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奔赴黑土诛倭寇 5
作品名称:草莽魔鬼 作者:尘浮 发布时间:2024-04-29 11:33:09 字数:7145
话说赵喜子秘密来到地下联络站,将同志们急着入党的事儿告诉老蔡。老蔡立即就联系上级,没有得到批准,并解释了当前犬牙交错的复杂形势不利于发展党员,大家也都释然了。就思索了一会子,想起了飞镖的奥妙,嘱咐杀鬼子里飞镖能发挥奇妙的杀伤力,还说飞镖这玩意儿很有历史了。
段氨道:“历史再早也是中国人发明的。”
李连道:“这你说错了,飞镖之事不是中国的,也不是美国的,而是最早起可以追溯到15世纪英格兰,始于古罗马军团的士兵在大不列颠多雨的气候进行室内标枪练习,后来发展为飞镖健身运动。可是流传到国外就失去了飞镖健身运动的意义,在土匪手里就是杀人越货的东西,在江湖义士的手里成了除暴安良的暗器。如今我们一旦掌握了就是抗日救国的高端利器了。”正说间,忽听得琉璃河岸传来了激烈的枪声。众人忙着持枪查看情由去。
蔡同志十分清楚,这是北洋军因袁家兵营的挥戈起义的事情被叛徒出卖前来围剿的。我们的同志带着武器乘着打鱼的船儿佯了个渔翁站岗放哨的,为了给我们惊动,就和敌人干了起来。世龙等要去打援。
老蔡道:“援啥?那青年叫王二,水性厉害的,估计着打死几个敌人转水里早就没了影子,都别去暴露了目标。现在紧要的如何在兵营附近的山林里布置个口袋阵,让北洋狗子钻里头消灭他们是为上策。”又道,“世龙、赵喜子、焦唐你们三个火速到兵营,带着弟兄们去山里埋伏起来,布置妥当。我和李连、宋芳、段氨几个做诱饵让北洋兵上钩去。快快行动!”
琉璃河袁家兵营紧靠山脚,同志们在世龙等人的安排里都隐蔽了去。
忽然有两个青年猫着腰顺着山沟往外逃。焦唐眼锐,知道往北京泄露军事秘密去了。
焦唐的暗器学得不错,以极快的速度追了上去,拦着路道:“小傅、郭宝你俩这会子往什么去处?”
这俩家伙是附近宫家庄的青年,打小就是赖皮混混,不务正业,光做见不得人的事,人们送他俩绰号“混世魔王”!混着混着就混到了袁世凯的北洋军里耍起了大刀,坏得不可理喻。这不,晓得革命军到山里打埋伏,就急急给敌人泄露机密去了,幸亏被焦唐发现。
两个小鬼要迷惑焦唐,想趁机溜之乎也道:“焦队长,你看看良葛庄咋的红烟滚滚的?你去瞧瞧多好看!”
焦唐知道是他们脱身之计,右手一扬,小傅、郭宝就倒地无声了。
他就把尸体拽到了身边的土窖,盖了一层树叶,又急急忙忙往琉璃河岸奔去。见几具北洋的尸体斜斜躺着,一大队洋狗子,端着枪一齐朝河里射击。那只小船随河流漂游而下,子弹啾啾争鸣,河面里都是飞溅的浪花。王二顺着水底快得不行,到了下游一里远往左边的山里跑去了。子弹依然啾啾一阵子毫无收获。
此时焦唐快步而至,北洋军见是原来袁家兵营里的小头头看样子没有反水,都放松了警惕。北洋军的队长叫袁武,见焦唐此时来肯定有重要的情报,问:“袁家营为啥都反水了,你怎么还是赤胆忠心?”
焦唐心忖:你个王八蛋,北洋政府死心塌地的卖国狗子,今日你们都得见袁大总统去!道:“说起来好可笑的!你说袁家的势力瞎脑子的了不成?竟然叫赤色分子给大兵当教练,教着教着都教红了,就出其不意地反了水。我就佯个顺,摸准了敌情,用枪突突死几个就偷着跑出来了。听见枪响估计北洋弟兄们‘剿匪’来了,我就来给你们当向导,领到革命军埋伏的山坳里,好一窝端了好!”袁武得此,以为胜券稳操了。
一二百洋狗子信心满满往山里夺取胜利去了。
来到峪口,袁武警惕甚高,命令“停止前进”,就举起望远镜对着山反复查看起来。许久才发现一旁的山坳里人头攒动,还有炊烟飘飘绕绕,似乎埋藏着不少的革命军。把手一挥命令道:“弟兄们,冲啊!消灭了赤匪,头割了到北洋政府请真金白银的赏去!”
家伙们一听捡钱,真的不要命了,奋不顾身地往上冲。
此时焦唐身子一扭树林里不见了。
袁武直觉蹊跷,喊:“焦队长,关键里怎的掉链子了?赶快出来领着弟兄们冲锋陷阵!”见没有消息大骂,“妈了个嘴!你莫不是也反水了,引逗老子钻圈儿的了!袁大人对咱们不薄,可不能变质的!俗话‘啜福铭恩’你他娘的‘啜福’而不‘铭恩’啥玩意儿?老子枪毙了你!”说着,一梭子子弹朝着焦唐隐没的方向轰击,什么反应也没有。他更急了,大声道,“弟兄们快撤!我们中计了!”
然而,真的是钻圈了。撤?茄子黄瓜都凉了,一切都完了。口袋阵里钻满了不知道各自是啥东西,毫无担当,一味欺负老百姓的卖国求荣的畜生!这会子才清楚到各自的末日到头了。
两边坡上的树林里,子弹争鸣,活似挟着冰雹倾盆大雨向敌人兜头痛击,血肉横飞,鬼哭狼嚎。袁武不愧是陆军学校毕业的,十分危险里依然沉着冷静,厉喝:“卧倒,卧倒!”剩下的敌人真的卧倒了,无声无息好像一个个死了一般。
世龙、赵喜子、宋芳、蔡连等都忽视了一点儿,低估了敌人的狡猾性,满以为都死了。忙里峪里打扫战场。叫大家万万想不到的是,突然乌黑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密集的子弹疯狂地扫射着。革命军战士死伤大半。
有人喊:“世龙、李莲快走!不然都完了!”二人凭着超高的轻功逃过一劫。
焦唐却不顾个人安危组织火力撤到坡林里,居高临下,啾啾啾地扫射,还击得非常过瘾。
袁武见势不妙,丢下队伍逃了,跑过峪口,一颗冷弹结果也没打着目标。蔡连的眸子旋转着,对袁武的功夫深感吃惊。
峪底里没了枪声,焦唐众人一步一瞧地不敢贸然下来,就用石头蛋子往敌人堆里投,看看还没有活着枪弹。好久没了反应才确定没了活口,重新打扫战场。缴获了近二百支武器。敌人二百多具尸体只能给狼吃。
我方牺牲的战士不少,剩下活着的仅仅百十人。一大半没有气息的战士们,瞪着眼咬着牙,死不瞑目的样子,似有好多话要说的一样。
在一片悲伤和抽泣里,乡亲们也来了,在同样的悲哀里,山坡上叮叮当当响起了镐钯之声,一百多具战友的尸体,在高高山坡的林海里安息了,但安息不了壮志未酬的心。
当大家拖着沉重的步伐下山而去。万万料想不到的事情来得突然而强暴,“嗵!嗵!嗵……”一枚枚的炮弹黑老鸹似的飞了过来。
蔡连见此就想到了当年云雾山鬼子飞机扔下的炮弹就是这个样子的,这又是鬼子的杀手锏了!
有几个外行的举枪射击炮弹。李连火速制止道:“不等子弹挨着它就开花了!快快顺着山涧往云雾山的石头洞里隐蔽!”
一言刚毕,黑老鸹哇哇乱叫到山峪尽情爆炸了。土、石和着北洋兵的尸体飞得好高,给群山扬着威风。
李连道:“段氨带着所有的弟兄们到丰台附近的山里隐蔽着。世龙、焦唐,我们绕到鬼子背后,修理一回去。咱们好见面。快!”段氨依命而去了。
世龙、李连、焦唐带了手榴弹,暗器等顺着山岭树林绕到将军台后边,往下是个山坳。
百十个日本鬼子又被北洋政府的猫尿灌迷了,真金白银砸昏了,就出动机关枪迫击炮为死了的北洋军报仇,向革命军发起了攻击。幸亏鬼子事先没有侦查情况,所以想当然着逗威呢。当鬼子都沉浸在炮击的快感之中,却料不到,几十枚“弹花锤”往鬼子背后狠狠地砸来,花儿开得艳丽,弹片嘣得威势,十几个鬼子倒在了血泊里,真解气!
当其他的鬼子回过头来,李连等人隐蔽在附近的石窟里,不见了。鬼子不知实情继续打炮,打了许久不见回应,才知道自己瞎打了一回,自觉以为上了北洋政府的当了,以强硬的态度命令北洋政府作出赔偿,连被打死的鬼子也得付出代价。
历来混蛋的政府欺负老百姓的毒招儿层出不穷,可在帝国主义侵略者面前却一筹莫展,不敢怒也不敢言,忍气吞声,按照倭寇的无理要求作出如数的赔偿。一个崇洋媚外、卖国求荣、苟且度日的政府,不知还有人们保护不?
但保护和捍卫国家领土的尊严与安全的大有人在,广广之多。中华儿女誓死同日本强盗英勇奋战,甘愿鲜血飞溅洒乾坤,天地日月昭忠魂。
世龙、李连、焦唐,来到了大山的老石洞和大家相见。仿佛依然嗅到了当年烧烤狼肉的气息,馋人的香味侵入了人们味蕾。段氨道:“再逮个狼烧好吃!”
焦唐道:“拉倒吧!北洋军打死我们多少弟兄?鬼子又来作孽!不思报仇,还有心烧狼吃?想得出!”
段氨笑道:“我就是说说,先头里狼多,现在哪里有狼的,枪炮声吓得它们回姥姥家了去了。”话刚落音,有个非常脆正的声音道:“大家静一静,我有个正儿八经的大事儿给大家说,征求大家的意见怎的?”
世龙一瞧,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郝家堡的穆三,和穆楚轩有些亲属关系,条挂周正,眉目也俊,性格和穆楚轩极似,要强得了不得,曾一个人赤手空拳干死两个日本鬼子,有时炫耀着引以为荣。
段氨讥笑道:“有啥可以自吹的?那日本鬼子是才上战场的雏,叫你碰见了!别说打枪了,一吓唬就缴械了。若是老鬼子,你就被人家弄个没头了!信不信由你!你吹得我替你臊!”
段氨一席话说得穆三面红耳赤的。
穆三的脾气也是恶得没治,在郝家堡没出事以前猓豹给穆三打赌道:“今晚郝老大给他小三乐里,你敢去抩屁股不?”穆三厉声道:“老子啥不敢?别说抩屁股了,割他头也敢!你信不?”
猓豹一听心里乐坏了。就从衣兜取出一个二寸高老子青铜像道:“这是郝家塚出土的战国时期的老子青铜像,价值连城。你若割了郝老大的掌柜,就给你了!”
穆三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他清楚郝老大因猓豹母亲貌相太漂亮了,曾强暴过他的母亲。可猓豹看得明白就是不敢阻挡,眼睁睁自己的母亲躺到郝老大的怀里。父亲也吓跑了。自己大着胆不跑,好找个机会报仇的。
当看到了穆三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气,就怂恿穆三做活儿。怒道:“给宝贝,老子不干!若是给你妈报仇,我一会儿就把郝老大的物件割了给你下酒吃!”说着赳赳然凛凛然,到郝府去了。
郝府戒备森严。可这穆三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关键里真的是足智多谋了不得。就带了一条香烟,见了岗哨就装作没出五服样子称兄道弟敬烟吸,就都给麻醉倒了。因满个郝家堡皆知穆三平时老实木讷,有一身好本领,没有敢低瞧的,所以他敬烟没人拒辞的。
看着麻醉道的岗哨,顺利来到郝老大的楼房,楼房的三层灯火辉煌,就身子一跃悄无声息落到了走廊里,蹑手蹑脚靠近窗子,瞧里面的故事儿。郝老大赤裸裸活似大马猴撅着屁股把猓豹的妈妈就那股劲儿了……这还了得!
穆三初次见此,不解其意,反正见不得天的不是文明了!怒火满眼,飞起一脚踹开了门,郝老大正在“活捉刘景酣战”之中,醉了个心魂,莫知风发了,黑乎乎的乌盆大脸,被一双手死死抩着弹动不得。郝老大这才发现穆三狂妄着作非了。厉喝:“穆三!你胆敢搅乱我花好月圆,无上的美妙好事儿,活腻了不成?”
穆三道:“你个不知死活的老泥鳅!扎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要得心脏病的样了还花好月圆无上美妙的?简直是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把刄自斫的大骚猪。我来救你,却不领情!”说着这双手一搬,郝老大在“别别别……”求饶里脸朝上来,那套本钱端得强暴……穆三真的不着调,咔嚓一声,猓豹母亲得救了。
穆三拿着血淋淋的物件非逼着猓豹吃了不可。在猓母恳求下,穆三不好再缺德了,只好给狗吃了。郝老大从此也成了有名的“大善人”。
穆三这脾气一听段氨的讥嘲,不言语,一个大杵炮杵了上来。
段氨身手也算麻溜,一扭头,未及还手左肩头挨了一记,方知穆三拳头厉害。段氨还不服气,要和穆三较量较量。世龙看出了筋道段氨的确不是穆三的对手,叫停了。
穆三道:“我听这位叔叔的,要不是,段氨,我能把你变成郝老大!”
焦唐道:“别说没意思的了,谈正事儿。”
穆三道:“我听说关外的日本鬼子多的,从郝家堡出来的弟兄们,我们一起到黑土地里砍鬼子解馋!郝虎子、张弓、奎四娃、邢飞、吴生、狗刨咱们弟兄七个去都跟关外的鬼子较较劲儿去!还有谁想去?人多力量大!”
世龙道:“李连你不是说给云雾山的烈士们报仇的吗,去不去?”
李连紧皱眉头显得心事重重。掐指算来,离开家将近十几个年头了,想起那初次欲绽的花蕾满怀希望敬献给心爱的人——莫生哥哥——启祥村寨,俊美的男儿,武术第一,人品第一。不仅是自己心爱的人,还是自己武术师父——你何以死死劲劲不懂得我的爱心独有着你——莫生——你却不理解我的苦衷,一瓢冰冷的水凋残了我的芳蕾,流出了冰冷的眼泪!当听说你和一个身子不纯洁的命运非常苦的姑娘——严格地说就是个破女人——和她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严格地说,就是流氓一样地瞎胡混——却生了爱的结晶——莫贵——屈指算来莫贵已经十好几岁了,肯定还有个弟弟呢,我梦里晓得他就叫莫丑。其实两个孩子都不丑。
李连此时也搞不清自己怎么了,苦苦思索着曾经深爱而又无情被抛弃的莫生还有你的荒唐的爱人——李妮——你二人的结晶两个孩子,究竟过得怎么样啊?这个李连也是奇怪的姑娘,关键里不想自己的母亲,牺牲的弟弟的弟媳和侄子,一个劲儿地思念莫生的一家——是不是今天家里要来人呢?也未可知的。
穆三是个钢铁硬汉,肠子是个直笼统子,想一处就是一处,此时他看着大家开心一笑,以身作则,带着曾经的郝家堡好友们往东北出发了。
世龙道:“你们七个别慌走,到琉璃河准备下盘缠路上宽裕些,几千里地的刮风下雨下雪了好驻店用。”
穆三说话真开阔,道:“打鬼子啥也不考虑了,哪有那么多的扯淡事儿费心思的?遇到了欺负穷人的地主老财打几家啥都有了。走哪里吃哪里住哪里!就是日本鬼子的窝窝也敢脱个精光睡大觉!”
李连听着方走出了恍惚,为穆三他们的勇敢很是感动,从衣兜里掏出十几个枣子大的黑丸子,道:“穆三兄长,这是麻醉药,遇到了危急,可以缓解一下的。”
穆三听着不理解,黑疙瘩子要麻醉谁呀?道:“这位妹妹,你叫黑丸子弄谁的事儿呀?”
李莲道:“自然弄敌人的事儿了。火点着能腾毒烟,恁七个正气固然,汉奸走狗,地主老财,日本鬼子都邪恶得不行的,晓得不?以恶止恶以邪止邪,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记着凉水口里噙解毒。”
“噢噢噢,对了对了,”郝虎子道,“啥事儿都是相对的。穆三收着,我有水壶,不愁精彩的出现。咱们顺着长城看看秦始皇的杰作往东到了山海关就出关了。出关了就会冷的,准备着烧酒驱寒的。”
奎四娃听着说:“都稍等等,我弄火龙丹去!”叽留轱辘往东庄去了。
东庄离此半里之遥舅舅家酿酒,就灌几壶头淋烧酒,来到大家跟前各个一壶,互相告辞出发了。
此时天色近暮,世龙、李连、焦唐、段氨人等回琉璃河去了。路过十里庙就没停,走得挺快不多一会子,就到了琉璃河。
日头光收净了,淡红色的东天举起了一勾廉月,西天的卧牛星仿佛挂出了牛铃铛的响声。晚归的农人扯着扎鞭,拉着拖车扬着土尘,牛儿尨尨里寻找各自的港湾去了。
到家,未等众人开口,老蔡指着椅子里坐着的青年道:“世龙、李连瞧瞧可认的这是谁不?”
没等二人答曰,那青年慌忙站了起来,激动地合着掌道:“龙叔叔,连姑姑,此来想着不一定见到你们,可能往东北了的。不想佛祖保佑没有叫我落空!”
世龙、李莲便瞪大眼睛,仔细观瞧这个年轻人来。
但见气质潇洒,多说二十四五岁,体态俊朗,面如传粉,留着分发头,额阔饱满,漆眉如弓,晶目明澈,高鼻梁,口如涂朱,脚蹬蓝色布鞋,一身深蓝色学生服,上衣兜挂支钢笔,好一个漂亮的知识青年。二人摇摇头表示不认识。老蔡只是笑。
那青年说道:“这个是贵人多忘事,春水街陈小玉就不认识了?姑姑叔叔真是的!”
世龙听此,惊讶地抱着小玉道:“都说女长十八变,男孩原来也是十八变了!不说如何认得出?打离开琉璃河眨眼就十多年了。来时你不说,你蔡爷爷认得出吗?”
老蔡道:“这孩子一进门我就一眼认出了小玉来了。”世龙道:“还是叔叔眼里霸道!”老蔡笑道:“多会说,霸道哩?就不知道这孩子五官有个标记吗?”
李莲惊叫道:“蔡伯伯,啥标记?”
老蔡道:“你这妮子和你龙叔叔一样的眼不济事了的!”说着便指着小玉的耳垂道,“双耳垂朱,世间少有!你俩的眼神飞哪里去了?一个地方的就不晓得?”“哎呀!”世龙道:“可不是,我们咋不注意到呢?”
小玉笑了道:“我生下哭时,后来妈妈说我耳垂有朱砂痣,命主贵的。不半年父母相继舍我而去,命贱得奇,就成了孤孤零零的苦命儿,幸亏叔父收养了我,读了几天书。15岁遇到了世龙叔叔带着我参加了革命军,云雾山革命军失败,我命可大了,没被老日的飞机炸死,又遇到了李连姑姑。有了叔叔姑姑就好像有了父母般的温暖,自来地下联络站遇到蔡爷爷就感到更加温暖了。”
李连闻此心里生出一缕莫名的感觉,很快挥走了。问小玉:“启祥村寨可曾去过?”
小玉听得此问,禁不住悲痛的泪水夺眶而出,长叹一声,道:“叔叔姑姑,你们不知道,我当时从琉璃河到驻马店下车,时间正好太阳刚刚出,明亮的阳光罩着破落镇子尘土乱飞,打个厂篷车颠簸一个上午到了春水。走到家一看叫我哭得死来活去,叔父婶娘早就离开了尘世,表哥据说日子过不成了当了蹚将(土匪),表弟也不知去向。房子成了一堆土,院子里的蒿草溜脖子深得成了兔子的家。我没法了,只好到了启祥村寨。有个老人问了我的身世顿生怜悯,说我年纪轻轻得上学的,就在村寨学校入学了。后来得知老人家就是启功爷爷,养护着我。不多时找到了连姑姑的母亲李大娘。大娘身体壮实,一家有五口人。她先问我娃儿,见到女儿李莲没?我回老人家,见着姑姑了,身体好着的,体格高了,模样儿漂亮,头发乌黑明亮,穿着蓝军装,挎着盒子枪,是个官官的。大娘喜得不行,还问打鬼子没?我说打得多哩,一溜溜的鬼子都死在了姑姑枪下。又问李莲受了伤不?我说姑姑不会受伤的,她的武功厉害。大娘说是这,就放心了。又介绍了家里的人,说那个和她自己年纪差不多的是相连的岳母唐贞洁;年轻的姑娘毕雪华是相连的媳妇;男孩子14岁了李保国是相连的儿子;女孩李金秀13岁了是相连的女儿。还说儿子李相莲为了国家民族同坏人打仗死了,死得松柏长青,给俺老李家增光添荣了。但愿我的女儿比相连还厉害,使着劲儿揍日本鬼子脑子开花,滚出咱们的祖国去……”
李莲得知家况自然心里高兴,知道母亲心里装的是国家民族的,早日摆脱帝国主义的侵略!为母亲的伟大精神感到骄傲。世龙不无感慨道:“表嫂是革命的嫂子,光荣伟大!是中国许许多多革命妈妈的代表。侄女子有这样的母亲,我们不英勇杀敌就辜负了老人的心!”
李莲握起拳头,听着琉璃河的波涛,久久无语。半天看着小玉问:“可曾晓得莫生李妮全家的详细情况吗?”小玉沉思良久,道:“当然熟悉了!”就看着对方期盼的眼神,便道出了莫生家的情况。欲知如何?且往下节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