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上）

　　1、日。时间接上。集镇街上。
　　范蠡“噗儿”一笑，低声：没人买这，能没人喝开水喝茶？
　　狗娃顿然省悟，抬眼看着范蠡：哎呀，原来咱去秦岭山下卖茶水呀？
　　范蠡手指朝狗娃脑门上一点：你可一口舔到墨儿上了！
　　哎呀，好！狗娃说着，欣喜不及：到那儿卖茶水，一定喝家多。哎，范蠡，你咋想到干这买卖的？
　　范蠡：一来是那天咱买馍喝茶，二来是那天咱遭劫下山，恁多人舌干口渴，加上恁多过往商人，谁不喝茶添水！
　　狗娃扬手照脑袋一拍：唉，我咋没想到呢？！
　　范蠡“嘚”一笑：你要能想到，你就不是狗娃了！走，咱快到秦岭山下，连夜撘棚修灶，尽快开张卖水！
　　狗娃头一点：哎！
　　
　　2、秦岭山下路边。夜。
　　范蠡、狗娃二人在秦岭山下，连夜搭棚垒灶。
　　
　　3、日。茶棚。
　　一间石头木栅式草庵，草庵前一个简陋的茶棚。棚里支着几个石板桌，桌边摆着马扎木凳、石块。茶庵边打着拴骡、马、驴、骆驼的木桩。
　　茶棚里过往客商出出进进，棚前有推车的、担挑的、背包的、赶车的，有在此歇脚饮茶的、装茶添水的、饮牲口的……
　　范蠡、狗娃二人忙出忙进，应叫应声，喜笑颜开地迎来送往接、待过往商客……
　　
　　4、茶庵里。夜。
　　开张的第一天夜晚，二人关门收场后，狗娃把柴门一顶，随即拿出钱褡，要往床上倒着查钱。
　　范蠡一见，随即嘴朝门外一努，低声：小心屋外有耳！
　　狗娃顿然领悟，随即把散碎银子，倒在被子上查数后，不禁出声：我的乖乖娘哎，开张就来了个开门红啊！
　　范蠡低声说：这才半天多！
　　狗娃欣喜地：是啊，要是一天……
　　范蠡随即将手指住嘴上一竖：嘘……
　　5、茶棚里。日。
　　范蠡、狗娃一边忙着迎来送往，一边应着提壶倒茶添水……过往商客在此歇脚买茶的、往水袋、竹筒里装茶水的、饮牛、马、驴、骡的，出出进进，范蠡、狗娃收银卖水、提壶添茶应接不暇……
　　茶棚前。
　　茶棚门前停车、搁挑，一旁的牲口桩上拴着马、骡、骆驼、牛、驴……商客们有的忙着拎桶、端盆饮牲口，有的往盆里槽里撒盐、添料，人声嚷嚷，骡马嘶叫……
　　
　　几个多月后。
　　6、茶栅内。夜。
　　范蠡和狗娃忙碌了一天，吃过晚饭吹了灯正要睡觉，柴门外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接着挤进一个男人的乞求声：老板，开门，讨碗水喝！
　　狗娃：我们已经睡了！
　　男人声低无力：我、我刚从山上下来，水袋破了，一、一天都没没进茶水了！行、行行好吧！
　　狗娃欲开门……
　　范蠡疑惑地摆手低语：别，这么晚了，一旦……
　　男人声有气无力：老板行行好，给我碗救命水喝！
　　范蠡不忍怜悯地拉开门。
　　请……范蠡一个“请”字没出口，顿觉一个尖硬的东西頂到心窝上。范蠡陡然一颤，这才看清眼前站着一个，与他同样高大魁梧的汉子。只见大汉头戴草帽，身披黑衫，一块黑巾蒙着脸，从一双眼洞里透出一对黑洞洞的大眼。
　　哼！大汉浓重地从鼻孔里喷出一个“哼”字，另一只手将范蠡的下巴往上一托，厉声道：别动！
　　狗娃这才明白遇上劫贼了，随手掂起一个木凳就举了起来。
　　放下凳子，不然咱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大汉厉声说着，见狗娃仍举着木凳，手往门前的山坡上一指，低沉而浓重地警告道：看见了吧，我兄弟都在那坡上吸烟看着，只要我大喊一声，他们就闻声而来！
　　狗娃朝门前山坡上一看，只见坡上点点烟火，少说也有二、三十来号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寒气：……
　　范蠡手一扬提示身后的狗娃：把木凳放下！
　　狗娃不情愿地放下木凳……
　　大汉见狗娃放下木凳，这才对范蠡缓和了口气：我只是借点银子花花。你是破财，还是丧命？哼哼！
　　范蠡抬眼看看门前坡上那点点烟火，他不由身子往前一倾，若不是心窝被顶着，范蠡差一点倾倒：好汉，咱今日无仇，往日无冤，有话好说！范蠡颤抖地说着已退了半步，劫贼用刀尖顶着范蠡的心窝，也一脚踏进了屋里。范蠡突然一拳打掉劫贼手持的尖刀，随即冲劫贼哈哈一笑：你想用这木柴劈子来吓唬人？！
　　大汉猝不及防，抽腿欲逃……
　　
　　8、夜。草庵门外。
　　大汉跑出门外，范蠡一步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来人的后衣领。
　　大汉的脖子被衣领勒得哽噎地乞求道：你、你放开我，咱、咱井水不犯河水，不、不然我、我喊人了？
　　狗娃颤抖地提醒范蠡：放了他吧，对面坡上恁多人呢……
　　哼！恁多人？范蠡说着，怒目朝那人一逼，厉声说道：你喊呀！范蠡说着，故意松了松抓紧的衣领：怎么不喊了？大汉：我、我……
　　范蠡随即把那人脸一扭，嘴朝对面坡上一努：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你燃着的麻杆棍子吧！
　　大汉支吾地：这、这……
　　范蠡淡漠地一笑：别这了，你这点小伎俩想糊弄住我？！告诉你吧，吸烟的火应该是一明一暗，而那火风吹而亮，没风却是暗淡的！范蠡说着一把抓去劫贼的面纱：我没猜错吧？
　　大汉颤抖地：你、你怎么猜出我那刀是木刀？
　　这还用猜吗？你刀尖一触到我心窝上，就断定不是真刀，所以，我故意往前一倾，更觉得是木刀一个。范蠡说到这儿，头往劫贼脸前一倾：若是真刀，不把我的心窝刺破了。看来你是第一次干这吧？！
　　大汉低下头支吾着：你、你怎么知道俺、俺是第一次干这？
　　范蠡仍然轻松地一笑：因为你的木刀尖一触到我，就感到你的手在颤抖！
　　哎呀师傅，我不该班门弄斧！
说着欲跪……
　　范蠡一把扶住他：以为你是条汉子呢，原来你是个软蛋！大汉头呼哧一扬：我不是软蛋！
　　狗娃不耐烦地：还给他啰嗦啥，揍他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不，我本来想揍他一顿算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要请他到屋里见识见识我的真刀尖！范蠡语气深沉地说着，一把将大汉拖进屋里：走，里边坐！
　　狗娃不解：要杀就在门外解决他，还把拖进屋里干啥？嗯！范蠡嗯着，瞪了狗娃一眼。
　　狗娃懊恼地照大汉屁股踢了一脚：走！
　　大汉白了狗娃一眼，昂首走进里边……
　　
　　9、夜。内。茶庵里。
　　范蠡跟着大汉走到里边，吩咐狗娃：把床下那刀给我拿来！
　　嗯！狗娃应着欲进。
　　范蠡：哦！顺手把筐里那馍也给我端来！
　　哎！
　　范蠡见狗娃应进里屋，脚朝地上那木凳一踢：坐！
　　大汉显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毅然坐到凳子上。
　　范蠡见狗娃拿刀端馍出来，随手接过馍筐，往大汉面前的石桌上一搁，“嗖”一声从狗娃手里夺过尖刀，“刺”一下扎起一个馍馍，朝大汉嘴边一顶，冷冷地说：吃！大汉抬眼看了狗娃和范蠡一眼，然后毅然用嘴从刀尖上摘下馍，吐到挨边的桌上。
　　范蠡冲大汉哈哈一笑：好，还真是条汉子！范蠡说着，随手拿出一些银两呈上：请好汉拿去用！若再遇难，再来找我！
　　狗娃不解地：你这是……
　　大汉感激地接住银两，随手往桌上一放，仅拿了些许往身上一装：这些足矣！ 范蠡和狗娃疑惑地看着大汉：你怎么……
　　二位兄弟！大汉说着，“噔”跪到范蠡面前，翘起下巴：在下石头，我和老爹相依为命，只因家贫如洗，今夜老爹寿终，没钱安葬，才来干这事！二位在上，请受愚兄一拜！说着“当、当、当”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快快起来！范蠡说着，随即扶起石头：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把这些银子都拿上，葬了老父，其余的做个买卖！二位兄弟，大恩不言谢，咱后会有期！大汉两眼含泪地说罢，拿起桌上的银两，扭头消失在夜色里……
　　
　　又几个月以后。
　　10、茶棚里。日。
　　范蠡、狗娃和往日一样，忙碌烧茶卖水招待过往客……
　　狗娃见一位眉上长红瘊子的顾客走来，随对范蠡低语：红瘊子又来了……
　　范蠡：嗯，早看见他了。
　　狗娃仍低语：他一连两天都来喝茶，况且都是上午辰时来，中午走，下午未时来，迎黑走。说是等秦都来的商伴……
　　嗯，我也觉得奇怪，他白天来此喝茶等人，夜晚宿哪儿？每天上午辰时到此，下午未时又来，看来住处就在附近！范蠡说着，突然看着狗娃：哎，狗娃哥，你也懂得时辰了？
　　狗娃憨憨地一笑：当然了，不是咋说近墨者赤呢！
　　范蠡一笑，纠正着说：那叫近朱者赤！
　　哦，是近朱者赤！狗娃改口说着，迎着红瘊子热情地：老顾主你请坐！
　　哎，老顾主好！范蠡冲红瘊子招乎着，吩咐狗娃：快给老顾主沏茶！
　　狗娃：好唻！
　　范蠡随又吩咐：老顾主连日照顾生意，上香茶！
　　好唻！狗娃应着把茶端上：香茶来了——请顾主慢用！
　　范蠡一边收银招待出进客人，一边吩咐狗娃：给老顾主添茶！
　　好唻！狗娃应着，给红瘊子添茶。
　　范蠡仍一边收银招待出进客人，一边吩咐狗娃：给老顾主添茶！
　　狗娃：好唻！
　　红瘊子见狗娃欲添茶摆手：好了好了，又到晌午了，等下午来了再喝！红瘊子说着，随掏出茶银递上。
　　范蠡接住茶银：顾主慢走！说着目送红瘊子往门外走去……
　　
　　11、日。傍晚。茶棚外。
　　红瘊子走出茶棚，冲从山上来的推车甲乙：哎呀，可把你们等来了！红瘊子冲甲乙招呼着，回身对范蠡手一摆：哎，我的商伴来了！红瘊子说着走到二推车商伴跟前，回头向范蠡、狗娃摆手……
　　范蠡目送红瘊子三人远去，正感到疑惑时，石头突然从一旁走来。
　　范蠡一见：哎，石头兄弟来了，到里边喝茶！
　　石头：今天有事，茶就不喝了，我特来告诉你一事！
　　范蠡：啥事你说！
　　石头对范蠡耳语：……
　　范蠡顿然惊愕地：哦，你怎么认识他？
　　石头：他就是俺庄上的！
　　嗯，知道了！范蠡深沉地点头说着，感激地对石头说：谢谢石头兄弟！
　　
　　12、夜。茶屋。当天黑上。
　　范蠡、狗娃送走最后一位客人，狗娃和往日一样关了柴门。
　　我来做饭！狗娃给范蠡说着，嘴往里间一努：你去把那（银子）收拾一下！
　　范蠡低声道：别做饭了，快进里屋拿上换洗衣服跟我走！
　　狗娃一怔：大黑天去哪儿？
　　不要多问，快拿东西走！范蠡说着手朝狗娃嘴一捂，走进里屋，狗娃跟进。
　　
　　13、夜。茶庵内。
　　只把换洗衣裳拿上就中！范蠡悄声说着，从床下取出四捆木柴和两节粗竹杠：快挑上柴走！
　　狗娃吝惜地看着茶屋里的一切：那这……
　　别管那些！范蠡果断地说着，拿出白布巾，将一条递给狗娃：快缠头上，担上柴走！范蠡说着，把白布巾往头上一缠，担起柴就往外走。
　　狗娃二话没说，缠上布巾担上柴随后而来。
　　
　　14、路上。夜。
　　范蠡、狗娃二人挑着柴担走出约一里多路，身后闪现一束火光。
　　狗娃循着火光一看：哎呀，是咱茶庵着火了！
　　范蠡肯定地说：不是着火，是响马们没抢到银两放的火！
　　啊？狗娃啊着，惊异地看着范蠡：难怪你这么急走，原来你知道响马要抢咱？那响马是谁？
　　红瘊子！范蠡说着，对狗娃说：那红猴子这两天明里喝茶等人，实为卧底！
　　哦，你从那红瘊子身上看出来的？狗娃问着，神奇地看着范蠡：哎呀，你太神了？！范蠡说：不是我神，是石头兄弟告诉我，说那红瘊子是响马！
　　狗娃闻听：哎呀，难怪说行春风得春雨呀！
　　范蠡：可知道咱那银两没白送了？
　　嗯！狗娃应着，见范蠡和自己一样只担两捆柴惊异出声：哎呀，咋只担两担柴，咱那……
　　范蠡手一摆：别咱那了，咱那都在这儿！
　　狗娃疑惑：都在这儿？
　　快把柴担放下！范蠡说着放下柴，随即拿着竹杠和换洗衣裳催道：快走！
　　狗娃疑惑：这柴……
　　范蠡：还要柴干啥？那都在这儿！
　　我咋说竹杠这么沉！狗娃说着，看着范蠡：哎呀，我还以为你把那藏在柴捆里呢，没想到你会……
　　你还没想到响马要劫咱呢！范蠡说着，把柴往路边一踢：走！明天咱去秦都贩盐回丹阳！
　　狗娃一惊：不能去秦都，昨天听客商说，秦都正流行人疫！要不咱顺便到商州运两船盐回去？
　　范蠡一想：嗯，只有这样了！
　　狗娃跟着范蠡匆匆走着：现在天已亮了，可不怕响马了，现在去哪儿？
　　范蠡说：去见王老板！
　　狗娃疑惑：还去找王老板干啥，咱又不用炊具了……
　　说过要给王老板开钱，咱现在拍屁股一走，岂不言而无信吗？范蠡说着，叮嘱狗娃：狗娃哥你记住，做人得有德行，做生意得讲诚信！
　　狗娃点头：嗯，记住了。
　　范蠡一看：哎，这有个村庄，咱先去那儿寻点吃的！
　　
　　15、日。村庄里。
　　第二天上午。
　　范蠡和狗娃走进村里，见一小女孩，用棍拉着瞎爷爷挨家说唱乞讨。每家说唱一段，小女孩张开布袋，主家抓一把粮食装下。
　　大户家门外。
　　女孩拉着瞎爷爷来到一户门上。瞎爷爷刚唱出声……
　　主人突然走出门前来，冲小女孩恶声恶气地撵着：去去去！这么小就知道不劳动白吃！
　　瞎爷爷被说得大张嘴没啥说……
　　小女孩难心得“啊呀”一声哭了……
　　主人一见：滚开哭去，别在我门上恶心人！
　　范蠡见那主人吼着推着，把老人推倒地上。随走上前扶起老人。转脸把目光停留在小女孩瘦小的脸上，女孩虽然瘦小，颇为精灵。便俯下身，问：小妹妹，你叫啥，多大了？
　　女孩：爷爷叫我丫丫，9岁了。
　　范蠡冲女孩和蔼地说：你过来！
　　女孩怯生生地目视着范蠡走了过来。
　　范蠡颤着手，轻轻地拍着女孩的肩背，痛心地晃了晃头，抬起泪眼，对那主人哽咽道：这位老乡，咋能说他们不劳动，是白吃呢？
　　主人眼冲范蠡一白：你……
　　范蠡手冲那人一扬，深沉地说：老乡，这是一个9岁的弱女娃呀！且不说她小小年纪，就知道拉着瞎爷爷卖艺说唱，单说人家说唱卖艺讨生活，这就是一种劳动嘛！范蠡含着眼泪说着，冲拥来看热闹的村民说：乡亲们，你们看一个双眼瞎老人，让小孙女拉着以说唱讨口吃的，咱不就同情可怜给他们抓巴粮食，咋能说人家不劳动白吃呢？范蠡说罢，随手掏出些散碎银子，递给小女孩说：丫丫妹妹，把这点银子拿去买点粮吧！
　　小女孩望着手上的银子木然了：……
　　范蠡随即抹了把眼泪，冲一旁的狗娃一摆手，扭身走去。
　　
　　16、日。午时。村边。
　　狗娃跟着范蠡走着：哎，往哪儿走，咱不寻吃的了？
　　嗯，不了，估计再往前不远，就到王老板那个集镇了。范蠡说着，回头对狗娃说：再说刚才给小女银子，我怕招啥麻烦……
　　狗娃点头：嗯，那咱就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17、日。大家门外。
　　小女孩仍木木地看着手上的银子站在那儿，感动得眼泪哗一下流出了眼眶……
　　瞎爷爷催小女孩：快上前谢谢人家！ 小女孩这才从木然中愣过神，拉着爷爷冲范蠡、狗娃喊着：恩人，等等——
　　
　　18、日。村庄外。
　　范蠡闻声，见小女孩拉着爷爷撵来：哎，等等他们！
　　等等呀恩人——小女孩喊着，拉着瞎爷爷撵来。
　　范蠡上前扶住老人。
　　瞎爷爷气喘嘘嘘地瞪着一双干瘪的眼睛，嘴憋了好一会儿说仨字：好——人——哪！瞎爷爷说着，推推孙女：快跪下，给恩人磕头！
　　范蠡见瞎爷爷说着欲跪：哎，大伯使不得！范蠡说着，刚扶住老人，小女孩却“扑通”跪下了。
　　哎，别、别……范蠡说着扶起小女孩。
　　瞎爷爷：老朽问二位去哪儿？
　　狗娃：哦，我们本来想去秦都……
　　范蠡见狗娃向生人露底，随即向他摆头制止。
　　狗娃却不明其意，接着就说：听说秦都有人瘟就不去了…………
　　瞎爷爷手一扬说：哎，别怕。你们用大蒜、蝎子熬些茶带上喝着，既防瘟，又治瘟！
　　范蠡一喜：哦，这方能行？
　　小女孩：能行，我们才从秦都过来！ 瞎爷爷：孙女，把竹筒里药茶送给恩人！
　　不用，我们这就去集上买些大蒜、蝎子熬茶！范蠡说着，急忙掏些银子递给小女孩：小妹妹，刚才人多，没敢多给你们。给，拿回去多买点粮吃！范蠡说着，把银子塞到小女孩手里……
　　小女孩感激地：这……
　　走，去集上！范蠡对狗娃说着，向女孩和瞎爷爷告辞说：保重，我们走了！
　　狗娃跟着范蠡走着埋怨：怎么又给他们恁些银子？
　　范蠡：不是给人家的，那是人家应该得的银子！
　　狗娃不解：咋是他们应得的？
　　当然是人家应得的！范蠡说着，见狗娃疑惑：人家给咱介绍一单大买卖，那是人家应得的中介费！
　　狗娃更疑惑：越说我越糊涂，什么大买卖、中介费？
　　范蠡：人家给咱说，大蒜、蝎子汤能防瘟、治瘟！
　　狗娃不禁出声：噢！
　　范蠡说：噢啥？咱快去集上买大蒜、称蝎子，去秦都！
　　狗娃：哎，那咱不去找王老板了？
　　去！等咱做了这趟买卖再去！范蠡说着，对狗娃说：一来秦都传疫人命关天，二来咱要抢抓商机！
　　狗娃满意地点头：嗯，好！
　　
　　19、路上。日。
　　范蠡和狗娃带着大蒜、蝎子汤皮囊，押着两牛车大蒜、蝎子药材，朝秦岭走去。
　　
　　20、秦都城。夜。
　　范蠡、狗娃押着牛车来到秦都城里，随即租房住下，买柴购鼎，连夜支鼎熬药汤。
　　范蠡：狗娃哥，从明天起，咱俩分工协作，我在街上坐摊卖药汤，你熬药汤往街上送。
　　狗娃点头说：好，就这么干。
　　
　　21、日。秦都街上。黎明。
　　范蠡、狗娃就把药汤挑到街上，插上一面三角旗子，上书“卖除瘟药汤”黑字。人们怕骗，只看没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