大腿往老婆面前一伸：你照这儿掐！
　　张妻疑惑地：你疯了还是傻了？好好的肉掐啥？！
　　张东家：叫你掐，你只管掐，哪儿恁多废话？掐呀！
　　张妻不禁埋怨：你个老东西，还劝我别上气，不要哭，你却先气晕了头！
　　张东家：谁气晕头了？
　　张妻：没晕头，咋让我掐你？！
　　唉呀，难怪说愿跟明白人打一架，不愿给糊涂人说句话。张东家说着，自个照大腿狠劲一掐疼得：哎吆！老婆，真的，是真的！
　　张妻怪怪地看着夫君：当家的，你、你总不是真疯了吧？！
　　张东家：你说谁疯了？
　　张妻：没疯，那你不是屎屙到裤裆里跟狗制气！
　　张东家：谁制气？
　　张妻：哪你怎么照自个大腿掐？！
　　唉呀，看是不是做梦。可一掐怪疼，不是做梦。没想这世上，竟有这样的好心人。张东家喜兴地说着，突然照头猛拍一掌：哎呀，怎么忘了问老哥姓啥名谁，是哪里人了？哎，你说人家真会替咱解决房子的事呀？
　　张妻：你傻呀，人家跟咱不沾亲带故，能替咱解决房子的事吗？肯定是从咱门前过，听见咱哭哩，进来问问，说几句宽心话，你就拿个棒槌当针使了！
　　张东家：哎，那可不好说。
　　张妻：但愿人家能帮咱吧！
　　张东家：管他帮还是不帮，咱只顾接亲，不管那么多了。大不了，让儿子去给人家入赘！
　　张妻：那是后话。哎，要不让家院去亲家那儿再打探一下？
　　嗯，那就让他趁黑去打探打探。张东家说着，喊来家院吩咐：你黑上到王家去一趟。
　　家院：嗯，我这就去！
　　哎，等等！张东家说着，对家院耳语：……
　　
　　21、夜。张家大宅。
　　当天夜里。
　　张家夫妻不见家院回来，等急了，就拎着灯笼从前院转到后院，从左院转到右院。张东家看着眼前的恢弘建筑，眼前不由闪现出当年张家的富有和辉煌，让他沉浸在灯火辉煌和人欢马叫的情景里。直到夫人催他，张东家才回过神来。随指着房子给妻子说：既是大件嫁妆各占一间，假若小件嫁妆往一起摆放，倒也能搁下！张妻：人家不论大小，要每件占一间房！
　　张东家：知道，我是说假若！
　　张妻：别假若了，人家是一件嫁妆占一间屋！
　　张东家与夫人，正说里，家院喊着回来了。
　　东家——家院喊着上前：东家，夫人，我回来了……
　　张东家：噢，快说说，人家是真配送99件嫁妆，外加四匹大骡子大马？
　　家院：东家、夫人，不仅配送99件嫁妆、外加四匹大骡子大马是真的，而且……张东家夫妇一惊：而且啥？
　　家院：而且配嫁的箱柜做得又高又宽，床和桌子也做得又宽又大。
　　张东家：好啊，那样既庄重、壮观又结实耐用。反正一件占一间房嘛！
　　张妻：就是！
　　家院急切地：唉呀，东家、夫人，光知道结实耐用，你们没想想，到时咋往咱屋里抬呀！
　　张东家：用人抬呀？
　　张妻一想：抬你个头，恁高大的柜，恁宽大的床、桌，咱这门进得来吗？
　　张东家：是啊！
　　张妻：这分明是难为咱吗？
　　家院：岂止是难为，听说人家那天要带着木匠，拿着锯子、斧头，若家妆抬不进门，人家就锯门圈、砍门槛。若咱没恁多嫁妆房，人家不仅原路返回，而且要抬着咱家少爷回去入赘！
　　张妻：唉，这明明是欺咱穷嘛！
　　张东家：简直骑到头上欺负人！
　　家院：东家，快想个办法呀！
　　张妻：是啊，快想个办法呀！
　　张东家懊恼地：到了这一步，能有啥办法呀！只要他闺女和咱儿子俩人不说啥，咱就委曲求全吧……
　　张妻：这叫尿泡打人，臭气难闻！
　　家院：是啊！好说不好听。哎，东家，黑上那人不是说，给咱想办法吗？
　　张东家：唉呀，人家那是随口一说，安慰咱的，咋能当真？
　　张妻：是啊！再说，又不知道人家姓啥名谁，也不沾亲带故……
　　算了，人在做天在看，再说大路不平众人铲。他家把事做过了，会遭众人怨骂！张东家对妻子安慰着，说：啥都别说了，就按那老哥说的，咱只管准备按时接亲，其余的就听天有命吧！
　　张妻：也只有如此了！
　　
　　22、日。接亲那天上午。
　　张家院门，张灯结彩，门上贴着红联红喜，担水的、搬桌挪椅的出出进进，你来他往。
　　范蠡自个来到张家大门前，满心欢喜地走进院门。
　　
　　23、日。院内。
　　院里搭着红棚，挂着彩灯，院里摆桌拉凳的、擦桌抹椅的和两厢做菜筛酒的、刷碗洗盘的、烧锅蒸米的一片忙碌，范蠡欣喜地走进大门。
　　张东家一见，顿然大喜：哎呀，老哥哥，你真来了？！
　　范蠡：我说来就来嘛，哪能说话不算数呢。
　　张东家朝范蠡迎着，冲屋里喊着：夫人，快来呀，老哥哥来了！
　　哎，来了，来了！夫人应着，从屋里迎出来，正准备给范蠡让座呢，只听大门外响起了爆竹声。
　　人们喊着：
　　新娘子接回来了！
　　新娘子接回来了！
　　家院慌里慌张跑进大门：老爷，夫人，接回来了！
　　范蠡：好啊，快迎新娘子进门拜堂！张东家、张妻：哎，快迎新娘子进屋拜堂！
　　家院：老爷，夫人，不是新娘子的花轿到门前了……
　　张东家、张妻：哪、那是谁到门前了？
　　范蠡：是啊，谁到门前了？
　　家院：是嫁妆抬到门前了！
　　范蠡：按这儿习俗，应该新娘子的花轿先到门上，嫁妆咋先到门前？
　　张东家、张妻：是啊！
　　范蠡：走，咱一起迎出去看看！
　　张东家、张妻、家院：哎！
　　说着朝大门外走去。
　　
　　24、日。大门外。
　　大门前抬箱、抬柜的，抬桌、抬椅的，抬床、抬被的，抬织布机、纺丝麻车的，担针线筐、针线篮子的，也有抬梳妆台、铜镜、衣架、浴盆、浴桶、脸盆、脚盆、盆架的，还有牵着四匹披红戴花大骡子、大马的。一行浩浩荡荡来到张家大门前。
　　哎，停下，停下！王管家喊着，迅速上前拦住：哎，都先把嫁妆放下！说着，王管家冲身后喊着：哎，木匠过来，木匠过来！
　　来了，来了！几个拿尺、拿锯、掂斧头的木匠应着，拿着家伙跑上前。
　　王管家手指头点着几个木匠的眼窝，吩咐道：你们可都把眼睛给我睁大点儿，把尺子给我量准了，看这门能不能把咱这嫁妆抬进去。若抬不进去，该动斧头动斧头，该动锯子动锯子！
　　一旁看热闹的有的嘀嘀咕咕，有的指指捣捣，还有的议论纷纷：
　　咋这样？
　　是啊？
　　太横了！
　　这叫行大欺客！
　　就是！
　　……
　　木匠将门一量：不行，这门太小了！王管家冲张东家：你说，是砍还是锯？
　　木匠甲：回管家，门太低了！
　　木匠乙：那得把这门槛锯了！
　　王管家：那就锯呀？！
　　木匠乙刚搭上锯，张家院走出来了。张家院一见要锯门槛：哎，干啥？
　　木匠乙：锯门槛呀？
　　张东家、张妻和范蠡也跟着走出来。张东家对木匠：锯门槛？谁让你锯门槛？
　　张妻：是啊，为啥要锯俺家门槛？！木匠乙木然无语地看着王管家：……王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头一扬，傲势地：噢，是我家老爷让木匠锯的。
　　噢，对。俺家老爷说……木匠乙说着，学着王东家的腔调：你们把尺子、锯子和斧头给我带上，若他张家门太低太窄，咱王家的嫁妆抬不进去，你们该锯就锯，该砍就砍！木匠乙学说到这儿，怪怪地看着张东家：这不是门太低了吗，只有把这门槛锯了，才能往里边抬嫁妆！
　　张东家夫妇语塞：……
　　王管家见张家夫妻语塞了，抬高腔调给木匠壮胆：还愣着干啥？动锯呀？！
　　哎！木匠乙应，就要锯门槛。
　　慢！站在后边一直不语的范蠡厉声说着，走向前，冲王管家看着：小二，刚才说是你家老爷让木匠锯的？
　　喊我小二？王管家差点出声，一听喊他“小二”比呸他一脸唾沫还遭际人，因为“小二”是他在楚地王老抠家当伙计时的小名，现在他伙计熬成了大管家，闻听喊他小二，气得昂首傲气地：对，是俺家王老爷说的，为了让俺王家的嫁妆能抬进他张家屋里，一切要我作主，该锯就锯，该砍就砍！哎，我咋没见过你，你是何人？
　　范蠡手一扬：别管我是谁，大路不平还众人铲呢。说着，范蠡朝大门一指：我问你，这是你姓王的楼门吗？
　　王管家仍一脸傲气地一笑：笑话，我王家咋能有这小门？
　　范蠡说：我再问你，这楼门卖给你姓王的了吗？
　　王管家听话味不对，顿时声音低了半度：噢，那、那倒没有……
　　范蠡突然抬高了腔调：这既不是你王家的楼门，你王家又没掏钱买下这楼门，你咋能横行霸道，擅自让人对张家的楼门动锯？！
　　众：太不讲理了！
　　张东家、张妻：这简直就是欺负人！众：对，这就是欺负人！
　　王管家听到这儿，耳边回响起王东家的嘱咐（声音回放）：你们把嫁妆抬到他张家门上，若他张家门太低太窄了，俺王家嫁妆抬不进去，你们该锯就锯，该砍就砍……
　　哼，天塌下来有长汉子顶着。有王老爷这铁靠山，怕啥？！王管家心里说着，又顿然傲气地：哼！王管家“哼”着，轻蔑地看了范蠡、张东家一眼：锯个门槛算啥？王管家说着，朝那些嫁妆指着：我可告诉你们，这可是99件嫁妆，外加四匹大骡子大马。俺家老爷今个有话，若你张家今有99间嫁妆房，四间骡马圈还罢，若我王家的嫁妆，今天有一件没房搁，一匹骡马没屋圈，我王家不但要把所有嫁妆和小姐原路抬回，而且还要把你家公子抬到我王家入赘！
　　张东家、张妻、家院及相忙的看热闹的闻听无不愕然、木然。
　　范蠡突然“哈哈”一笑，冲王管家：小二，那要是我张家把嫁妆搁进屋里，把骡马圈进屋里呢？！
　　王管家嘲弄地一笑，口出大言：你张家若把99件嫁妆搁进99间屋里，四匹罗马圈进四间房里，那就请我家小姐跟你张家少爷拜堂成亲！
　　范蠡：好。那咱一言为定！
　　张东家：老哥哥，你……
　　张妻：是啊，你……
　　王管家冲张家夫妇看了一眼，没加思索地：一言为定！
　　张家院拉了一把范蠡低语：你咋说这大话呢？！
　　范蠡充耳不闻地对王管家：把嫁妆抬上，把骡马牵上，跟我来！
　　王管家：跟你去干啥？
　　范蠡：去搁嫁妆、圈骡马呀！
　　王管家：这么说，张家已有搁嫁妆的房子了？
　　哼，张家没搁嫁妆的房子，能向你们王家送日子接亲吗？范蠡说着，对愣在一边的张家夫妇：张老弟，是吧？
　　张东家干干地应着：噢，是、是……范蠡对抬嫁妆的、牵骡马的一摆手：走，往我张家庄园搁！
　　王管家：往张家庄园搁？
　　范蠡：是啊，怎么，不想到我张家庄园看看？！
　　噢，不，想！王管家说着，冲抬家妆地：还愣着干啥？走啊！
　　众：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