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集（上）

　　1、吴城上。夜。
　　信号塔燃起火光。
　　四门城上守军将士，看到越军攻城信号，立刻传令守城官兵：快，越军攻城了！越军攻城了！
　　一时间，士兵你推他抗相互传嚷：
　　快，越军攻城了！
　　越军攻城了！”
　　
　　2、夜。吴城墙上。
　　吴士兵纷纷行动，各就各位。运箭的运箭，放箭的放箭……
　　切换镜头：
　　城下。
　　苍茫夜色的城下，见影影绰绰的越军，一排冲上退下，又一排冲上退下……镜头切回：
　　吴城墙上。
　　吴将士：越军又冲过来了，放箭！
　　守城士兵顿然放箭……
　　耍时万箭如雨，飞向城下越军……
　　切换镜头：
　　城下。
　　只见城下越军退去，过不多时，再此出现影影绰绰的越军，一排冲上，又一排冲上……
　　镜头切回：
　　吴城上。
　　吴将士喊着：越军又冲过来了，放箭！
　　守城吴兵放箭……
　　耍时万箭如雨，飞向越军……
　　切换镜头：
　　城下。
　　影影绰绰的越军再次退去，不多会儿，越军再次一排排冲出……
　　镜头切回：
　　吴城上。
　　吴将士喊着：越军又冲过来了，放箭！
　　守城吴兵放箭……
　　吴军万箭俱发……
　　城下影绰的越军退去……
　　如此战至黎明……
　　
　　3、日。吴城上。
　　清晨。朝霞满天，旭日东升……
　　城上没了箭羽，城下也没了越军……火头军给城上士兵送饭：开饭了——开饭了——
　　快吃饭！都快吃饭！
　　守城将官拿馍吃着，对吃馍的兵卒：快吃，吃罢了趁空休整！说着见吴王夫差、王孙雄将军走来：报告大王、将军，吾兵将与敌激战一夜，攻城越军早已溃退。士兵们正用早餐！请大王训话！
　　吴王夫差：好。众官兵尽快吃饭，就地休整！
　　王孙雄对众：快谢过大王？！
　　众：谢大王！
　　吴王夫差：好，吃饭，免礼！
　　谢大王！守城将官说着，对官兵：所有士兵们，大王让大家快快吃饭，就地休整！王孙雄见将官说着欲走，忙喊住：哎，等等！
　　守城将官随上前一步：将军……
　　王孙雄：一定要严阵以待，防止越军反扑攻城！
　　诺！守城将官应着，随即“噢”了一声，说：将军，昨夜一战，城上箭羽已耗殆尽，请求补给！
　　王孙雄愕然地：什么？配发的十万箭羽，一夜间就耗殆尽了？
　　夫差顿惊异出声：噢？！
　　守城将官：是啊，昨夜越军一排排冲上，吾军万箭俱发，被一排排打回。如此轮番冲锋，吾兵就不停地放箭……
　　夫差闻听随即往城下看去……
　　王孙雄：好了，让后勤给你们补给就是了！
　　夫差朝城下看着，顿感疑惑：哎，昨夜官兵向城下射十万箭羽，怎么落在城下的箭羽寥寥无几，也没见几具越兵尸体？王孙雄随即朝城下一看，顿感没有大战一夜的痕迹。随叫住守城将官：哎，过来！守城军官走上前：将军，有何吩咐？王孙雄指着城下：既然大战一夜，发射十万箭羽，怎么城下箭羽寥寥，也没见几具越军尸体？
　　守城将官随朝城下一看，迷茫地：是啊，将军这么一说，倒让吾疑惑不解。难道越军耍了花招……
　　不是难道，是一定！王将军说着，对守城将官：快派人侦察清楚，向大王禀报！守城将官：诺！
　　
　　4、日。越军帐外。日。
　　诸稽郢正在吩咐众士兵从草人上摘箭羽，地上摘的一堆一堆，捆得一捆一捆，码得一码一码的。
　　众士兵走来一见无不奇怪：
　　哎，一夜间，从哪儿运来这么多箭？是啊？
　　一摘箭士兵：从哪儿来这么多箭？不知道吧，不知道吾给你们说。
　　众士兵：好，快说说！
　　范蠡、勾践、诸稽郢及侍卫走来站那儿听……
　　那摘箭士兵学着范蠡的声音：夫差，吾王命你一夜之间，给吾军造十万支箭送来！又学着夫差的声调：唉呀，范大将军，尔这不是赶鸭子上架，为难寡人吗？一夜工夫，怎么能造十万支箭呢？又学范蠡声调：夫差，你可听好了，吾王说了，给你一夜时间，若不把十万支箭造好送来，明天就发兵攻城擒拿尔！再学着夫差的声调：唉呀，范大将军，给越王说不要攻城，造，寡今夜就造十万支箭羽给将军送到军中！那摘箭士兵说着，一指：这不，夫差天不明就把十万支箭送来了！
　　范蠡、勾践、诸稽郢等大笑：哈哈哈哈……
　　那摘箭士兵闻声一看，吓得“扑通”给越王、范蠡等跪下：请大王、将军恕罪！
　　越王勾践：说得很好，朕恕你无罪！范蠡：大王恕你无罪，还不快谢大王？
　　诸稽郢：是啊，快谢大王！
　　那摘箭士兵：奴才，谢大王隆恩！
　　
　　5、日。吴城王宫。
　　内臣把饭菜端到桌上，对内喊：请大王用膳！
　　吴王夫差出来坐下刚端上碗，外传：王将军到——
　　夫差一边吃饭一边说：宣王将军！
　　内臣：宣王将军！
　　王孙雄进：臣，拜见大王！
　　夫差：好，坐下说话！
　　谢大王！王孙雄说着，坐下：昨夜越军攻城果然是诈！趁着夜色，假借草人攻城，掠吾十万箭羽！致使吾箭羽殆尽，急需补给……
　　夫差越听越恼，听着听着将碗“当”往桌上一搁：够了！尔等干的啥事！先去吧！王孙雄：诺！
　　吴王夫差见王将军应去，对内臣：快宣伯相国觐见！
　　内臣：回大王，伯相已告病多日了。夫差顿然懊恼出声：这个老滑头！传王大夫进宫！
　　内臣：宣王大夫觐见！
　　外：宣王大夫觐见——
　　王孙骆进：臣，拜见大王！
　　噢，免礼！吴王夫差扬手说着，对王大夫吩咐：守城将士箭羽殆尽，快去调拨箭羽！
　　王孙骆：大王，哪还有箭羽可调？
　　夫差眼一瞪，恶声恶气地：快吩咐造啊！？
　　王孙骆：大王，越军已围城数月，城内物资殆尽，别说造箭羽，就连城内粮草，只怕难以供给……
　　夫差双目一抬：这……
　　王孙骆安慰地：大王别急，臣正为此想法呢。
　　
　　6、吴城中。日。
　　王孙雄在城里街巷走着，见吴兵们无不满面饥色，当走到一饭铺门外，见几个士兵在饭铺里争抢烧饼吃，见将军走来，饼咬在嘴里不敢嚼，手拿的饼往身后藏，无不耷拉着脑袋颤抖着……
　　王孙雄怜悯地将手一摆低沉地：都去吧！
　　侍卫：将军……
　　王将军极难为情地摆着手：让尔等去吧，尔等也是饿得没办法了！王孙雄低沉地说着，走到饭铺门前，掏出银子递上：掌柜的，这是尔等吃的饼钱！
　　饭铺掌柜接住银子，万分感慨地冲走去的将军望着……
　　
　　7、吴宫。夜。
　　夫差正急得在宫里来回走，王孙雄进。
　　王孙雄：臣，拜见大王！
　　夫差一惊：越军又开始攻城了？
　　王孙雄：回大王，非越军攻城，臣为粮草而来！
　　夫差：唉呀，又是粮草！这些天军需官几乎天天都来找寡，城已被越军围困数月，连皇家粮仓都打开完了，寡人上哪儿去弄粮草啊？
　　王孙雄难言地：那、那这……
　　唉！只有向人家求和了！夫差叹息地说着，对侍官：传太宰！
　　侍官：回大王，太宰都告病多日了……
　　夫差：噢，传王大夫！
　　诺！侍官应着：传王大夫觐见!
　　外声：传王大夫觐见——
　　王孙骆进：臣拜见大王！
　　夫差手一摆：好了！王大夫，城中已断粮草，眼下只有求和一条路了。伯嚭这个老滑头已告病多日，只有尔能代寡人去求和了！
　　臣愿代大王肉袒膝行，去求勾践请和！王孙骆说着，“扑通”跪在地上。
　　好好好！起来！快起来！夫差感慨地说着，上前扶起王孙骆。
　　
　　8、日。越军大帐。
　　第二天上午。
　　勾践、范蠡、文种在帐中议事。
　　报——传令兵喊进：报告大王，探知吴军城中已遭粮荒！
　　勾践欣喜地：知道了，再探！
　　诺！传令兵应下。
　　勾践：范将军，文大夫，可以破城了吧？
　　范蠡、文种满有把握地：嗯！
　　外传：吴国使臣求见——
　　范蠡：哼！夫差终于熬不过了，派人求和来了！
　　勾践懊恼地：寡王与吴如同水火，将那使臣推去斩首示众！
　　文种：哎，不可，自古两军阵前不杀来使！
　　勾践看着范蠡、文种：那……
　　范蠡：大王，有道乃即来之则安之。见可以，但绝不能应和！
　　文种：对，不能应和！
　　勾践：传吴使者进帐！
　　侍官：吴国使者觐见！
　　王孙骆裸着上身，跪着行进：卑臣王孙骆代夫差请成越王，曰‘孤臣夫差，异日得罪于会稽，夫差不敢逆命，得与君王结成一归。今君王举兵而诛孤臣，孤臣意者，亦望君王如会稽之赦罪！
　　勾践眼前立刻闪现出当初会稽被围、跪膝见吴王、给吴王赶车、给王当马凳、在吴王便桶捏粪便等镜头……勾践不禁懊恼：他夫差与寡人不共戴天，怎能成和？把其推出去砍了！
　　诺！二卫士应进，把王孙骆从地上托起欲出。
　　慢！文种对勾践低语：大王息怒，两军阵前不杀来使……
　　范蠡点头：嗯，对！
　　勾践勉强摆手：那就放他回去吧！
　　王孙骆被卫士放下：谢越王不杀之恩！
　　王孙骆退下……
　　
　　9、日。吴宫内。
　　夫差和王孙雄在宫中议事。
　　夫差对王孙雄：将军，尔说那勾践能答应成和吗？
　　王孙雄：那勾践长脑鸟目，只怕难成……
　　门外报：王大夫觐见——
　　夫差：快请王大夫！
　　侍官：请王大夫觐见！
　　夫差见王孙骆进，忙迎上前：哎呀，王大夫可回来了，那勾践答应成和否？！王孙骆难言地摆头：没……要不是文种、范蠡拦住，臣这头就没了！
　　王孙雄：吾这就带兵冲出城去和尔等决一死战！
　　王孙骆随拦：哎，不可，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是啊！夫差摆头说着，耳边回响起伍子胥的话音（声音回放）：“越与吴邻，若不灭越，越必灭吴！况有先王大仇，不灭越，吾王何立天誓乎？
　　“勾践虽从奴吾王，但恨之在骨。其尝王便，如食王心……
　　“那勾践不仅在会稽建了新都，而且把当年在石屋用过的碗筷、穿过的囚服、铺盖过的被褥和穿过的鞋子都摆放在寝宫显眼之处，并累薪而卧，不用床褥。悬胆于寝，起卧尝之。其乃复仇心切，贼心不死……
　　“大王，勾践贡品非珍物细布，乃蛇蝎之毒！
　　“唉呀我王，那都是伯嚭之言，伯嚭之言怎敢信啊！
　　……
　　夫差无限懊悔：唉！都怨寡人没听伍太师之言啊——
　　夫差仰天长叹着，悔恨莫及地俯首摆头……
　　王孙雄：唉呀大王，谁也没有长前后眼……
　　是啊！王孙骆说着，顿然来计：哎，大王，伍太师仨字，倒使臣心生一计，一来可振慑越军将士，激励吾军士气，二来可促使吴与越成和！
　　夫差闻听急切地：尔有何计，快快讲来！
　　王孙骆：请伍太师助大王一臂之力！王孙雄苦涩地一笑：哎呀，伍太师骨头都沉江淤泥了，尔不是说胡话吗？
　　夫差苦涩地：是啊！
　　王孙骆一脸认真地：伍太师虽死，但他对大王忠心还在！
　　王孙雄嗔怪地睖王大夫一眼：尔岂不是通大王的鼻窟窿吗？别胡说乱道了！王将军低语着，故意大声：尔怎知伍太师忠心还在？
　　夫差：是啊，尔怎知伍太师忠心还在？
　　王孙雄再次低语：别胡说乱道……
　　王孙骆不但不听，反而刨根问底似地：大王还记得伍太师临终时留下的话吗？
　　夫差：记得呀，不就是要寡将其头置于城东门，他要看着越王勾践打进吴城吗？寡人一气之下，故且将其头置于南城门！
　　王孙雄嗔怪地低语埋怨：你呀！
　　王孙骆充耳不闻地：大王记得就好，现在只要大王允许，再给吾5000只蜡烛，臣能把伍太师的头，在南城门上祭活！
　　王孙雄见其不听劝，故意呛茬说：尔能把伍太师的头祭活？
　　夫差：是啊，尔真能把伍太师的头祭活？
　　王孙骆一脸认真地：只要大王允许，并给我5000支蜡烛，臣定把伍太师的人头祭活！
　　王孙雄看了一眼吴王，故意大声激将着说：尔若真能把伍太师的头祭活，大王定能满足尔的要求！
　　夫差：好，寡人答应尔，并给你5000支蜡烛！
　　王孙骆：谢大王！臣，这就去祭！
　　王孙雄眼朝王孙骆一睖，低沉地：看尔怎能把伍太师的头祭活！
　　王孙骆仍充耳不闻地对吴王许下诺言：大王，吾此刻就到南城门上去祭祀伍太师的头，确保明日子夜，让伍太师人头在南城门上显灵！
　　夫差惊异出声：明日子夜就能显灵？！
　　王孙骆对吴王掷地有声地：大王放心，明日子夜一定显灵，到时臣趁势去与越谈和！
　　吴王夫差木然地看着王大夫：噢，寡人就等尔的好消息了！
　　王孙雄白王孙骆一眼，嘀咕：简直是吹牛！
　　
　　10、夜。吴军城南门上。
　　第二天子夜。
　　守城兵士一个个正困饿交加、饥饿憔悴、睡眼蒙蒙、萎靡不振时……
　　王孙骆大夫站在南城门上冲四周守城将士喊着：吾守城将士们，在尔等困饿交加，筋疲力尽之时，不但大王对尔等的处境忧虑，而且吾们的伍太师也在天有灵，亲临城上保佑助战来了！
　　众将士闻听顿然疑惑哗然：
　　伍太师来保佑我们助战？
　　这是真的吗？
　　是啊，是真的吗？
　　正当吴兵众将士疑惑、哗然时，突然见南城门上，闪现一颗大若车轮的伍子胥头，并且双目炯亮，须发四张，面颜鲜活地出现南城门上……
　　众将士有的不相信自己长着的双眼……
　　有的木然、愕然如梦幻一般……
　　有的欢呼：吴国有救了，伍太师显灵保佑助战来了……
　　继而由哗然到群情激奋，放声高呼：伍太师显灵保佑助战来了，吴国有救了……
　　
　　11、夜。城外越军阵营。
　　越军围城将士循声一看，吴都南城门上果然出现一颗若大的伍子胥脑袋，双目闪亮，须发四张，面颜鲜活的展现在吴都南城门上，尤其闻听是伍太师伍子胥的人头显灵时，无不惊骇哗然：
　　有的：哎呀不好了，伍太师的人头显灵助战来了！
　　有的：看来咱灭吴违逆天意……
　　也有的：快请越王退兵！
　　还有的：是啊，若逆天而攻吴，必遭报应啊……
　　将官们迅即安慰军心：别胡说，什么顺天逆天？
　　将官说着朝吴都南城门上一看，无不惊慌失措地惊“啊”着，喊：传令兵！
　　传令兵：将军……
　　将官们极度慌恐地命探马：快、快去报告越王和大将军！
　　传令兵：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