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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章:那山中,你为何没有出现

作品名称:那一年,要同我结婚的人      作者:丁长歌      发布时间:2024-01-03 13:04:31      字数:3014

  “我如何又不安好心了?”张建辉笑问道。
  “我,我,这几天身上不方便。”
  两人走在僻静处。天阴欲雨,四下无一人行。夏芳悄声儿说道。话没说完,脸也绯红。
  “想哪去了?当我是啥人哦。”张建辉听罢,嘻然一笑。
  夏芳又羞又恼,恨恨地道。“你再笑,你还笑。”
  说完要去打张建辉,张建辉让她打着,却趁机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带,夏芳就滚进他怀里。
  两人都不说话,两眼儿望着。火光四射,潮起潮落。
  “你。”夏芳嘴里吐了半个字。
  “我怎么了?”张建辉笑如梦般。
  夏芳动了动眼捷毛,轻轻地闭上眼睛。
  如梦。
  呼吸越来越重,心跳越来越急。有一种欲望,在心里燃烧,像飞蛾,看到灯光在闪亮。
  “有……人。”夏芳听身后有人说话的声音,惊慌推开张建辉。
  “有人怕啥?”张建辉笑道,嘴上说,人倒不敢放肆。
  “羞。”夏芳笑说道。“这么大个人,还像小孩子。”
  “我小孩子,你才是小孩子。”张建辉跟笑道。“后天我们去城里玩两天,看有啥要办的。好不好。”
  “嗯。”夏芳点头应道。挨张建辉很近。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他此生依靠了。
  靠近他,他能给她安全。
  张建辉把夏芳送到雷公岭岔口。
  夏芳想叫张建辉跟她一道去家,张建辉笑道。“你不是有事吗?刚好我晚上也有点事。”
  “你……你有啥事?这么神秘?”夏芳问。
  “不告诉你。”张建辉瞧着山下的田,白晃晃的一片,笑了一下。笑得似乎很是勉强。
  令得夏芳心头莫名一紧。
  感觉张建辉有啥事情在瞒她。
  “不说拉倒。快点回去,天都快黑了。”夏芳见张建辉不肯说,也不追问,大步下山去,等她回头看时,张建辉也离开。
  心忽忽一阵失落,沉沉地说不清。
  说好的爱情很简单,怎么到了这里,又不简单了。
  它的味道是什么?她似乎都还没有品尝,就要嫁人作妇。
  这算不算是人生的悲哀。
  夏芳慢慢回家,回到屋,见父亲正在院里,切碎的老菜叶拌上米糠,用来喂鹅。母亲刚煮好猪食,正收拾灶台。
  几天不见的云北站在院里,见到夏芳忙招呼道。“姐,才回来。”
  “你终于舍得回来。”夏芳见罢,不满地责道。
  云北脸上尴尬地笑了笑,不敢吭声。
  “我刚才还骂他,自己有家不落屋。整天在人家屋里讨人嫌。”
  刘秀芳听到夏芳的话,接上嘴。又问。
  “你吃饭没有?我都没有给你煮哦……”
  “我不饿,有点累,我想早点休息。”
  夏芳摇摇头,感觉身体疲乏。和衣躺在床上,偏偏又睡不着。过了阵,刘秀芳上楼,推开她的门,夏芳假装睡去,刘秀芳坐在床沿上,顿了半晌方说道。
  “芳,我跟你爸在回来路上,也在盘算,这事情是有些匆忙哟。不过建辉是个好人,我们寻人打听过了,街上的人,个个都夸他,说他懂事顾家也能干。你们也算有缘分。
  人呀,活这一辈子。图个啥?不就是图个过日子么。两个人过日子,只要相互体谅一下,啥事都能解决。”
  刘秀芳唠唠叨叨,只当夏芳心里不爽快,委屈了她。开导她。
  “妈,你说啥。我又没说不同意。我只是有点累,休息下就好了。”夏芳翻过身来,睁开眼睛,很是不耐烦。
  夏芳的不耐烦,倒不是因为要匆忙结婚的事情。
  而是街上遇到汤秋明的事情,汤秋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似乎别有深意。
  她想起汤歪嘴说过的话,如果不订汤秋明,就要让她在禹王镇声败名裂。看谁敢要她。
  汤秋明今天故意拦着她同张建辉,阴阳怪气,话中夹话。不知还要耍什么手段。
  她忽然感觉惶惶不安。这些话,她又不敢告诉刘秀芳,怕母亲听到,又要多担一份心。
  “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有没有说啥时进城里买啥?”刘秀芳问道。
  “后天去。”夏芳懒懒地说道。
  “两人到城里多玩几天才回来,好好耍几天。家里啥事你莫管,我们会给你安排得好好的。
  娃,你放心,你的命好着呢。算命的都在说夸你们是好命。丰衣足食,无病无灾。白头偕老,有儿有女。
  你明天上街,把头发拉直,打扮得漂漂亮亮,精精神神的。”
  “妈。你说这么多做啥?瞎子的话你也相信。”夏芳心烦,母亲把这件亲事说得越好,她越觉意乱。
  “人家眼瞎心明,算命好准。年前我就给你算过一命。他说你今年会找个好人家。你看。不就应验了。这些事,你要信它才灵。不信不灵。”
  刘秀芳见夏芳不太相信,连忙辩解道。夏芳只得由她说。闭着眼睛假装睡觉。说了一回。刘秀芳见夏芳不吭声,叹一声,把被子给她理了理,自下楼去了。
  母亲走了,夏芳胡乱脱件衣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在床上翻了会,总算睡着。
  一班穿红戴彩的锣鼓唢呐,唔拉唔拉沿着山沟儿,走过了一沟又一沟。一顶大红花轿摇摇晃晃,抬过一道坎又是一道坎。过了一道沟又是一道沟,过了一道山梁又一道山梁。
  夏芳本只是看客,晃晃乎乎,就变成了她自己坐在花轿里。做起新娘来了。
  花轿摇摆,如坐车船。
  “我嫁人了呢?新郎在哪里?是张建辉么?”
  夏芳坐在花轿里暗想,伸手儿掀开盖头儿,尖指儿半揭花轿布帘儿,山茵如毯,阳光烂漫。并没有看到那传说中骑高头大马的新郎。她的心情儿如雨后初生的笋,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锣鼓,唢呐。轿儿,新郎。
  新郎,轿儿,唢呐。锣鼓。
  心里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愉悦与舒适。
  花轿抬呀抬,曲曲弯弯,弯弯曲曲,似乎总没有能抬出雷公岭。她心里好些焦急。咋回事嘛,咋回事嘛。莫要误了吉时,莫要误了吉时。
  她实在忍不住尖指儿又掀开了那帘儿。想看看那太阳光也到何处。
  “呔,抢劫,”忽然平地起了一声吼叫,有如雷鸣。
  在一个山凹凹里,跳出一条蒙面的大汉,手提柄明晃晃钢刀。就向他们砍了来。
  没良心的抬轿人扔下轿子,一哄而散。
  没良心的新郎,已骑着白马跑得没见了影儿。
  只独留下她一个新娘子还呆在花轿里,想挣扎跑出花轿,浑身又似被什么绑住。她拼命挣扎也没能跑出花轿儿。
  蒙面大汉掀开轿帘。伸进一只大手,一把抓住她,把她从轿里拖出来。
  她又急又惊,又哭又闹,这时,蒙面大汉撕下他的面纱,露出狞笑而迷糊的脸,一伸手,就撕裂她的衣裳。
  “你……恶棍!”
  跑呀跑呀,跑呀跑呀。
  恶徒提着刀,紧紧地追在后面。明晃晃的刀影,就在身后边,吓得夏芳魂飞魄散。
  “救救我,救救我。”
  她哀叫着。呼救着。可是这山凹凹里,哪里有人来救她。她只能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这路似乎是无尽的长,无尽的长。她那么惊惶,那么着急。她跌了一跤。
  恶徒终于追上了她,狞笑着,扑了上来。
  “这恶贼是谁?”她忽然不怕了,心里想道。强贼正凑上前来。被她一把将脸上的黑巾扯掉。
  “马千里,怎会是你。”
  持刀的强盗的竟然是马千里。夏芳这一惊非同小可。
  就在这一惊一诧里,夏芳惊出一身冷汗。
  睁开眼,怔怔地望着那屋顶。心里止不住的悲哀。
  居然,居然,在我梦里,为何没有他?
  张建辉,我跟你,到底有缘还是无缘。
  在我梦里最需要,最无助时,你为何没有出现。
  夏芳哭了,伤伤心心地哭了。
  泪水打湿了崭新的被褥。
  婚期订在正月十六,离这一天,只有十来天时间了。
  这一天。她就会做他的新娘。
  这一天,她盼望许多,期待许久。
  这一天,是一个真正崭新的,充满诱惑的开始。
  这一天,是人生最为圆满的一天。
  是欢喜,是激动,
  是悲伤,是惶恐。
  是心酸,是劳累。
  她要的那一双可以停靠的肩膀,那一处可以停泊的港湾,那一位可以陪伴到老的人。
  离她越来越近。
  近到她面前。她伸手可拥。
  可是,这时候,她为何还是想要哭泣。
  她害怕了?
  她也深深爱上了张建辉。
  汤秋明的威胁,如悬在头顶的利斧总会落下来。
  不仅会伤着自己,恐怕还会伤到她爱的人。
  如果他知道了这一切。
  他的肩膀,还能让她依靠吗?
  夏芳平躺在充满旖旎的,充满暧昧的新人床上。被鲜红的,温情的丝棉被所簇拥。
  这里,曾有幻想的翩翩蝴蝶飞舞。
  曾有梦里吐丝结网的蜘蛛。
  此时候,她感觉到,每一丝儿,打着结儿,每一缕儿,都是才下眉头,又跃心头。
  只有坦诚相对,方才共伴一生。
  方能让自己从茧中解脱化为漂亮蝴蝶。
  夏芳敏锐的心,在患得患失里沉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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