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下）

　　18、日。夫差病榻。
　　吴王夫差刚坐到病榻上。
　　勾践按照范蠡教的：囚臣勾践，恭贺大王之疾，近日即可痊愈！
　　吴王夫差闻听，不禁莫名地看着勾践：尔怎知寡人的病近日痊愈？
　　勾践按照范蠡教的：囚臣勾践，刚尝了大王的粪便而知！
　　吴王夫差、伯嚭和侍官无不惊异愕然……
　　囚臣勾践曾跟人学过医，只要亲口尝一下病人的粪便，可知生死寿天。勾践说着，嘴里咂着，亮出手指捏的粪便（实为范蠡做的糖稀）：囚臣尝了大王的粪便，味酸而苦，与谷味相同，由此知大王的病近日可愈！
　　不说在场的伯嚭、侍官、侍仆闻听勾践尝了大王的粪便，无不掩鼻欲呕……
　　既是吴王夫差见勾践尝了自己的粪便，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尔尝了寡的粪便？
　　啊！正是囚臣尝了大王之便，才断定大王的病，近日可愈也！勾践说着，亮出指间的粪便。
　　仁哉勾践也！吴臣众多，谁能为寡尝便医疾？吴王夫差感慨感激地说着，对身边的伯嚭、侍官、侍仆问着：汝能乎？！汝能乎？！吴王夫差问着，对跪在榻上的勾践：起来！起来！吴王夫差见勾践跪着不肯起，对侍官、侍仆：快扶起给他看坐！
　　侍仆随扶起勾践，侍官搬来凳子……
　　勾践连连叩首：囚臣勾践，谢大王赐坐！囚臣这就回去给大王开药医病！
　　吴王夫差见勾践如此，更加感慨感激：哎呀好，待寡疾好之日，寡就送尔回国！勾践叩首：囚臣勾践，谢大王隆恩！
　　19、日。马厩内。
　　范蠡正在打扫草屋，见越王勾践进屋，忙迎上前：大王回来了？
　　王后闻听迎出：夫君回来了？
　　回来了！勾践说着，随往外看了看欣喜低语：哎呀，范将军、夫人，真乃天助寡人也！
　　范蠡、越后：噢？
　　勾践再次看了看门外，接着说：寡人到其病榻前问安的话刚说罢，那夫差就内急大便，寡人乘机随之……
　　勾践说着，欣喜地学夫差：噢，朕要大便……侍官、伯嚭、侍仆忙扶夫差下病榻，寡人随即起身扶夫差到里间大便……
　　夫差坐到便桶上对寡人说：好了，尔可出去吧！寡人说：大王见外了，父亲有病，做儿子的应当服侍。再说，吾还有点经验，看看大王的粪便，就能知道大王的病是重是轻！伯嚭闻听：噢？那好啊！伯嚭说着，夫差解罢大便，和侍官、侍仆搀扶夫差出……
　　寡随即伸手往便桶一蘸，把手指塞嘴里，寡一边佯装尝便，一边观夫差之色，正是尔所讲生者之色，寡人随即冲夫差（学着当时腔）：囚臣勾践，恭贺大王之疾，近日即可痊愈！夫差顿感疑惑（学夫差腔）：尔怎知朕的病近日痊愈？寡人说（学着当时腔）囚臣勾践刚刚尝了大王的粪便而知！寡人这么一说，那夫差、伯嚭和侍官、侍仆无不惊异，尤其那夫差还真以为尝了他粪便呢。感慨激动得（学夫差腔）：仁哉勾践也！吴臣众多，何能为朕尝便医疾？那夫差说着，对身边的伯嚭、侍官、侍仆（学夫差腔）：汝能乎？汝能乎？夫差随即对寡人（学夫差腔）：起来！起来！夫差说着对侍官、侍仆（学夫差腔）：快扶起看坐，给尔看坐！那侍仆忙把我扶起，侍官随即搬来坐椅……
　　范蠡：噢，大王坐了？
　　勾践：寡人没坐！寡人谢大王赐座，只对夫差说回来开药给他医病，夫差顿然感慨感激，随即对寡人（学着夫差腔）说：好！待寡人病好，就送尔回国！
　　范蠡：哎呀，好！
　　勾践突然难受得哭泣起来……
　　范蠡一惊：哎呀，吾王该高兴才是……
　　王后：是啊，怎么会哭了？
　　勾践哭着：寡、寡人担心夫差这病……
　　范蠡成竹在胸淡定地说：大王无需担心？臣学过医，他这点小病，难不住臣的！臣开一方，夫差之病不日定愈！
　　勾践欣喜：哎呀，那就快开药医之！ 还开什么，范大夫早把药准备好了！越后说着，拿出药：给！
　　勾践接住药：哎呀，范大夫果然胸有成竹啊……
　　范蠡见勾践感慨流泪，忙替他擦泪：大王，臣这就把药给夫差送去……
　　勾践：不，寡人不但亲自把药送去，而且寡人要亲手给夫差熬煎尝之……
　　范蠡点头：嗯，好！这样夫差更觉大王心诚！
　　
　　20、日。数天后。
　　马厩内。
　　勾践正在马厩筛草。
　　范蠡走进去，没事一样帮勾践筛草。 勾践低声：吴王的病真好转了？
　　范蠡一边筛草：不是好转，是痊愈了！
　　勾践停住手：噢？哪听到什么没有?
　　范蠡陡然停住手欣喜地：有！今天吴王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命在文台设宴摆酒，招待吾王赴宴！
　　勾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啥？你再说一遍？
　　范蠡：今天吴王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命在文台设宴摆酒，招待吾王赴宴！勾践顿然哭泣着：哪、哪臣以为，寡人去否？
　　当然要去……范蠡说着，见勾践哭：大王怎么真哭了？
　　勾践抹着泪：寡人这是高兴的……
　　
　　21、日。文台。
　　当天午时。
　　侍官上：报大王，勾践已到门外！
　　吴王夫差欣喜地：快请！
　　侍官：大王请勾践赴宴！
　　勾践跪进：囚臣勾践，叩拜大王！
　　哎呀，朕请尔赴宴，尔怎么跪着进来！平身！快平身！夫差说着，上前扶起勾践：哎呀，其乃朕请来赴宴的客人，怎么还穿着囚服？夫差埋怨着，随吩咐侍官：快带其沐浴更衣！
　　勾践随谢拒：囚臣谢大王恩赐，囚臣如此已习惯了，不必烦劳更衣！
　　哎，那怎么成？夫差说着，眼冲侍官一瞪：还站着干啥？快去呀！
　　谢大王恩典！勾践说罢，随去沐浴更衣后，跪着复进：囚臣勾践，拜见大王！ 夫差忙上前扶起勾践，对在座的诸臣：越王仁德之人，焉可久辱！寡人将释其囚役，赦罪归国。今日为越王设北面之坐，群臣客礼侍之！吴王夫差说着，随即对勾践曰：越王，来上坐！
　　诸文武将军大夫，皆列坐旁。
　　一个囚徒，哼！伍子胥怒斥着，从鼻孔内浓重地哼一声，愤然离去……
　　伯嚭趁机谏曰：大王以仁者之心，赦仁者之过。臣闻‘同声相和，同气相求。’今日之坐，仁者宜留，不仁者宜去。太师刚勇之夫，其不坐，殆自惭乎？
　　太宰之言当矣！夫差说着，端起酒觞（音伤）：来，诸位，为越王赦免回归干杯！诸文武同举觞与勾践饮干。
　　勾践随举觞：诸位，吴王恩典，罪臣祝吴王福寿万年而干杯！说着，勾践等举觞饮之，接着诸位皆举觞相庆……
　　吴王对侍官：送越王及范蠡住进客馆，明日寡人亲自送尔等归国！
　　侍官：诺！
　　
　　22、日。吴宫内。
　　夫差正欲送别越王，伍子胥怒冲冲闯进。
　　伍子胥气咻咻地：昨日大王以礼待仇人，听说大王今日还要亲自送仇人归国？岂不是弃忠言听馋语，放虎归山吗？
　　夫差忿然：寡人卧疾仨月，尔臣未一言慰之，乃臣之不忠；尔不进一物相送，乃臣之不仁。为臣不忠不仁，其臣何用？然而越王弃其国，献其财，甘为奴，乃其忠也；寡人患疾，越王亲为朕尝便医病，乃其仁也。朕若徇太师私怨，诛其善者，难道让寡遭天恶报之？
　　伍子胥：勾践虽从奴吾王，但恨之在骨。其尝王便，如食吾王之心呀！
　　夫差：太师勿言，寡意已决！
　　伍子胥愤然而去……
　　
　　23、日。石屋内。
　　晨饭后。
　　越后收拾好东西……
　　勾践见越后把穿过的囚衣、脏冠和锅碗瓢勺及铺盖扔在一边，就对越后不乐地：哎，这些东西怎能抛下呢？
　　王后：这……
　　勾践眼一瞪：这啥？！
　　王后：这、这让我看见就伤心！
　　切换镜头：
　　石屋外。
　　范蠡在石屋门外，欲进又止。
　　镜头切回：
　　石屋内。
　　勾践：所以，要把它们全带回去！
　　王后疑惑地：全带回去？
　　勾践：不仅全带回去，而且还要摆在寡人的寝宫内！
　　大王说得对！范蠡说着走进石屋，对越后：大王之所以要把这些东西带回越国，并放宫里，这是要永远不忘雪耻之恨，并让属下百官以此为镜，用以警示自己，勉励文武百官强国富民，早报雪耻之仇！
　　勾践拍了一掌范蠡的肩膀：还是范将军知寡人的心也！
　　
　　24、日。吴都城门。
　　公元前492年，入吴为奴做人质的越王勾践，在范蠡的陪伴和谋划下，为吴王夫差仆役三年，终于赢得吴王夫差的同情和信任而懈怠被赦。越王勾践、范蠡、越后等，在吴王夫差、伯嚭、王孙雄等文武群臣送至吴都城门，勾践稽首辞别，跪拜致谢吴王夫差，夫差亲自扶越王上车，范蠡执御，一同升辇，摆手辞别，在公孙雄将军等吴卒乘车护送下，出城上路……
　　
　　25、日。出城路上。
　　范蠡驾着车辇与越王、越后一行归国路上。
　　勾践眼前正闪现三年前与范蠡、夫人告别臣属于江口（镜头回放），见臣属无不涕泪，勾践为鼓舞、激励臣属，强装不怯怕地昂首：人们闻死，皆怕！然而孤不怕！勾践说着昂首懔然上船而走，臣属皆拜岸边……勾践见夫人扒着船舷望着乌鸢流泪，强笑着安慰夫人：夫人，孤有朝一日，定会像这雄鹰一样翱翔蓝天！
　　勾践言罢却背过身抽泣和他跪拜夫差、钻石屋、供草窝、以及他给夫差牵马坠镫、尝粪便的不堪往事，历历在目…… 勾践正沉浸在悲凉凄惨的一幕幕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忽听护送他的王孙雄将军喊着：范将军，停车！
　　范蠡收缰勒马停车。
　　勾践夫妇顿然震颤木然：……
　　王孙雄下车上前对范蠡：范将军，请大王、夫人下车！
　　勾践夫妇疑惑地：下车？
　　范蠡这才看见已到临江边，激动出声：嗯！范蠡应着，下车支凳：大王，下车乘船，过了江，咱就归国了！
　　哦？！勾践应着，扶起夫人。
　　范蠡先扶夫人下车，又扶勾践下车……
　　请越王和夫人在此乘船吧！王孙雄对勾践夫妇说着，对停在岸边的两只船摆手：把船撑过来！王孙雄见船撑过来了，对勾践夫妇：老话说送君千里，总有一别。就送越王和夫人到此，请上船吧！王孙雄说着，对范蠡叮嘱：范将军，请护好越王和夫人安全过江！
　　哎！范蠡点头应着，随安排勾践夫妇上船，然后自己上船。
　　王孙雄见勾践夫妇和范蠡等上船，手一举命令船工：好了，开船！
　　范蠡、勾践夫妇冲公孙雄摆手辞别！ 王孙雄一边摆手回礼，一边对范蠡：范将军，请保护好越王和夫人！
　　范蠡点头：谢谢王将军，吾一定会保护好越王和夫人！
　　王孙雄随摆手，望着勾践等乘船离岸……
　　
　　26、日。过江船上。
　　勾践在船上朝对岸望去：
　　山川重秀，山青地绿……
　　勾践望着眼前的江岸“啊呀”一声哭了……
　　范蠡、夫人顿然惊异：……
　　王后：大王，过了江，咱就归国了，你……
　　范蠡：是啊大王，咱就要回国了，大王怎么哭了呢？
　　勾践感慨不及地：当、当年只想有去日，没回日，没想到真回来了呀……
　　王后安慰地：嗯，大王应当高兴才是！
　　范蠡：是啊，吾王应该高兴才是！
　　只想孤离去三年，已是国破山河碎……勾践说着抹泪：没想到寡离去三年，却是山川重秀，天晴地绿，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孤不是悲伤，孤正是为此感到高兴流泪啊！勾践望着对岸说着与夫人相向而立，紧紧握手感慨泣零……
　　范蠡回首看着：此时船已离岸好远，等船穿过了眼前那片芦苇，就到江心了……
　　
　　27、日。船到快到芦苇处。
　　突然从芦苇丛里窜出十几个黑衣持刀的蒙面大汉，飞步跳上勾践夫妇的船。
　　哎呀不好，有刺客！范蠡说着，随即护住勾践夫妇进入船仓，转身冲诸大汉喝问：尔等何人？是劫财还是害命？
　　一大汉冷冷地一笑：尔管吾们何人？老子们财命都要！弟兄们，上！
　　只怕尔等没这个本事！范蠡厉声说着，一个飞脚朝大汉踢去，大汉闪身躲过，众杀手“呼啦”把范蠡围住……
　　勾践夫妇，顿然大惊失声喊道：范将军！
　　大王，不要管我，尔等是冲大王而来，快进仓顶门！范蠡说着，转移刺客视线，对刺客冷冷一笑：不说吾也知道，尔等是伍太师派来追杀吾王的刺客。可尔等想错了，吾这有吴王暗赐的令牌！
　　蒙面大汉听范蠡一说，果然被镇住了，众刺客也惊异地把目光向范蠡看来。
　　范蠡一见，急而不慌，慌而不乱地从袖中掏出一个七八寸长的袋子说道：诸位请看！范蠡说着，手拿袋子飞身一转，“哗”从袋口摔出一股白色粉面，顿然撒到刺客眼里、鼻里和嘴里，众刺客陡然丢下刀剑杀猪般啊啊叫着揉着双眼，范蠡乘机抓起剑斩杀刺客，只有刚才闪身躲过那大汉，见事不妙随即向欲关船仓门的勾践扑去。范蠡一见，一个飞脚将大汉踢了个狗啃泥……
　　勾践乘机抡起手中的木棍，朝大汉打去……
　　哎，慢！范蠡声到人到，一脚踏在大汉的背上，随手抓住勾践扬起的木棍：请大王留下活口！范蠡说着，抓起大汉后领往起一提，持刀问道：说，何人派尔等行刺？见大汉不语，范蠡将剑尖逼近大汉的左眼：不说就先剜去你的左眼！
　　哎……大汉哎着，颤抖支吾地：我、我说，是伍太师派来刺杀越、越王的…… 果然是他！范蠡此话刚说出口……
　　勾践就朝大汉动起了拳脚：行刺！叫你行刺！勾践喊着，朝大汉又打又踢，待范蠡拦住勾践，那大汉已死……
　　范蠡看着死去的大汉：死了也好，这样对外就说遇上的是河贼……
　　对，让那伍子胥有口难言！勾践愤愤然地说着，把一个个刺客尸体踢入江中……船继续前行……
　　勾践随着船行：哎，范将军，刚才你用的什么法术，一道烟尘弄得刺客丢刀扔剑双手捂眼的？
　　范蠡：臣早料到伍太师会在途中对大王下手，特备石灰面藏于袋中！
　　勾践夫妇：
　　哎呀，多亏范将军有备！
　　是啊，多亏范将军了！
　　
　　28、日。说话间船已行至江心……
　　范蠡突然往对岸一看，欣喜地：哎，大王、夫人，快看！
　　勾践夫妇循声朝对岸看去。
　　切换镜头：
　　江对岸。
　　对岸旌旗飘飘，万人涌动……
　　镜头切回：
　　船在江中行。
　　勾践看到此，转首看了范蠡、夫人一眼：这……
　　王后：此乃文大夫带领群臣和万民迎接大王来了！
　　范蠡点头：对，迎接大王回国呢！
　　勾践满目含泪，叹息：唉！孤王乃一个败国之君，有何……
　　范蠡劝慰地：哎，大王由越赴吴为奴，能忍辱负重，成为归国之君，不仅是万民之福、万民之幸，而且不是凯旋胜似凯旋，不是荣归，也胜似荣归！
　　王后：是啊，夫君！
　　勾践眼冲夫人一瞪：这都是夫人安排的？！
　　范蠡：不，这都是臣让文种安排的！ 勾践：这……
　　范蠡：臣知道有点张扬。可臣想借大王荣归，鼓舞群臣，激励万民，强国富家，催人奋进！
　　王后、勾践，欣慰地相互点头：……
　　29、日。越国江岸。
　　诸稽郢等文武群臣及万民百姓拥在岸边欢迎勾践回归，随着勾践、越后、范蠡的船徐徐靠岸，岸边早已鼓乐齐鸣，一片山呼：
　　大王百年！
　　大王百年！
　　在鼓乐震天和万民山呼声中，文种等迎勾践夫妇和范蠡下船登岸，勾践夫妇感慨万千，热泪盈眶……
　　现在寡人一无所有，只有万民的心可用了！勾践两眼含着眼泪，感慨默默着，说不出、笑不出，只是冲着夹道欢呼的群臣和万民摆着双手以表回应……
　　
　　30、日。王车。
　　接大王的车辇来了……
　　文种、计倪：请大王、王后上车！
　　勾践摆手拒坐：寡人不乘车！
　　文种：叫王轿。
　　见勾践不坐车，随把接大王的轿抬过来……
　　文种、计倪：请大王、王后上轿！
　　勾践仍摆手拒坐：寡人也不坐轿，寡人要步行！勾践说罢，在万民山呼声中，一路步行入城……
　　
　　31、日。宴厅外。
　　太史计倪：欢迎大王、王后入宴—— 文种、范蠡等：请大王王后入宴！
　　勾践和王后在范蠡、文种等众臣欢迎下往宴厅走进。
　　
　　32、日。午时宴厅内。
　　计倪：大王、王后到——
　　勾践挽着越后步入宴厅……
　　勾践猛然见宴堂中央，一个巨大的寿字，顿时大惑不解了：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后：怎么？大王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勾践猛然想起：噢，看寡人这记性，把生日都忘了！
　　计倪：请大寿星就位——
　　王后催勾践：既然大王想起来了，快入座呀？看大家都还站着呢？
　　噢，坐！勾践说着在寿星位上坐下，见诸位都还站着：哎，坐，尔等都坐！
　　给大王的寿礼还没献呢！文种说着，对计倪：给寿星献寿礼！
　　噢，给大王献寿礼——计倪说着，拿起礼单：太宰苦大人，献南海珍珠六枚！ 苦成随捧珍珠盒的家仆，对大王鞠躬：祝吾王日月同辉！
　　计倪：行人（官名：主管朝觐、聘调、出使等）泄大人献百年老参2棵——
　　泄庸随捧参箱的仆人，走上前对大王鞠躬：祝大王福如东海!
　　计倪：司直（官名：主管举察百官不法等事）皓进皓大人献青铜器六件！
　　皓进跟着抬上的礼箱向越王鞠躬：祝吾王寿比南山不老松！
　　计倪：司马（官名：掌管军政和军赋等）诸嵇郢诸将军献上等狐皮6张！
　　诸稽郢随抬珠宝箱的家仆上前对大王鞠躬：祝大王福寿安康！
　　计倪：范大将军、文大夫向大王献长寿酒一坛，长寿褥一床！
　　越王勾践顿然欣慰起身。
　　范蠡、文种分别捧着酒坛、红布包的长寿褥走上鞠躬献礼。
　　二位贤臣一个给朕献长寿酒，一个给朕献长寿褥。勾践说着上前，对左右：快将二臣这长寿酒、长寿褥打开，朕要先睹为快！
　　范蠡、文种忙拦：哎，别！
　　范蠡对勾践一笑：吾王不急，还是回宫铺上寿褥，再尽兴地品尝寿酒的好！
　　文种接着说：是啊，吾王不急，还是回宫品着寿酒，再仔细观赏寿褥的好！
　　众臣互看无不惊奇疑惑……
　　勾践更是惊奇疑惑地看了看寿褥和寿酒，又看了看文种、范蠡：这葫芦里到底装的啥药？勾践这么一想，像对众臣又像对范蠡、文种：那孤王更要当众一睹为快了！
皓进：好，吾和诸位也一睹为快！
　　众臣应着：好！
　　勾践对左右：打开！
　　若！
　　范蠡、文种见左右应着上前欲打开忙拦：大王……没等范蠡、文种的话出口，左右已把酒坛、寿褥打开。
　　左、右看后顿时木然支吾：这、这……
　　勾践见此：这啥？讲啊？
　　左颤抖地看范蠡、文种一眼，对越王勾践：
　　回大王，坛里没有酒。左说着，从酒坛里拎出一个小包支吾地：坛、坛里只有这……
　　众无不意外……
　　哪是一包什么？勾践说着，随上前接过那包黑蓝色汁水：这……
　　右与此同时：回、回大王，红布中没褥。右说着从红布里掏出一撮稻草：只、只有稻、稻草……
　　众无不愕然……
　　勾践随手拿起草，连同那包黑蓝色汁水，朝范蠡、文种眼前一举，厉声地：你们这是……
　　范蠡毫不掩饰地解释道：回大王，此乃臣提前与文大夫商议献给吾王的寿礼！猪苦胆和稻草褥！
　　文种也毫不掩饰地点头：嗯，此乃臣与范将军商议献给大王的寿礼！
　　勾践不禁懊愤：苦胆！草褥！孤王在吴国都吃了三年的苦，拱了三年的稻草窝，还嫌朕苦没吃够、稻草窝没拱够吗？勾践愤然地说着，将猪苦胆和稻草褥朝空中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