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今天心情好 结个善缘吧

　　龙渊村这几天，笑话连连。
　　有几男人听了婆娘的话，在自家稻田埂上蹲守，来堵柳仲元，人晒得个半死，连柳仲元的影都没见着，傻傻地守了个寂寞！
　　柳大山也蹲守了几天，才打听到仲元改行抓甲鱼了，气得回家对着婆娘就是一顿猛喷：“你个败家娘们，你个蠢货，60元你嫌少了，一天天的，怼天怼地，现在好了，一根毛都没有捞着，你满意了吧，你个败家娘们！”
　　一时，成了村民的笑谈。
　　话说秋菊嫂子的亲脸，让仲元有点猝不及防！
　　其实仲元他根本就没防。
　　这种真性情的自然流露，让仲元感觉倍有生活味。
　　而高秋菊回过神来后，惊诧于自己的举动，俏脸羞红，悄无声息走一边去。
　　仲元想逗一下嫂子，故意正正地盯着她看，就是一言不发。
　　“臭小子，你不要想多了。”
　　“嫂子只是高兴，不是，不是耍流氓，顶多，顶多算是皮了一下。”
　　“你，你还看，再看就不依你了！”
　　“哈哈哈。”
　　仲元最后实在没憋住，大笑起来，老怀大慰，挥手豪横道：
　　“走，咱们吃饭去，赚钱了，得好好撮一顿，犒劳犒劳自己！”
　　两人驾着三轮车，沿着街道慢慢骑行，帅哥靓女，活像一对进城务工的小情侣。
　　秋菊感到从未有过的心情愉悦，似乎整个玉峡城变得清新可人。
　　以往来县城，哪里敢奢望上馆子，都是含着一口唾液来，又含着一口唾液回。
　　仲元吹着口哨，双眼朝两边的店面逡巡。
　　前面突然有人喊：“有人晕倒了！”
　　嗯？仲元听力目力惊人，顺声望去。
　　发现在几十米开外的人行道上，躺着一个身穿唐装短褂的老者。
　　周围瞬间聚集了不少围观者，议论纷纷。
　　“嗨呀，这是谁家老爷子，身边怎么连个照顾的都没呢？
　　“莫要耽搁了，赶紧打120吧！”
　　“瞧着这老爷子，脸色不对劲呐，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急救车来？”
　　“有人懂医术吗？赶紧帮忙看看！”
　　“是啊，有懂医术的，赶紧的，救人一命如造七级浮屠。”
　　人群中一个穿着白衬衫，理着小分头的中年人犹豫了下，向前跨出一步，就打算查看病情，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小声劝阻道：“别给自己找麻烦！”
　　“这老爷子一看就是要命的急病，万一死了，家属讹上咋办？”
　　听到这么说，男子把脚又收了回去。
　　“这老爷子快不行了！”
　　“哎，都开始抽搐了。”
　　“有懂医术的，帮一下吧，万一有事，大家一起作证就是！”
　　有好心的围观者再次着急地大喊起来。
　　此时老爷子牙关紧咬，脸色煞白，呼吸微弱，随时可能蹬腿。
　　而就在这时，柳仲元赶到。
　　仲元丢下三轮车，分开人群，二话不说，在老爷子身前蹲下，把手搭在老爷子脉上。
　　“小伙子，你是医生？”旁边有人问道。
　　“不是，但请安静！”仲元头也不回的答道。
　　围观者面面相觑。
　　也不是柳仲元鲁莽，既然获得传承，岂有见死不救的？试试吧，能救自然好，救不了，心了无遗憾！
　　很快，老爷子的病情反馈到脑海，突发脑溢血。
　　仲元变戏法式的掏出银针，迅速消毒，闪电般扎向各个穴位，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老爷子的病情恶化立即得到控制，身体不再抽搐了。
　　按理说，他可以停下，静待救护车到来。
　　今天心情好，结个善缘吧，耗点真气而已。
　　柳仲元调整呼吸，将精气神调整到最佳状态。
　　他迅速进入冥想状态，一道道微不可见的白光透过指尖，注入老爷子体内。
　　仲元小心翼翼地将真气渡到瘀血处，一点一点将瘀血气化，再用真气托护着送到他自身的血管内，让它跟着血气输送，直至排除。
　　那些破裂的血管受真气滋养，自身在慢慢修复。
　　此刻，老爷子的脸色正以肉眼可见的迅速恢复血色，就连呼吸也变得平缓下来，虽然还未醒来，但明显已经好了许多。
　　围观群众包括刚才那个想出手的中年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种医术手段，简直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呼!
　　仲元深深呼出一口气，险之又险，将老爷子的命救回来了，还未来得及站起，就听到救护车“完了完了”叫着急驶而来。
　　救护车在旁边停稳。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两个护士下车，抬着担架赶了过来。
　　仲元收了银针，拍了拍手站了起来，对赶来的医护人员说道：“老爷子是脑溢血，我碰巧赶上，估计很快就会醒来。但毕竟是老人家，地上躺久了，怕汲了热毒，既然来都来了，还是送医院再检查一下吧。”
　　听到他的话，医生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脑溢血？”
　　“碰巧赶上？”
　　“你以为自己是谁？”
　　“三甲医院的首席专家？”
　　眼前这个青年，二十啷当岁，哪怕是从娘肚子就开始学医，也就这样了。
　　对于他们而言，最怕的就是遇上一些不懂装懂的家伙，不仅帮不上忙，反而容易造成二次伤害，从而彻底丧失抢救机会。
　　不由厉声斥责道：“院前急救，非常专业，岂容儿戏！生命只有一次，你在这儿装逼，是不是弄错地了？！”
　　周围吃瓜群众听了，顿时不干了，逮着那医生开怼：
　　“你训谁呢你？要不是这小哥出手，老爷子怕是早就翘辫子！”
　　“就是就是，我们都可以作证，刚才还一抖一抖地抽搐呢！”
　　“是啊，捡现成的，还有理了你！”
　　“现在来瞎哔哔，早干啥去了你们？”
　　“就是，在这儿装逼，你是不是弄错地了？！”
　　……
　　众人唾沫横飞、口诛笔伐，三位医护目瞪口呆，老尴尬了。
　　柳仲元的感知何其敏锐，见大家并无恶意，咧嘴一笑，将混在人群怼得正起劲的嫂子给拽了出来。
　　轻轻地走了，不带着西天的一片云彩。
　　俩人离开没多久，躺在担架上的老爷子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围观人见了，激动大喊：“醒了，醒了，真的醒了！太神了！”
　　老爷子迷茫了几秒，眼神渐渐聚焦，见一圈人盯着他看，然后看到在自己身边忙碌的医生和护士，缓缓开口道：
　　“我刚才晕倒了？”
　　“多亏你们来的及时啊！”
　　“谢谢！”
　　在众目睽睽之下，三人有些窘迫，那医生倒是干脆，开口纠正道：“老爷子，你谢错人了，是……”
　　目光赶紧寻找刚才的年轻人，却不见踪影，如实相告：“救你的人，是个小伙子，刚才还在呢。”
　　“老爷子，你现在虽然脱离了危险，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吧！”
　　“好！”老爷子点了点头，在护士的搀扶下，朝着救护车走去。
　　柳仲元找了家小餐馆，豪横地点了五个硬菜，喝了两瓶啤酒，干了三大碗饭，才心满意足往下碗筷，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连着放两个响屁。
　　爽得咧嘴直笑。
　　秋菊嫂子嗔怪瞪了他一眼，小声道：“小神医，放响屁，不文明。”
　　仲元不以为意地纠正道：“顺畅通气，对身体是有益的。有屁尽管放，听起来是骂人，其实，有屁真得放，你们女人家害羞，有屁不敢放，明明一个完整的屁，硬是被悄无声息地崩成无数个零散的，甚至辛辛苦苦硬生生地憋回去，何苦呢！”
　　秋菊嫂子听了想笑，又觉得不妥，咬了咬嘴唇，翻了个好看的白眼，“真粗俗！”
　　柳仲元懒得申辩，侃侃而谈，“屁，是肠道的浊气，对应的是肺气，也叫清气。我们全身脏腑，都有自己的气，如血，有血气，我们常说年轻人血气方刚；心，有心气，如医生会说，某某心气不足；肾，有精气，精气男女都有。”
　　“气，还有抽象的，气在阳叫阳气，气在阴叫阴气，在脾叫脾气，在经络内叫营气，在经络外叫卫气，在中焦叫中气，在上焦叫宗气，在下焦叫元气。这些个气，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我刚才就用了！”
　　高秋菊听得是一愣一愣的，快成小迷妹了，一脸崇拜又艳羡道：
　　“仲元，你咋啥都知道呢，什么时候学的？”
　　“打工那会儿，不甘心被命运摆布，晚上没事，刷视频学的。”仲元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起谎。
　　打工那会儿，晚上躲被窝看小电影，撸管子，倒是实情！
　　高秋菊也不是小白，自然不信，却附身过来，神秘问道：“你偷偷告诉嫂子，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
　　柳仲元一个愣神，赶紧露出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秋菊嫂子。
　　其实他内心是震惊女人的第六感觉。
　　“嘁，啥眼神，当我没说。”
　　俩人在店里小坐，喝着茶，天南地北的闲聊。
　　高秋菊很享受这种恬淡！
　　一直以来，丈夫杳无音讯，她成了无根浮萍，日子过得是异常艰难。无形中，柳仲元已经成了她的依靠，成了她暂时停靠的港湾！
　　高秋菊看着仲元，目光柔和，轻声道：“你有能力，多护着我些，我不图太多，能让我待在你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嫂子，不要想太多，日子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
　　“嫂子，往超市送货的事，其他人我信不过，暂时只能辛苦你了。三轮车安全性太差，早晚得换了，你明天去驾校报个名吧，赶紧考个驾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