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下）

　　13、日。县邑大堂。
　　县太爷坐在堂上，三班衙役肃立两厢，王老抠跪在堂前。
　　县太爷手持惊堂木啪一拍：下跪何人？
　　王老抠：小民姓王，名兴旺，人送外号王老抠！
　　县太爷：王兴旺，本官问你可要如实回答！
　　王老抠：是老爷，小民不敢妄言！
　　县太爷：王兴旺，你家女儿王花，可曾许给你外甥刘狗娃为婚？
　　王老抠：回老爷，确有此事！不过，刘狗娃已自愿退亲了！
　　县太爷：你外甥刘狗娃，为何告你嫌贫爱富逼他退亲，把女儿卖给黄大发为妾？王老抠：啊？是他刘狗娃把我告了？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王兴旺，回本官的话！
　　王老抠一颤：啊，是。回老爷，刘狗娃是自愿退婚的，我有退亲书为证！王老抠呈上退亲书，师爷接住交给县太爷。
　　县太爷看出声：旧婚退了再换新，父母糊涂许这婚，退婚如同无月夜，退婚你我东西奔。嗯，原来是首藏头护尾诗啊！县太爷说着，冲王老抠：刘狗娃既然写了退亲书，又为何告你嫌贫爱富，逼女儿嫁给黄大发为妾？
　　王老抠：大人冤枉啊，我女儿和黄员外为妾，是两相情愿，并非逼婚！
　　县太爷：你说的属实？
　　王老抠：句句属实！
　　县太爷：你说的当真？
　　王老抠：句句是真！
　　县太爷：那本官再问你，既然是两相情愿，那黄大发又为何告你，以妾顶女出嫁，图财骗婚？！
　　王老抠：老爷，这都是诬告，小民冤枉啊！
　　县太爷：传原告刘狗娃和黄大发上堂！
　　衙役：传原告刘狗娃、黄大发上堂——
　　狗娃和黄老财上跪。
　　狗娃：小民刘狗娃见过老爷！
　　黄员外：小民黄大发见过老爷！
　　县太爷：原告刘狗娃！
　　狗娃：小民在！
　　县太爷：你为何诬告亲舅，逼你退婚？
　　狗娃：老爷冤枉啊，我和表妹之亲，是父母之约，两相情愿，退亲书是我舅逼我所写！
　　县太爷：王兴旺，退亲书明明是你逼刘狗娃所写，为何戏弄本官是他自愿？！ 王老抠：老爷，别听刘狗娃胡言，是我家王花不同意这门婚事，自愿嫁给黄大发为妾，我才找他写的退亲书！
　　县太爷：原告黄大发！
　　黄员外：小民在！
　　县太爷：本官问你，既然王兴旺之女自愿与你为妾，你为何告王兴旺，以妾顶女出嫁、图财骗婚？！
　　黄员外：老爷，小民是听媒婆说王老抠之女已退亲，原意嫁我为妾，但不知是他逼女退亲。
　　县太爷：被告王兴旺！
　　王老抠：小民在！
　　县太爷：本官问你，既然你女自愿嫁黄大发为妾，为何在出嫁前夜逃婚？
　　王老抠：老爷，别听他们一派胡言，谁都知道那天吹吹打打，把我闺女接上花娇，到黄家和黄大发拜堂入了洞房。不幸的是当天夜里暴病身亡，黄家并大设灵堂，将我女装棺埋葬，怎又诬告我图财骗婚？分明是黄家恶人先告状！
　　县太爷：原告黄大发！
　　黄员外：小民在！
　　县太爷：王兴旺说的属实？
　　黄员外：回老爷，王兴旺说我假报丧、假设灵堂属实。至于他女逃不逃婚、是不是他以妾顶女出嫁，那只有找到王花才能说清！
　　县太爷：好，传证人王花上堂！
　　衙役：传证人王花上堂——
　　王老抠顿然惊愕：我女王花还活着？！
　　王花上跪：民女王花见过老爷！
　　县太爷：民女王花！
　　王花：小民在！
　　县太爷：你和刘狗娃是否真心相爱，两相情愿？
　　王花：回老爷，我和表哥刘狗娃真心相爱，两相情愿！
　　县太爷：本官再问你，既然你和刘狗娃真心相爱，两相情愿，为何答应和刘狗娃退亲，又自愿到黄大发家拜堂入洞房？！
　　王花：回老爷，民女出嫁前天夜里，已与表哥刘狗娃私奔，并没坐轿去黄大发家拜堂入洞房！
　　县太爷：你没坐轿去黄家拜堂，那坐轿去黄家拜堂的又是何人？
　　王花：回老爷，那是我姨娘顶替而去……
　　县太爷惊堂木一拍：王兴旺，你可知罪！
　　王老抠颤抖地：老、老爷，小、小民知罪，是、是小民让妾顶女出嫁后，又女扮男装偷跑回家……
　　县太爷再次把惊堂木一拍：王兴旺，你以妾充女骗婚，本官判你退回钱财，免去里正之职，并责罚五十大板！
　　是！二衙役应着，把王老抠押下。
　　县太爷又将惊堂木一拍：黄大发！
　　黄大发：小民在！
　　县太爷：你假报丧、假设灵堂，本官念你员外之身免其罪，责罚五十大板！
　　是！二衙役应着把黄员外押下。
　　县太爷：民女王花！
　　王花：小民在！
　　县太爷：念你不嫌贫爱富，和刘狗娃两相情愿，真心相爱，本官愿为你们作主，择日在此与刘狗娃拜堂成亲！
　　狗娃、王花：多谢青天大老爷！
　　
　　14、日。傍晚。范蠡售盐处。
　　有推车、牛马拉车、担挑批发盐的，有背包、提罐称盐的，也有拿芝麻、提罐换盐的……
　　范蠡称芝麻、狗娃装盐。一妇女拎罐换盐。
　　范蠡接住称，对狗娃说：称盐五斤！ 狗娃装盐，范蠡称。
　　范蠡：再添一把，给大嫂个抬头秤！ 狗娃添盐，大嫂拿盐走，大伯拎个盐罐走来。
　　大伯递上罐：称五斤盐！
　　狗娃手一摆：这盐不零卖！
　　大伯指着刚走的大嫂：哎，你都零卖给她，咋不卖给我？
　　狗娃：人家是拿芝麻换盐！
　　大伯明白：哦！
　　范蠡见大伯哦着欲走：哎，大伯别走！
　　范蠡对狗娃：给大伯称五斤盐！
　　狗娃：咱不零卖嘛！
　　范蠡：来的都是顾客，咋不零卖？给大伯称！
　　嗯。大伯，把盐罐给我！狗娃说着，接住盐罐装盐就称：好，高高五斤！
　　大伯满意地抱上盐罐走去。
　　狗娃见大伯走远，对范蠡埋怨道：这样换盐、零卖，加上都给个抬头秤，到最后就卖掉咱俩了！
　　那总比搁这儿白化了强！再说，咱把消耗都算在利润里呢！
　　咱这一秤来百称去，舍量最大！
　　卖吧，虽然多称几秤，少赚一点，但是工夫也值钱！
　　理倒是这个理儿，可……
　　范蠡见天色已晚：狗娃哥，我回家一趟！
　　嗯！狗娃见范蠡拿起梳子、镜子走去，故意趣说：哎，范蠡，你买这梳子、镜子是送给杏花的吧？
　　范蠡睖他一眼：别胡说！
　　狗娃傻笑……
　　
　　15、日。迎黑。范家庄村口。
　　杏花担水在村口歇脚。
　　甲：吆，等范蠡呢？
　　乙对甲逗着：难怪说天干狂风多，人穷淡话多。人家不等范蠡，能等你呀？走啊，还戳那儿看啥？
　　甲：咋，看看还不中？
　　乙：花花媳妇人家的，看得眼饱肚里饥。
　　甲：现得能过过个眼福！
　　乙拉甲一把：走啊，你没看范蠡来了! 甲：范蠡来了咋，人家看看，他还能把眼给剜了？！甲说着被乙拉下。
　　杏花见范蠡真个走来，羞涩地挑起水桶就走。
　　范蠡一见忙上前：哎，谁让你来挑水？
　　杏花：是我洗衣裳把缸里水用了，自个来挑的！
　　你身子单薄，家里我哥和我两个大男人，咋让你来担水！范蠡说着，夺过担子：我来挑！
　　
　　16、夜。范蠡家院里。
　　范刘氏见杏花和范蠡一起回来：哎，杏花，咋又去担水了？
　　是啊，谁叫她去担水的？范蠡说着，把水倒缸里：咱这桶大！
　　范刘氏：可不，这一挑水，百十斤哩！
　　范振从外回来听见：我早上挑一缸水，咋还去挑水？
　　杏花：我洗衣用了些……
　　范振：用了你也别挑，咱这桶大…… 就是，以后可别去挑了！范刘氏说着，对范蠡哥俩：快洗洗准备吃饭，我来下面！
　　
17、夜。杏花房里。
　　范蠡进屋掏出木梳、镜子，杏花端水盆进来。
　　杏花把脸盆放下，对范蠡说：快来洗！
　　哦，来了！范蠡说着，把镜子、木梳递上：给！
　　杏花羞涩、不好意思地：屋里有嘛，你咋又买……
　　范蠡递上：搁你屋里，用着方便！
　　杏花把镜子、木梳放到床头箱上，拿手绢递给范蠡：给！
　　范蠡不好意思：外边绳上有手巾！
　　给，就近用着方便！杏花说着，把手绢塞到范蠡手上。
　　以后别再挑水了，一担水百十斤哩！范蠡擦着脸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哎呀？
　　杏花一惊：怎么一惊一乍的？
　　范振和范刘氏闻听都来到门口：啥事，跟蝎子蜇了似的？
　　范蠡：刚才那大伯抱个罐子称盐，忘给人家刨皮了！
　　范振：哎呀，那一个罐二、三斤重呢！
　　范刘氏：唉呀，不就是错二、三斤盐嘛。都一惊一乍的！
　　范蠡：人家称五斤盐，就少二、三斤，能是小事吗？不行，我得把盐给大伯送去！
范振：快去，别为几斤盐，让大伯闹出个啥事来！
　　杏花：是啊！
　　范刘氏：急啥？他回去见少称了，明天会找你的！
　　范振：也是，现在去哪儿找，等他找你了再说！
　　那不一样，咱找上门是有德性、讲诚信！再说，若为这点盐闹出个啥事，那事就大了！那大伯就住在河边那个村里，我这就把盐送去！范蠡说着匆匆出门而去……
　　杏花望着走去的范蠡，欣喜地点了点头……
　　
　　18、夜。河边村里。
　　范蠡来到村里，问乡亲甲：哎老乡，你们村有位大高个、花白头发的大伯住哪儿？
乡亲甲：村里花白头发老人多了，谁知你说那个！
　　范蠡问乡亲乙，乡亲乙摆头不知，又问乡亲丙，乡亲丙也摆头。正问不着时，一阵吵嚷声挤进耳朵，范蠡便循声走去。
　　20、夜。大伯院外。
　　范蠡循声来到那家门外，院内传出嚷嚷声：
　　女人声：你迷也打阵迷，咋不看人家把盐罐刨了没称？
　　男人支吾地：我、我……
　　我（窝）、我（窝）……女人学着：你就窝囊，人家把罐当盐卖给你，你也出钱？二、三斤盐啊，够咱一家人咸俩月哩！
　　男人支吾：少、少了就少了，你就是骂死我，也已经了！
　　女人声：啥已经了？快去找那卖盐哩！
　　男人作难地：兔子都跑八架山了，找去人家认账吗？！
　　女人声：唉，你真瞎活个人呀！
　　男人声：叫你说，我连二、三斤盐都不值了，我干脆出去一头戳井里算了！
　　男、女娃哭喊声：爹——
　　男人声：别管我！我连二、三斤盐都不值，我、我还有啥活头！
　　啊？！范蠡急忙闯进院门……
　　
　　21、夜。大伯院内。
　　院内，大伯正嚷着挣着，儿女们正拉劝不住，大伯挣到门口，刚好和范蠡撞了个满怀……
　　大伯一怔：你……
　　范蠡：大伯，你听我说……
　　大伯：你别说，我不听……
　　范蠡：大伯，我就是下午那个称盐的！
　　谁说也不听……大伯突然明白了什么：什么，你、你就是那个称盐的……
　　范蠡：嗯，我叫范蠡，给你送盐来了！
　　大伯：你、你给我送盐来了？
　　对，都怨我疏忽，没给你刨盐罐！范蠡说着，递上拿来的盐：给大伯，这是给你送的盐！
　　大伯：你、你真把盐送来了？！
　　女人：是啊，真把盐送来了？！
　　众家人闻听无不感慨说不出话：…… 嗯！范蠡说着，把盐递到女人手里。 女人接住盐：哎呀，这么多……
　　大伯随手夺过盐一掂量：这有三、四斤呢……
　　范蠡：哎，三斤是你应得的！多那一斤，是道歉的盐！
　　大伯、大婶感慨地憋、憋了半天才说出三个字：好……人……呐！
　　
　　22、夜。杏花房里。
　　杏花独自坐在另一间屋里，眼前闪现出范蠡救自己和给大伯送盐的事，深受感慨。随拿出枕下的包袱打开，取出珍藏的书简，捧在手上喃喃自语：这些应该献给如此诚信、贤德之人！
　　
　　23、夜。范蠡房里。
　　范蠡独自坐在灯下，想着今天疏忽刨罐，想着大伯家吵嚷声痛惜着说：好险呀，事情虽小，差点闹出人命！看来再小的事也不能疏忽，一疏忽就会酿成大祸呀！范蠡默默着，随即伏案挥毫，把今天的失误和及时送盐的感慨，一笔一划地写在竹简上……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杏花的声音：范蠡哥睡下了？
　　哦，还没呢。范蠡说着打开房门，见杏花拿着竹简站在门外：哦，杏花，你进来！杏花拿书简进：范蠡哥，这是我珍藏的书简，送给你看！
　　范蠡：不不，既然是你的珍物，我怎能夺人所爱呢？
　　这虽是我的藏物，但她应该属于你这诚信贤德之人。杏花说着，呈到范蠡面前。范蠡接过书简一看：此书乃计然所著？哎呀，这我更不能要了，听说计然是老子的弟子……
　　杏花闻听惊异地：你说计然是老子的弟子？
　　范蠡：嗯，你认识计然……
　　不认识！我只是有他的书简！杏花说着，探问：计然是晋国人，你怎么和他相识的？
　　噢，说起与他的相识，可真是缘分呀！范蠡接着，就把自己与计然闻腿医疾相识，及在岵山得计然的指教一一说给杏花……
　　杏花闻听惊异出声：如此说，爷爷他们没死？
　　范蠡：哎，你说谁没死？
　　杏花顿感失口，随掩饰说：哦，我、我说幸亏你今天盐还的及时，那老伯没……是啊！范蠡说着，把书简呈回：我不能夺你所爱！
　　也好！待我找到爷爷他们，再把此书赠与范郎！杏花心里想着点头：嗯，也好，暂将此简珍藏我这儿！
　　
　　24、日。范蠡家里。
　　范蠡经过计然指点，他茅塞顿开，大彻大悟。基本掌握了经营获利理念，打破了自己的小本经营和积聚资金发展的愚笨作法。这天，正当范蠡独自在屋里为资金而犯愁时，一位大伯走进屋来。范蠡望着走进屋里的大伯，好像在哪儿见过，却一时又想不出在那儿见过时，大伯却先说了话。
　　大伯：哎，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就是那天给我送盐的后生吧？
　　范蠡闻声一看：哎呀，这不是大伯吗？
　　大伯：是啊是啊，你让我好找啊！
　　范蠡忙上前：大伯，你找我有事？
　　大伯：一位秦地买卖人，说和我在此开一货栈，我说不懂买卖，才找你和那人谈谈！
　　范蠡：好啊，大伯坐这儿说！
　　我把那人带来了，还是让他给你谈！大伯说着冲门外一摆手，那人走进屋来。 这就是我说那位贤德的后生！大伯给那人介绍着，对范蠡说：后生，这位就是秦地商洛来的老板……
　　石头立刻认出了范蠡：哎呀，这不是范蠡兄弟吗？
　　范蠡手指一点：石头兄？！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
　　石头接着说：无缘对面不相识。
　　二人说着，两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大伯一见：你、你们认识？
　　我们何止认识！石头说着，对大伯说：说实话大伯，我能有今天，多亏范蠡兄弟帮忙指点！
　　范蠡：说那里话，都是你干的好啊！ 石头：范蠡兄弟，原以为你是秦地或商洛人，要知道你是楚地人，早给你合作该多好啊！
　　范蠡：现在合作也不晚！
　　大伯：好了，你们既然认识，那你们就谈吧。我先走了！哎大伯别走，你坐这儿，我们谈就是了！范蠡欣喜地说着，又是让座又是倒茶：大伯你坐着喝茶。石头兄，你说！
　　石头：范蠡兄弟，我是个心直口快之人，其实没啥说的，我出资金，你在此收购香油、棉花，我把秦地的盐、商洛山里的药材、桐籽及山货运来，把香油、棉花运回秦地卖，得利五五分成！
　　范蠡摆手：哎，不能五五分，咱三七分，我三你七！
　　石头：那怎么行？干脆四六分！
　　范蠡：不，就按三七！
　　石头感慨：也好，三七就三七，不过，我自愿拿出二分利，一份作为大伯的奖励，一份为雇人的工钱！
　　范蠡：嗯，好，就按石头兄说的！
　　大伯：哎，无功不受碌，我咋能要奖励呢！
　　范蠡：大伯不要奖励，那就雇大伯来帮忙，把奖励作为工钱！
　　石头：哦，这个主意好！
　　大伯：俺能干啥？我天生就是挖䦆头种地的料！
　　范蠡：啥天生不天生，干中学嘛！
　　大伯：好吧，只要不嫌我人老嘴笨，我就给你们干些粗活！
　　石头：好了，大伯也答应了，到时再顾俩人就中了。
　　范蠡：好！
　　石头：哎，老话说，世上没名叫不应，总得给店起个名字吧！
　　范蠡：也是，那就叫“隆兴货栈”吧！
　　石头：好，这个名字好！
　　大伯：嗯，好！
　　
　　25、日。兴隆货栈内。
　　范蠡、大伯和狗娃在货栈收购香油、棉花、香油换盐、批发食盐。货栈人来人往，生意兴隆，以狗娃的话说，生意就像门外的招牌一样兴隆……
　　
　　26、日。丹阳码头。
　　夕阳西下。
　　随着夕阳徐徐西下，太阳渐渐收敛了她的强势和张扬，夕阳的余辉犹似一支巨型的画笔，把丹阳码头和流动的江河描绘成一幅美丽壮观的夕阳西下图：丹江河里过往的船舶，有驶向码头停舶卸货、装货的，也有启锚开航南下北上的。码头上装船卸货的，人担驴驮车拉人抬肩扛来往不绝，那抛锚停舶、启锚开船的号子声、伴着装货、卸货的号子声和人喊马叫驴骡声及风声、水声，可谓五音齐全，交相呼应，组合出一曲美丽动听的交响乐，使丹阳码头呈现出一派生机繁忙的景象。
　　石头停舶处。
　　范振、大伯、狗娃招呼着从货栈发出的芝麻、香油、棉花和红薯（地瓜），往码头走来。
　　石头站在停舶的船头招手喊着：范大哥，这吶——
　　哦，来了——范振应着来到停舶的船前。
　　别急，慢点。噢，轻点，轻点，别碰着油坛！石头喊着，把船上的木板搭好，一边督促船工们帮忙卸货装货，一边问范振：范大哥，范蠡去下江也快回来了吧？ 范振：按以往来回的时间，还得五六天吧！
　　石头：那我就不等他了，船一装好，我就去秦都了！
　　
　　27、夜。范蠡家里。
　　二蒙面人推窗跳进范蠡屋里，不慎碰出响声……
　　
　　28、夜。范振、范刘氏房屋。
　　躺在床上的范刘氏闻声，警觉地抗抗身边的范振。
　　范振朦胧中：你、你……
　　范刘氏忙捂其嘴，低声：范蠡屋里有响声！
　　
　　29、夜。范蠡家里。
　　蒙面人随掩饰学老鼠叫。
　　
　　30、夜。范振、范刘氏房屋。
　　范振：你听，是老鼠捣腾，睡吧睡吧！
　　范刘氏又听听，不见动静也睡下。二蒙面人摸进范蠡哥、嫂房屋，范刘氏隐约看见了蒙面人，正欲推喊范振时，一蒙面人扬手制止，范振却不推而醒。
　　范振一别坐起来：你们这是……
　　蒙面人甲低声道：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蒙面人乙上前：我们是来接杏花姑娘的？！
　　范振一惊：你们是什么人？
　　范刘氏故意大声，提醒隔墙的杏花快躲：你们是杏花什么人？！
　　蒙面人甲和蔼地：该知道的，自然让你们知道。不该知道的，还是别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