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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章:莫碰我,我过不了这个坎了

作品名称:那一年,要同我结婚的人      作者:丁长歌      发布时间:2024-01-07 18:32:07      字数:4805

  张建辉接过纸条,一把撕得粉碎,迎风一扔,纸屑儿漫山飞去。
  “都怪我,随手放在兜里。”张建辉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信这些狗屁话的。”
  “张建辉,我告诉你一件事情。”夏芳异常冷静。仰着脸,眼睛直盯着张建辉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道。
  “你说,你说。”张建辉只想让她说话。连连说道。
  “我不是处女,你还要我吗?”
  张建辉看她说话这般冷静,恐她气极,反而害怕。忙说道。“你先起来说话嘛,地下这么冷,莫要搞感冒了。”
  说罢又要去拉夏芳的手。
  “莫碰我。走开。”夏芳再次尖叫。这一声尖叫。
  划破了天空,惊得树上的鸟儿,都一齐飞走。
  吓得张建辉一缩手,后退好几步。夏芳慢慢从地上爬起。往前走了两步,摇摇晃晃,犹喝醉了酒。
  前面是一道丈高的岩。
  “夏芳,你要做啥子?莫要想不开。”张建辉见她模样,大惊失色,连忙跟上几步。要扯她胳膊。
  夏芳把手一摔,转过身。说道。
  “你走吧,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去跳岩,我也不会去喝药。我不怕了,现在我啥都不怕。
  我不想见到你,我也不要你管我。
  从现在起,我们没有半点瓜葛。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
  说完,将身上羽绒服脱下来,扔回给张建辉。
  “夏芳,你清醒点,你是不是处女,很重要么?我娶的是你现在,不是你的过去呀。”
  张建辉没扔过来的衣服,而是跑过去,把夏芳抱住,使劲儿晃了晃,大声说道。
  “我过不了这个坎了,我过不了这个坎了。我都以为我忘记了的,可是,可是……”
  夏芳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抱住张建辉号淘大哭起来。
  “这些年来,我躲在外面不敢回家,没日没夜地工作,啥也不想,哪也不去。本以为我也经过了这道坎,可这道坎,它还在,它还在。”
  “你错了,生活是要一直向前的。昨天的坎儿,时间也替你把它抹平。
  是你自己要把它搁在心里,你这是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擦干你的泪水吧。你再看看你前面,有啥坎儿呀。
  有的只是我,张建辉,站在你身旁。愿意替你挡风挡雨。”
  张建辉紧搂夏芳,大声说道。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还会要我吗?”夏芳抬起充满希翼的眼睛轻声儿问道。
  “怎么不要?日子都订好了的?
  这么漂亮能干的老婆,这么善解人意,又懂事,又不吃醋的老婆。怎么不娶?娶,我恨不得现在就娶了你。”
  张建辉笑着说道。
  “不吃醋的老婆……”听到张建辉如此说。
  夏芳忽然破涕,伸手打了一下张建辉。“你,就知欺负我。”
  “我欺负你。我就欺负你怎样。我还要……。”
  张建辉在她耳朵上低语几句,夏芳听罢,脸飞朵红云,斜着眼儿,嗔骂道。“不要脸。”
  脸色通红,更显娇艳。
  “不要脸就不要脸。你能把我怎样?”张建辉无赖一笑。也不管夏芳同意与否。把她一把紧抱,身子就凑了过去。
  夏芳说不出是在想什么,张建辉吻着她时,她泪如泉涌,直流脸上。那是坚硬的悲伤在溶解,溶化。
  喧嚣的世界里,在这两人的吻中,都变得无比安静,像这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时间仿佛为之凝止。春天仿佛提前到临。
  祝福他们吧,他们的未来,一定会充满美好。
  “啊嚏。”
  夏芳打了一个喷嚏,划破了短暂的宁静。
  他们这时才感觉到,微雨茫茫中,鸟儿们在旷野里自由飞翔。
  “别搞感冒啦,这样怎么做新娘。”
  张建辉忙把落在地上的羽绒服拾起来。又给夏芳披上。
  顺手捏了捏她的脸,古怪而暧昧地笑道。
  “你……你欺负人。你还说替我挡风挡雨,我都淋感冒了,你挡的风,挡的雨在哪?”夏芳明白他的调侃,嗔羞说道。
  “好,我替你挡住。”
  张建辉笑着,把羽绒服搭在夏芳同自己头上。大声喊道。
  “来吧,亲爱的,我们一起漫步吧,就在这雨中。让我们共同度过这个浪漫的午后。”
  天渐暗,风渐大,雨渐密。不知不觉间,两人在山头,过去了不少时间,所幸没有人从这里经过。
  张建辉又眨巴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
  “只是可恨这天,黑了。让我们回到现实。现在是去我家呢,还是回你家。你选择。”
  “去你家又怎样?去我家又怎样?“夏芳嘴角浅浅笑,问道。
  “嘿嘿。嘿嘿。“张建辉只管嘿嘿笑。暧昧十足的笑。
  像一只蜘蛛。悄悄编织它的网,待机捕捉它的猎物。
  “你笑得好坏哟。”夏芳被他瞧得心慌情乱意又迷,捏起粉拳儿擂打他的胸膛。
  张建辉早在那里等她,怀里一拉,寻找她的唇。
  夏芳仰着头,闭着眼。嘴里发出轻微的呻吟。
  身子硬挺,脸色红润。
  张建辉搂她越来越紧,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仿佛马上就溶化为一体。
  夏芳不停地蠕动身体,嘴里断断续续。
  良久,良久。
  张建辉松了一口气。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今夜?”
  “别……别……。”夏芳轻声儿拒绝。
  “今夜!”张建辉坚定地说。
  “……”夏芳没有回声,顿了顿,方才低声儿说道。
  “我累了。身上那个还没干净。明天一早,你来接我,我们一起去城里,多耍几天才回来。你说好不好。”
  张建辉笑了,笑得像趾高气扬的猎人。
  “好。是你说的,我先送你回家,明天一早就来接你。咱们进城去喽。”
  张建辉故意把个你字说成重音,给人种别有暧昧的深意。
  夏芳妩然一笑,含羞点头。
  张建辉推过摩托车,发动起,让夏芳坐上来。
  夏芳紧搂住他的腰,张建辉一松油门,带着夏芳飞驰下山而去。
  摩托车只到山下,没有到夏芳家。
  两人路边站了一会,夏芳叮嘱他骑车小心,张建辉挥挥手,开心儿走了。
  车是借的,得还给人家。
  夏芳直看到张建辉车不见影子。方才往家里走。云北正在屋里忙着,见夏芳回来。叫了声姐。
  “今天舍得在屋里呆一天?”夏芳说道。
  “姐,都快嫁人还管我。”云北说道。
  “嫁人就管不得你了。”刘秀芳见夏芳天黑才回来,厨房里探出头。抢了一句。云北不敢吭声,咕噜走开。
  刘秀芳关切地问。“你咋回来呢?我以为你不回来,连饭都没给你计划煮。”
  “您是不是我亲妈呀。”夏芳笑道。“我不回家能去哪里?你们真是的。总想着把我赶走似的。爸呢,回来没。”
  “回来一阵了,在屋里看电视。”
  夏芳边说边往厨房钻。把纸条的事,悄悄给母亲说了一回。
  刘秀芳一听,厨房里,对着灶神,用乡下最恶毒的话,咒骂写纸条的人,再顾不上正月里的忌讳。
  骂后问夏芳,建辉怎么说的。夏芳把张建辉的话说了一回。
  刘秀芳听罢,叹了一口气。
  “建辉是个好孩子。只是这事若给他父母晓得,不知会是啥反应?所以说,结了婚后,你们呀马上出门打工。这叫眼不见心不烦,哪些人就没得话说了。”
  夏芳点点头,没话说,转身上楼。
  天空里飘起小雨,雨儿抽丝般淋淋漓漓,冰冰的寒。
  刘秀芳煮好饭,一家人围桌子吃饭。是一碗香干肉丝豌豆尖儿面。
  “今天我在街上银行门口看到陶二妈了。听说她去取钱。银行说存折是假的。不给取,她在银行里又哭又闹,不肯离去。
  派出所的人都来了。”
  饭桌上,夏芳把瞧见陶二嫂的事说出来。
  “芳啦,我说今天咋一直不顺,眼皮老跳。今天又背黑锅哟。”
  刘秀芳听得这话儿,停筷叹气道。
  “咋背黑锅了?妈。”夏芳惊讶地问。
  “早上不是跟你陶二妈开玩笑吗。说你要结婚,要她送厚礼,给嫁妆。就是跟疯子开个玩笑。
  哪个想要她的钱嘛。
  那知道这疯子当了真,回去拿她的存折去取钱。
  说是要嫁女,把三万块钱,全部取出来。”
  刘秀芳说到这里。又长叹了一口气。
  “她那晓得嘛,她的存折,压根儿就是假的。”
  “真是假的?咋回事呀?妈,不是说国家赔有钱么?咋又变假的了。没赔呀?”
  夏芳好惊讶地问道。
  “不是说冬芳姐死,国家赔给三万块钱,二妈存在银行里,不肯拿出来用。连儿子媳妇都不认了么?那钱呢?”
  云北也有些不解问道。
  “国家赔三万块不假,你二妈把它全存在银行里,办的是存折本本。她把那本本当宝一样藏在屋里柜子底下,谁也不准动。
  前几年他儿子修房子没钱,趁她不在家,把折子找出来了,换了本颜色一样的假存折在那里。
  这钱是他儿子取了啦。早就用得干干净净了,哪还有钱嘛。
  事情闹到这步上,派出所都来查了,他儿子没法,只得把实情给她说了。你二妈这才晓得,在家里又哭又闹,又砸东西,比先前更疯了。
  他儿子媳妇今天下午,站在山嘴上骂街,说是有人故意串通疯子去银行,想骗疯子的钱。
  气得我吐血呀,我就忍呀,忍呀。放在平时,我一定要跟她吵一架。你二妈呀,二妈呀。哪个想要疯子的钱嘛。哪个舅子想要她的钱嘛,记都没记她这一出。”
  刘秀芳停下吃饭,说这件事情,激动异常,手直擂胸口。
  李卫国在一旁,也埋怨刘秀芳不该开这些玩笑。
  夏芳安慰刘秀芳几句。听外面雨儿变得稠密,气温也骤降,冷得很。吃完饭,收拾了,好去钻被窝。
  这时听花花狗外面使劲儿叫唤,细一听,又听到冬芳声音,在叫幺妈幺爸。
  夏芳同刘秀芳对了一眼,眼里忽闪过一丝儿恐惧。
  李卫国把门打开,凉风吹来,夹着凉凉的雨线儿,打了一个寒颤。
  冬芳站在篱笆门前叫喊。见门打开,又叫夏芳,说“夏芳姐,有个人找你呢。”
  夏芳本不想理睬冬芳,只是人家都上门来了,不好不见,只得走出门,站在门口道。
  “冬芳,好冷。进来坐,这么晚你在干嘛呀。”
  李卫国喝住花花狗,冬芳穿着雨衣,打着雨伞,身后还跟着一人,闷声儿跟着。
  夏芳有点猜疑。
  冬芳带那人走进来,李卫国刘秀芳云北都不认识来人。
  “伯父,伯母,新年好。”
  那人向前一步,鞠了一躬,用标准的普通话问好。
  “好,好。”李卫国张大嘴巴,疑惑不解地点头道。
  夏芳借着灯光仔细儿一看,惊叫了一声。
  马千里。
  “你,你怎么来了。”夏芳后退了两步,语无伦次,惊慌失措指着那人问道。
  “我,想看看你。我,就来了。”马千里喃喃地说,似乎还没有想好要说什么。或者是本来想好了怎么说,只是一见到夏芳后,又忘记了。
  刘秀芳忙把冬芳拉到一边,问起这件事起因。
  原来马千里在公司里追求夏芳,夏芳一来嫌他比自己年小三岁,行事又冲动,又没谱儿。二来心里压根儿没想要把自己嫁得远远的。所以拒绝好几次,说一直只当他是弟弟。
  腊月间回家前,马千里又提这事儿。
  夏芳随意跟马千里开过一句玩笑。说如果回家没能嫁出去,回来就嫁给他。
  这马千里回到家,年初三后就按捺不住,要要前来寻找夏芳。
  他只记得夏芳居住在禹王镇,并不太清楚具体地点。
  下午他到镇后,寻人打听夏芳下落。只是街上没人认识夏芳。
  事情并不顺利,他正准备去住旅社,等明天再说。
  恰好去冬芳米线馆吃粉,又跟冬芳打听夏芳。
  冬芳听罢,忙说夏芳是她最好的姐妹。
  马千里听说冬芳识得夏芳,大喜,向她说起,他在厂里,就非常非常喜欢夏芳,他爱夏芳,此回为她而来。
  求冬芳带她来见夏芳。
  冬芳一向古道热肠,连夜儿冒着雨儿,把他带来乡下。
  等马千里见到夏芳后。冬芳说家里还有事,匆匆离开。
  李卫国听着听着,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云北扭过头,将不满之色挂在脸上。
  “你跟我家夏芳是啥关系?”刘秀芳质问道。
  “我非常非常喜欢她,我非常非常爱她。我想跟她做朋友,我想娶她做媳妇。”
  马千里诚恳地说道。这些话,从他嘴中吐出来,是那样的自然而然,那样令人感动。
  “老天呀,我给你说过好多回了,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怎么就不听了呢。”
  夏芳听到马千里的话,跳起来。乱跺脚,大声嚷道。
  “是哪个要你来的,你走,你走。我不要见到你。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想杀了你。”
  黑夜如漆,天空里。下着冷得透骨的细雨。
  “你晓得么?我们家夏芳过几天就要结婚了。”刘秀芳问道。
  “我来时想好了,如果夏芳找到了男朋友,我看看她就走了。如果没找到,就问问她,说的话算不算数。”马千里真诚地说道。
  “你现在知道了,我家夏芳过几天就要结婚了,你打算怎么办?”刘秀芳冷冷地逼问道。
  “我,我,我看她一眼,问她一句话,我就走了。”
  “夏芳,你表态。”刘秀芳转过脸。对气得坐一旁直掉眼泪的夏芳说道。
  “马千里,我再给你说一次。我们间绝无可能。就算这辈子我找不到男人,我也绝不会喜欢你,嫁给你。”
  夏芳斩钉截铁说道。她不能让他再有丝毫幻想。
  “夏芳,对不起,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想问你一句,你道底喜欢没喜欢过我。
  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么。”
  马千里合着手掌,对夏芳连说对不起。问道。
  “我……”一句话儿,在夏芳心坎上沉沉压着,她无法回答他。看着马千里,灯光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夏芳无法回答。泪水夺眶而出,如果说对他真是一点感觉没有,那一定是一句假话。若说对他有好感,又怕他误会,对自己抱着幻想。
  悔不该跟他开玩笑,而让他心存想法。
  “再说一回,我不喜欢你,从来都不喜欢你。先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更加没有。一千句,一万句,我不喜欢你,不会喜欢你。你这回该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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