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集（上）

　　1、日。马厩内。上午。
　　勾践在马厩用刷子给马刷身，范蠡拎水往马槽添加。
　　侍官进马厩，冲正往马槽添水的范蠡：范蠡！
　　范蠡回身看着侍官：诺！
　　侍官：此乃吴国大王给你的诏书。
　　范蠡忙搓手整衣跪下：范蠡接招！
　　侍官说着向范蠡递上诏书。
　　谢吴王！范蠡接诏起身一看，只见上边写道：惜范蠡贤良，本王欲诏任重用！范蠡看罢故意怔得手不禁一松，把诏书落到了地上……
　　侍官看着，故装没看见往马厩外走去。
　　
　　2、日。马厩外。
　　侍官见范蠡走出马厩，将吴王夫差的诏书用火燃后掷到地上……
　　侍官仍装没看见走了。
　　切换镜头：
　　马厩一旁。
　　伍子胥在一旁窥视：难道范蠡竟把大王的诏书焚之……
　　姑苏台边。
　　侍官往姑苏台走，伍子胥迎面拦住侍官……
　　侍官忙冲伍子胥施礼：太师！
　　伍子胥：那范蠡见了大王的诏书有何反应？
　　侍官支吾地：他、他……
　　伍子胥见此，脸一沉：如实地说！
　　侍官颤抖地：奴才回太师的话，那范蠡把、把大王的诏书烧、烧了……
　　哦？！果然不把大王的诏书放在眼里！伍子胥心里说着对侍官：去，如实报知大王！
　　侍官：哎！
　　
　　3、日。姑苏台上。
　　吴王夫差仍在姑苏台朝远处观看，伍子胥和侍官走来。
　　伍子胥冲吴王夫差：大王，那范蠡太不把大王放在眼里了，竟敢把大王的诏书粪之！
　　吴王夫差眼一瞪：有这等事？
　　伍子胥：臣亲眼所见，大王若不相信，请问侍官！
　　吴王夫差冲侍官：真有此事？！
　　侍官：回大王，奴才亲眼所见！
　　伍子胥愤愤地激将着：范蠡是何贤士？竟然连大王都不放在眼里！
　　吴王夫差怒不可遏地冲侍官：速传范蠡拿诏书来见本王！
　　诺！侍官应去。
　　吴王夫差：慢！让他随勾践一同来见我！
　　诺！侍官应去。
　　
　　4、日。姑苏台殿内。
　　夫差在姑苏台殿内故装阅简的样子。 侍官进：大王，勾践、范蠡来了！
　　夫差：传尔等进来！
　　侍官：大王传勾践、范蠡进殿！
　　勾践双膝盖当脚跪进在前，范蠡跟进站后。
　　勾践：东海役臣勾践，向吴王叩首！ 夫差对勾践不理不应，却对范蠡：子接到本王的诏书了吗？
　　范蠡：回大王，范蠡接到了！
　　夫差：寡人闻‘哲妇不嫁破亡之家，名贤不官灭绝之国。’今勾践无道，国已将亡，子君臣并为奴仆，羁囚一室，岂不鄙乎？寡人欲赦其罪，委以重任。
　　勾践唯恐范蠡变节，颤抖地伏在地上暗暗坠泪……
　　范蠡却稽首站立，委婉地推辞曰：回大王，臣闻‘亡国之臣，不敢语政；败军之将，不敢言勇。’臣在越不忠不信，不能辅佐吾王为善，以致得罪于大王，如今侥幸不死，使备奔走扫除，臣已足矣。岂敢贪富贵？
　　夫差：子既不移其志，那就仍屈就石屋了！
　　范蠡：谨如君命。
　　吴王夫差见范蠡应着欲走：哎，慢，那就请子把诏书还于本王！
　　诺！范蠡应着，随手从怀里掏出诏书双手捧上。
　　夫差接着诏书一看，完好无损无奈地摆手：送他们去吧！
　　越王勾践、范蠡：谨如君命。
　　夫差目视着勾践、范蠡离去的背影：勾践不过一个小国之君、亡国之君，范蠡却伴其为奴同役，真让寡人心甚敬之！夫差自语着，厉声对侍官说着，让一旁的伍子胥听：猪眼！都是猪眼！
　　侍官吓得扑通跪地：奴才猪眼！奴才猪眼！请大王饶恕奴才……
　　夫差看了一眼伍子胥，故意对侍官说：往后再胆敢瞎说，寡人就拔了他的舌头！侍官点头：诺！
　　伍子胥木然无语……
　　从此，吴王夫差对伍子胥的谏言再不相信了……
　　
　　三年以后。
　　5、日。姑苏台上。
　　夫差和伯嚭站在姑苏台上观光。
　　伯嚭正欲给夫差指着远看什么呢，忽然见夫差正驻目凝视什么，他不由循视看去……
　　切换镜头：
　　石屋外。
　　勾践坐在石屋外歇息，王后从石屋拎壶拿碗走来给勾践倒茶，十分礼仪地递上，范蠡手持短棒肃立在一旁护卫。
　　镜头切回：
　　姑苏台上。
　　夫差回头对伯嚭：那勾践不过一个小国之臣，范蠡一介之士，虽处穷危之地，却不失君臣之礼，寡人打心眼里敬重。
　　伯嚭故意地：唉，不但可敬，也确实可怜啊！
　　确实如尔所言，寡人也不仁见。夫差怜惜着，问伯嚭：若他们悔过自新，是否可以赦免他们回国呢？！
　　伯嚭顺着夫差的话说好：吾听说‘无德不复’。大王以圣王之心，痛惜可怜之士，宽恕勾践，勾践肯定会厚重的报答我们。请大王决定吧。
　　夫差：好，让太史令择个好日子，赦越王回国。
　　伯嚭欣喜地：好，臣这就去让太史令择日子！
　　
　　6、日。石屋内。
　　天刚亮，石屋内，范蠡在灶后烧锅做饭，越王勾践洗过脸，越后递上脸巾。
　　
　　7、日。石屋外。
　　伯嚭管家来到石屋门前，回首看看无人跟随进石屋。
　　
　　8、日。石屋内。
　　范蠡仍在灶后烧锅，越王勾践擦罢脸把手巾递给越后。
　　伯嚭管家进：噢，刚好你们都起来了。
　　哎呀，大管家来了！范蠡说着，迎上前对越王、王后介绍着：噢，这是太宰大人的管家！
　　勾践忙上前一步：噢，管家好！
　　王后搬凳：大管家你坐！
　　范蠡：大管家坐！
　　伯嚭管家：噢，坐都不了，我家老爷特意让我来向你们密告……
　　伯嚭管家说着，又警惕地朝外看看低声：吴王决定赦你们回国了！
　　越王勾践、王后欣喜地：真的？！
　　嗯，真的！吾得赶快回去，以防人多眼杂。伯嚭管家说罢，回身走去……
　　越王勾践、王后、范蠡送至门口：大管家慢走！
　　越王勾践目视着管家走后，对范蠡欣喜地：哎呀，多亏范将军当初力劝寡降和呀！范蠡却沉着脸，在屋内左右走了个来回：吾为大王占一卦。今天是戊寅日，以卯时听到喜信，戊为囚日，而卯又克戊。
　　越王勾践亟不可待地：尔可看是吉还是凶？！
　　王后：是啊，是吉还是凶？！
　　其卦意讲，‘天网四张，万物尽伤。虽详反为殃。’范蠡说到此，不容乐观地摆了摆头：不值得欢喜……
　　勾践顿然转喜为忧……
　　王后也顿时木然……
　　
　　9、日。吴王寝宫内。
　　早晨。
　　内侍端着盆，吴王夫差洗脸……
　　宫门外传：伍太师觐见——
　　他这么早来干啥！夫差不乐地说着，无奈地：让他进来吧！
　　内侍：请伍太师觐见——
　　伍子胥进：臣拜见大王！
　　夫差：免礼，太师这么早进宫，何事请讲！
　　伍子胥：回大王，昔桀囚汤而不诛，纣囚文王而不杀，天道循环，祸转成福，只因桀把汤放还，商被周朝所灭。今日大王既然囚禁了越君，而不杀还要放他回去，只恐遭夏、殷之患呀！
　　夫差：太师之言极是。可勾践夫妇，已按朕的旨意臣服来吴，给朕牵马蹲凳，给朕饲草喂马……
　　伍子胥：臣听说高个矮檐垂首，正待于昂首；老鼠给猫溜须，正是企图逃生；人拍马屁，正是欲骑马坐背。勾践如此臣服卑下，正是处心积虑地欺骗大王，志在东山再起呀！
　　夫差顿然领悟：以太师之见……
　　伍子胥：臣以为，万不能放虎归山，
夫差：嗯，朕就以太师说的办！
　　
　　10、日。石屋内。
　　勾践夫妇与范蠡，正围在小木桌旁早膳，伯嚭管家慌张地进石屋。
　　范蠡见之出声：大管家？！
　　勾践意外地：大管家，怎么……
　　王后：……
　　伯嚭管家慌张地：哎呀，不好了。吾家老爷让吾告诉尔等，由于伍子胥的力谏，大王突然变卦不放尔等回国了。
　　啊？！勾践、王后“啊”着，惊愕地看着范蠡：范将军，这……
　　大王不必害怕！范蠡不觉惊奇地说着，对伯嚭管家：哦，请尔回府告诉太宰，就说吾主谢他了！
　　勾践夫妇：对，就说吾们谢他了！
　　范蠡随掏出元宝，递给管家：请在太宰那里美言！
　　管家接住元宝点头：哎！
　　勾践夫妇目送管家走去，转眼看着范蠡，急切地：
　　范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
　　范蠡：大王、王后莫怕！夫差已囚禁大王三年了，他已容忍大王三年，岂能不忍大王一日吗？
　　勾践：范将军，快说说往后该怎么办？
　　王后：是啊，范将军，快说怎么办！ 范蠡：大王，还是一个字——忍！
　　嗯。王后“嗯”着，对勾践劝慰道：范将军言之极是，大王之所以能活到今天，全靠这个忍字！
　　勾践狠劲地咬着牙，点了一下头：嗯，朕忍！
　　
　　两月后。
　　11、日。马厩内。
　　勾践在马厩筛草伴料，见范蠡担水进马厩，随放下手头的活，走到范蠡跟前：哎，范将军，让你打听夫差这么多天，为啥不来骑马的事……
　　范蠡悄声地：打听到了。
　　勾践急不可待地：哦，快给朕说说！ 范蠡放下水担，一边往马槽倒水，一边说：夫差病了！
　　勾践疑惑：病了？这多天没见他来，都在病着？
　　范蠡倒罢水：嗯，都病俩月有余了。 勾践：没听说病的怎样？有没有大碍？
　　范蠡：听说病的不轻。至于有没大碍，等我今夜占过卦再说。
　　勾践：好，今晚占过卦就告诉寡人！ 范蠡：哎！
　　
　　12、夜。石屋内。
　　勾践背坐在草榻上，仰脸透过窗口，木木地望着月明星疏的天空，王后坐在勾践身后的草榻上，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给勾践缝补肩膀上的破口，勾践等不及范蠡来报，就争着欲起身去见范蠡。
　　哎，好了！王后说着，强勉伸嘴摘了针线。勾践就急慌慌朝范蠡的榻屋走去。
　　13、夜。范蠡的榻屋。
　　勾践走进石屋一角，范蠡的榻屋。
　　哎呀，好，刚占过卦，大王就来了！来，大王坐这儿。范蠡说着，起身让勾践坐到榻上。
　　勾践坐下：范将军，说多次了，寡人已是吴国之奴，莫再行君臣礼数了！
　　范蠡：臣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这都来吴快三年了，每天看着吾王受辱，如锉臣心！臣这些天一直在想，怎能让吴王赦吾王回国……
　　勾践苦涩地一笑：别给寡说宽心话了，吴王能赦寡回国吗？快说说占何卦象？
　　范蠡：夫差病情好转了！
　　勾践失望地：无大碍，好转了？
　　范蠡：啊，此乃好事啊！
　　勾践疑惑地看着范蠡：你说是好事？！
　　啊！范蠡一脸认真地说着，低声：臣也为大王占了一卦。
　　勾践意外地看着范蠡：也为寡人占了一卦？
　　嗯！范蠡点头“嗯”着，往门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而又神秘地说：从卦象上看，吾主好事来了！
　　勾践：夫差病要好了，对寡有啥好？别安慰寡人了。
　　范蠡：哎，大王，真有好事。你想夫差的病要好转了，准确说当己巳日减轻，到壬申日必全愈。对此臣倒有一计，可促使吴王赦大王回国！
　　勾践一喜：哦？快讲与寡人听！
　　范蠡仍低语：夫差已患病俩月有余！ 越王勾践：嗯，你刚才说的。
　　范蠡：现在病情有了好转。
　　越王勾践：臣怎么知道？
　　范蠡仍低声：臣在吴宫安排有眼线！ 勾践闻听，惊异地望着范蠡：哎呀，臣真乃神人也！尔快说有何妙计？
　　范蠡又往屋外看了一眼，转眼对勾践低声道：臣欲安排大王去给夫差探病！
　　勾践：嗯，言之有理，寡应去探病问候！
　　范蠡：其实，大王探病只是幌子，意在给夫差医病！
　　勾践难为地：让寡人给夫差医病？！ 范蠡：嗯，若给夫差医好了病，就会感动夫差，定赦大王无疑！
　　勾践难为地：可、可寡不懂医道，何谈医病呢？
　　范蠡：大王不懂，臣懂，臣教你医病！
　　勾践难为地看着范蠡：寡一时半会能学会吗？
　　能！范蠡肯定地说着，陡然把话一转：不过要难为大王了……
　　勾践头一扬：只要能医好夫差的病而得赦之，再难为的事，寡也能受之！说，让寡怎么做？
　　范蠡随抬眼看着勾践，音正字清地说：让大王亲口尝夫差的粪便！
　　勾践闻听，茫然木然地看着范蠡：让、让寡人去尝他夫差的粪便？
　　范蠡忙遮掩勾践的嘴低声：大王不是说再难为的事，也能忍受吗……
　　勾践愤然地瞥了范蠡一眼，沉沉地说：就尝便这事寡忍受不了！
　　范蠡见勾践愤愤然地说着，呼蚩将头扭到一边，他上前一步低声：尝便是假，医其病乃真！
　　勾践竭力地摆着头：不行，不行，那粪便怎么尝啊？再说寡不懂医道，即是尝了，安能断其病？
　　范蠡：能。臣已知夫差是平常疾病，不久即愈！
　　可、可尝粪便这事，寡人做不到！勾践难为地说着，头一点愤然走出榻门…… 哎，大王……范蠡说着朝外撵出。
　　
　　14、夜。石屋内。
　　范蠡走到榻门口，见勾践朝榻屋走去，正欲去撵，王后陡然拦住了他：王后……王后没等范蠡的话出口，手一摆：嘘……王后嘘着，对范蠡低语：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尝便的事，我去给大王说！
　　好。范蠡说着，对越后耳语：……
　　嗯，好！越后点头说着，示意范蠡回榻房去。
　　范蠡心领神会地点头，折回榻房。
　　勾践来到灯光昏暗，烟熏黢黑，阴暗潮湿，房顶蛛网缠绕的石屋一角地草榻上“扑通”一坐，抬脚在地上重重地一跺，又愤然难耐地起身，在屋内脚踢拳打着地上的石墩木桌和床榻、案板……
　　王后循声看着勾践抑制不住的愤然莽撞地举动，不禁黯然落泪，竭力抑制情绪，任勾践发泄、消气……见勾践一阵愤怒发泄过后，“扑通”往榻上一坐，双手抱头，耷拉着脑袋叹气。才向勾践走去。
　　勾践见王后走到面前，抬眼看着王后，苦不堪言地说：这个范蠡！你猜范蠡他让我干啥？！本想把范蠡让他给夫差尝便之事说说，泄泻肚子里气呢，没等他往下说，越后就把他的话堵到了嘴里。
　　王后淡定漠然地说：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
　　勾践见越后说着，走到灶前拿了几根干柴棍子，朝他榻前“扑嗒”一摔：尔……一个尔字出口，见越后跑门外捡了几块瓦片，拽了一把干草，又拿进屋往干柴棍旁一扔：尔、尔这是……见越后仍不说话，却见她搬个木墩往榻前一搁，往墩上一坐，仍一言不发地拿起一根干柴棍子“咔嚓”折断，又拿一根干柴棍子“咔嚓”折断，再拿一根再折……勾践坐在榻上恼怒地看着，满以为越后折罢柴棍，要说啥安慰劝说的话呢。谁知越后折罢柴棍，接着又拿起瓦片“咔嚓”一掰，又拿起瓦片“咔嚓”一掰，掰完瓦片又拿起柴草要燃烧时，勾践再也忍耐不住了：哎，慢！
　　王后这才停着手，朝勾践看着故且：大王……
　　勾践：你折柴棍、掰瓦片，又欲燃柴草，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啊？！
　　王后一脸严肃：什么哪一出，臣妾是想告诉你，凡是硬的东西，都是死的东西。说着板着指头：你看，草枯了，是硬的，易断；树枝枯了，是硬的，一折就断；瓦片是硬的，一掰就烂……同样草干了枯了，一燃就完了……
　　勾践两眼一抬：噢，明白了。贤妾是以此劝寡不能生硬，要滴水穿石，忍辱给夫差尝便啊！寡人听臣妾的，尝！
　　王后欣喜地：大王答应了？！
　　寡人答应了。勾践点头说着，像打量陌生人似地，木木地审视着面前的越后……王后疑惑地：大王，怎么如此看着臣妾？
　　勾践仍木木地审视着越后，突然“哎呀”一声说：没想到，臣妾竟有如此见识！王后一笑：臣妾哪有如此见识，此乃范将军所言！
　　勾践：范将军所言？
　　范蠡一步迈出榻房：大王，此非臣言也，乃老子所言！
　　勾践疑惑：老子所言？
　　范蠡：对，老子曰，凡是硬的东西，都是死的东西……
　　寡人错怪范将军了！勾践佩服地说着，对范蠡说：范将军，寡人答应，为夫差尝便医病!
　　大王你附耳过来。范蠡对勾践道：……
　　勾践惊异出声：尔是让寡……
　　范蠡急忙将其嘴一捂，低语：对，让大王尝的是糖泥……
　　噢！勾践说着，陡然又迟疑地：范将军，寡、寡人咋能断夫差的病呢？！
　　大王尝其便后，这样……范蠡演示着“咂了咂嘴”大声祝贺着：哎呀，囚臣勾践，恭贺大王之疾，近日可愈！范蠡学说着，又学夫差演示着：尔何知寡的病近日痊愈？范蠡继而教勾践演示着：囚臣曾跟人学过医，只要病人的便味酸而苦，与谷味相同，说明病情正常，囚臣开几味药，大王一喝近日可愈！范蠡学说着，对勾践说：如此，夫差一定欢心！
　　勾践欣然点头：嗯，好！
　　范蠡：臣今夜就去找伯嚭安排探病！
　　15、石屋外。
　　夜。
　　范蠡走出石屋。
　　范蠡递给看守贿银：请把此信速交太宰伯嚭门下！
　　看守接信点头而去，不一会儿复回。 范蠡见其：交到太宰门下了？
　　看守：嗯！
　　范蠡正欲转回石屋时，见一车行至不远处亭下，车上下来一人。范蠡一看是太宰的管家，管家随即冲范蠡摆手，范蠡心领神会的往车前走去。
　　
　　16、石屋内。子夜。
　　勾践站在石屋的小窗前，木木地仰望着远空的星星。闻声回首见范蠡回来了，忙迎上前：范大夫回来了！说着急切地把他让进屋里就问：太宰怎么说？
　　范蠡：太宰说，此时探病正是时候。并答应明天上午就去探病！
　　勾践点头：嗯，好！
　　
　　17、日。寝宫内。
　　早晨。
　　吴王夫差躺在病榻上。
　　外传：太宰到——
　　吴王夫差：快请太宰！
　　侍官对外：大王传太宰觐见——
　　伯嚭进：臣拜见大王！
　　免礼，坐！吴王夫差扬手说着，见太宰坐下：臣这么早见寡，可有话讲？
　　伯嚭：回大王，臣一来看望大王，二来禀报大王，勾践闻听大王病，请愿探望！吴王夫差闻之：哦？其即有此心，寡就许之。宣其来见！
　　伯嚭：回大王，勾践已在宫外等候！ 吴王夫差欣然：请其进来吧！
　　侍官冲外：大王准勾践探见——
　　勾践跪进：囚臣勾践，拜见大王！
　　免……吴王夫差没等免字后边的“礼”字说出，顿然内急：哎，寡人要大便……侍官、伯嚭忙扶夫差起，勾践随即起身扶夫差大便……
　　吴王夫差坐到便桶上对勾践：好了，尔可出去也！
　　勾践点头拱手道：大王见外了，父亲有病，做儿子的应当服侍。再说，吾还有点经验，看看大王的粪便，就知道大王的病是重是轻！
　　伯嚭闻听：噢？那好啊，正好看看大王的病情！
　　勾践：大王，囚臣就……
　　噢，好！吴王夫差应着，解罢大便。 大王，慢行！伯嚭说着，和侍官搀扶吴王夫差上榻……
　　勾践随即伸手往便桶一蘸，把手指塞嘴里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