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集（上）

　　1、夜。范振、范刘氏房屋。时间接前。
　　蒙面人乙：是啊，让你们知道的是，我们对杏花无有恶意！
　　范刘氏再次大声提醒杏花快躲：你们要接杏花去哪儿？
　　蒙面人甲：去一个杏花知道的地方！范刘氏正要大声提醒杏花快躲呢，却见杏花已站在房屋门口：你……
　　我跟他们走！杏花说着走进房屋。
　　范刘氏、范振：杏花你……
　　杏花冲范刘氏、范振：哥，嫂子，放心吧，他们不会伤害我的！我跟你们走！杏花说着，对范蠡哥、嫂：哥，大嫂，多谢救命之恩，后会有期！
　　二蒙面人冲范蠡哥、嫂抱拳点头，随杏花走去……
　　范刘氏、范振：杏花，你……
　　
　　2、兴隆货栈。日。
　　狗娃、大伯正在货栈忙碌。
　　范蠡欣喜地走进货栈，对狗娃、大伯喊着：大伯、狗娃哥都来！
　　狗娃、大伯：哎，这么准时就回来了？
　　准时了好，说明生意顺利。范蠡说着，打开褓袱掏出物品：大伯，这是给你捎的。狗娃哥，这是你的。好了，大伯你在货栈看门，让狗娃哥去码头招呼卸货。我先回家一下！
　　范蠡说着一看：哎，我哥呢？
　　狗娃和大伯都木然不语。
　　范蠡疑惑：哎，你们这都是咋了？是、是我哥和你们吵嘴了？还是……
　　范蠡见二人不语：我哥真给你们拌嘴了？
　　狗娃摆头：是、是杏花……
　　范蠡：杏花给我哥拌嘴了？
　　大伯：杏、杏花走了……
　　啊？！范蠡惊叫着，旋即往回跑去……
　　
　　3、日。傍晚。范蠡家里。
　　范蠡跑回屋里，不问青红皂白，就气休休地叫着：哥，嫂子……
　　范刘氏从里屋出来：哦，范蠡回来了？
　　范蠡仍气休休地：我问你杏花去哪儿了？
　　范刘氏：杏花昨黑被人接走了！
　　范蠡一惊：大黑夜能被谁接去了？
　　范刘氏：被两个蒙面男子接去了。
　　范蠡更惊：什么？两个蒙面男人？黑更半夜的，咋能让两个蒙面男人把杏花接走呢？！
　　范刘氏：当、当时也不放心……
　　范蠡：既然不放心，你们咋让杏花跟人家走啊？
　　范振从门外进屋：谁让她跟人家走？是杏花要跟人家走！
　　范蠡：杏花要跟人家走？
　　范刘氏：对，见两个蒙面人突然出现在房屋里，我还故意大声提醒杏花不要出来，没想到杏花主动出来，答应跟人家走，并让我们放心……
　　范振：对，就是这样。
　　范蠡：那没说去哪儿？
　　范刘氏：人家说，去一个杏花知道的地方。
　　范蠡：杏花也没说啥？
　　范振：哦，杏花说多谢救命之恩，后会有期！
　　范蠡：就这？
　　范振、范刘氏：嗯，就这。
　　范蠡随即朝杏花住那屋里走去……
　　范刘氏见范蠡朝杏花屋里走去，诡秘给范振努努嘴。
　　范振正不知范刘氏努嘴啥意思哩，见范蠡从杏花住那屋里拿竹简出来，麻利走上前问：杏花在上边写的啥？
　　范刘氏故意打趣地：人家给范蠡写的，你问啥？
　　范蠡：不是给我写的，这是杏花留给我的书简！
　　范刘氏：书简？不是信？
　　范蠡：不是，都是书简。
　　
　　4、日。上午。码头上。
　　范蠡来到码头，见石头站在船上：石头哥回来了？
　　哦，回来了。石头应着下船。
　　辛苦了！范蠡抓住石头的手说着，对船工：大家都辛苦了！
　　石头：辛苦啥，又是空船而来！
　　范蠡一笑：空船回来好啊？
　　石头：这都多少次空船下来了！
　　范蠡：空船来，总比把盐运来卖不出去好！
　　也是！石头点头说着，问：哎范老弟，快到年底了，你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范蠡忙抢过石头的话，说：哦，正等你回来商量此事呢！好，我去召集他们！
　　商量啥，总不是盐积压卖不出去，想散伙吧？这话我得说，不能让范老弟说。石头心里说着，对船工说：你们都在船上等着，我去货栈！
　　
　　5、日。兴隆货栈。
　　石头走进货栈，见大伯去倒茶：大伯，我自己来，你把大家都叫来！
　　哎!大伯应去。
　　范蠡、狗娃和大伯等进。
　　哦，大家都坐。石头呡了口茶：今天找各位来，不为别的，咱都快干一年了，想给大家商量分红的事！
　　哎，别！范蠡举手说着，忙拦住石头的话说：咱有钱啥时都能分。只是商机错过了，那损失就大了。我看眼下不是分红的时候，而是商量如何收购盐的事！
　　石头惊得头一抬：收购盐？！
　　范蠡：嗯！要大量收购盐！
　　狗娃木木地看着范蠡：哎范蠡兄弟，你没发烧吧？！
　　范蠡：没呀？
　　狗娃：没发烧，咋要大量收购盐？
　　大伯：是啊，现在这一江两岸，盐都积压卖不出去，你咋要收盐？！
　　石头茫然地：是啊，你两个月前就提示我，不要从秦地运盐，现在大小码头盐堆积如山，降价都卖不出去，咋在这个时候收购盐？
　　狗娃：是啊，你这到底为啥？
　　范蠡：为了积压！
　　大伯：啥？为了积压？！
　　狗娃手指戳着范蠡的脑袋：你简直这儿有病！
　　石头：好了，范蠡兄弟是给大家开玩笑的，你们真拿棒槌当针了！好了，咱说正事！
　　范蠡一脸认真：哎，我可不是开玩笑，是真收购盐！
　　众：真的？
　　范蠡：嗯，现在咱们收购库存的香油、棉花已经不少了，眼下已交冬季，从现在起，咱们要大量收购盐！
　　石头想（画外音）：俩月前让我运香油、棉花去放空船回，当时我还看不透，后来看范老弟是正确的。眼下又要大量收盐，肯定有他的道道！
　　狗娃竭力反对：不能，这盐不能收！
　　我、我虽然不懂买卖，但眼下到处盐堆积如山。大伯说到这儿，木讷地摆了摆头说：不能收……
　　石头手一扬：哎，既然范老弟要大量收盐，那就大量收！
　　好，那就定了，收盐。范蠡说罢，随手把写好的收盐告示交给狗娃：给，午饭后就把这贴出去！
　　哦！狗娃极不情愿地应着，接住告示走去。
　　范蠡见狗娃有点想不通：哎，狗娃哥，你等等！
　　狗娃木讷地驻足。
　　一定要把告示贴出去，并且要往人多热闹处贴！范蠡叮嘱着，手一摆说：好，去吧！
　　狗娃木讷地：哦！
　　
　　6、日。午饭后。货栈门外。
　　大白天去贴收盐告示，这不找着让人笑话吗？还要往人多热闹处贴。你范蠡只管嘴一张一合，你咋不去贴哩？狗娃嘟囔着，眉头一皱：哎，先躲个暗处睡觉，等天黑了再去贴？对，就这么办！
　　范蠡见狗娃前头走去，随即跟在其后。见狗娃向一角落躲去，范蠡嘚儿一笑，尾随其后。
　　
　　7、日。破墙角处。
　　狗娃躲在破墙角处仰脸躺着，把手里告示盖在脸上。
　　切换镜头：
　　墙角后边。
　　范蠡一见嘚地一笑，随即一圪蹴，拾了截草绳，将绳头从墙洞塞进去，用手左右扭动着……
　　镜头切回：
　　破墙角处。
　　狗娃将告示遮着脸躺着，墙外扭动的绳头，突然在狗娃脸上“呼呼啦啦”一挠噌，狗娃以为是蛇，吓得：哎呀妈耶，蛇……
　　狗娃惊叫着、双手在脖子上扒着起来一看：绳？这、这是谁？唉呀，是范老弟，吓死我了。
　　范蠡：哎，你不去贴告示，怎么在这儿藏猫猫？
　　范、范老弟……狗娃支吾着，干脆直言：我给你实话实说吧，大天白日去贴这收盐告示，怕人家骂我脑子有病，所以，想等天黑了去贴……
　　范蠡一笑：把告示给我，我去贴！
　　不，让人们嘲笑我，也不能让人们嘲笑你！算了，还是我去贴吧！狗娃说着欲去。哎，回来！
　　人家不贴，你不行，人家去贴，你又喊住我，有啥你说？
　　给我几张告示，咱俩都去贴！
　　狗娃苦笑一下：哎呀，我一个去丢人就够受了，还撘上你干啥？算了，还是我一个去吧！
　　范蠡叮嘱：哎，要贴到显眼、人多处！
　　知道了！狗娃不乐地说着，头也不回走去。
　　
　　8、日。村口。
　　赶上人们正下地，村口人来人往。
　　狗娃嫌难堪，怕人嘲笑，先在暗处把浆糊黏上，像贼一样背着手往墙上贴告示。
　　切换镜头：
　　范蠡在树后，探头窥视窃笑……
　　镜头切回：
　　由于浆糊搪的少，狗娃背着手没贴上，字绢被风吹走，狗娃急忙追着去拾，撵上了没抓住，又被风吹走，再追着撵着去抓没抓住，狗娃爬到地上……
　　哎，狗娃撵啥？众说着，见狗娃蹭了个嘴啃泥，惹得人们笑得前合后仰……
　　狗娃尴尬地抹着嘴上的泥：笑啥？你们都笑啥？
　　范蠡急忙上前扶起狗娃，对众说：是啊，贴个收盐告示，大家笑啥？范蠡朗声说着，从狗娃手里拿过告示，刷浆糊往树上、墙上贴了起来……
　　狗娃一见自觉尴尬，连嘴上的泥没顾抹，急忙上前端起浆糊，从范蠡手里夺过刷子，往浆糊盆里一蘸，前边往墙上树上刷着，范蠡在后边贴……
　　
　　9、日。集镇街头。
　　，狗娃干脆泼上了：哼，有啥可笑的？
　　狗娃嘟囔着干脆破罐子破摔，不背不藏大方刷浆糊贴告示……
　　有人：哎，那人在贴啥？
　　另一人：走，看看去！
　　众人闻听围上前看。
　　有识字的念：告示，兴隆货栈，从今日起大量收盐！
　　有人：这不是笑话，现在盐到处堆积，还贴告示大量收盐？
　　有人附和：是啊！
　　有人嘲笑：疯了呗！
　　张盐商：什么？兴隆货栈贴告示大量收盐？
　　李盐商：走，看看去！
　　二盐商上前一看：简直是乘人之危，捉咱们大头？
　　张盐商：你看，他的收价低于咱们的批发价！
　　李盐商：哎呀，要说他一次把咱的盐全收购了，给这个价也中！
　　张盐商：啥中？那兴隆货栈的范蠡，可是牛群里跑出个兔，属它小，属它精。他肯定得到了盐涨价的信息。要不咱等几天，看有变化没有？
　　李盐商：唉呀，老鼠吃盐变夜鳖蝴（蝙蝠），再等也变不了个啥。我看赔点本卖给他，总比压在手里强！
　　张盐商：哪范蠡这会儿收盐就不怕烧手？
　　李盐商：人有三迷三糊，只管把盐摔给他咱手不烧，那怕他买去填丹江河，就与咱不相干了！
　　张盐商点头：嗯，说得是！
　　李盐商：走，到兴隆货栈看看去！
　　张盐商：走，看看去！
　　一旁的范蠡莞尔一笑，悄然走去……
　　10、日。兴隆货栈内。
　　范蠡走回货栈，故且拿起账薄看，见二盐商进屋。范蠡忙起身让坐：哦，二位老板坐！范蠡让着，见狗娃回来，随吩咐：噢，给二位老板倒茶！
　　哎，来了！狗娃应着倒茶。
　　张盐商正想脱身，见他伙计飞跑来到兴隆货栈门外，冲他摆手示意。哦，来了！张盐商说着，忙起身走出。
　　切换镜头：
　　兴隆货栈外。
　　张盐商出来：打听了？
　　伙计：打听了，黄员外和王老抠都不把盐卖给范蠡！
　　张盐商：知道了，你去吧。
　　镜头切回：
　　张盐商进对范蠡和李盐商：伙计要我回去一下！
　　范蠡心领神会地点头：哦，你慢走……
　　李盐商目送张盐商走去，对范蠡：范老板，我把盐全转手给你！
　　好啊，你现在就叫人往这儿拉！范蠡说着，见王盐商、刘盐商来急起身：来了，你们坐，狗娃哥，给两位老板倒茶！
　　哎！狗娃应着给二位倒茶。
　　李盐商：范老板，我回去就让人把盐拉来！
　　好好好！范蠡说着送走李盐商，回头交代：狗娃哥，让大伯把库门打开，准备收盐！
　　狗娃：哎！
　　王盐商：范老板，我的盐也转手给你！
　　刘盐商：还有我的盐，也转给你！
　　范蠡：好啊，都回去往这儿运吧！
　　王盐商、刘盐商：好，那你忙！
　　
　　11、日。兴隆货栈门外。
　　当天下午。
　　车拉驴驮往兴隆货栈运盐、卸盐、往货栈里扛盐……
　　
　　12、日。兴隆货栈门内。
　　范蠡、范振、狗娃、大伯忙着验盐、称盐、码盐、付钱一派繁忙。
　　
　　13、日。兴隆货栈一边。
　　王老抠、张盐商鬼祟地躲在一边窃探。
　　王老抠：哎，还真有人顶着雷臼让人家缺呀！
　　唉，不是谁愿让人缺，是盐压手里没法呀。张盐商自语着，对王老抠：哎，王老板，咱那盐压那儿有把握吗？
　　这不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他范蠡敢大量收盐，这说明啥？这说明他一定有销路。王老抠说着压低声音：放心，对河的黄员外，已在暗中打探范蠡的销路，到时咱把盐抢先一步卖给人家，把他范蠡的销路一断，叫他爬到盐堆里哭鼻子！
　　张盐商窃喜：嗯，有这我就放心了！
　　五天后
　　14、夜。兴隆货栈内。
　　范蠡：狗娃哥你来！
　　哎来了！狗娃应着，进来说：范老弟，又有啥吩咐？
　　范蠡：走，跟着我撕告示去！
　　啥？撕告示？狗娃说着，瞪眼看着范蠡埋怨着说：当初我就不让你贴，你非让我去贴。看现在去揭，让人看见不捣着脊梁骂咱们，说咱大白天贴告示收盐，大黑夜偷偷来撕告示不收了。多丢人哪！
　　范蠡一笑：谁说咱不收盐了？
　　狗娃说：你不说要撕告示吗？
　　让你去撕告示，是你贴的你知道。范蠡说着，拿起桌上的告示：你前边撕，我后边再贴！
　　狗娃疑惑：哪不是六指抓痒，多一道子吗？怎么要撕了再贴？
　　明天咱收盐的价降了，当然要重贴！
　　明天收盐价降了？
　　对，咱告示上写的清楚，五天一降价！
　　真降价呀？
　　当然了，这叫言而有信！
　　狗娃乐得拇指一竖：哎呀，这招高啊，让那些等着卖高价的，越等越失望！走，贴告示去！
　　
　　15、夜。贴告示处。
　　狗娃前脚撕一张告示，范蠡后边贴一张。
　　范蠡贴着：哎，别慌，今这告示和上次一样多，你撕一张，我贴一张，贴完为止！狗娃：哎，为啥和上次一样多？你找人预测过，这张数吉利？
　　范蠡一笑：不是，只有这样，才知道上次的告示撕完没有！
　　狗娃：哎呀范蠡，难怪人家说你是牛群里跑出个兔子，属你小，属你精啊！
　　范蠡：哎，你说谁是兔子？
　　狗娃：这、这不打个比方嘛？
　　范蠡：有这样比方的吗？
　　狗娃双手一合：哦，老哥知错！
　　
　　第一个五天后
　　16、日。王老抠家。
　　上午。
　　王老抠正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悠然自得地品茶。
　　爹——王财喊着，急慌慌地跑进屋：爹，不好了！范蠡又降价收盐了！
　　王老抠毫不在意地：他降他的价，与咱啥关系？
　　王财：我、我是说他收价越降越低，到最后咱不赔的更很？
　　乌鸦嘴！王老抠说着：呸！呸！呸！尽说丧门神话！
　　张盐商也急匆匆地跑来：王、王老板，不、不好了，范蠡收盐的价降了！我、我怕再等等就赔大了！
　　王老抠仍不在意地：哎呀，我不给你说了，黄员外已派人查范蠡销盐的路子去了。再说，黄员外恁多盐都不怕，你那仨核桃俩枣怕啥？
　　张盐商：唉，你王老板和黄员外都是驾大船的，经得起风浪。你们薅根汗毛都比我腰粗。我不是怕吗……
　　王老抠大列地：那不还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吗！
　　是是是！有王老板这话，我一嘴吃个破鞋，肚里就有底了。那我回去等你好消息！张盐商说着，放心地走了出去。
　　
　　17、日。路途。
　　张盐商从王老抠出来，见盐商甲、乙、丙押着盐车走来：哎，各位老板，你们背着我把盐运往哪儿去发财？
　　盐商甲苦笑一下：发啥财呀？去找着赔钱！
　　盐商乙、丙：是啊，去找着赔钱！
　　张盐商：咋说叫找着去赔钱呢？
　　盐商甲：前几天范蠡贴告示收盐没卖，这不就等了五天，人家又贴告示降价了！你说这会儿去卖，不是找着赔钱是啥？
　　盐商乙、丙：是啊，早知不等这五天了！
　　嗯，不能把黄员外打探销路的信息透露给他们。张盐商这么想着，明知故问：那各位是……
　　盐商甲：噢，去找范蠡卖盐！
　　盐商乙丙：对，找范蠡卖盐！
　　哦，那你们先去，我一会儿也去找范蠡卖盐！张盐商望着几位走去的盐商“噗儿”一笑：真是头上顶雷臼——找着让人家缺！
　　
　　又一个五天后
　　18、夜。贴告示处。
　　狗娃和范蠡来到贴告示处。
　　狗娃撕着告示：哎，范老弟，你说明天那些等着盐涨价的，看见告示上盐价又降了，会是啥心情？
　　范蠡：你说呢？
　　狗娃：我说俩字，后悔！
　　范蠡见狗娃笑就叮嘱：撕一张记一张，别记错了。
　　狗娃：那我也给你说，我撕一张你贴一张。别少贴了！
　　范蠡：哎，你可别这么说，我少贴一张没啥。你少撕一张，到时咱就说不清了！狗娃疑惑：哎，范老弟，你这就不公平了？咋你少贴一没事，我少撕一张就有事了？
　　范蠡眼冲狗娃一瞪：你傻呀？你少撕一张，就给人家落下没降价的把柄！
　　狗娃顿然把脑门一拍：噢……
　　
　　第三个五天后
　　19、日。王老抠院里。
　　早晨。
　　王财急匆匆地喊着：爹——
　　里妾：叫啥？你爹去茅厕了！
　　王财催姨娘：快叫我爹……
　　王老抠提着裤子，从茅厕跑出来：哎呀，屙泡屎也不得逍停！又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