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集（下）

　　29、日。跨江北上（今苏州南部）。
　　越王勾践率越军主力，跨江北上。
　　诸嵇郢走到勾践跟前：启禀大王，吾军全部渡过泽江南岸！
　　越王勾践：好，就地安营！
　　诺！诸嵇郢应着随命：众将士就地安营！
　　
　　30、日。姑苏台上。
　　西施在姑苏台弹琵琶，吴王夫差正色迷迷躺在睡榻上，晃脑拍手，沉浸在西施的琵琶声中……
　　探马：报——报大王，越军重兵已屯兵泽江南岸！
　　知道了！吴王夫差说着，怒怨：这个勾践，简直不让老子消停半会儿！来人！侍官：大王！
　　吴王夫差：传孤王口谕，速传王孙雄、伯嚭带兵至江北迎敌。
　　侍官：诺！
　　吴王夫差目送侍官应去：命所有姑苏住军速随本王至江北迎战！
　　侍卫：诺！
　　
　　31、日。傍晚。江北岸边。
　　吴王夫差仓促带兵至泽江岸边，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夫差手拿望眼筒，朝南岸望去，远远望着对岸越军极不在意地：前有泽江天险，此时天色已晚，料他越军不敢连夜渡江。
　　夫差心里这么想着，命令官兵：就地安营扎寨，设防三级岗哨。严密观注敌情，预防越军偷袭！
　　
　　32、江南岸越军阵地。
　　夜。
　　文种、范蠡左右两军，各备一支分队，给每个士兵各备衔枚（口中噙筷子状物防士兵说话保密），准备星夜渡江。
　　范蠡左路军阵。
　　传令兵：报告大将军，大王密信！
　　范蠡接信，取出金帛密令展开看：速派一部兵士，衔枚从左侧，溯（音诉）江而上五里，横渡过江埋伏以待，戒以夜半鼓声为号行动。
　　文种右路军阵。
　　传令兵：报文大夫，大王密信！
　　文种接信，取出金帛密令展开看：速派一部兵士衔枚，逾江十里，只待左军接战，右军上前夹攻，戒以夜半鼓声行动。
　　33、江北吴军军帐。
　　夜半。
　　吴军将士忽闻左侧鼓声、喊杀声震天，吴王夫差大惊。
　　左探马：报告大王，左边五里发现越军，向吾军偷袭而来！吴王夫差：知道了，再探！
　　左探马：诺！
　　尚没看得明白，吴军仓皇举火，准备向左迎战时，右边突然鼓鸣，顿然喊杀声震天。
　　吴王夫差更惊：这……
　　右探马：报告大王，右边十里有越军向吾军偷袭而来！
　　吴王夫差：去吧，再探！
　　右探马：诺！
　　一时间，吴军左右两边，鼓声喊杀声震天，大有两军相应，合围夹击之势。吴兵军营，顿时慌乱一团，一片哗然，吴军将领无不惊慌失措。
　　吴王夫差惊慌地喊着：都不要惊慌！伯嚭、王孙骆等军首领无不惊慌地喊着：都不要慌！都不要惊慌！
　　吴王夫差伯嚭、王孙骆喊着：伯国相、王大夫！
　　伯嚭、王孙骆：在！
　　吴王夫差：你二人各带一路人马向左迎敌！
　　伯嚭、王孙骆：诺！
　　吴王夫差：王将军！
　　王孙雄：在！
　　吴王夫差：尔遂孤王向右路迎敌！
　　王孙雄：诺！
　　
　　34、夜。江面上。
　　夜半。
　　越王勾践率6000兵卒，乘文种、范蠡左右鸣鼓迷惑吸引吴军，俏然潜水过江……
　　35、夜半。北岸吴军阵地。
　　越王勾践、诸嵇郢等率6000将士悄然潜至北岸，此时天还没明。越军像一把尖刀，直插吴军大帐，突然击鼓杀敌，喊杀声震天……
　　正当夫差、王将军带兵向右迎敌时，身后鼓声、喊杀声骤起，回身一看，前后左右都是越军。
　　夫差大惊：唉呀，不好，吾军被越军分割包围了！
　　王孙雄遂即冲夫差大喊：大王，吾来断后，快带兵突围！
　　
　　35、夜。北岸右吴军阵地。
　　伯嚭、王孙骆顿觉前后左右都是越军。
　　伯嚭：哎呀，不好。吾军被越军分割包围了！
　　王孙骆：唉呀，这可如何是好？！
　　伯嚭：快、快各杀一条血路，往外突围！
　　王孙骆：哎！
　　
　　36、夜。北岸。
　　左右两路吴军，大败而退，越军左中右三路兵马，紧追不舍……
　　
　　37、笠泽（今松江）。
　　日。
　　吴王夫差、王孙雄、伯嚭、王孙骆等吴军将士，退之笠泽，越军追之大战。
　　诸嵇郢与王子姑曹战之不几回合，被诸嵇郢刺杀，胥门巢迅速上前迎战，被诸嵇郢斩杀……
　　吴王夫差见王子姑曹、胥门巢等战死：传孤口谕，快撤！夫差歇斯底里喊着，在水兵的接应下仓皇乘船撤退……
　　
　　38、日。吴军撤退途中。
　　吴王夫差乘船趁风快速撤退到河岔时，范蠡指挥隐蔽在芦苇中越军战船，突然从芦苇中冲出，乘风扬帆追击，万弩齐发，善水战的吴军迅速放弩回击。然而越箭顺风直飞吴船，怎乃吴箭逆风不力，加之早有准备的越军，随刻将装在船上的石灰、锯沫，乘风抛扬，致使吴军兵士，有的被石灰、锯沫灭得有眼难睁，既使勉强睁开眼，也被石灰、锯沫灭得看不清越军战船……
　　
　　39、日，江面上。
　　吴船在前，且战且退，仓惶逃窜。越船在后，乘势追上吴船，迅疾把船上的黄豆撒向吴军的船板上。
　　
　　40、日。吴军战船上。
　　吴军将士正被越军万弩飞射，又被越军扬撒的石灰、锯沫灭得睁不开眼，正如乱蜂蜇头，抱头鼠窜时，脚踏船板上的黄豆，有的趔趄、有的迭坐，还有的前仰后合滑落江中，吴军顿时溃不成军……
　　吴王夫差见大势不好，大声命船：快靠岸撤——
　　王孙雄也喊着：快靠岸撤——
　　
　　41、日。岸边。
　　从陆路撤出的伯嚭、王孙骆等，见吴军战船被灰烟笼罩。
　　伯嚭一看：哎呀不好，大王中了范蠡的烟灰阵了！
　　王孙骆闻声往吴军船看去……
　　
　　42、日。江面上。
　　吴王战船烟云一片，隐约看见吴兵将士在船上一片浑乱，前仰后迭……
　　吴王夫差、王孙雄冲战船摆手呼喊：快往岸边撤……
　　
　　43、日。岸边。
　　王孙骆：太宰，吾等快去救驾！
　　伯嚭：哎，快！
　　
　　44、吴船顺江而下。
　　日。
　　吴王夫差等，正被越军战得难以靠岸时，越军船只突然遭到伯嚭、王孙骆救驾箭弩的袭击，才勉强往岸边靠去……
　　
　　45、日。吴船靠岸。
　　夕阳西下。
　　在伯嚭、王孙骆的救援接应下，吴王夫差等船靠岸，待吴兵登岸，正欲逃蹿时，文种带领一部越军迎头杀来，吴王夫差带兵正欲回头逃时，又被勾践带兵迎头杀来。王孙骆冒死应战。越王勾践战几回合退去，王孙骆等不知是计，迅疾追去，不料中计，吴军兵士迭进范蠡布下的竹签坑里……
　　夫差见众兵士被竹签戳扎，此时天色已暗，对伯嚭：太宰，快乘黑往城中撤！伯嚭：好，快撤回城内，以守待攻！王孙雄：好，快撤回城里以守待攻！吴王夫差：撤！
　　伯嚭：快撤！
　　吴王夫差等带领残兵仓惶往城里逃去……
　　
　　46、吴国王宫。
　　夜。
　　伯嚭、王孙雄、王孙骆正在宫内与吴王夫差商量应敌之策。
　　夫差手冲伯嚭一指，埋怨道：伯相国，吴国沦落到今天，这都怨你！也不知那勾践给尔多大好处，整天在朕耳边说勾践臣服了，说勾践顺从了，说得朕对勾践懈怠防范，放虎归山，养虎为患……尔说如何是好！
　　伯嚭颤抖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支吾地：大、大王，这都怨那勾践藏的太深了……王孙骆看了一眼伯嚭，对吴王夫差：大王，都到这个时候了，说啥都没用了。再说，知人知面难知心，还是说说眼下该怎么办才是！
　　王孙雄：是啊！
　　吴王夫差对伯嚭：那就说说该怎么办吧！
　　伯嚭：大王，吾……
　　吴王夫差：嗯，往日不是能说会道，今天这嘴咋跟吃了葛麻布似的？说呀？让尓说句话咋恁难？
　　伯嚭支吾：臣、臣是怕说了，大、大王再怪罪微臣！
　　吴王夫差：尓讲，朕不怪罪！
　　伯嚭：臣以为，越军士气正旺，加之吾军元气大伤，还是关闭城门，坚守以待为上策！
　　王孙雄：嗯，伯相言之有里。虽然越军来势汹汹，兵多将广。但越军远道来犯，辎重粮草必然有限。咱给他打消耗战！
　　伯嚭：王将军说的是，吾军耗得起，他越军却耗不起……
　　吴王夫差：那他勾践若硬攻城池咋办？！
　　伯嚭：大王不必担心，臣早有准备。一来咱城池坚固，二来戒备森严，三来吾已下令造十万支毒箭，若越军胆敢攻城，万箭俱发，可使敌中箭毙命。
　　吴王夫差欣喜地：哎，此计甚好！
　　王孙雄：嗯！
　　
　　47、日。越军大帐。
　　越军围城多日，吴军闭门不出。
　　勾践望着紧闭的吴城急躁地：围这么多天了，这个夫差却龟缩城里不露头，他这是在耗寡呀。勾践自语着，对侍官：传范将军！
　　诺！侍官对外：传范将军进帐——
　　外传声：传范将军进帐——
　　范蠡进：臣，拜见大王！
　　勾践：免礼！
　　范蠡：谢大王！
　　勾践：范将军，朕让你来，是说已围城多日，吴军却闭门不出与寡干耗，咱是不是佯攻几次，引吴开城出兵？
　　范蠡略一沉思：嗯，动静是要闹，但不能采取佯攻，也不能采取硬攻！
　　勾践疑惑：范将军，为何不能佯攻，也不能硬攻？
　　范蠡：据内线报，吴军暗造十万毒箭加强城防。所以不管佯攻还是硬攻，吾军将士都会遭遇毒箭致命。
　　勾践：哪臣可用何方给夫差有效打击？
　　范蠡胸有成竹地：臣已有两策。
　　勾践欣喜：噢，快给寡人讲讲！
　　范蠡：这第一策，咱在此筑一城。
　　勾践：要在此筑城？
　　范蠡：对，咱在此筑一座城！
　　勾践：接着说！
　　范蠡：因为吴军闭门不出，是妄想吾们撤军。若在此筑城，吴军就会完全绝望，吴军将士也会军心大乱，吴城将不攻自溃！
　　勾践：嗯，好。寡人答应筑城！哎，那第二策呢？
　　范蠡：回大王，第二策正在酝酿之中，还没酝酿成熟，臣不敢谬言！
　　
　　48、吴都城上。
　　日。
　　吴兵甲站在城门上往越军阵营一看，给其他吴兵：哎，大家看，越军在干啥？众吴兵循声往越军阵前看：是啊，越兵在干啥？
　　守城将官闻听，迅疾拿着望远筒看。切换镜头：
　　越军阵前。
　　越军在运土砸桩筑城的忙碌场面……镜头切回：
　　吴都城上。
　　守城将官一看惊讶：啊？难道越军在加筑工施，要准备攻城？将官自语着，见王孙雄将军走上城来：报告将军，下官发现新敌情！
　　王孙雄：哦？什么新敌情？
　　守城将官把望远筒递上：将军你看！王孙雄拿起望远筒，朝越军阵地看……
　　切换镜头：
　　越军帐前。
　　越军在运土砸桩筑城的忙碌场面……镜头切回：
　　吴都城上。
　　守城将官：将军，越军是在加固工事，准备攻城吗？
　　王孙雄摆着头说：不像修筑工施，倒像筑城？
　　守城将官惊异：越军要在咱城门前筑城？
　　王孙雄：嗯，看来越军是要困死吾们呀！尔等继续观察，吾去报告吴王！
　　守城将官：诺！
　　
　　49、日。吴王内宫。
　　伯嚭见吴王夫差打呵欠：大王昨夜没休息好吧？
　　王孙骆：大王可要保重贵体呀！
　　夫差：唉，自越军围城以来，寡人几乎彻夜难眠呀！
　　伯嚭：唉呀，大王。城中粮草充足，军心稳定。吾已让王将军加强城防，日夜死守，加之那十万支毒箭，已交付守城将官。可以说是牢如铁筒，固若金汤。请大王安心的睡吧！
　　王孙骆：是啊，这城防有王将军日夜盯守，国事有国相、太子和臣，大王就安心的睡吧！
　　外声：王将军觐见——
　　夫差：宣王将军！
　　侍官：宣王将军觐见——
　　王孙雄：臣，拜见大王！
　　夫差：是越军要攻城了？！
　　王孙雄：回大王，非越军攻城，好像越军在筑城……
　　夫差、伯嚭慌然地：什么？越军在筑城？！
　　王孙雄：嗯！好像是筑城！
　　王孙骆：看来越军要打持久战了！
　　夫差：就是说，要长期围困我们呀！伯嚭：大王别怕，王将军说的只是好像。再说，这在军事史上不曾有过的事。王孙骆：是啊，孙武就说，掘人之城非久也。也许范蠡以此为幌子，逼我出城应战罢了。走，看看去！
　　
　　50、日。吴城门上。
　　吴王夫差、伯嚭、王孙骆随王孙雄走上城墙。
　　王孙雄朝越军帐前指着：大王你看！说着，把望远筒递给夫差。
　　夫差接住望远筒观看。
　　切换镜头：
　　越军帐前。
　　越军筑城场面。
　　镜头切回：
　　吴城门上。
　　哎呀，越军果真在筑城啊！伯相国，尔看！夫差惊讶地说着，把望远筒递给伯嚭。伯嚭接过望远筒看着：嗯，果然越军在筑城。王大夫，你看！
　　王孙骆从伯嚭手里接过望远筒：哎呀，越军真在筑城……
　　夫差焦急地：唉呀，这可如何是好？！
　　伯嚭：大王莫慌，越军筑城意在攻心为上，企图逼我开城应战，乱我军心！
　　王孙骆：嗯，伯相言之有理。越军正是挫我士气，乱我军心。
　　王孙雄：哼，自古水来土屯，兵来将挡。吾今夜打开城门，为大王杀出一条血路，护大王冲出城去！
　　王孙骆手一摆：将军不可莽撞！
　　王大夫言之极是。伯嚭说着，上前拍着王孙雄的肩头：王将军，尔乃吴军主将，人人慌乱，唯尔不能慌乱。
　　王孙骆：伯相说得对，尔要命将士日夜坚守，坚防懈怠。
　　王孙雄仍急不可耐地：坚守，坚守，难道如此坐以待毙？大王……
　　夫差束手无策地看着左右：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王孙雄：大王，下令吧！
　　王孙骆断然地：大王，臣以为还是固守待懈为上策！
　　王大夫说的对。伯嚭说着，随即给吴王、王孙雄解释：吾知道，越军围而不攻，意在城中粮草殆尽，城池不攻自溃。可他越军远道而来，不说他数万兵马，每天要吃多少粮，耗多少草，单说他越军长期围而不攻，他佼兵也变为疲兵！他勇兵则成为骄兵，骄兵就会成为痹兵、疲兵。只要吾军节省粮草料，磨砺刀剑，备足箭羽，加固城防，坚守以待，待越军痹疲懈怠之时再突围，方有生存胜算矣！
　　王孙骆：嗯，伯相说的好！
　　王孙雄厌恶地撇了伯嚭一眼：玩嘴皮子的东西！
　　夫差：唉，伯相国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就以伯相说的！
　　越军帐前。
　　城筑起了，勾践、范蠡、文种、诸嵇郢等望着城门看。勾践看着对范蠡等：城筑起了，命名为何城呢？
　　诸嵇郢：就命名为攻城！
　　文种摆头：嗯，不妥！
　　勾践对范蠡：范将军说!
　　范蠡：吾说咱越军筑的城，那就叫越城！
　　文种：嗯，灭了吴国，都是咱越国地盘，此城自然成为咱越国之城了！
　　诸嵇郢：嗯，文大夫说的是！
　　勾践：好，那就命此城为越城！
　　范蠡：这城筑好了，接下来该给夫差点颜色看看。
　　诸稽郢：好啊，吾正为箭羽犯愁呢！范蠡：别先说为箭犯愁，先说尔准备的怎么样了？
　　诸稽郢：早按范将军的吩咐安排就绪，只要将军一声令下，吾就以计行事！好，就等诸将军这句话。范蠡说着，回身对勾践：禀大王，臣一谬策现已想妥。
　　勾践：噢，快快讲来！
　　对尔等暂且保密！范蠡对身边人说着，来到勾践身边耳语：……
　　勾践听着，欣喜地：嗯，妙！
　　范蠡随对诸稽郢：诸将军，今夜以计而行！
　　诸稽郢：诺！
　　
　　51、吴军城头。
　　夜。
　　吴守城哨兵困倦地打哈欠，突然听到城下响动声，循声一看，影绰地看到城下蠕动的人影……
　　高哨兵一机灵：啊，越军攻城了！高哨兵说着，拍了一掌打眯糊的矮哨兵低语：快去报告将军，越军要攻城了！
　　嗯!矮哨兵应去……
　　
　　52、夜。王孙雄帐外。
　　矮哨兵慌张地跑到将军帐门外，卫兵迅疾持刀拦住。
　　卫兵：哎，干什么的？！
　　矮哨兵：噢，快、快……
　　卫兵刀往其脖子上一横：口令？
　　矮哨兵：噢，守城！
　　卫兵：大黑夜的，找将军何事？
　　矮哨兵：快、快报告将军，越、越军攻城了！
　　卫兵：好，这就报告将军！
　　不用了，吾都听见了！王孙雄说着，从军帐出来冲卫兵递上令牌：快令信号塔燃火向各城门发信号！
　　卫兵：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