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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作品名称:基石      作者:执笔红尘      发布时间:2024-01-20 10:08:53      字数:5213

  第十七集
  一、绿叶书屋、(冬日内)
  “叮叮当当”谭文雄蹲在地上修碗厨,玉竹和萌萌在炕上用毛线翻手娟。
  谭文雄:“这厨子刷干净了感觉还行啊。”
  玉竹:“房东的东西,到时候还得还回去,别弄散了。”
  谭文雄:“我是修,不是拆。”
  玉竹:“我是怕你给扔喽。”
  萌萌:“扔啥?”
  谭文雄:“扔耗子!”
  玉竹:“今天看老白真难受,明天还去他家吗?”
  谭文雄:“不去了,聚一次都见着了就得了,让他们想起部队生活,徒增烦恼。”
  玉竹:“你会像他们那样吗?”
  谭文雄:“我不离开部队!”
  志宏推门进来:“二叔,我爸让你过去!”
  谭文雄沉思了一下:“等会的!”
  玉竹:“萌萌叫哥哥过来玩。”
  萌萌:“哥!”
  志宏杵着身子走到炕沿边,接替玉竹和萌萌翻手娟。
  萌萌:“哥!”
  志宏没有说话。
  玉竹蹲到谭文雄身边小声地:“让你过去干啥?”
  谭文雄:“过去就知道了。”
  谭文雄放好碗厨:“这回这门能关严了。志宏,走!”
  玉竹等他们出门,抱起了萌萌也出门。
  
  二、吕品商店(冬晚内)
  玉竹一只胳膊抱着萌萌,一只手推开塑钢推拉门。小康先跑过来。
  玉竹:“姐,帮我看会萌萌,文雄去老院了,我过去看看。”
  艳春:“中,你去吧,萌萌,来姨抱!”
  小康:“妹妹!”
  
  三、老院(冬晚外)
  石头院墙,没有门楼,只是大门的铁架子,锈漆铁门半开着。
  志宏:“我还得找同学去写作业!”
  谭文雄:“去吧,好好写!”
  院里没人。
  谭文雄:“哥!”
  嫂子:“进来呀!”
  
  四、老宅(冬晚内)
  谭文雄:“嫂子,我哥呢?”
  嫂子:“坐呀!”
  谭文雄:“干啥?你放尊重点!”
  嫂子:“都结了婚了,还装啥!”
  谭文雄:“不可理喻!”
  谭文雄走到门口碰到了谭大宝
  谭大宝:“二弟,啥时候来的?”
  谭文雄:“哥!你叫我?”
  谭大宝:“坐!”
  谭文雄刚坐到炕沿边,嫂子从后面把他搬倒,谭大宝就势扑到他身上。
  画外音:“你们干啥!”玉竹隔着窗户正好看见,谭文雄趁势弹起来。
  嫂子急忙修正衣服,在玉竹进门前站在炕里,掐着腰。
  谭大宝怒视玉竹:“这我们的家事,跟你没关系!”
  嫂子:“老谭家的事跟外人没关系!”
  玉竹:“老谭家什么事和我没有关系?我是媳妇,你是什么?”
  嫂子脑羞:“哎呀!”
  谭大宝抬着巴掌就奔玉竹,被谭文雄架住。嫂子要抓谭文雄头发,玉竹直接扑向张牙舞爪的嫂子:“我和你拼了!”
  第一次见玉竹发飙,嫂子愣住了。
  谭文雄拉着玉竹退到门口:“别忘了,这三间房有我一半!”
  谭大宝扑上来:“做梦,你甭想!”
  谭文雄把谭大宝甩到了一边:“你既然不把我当人,就别怪我不顾兄弟情分。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我收房子!”
  
  五、街上(冬夜外)
  玉竹:“忘了拿手电了。”
  谭文雄:“没事,我能看见。”
  玉竹:“你真收房子?”
  谭文雄:“不然呢?还让他们胡作非为?这事你不用管了。”
  玉竹:“我是怕别人说。”
  谭文雄:“倩珍的住院费该交了吧?”
  玉竹:“啊,是!”
  谭文雄:“明天,你就去吧,正好我看家。”
  星空静谧,村庄安详,有几声狗叫。
  
  六、垃圾场(冬日外)
  谭文雄正在坑边埋死耗子,吕品经过。
  吕品:“哎呀,这么大的耗子!”
  谭文雄:“黑天就打着了,放在垃圾桶里着,都冻硬了。”
  吕品:“别是屋里有耗子洞吧?”
  谭文雄:“兴是。”
  谭文雄拿着锹和吕品往回走。
  
  七、绿叶书屋:(冬日内)
  萌萌在炕上用手和脚配合着翻手娟。
  谭文雄和吕品猫着腰翻看犄角旮旯。
  吕品:“找着洞口,弄点砂子水泥往里一灌。”
  谭文雄:“那就不应该是一个了。”
  吕品:“好好找找!”
  俩人挪开书架,墙根处一堆耗子屎,没有洞口。
  谭文雄:“这里石头地基,挖不下去,那它从哪出来的呢?”
  吕品:“没准是从门口进来的。”
  谭文雄:“门口?”
  吕品:“对。就是门口。屋里人多出来进去的关不上门,耗子见逢钻进来了。”
  谭文雄:“屋里暖呼还有吃的就住下了,可是不能不开门呀?”
  小康进来找萌萌玩。
  萌萌:“姐姐!”
  小康:“妹妹,来咱俩玩!”
  吕品看着门槛:“在外头加块板吧,起码耗子不能随便出溜。”
  谭文雄:“这得怎么加呀?”
  吕品:“好办!”
  
  八、绿叶书屋(冬日外)
  吕品从自己门口拽了个木头包装箱过来。谭文雄进屋拿出钳子和斧头。开拆。
  吕品:“把这些板拼结实喽,刷上清油,折页、螺丝都是现成的。”
  谭文雄:“你是聪明啊。”
  吕品:“啥呀,都是穷日子逼得。这些东西不用白瞎了,烧火可惜了的。”
  谭文雄:“嗯,财主的钱也是省出来的。”
  吕品:“那要不挣一个花俩,到哪儿也是穷啊。”
  谭文雄:“都说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板已经订好,放在门口比量着。卖豆腐的木棒响。卖豆腐的四五十岁的中年人,瘦。推着特制的自行车。
  卖豆腐的:“住人的屋不能上二门!”
  吕品:“嗯。有说道?”
  卖豆腐的:“啊,要是怕冷,上个风门,旧的都行。”
  吕品:“哦,文雄,大婶那屋有风门,先拿过来用用呗,反正那院暂时也没人住。咋就没想到呢,费这半天劲。”
  谭文雄:“我也没想到!”
  看着谭文雄拐进胡同。
  卖豆腐的才说:“过去二门是挡牲口的,主人的屋子按这个不成猪圈了。”
  吕品:“哎呀,我没想到,多亏你呀!”
  卖豆腐的:“咳,都是老令,没人在意。”
  吕品:“在意,得在意。这么着今天的豆腐我包了!”
  卖豆腐的:“不成!那不中,你吃多少买多少。还有老主顾呢!”
  
  九、老院(冬日外)
  谭文雄看着老屋仿佛看见母亲坐在窗前。他卸动外屋的封门时,谭大宝从大屋出来,站在院子里骂:“这是要败家呀?啊!爹妈在天上看着呢,白养你这么多年了,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瘪犊子!等我到部队上告你不孝!”
  谭文雄没有说话,拎着门扇往外走,谭大宝抄起大镐,被谭文雄的眼神逼退。谭大宝扔了镐,蹲在地上大嚎:“没法过了!进强盗了……”
  
  十、绿叶书屋(冬日外)
  卖豆腐的:“就一条河,南边是坡地,一年一季靠天收。你们北边是平原,能种麦子,还能种玉米、白菜,弄好了就是两季,所以你们比我们富裕。”
  吕品:“你们那的水好,做什么都好吃。”
  卖豆腐的:“那倒是,那些年都是从这边换白菜回去,这么前能卖点钱了。挺知足!”
  花大姐左手举着猪头肉经过
  吕品:“大姐,少吃点肉!”
  花大姐:“多吃点好的,比攒钱吃药强!吆,还这老些没卖呢!”
  卖豆腐的:“串庄一会儿就没了!”
  花大姐:“有肉哪还吃豆腐呀!”
  看着花大姐的背影
  卖豆腐的:“人家想得明白呀,这辈子嘴是没亏着过。”
  吕品:“你知道她?”
  卖豆腐的:“我们哪边卖吃货的都知道她!最近还把闺女儿子告了?”
  吕品:“嗯,胜诉了,一个孩子一个月一百。”
  卖豆腐的:“一个月又多了四百!”
  吕品:“是呢。”
  卖豆腐的:“她妈家是我们那边的,我本不该说这话,咱这哪说哪了,当初那么对儿女,现如今又倚老卖老不合适。”
  吕品:“谁说不是呢!”
  卖豆腐的:“哪家都有本难唱的经啊!您呆着,我下去转转!”
  谭文雄把门扇依着墙放下,回屋拿了湿抹布出来开始擦门,吕品扶着门。
  吕品:“还挺快!刚买了块豆腐,给你放橱子上了。”
  谭文雄:“谢谢啊!”
  吕品:“少来!玉竹不在家,干脆中午在我家吃吧。”没等谭文雄答应,吕品对着商店喊,“文雄中午在咱家吃!”
  谭文雄:“不用,我们爷俩还是在家对付一口就得了。”
  吕品:“哪能对付呢?就这么着了!”
  谭文雄:“说不用,你不是给我买豆腐了吗,家里还有咸芥菜英,正好熬豆腐,想吃了。”
  吕品:“听你一说,我也想吃了,多放点芥菜英,炖好了给我一碗。”
  谭文雄:“行!要不你过来吃,得了呗。热乎的好吃!”
  吕品:“那就这么定了,我中午过来吃!”
  艳春从商店出来:“我去买点菜。”
  吕品:“给萌萌买俩肉烧饼!”
  艳春:“干脆,都吃烧饼吧,我在做点汤,省事!”
  吕品:“行,给我买个白薯面饽饽!我在这边吃,芥菜英炖豆腐!”
  小康和萌萌从屋里跑出来跟着艳春一起去了。
  谭文雄:“是白薯面的吗?”
  吕品:“啊,对了,多买俩!”
  艳春没回头“哎”了一声。
  谭文雄:“白薯面饽饽,都忘了什么味了,却突然想吃。”
  吕品:“那玩意是苦涩苦涩的粘牙,小时候吃得够够的。见着都想吐,就寻思一辈子不吃才好,那天街口新出的摊,摊主是个年纪人,看着他手里的白薯面饽饽,我好奇地尝了一口,你猜怎么着,它不但没有小时候那么难吃,还挺好吃!这不就隔三差五吃一回。”
  谭文雄:“嗯,那么前,都是掺着白薯秧子压面,这会儿的准是纯白薯面了呗。”
  吕品:“嗯,是,小时候的黑色,这会儿的是有点白净。啥时候吃一回,小时候那样的饽饽,没准也不难吃了呢。”
  谭文雄:“没人会做了吧?”
  吕品:“找老人问问,要等这波老人没了,还真没人会了。”
  谭文雄:“那得准备点干白菜。”
  吕品:“对,干白菜馅的,好吃!这门擦不出来了,拿水刷吧?”
  谭文雄:“行,我去打水!”
  俩人刷门,艳春拎着大袋的东西领着小康和萌萌回了商店。
  吕品:“我拿两个螺丝去。”
  谭文雄:“不用,拆下来放我兜里了。”
  吕品:“挺好,还能用!”
  拧好螺丝,开关着试试。村长和一个青年过来,不容分说直接进了屋。吕品意味深长地使了个眼色,谭文雄心领神会又胸有成竹地动了动眉毛。
  谭文雄:“你先回去吧!”
  吕品:“有些话,你不好说,就使个动静,我来!”
  谭文雄:“放心吧!”
  
  十一、绿叶书屋(冬日内)
  青年:“我是拥军办的。”
  谭文雄点点头,请对方坐下。
  村长:“孩子呢?”
  谭文雄:“在对面玩呢。”
  村长:“玉竹没在家呀?”
  谭文雄:“她有事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村长:“是这么回事,是那个……”
  青年:“是这么回事,你嫂子到镇上说你要拆他家房子,镇领导派我来了解一下情况。”
  谭文雄踱了两步:“她还说什么了?”
  青年:“她还说……”
  村长:“唉,她说啥不重要,重要的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
  谭文雄:“怎么样才叫不伤和气?是让我看着他们犯错不言语,还是给她认错?”
  村长……
  青年:“有错咱就得改,不丢人。”
  谭文雄微怒:“错?错在哪里?”
  青年:“可能是方法问题。”
  村长:“咱们当兵的别跟老百姓一般见识。”
  谭文雄:“我们的一个战士上街买菜,对方多收了钱,他当时没数,到下一个摊点时发现不对,回去问是不是少找了钱。对方不承认还污蔑他打人,边上的人围上来,不容分说就把他打了,而他做到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最后住进了医院。打人者能不负法律责任吗?我们知道这身军装的意义和份量,在大义面前决不含糊,在敌人面前决不退缩。”谭文雄攥住双拳转身对着窗外,深呼吸后回身,“军人讲奉献不假,也得分对谁吧?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连家都管不好,还怎么有脸管战士?连妻儿都保护不了还算人吗?”青年诺诺地坐在凳子上,村长跨住炕沿摸出卷烟,手有点抖,“大叔,你知道的,那三间新房是用我的津贴盖的,那年休假,我整整跟着干了一个月,这是事实吧?”
  村长:“嗯吶,你爸是说给你娶媳妇用,后来,你不是提干了吗?好儿不擎父业,再说他们也不容易。”
  谭文雄:“我本来也没想跟他争,从结婚,我媳妇就租房子,带着孩子做个买卖容易吗?他当哥嫂的不帮忙就算了,还堵着门口捣乱!”谭文雄越说越生气,“本来,我们都随军走了,是他们把人气病了,还想不了了之?再放纵,他们就会成为社会的蛀虫!”
  青年:“这些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回去一定向领导汇报。”
  谭文雄:“他们惯于黑白颠倒,把自己做的坏事按到别人头上,一点不脸红的,不了解情况的特别容易被蒙蔽。”
  青年:“他们每次去都说你好,特别像个体面的好哥嫂。”
  谭文雄:“每次?”
  青年:“啊,他们经常去镇里要补助的,每次都说的特别义气。从您父亲得病到发送您母亲,镇里总共出了有几千吧,大家都以为他们孝顺,又念你在外戍边,就连每年的慰问品都是他们代领,说是怕玉竹嫂子累着。”
  村长咳嗽起来像是呛着了。
  谭文雄:“我爸住院是我出的钱,平时用药都是我买了邮回来,发送我妈没用他们出一分钱。你说的慰问品,我们更是一点没见着。”
  空气凝固了。青年的表情由开始的严肃到后来怀疑、不屑,再到最后歉意加愤怒。
  青年:“拥军拥属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是我们失职。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们先走了。”
  
  十二、绿叶书屋(冬日外)
  谭文雄送青年和村长出来,村长和青年随即分开,奔了不同的方向。吕品从边上凑过来竖着大拇指:“说的好!是该给她们娘俩撑撑腰了。我还怕你不好意思说呢,就冲这咱俩今天喝他个不醉不休!”
  谭文雄:“我还得买窗户纸糊门呢!”
  吕品:“纸糊的不结实,临街的门,用塑料布,我那有包装的大塑料袋,你等着啊。”
  
  十三、吕品商店(冬日内)
  吕品:“那几个大塑料袋哪去了?”
  艳春:“你放哪了?”
  吕品:“就在架子后面着。”
  艳春:“哦,前天给卖了。”
  吕品:“你这脑子也是够一说了。”
  艳春:“你好再娶呀。”
  吕品:“再娶一个还不如你呢。”
  艳春:“算你有良心。”
  吕品:“没有良心不算人!你说那俩货居然跑到拥军办告状去了,真不是东西!”
  艳春:“是东西就不是人了!他们啥缺德事干不出来呀!摊那样的哥嫂可是倒霉了!”
  吕品:“癞蛤蟆掉脚面上,恶心人!真想按地上凑他们一顿。”
  艳春:“你要真打他们了,谭文雄两口子也得不干。清官难断家务事!你是不是要给对面糊门使?”
  吕品:“是呀,都被你给卖了。”
  艳春:“那个装小食品的,拿个纸箱子倒出来。现腾一个不结了!”
  吕品:“还是得留着你,有用!”
  艳春幸福地翻动锅铲,脸颊泛出红晕。吕品抖着两个大塑料袋往外走。
  画外音
  小康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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