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上）

　　1、日。剑侠屋里。时间接上。
　　剑侠急忙鞈（音撒）着鞋到窗跟：外边有啥？剑侠说着往窗外一看，不禁出声：哑巴在打扫院子？！
　　嗯！侠妻嗯着说：哎，我看这哑巴壮实又勤快，就把他留下，帮咱担水劈柴种种菜吧？！
　　剑侠眼一睖：就你们这娘们家家的脑子简单，他虽是个哑吧，你知道他从哪儿来的吗？
　　侠妻嘴一努：就你们男人心眼多，再说一个哑巴能有啥来路？
　　剑侠：不管咋说，还是防着点好！
　　侠妻眉头一皱：要不这样……
　　剑侠：你说，我听着！
　　侠妻：今天咱不理他，给他做吃做喝，到明天备些银两、干粮，送他下山，他若愿走，就说明他来别无用心，咱就把他留下；若他不愿走，就说明他来别有用心，咱就撵他下山！剑侠点头：嗯，就这么办！
　　
　　2、日。剑侠院里。
　　早晨。
　　范蠡扫罢院子，把扫帚往院墙上一靠，接着就掂起斧子劈柴……
　　
　　3、厨屋门外。
　　侠妻端饭、拿筷子从厨屋出来往上屋去，对劈柴的范蠡：哎，吃饭了！
　　啊、啊！范蠡点头应着，放下斧子去洗手脸。洗罢手脸见侠妻端饭出来，忙伸手接碗：啊、啊！
　　侠妻把碗递给他，他就靠墙蹲在厨屋门外吃。
　　剑侠拿着剑从后院回来，范蠡对剑侠的剑没有丝毫的新奇和好感，只顾闷着头蹲在那儿吃饭。
　　剑侠对范蠡说：哎，怎么不坐屋里吃！
　　范蠡仍蹲着憨憨地点头：啊、啊！
　　剑侠冲妻子：哎，给后生拿个馍！
　　哎！侠妻应着拿馍给范蠡，范蠡怯怵地接馍吃。
　　剑侠：再把菜往后生碗里扒些！
　　哎！侠妻应着，又进屋端菜往范蠡碗里扒……
　　范蠡看着侠妻往碗里扒菜，便点着头：啊、啊！
　　
　　4、日。院里菜园。
　　范蠡吃罢饭，见墙上靠把锄头，就拿着来到菜园里，一垄葱一垄葱锄个沟，又从茅厕担大粪灌，灌罢再用锄一垄一垄扒土拥盖。
　　侠妻一见，忙向屋里剑侠打手示：哎！
　　剑侠出来看了满意地点头……
　　
　　5、日。剑侠院里。
　　第三天黎明。
　　范蠡仍早早起来打扫院子。打扫罢院子，放下扫帚，拿起斧子刚劈了一块柴。 侠妻就冲范蠡摆手：哎，快来洗脸吃饭！
　　侠妻说着端碗往上屋进。
　　剑侠拿着剑从后院回来，把剑递给侠妻洗着脸，对范蠡：哎，来洗脸吃饭！
　　啊、啊！范蠡点头仍啊着，放下斧子走过来洗脸。
　　剑侠站在门里，见范蠡洗罢脸：哎，快来吃饭！
　　范蠡：啊，啊！
　　
　　6、日。剑侠屋。
　　早饭时。
　　范蠡进屋。
　　来，坐这儿吃！剑侠说着，把凳子搬到桌边。
　　啊、啊！范蠡啊着，端着碗蹲到界墙跟吃饭。
　　剑侠：怎么又蹲那儿了？
　　范蠡仍憨声憨气点头：啊、啊！
　　侠妻端筐馍进：唉，怎么又蹲那儿吃？
　　剑侠：蹲那儿就蹲那儿吧，给他拿个馍，再给他扒些菜！侠妻给范蠡个馍，又给范蠡扒菜。然后去里屋拿来一方黑蓝色净布摊在桌边，拿来两件干净的旧衣裳，又拿一块手巾包几个馍，放到衣服上，然后打好包袱。
　　剑侠放下碗，等范蠡吃罢：后生，你身子也恢复好了，今天我亲自送你下山！剑侠说着指着包袱：这是给你备的干粮和换洗衣裳！
　　范蠡听着点头：啊、啊！
　　侠妻见范蠡拿起包袱，又拿一包散碎银两递上：把这带着路上用！
　　范蠡：啊、啊！
　　剑侠见范蠡啊着接住，没有不走的意思，随即上前劝留着：若后生没有去处，那就留下吧！
　　范蠡抬眼看了看剑侠，又看看侠妻，见侠妻满意地点头：啊、啊啊！
　　剑侠对妻：好！那就让他留在这里吧！
　　
　　7、日。剑侠院里。
　　早饭后。
　　范蠡心不在焉地劈柴：都来两三天了，连剑侠舞剑的影子也没见着……范蠡心里说着把斧子劈偏，差一点劈到石头上。恰在这时从树上传来喜鹊的叫声，范蠡循声一看，立刻把目光落到院里几棵树冠上。范蠡眉头一皱，随即把斧子往腰里一别，起身往那棵高大的桦栎树走去……
　　8、日。桦栎树上。
　　范蠡攀上桦栎树，一边折干树枝，一边瞟眼往后院俯视。剑侠在后院舞剑的情景尽收眼底。只见剑侠舞着剑，左来左挡，右来右挡，前来前应，后来后应，上来上挡，下来下对，以及猛插回刺等各种舞练招式。范蠡看着，一边折着干柴枝子，一边用头摸拟晃动着。
　　
　　9、日。剑侠院里。
　　侠妻从屋里出来不见劈柴的范蠡，看看菜园也没见疑惑：哎，这后生去哪儿了？
　　10、日。桦栎树上。
　　范蠡发现侠妻在院里环视。立刻意识到侠妻在找自己，便故将一枯枝扳得“咔嚓”一声落到地上。
　　
　　11、日。院里。
　　侠妻循声一看，见范蠡在桦栎树上扳枯枝。便冲范蠡喊着：哎，小心——
　　
　　12、日。桦栎树上。
　　范蠡听侠妻一喊，随对侠妻摆手摇头：啊、啊……
　　
　　13、日。院里。
　　侠妻仰脸望着桦栎树上板枯枝的范蠡，欣慰自语：这哑巴，还真是个能哑巴！
　　
　　14、夜。范蠡下榻的房屋。
　　子夜。
　　范蠡躺在床上，想着剑侠舞剑的一招一式，用双手模拟学练……
　　
　　15、日。院里。
　　第四天早晨。
　　侠妻见范蠡吃罢饭，又要上树，忙上前比划着：树高，小心！
　　范蠡心领神会地点头：啊、啊！
　　
　　16、日。树上。
　　范蠡仍在树顶上，打着折枯枝的幌子，偷看剑侠舞剑，看着仍用头模拟着……剑侠在后院舞剑的一招一式，尽收眼底。范蠡一边故装折枯枝，一边看剑侠舞剑，脑袋随着剑侠的剑试模拟晃动……
　　17、日。剑侠堂屋外。
　　早饭时。
　　范蠡靠墙蹲着吃饭，就模拟晃动着脑袋，正模拟时竟忘了吃饭。
　　侠妻见其那样以为他犯了啥病，就急慌地对剑侠低语：哎呀，你看那哑巴咋了？剑侠看着也以为范蠡犯啥病呢，就上前冲范蠡问：哎，后生，你……
　　范蠡顿感自己失控失态，忙摆头掩饰：啊、啊！
　　剑侠和侠妻见范蠡啊着拍着脖子，以为范蠡脖子疼就没在意了……
　　
　　18、日。剑侠院里。
　　范蠡在树下收拾干树枝。
　　侠妻从厨屋拎茶壶出来，给他摆手示意，让他把茶壶拎到后院。
　　啊，啊。范蠡啊着，心领神会地拎起茶壶往后院走去……
　　后院。
　　后院是一片空场，剑侠在空场上舞剑。
　　范蠡拎着茶壶走到后院，装得憨憨地看着傻笑，没透出丝毫好奇想学的神色。把茶壶往桌上一搁，傻嘻嘻地立那儿看着等着，直等剑侠停下来，才给剑侠倒一碗，端上递给剑侠，才“啊、啊”离去。
　　范蠡一次如此，两次如此，甚至多次同样如此，剑侠也没有丝毫的感觉和怀疑……
　　
　　19、夜。内。
　　范蠡下榻的柴屋。
　　范蠡平常进屋倒床便睡。睡到子夜，便轻轻起床，闭门遮窗，在屋里回想着剑侠舞剑的招试，以棒当剑暗自演练，并把剑侠的一招一式画图标文，记载下来。
　　
　　20、后院。日。
　　一次，范蠡拎茶来到后院，猛然见一本《剑侠图》搁在桌上。
　　啊？剑侠图？！范蠡顿时两眼发亮，差一点没啊出声来。但他即刻抑制情绪，装作视若无睹的样子。
　　剑侠从此完全放弃对范蠡的提防，不仅让范蠡随时出入后院，并且有意让范蠡开关大门的自由……
　　范蠡仍然起早打扫后院；剑侠练剑时，范蠡也可随时借给剑侠拎茶，还可随时借挑水进后院洒水、浇花等机会窥看剑法，暗暗记下，待夜深人静，在小屋反复演练……
　　
几个月后。
　　21、日。早晨。
　　剑侠嘱咐妻子：我今天下山，明天回来，你夜里要看好门！
　　侠妻点头：嗯！
　　剑侠又对一旁的范蠡比划着嘱咐：看好门！
　　范蠡点头应：啊、啊！
　　
　　22、当天夜。剑侠房内。
　　那是一个无月的黑夜。夜深风静，整个宅院除了偶尔传来声声鹰叫狼嚎，似乎没有任何动静。
　　侠妻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不时回响着剑侠的话（语音回放）：我今天下山，明天回来，今夜要看好门！侠妻放心不下，起床开门。
　　
　　23、夜。院内。
　　侠妻独自来到院里，沿着榛子刺院墙巡查着，不时透过榛子树缝隙向外察看。当她对着一个缝隙往外再看时，顿然惊颤不已……
　　切换镜头：
　　院墙外。
　　突然发现院墙外有奇怪的身影……
　　镜头切回：
　　院内。
　　侠妻慌忙透过又一缝隙再看，又是一阵颤栗……
　　切换镜头：
　　院墙外。
　　又发现墙外有奇怪的身影……
　　镜头切回：
　　院内。
　　侠妻见此，迅疾透过栅栏缝隙看过，也有奇怪的身影……
　　糟，今夜有事！快到后院看看！侠妻心里说着，随即朝后院走去……
　　
　　24、夜。后院。
　　侠妻来到后院，迅疾看了几处哨眼，没发现有人从崖上下来的迹象。看来，来者不是一般抢劫蟊贼，而是知道剑侠下山无归，冲着剑侠图而来！侠妻想着眉头一皱：嗯，只有冒充夫君舞剑保图了！
　　
　　25、夜。屋内。
　　侠妻回屋换上剑侠衣服，扎好发束，掂起夫君的剑正欲到院中舞剑退盗时，忽然听到院中有舞剑的特殊响声。侠妻惊愕地隔门缝朝院里看……
　　切换镜头：
　　院内。
　　侠妻一看，突然见夫君在院中舞剑……
　　镜头切回：
　　屋内。
　　侠妻惊异：啊？舞剑的怎么是夫君？不可能，难道我看花了眼？侠妻想着再看：果真是夫君。不可能，夫君明明出门下山了，并且亲口嘱咐，说今夜不归，怎么会是他呢？侠妻又看……
　　切换镜头：
　　院里。
　　仍然活脱脱一个剑侠舞出的一招一式，十分娴熟，并且剑声若雷声电疾，出手凶猛，变化多端，使人眼花缭乱，猝不及防……
　　
　　26、夜。院外。
　　院外盗贼，听着院内传出的舞剑声，无不疑惑：
　　怎么是剑侠舞剑？
　　是啊！
　　一盗贼从树上下来：看清了，果然是剑侠舞剑！
　　强盗甲摆手：快走！
　　众匆匆走去……
　　
　　27、夜。屋内。侠妻再次朝院里看去……
　　切换镜头：
　　院内：
　　侠妻正疑惑呢，院里舞剑声顿然消失。侠妻迅疾来到院里一看，不见了舞剑的夫君，忙蹲下往院墙外一看，虽然奇怪的身影也不见了，但侠妻仍然感到奇怪，哪舞剑者是何人？难道是哑巴？侠妻随即来到范蠡榻屋外附耳一听，除了范蠡的鼾声，别无动静。
　　镜头切回：
　　屋内。
　　侠妻疑惑地回到房里，虽然提起的心落下了，但对于舞剑的夫君不翼而飞，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夫君故意说下山今夜不归，而躲在暗中防盗？在不就是神情过度紧张，而出现的一场梦幻？还是传说的夜游症……侠妻这一夜胡思乱想，直到第二天黎明，听见范蠡打扫院子声，才起床做饭……
　　
28、日。院里。
　　第二天下午。
　　侠妻独自在院里转着，仍为昨晚的事不可思义时，见剑侠推门进院：你、你是昨夜回来的？还是现在回来的？
　　剑侠一笑：你明明见我刚进院，怎么说我昨晚回来的呢？剑侠说到这儿，随即问道：哎，这话啥意思？！
　　侠妻说：昨夜发现外边有贼，我随即回屋换上你的衣裳拿上你的宝剑，准备去院里充你舞剑退盗贼呢，没等出门，就听到院里有舞剑声。还以为盗贼进来了呢，谁知往院里一看，那舞剑的不是别人而是夫君你！
　　剑侠闻听：你说那人的穿着、剑法和套路都与我一样？
　　侠妻：何止一样，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你在舞剑。不仅一招一式与你相同，甚至连舞剑发出的剑声，都和夫君一样！
　　剑侠：哦？难道是哑吧所为？
　　侠妻：不可能，他一个哑吧，再说事后我亲自到哑吧门外听了，听他睡得鼾声如雷……
　　剑侠：别说了，走，去看哑吧在干什么！
　　剑侠夫妻随即朝范蠡的榻房走去。
　　
　　29、日。范蠡榻房门外。
　　剑侠夫妻来到范蠡榻房门外，见房门大开，随即在院里找、往树上看，不见范蠡……
　　侠妻：这个哑巴，去哪儿了？
　　剑侠猛然想到了什么：走，快去后院！
　　
　　30、日。后院。
　　剑侠夫妻首先来到后院，仍然没有找见哑吧……
　　侠妻：前院、后院都没有，难道在屋里睡觉？
　　剑侠：嗯，莫非哑巴昨夜冒充我舞剑驱盗，在屋里睡着？走，去哑巴屋里看看！侠妻：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