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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大街上,一场卑鄙者最恶毒的表演

作品名称:那一年,要同我结婚的人      作者:丁长歌      发布时间:2023-12-16 15:58:53      字数:4318

  “笑话,笑话,你们总怕人家笑话,他们要笑,就让他们笑去吧。我又不在他锅里吃饭。再这样说来说去,我不上街,我睡觉去了。”
  夏芳气鼓鼓地说道,一赌气,不理刘秀芳,就往楼上跑。
  “哪个大年初一在家睡觉的。你敢去。”
  刘秀芳门外吼道。夏芳不理她,径直跑上楼,一进屋,把门一关,衣服也不脱,床上一躺。在那里生闷气。
  过阵子,刘秀芳跟上楼。夏芳听到她的脚步,马上闭上眼睛,打着鼻息,假装睡着。
  刘秀芳推开门,走进来,站在面前,看了一眼,换笑道。
  “从小就是这样。说你两句,就赌气睡觉。你睡着了才怪。哪有初一天在家睡觉的?再不起来,我可要打屁股了。”
  听到母亲的话,夏芳想起小时一生气,就爱假装睡觉,不理人。每回都要母亲来劝来哄,才肯起来。不由扑哧声笑起来,也就无法再装下去。
  “吃多少面?我下面。吃了我们上街转转。看你爸甘蔗卖完没有。”刘秀芳笑着问道。
  “吃小半碗。妈。”夏芳说道,爬起来,勾着刘秀芳的脖子,撒着娇。
  “好了好了,这么大个人,还像小孩子,不怕人笑话呢。”刘秀芳用手推着她。“锅里烧着火呢。”
  娘俩不再提前面的事情,仿佛前面的事就如风吹过去。
  吃过面,随便收拾下,出门上街。
  到街上,夏芳挽着刘秀芳胳膊,怕遇见冬芳,刻意避开走。
  “妈,爸把甘蔗摆在哪里卖?”穿过几条街,都没有见到父亲,夏芳问道。
  “这会就老街人多,肯定在老街。”刘秀芳说道。带着夏芳往老街走。
  过禹王祠,进老街。街面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穿得簇新,走在街上,遇上相识的,便停下来,打着招呼。
  “哪天回来的,去哪玩。”
  “腊月二十八才回来。刚才去禹王祠看了一下,没啥看头。”
  “听老一辈人说,原来禹王祠可热闹。每年过年还要举行舞龙会呢。打锣又打鼓。还有抬幺妹。现在没有人搞这些了。”
  中有人在说,像是一段美好记忆。
  “怎么不搞?明天就有了,几个人弄条三尺长的纸龙,一人舞前一人舞后,一个人打锣一人打鼓,挨家挨户地要钱。”
  旁边有一人笑道。也不知说的是真是假。
  “禹王祠也不修下,垮兮兮的,梁柱子都腐了。后面瓦都漏了一个洞。”
  “那几爷子,有钱的事争着做,这无钱赚的事,哪个来做。只等它垮吧。”
  夏芳同刘秀芳在人群中走过。
  老街两边古老的木屋,房屋虽显陈旧。
  那门檐儿上,挂着大红滚圆的灯笼,宛如欢笑脸庞。
  那门框儿上,龙飞凤舞的对联,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那门板儿上,红红绿绿的门神。是关公,张飞,秦琼,程咬金……。
  那门口儿处,堆积着厚厚的烟花炮鞭碎纸屑。人一踩上,沾一脚的红运。
  整座老街,充满了万紫千红的喜庆。
  刘秀芳带着夏芳,走到夏芳曾经吃面的那间老饭馆。
  这是老街中心点。
  街上人三两个一堆,四五个一团,大多是在外打工回家,逛街遇见的相熟,站在街口说话。说着一些一年来的所见所闻。
  跟随一起的一班小孩子,也就寻得同伴。
  穿着簇新的衣裳,在人群中窜来窜去,手里拿着擦炮,瞧空子就扔。
  家长们也习也为常,偶尔看到玩得太野,才笑笑呵斥两句。
  老饭馆门口同样挂了一对红灯笼。灯笼下,门方上也贴了一付对联。上联是:随来随吃如流水,下联是:好酒好菜待客人。横批是:国泰民安。
  老饭馆门关着,只开中间一道小门,透过小门,隐隐里面数人闲坐。几个孩子在屋里玩耍,大的孩子前面跑,小的后面追,过门坎,小的跌了一跤,跌痛了,坐在地下哭。
  哭声惹出胖妇人,将小孩抱起来,哄他不要哭。
  “梅大姐要给你说的,就是这家的人。姓张,你瞧瞧看,行不行?”
  刘秀芳压低声音说道。其实夏芳昨天,梅大姐一提说,她就想起这地方。老饭馆是禹王镇历史最久远的饭店,先是国营的,称为人民饭店,这几年才转回给私人了。
  “有啥好瞧的,破房子一间。”
  夏芳莫名地不耐烦,扭头不去看。父亲李卫国的甘蔗,就摆在老饭店对门。
  甘蔗二块钱一根,一块五也卖,并不贵,只是天冷,大人不准小孩吃这些生冷东西,买的人并不多。
  刘秀芳走过去,低低地问了几句。夏芳跟在身后,只听得刘秀芳在问。
  “有看见人没?长得啥样?”刘秀芳低声问道。
  “没有见到人。”李卫国说。
  “今天咋这么多人在这里?”
  刘秀芳抬头往四处看了看,见到许多穿着扮相时尚的年轻姑娘,在大人的陪伴下,正各自围成一圈儿说着话,花枝招展的,似乎都在指点着这间老屋。
  说什么呢,仔细去听,偏又听到是些不相干的事情,皱眉头又轻声问,李卫国没有吭声,脸上略有几分忧虑。
  夏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父亲大年初一大早起来,扛一捆甘蔗上禹王镇,将摊摆在张家铺面门口,表面上卖甘蔗,暗地里是打听张家的事情。
  心里腾地冒起火,脸烧得通红,转过身就走。
  “芳,你去哪?”刘秀芳见到,慌忙跟了过去。扯住夏芳。
  “妈,我不想跟你说,你让爸一早就到这里,连饭都没得吃,就是让爸上街去做这样的事情。
  街上有啥子好?有啥子了不起的?你们难道就真的那么急着把我嫁出去吗?你们想没想过我的感受?”
  闷声儿走到没人的地方,夏芳压住愤怒,低声地说道。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儿,想要掉出来。
  “芳啦,哪个做父母不指望自己的儿女好呀。你想想,冬芳一嫁上街,就了不得似的。你有这么一个机会,不好吗?”
  刘秀芳见夏芳恼火,忙说道。
  “妈,我给你说,人家当他是块宝,我偏当他是坨屎。我相的是人,不是他的房子。人不行,再好的家,也不是家,只是座监狱。你晓得不晓得。妈。”
  夏芳的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因为在街上,不敢大声说话。
  “芳呀,妈哪不晓得嘛。妈做这些,都是为你好呀,妈不是着急么?你二十八了还没有订亲,妈急呀。”
  刘秀芳抓紧夏芳的手,似乎怕她丢了。嘴里说道。
  夏芳瞧见母亲神情,心里一阵酸痛。
  做父母总怕儿女不小心上当受骗了。不论什么事情,总是要冲在前面,要给他们挡风挡雨。
  这就是做父母的。自己以后也会如此。
  就如只小母鸡,一旦发现危险,立刻蓬松起羽毛,做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为的就是护着羽毛里藏的群刚出壳的小鸡仔。
  “好啦,妈,我知道。是我不好。”夏芳用纸巾擦了一下眼睛,又替母亲擦了擦。又低声说道。
  “妈,这些事情,急不得。你不是说过,这些都是要讲缘分的么,你去叫爸回家,甘蔗卖不完明天再卖,别让爸饿肚子。爸的身体也不好。我回去给你们把饭煮好。”
  “好,我去陪你爸,叫他把甘蔗便宜卖完就回来,你要耍,就到处耍会,你要回,就先回去。”
  刘秀芳见夏芳神情不太好,怕她烦恼,将就她说道。
  “你们也早点回来。”夏芳说完,与刘秀芳分手。
  离开母亲,独自寻回家的路。她低着头,双手插在呢绒衣袋,心乱如麻,神色茫然,不知想些什么。
  说实在的,刚上街就回去,夏芳也并没有意思马上回去,这样随着人流,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也不太清楚走到哪里,
  晃晃忽忽中,有人跑来一下子抱住了她的腿,她心骤一惊,下意识地腿一抖,把抱她的人摔脱手,跌倒在地。
  夏芳这才看到,摔倒在地的是一个四五岁的圆脸小姑娘。
  小姑娘并没有哭,只是睁着双惊恐的眼睛瞧着她,似乎被她举动吓坏了。
  夏芳慌了神,莫要用力过猛,将小女孩摔伤了,忙跑过去,蹲下用手抱起小女孩,问道。“小妹妹,摔倒哪没有?”
  小女孩站起身,摇摇头,咬着手指,不吭声。夏芳见小女孩没事,心方放下来,和颜悦色地说道:
  “小妹妹,街上人多,跑的时候要看到人,看到路,知道么?”
  小女孩迟疑地点了点头。夏芳摸了摸了她脑袋,笑道。“小妹妹乖乖。快去找爸爸妈妈玩。
  说完,对小女孩招招手,站起身准备离去。就在她挪腿要行时,小姑娘又扑了过来,抱着她的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边哭边叫道。“妈妈,你不要走,妈妈,你不要走。不要抛弃我。”
  夏芳一听,惊得个失魂落魂,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这是怎么回事情。
  小姑娘如此一叫,街上的人,大多无事闲聊,马上好奇地围过来。
  “怎么回事儿?”
  “听说这女人在外面有了男人,就不要她亲生女儿。”
  “会有这事?”
  “千真万确,你没听到这小姑娘都在叫妈妈。”
  “看她收拾的模样,脸上还打了粉,一看就不是那正经的女人。唉,这世道呀,越来越差了。”
  “现在还有这样恶毒的女人。”
  夏芳听到这些话语,就如被块巨木撞了一般,撞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
  小姑娘紧抱着她的腿不放,嘴里只是叫妈妈,不要抛弃她与爸爸。她的脑里轰轰作响,嘴里话无伦次。
  “我,我不认识她,我,我真的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是哪个?这是谁家的小孩?”
  只是她说的话,无人相信。小姑娘怎可能骗人?于是都纷纷指责夏芳。说她不应该这样。
  夏芳真是百口难辩,被人围困,想走也不行。
  “圆圆,放手,你在做啥?”正当群情激愤,挤进一戴宽边眼镜的男人。
  汤秋明。
  他走近夏芳,可怜巴巴。低声儿说道。“夏芳,你看圆圆好想你哟,求你给她一个机会吧。”
  “汤老师哦。”
  “好可怜哦。”
  “这世道咋有这样的女人。”
  “人莫要翻筋倒拐,是要遭报应的。”
  “大妹子,人在做,天在看。”
  “你好卑鄙!”
  夏芳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她怒不可遏,抬手给了汤秋明一记耳光,将女孩手猛地一扯,转身就走。
  “夏芳,夏芳。你听我说……。”
  汤秋明在身后喊道,夏芳脑海一片空白,是如何回的家,她都不知道。
  她冲进屋,关起门,在屋里伤伤心心哭了一场。
  晚上刘秀芳啥时回到家她都不知道。等刘秀芳煮好饭叫她,她下楼时,看见她双眼浮肿,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回事儿。
  夏芳没敢将下午的事情告诉母亲,只说可能睡得太多。
  刘秀芳急得直跳,哪有肿着一双眼睛去相亲的事情。这多影响形象。
  又晓得夏芳心里不痛快,这节骨眼上,不敢埋怨夏芳,只得郁在心,忙去烧开水,先用热帕子敷,敷了后又煮鸡蛋滚。
  忙活了大半天,也并不见好转,心里惶恐不安,担心不也。
  “妈,我想通了,只要人家好,哪里嫁不都是嫁,干嘛只想在禹王镇找,我好可笑。这亲,我不相了,我过两天就走了,你们让弟结婚吧,莫操心我了。”
  夏芳在母亲给她敷眼睛当儿,淡淡地说道。
  “芳呀,你咋了,妈哪让你生气啦?”
  刘秀芳听到夏芳在这骨眼上,忽然说出这样的话,大惊失色问道。
  “不是的,妈,这事情我想了很久,我原先想嫁得离你们近些,依靠着你们心里踏实。我错了,我都长大了,还老想靠你们。女儿家,哪里不能为家呀?”夏芳安慰着母亲说道。
  “儿呀,你今天咋了嘛,妈又没有说你啥?你在外面跑了十多年,赚的钱全都用在这个家了,你让你爸你妈咋放得下心嘛。做爸妈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都在身周围哟。有个啥三病两灾的,还有个人来看看。你们都走得远远的,我们活得还有啥意思哟。”
  刘秀芳着急地说道,也不怕说出犯忌话了。
  “女呀,算命的都说了,今年肯定会有姻缘的。你莫要急妈嘛,要听话。你莫吓妈。你千万莫要使性子。明天,你一定要去呀。听话。乖。”
  听到母亲这样说,夏芳又扑哧声笑起来,缓和了下气氛。
  “妈,哪个敢急你嘛,我明天去不就行了。我还是那句老话,我要相人,人我瞧不上,我不会答应,你们到时莫要逼我。”
  “这是你的终生大事,妈哪里敢逼你哟。妈都是向好的去做哟。”刘秀芳见夏芳答应下来,才松了一口气,自然百依百顺。
  夏芳睡后,她又去灶头,将清油灯点燃,对着灶神拜了又拜,许了不少的愿,乞求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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