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零四

　　“我并没对你提什么建议，主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不过是一个执行者而已。”
　　“得了吧！你我二人心照不宣，在我面前用得着这么谦虚吗？你虽然没跟我说明，却很明确地表示出了你的意图。要不是你那个断其一指和攥紧拳头，我也不会想到集中实力这个办法。”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并没有提出什么具体的办法。”
　　小鹿次斌没有接着曹开利的话往下说，而是又端起酒杯，对小鹿纯子和司马湘二位夫人说：“谢谢你们，对我们工作的大力支持。”小鹿次斌看着二位夫人，“我干了，你们随意。”
　　小鹿纯子端起酒杯，没有和小鹿次斌碰杯，而是冲着曹开利微笑的用R国语言说道：“我真庆幸次斌能交到你这么个知心好朋友，为你们的真诚相待和纯真友谊干杯。”
　　听完小鹿次斌的翻译后，曹开利很礼貌的和小鹿纯子碰了一下杯：“谢谢夫人的夸奖，何时对我们的鼓励和肯定。请夫人放心，我们的友谊是牢不可破的，必定天长地久。”然后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小鹿纯子倒上酒后，端起酒杯对司马湘说：“我真高兴，你找到这么一位如意的郎君，这是你的幸福，我祝贺你！”
　　司马湘站起身：“谢谢夫人——您的郎君也和曹开利一样，既有能力，又注重感情，尤其知道疼爱自己的太太。”司马湘和小鹿纯子碰了下杯，干了杯中的酒。
　　“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曹开利突然向小鹿次斌提出了这么一个有点不合时宜的问题。
　　小鹿次斌顿了顿说：“暂时没什么打算，就今年而言，完成本部提出的销售提升百分之二十，既是主要工作，又是对本部最好的交代。”
　　“提高百分十二十虽然胜利在望，但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
　　“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吗？”小鹿次斌不知道，在这种场合，曹开利为什么会说出这样令人多少有点扫兴的话来，他十分不解的看着曹开利，“这句话，与当前的气氛不和……”
　　“我这人你还不了解，什么场合不场合，心直口快，想起来嘛就说嘛……”
　　“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
　　“对你我不怀疑，只是……”曹开利欲言又止。
　　“有嘛话就直接说，这屋里又没别人，至于嘛。”
　　“我有一种预感？”
　　“又是你的预感。”小鹿次斌就怕曹开利说“预感”这俩字，上次他毫无来由的突然冲他冒出了预感两个字，害得他被召回本部接受调查，难道这次又会重蹈覆辙？小鹿次斌觉得不可能，就目前而言形势一片大好，销售正处于上升阶段，本部对此很满意。在这种情况下，不会出现对自己不利的情况，他觉得，曹开利的预感不过是无意中出现的，不会变成现实。尽管如此，小鹿次斌的心还是揪了一下：未雨绸缪，有备无患的道理他还是深知的，“能说得具体一点吗？”
　　“真的只是一种预感，并没有具体的内容。”曹开利看了小鹿次斌一眼，“不过，我这几天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只是一种表面现象，还没有具体的指向。”
　　“你急不急人……”小鹿次斌有点沉不住气了，“是针对你的，还是针对我的？”
　　“不说了。”曹开利端起酒杯，冲着小鹿纯子说，“夫人，不远万里来到这里，为了总裁的事业放弃了一切，可敬可佩——我敬夫人一杯。”曹开利和小鹿纯子碰杯喝完后，“夫人来中国时间也不算短了，不知道是否适应了中国的生活习惯？”
　　“我喜欢中国，热爱中国，被中国人的热情感动，被深藴的中华文化深深吸引，更为中国人的直爽好客所感动。”汉语是她的短板，感到吃力地小鹿纯子只能用R国语说，“我现在正在努力地学习汉语，请了一个汉语老师。只是不知道是我太笨，还是汉语太难，学习起来感到非常困难，到现在还不能用汉语跟你们顺畅的交流，真是对不起。不过你放心，这一天早晚会到来的。”
　　“母语是一出生开口说话就说的语言，在口语的发音吐字中，其他国家的发音和母语是有区别的，母语对任何一个人来说，她的影响都是根深蒂固，中途学习其他国家的语言，肯定有很大的难处。汉语的确比其他国家的语言要难一些，不光是你，其他国家的人都有同感，不必太在意。只要夫人肯下决心，不仅能够学会，而且会学得很好。中国有句老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时间长了长了就会形成习惯，找到规律，水平会得到飞跃式的大提高。”
　　尽管曹开利和司马湘不能用汉语与小鹿纯子交流，有小鹿次斌在身边翻译，彼此交流起来还是很方便的。小聚在和谐的，热情的气氛中结束了。
　　
　　时间已经进入十一月，一年眼看着就要过去了，小鹿次斌让秘书拿来销售统计表，和年内销售额计划比较，JN办公设备驻北京总部的年销售任务提前完成了，已经达到了五百一十二个亿，和上年相比提高了百分之十九点六，与本部下达的提高百分之二十的任务只差零点四个百分点。虽然提前完成了全年的销售计划，此时的小鹿次斌还不敢高兴，他心里明白，离着本部年度销售额提高百分之二十还有差距。也就是说，原来的年计划是销售五百个亿，如果提高百分之二十，那就要达到六百个亿，这其中还有八十多亿的距离，在不到两个月内完成，尤其是到了年底时间紧张，还是有很大的压力的。
　　十二月一日的上午，小鹿次斌坐在总裁办公室看着报表，完成的销售额是五百六十点四亿，也就是说，还需要完成将近四十个亿，才能完成提高百分之二十的任务。小鹿次斌看着报表一个人在那瞎琢磨，如果按照月平均销售额的数字计算，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而且是年终月，很多单位都会在年底将剩余的采购款集中使用。十二月份属于突击花钱的月份，在销售上会进入一个相对的销售旺季，完成四十个亿的销售指标问题应该不大。
　　虽然有可能，但是把握并不是很大，销售额度已到极限，购买力在一定范围内受计划的限制，早花晚花都是那么多的钱，钱提前花了，该购进的已经购进，就不再可能购进。年底一个月的销售旺季会不会出现，还真值得打一个大大的问，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谁都无法肯定。如果销售旺季不再像往年一样出现，会给销售带来一定的困难，提高百分之二十的销售夜里显而易见。
　　小鹿次斌虽然估计到这种不利的局面有可能出现，但还是抱着侥幸心理。有一点是欣慰的，那就是总部已经完成了本部提出的必须提高百分之十的任务，提高百分之二十只是本部要求力争，并没作为必须完成的任务下达。完成提高百分之二十，是显示出自己的能力，为了赢得董事长和董事会的好评，在这一点儿上必须坚定信心，绝对不可掉以轻心，必须做到百尺竿头再上一层。现在的局面最自己是有利的，在此基础上再加一把劲儿，提高率力争达到百分之二十。
　　离一年的结束还有一个月，能不能如期完成本部下达的指标，这对他来说是一个考验和新的挑战，尽管貌似看到了挑战即将胜利，但离着最后的胜利还是有距离的，尽管这个距离并不遥远，对于意外的发生不得不防。有一句话他不会忘记，那就是：在曙光即将到来的黎明前，是最黑暗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离着胜利越近，面对的困难也就越大。在胜利还没到来的那一刻，谁都不敢保证胜利会百分之百的到来。
　　为了保证完成本部下达的任务指标，小鹿次斌把曹开利叫到他的办公室，两个人要好好的商量一下，采取什么办法来保证任务的完成。没想到，小鹿次斌才刚开了一个头，曹开利却提出了一条令他无法想象的意见：“你这样做是把咱们俩关在屋里闭门造车，应该把在总部的所有R国人，和各部门的领导召集在一起，和他们商量，大伙群力群策，共同想办法，如何才能完成本部交给的任务。”
　　曹开利的意见把小鹿次斌给说懵了，把不搞销售的这么多人召集在一起，不懂销售的人乱哄哄的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能说出什么好办法？他不知道曹开利为什么会给他提出这样一条建议，呆呆地足足看了他有两分钟才开口问道：“为什么提这么一个不着边际的建议？”
　　“你要知道，在北京总部，R国的职员，尤其是领导，才是中坚力量，更是你依靠的对象。这些人与我们中国人相比，更可信赖。”
　　“这就不对了。”小鹿次斌反对曹开利的这种说法，用手指着自己问曹开利，“难道我不是中国人吗？”他又指着曹开利，“你呢，是R国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